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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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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世礼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因着皇上忌惮韦氏,明面上,他自然需要做出一番避嫌的举动,但私下动作却是不断。只,这里面却不包括燕氏子弟,更别说被视为燕氏宗人令老晋王接班人的温晋王!
  但必竟是浸淫官场数十年,只一瞬,韦世礼便收拾好了心头错愕的情绪,脸上绽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抬头看向温晋王,“即是如此,老臣到是斗胆问一声,不知王爷从何而来。”
  “哈哈……”
  温晋王发出一串沉闷的笑声。
  韦世礼挑了挑眉头,陪笑着看向温晋王。
  有道是无事不凳三宝殿,温晋王深夜来他这,他自然不会认为真是为着那半斤大红袍而来。然,即便心中有疑,在温晋王没有摆出态度之时,他也不会贸然说些什么,最好的态度当然是装傻卖痴!
  想到这,韦世礼脸上的笑便越发的深了几分,看着温晋王“王爷,不知何事,能让王爷如此开怀?”
  温晋王敛了脸上的笑,看着韦世礼,“老将军,可否请二皇子出来一见,本王此来,是特意来向二皇子道喜的。”
  韦世礼花白却不失凌厉的眉头不由自主的便拧了拧。
  燕轲在他的府上,虽然这不是什么密秘,但知道的人却也只局限于那么几个人中。这里面,自是不会包含温晋王。但眼下,温晋王却这般笃定的让他请出二皇子……联想到皇后让人送来的口信,韦世礼略作沉吟后,正欲开口推脱,不想温晋王却再度开口了。
  “老将军,宫里发生的事,您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韦世礼灰白的眸子猛的便缩了缩,紧接着眯了眸子看向温晋王。
  这个时候,也许皇城大多数达官勋贵都还不知道淑妃一夕间灭尽皇嗣的消息,但身为中宫外戚的韦氏说不知道……韦世礼扯了扯嘴角,眼眸微垂,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唉,她也是一个母亲,怎的就能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举?”
  这就是侧面的承认了韦氏已然知晓了皇宫中发生的事。
  温晋王挑了挑眉梢,“好在二皇子因祸得福却是逃过此劫,想来假以时日便当否极泰来。”
  韦皇后即通送出淑妃弑杀皇子的事,当在也会送出皇上留了温晋王在乾宁殿夜议的消息。可以说,打从温晋王入府,从他的来意到他的每一个举动以及每一句话,韦世礼都在揣测着他的用意。
  而此时,听得那句“否极泰来”,本就不安的心不由的越发失了节奏,他强自压抑着一问究竟的冲动,端了桌上的拳头大小的茶壶,替温晋王空着的茶盏续满了茶,笑着说道:“都说这茶泡第三道才是最最好的滋味,王爷偿偿看。”
  温晋王点了点头,端起茶盏,一盏寸余大小的茶汤被他分三次咽下,放了手里茶盏,抬头看着韦世礼,赞道:“果如老将军所言,这第三道才是耐人回味的。”
  韦世礼笑着自己也端了一盏茶放到嘴边,慢慢饮尽。
  然,他却是满嘴苦涩,品不出丝豪滋味。
  虽然二皇子逃出杀孽,但以皇上对韦氏的不喜,他并不认为,既便是眼下只余二皇子一子,皇上便会轻易改弦易辙,对二皇子改观,从而立他为储君。
  相反,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隐隐间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然,他也并不是那种一味任人欺凌的人,但真要走上那条路的话,可真就是成则流芳百世,败则遗臭万年,不但如此,他要搭上的还是整个韦氏一族上下几百口的人命!由不得他不慎重,由不得他不纠结啊!
