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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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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林嫔抬头,目光哀求的看着贺兰氏,因为嘴唇被堵住,她只能呜呜咽咽口齿不清的叫喊着。
贺兰氏伸手攥住了林嫔的下颌,目光深深的看着泪流水止的林嫔,“后悔了?”
林嫔呜呜咽咽的点头。
“可是,晚了怎么办?”贺兰氏呵呵笑着,缓缓伸手拔下发间的金簪,金簪在林嫔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来回摩挲,“我的儿子死了,你的儿子怎么还能活着呢?”
一瞬间,林嫔的瞳孔急剧睁大。
贺兰氏的声音犹在响起,“不但是你的儿子,这宫里所有人的儿子都得死。”
林嫔摇头,她哀求的,绝望的看着贺兰氏。
她真傻,她怎么就会相信这个疯子她会有怜悯之心?
她真傻,她怎么就会……尖利的簪脚刺破肌肤,白皙如玉的脸上,顿时血如小蛇般蜿蜒而下,可是林嫔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只知道,因为她的无能,她的儿子要死了。
许是因为林嫔的麻木使得贺兰氏突然的就失了兴致,她扔了手里带血的金簪,目光冷冷的看着林嫔那张伤口纵横被血糊满了的脸,对上林嫔如一潭死水的眸子,冷冷的哼了哼。
“你这双眼睛真让人讨厌,要不是为了让你看看,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我真想戳瞎了它!”
林嫔忽然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血浸透了眸子,她就那样瞪大眼,血眸死死的盯着贺兰氏。被这样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便是贺兰氏这般已经疯癫的人,也由不得心头一颤,贺兰氏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将这对让人讨厌的眼睛一不做二不休,也给戳了时,外面响起玉梅的声音。
“娘娘,五皇子来了。”
神情麻木的林嫔在听到这一声时,突然的就惊醒过来,她染血的眸子疯狂的抽搐着,人也跟着急急的扭动起来,转了头,神情急切的看着殿门外。
“呵呵……”
贺兰氏看着这样的林嫔,不由得便笑了。
对了,就要这样,才有趣嘛,是不是?
她伸手扼住了林嫔的粗粗喘气的咽喉,附身凑在林嫔耳边,一字一句道:“怎么办呢?五皇子这会子,怕是插翅也难飞了哦!”
林嫔猛的一回头,额头对着贺兰氏便狠狠的撞了过去。
有着防备的贺兰氏脚步轻轻一退,避开了林嫔的这最后一击,而林嫔却在是因为用力过度,整个人连椅子“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她绝望的朝门口看去,头顶响起贺兰氏幽幽的声音,“请五皇子进来。”
……
乾宁殿。
童喜挥手斥退了殿门口回话的宫人,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燕正天止了与温晋王的话头,抬头看向童喜,“什么事?”
童喜上前,轻声说道:“皇上,淑妃娘娘使了她宫里的璃茉来报,说是林嫔娘娘去她闹了一通,这会子已经没事了。”
燕正天拧了拧眉头,本就阴沉的脸上,神色越发的阴沉了几分。
摆了摆手,童喜低眉垂眼的退到一侧,站好。
燕正天揉了揉酸酸涨涨的额头,看向温晋王,轻声说道:“王叔,朕适才所提之事,您怎么看?”
温晋王默了一默,似是沉吟着该如何开口。
燕正天也不催他,就那样安静的等着。
良久,就在燕正天以为温晋王不会开口表态时,温晋王却缓缓开口了。
“皇上,立储这种关乎国本的事,微臣的意思还是遵循古制,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之前是因为大殿下居长,二殿下占嫡,皇上左右难以决策,现如今,大殿下没了,照例,应该是二殿下才是。”
燕正天拧了眉头,“王叔,您可是忘了,翊儿的死,轲儿有嫌疑。”
温晋王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可五皇子之前不是还有四皇子吗?”
“嗤”燕正天嗤笑一声,冷声说道:“王叔,当年若不是淑妃代为求情,照律,康嫔是要被贬为庶人的!”
温晋王叹了口气,摇头道:“皇上即是圣意已决,微臣又岂能拂逆圣意?一切当遵从皇上之意。”
也就是说,他支持立五皇子为太子的事了!
