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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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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已。”话落,握住容锦的手,“记住我说的话,我死后,将我葬在你娘的身边。”
容锦重重点头,“我记住了,外祖母。”
吴氏这才抬手拭了脸上的泪,说道:“好了,都散了吧,我累了!”
☆、41精彩纷呈
“被打了!还是扔出来的?”
容思荞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云芷。
云芷重重点头,“奴婢去厨房要热水的时候,婆子们都在说。还说,明天二姑奶奶肯定得回来替云姨奶奶讨个公道。”
容思荞摆了摆手,示意云芷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娘不是说这候府,云姨奶奶和二婶呈分足鼎立之势吗?既是如此,云姨奶奶又怎么会被叔祖母打了,还扔出青檀院?
“小姐,您说,我们要不要去夫人那一趟?”云芷看向容思荞,轻声问道。
容思荞拧了眉头,对云芷说道:“你开了箱子拿二两银子再去趟厨房,看能不能还打听出些什么消息来。”
云芷连忙点头,转身便往里屋走,等她腰里揣着银子,正欲出门,却见厨房的婆子带着几个小丫鬟人手一个食盒的从长廊里往她们这边走来,不由便脚下一顿,回头对容思荞说道。
“小姐,有人来了。”
容思荞敛了思绪,侧身往外看了看,等看到那些丫鬟手里的食盒时,不由拧了眉头,脱口而出道:“二婶婶她连接风宴都不准备办吗?”
云芷愣了愣,是啊,怎么会连接风洗尘宴都不办呢?
不多时,婆子带着丫鬟便到了门外。
“大小姐,奴婢是灶上的黄柳氏,夫人说大小姐和表小姐一路辛苦,今天先将就着用点,回头再给你们办接风洗尘宴。”
容思荞笑着上前,说道:“妈妈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吃到是其次,只是我这来了也没去向二婶婶请个安,只怕会让人觉得我失了礼数。”
话落,使了个眼色给云芷,云芷连忙上前,将腰里的那锭二两银子拿了出来,拿袖遮着塞到了黄柳氏的手里。
黄柳氏掂了手里的银子,冬瓜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老菊花,一边招呼着身后的小丫鬟摆菜,一边示意容思荞借一步说话。
“大小姐,夫人若是想见你,自会让唐妈妈来传话,唐妈妈没来,大小姐就好好熟悉熟悉候府的环境。”黄柳氏说道。
容思荞闻言,心头大惊,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笑吟吟的对黄柳说道:“谢妈妈提点,您看我初来乍到的,身边也没个老成的人指点,幸亏妈妈是个热心人,疼我!”
黄柳氏眼珠子一转,当即说道:“奴婢与云芷很是投缘,往后大小姐有个什么为难的,就让云芷来与老奴说一声便是。老奴知晓的,定知无不言!”
“如此,真是要谢过妈妈了。”容思荞连忙道。
两人契阔一番,末了,容思荞亲自送了黄柳氏出去,等一回到屋子,斥退屋里侍候的只留了云芷说话。
“你想办法给打听清楚了,这候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容思荞咬牙对云芷说道。
“奴婢知道了。”
虽然满腹疑惑,但云芷还是重重点头。
而同样满腹疑惑的还有另一个人。
淑玉斋。
容锦看着盒子里那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金玉珠宝,又扫了眼桌上厚厚一沓的银票以及铺子田庄的地契,末了,“噗嗤”轻笑出声。
“蓝姨,我外祖母怎么就能这么有钱呢?”
蓝楹撇了撇嘴角,反到是她身边的琳琅很是没有形像的翻了个白眼。
“容姑娘,一品的候夫人没钱,那请问,谁有钱?”
容锦闻言,点头道:“琳琅说得没错,我外祖母可是正一品的候夫人,她有钱不意外,没钱才意外!”
蓝楹和琳琅相视一笑。
“好了,财不露白,这么多的钱,先好好藏起来吧。”容锦将那些银票和地契什么的都收拾好,重新放回木盒,把木盒随手往边上一推,对蓝楹和琳琅说道:“接下来,我们商量往后的事吧!”