  但如果他能得到宗室的相助,此事却又不同……韦世礼垂眸怔怔的看着掌间空着的茶盏,良久无语。
  他不出声,温晋王自然也不会出声。
  来意已然说明,此刻,端看韦世礼如何取舍,是富贵险中求,还是求稳求命,这就要看韦世礼的了。
  屋子里忽然就静了下来,窗外的风呼呼的刮着,树枝抽打在窗棱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使得这静谧的书房越发的透着几分诡异。
  便在温晋王打算再添把火时,韦世礼的声音终于响起。
  “王爷,二皇子他身上除了流着我韦氏的血,同样也流着燕氏皇室的血,论出身,他是中宫嫡出,论才干学识能力,众多皇子中他变是皎皎者。难道就因为他身上那一半韦氏的血,他便必须放弃那本该就属于他的东西吗?”
  温晋王眉梢轻扬。
  说了这么多的闲话后,终于步入正题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韦世礼的话,而是在略作沉吟后,才轻声说道:“老将军,你是军人,你当比谁都清楚何为狭路相逢勇者胜。一味的委屈一味的不甘并不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但若是你放手去争去抢去夺,也许你才能得到。”
  韦世礼精瘦的脸上,没有肉的脸颊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去争,去抢,去夺……温晋王他什么意思?
  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没了,储君之位若不是二皇子的,那么还能是谁的?皇上,他想干什么?
  韦世礼看着温晋王,灰白胡须下的嘴唇干裂的好似行了十几天的军而滴水未沾一般,他不由自主的便咽了咽干干的喉咙,那种刀割的刺痛使得他鼻头一酸,眼眶不由自主的便红了。
  “王爷,此话何解?”
  温晋王笑了笑,他看着脸色难掩灰败的韦世礼,一字一句说道:“老将军,皇上决意亲自出面指证二皇子弑兄!”
  “啪”一声,韦世礼手里空着的茶盏掉在茶几上,上等官窑出品的白瓷茶盏顿时四分五裂,他却全然不顾,只瞪了圆圆的眸子看着温晋王。
  温晋王此刻亦敛尽脸上所有的笑,目光沉沉的对上如同被雷劈了的韦世礼,不无沉重的说道:“老将军,如你所言,二皇子他也是我燕氏子弟,历朝历代储君人选无非嫡、贤两字。这两样他都不缺,可是皇上他……老将军,本王也是燕氏子弟,守护祖宗基业责无旁贷,本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他……”
  韦世礼攥紧了搁在膝上的手,他眯着眸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温晋王。
  温晋王坦然无惧的迎着他注视的目光。
  良久,眼见韦世礼只是颤抖着双唇,却是没有给出一句该有的答复时,温晋王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说道:“罢了,本王原以为老将军一腔热血,便是不为着二皇子也会为了先帝,为我了燕氏……如今看来,却是本王的错。这天下是皇上的,不是……”
  “王爷!”
  身后响起韦世礼略显尖利的声音。
  温晋王趿鞋的身子僵了僵,缓缓转身抬头朝韦世礼看去。
  “王爷,皇上他真的要亲自出面……”
  “老将军若是不信,明日早朝自然明白本王所言是真是假!”温晋王淡淡说道。
  韦世礼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就那样站在罗汉榻上,对着半偏着身了的温晋王一拜到底,“韦某谢王爷大恩。”
  “哎呀,老将军这是作什么!”隔着一个茶几,温晋王连忙探身去阻止韦世礼,“老将军如此可是折煞本王了!”
  韦世礼一揖之后却也不再勉强,顺着温晋王的手便直了身,重新坐了回去。
  他这般,温晋王自然也不会再走,当即也跟着重新盘膝坐好,问道:“老将军,您可想好对策?”
  韦世礼没有回答温晋王的话,而是突然问道:“王爷,您为如何此相助?”
  似是早就等着他问这句话,温晋王想也没想,笑着说道:“老将军,本王适才不是说了吗,本王也是燕氏子弟,守护祖宗基业责无旁贷。”
  韦世礼皱了皱眉头。
  温晋王却是一顿之后,又继续说道:“当然,本王也是俗人,打小便过惯了这锦衣玉食金奴银婢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本王想过,同本王一样的宗室子弟也想继续过下去。”
  言下之意,便是,他此刻站出来支持二皇子,代表的不仅仅是他本人,更是整个燕氏。而作为回报,二皇子在凳基成功后,便是要保证他们这些人的荣华富贵!