燕正天眉宇间绽起一起几不可见的笑。
“林嫔的身份着实低了些,朕想将五皇子交由淑妃教养,您看如何?”不等温晋王开口,他又接着说道:“对着王叔,朕也无须说那些假的虚的,朕已经深受外戚之苦,不想朕的子孙重走朕的老路。所以……”
温晋王目光复杂的看了眼燕正天。
燕正天脸上绽起一抹苦笑,“王叔,这江山是我们燕氏的,朕便是再昏庸无能,也不能将它白白的送给别人。”
“皇上言重了,皇上……”
温晋王正寻思着找些什么好听的话来奉迎燕正天几句,只,他素来不习惯这些奉迎拍马的话,且加上心里原就不怎么待见燕正天,这会子要违心说几句好听的,还真是为难他,想了想半天,才拣了些寻常的,如“皇上圣明”“文治武略不逊先帝”什么的。
燕正天摆手,示意温晋王不必给他戴高帽子,也不必为难自已,“王叔不必如此,朕是怎样的人,朕心里清楚的很。”顿了顿,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无晦涩的说道:“朕虽一生平庸,但朕之心却可昭日月。”
温晋王挑了挑嘴角。
“王叔,立五皇子为储君的事,朕还要请王叔帮个忙。”燕正天看着温晋王犹疑的说道。
“皇上请说,为皇上尽忠,是臣应尽的本份。”
燕正天目光灼灼的看着温晋王,“王叔,朕虽属意五皇子,但皇后和韦老将军那怕是不能轻易就范,若是能让护国公出面支持,五皇子的胜算会不会大点?”
“这是自然。”温晋王点头道。
“那可否请王叔代朕向护国公陈情,请护国公为我北齐千秋百代提请五皇子为储君?”燕正天问道。
温晋王默了一默,沉沉说道:“皇上有令,臣莫敢推辞,但臣不敢保证一定能说服护国公。”
“无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与不成,王叔的这份情,朕都铭记于心。”燕正天松了口气,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不胜疲惫的说道。
温晋王连道不敢。
两人又坐了坐,温晋王眼见燕正天脸色难看,人也虚弱不堪,不由颇为担心的问道:“皇上,臣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可曾召过太医?”
“前两天耳朵里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钻,脑仁子钻心的痛,这两天好多了。也曾召了太医,可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想着,或许是朕大限将至吧!”燕正天沉声说道。
“皇上正是春秋鼎盛之年,有个头痛脑热的召了太医问诊便是,切不可讳疾忌医。”温晋王温声劝道:“若是这宫中太医不得力,大可张布皇榜遍寻天下名医便是。”
“谢王叔关心,朕记下了。”
温晋王又坐了坐,两人闲话了些许家常,眼瞅着天色不早,再不出宫,宫门便要落钥了,温晋王才打算起身告辞,不想,殿外忽的便响起一阵不小的喧哗声。
燕正天之所以宿在乾宁殿,便是因为这里是前殿,无召谁也不能擅闯。殿外突的响起这片喧哗声,两人不由齐齐怔了怔。
童喜不待燕正天吩咐,便急急的走了出去察看。
“这宫里真是越来越没个规矩……”
燕正天的话声还没落下,抬头便看到童喜急赤白脸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他话头一顿,抬头朝童喜看去,脸色一沉,才要开口喝问,童喜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跪下去的童喜哆嗦着嘴唇,嘴巴张的能吞下个鸡蛋,可是,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童喜,你莫不是见鬼了?”燕正天黑沉了脸不悦的喝问道。
童喜越想越说,却越是说不出来,情急之下,他抬手便给了自已狠狠一个大耳括子,这才嘶声喊了出来,“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燕正天霍然翻身坐起,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童喜,一字一句道:“该死的奴才,到底出什么事了,还不快说。”
“淑妃她,她,她……”
一听是涉妃出事,燕正天本就像刀子一样的眼睛,这会子简直就像是刮肉一样了,一脚便将跪在地上的童喜踢翻在地,厉声对外喝道:“适才是何人在外喧哗,带上来!”
燕正天的话声才落,殿门口匆匆忙忙的走了个人进来。
等看清眼前之人后,燕正天砰砰乱跳的心忽然就静了一静,他目光直直的凝视着急行几步跪在地上的安北,咬牙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起童喜的慌张,安北就好了很多,当然,安北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但却不至于连话也说不出,他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皇上,康嫔身边的宫人跑到椒房殿,说淑妃娘娘令人将几位皇子的骗到了临华殿,并且当着几位贵人的面,将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给毒死了!”
“你说什么?”燕正天怒声斥问道?
