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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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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楹不由担心的朝燕离看去,燕离摇了摇头。
稍倾,容锦的声音幽幽响起。
“蓝姨,你现在即刻赶回京山。”
蓝楹和燕离霍然同时朝容锦看去。
京都棉絮她们出事,容锦却叫蓝姨赶回京山,是什么意思?
“锦儿……”
“赶回京山,拿下柳念夏,她若反抗就地格杀!”容锦打断燕离的话,掷地有声的说道。
蓝楹皱了眉头,“容姑娘,琳琅她已经在回京山的路上,应该……”
“不,”容锦摇头,她看向蓝楹,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青语能察觉到柳念夏的反常,那柳念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青语会将她的发现告诉我们?满芳楼不出事,我还能告诉自已,柳念夏也许只是可疑,并一定就是李熙的人。但现在,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柳念夏必是李熙派在我身边的内奸!”
燕离和蓝楹略略一想,便也明白了容锦为何如此肯定了。
买下天香楼改弦易辙满芳楼,这事是在容锦离开都城,回到京山后才决定的。换句话说,也就是,满芳楼是容锦的产业,这件事,除了那个棉絮、柳念夏和杏雨姐妹俩以及远在都城的福娃知道外,是谁也不知道的。
可现在,李熙却能那么精准的查封满芳楼,还发布红榜悬赏捉拿棉絮几人,若说是没内奸,这话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再加上,之前青语传来的消息。也就难怪容锦能一口断定内奸就是柳念夏了!
柳念夏是内奸这并不可怕,必竟他们一直都有所防范,可现在永昌帝才死,李熙便拿满芳楼开刀,李熙刀锋所指,一目了然!京山,柳念夏从前只怕只是蛰伏,现在……燕离的手微微攥了起来。
李熙,他还真是小看他了!
能在那么早以前就将一颗钉子埋在容锦的身边,这般深的城府,也难怪当日永昌帝便是再不喜也不曾起废太子之意,想来,还真是比李恺更适合那个位置!
“少主……”蓝楹眉宇微蹙,目露担忧的看向燕离。
以青语的聪慧和警觉,蓝楹并不担心柳念夏对京山造成什么样实质性损失,但倘若柳念夏是太子李熙的人,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倘若李熙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拿下满芳楼,既然李熙动手了,那么京山……蓝楹的后背生起一层薄汗,目光紧张的看向燕离。
燕离当即便拿定了主意,“就按容姑娘的意思,蓝姨你现在即刻赶回京山。”
蓝姨因着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再多话,与燕离和容锦匆匆说了几句,转身便回屋收拾东西去了,甚至连道别也不曾,径自便悄然离开皇宫折回京山。
接下来的两天,不断的有消息自东夏送来,再由凤卫转交到燕离手里。有时候,上一个消息才送到,凤卫还没来得及离开,下一个消息,又送了过来。
这期间,有李熙顺应臣意登基为帝的,有李熙下旨各地蕃王回京奔丧的,当然最最重要的却是,李恺在荆州反了!