  韦世礼皱起的眉头,慢慢的松了开来。
  这才是合理的解释,每个人生活在这世上,说的话也好,做的事也罢,总该有一个目的。若是真如温晋王说的那般大义,他反而不信。但,温晋王能委婉的告诉他,他所图不过是不想失去眼下的锦绣生活,韦世礼却是信了。
  明日早朝,皇上如果真的亲口指证二皇子弑兄,那么即便将来他能将二皇子送上皇位,这污名确是一辈子也洗不掉,更别说,这满朝文武心思各异者不知凡己,他还能将所有异心者都杀掉不成?
  不行,一定不能让皇上在早朝中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皇上再无能,他始终还是皇上,更别说,他韦世礼不过只是能与皇上分庭抗礼,远远谈不上权倾朝野!
  韦世礼不由便拧紧了眉头。
  温晋王眼见目的已经达到,在喝过又一盏茶后,起身告辞。
  韦世礼也不相留,亲自将温晋王送到了二门处,为了避人耳目,由大总管代为送至大门外。
  不多时大总管回来复命,“老爷,人已经走了。”
  韦世礼点了点头。
  他默了一默,对大总管吩咐道:“让人递消息进宫,告诉娘娘,务必不能让皇上出席明天的早朝,不仅是明天,接下来的两天也不行。”
  “是,老爷。”
  大总管退了下去,安排人进宫递话。
  这边厢,韦世礼则一个人在书房又坐了许久,直至外面响起发妻徐氏的声音,这才强压了满腹的心思,起身上前开了书房的门。
  “你怎么来了?”话落,拾脚走了出去,抬手去牵老妻的手,不无疼惜的说道:“这么冷的天,有事让下人跑一趟就是了,你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一边说,一边将老妻冰冷的手捂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揉搓着。
  徐氏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出嫁前一切听从父兄之意,出嫁后则一切以韦世礼的意思为主。是典型的三从四德女子,此刻听了韦世礼不无疼惜的话,芳华不再的脸上绽起一抹温婉的笑,柔声说道:“都三更了,妾身见您还不曾回屋歇息,便过来看看。”
  “三更了?”韦世礼错愕的看向老妻。
  徐氏点头,“嗯,真的三更了。”
  “这么晚了啊!”韦世礼抬头看了看苍茫的夜色,牵了老妻暖和不少的手,往主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那得走快点,不然真就是一闭眼天就亮了。”
  徐氏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没事,好在你不用上朝,就算是睡迟点也没关系。”
  韦世礼点了点头。
  “我听下人说,好似来客了,来的是谁啊?”徐氏轻声问道:“怎的这么晚还寻上门,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从前的一个老部下,遇上点为难事,来跟我讨个主意。”韦世礼说道。
  徐氏点头,紧了紧韦世礼握着的她的手,一脸和气的说道:“嗯,他们都是从前提着脑袋跟着你干的人,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求上门,你能帮就帮一把吧。”
  “嗯,我已经答应他了。”韦世礼说道。
  徐氏抬头对韦世礼笑了笑,一路下来,老夫老妻再无一语,但两人之间的那种融洽那种将彼此的感情刻进对方灵魂里的深度,却是叫人好不羡慕。
  “老爷,妾身好些日子没见着婧儿了,这些日子总有点心神不宁,妾身想明天递个贴子进宫,去看看她。”徐氏幽幽的声音响起。
  “三天后就是冬至了,到时,皇上和她都要大宴群臣,这两天她只怕却是要忙着宫宴的事情,你再忍忍,三天后就见着了。”韦世礼说道。
  徐氏想了想,点头道:“嗯,老爷说得有道理,那妾身这贴子就不递了。”
  韦世礼紧了紧老妻的手,侧身将她身上裹着的厚重的披风紧了紧,这才牵了老妻继续往前走。
  ……
  皇宫,乾宁殿。
  燕正天听完童喜的回话,灰败的脸上一抹怒色难以遏制的扩散开来。
  寂静的殿宇间,除了主仆之间弱不可闻的喘气声再无其它,童喜低眉垂眼侍立一旁,内心却是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淑妃娘娘赶在皇后娘娘发难前,一杯毒酒结束了她和皇上之间的所有恩恩怨怨。皇后顺势将大殿下之死落在淑妃娘娘身上。称,淑妃娘娘勾结神医花和成,在得知大殿下好转无望的情况下,不惜亲手弑子,嫁祸二殿下。
  有了淑妃娘娘毒杀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的事实在,又有神医花和成的亲笔招供,弑子的这个罪名,淑妃娘娘是怎么也逃不了!可皇上他怎么会愿意呢?皇上也许不心疼淑妃的死,但皇上是绝不愿意帝位落在流有韦氏血脉的二皇子手里的。这宫里,一场风起云涌的暗战,至此怕是要拉开序幕了吧?