“今天云姨娘口口声声喊的芳菲是谁?”琳琅看向容锦,轻声问道:“是不是那个嫁入越国公府的庶小姐,你娘的庶妹?”
容锦点头,“没错,就是她。”
“那估计明天国公夫人就要回府,替她亲娘讨公道了。”琳琅笑了说道:“姑娘,人家可也是正一品的,若是搬出尊卑贵贱来,您可就不大好还手了!”
容芳菲是现任的越国公夫人,一品诰命,说起来,比吴氏品级还要大上一些。而容锦却是庶民,遇上容芳芳菲,她只要随意在礼数上拿捏拿捏容锦,都够容锦喝一壶的!
容锦嘿嘿一笑,看向琳琅说道:“那她如意算盘要打空了,我估摸着明天一早,宫里就会来人宣旨。”
蓝楹点头,却是目带疑惑的说道:“姑娘说的没错,想来,宫里应该知道姑娘进京了,只是怎的没有当即宣姑娘进宫呢?”
容锦轻声一笑,“因为宫里有人不想太子活啊!”
蓝楹听了一怔,稍倾眸子一亮,看向容锦,“姑娘是说,这宫里有人阻止你进宫?”
容锦点头。
若是没有人阻止,那一路上的追杀,又算什么?
“那明天一早又为什么要宣姑娘进宫呢?”琳琅不解的问道。
“太子是皇上和中宫嫡出,不说皇上还看重太子,就算是皇上不看重太子,也要做个样子。对某些人来说,我进宫献药是势在必行的,她只需要争取到可利用的时间便行了!”容锦说道。
琳琅听了只摇头,“这些女人真是疯了,前半辈子为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后半辈子为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
容锦翘了翘唇角,疯吧,疯了她才可能尽最大力量的浑水摸鱼!
“蓝姨,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上你家少主?”容锦突然问道。
蓝楹神色一怔,不解的问道:“姑娘要见少主?”
容锦点头。
蓝楹默了一默,也没问容锦为什么要见燕离,稍倾,轻声说道:“我试试吧。”
容锦笑了点头。
三人又说了会子闲话,这才各自歇下。
只,这个夜对另外的一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上,唐氏怔怔的瞪着头顶草绿色的细葛帐子,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吴氏面如寒霜说要叫唐家来人把她接走的场景。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往下淌,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阿筝!”容宜州一脸无奈的看着唐氏,“你这样,明天真就要请大夫过府了。”
唐氏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撇了脸,说道:“我没事,您别管我,要是嫌我吵着您了,您就去书房睡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容宜州拿了床边的帕子,替唐氏拭去脸上的泪,轻声说道:“母亲气头上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不是针对你的。”
“那是针对谁的?!”唐氏猛的翻身坐起,红肿如桃的眸子,瞪着容宜州,“难道是我害了她女儿吗?没本事找正主报仇,把气撒我身上,算什么本事?”
“阿筝!”容宜州不悦的看向唐氏,“你为什么要带云姨娘进青檀院?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知道?”
“我……”唐氏抬头瞪了容宜州,但对上容宜州薄怒的脸后,心里一颤,一扭头,趴床上“呜呜”哭起了来,“我知道,你也怪我,怪我不给你纳妾,怪我肚子不争气,怪我……”
容宜州扶了额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而候府东北角一个的梨香院里,却是比荣禧堂还要热闹三分。
“滚,都给我滚出去!”
“吴仪贞,你这个贱人,我发誓,终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今天以我做的一切!”