安北呜咽着一头捣在地上,嘶声喊了起来,“皇上,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他们都死了!宁妃,林嫔,康嫔,她们,她们也没了!”
燕正天虽说从前对这几个皇子都不上心,可必竟是都是他的骨血,再说,他之前还在筹划着要如何将五皇子扶上储君的位置,可是冷不丁的,却突然这些他喜欢的不喜欢的儿子都没了。眼眶顿时便红了,怒吼一声,“胡说,你胡说,朕杀了你这个欺君辋上的阉狗……”
话落,转身就要去拔悬在墙上的龙泉剑,只是转身没走几步,身子晃了晃,下一刻,“扑通”一声,便一头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皇上!”温晋王一马当先抢上前,一边去扶昏倒在地上的燕正天,一边对呆如木鸡失去反应的童喜吼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乾宁殿,顿时人仰马翻。
寻常人乍然昏迷,要么就是掐人中泼冷水,但眼下昏迷的是九五之尊,这些简单粗暴的法子,谁敢用?
好在,不多时,太医院的太医们背着个药箱,急急的赶了来。
太医院首取了个青瓷小瓶,拔了塞子放在燕正天鼻下来回晃了晃,燕正天悠悠的睁开了眼。
“皇上,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温晋王率先上前急声问道。
燕正天摇头,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了一番,最后停在温晋王身上,“王叔,朕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您刚才昏倒了,这会子太医们在商议着药方,您……”
温晋王话没说完,燕正天神色却是陡然大变。
是了,他之前是听说几位皇子被害的噩耗才昏迷过去的。
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没了,储君之位……燕正天抬手一把攥住了燕正天的手,因为激动,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王叔,朕要去临华殿,朕……”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殿外响起宫人的声音。
燕正天扶着温晋王的手一僵,猛的抬头朝外看去。
而就在他抬头的刹那,无召而入的韦皇后已经一脸苍白三魂好似去了两魂半的脚步虚浮的走了进来。
“皇上……”
韦皇后喊出这两个字,便僵在了那。
前方,燕正天的目光恨不得能将她凌迟般,恶狠狠的看着她。
韦皇后停住了脚下的步子。夫妻多年,没有感情,却有了解。燕正天的这个目光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所有的皇子都死了,她的儿子却还活着。
储君之位,舍他取谁?
韦皇后忽然就想笑。
是啊,从此以后,在这后宫再没有人可以跟她的轲儿抢太子之位了吧?
她真的得好好谢谢贺兰馨,要知道,这一切可都是贺兰馨替她达成的!
韦皇后想笑,唇角自然也就翘了起来,她松开扶着她的韦秀的手,莲步轻拾,缓缓上前,一脸沉痛的看着燕正天,“皇上,淑妃她将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杀了。”
“毒妇!”
燕正天挣扎着想要站了起来,只是,身子却是绵软无力的很!
“是啊,可真是毒妇。”韦皇后叹息着,在燕正天的榻边坐了下来,抬手将燕正天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不无温柔的说道:“臣妾真的没有想到,淑妃妹妹的心竟然能狠毒至此,翊儿没了,她竟是要让所有的皇子都给翊儿陪葬,非但如此,便是连宁妃,康嫔,林嫔……”
提起林嫔,韦皇后眼前不由便浮现起林嫔惨不忍睹的模样,饶是心性坚定如她,也少不得满满不是滋味,“皇上,您还没看到林嫔吧?”
燕正天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着温柔可人的韦皇后。
他不关心什么林嫔,他只想知道,既然所有的皇子都死了,为什么二皇子却还活着?
“毒妇!”燕正天原本放在被盖下的手猛的探了出来,一把攥住了韦皇后的手,嘶声吼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的心难道铁打的吗?屿儿和玄儿他们还只是个孩子啊……”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韦皇后前一刻还温柔不过的脸,一刹间便冷如冰霜,她下颌微抬,冷冷的迎视着燕正天,“明明是淑妃丧心病狂,您为何要将这一切怪罪到臣妾的头上来?难道,屿儿和玄儿是臣妾杀的吗?”
“既然他们都死了,为什么轲儿还活着?”燕正天喘了粗气嘶声吼道。
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韦皇后只怕一口气上不来,便要当场气死在这。
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吗?
她的儿子再不为他所喜,可就因为他别的儿子死了,她的儿子便也该死吗?