  他怎么办?
  他自是最忠心皇上的,可眼下皇上膝下只有二皇子一人,且二皇子身后又有强势的韦老将军以及将后宫牢牢掌握手中的韦皇后。他是不是应该重新一下自已的立场?
  这么一想,韦皇后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童喜,你从前对本宫对二皇子的相助,不但是本宫就是二皇子他也是记在心里的。本宫知道你忠心皇上,但本宫要劝你一句,皇上他已经不年轻了,即便还有龙嗣,可是,这后宫要要养个孩子还真是不容易,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
  童喜唇角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六宫之主的皇后都这般说,可见当然是真的不容易了!但岂止是养个孩子不容易,宫人想要活个出头,活个顺畅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不过,这后宫虽然不缺死人。但谁死都可以,他却是死不得的。熬了那么多年,才熬到如今的地步,正是该享受生活的时候,怎么就可以……拿定主意的童喜目光悄然觑起,看向面色阴郁默不出声的燕正天。
  “皇上,现在怎么办?”
  燕正天闻言,阴沉的能滴出水的脸缓缓抬起,对上童喜惶然无措的目光,“朕自有主意,让人进来侍候吧。”
  童喜默了一默,但下一刻,却是恭敬的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退到门槛边,招呼那些早前为避嫌而被打发候在外殿的宫人进来侍候。
  便在众人各司其职的忙碌着时,燕正天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鹤翎,你留下侍候,其它人都退下。”
  鹤翎!童喜的眉头微微一挑。而大殿内,其它宫人的手上动作也跟着一滞,不由自主的都将目光落在了正揭了香炉准备填香的鹤翎身上。
  鹤翎一怔之后,便低眉垂眸的应了一声“是”,将埋了一半的百合香填好,低眉垂眼朝龙榻上的燕正天走去。
  童喜深深的撩了眼自身侧走过,跪坐在龙榻下的鹤翎一眼,默了一默后,率先转身往外走去,他一走,宫人们便也跟着鱼贯而出。
  次日皇上没有上朝,忙了一宿的韦皇后得了宫人的回报后,连忙带着宫人急急赶往乾宁殿。一到乾宁殿,先就是把乾宁殿塞得满满当当的太医们一顿怒斥。骂过以后,这才红了眼眶一边看着榻上脸色惨白,昏睡不醒的燕正天,一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儿个虽然精神不济,但却不至于人都醒不过来,怎的,今天却是……”
  早在皇后娘娘来之前,以院首为头的太医将燕正天的脉把了个遍,心里对皇上之所以会昏睡不醒之事,早已了然。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和不说却又是一回事。
  皇后娘娘发话,自然需要有人答话,院首被推了上前,擦了把大冬天汗湿的额头,跪下回道:“娘娘容禀,皇上之所以会突然昏迷不醒,依臣等会诊一至认为,是因为之前忧心国事劳累过度以至气血两虚,而如今又突然受到刺激,心脉乍然卉张之下,反受其累……”