喊声一落,便又听到“啪啦”一声,碎瓷迸裂的声音传得老远。
屋里屋外,丫鬟婆子气也不敢喘,全都屏息凝神的站着,生怕自已被殃及。
黑漆门外,容敬德才抬起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稍倾,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身边打着灯笼的小厮吩咐道:“回松鹤居。”
☆、42容锦进宫
次日一早。
容锦梳洗过后,带着蓝楹和琳琅去了吴氏的青檀院。
这是吴氏昨日交待下来的,她在候府住的这段日子,吃穿用度一律从青檀院这边走。
等主仆几个才放了饭碗,便听到院门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老夫人,宫里来人了,候爷让奴婢来请表小姐。”
吴氏使了个眼色给翡翠,翡翠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响起开门和细碎的说话声。
屋子里,吴氏握住容锦的手,目光复杂良久无语。
容锦反握了吴氏的手,对她笑笑,轻声说道:“您别担心,我能应付的。”
吴氏惨然一笑,让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去跟那些吃人连骨头渣子都不吐的人周旋,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锦儿,你娘的仇要报,可是……”吴氏抬手抚上容锦吹弹可破的脸,轻声道:“可是,一切的前提是你的安然无事,知道吗?”
容锦重重点头。
“玳瑁,送表小姐出去。”吴氏松开了容锦的手。
容锦对吴氏屈膝福了一福,由玳瑁送了出去。
小丫鬟见着容锦,撇了翡翠上前福礼,“表小姐,老候爷,候爷,夫人都在花厅等您。”
容锦点头,与翡翠、玳瑁辞别,示意小丫鬟前面带路。
等到了花厅,远远的容锦便看到容敬德正同一穿紫色内侍服面白无须年约四旬的男子轻声交谈着,而容宜州和唐氏则不时的朝外张望,看到她,两人似乎都眼前一亮。
容锦翘了翘唇角,拾步往里走,还不待她近前,唐氏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脸上扯了抹僵硬的笑,迎向容锦,“锦儿,这是宫里的冯公公,奉旨来接你进宫的。”
原本与容敬德说着话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寿,停了话头,抬眸朝容锦上下打量,末了,回头对容敬德说道:“老候爷,皇上那还等着奴才复旨,奴才改日再来与老候爷问安!”
话落,便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容敬德当即也跟着站了起来,笑了对冯寿说道:“冯公公,您看她才从乡下来,很多规矩也不懂,为免冲撞贵人,是不是让她舅母陪着进宫?”
冯寿白皙圆润的脸上绽起一抹淡淡的笑,“老候爷,皇上只命了奴才请容姑娘,至于候夫人……奴才不敢做皇上的主,还请老候爷体谅。”
容敬德脸上的笑僵了僵,点了点头。
冯寿一脸和气的看向容锦,“容姑娘,这就随奴才进宫?”
容锦轻笑点头。
冯寿那双略显阴柔的眸子眯了眯,目光上下打量了容锦一番后,轻声问道:“容姑娘,你可知道,皇上为何宣你入宫?”
容锦点头,说道:“公公放心,民女知道。”
都是聪明人,冯寿见容锦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多说,辞了容敬德和容宜州,带着容锦上了候在府门外的轿,一路朝皇宫去。
冯寿才走,容敬德沉了脸对屋里侍候的下人说道:“把槅扇全都打开,所有人退到三丈之外!”
很快便是一阵“啪啪”的开窗声,紧接着下人都退了下去。
容敬德拧眉朝容宜州看去,“你怎么说?”
容宜州拧眉,才要开口,容敬德却是眼光一撇,朝容启舒看去,“舒儿,你是什么想法?”
容启舒想了想,说道:“冯寿是司礼监最高太监,轻易不离皇上左右,皇上让他亲自出宫来接容锦,可见那些说皇上其实不喜太子,真正疼爱的是二皇子睿王的话并不是真的。”
“宜州,你怎么说?”容敬德复回头看向容宜州。
容宜州摇头,“君心难测,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们谁也不知道。孩儿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没有宣阿筝,而是让容锦独自入宫!”