韦皇后缓缓的将扶着燕正天的的手收了回来,目光像冰碴子一样,冷冷的注视着床榻上咻咻急喘的燕正天,“谁规定了,他们死了,我的轲儿就必须死?”
燕正天看着韦皇后,看着她冰冷的眸子。
“你对阿馨做了什么?你到底对阿馨做了什么?”
“皇上应该问问您自己,您对您心爱的女人做了什么?”韦皇后唇角噙了抹幽幽的笑,冷声说道:“皇上您错估了一个女人做为母亲的心,从前您错估了贺兰馨,今天您错估了我韦婧芬。”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韦皇后低头亲自上手替燕正天掖了掖他身上的被子,“臣妾原本还愁着要如何洗清轲儿弑兄的嫌名,出了今天这样的事,臣妾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大皇子的死,根本就是她贺兰氏弑子栽脏,燕翊是被她贺兰氏亲手杀害的,目的就是为了毁了轲儿的名益,好让轲儿无缘于储君之位,皇上您说是不是?”
燕正天摇头。
不,当然不是这样的!
韦皇后却是根本就不容他多言,掖好被子后,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燕正天,“皇上还请以龙体为重,后宫之事,乃是臣妾份内之事,出了这样的事,都是臣妾的错,若不是臣妾监管不力,淑妃又如何能得逞。原本应请皇上降罪,但此时却是缉拿淑妃为重,待一切事妥,臣妾自会来向皇上求责罚。”
话落,屈膝福了福,如来时一样带着人匆匆的离去。
偌大的殿宇,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燕正天怔怔的看着韦皇后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知道这个皇宫也罢,前朝的政局也罢,终于在这一刻,朝着不为他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喉间一股强忍了许久的腥甜,在韦皇后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的刹那,终于夺口而出。
“皇上!”
温晋王扶住了扑倒在床榻边缘的燕正天。
燕正天抬手死死的攥住了温晋王的手,“王叔,王叔,朕要成为北齐的千古罪人了!”
话落,燕正天重重跌倒在身后的榻上,豆大的泪珠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皇上,先请太医来替您诊脉吧。”温晋王轻声说道。
燕正天摇头。
“不,不用了。”
温晋王叹了口气,还是抬手召了太医上前,示意太医们上前替燕正天诊脉。
“都退下!”
帝王的威严,即便是在这一刻,仍旧彰显无疑,令人不敢小觑。
太医们瑟瑟挤成一团,朝龙榻一侧的温晋王看去。
“皇上……”
燕正天摆手,“让他们都退下,朕有话与王叔单独说。”
温晋王无奈,只得示意太医们退出内殿。
转眼,大殿内便只剩下温晋王和燕正天两人,便是童喜也被燕正天打发了出去。
“王叔,扶朕坐起来。”
温晋王上前,帮着将燕正天扶好坐稳,更是顺手扯了个大迎枕垫在了燕正天的身后。
一切弄妥,他方重新在燕正天身前的椅子里坐了下来,目光担忧的看着燕正天。
“王叔,即便朕只剩轲儿一子,朕也不能将皇位传给他!”燕正天咬牙一脸毅然的说道。
燕正天默了一默后,轻声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做?”
适才韦皇后的那番话,温晋王也是句句听在耳里的。
诚如韦皇后所说,淑妃能丧心病狂的将四、五、七皇子都弄死,那么之前的大皇子之死又为何不能是出自她的手呢?而所谓的二皇子弑兄,根本就是一场贼喊捉贼的闹剧!
这番说词,皇上可以不信,群臣却不能不信,天下百姓也不能不信!
“朕要亲自出面指证轲儿弑兄。”燕正天咬牙说道。
“皇上!”温晋王不赞同的看向燕正天,“轲儿必竟是您的孩子,您可曾想过,您若是这样做,对他有失公允?”
燕正天摇头,“朕这一生碌碌无为不说,到得最后竟连子嗣都不能护佑,若是连这祖宗的基业也不能保全,死后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温晋王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可皇上膝下如今仅剩二皇子,您亲自指证二皇子弑兄,那便是定了二皇子的死罪,如此一来,这北齐江山您又传于何人?”
“朕可以宗室里过继一个孩子。”燕正天喃喃着说道,“当然,若是老天垂怜,说不得再过几年,这后宫又能新添子嗣也未必!”
这便是拿定主意了?