而这两天一直提着口气的燕离和容锦在得到这最后一个消息时,终于缓缓的松了口气,不论未来如何,眼下,这件事总算是按照他们设想的发展了。
转眼便到了三天后的冬至日。
北齐的皇宫虽不似东夏那么华丽宏伟,但同样也是中轴对称,左庙右社,前朝后殿的格局。宴席安排在了广阳殿,广阳殿位于前朝和后殿的中间,少了些前殿的庄严肃穆,因着靠近后殿,周遭植以树木花草,远看到有些神话中的琼宫仙阙的味道。
大臣们由内侍带领着去了广阳殿,女眷们则在入宫后,则由宫人领着去了永福殿领宴。从前主持宫宴的是韦皇后淑妃,今年韦皇后仍掉挑大梁,但一旁辅助的却换成了丽妃蒋明怡。
先帝在世时留下的儿女虽多,但一场皇位之争却是所剩无几。
辈分高的如护国公主,真宁公主都已不在世,燕正天膝下的几位公主又还小,好在还有几位宗室的几位王妃以及郡主来充门面。
老晋王妃已经没了,辈份高的也就是定王妃、康王妃,温晋王妃几人,她们是和先帝一个辈分的,便是韦皇后见着她们也要给礼遇三分。
而永福郡主,永嘉郡主虽则与定王妃,康王妃同辈,但必竟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又非嫡出,无形中这身份便也就矮了几分。再加上,这些日子皇宫中的风云汹涌,她们无意卷入这场纷色,是故,在与韦皇后见过礼后,便各自寻了自已的位置坐了下来。
而至于勋贵夫人们,则是依次坐着。非三品诰命是没有资格赴宴的,但三品是最末等的,上面还是二品,一品,正一品,再加上皇室那些旁的王妃郡主们虽然辈分低,可必竟是天家之人,坐位自然就排在了前头,这么一眼看下来,在正殿有个席位的便都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
韦皇后目光淡淡的撩了眼殿内的众人,稍倾,蹙了眉头朝丽妃看去,“怎么不见老夫人?”
她说的老夫人,自然指的是蒋明怡生母,安顺候老夫人。
蒋明怡笑着上前,轻施一礼后,柔声说道:“娘娘恕罪,家母在月前便身体不适,这两日更是连床都下不了,怕将病气过给各位贵人,是故,这才缺席。”
韦皇后挑了挑眉头,朝蒋明怡身后的韦秀看去。
韦秀悄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表示,蒋明怡说的都是真的。
“行了,即是如此,你去忙吧,回头本宫让人赏份宫宴送去候府。”韦皇后淡淡说道。
蒋明怡连忙行礼道谢。
而恰在这时,韦皇后看到了自已的生母徐氏,正由宫人引了朝她走来,她摆了摆手示意蒋明怡退下,她则紧走几步,快速的朝徐氏迎了上前。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隔着还有三步的距离的,徐氏敛步行礼。
她虽是韦皇后的亲娘,但尊卑有别,眼下韦皇后是君,她是臣,这礼却是必须要行。
韦皇后笑着上前亲手扶起徐氏,柔声说道:“母亲免礼。”
徐氏就着韦皇后的手站了起来,目光上下打量韦皇后一番,稍倾,蹙了眉头语带忧虑的说道:“娘娘,您看起来,怎的好似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大好呢?”
韦皇后抬手摸了摸自已圆润的脸,笑着说道:“哪里,最近天凉了,本宫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怎的还会瘦呢?”
徐氏还想再说几句,一侧的定王妃笑着走了过来,“老夫人,好些日子没见了,您还好吧?”
韦皇后便顺势将徐氏引见给了定王妃,末了,轻声说道:“离开宴还有些时间,王妃和老夫人不如去偏殿坐坐吧,那边烧着火龙,不似这里这般冷。”
她们现在在的地方是正殿,用来宴客的地方,虽然角落里摆了几个火盆,但风吹进来,还是冷的沁人。
定王妃年纪与徐氏相当,未出阁时,两人也有些交情,此刻除了定王妃放眼整个大殿,还真没人够资格上来跟徐氏攀交情。
徐氏也知道这样的日子,身为皇后的女儿有诸多的事情需要忙,她从善如流的跟着定王妃由韦皇后安排人送去了烧着地龙暖乎乎的偏殿。
这边厢,韦皇后的目光在诸多内命妇身上扫了扫,左右两相的夫人,六部尚书的夫人,以及先帝在世时封下的国公夫人,候夫人等。也就是今天晚上,整个临潢府的勋贵圈的当家主事人都被圈在了广阳殿和永福殿。
韦皇后唇角挑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浅笑吟吟的与前来问安的内命妇们周旋着。
……
此时前朝的广阳殿中,参加宴会的大臣,三五成群的聚着,时不时的低声交谈几句,又时不时的抬头往上看几眼,都说皇上病上,已经连着几天没上朝。今天的冬至宴会,也不知道,能不能亲眼面君!