  “本宫不听这么多的废话,本宫就问你,皇上他的身子到底有没有大碍。”韦皇后打断院首的话,目光锐利如刃的盯着回话的院首。
  低眉垂眼的院首一瞬间后背便湿了个透,连声说道:“无碍,无碍,只要稍事休养再辅以调理气血的方子,歇息个几日就好了。”
  韦皇后拧着的眉头,这才松下来,她点了点头,摆手道:“既是如此,你下去开方子吧。”
  “是,娘娘。”
  院首转身带着一干太医呼啦退了个干净。
  “童喜。”韦皇后目光轻抬,朝一侧候立着的童喜看去,“这早朝的时间都快过了,你去走一趟吧,告诉众位大人,皇上龙体微恙,今天的早朝便免了。”
  “是,娘娘。”
  童喜应声退下。
  大殿内突然的就静了下来。
  韦皇后将目光从脸色青白便是昏睡着,眉间也拢着一抹阴郁之色的燕正天身上挪开,看向了殿内一干屏息凝神伫立的宫人身上,最终目光落在了其间一人身上。正欲开口说点什么,殿外忽的便响起一阵不小的喧哗声,隐约似乎还杂着啜泣之声。
  “谁在殿外喧哗?”韦皇后目光一挑,厉声喝问道。
  当即便有殿外侍候的小太监急急的走了进来,哆嗦着声间回道:“回娘娘的话,是后宫的几位贵人听说皇上因龙体微恙免了早朝,赶了过来探望。”
  韦皇后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因小宫人的话而好看些,反而越发的凌厉了几分,怒声道:“你去告诉她们,与其在这帮不上忙还扰了皇上的静养,不如回去多抄几本经书,好替皇上祈祈福。”
  “是,娘娘。”
  小宫人再度急急的退了下去。
  如今宫内,唯一能与韦皇后抗衡的淑妃都死了,几位皇子死的就剩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既便事实的真相便摆在眼前,但谁又能说,这里面没有皇后的手笔?这宫里,谁还敢逆韦皇后之意?
  几乎是小太监的话声一落,那些原本簇拥在殿门外的后妃们,脸色一白之后,连多哭一个音都也不敢了。很快的,殿门外便安静了下来,隐约似乎还有环佩叮当步子步履凌乱离去的声音。
  殿内的韦皇后却在这时对身后侍候着的芳若吩咐道:“本宫刚才一时气糊涂了,忘了现如今皇上这光是本宫一人怕是不够,你去请了丽妃娘娘来与本宫作个伴。”
  “是,娘娘。”
  芳若退了下去。
  约一刻钟后,丽妃跟在芳若身后进了大殿。
  “婢妾见过皇后娘娘。”丽妃上前行礼。
  韦皇后摆了摆手,对丽妃说道:“丽妃妹妹免礼,你过来看看皇上,也好安安心,坐下来陪本宫说说话,正巧本宫也有事要交待你。”
  “谢娘娘恩典。”丽妃上前近身打量了燕正天一眼后,少不得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这才在韦皇后身边坐了下来,哽着嗓子说道:“娘娘有事仅管吩咐,婢妾定当不负所托。”
  韦皇后淡淡的觑了眼床榻之上的燕正天后,抬手拍了拍丽妃搁在膝上的手,柔声说道:“妹妹是个好的,也多亏了你,本宫才能省了不少的心。”
  丽妃身子僵了僵,稍倾颤着嗓子说道:“当不得娘娘如此夸奖,婢妾……”
  “好了,这里也没有别人,妹妹不必与本宫这般生疏客气。本宫请你来,是想让你帮着一起安排三日后的冬至宴。”韦皇后说道。
  丽妃不由便抬头看向韦皇后,但只不过一眼,却又飞快的低了脸,“婢妾自是一切谨遵娘娘安排。”