容敬德朝唐氏看去,顿了顿,说道:“回头芳菲回来,你跟她说说,问她能不能从辰王妃那问到点宫里的消息。”
唐氏嘴里顿时如同吞了一斤黄莲。
云姨娘被打成了猪头脸,容芳菲只怕将她们这些人活吃了的心都有,她去跟她说话,那不是送上门让人家作贱吗?可不去……唐氏的目光落在容启舒身上,好半响,无奈的说道:“是,媳妇知道了。”
朱红的围墙没有尽头的向前延伸,青砖铺成的甬道,像一条长蛇,直直向前。来来往往的内侍和宫女见到冯公公纷纷行礼问好,冯公公却是微扬着下颌,毫不掩饰他的倨傲。
走过一段红墙隔断的青石甬道,穿过一个大花园,沿着用金漆描了各种图案的抄手游廊走了又有大半个时辰的样子,容锦到了一处面阔七间的院子。高可入云的松柏,镶嵌着透明玻璃的窗棂,养在墙角下的各色奇花异草,还有屋檐下笔林般寂静无声立着的宫女、内侍。
只是……
隐隐有哭泣声和争执声响起。
容锦不由便奇怪,这个地方显然就是太子寝宫,有哭声可能是太子妃或是皇后娘娘,但那争执声,又是谁?谁敢在这个当口在东宫起争执?
念头才起,冯寿已经用他那绵柔的嗓子喊道:“皇上,容姑娘到了。”
很快,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一边打起帘子,一边屈膝福道:“冯公公,皇上让您和容姑娘进来。”。
冯寿掸了掸身上纤尘不染的衣裳,对容锦说道:“容姑娘,请。”
“公公请。”容锦侧身让了让。
冯寿没有跟她客气,拾脚朝殿门走去。
如镜的地砖,腥腥红的地毯,红木家具,明黄色的幔帐,一人高的大瓶,冒着青烟的紫金香炉……一种张扬华丽的奢华迎面捕来,而站在落在柱旁、幔帐前的宫女、内侍,又为这屋子平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威严。
屋子里的声音,因着容锦的到来,如同被劈开一样,刹那静了下来。一瞬间,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容锦垂眸,目光落在自已的脚尖上。
石青色弹墨莲花鞋,把她的脚衬得如同一朵荷苞,说不出的精巧漂亮!
“容姑娘。”
耳边响起一道略显暗哑的声音。
容锦眸光轻垂,屈膝跪下,“民女容锦见过皇上,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
容锦谢过后起身,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
“抬起头来。”这次是一道威严的男声。
不用想,也知道,能这样说话的,应该就是当朝天子无疑了!
“是。”
容锦轻应一声,缓缓抬头。
随着她抬头,屋子里响起一片吸气声,容锦甚至隐隐听到,似乎有人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容芳华”。
容锦飞快的睃了一眼声音响起的方向。
一瞬对上一对流波转盼的眸子,眸子的主人约花信之年,见容锦看她,唇角绽起一抹似笑非笑,稍倾,眸光一瞥,看向了正前方一身明黄龙袍年约四旬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
容锦知道,这人,便是这个皇朝最高统治者,永昌帝李轩!
☆、43脸皮好贱
而这时,永昌帝也正眸光微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容锦,见容锦朝他看来,他眼睑微垂,掩尽眸中情绪,微微偏首,对身侧穿一袭藏蓝色牡丹纹的宫装,约三十五六年纪,体态微腴,面如满月,眉宇间却暗隐疲惫的妇人耳语起来。
不说这妇人一身的雍容华贵,但说她能坐在永昌帝身侧,想来,她应该便是当今的中宫之主,太子之母,原内阁首辅吕家嫡长女,吕皇后!
这人是皇后,那刚才坐在下首说不出的风雅妩媚的花信少妇又是谁?
便在容锦暗暗寻思时,却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灼灼如针的刺在她身上。就在容锦想不动声色的侧个身子,看看这人是谁,头顶响起了皇后娘娘的声音。
“容锦,奇藜草你带来了吗?”
容锦连忙打起精神,“回娘娘的话,带来了。”
“呈上来。”
皇后娘娘的话声才落,便有穿绿色宫装的宫女朝容锦走来。
容锦唇角噙起一抹浅浅的笑,忽的便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永昌帝和皇后娘娘。
“大胆!”