宁可过继一个皇子,也不愿将皇位传给身上流有韦氏血脉的二皇子。温晋王真心想问一句,早知今日,您又何必当初?但往事不可追,且这话也轮不到他说。
是故,在略作沉吟之后,温晋王犹疑着说道:“皇上已经有好几年没有选秀了,不若明年开春选秀吧!”
燕正天讶异的朝温晋王看去。
温晋王苦笑着说道:“恕臣直言,皇上之所以不肯立二皇子为太子,不过是担心将来韦氏外戚擅权,颠覆了我北齐江山,可这深宫内庭,这么多年下来,谁又知道那些人有多少的勾勾绕绕枝枝缠缠?与其让她们诞下皇上的子嗣,不如重新在民间选秀入宫。”
燕正天犹疑着看向温晋王。
温晋王少不得继续劝道:“皇宫出了这样大的血腥之事,也需要一场喜事来冲冲不是?”
燕正天久久无语。
就在温晋王以为燕正天会坚持己见,给予拒绝时,不想,头顶却响起了燕正天的声音。
“好,一切依王叔所言!”
------题外话------
嗯,这不是大结局,这是之前应该在大结局前就完成的章节,因为那几天感觉不对,所以给耽搁下来了。如此一来,大结局便要顺势往后推延,14号是上传不了了,预计要到17/8号,某文很抱谦。一本书写到快结局了,竟然还卡壳。
再次向亲们至以最真诚的谦意,请亲们原谅!
☆、82大结局
“你说什么?”
容锦怔怔的看向燕离。
燕离上前一步,按住容锦的肩头,示意容锦坐下,这才再次轻声说道:“淑妃将四皇子、五皇子还有七皇子都给杀了!”
“都给杀了?”
燕离点头,重复道:“是的,都给杀了。”
容锦嘴唇翕翕,想要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最终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预料中的事,经过最初的错愕后,似乎便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默了一默后,容锦看向燕离,问道:“那现在,这事是怎么处理的?”
“现在么……”燕离唇角挑起一抹凉薄的弧度,轻声说道:“韦皇后自然会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洗清燕轲的污名,而燕正天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又怎么会坐视储君之位还是落在韦氏手里?温晋王派人递了话来,说是燕正天打算自己亲自出面指证燕轲谋弑兄长,并且他接受了温晋王明年开春选秀的提议。”
容锦嘲讽的翘了翘唇角,“这样一来的话,韦氏就得逼宫了!”
燕离点头,抬头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寒凛的风呼啸着如怪兽过境,庭院里几棵掉光树叶的百年老树光秃秃的树枝如群魔乱舞般投下一片斑驳的树影。
“三天后就是冬至了。”燕离忽然开口说道。
容锦不解的看向燕离,“冬至?”
燕离点头,“冬至大如年,在北齐朝冬至这天,群臣百官都是要入宫赴宴的。韦氏要发难,最好的时机应该就是冬至了!”
“我们能想到,那……”容锦犹疑的说道:“那燕正天应该也想得到吧?”
燕离摇头,“这到未必。”
嗯?
容锦犹疑的看向燕离。
燕离拿起容锦面前空了的茶盏,重新续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待容锦啜了口热茶后,他才继续说道:“他虽然忌惮韦氏,但内心却又极为自负,他可能会担心韦氏谋反,至于逼宫……他即便想到了,也不会想到,韦氏动作能这么快。”
容锦深以为然。到不是她认为燕正天就是个白痴,而是在燕离和韦皇后的双重算计下,她不相信燕正天有能力勘破这棋局!
三天!
三天后,这北齐的天便要变了吧?
“韦皇后在这后宫经营了十几年,韦世礼更是两朝老臣,又是以军功起家,他若是真有意逼宫,只怕……”容锦一脸犹疑的看向燕离。
燕离拍了拍容锦的手,轻声说道:“放心,若是韦世礼真的举兵谋反说不得还有成算,但若只是逼宫,便就算是有韦皇后的搭手,他也没那么容易成功的。”
“为什么?”容锦不解的看向燕离。
燕离笑了笑,轻声说道:“戍卫皇宫的几支卫队都是由宗室子弟调遣,皇宫城外更是常年驻扎着拱卫京帅的十万勤王军。”
容锦不由便奇怪的问道:“听你这么说,韦氏若是逼宫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真的会如我们所愿吗?”
“会的。”燕离点头道:“照着时间算,这个时候,温晋王应该已经乔装进了将军府。”
温晋王去了将军府?