燕离站在人群里,不似其它三五成群的那么热闹,他身侧只有几个清贵文臣,便就是这些清贵文臣也是有意无意的将他排斥在外,莫名的,他挺拔欣长的身影便透着一股遗世而独立的怅然之感。
好在,他一直安静惯了,便是这般置身如沸的人群中,他却仍旧怡然自得,并不为自已的被孤立而坐立不安。
童喜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一身紫身华衣的燕离,他挑了挑眉头,想着将要发生的事,下意识的便往前走了几步,“护国公,您怎么在这坐着呢?皇上他老人家正找您呢!”
护国公?
周遭的人似是静了静,不明白燕离怎么就成了护国公。
燕离淡淡的挑了眉眼,神色淡漠的看向童喜。
童喜见燕离不出声,只得姿势又放低了几分,轻声说道:“护国公,您还是跟着奴才走一趟吧,不然皇上怪罪下来,小的担待不起。”
燕离冷声一哼,这才跟着童喜往里走。
等燕离离开后,一瞬静谧的大殿轰的一下又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议论燕离这个新贵。
“护国公!打从北齐开朝立国起,何曾有过年及弱冠的国公?皇上的这份荣宠可真是叫人羡之慕之啊!”
而燕离由童喜领着去到内殿的时候,内殿里燕正天身侧,已经坐齐了定王、康王,老晋王、温晋王等人。
“来了?”燕正天见到燕离进来,抬手示意燕离在殿内一侧空着的椅子里坐下,说道:“朕让童喜去找你,是有事想与你商议。”
燕离看了眼屋内的众人,最后目光对上燕正天看来的目光,默了一默,轻声说道:“臣一切唯皇上马首是瞻。”
燕正天看向燕离的眼睛便眯了眯,稍倾,他笑着点了点头,“坐下说话吧。”
燕离因为来的有些迟,燕正天身边的位置已经被几位王爷坐去,他的位置便有些靠后。坐下时,才发现正对面坐着的霍然是温晋王。而此温晋王正轻声与老晋王说着什么,对上燕离看来的目光,他挑了挑唇角,眉眼间绽起一抹近似于无的笑意。
燕正天环视了在座众人一眼,默了一默后,抬头对老晋王说道:“王叔,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朕即便不废后,可弑杀亲兄这样的皇子,朕是无任如何都不能将皇位传给他的!”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位王爷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神色。
要知道,当日他燕正天不也是靠着干翻众多皇兄,才坐上身下的这个位置吗?现如今摆出这么一副正义凛然的嘴脸,还真是……
老晋王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可是,皇上膝下现如今便只二皇子一子,皇上不立二皇子为储君,又立谁?”
燕正天轻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朕如今才不惑之年,皇子今后肯定还会再有。”
老晋王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袖子紧了紧,垂眸看去,一只白皙骨节修长的手正缓缓的收了回去,他抬眸,不解的朝身侧的儿子看去。
温晋王笑了笑,朗声说道:“皇上所言甚是,臣等无异议。”
老晋王花白的眉头蹙了蹙,显然,他并不赞成温晋王的话,但对于这个视为自已接班人的儿子,老晋王却是多了几份包容。是故,虽不赞成,但却也没当场发出疑议。定王和康王向来唯老晋王马首是瞻,等了等,见老晋王没吱声,他们当即便跟着连声附合。
燕正天便又向燕离看去,“护国公,你怎么说?”