  韦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下颌微抬,目光在一群宫人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低眉垂眼的鹤翎身上,“你过来看着,本宫与丽妃娘娘到外面说话,省得吵到皇上,有事,使人来回禀便是。”
  鹤翎上前。
  韦皇后则起身,带着丽妃去了乾宁殿的偏殿说话。
  而这边厢,得了童喜话的朝臣,以温晋王为首的几位王爷得知皇上又因病不能早朝后,不免忧心仲仲,合着另外几位肱骨之臣由童喜领着来了乾宁殿。
  在仔细的问过太医,又看了皇上之前的脉案后,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恰在这时,龙榻上昏睡着的燕正天突的睁开眼醒了过来,只是却因为人虚体弱,竟是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勉强与温晋王等人说了几句断断续续的话后,人又再度昏睡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淑妃一夜连弑三位皇子的消息也已经铺天盖地的传遍了半个皇城,不管天家有没有真情,一夕间儿子都死了个遍,唯下留下的那个却是自己最不喜的,在场的大人都是为人父的,这其间的辛涩无奈自然很是能体谅。一时间,众人都将皇上的突然发病归结于痛失皇子的事上,谁也没往别处想。
  好在,朝臣之间分工明确,既便是皇上突然倒了,各部衙门还是应作得当。便是有众大需要皇上决策的事,能等的便等着,不能等的,便由左右二相合着六部尚书商量着办便是。
  是故,燕正天这一病倒,却是让这些往日里面和心不和的朝臣们难得的融洽了一把。朝堂之间,难得的释放出一股扭成一团朝气向上的正能量!
  面对,如此情景,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但高兴也好,难过也罢,转眼便到了三日后的冬至夜宴。
  北齐的冬至,除了诸多的庆贺仪式,皇宫摆宴宴请群臣诸多内外命妇外,接下来还会休朝三天,君不听政,而民间则是以歇市三天来庆祝。
  可见这个节日当真就应了那句“冬至大如年”的说法!
  全国上下都在庆贺这个节日时,容锦和燕离却是蹙紧了眉头坐在长芳殿,久久无语。
  他们于半个时辰前得到消息,永昌帝李轩驾崩了!
  永昌帝驾崩了,李熙代为监国这些日子里,肯定已经将各方势力收归己用,接下来,他便应该一门心思的对付他们,染指京山了吧?当然,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已染指京山也未必!
  “怎么办?”容锦抬头朝燕离看去,轻声问道,“李熙只要把这皇位坐稳了,他第一个想要对付的只怕就是你我二人。”
  燕离点头,容锦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蓝姨,”燕离抬头朝一侧坐着的蓝楹看去,“蓝姨,我写封信并且画一副图,你用最快的时间送到夜璃手上,让她想办法潜进皇宫一趟,将我当日藏在那的玉玺拿出来,再将玉玺想办法送到风义坪手里。”
  将传国玉玺送到风义坪手里,这样一来,李恺要起兵对抗李熙便师出有名!