容锦一怔之后,不由便恍然失笑。
是了,她怎么忘了,此次事成,温晋王才是最大的赢家,如此,他又岂能不卖力?!
而此时被容锦和燕离念叨着的韦世礼,接过门房递上的东西,一怔之后,当即急声问道:“人呢?”
“回老爷的话,人在门房坐着。”管事轻声回道。
韦世礼锐利的眸子里,绽起一抹异样的华彩,当即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外走。
看这阵势,竟似是要亲自前往垂花门外用来待客的门房里迎人。
管事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前。
不想,韦世礼却在走出几步后,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身后的管事若不是收脚快,差一点便撞了个正着。
“老爷……”管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韦世礼。
韦世礼默了一默,轻声说道:“你去将人请了进来吧。”
话落,竟是重新转身回了书房。
管事不由便怔在了原地,错愕的看着几步便到了书房廊檐下的韦世礼。
“怎么还愣在这?”韦世礼回头对管事轻声喝道。
管事猝然回神,连忙应了一声,转身急急退了下去。
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管事重新带着穿一身灰色连帽鹤氅从头到脚齐齐遮住的人影,返回到书房前,管事才要谦卑的上前禀报,不想,书房的门却在这时被从里面打开。
一身青布道袍的韦世礼站在门槛内,目光落在灰色斗蓬人身上,对管事轻声吩咐道:“下去吧,吩咐下去,让所有暗卫退到到书房三丈之外,连只虫子也不许放进来。”
管事心神一凛,应道一声,头也不敢抬的转身退了下去。
而这边厢,管事一离开,韦世礼便往门槛边侧了侧,他一侧身,一直无声无息像个影子一样站在门槛外的斗蓬人拾脚姿态优雅的走了进去。
“嘎吱”一声,门被轻轻在身后掩上。
斗蓬人伸出骨节修长的手缓缓摘落头上的帽兜,才要回身,耳边已经响起韦世礼苍老庄重的声音,“老臣见过王爷。”
“深夜冒昧来该,可曾惊扰到老将军?”温晋王笑着对神色恭敬的韦世礼说道。
韦世礼连道不敢,将之前温晋王让门房送上玉佩双手呈还给温晋王。
温晋王笑着接过韦世礼奉还的玉佩随手往袖笼里一塞,抬头打量了一眼所处之地。
黑漆书柜摆满了线装书藉,多宝架上除了一些应景的瓷器花斛还摆放着各种做工精致小巧的刀剑,而这当中最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墙上悬挂着的一把玄铁重弓。
温晋王目光在那把即便闲置多年,弓身却仍旧锃亮的重弓上逗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笑着对收了不动声色打量他目光的韦世礼,说道:“今年福建上贡的大红袍,听说皇上赏了老将军半斤,本王可否厚着脸求老将军一杯茶喝?”
韦世礼虽仍在暗自揣度着温晋王的来意,但脸上却是不显,听了温晋王的话,当下呵呵笑着说道:“王爷那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却还要惦记老臣这仅有的一点好东西。”
话落,却是亲自走到书桌后,取了个做工精致的青瓷蓝花罐摆放在桌上,又转身搬了一套煮茶的茶具出来,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朝东的罗汉榻,待将那套茶具摆放在榻上的小几上后,这才转身对温晋王说道。
“茶是好茶,只可惜,老臣却不是此间高手,只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
温晋王笑着将解下的斗蓬随手扔在一边,朗笑上前,“本王到是略有研究,老将军若是信得过,不如便让本王献丑一番,如何?”
韦世礼当即从善如流,“如此,便有劳王爷。”
温晋王笑着,脱了鞋子,盘身与韦世礼对面坐下。
好茶之所以是好茶,不仅是它汤色清透,入口甘醇最最主要是它不但气味醇正还香气持久。只不过短短一息的时间,随着温晋王修长的手指在茶盏间点蝴蝶穿花般翩翩起舞后,一道清醇的茶香瞬间在斗室内悠悠散去。
温晋王放了手里的茶壶,端起面前的甜白小瓷盏,目光掠过清透明亮的茶汤看向眼眸微阖正静静品味的韦世礼身上。
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韦世礼放下手中已然饮空的茶盏,笑着对温晋王说道:“王爷深夜来访,不是只为了这一杯茶吧?”
温晋王笑了笑,将手里茶盏放下,“老将军怎的不问,本王是从何处来?”
韦世礼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因着皇上忌惮韦氏,明面上,他自然需要做出一番避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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