燕离眼睑微垂,轻声说道:“臣无异议。”
“那好。”燕正天一拳定音,“本来朕是想在朝会上提出此事的,但这几天朕因身子不适,免了早朝,便在今日宴间将这事定了吧。”
开席前,有一场盛大的烟火。
内务府早在月前便准备了一批精巧绚丽的烟花,每年这个时候,整个临潢府的老百姓都会跑到皇城下看烟火,今年也不例外。
戍卫宫门的侍卫,早已经将皇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警戒起来,就怕有人趁这个时候浑水摸鱼潜进皇宫行为非作歹之事。
一切安排妥当,童喜得了宫人的回报,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要放花了,请您移驾观星台。”
燕正天扫视了殿内众人一眼,示意童喜上前扶他起身,一行人,往皇宫最高的建筑观星台前去。
一刻钟后,一场盛世烟花照亮了半个临潢府。
便在群臣震奋,同时沉湎于这场美丽的烟火中时,皇城的西华门外原本井然有序巡罗的侍卫队伍,突然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今天负责西华门巡视的御林卫指挥使是武定候郭英之子,郭祯。
见着在队伍里愈吵愈烈的两个侍卫,想着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由心头火起,他大步上前指着两人大声喝道:“不想留着这颗脑袋吃年饭了是不是?”
两人先是面红耳赤的怒目瞪视着对方,等郭祯走到跟前手里带鞘的刀把不客气的敲在两人身上时,这才收敛下来,连忙上前行礼,“属下失礼,请大人责罚。”
说着,两人对着郭祯便拱手揖礼,郭祯这才脸色好看了些,才要说让两人注意些,不想原本拱手行礼的两人猛的上前一步,一人扼住了他的脖子,一人手上寒光一闪,对着他的胸口便刺了进去。
郭祯定时愣在原地,直至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痛,他才醒悟过来,然为时已晚,那两人已经一个捂住他的嘴,另一个托着他的脚匆匆往城门的阴影处走去。两人身后的侍卫则对这一切视或无睹。
而与此同时,皇城之巅,“砰砰砰”数声如雷的响声过后,又一轮新的烟花四散而开。
但就在此时,突然便见一片冲天的火光在永福殿的方向亮起。
被群臣簇拥着站在观星台的燕正天见到这片光时,才欲开口喊人询问,群臣间已经是如沸水一般喧哗开来。
“不好了,广阳殿着火了。”
广阳殿里连皇后娘娘在内,几乎囊括了北齐朝所有的贵妇,这些人若是出事,后果不堪设想。燕正天拧了眉头。
他到是希望这场火能将韦皇后烧成灰,可是……目光对上焦急着往广阳殿张望的群臣的脸,顿了顿,侧身对童喜吩咐道:“派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的母妃在广阳殿,臣请带人前往。”定王之子庄定王燕荣抱拳上前行礼道。
燕荣一站出来,便呼啦的又站出十来位的少年公子,他们或是国公府的世子,又或是哪个候府的世子,此时都心系广阳殿的嫡母安危。其间也不泛夫妻感情深厚的国公爷,或是候爷。
如此一来,到显得燕正天对韦皇后薄情了些,燕正天拧了眉头,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黑鸦鸦站在眼前的一排人,手一挥,大声道:“朕的皇后也在广阳殿,朕与诸位臣工一同前往。”
“皇上,您乃是万尊之躯,不可轻易涉险,还请皇上三思。”
以老晋王为首的几位王爷上前劝阻。
燕正天却想着,如果这把火能把韦婧芬那个贱人烧死,那才叫痛快,也省得自已废了这诸般多的心思!即便是她大难不死,趁着这机会……燕正天阴鸷的眸子里,一抹幽芒一闪而逝,他使了个眼色给身侧侍候的童喜,童喜僵了僵,稍倾,点了点头,悄然的退了下去。
而这边,燕正天却是不顾众臣的反对,大步走下了观星台,朝永福殿的方向走去。
然,等他带着众人走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起火的并不是永福殿,而是离永福殿还有些距离的中室殿。众人瞧着这结果,不由便长长的吁了口气,燕正天却是拧了眉头,目光深不可测的看向遥遥在望的永福殿。
便在这里,一阵沉沉的步子声乍然响起,整齐划一的步子声一听就是御林军发出。
而待燕正天看见来人时,他不由便拧了眉头,喝问道:“你是谁,朕怎的没有见过你?郭祯呢,怎的不是他当值?”