  容锦目光赞赏的看向燕离,燕离回以一笑。
  不多时,燕离将东夏皇宫的地下通道的入口,以及当日他藏玉玺的地点详细的画了一副小图交给等候在一边的蓝楹。
  便在蓝楹要离开时,容锦却突然说道:“燕离,我有个主意。”
  燕离朝容锦看去。
  容锦漆黑的眸间暗芒一闪,笑盈盈的看向燕离,“你可以将刚才的这副图同时复制二份,一分连同玉玺送到风义坪手上,另外一副则让夜璃收着,若来日局势有变,可以让人送给李熙。”
  “你是说……”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李恺能不能分去李熙的半壁江山,他只要有了这东夏皇宫的地道图在手里,李熙便就算是坐稳了江山,他每天也得过着刀悬于顶的日子。”容锦笑着说道:“而之所以还要另一备假以时日送给李熙,则是倘若李恺成功夺位,那么这地图便就成了李熙对付他的工具,不管,他两人如何,我们始终可以坐山观虎斗。”
  燕离大为赞赏的看向容锦,抚掌道:“妙极,就按你的主意办。”
  话落,示意蓝楹稍候片刻,他则重新拿起放下的笔,不多时便重新绘制了小图一份,交到蓝楹手里,“有劳蓝姨了。”
  蓝楹笑着摇了摇头,将这份图连同之前的一道放好,这才转身匆匆离去,安排人将信件尽快送出去。
  屋子里,容锦和燕离则继续着他们之前的话题。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容锦不无担忧的说道:“从临潢府到东夏快马加鞭星夜兼程最快也要一月,且还要将消息送到京城……”
  “不急,一般皇帝驾崩需停灵十五天才能出殡,等永昌帝下了葬,没几天就是农历年,李熙他就算是再心急,也得将这个年过了,才能发难。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安排!”顿了顿,又笑着说道:“还有,你别忘了,有风义坪在李恺的身边,就算是李恺想要偏安一隅,风义坪也不会同意的。”
  容锦想了想,深以为然,想着这里的事很快便会有个结果,离开北齐是指日可待的事,一颗纠结着的心便也慢慢平静下来。
  “前些日子棉絮那边送了消息来,说是户部侍郎姚礼先因贪墨被御史弹核,我记得户部侍郎姚礼先的三子娶的是元贵妃娘家的堂妹,而李恺原本指定的王妃也是户部侍郎府上的姚秀容。”容锦看着燕离,说道:“如果我没说错,想来是李熙在开始清算旧帐了吧?”
  燕离挑了挑唇角,“能忍到这时,才动手,他也算是能忍了。”
  容锦笑了笑,说道:“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动真格的,必竟,如果我是他,不管姚家能不能牵制住李恺,总要试试,便是不能,也能让李恺落个薄情寡义之名。”
  话落,顿了顿却是拧了眉头,犹疑着说道:“姚家倒也罢了,我真正担心的却是汝南候谭弘业。”
  燕离抬头看向容锦,“汝南候?”
  容锦点头,“汝南候当年对我娘的情份虽不是天下皆知,但东夏勋贵圏却是传遍。我只希望李熙还不曾卑鄙到为了对付你我,连他都要利用。”
  燕离拍了拍容锦的手,“现在想这一切还为时过早,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旁的以后再说吧。”
  容锦点头,才要换个话题,不想才出去的蓝姨匆匆折身而返,隔着还有些距离,一眼就能看到她脸色不是很好看,眉宇也微微紧蹙。
  燕离和容锦交换了个眼色,两人眸子里都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担忧之色。
  “蓝姨。”燕离抬头看向蓝楹,轻声问道:“你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
  蓝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燕离,目光一瞥落在了燕离身侧的容锦身上。
  容锦心头一滞不由抬头看向蓝楹,“蓝姨……”
  “容姑娘,京城出事了!”蓝楹打断容锦的话,直接说道。
  容锦愣了愣,京城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容锦失声问道。
  蓝楹叹了口气,上前在燕离身侧坐下,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刚收到消息,满芳楼被封了,官府发布红榜悬赏捉拿棉絮几人。”
  容锦霍然拔身而起。
  当日天香楼因着顾轻红之故,颜如新为了避祸无标的结束了天香楼。棉絮从京山返回东夏时,容锦让她找到留在皇城的福娃和暖春、红豆三人,接手了当日的天香楼,改名满芳楼重新开业。
  现如今蓝楹突然来说满芳楼被查封,棉絮几人被红榜悬赏捉拿,容锦一下子便想到了永昌帝的死,想到了李熙,想到了……她眯了眸子,慢慢的坐了下来,目光紧凝着身前的白瓷茶盏,良久未语。
  蓝楹不由担心的朝燕离看去,燕离摇了摇头。
  稍倾,容锦的声音幽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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