此刻领着御林军的并非是之前的指挥使郭祯,而是副指挥使吴国兴,他是京卫指挥使吴良之子。对上燕正天的喝问,吴国兴并不惶然,而是微微一笑,上前拱手恭敬的回道:“回皇上
臣是副指挥吴国兴,郭指挥使他出事了。”
燕正天瞳孔霍然一紧,瞪了吴国兴,“他出什么事了?”
回答他的却是吴国兴突然的拔出腰间佩剑,如一泓泉水的宝剑对着燕正天便直直刺了过来,嘴里同时答道:“他死了!”
“父皇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鹊起兔落般纵身上前,挡在了燕正天身前。
燕轲挡在了燕正天身前,怒目瞪视着吴国兴,怒声斥道:“逆贼,你竟敢弑君!”
燕轲的突然出现,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怔了怔。
不论是之前的观星台看烟火还是刚才的匆匆前往永福殿众人都不曾看到他的身影,谁能想到,在这关健时候却是燕轲反应迅疾的挡在了燕正天跟前。
燕正天似是也没有想到,他怔怔的看着燕轲,失声喊了句,“轲儿……”
然就在所有人以为燕轲是赶来救驾时,谁也没有想到,燕轲却陡然转身一把扣住了怔立当地的燕正天,一击得手,他广袖一抖,下一刻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便抵在了燕正天的脖间。
事情变化的太快,以至于燕正天都忘了反应,若不是群臣的惊呼,他怕是一时还清醒不过来。
“殿下,不可对皇上无礼!”
右相房先明急急上前,一脸焦急的看着燕轲,目光颤瑟瑟的落在燕轲手里的那把剑上!
清醒过来的燕正天顿时涨红了脸,他怒声喝道:“燕轲,你想弑父吗?”
“哈哈哈……”燕轲发出一串长笑,笑声方息,他清秀俊雅的脸上一片忿然之色,瞪了燕正天,怒声问道:“弑父?父皇您也知道我是您儿子吗?您也认为您是我父亲吗?既然如此,为何您却容不下儿臣!儿臣难道不是您的孩儿吗?”
燕轲的一番话虽然说得巅三倒四,但意思却是表达的明白无误。
燕正天虽说对燕轲不上心,但必竟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儿子,眼下却被他迫问着,他是如何为人父的,一瞬间气得连气都喘不匀了。他怒目瞪着燕轲,“逆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态度?”燕轲声音冷得如同冰渣子一样,瞪着燕正天,怒声道:“父皇难道没听说过吗,父不父,则子不子。您竟然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又为何要认您这个父亲?”
燕轲的话声一出,包括燕正天在内的众人都明白过来了,燕轲这是要逼宫!
“二皇子,”温晋王自人群中走了出来,轻声说道:“二皇子不管怎样,您和皇上都是真正的父子,还请二皇子不要为了一时的误会和气愤而伤了父子的情意。”
燕轲目光一瞥,对上温晋王儒雅的眉眼,彬彬有礼的说道:“王叔,您也是当人父亲的,容侄儿问您一声,您可会为着自已喜爱的儿子便将那个你不喜的儿子往死路上逼?非是我不想尽孝,而是每个人都好不容易来这世上一遭,断没有轻易就去死的道理,还请王叔垂怜侄儿一二。”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
燕轲显然也知道有些事,不说清楚,今日即便他能得逞,怕也是难堵天下悠悠之口。于是,在一顿之后,一脸黯然的说道:“父皇素来疼宠大皇兄,这本没什么,十个手指尚有长有短,喜欢一个多点,不喜欢一个多点,又有什么关系?可是,父皇您不该明知大皇兄是淑妃所杀,却还要将他的死栽到儿臣身上,儿臣何其无辜,好端端的怎就要担了一个弑兄之名?父皇,您可知道,这般十恶不赦的罪名一旦会实,儿臣便是遗臭万年,您于心何忍?儿臣真的是您的孩儿吗?您为何如此憎恨儿臣?您还不如直接一刀把儿臣给杀了,来得个痛快!”
淑妃连杀三位皇子的事,早经由韦皇后的安排传遍了皇城,在场的大人谁不知道?而燕正天欲要出面指证燕轲弑兄的事,却是小范围内知晓。此刻,众人听了燕轲的指证,一时间简直就是……语言根本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如燕轲所说,十个手指头有长有短,有所偏爱无可厚非,可都是读圣贤书的,谁也不能因着这份偏爱,便将不爱的给弄死吧?这也太……众人一瞬间想到了一个词。
“虎毒不食子啊,父皇!”燕轲的一声痛呼喊出了众人心中的所想。
燕正天一张脸精彩的如同开起了染房,他在筹谋着要如何将燕轲踩入尘土,谁能想到,自已这一刻却被打入了泥泞!
“是谁的意思?”燕正天沉了眉眼,冷声说道:“你即便挟持了朕,也不敢担了这弑君之名吧?你想怎样?你娘呢?你外祖呢?叫他们出来吧。”
燕轲笑了笑,他目光一抬,幽幽的扫过场中面如土色的诸位大臣,默了一默,轻声说道:“父皇说得对,这弑父之名,非不得已,儿臣是不愿担的。”
也就是说,若是必要,他还是会担的!
燕正天眉头蹙了起来,他目光扫过场中诸位面面相觑的朝臣,冷声说道:“逆子,满朝文武此刻斱看着,即便是朕死了,你以为你就能坐稳龙位不成?”
燕正天的话,显然是戳中了燕轲心底最虚心的地方。今天,虽然将满朝文武都包围了,可是他也不可能将这些人都杀了。他的目的是皇位,而不是没有朝臣的光杆司令!
但是……
燕轲笑了笑,他目光落在隐露忠义之色的几位朝臣脸上,冷声说道:“父皇你好似忘了,诸位大人的内眷此刻还在永福殿,诸位大人府上委以重望的嫡长子也在此,难道真要为了您这样一个昏君,而赔上发妻亲子之命吗?”
似乎是为了应证燕轲的话,这时韦皇后的得力宫人,韦秀自永福殿袅袅而来,到得跟前,屈膝一福,说道:“启禀殿下,娘娘让奴婢来跟殿下说一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有劳姑姑。”燕轲朗声说道。
韦秀连称不敢,抬头扫了眼场中噤若寒蝉的诸位朝臣一眼,笑了笑,柔声说道:“诸位大人,我家娘娘说了,她和殿下不过是想博个活路罢了,论理,殿下不但占了嫡也占了长,由他继承皇位是再合理不过的。还请诸位大人三思而后行!”
眼前的大火还在继续,众人毫不怀疑,若是逆命而行,韦皇后会将广阳殿的那些内命妇活活给烧了!
“崔大人。”燕轲看向人群中的崔缙彦。
崔缙彦夫妻情深名声在外,到也不怪燕轲点了他的名。
被点了名的崔缙彦走上前,对燕轲行了一礼,抬头看向燕正天,“皇上,臣一生只忠于皇权,您若是慷慨赴义,臣与拙妻理当追随而至,还请皇上给臣一个示下。”
燕轲似是没有想到崔缙彦会这样说,不由便挑了眉头。
而被崔缙彦点名的燕正天却是气得牙齿都疼了,他当然不想死,他是皇上,可是,崔缙彦却告诉他,他若是不能慷慨赴死,那他也就只能缴械投降了!
“崔大人此言差矣!”御史台的素有忠正之名的老御史陈庭元站了出来,义正严辞的怒声喝道:“皇上是君,我等是臣,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岂可……”
陈庭远的话声未落,一道寒光突然疾射而来。
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温晋王不由大声喊道:“陈大人当心!”
但为时已晚,箭直直穿过陈庭元的喉咙,倒在地上一阵抽搐后,陈庭元两脚一伸,死了!
“哪位大人还想试试?”燕轲面如寒霜的喝问道。
刺鼻的血腥味慢慢弥散开,谁还想试?
生命只有一回,这是天家父子的争执,他们何其无辜要卷入期间?
见没人出声,燕轲才要开口,不想,一道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我还想试试。”
燕轲猛的抬头看去,便见燕离缓缓的走了出来,目若寒星的看着他,说道:“你想当皇上,无可厚非,可是,你不该惘杀无辜!”
燕正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会是燕离。
他不由百感交集的看着燕离。
而燕轲在对燕离的那一刻,却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当下怒声道:“好,我成全你!”
话落,大手一挥,顿时箭如蝗雨自四面八方向燕离射来。
燕离不慌不忙的抽出腰中软剑,一片密不透风的寒光中,箭矢纷纷落地。
一侧的吴国兴见此,不由急声喊道:“殿下,再不动手,便要迟了!”
“杀!”
冷冷的一声轻喝,下一刻,便看到无数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冲出来。
“父皇,传旨传位给儿臣吧,不然……”
燕正天冷哼,“你要真有那本事,就动手吧,朕便是死也不会将这皇位传与你!”
燕轲温雅的脸上顿时一片狰狞之色,手里的剑当真便要狠划之时,一道身影却如闪电般窜了出来,没等他反应过来,燕正天已经从他手上被人劫走。
“皇上,您没事吧?”
燕正天看着将他从燕轲手下救出的崔缙彦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而失了燕正天为依仗的燕轲,一惊之下慌了神,当即大声喝道:“杀,给我统统都杀了!”
崔缙彦将燕正天往帝党的朝臣中一塞,返身便杀了回去。
而此时的永福殿。
韦皇后冷眼看着被喝令原地静候不许擅自走动的众命妇,厉声喝道:“非是本宫要为难你们,你们是死是活,且看在父的夫婿心中有多大的份量吧!”
淇国公之子汤友德,一对鹰眸阴沉沉的刮过殿内早已吓得两股战战的内命妇。
韦世礼的次子韦长隆娶的是淇国公府的嫡长女汤妙英,两家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汤友德眼见外面久久没有传来喜讯,不由轻声对韦皇后说道:“娘娘,不如在这些人抓两个出来杀鸡敬猴吧?”
韦皇后却是沉吟不语,她不意制造杀戮,她想要的不过是和平的皇位传承!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
韦皇后霍然抬头看向汤友德。
“臣出去看看!”
汤友德转身便欲往外走,却在转身之时,一名离得最近的命妇,似是不堪惊吓,低垂了眉眼软软的朝他倒了下来,眼见得便要扑倒在他身上,汤友和才要伸手推开,不想,下一瞬,却是胸口一凉。
“你……”
汤友德不可思议的抬头,埋首撞在他怀里的人,缓缓抬起头。汤友德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抹表情,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艳和绝望。
“友德……”
惊觉不对的韦皇后出声。
容锦将手里的匕首连着汤友德重重的身子轻轻一推,这才抬起头对上韦皇后错愕的脸,嫣然一笑,“皇后娘娘!”
“容锦!”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就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黎明永远不会到来的时候,突然在皇宫的一角窜起一道红色信号弹,一队侍卫突然就杀了进来,与吴国兴带领的侍卫混战在一起!
而在北齐的史书之中,这个夜晚被记载为‘冬至之变’,宏祯帝第二子,因不甘被宏祯帝强加弑兄之名发动宫变。京卫指挥使吴良之子,吴国兴诛杀指挥使郭祯,包围皇帝及一干大臣。
众大臣在护国公燕离的带领下,以血肉之躯杀出重围,二皇子事败自尽而亡。而永福殿中,容锦带领侍卫护着众内命妇杀出重围后,身后永福殿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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