一声喝斥响起。
大胆?!
容锦撇了撇唇角,敛下唇角的笑意,目光坦然的看向吕皇后,“娘娘,奇藜草可以交,不过民女斗胆问一声,娘娘打算如何奖赏民女?”
“大胆!”
这一声怒斥较之之前的那一声喝斥,便有威严多。
永昌帝目光如霜刀似的刮着容锦,“容锦,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朕就能抄了它长兴候府!”
容锦无声一笑,目光轻转,迎向永昌帝那似古井一般诡谲的眸子,淡淡道:“抄呗,民女没意见。”
容锦的话声一落,华丽的大殿顿时静得落针可闻。而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越发的炽热如火,冷寒如冰,这样矛盾的目光……容锦想也不想,转身便迎了目光看去。
四目相对。
“芳华!”
耳边响起如拂羽般的轻喃声,容锦凝眸,目光三分讥诮七分寒意的打量起眼前英气逼人的男子来。
男子约三十五六,穿一袭宝蓝色销金云纹团花直裰,腰间系一条白色玉带,得他看起来越发的蜂腰猿背,身如玉树。再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虽已是人至中年,却是俊美不减,反添高贵优雅的成熟魅力!
“芳华!”
容锦冷冷一笑,正欲出唇相讥,不想另一道声音却抢在她前面开口。
“辰王,您可是认错人了,她不是容芳华,她是容芳华的女儿,容锦!”
神色怔忡的辰王李逸辰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声如轻风,似是问人又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不是芳华?!”
“噗嗤”容锦轻笑出声,目光七分讥讽三分好笑的看向已然回神的辰王,淡淡道:“王爷,您这般对我娘亲念念不忘,辰王妃,她知道吗?”
容锦的话无异于当众一个耳光子扇在辰王的脸上。
大殿再次静得落针可闻,只这静,却是透着几分诡异。
谁不知道,当年辰王和容芳华的那点子事,出事时,李逸辰差点拿剑活劈了容芳华,没有得手后,又让人送上了见血封喉的奇藜草,可见他对容芳华到底有多恨!只老话说得好,有多恨便曾有多爱。
现在容锦一针见血的便点出,这么多年谁也不敢揭开的伤疤,辰王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辰王身上。
李逸辰俊秀非凡的脸上,血色慢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恼羞成怒的猪肝紫,他目光一瞬间似淬毒的刀尖一般,看向容锦。
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他差点就杀了她!
“容锦,交出奇藜草。”
“凭什么?”容锦好笑的看向辰王,“东西是我的,我想交就交,我不想交就不交,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
李逸辰线条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
容锦冷哼。
“那是本王的东西,怎么就成了你的?”
“你脸皮子可真够贱的,”容锦目光讥诮的看着面露薄怒的李逸辰,“送出去的东西还是你的,你怎么不把拉出去的屎再吃回去呢?”
容锦一句话,惊得他身后的永昌帝和吕皇后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了。
而被她羞辱的辰王更是一言不发,甩手便要对容锦动手。
“我死了,奇藜草也就没人知道在哪了!”
容锦一句话,使得手已经高高擎起的辰王,硬生生的将那只高举着的手放了下来,然后,身子一转,走到永昌帝身边,在他下首的椅子里坐下。
“你这姑娘,怎么性子一点也不像你娘。”花信少妇目光斜睨着容锦,语带不悦的说道:“你娘那般知书识礼的人,怎么就养了个你这么浑不吝的?”
容锦勾了勾唇角,迎着妇人的目光,冷冷道:“贵人确定您说的那个人是我娘?我娘不是失德败行吗?怎么就又知书识礼了?”
少妇描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一对会说话的眼睛微微一眯,看向容锦时,便多了几分凌历。她勾了唇角,冷冷一哼,转头,朝上首的永昌帝和吕皇后说道:“皇上,娘娘,臣妾还是觉得给太子殿下用药之事要从长计议。”
不等永昌帝和吕皇后开口,她又继续说道:“臣妾看这容姑娘,为人孤僻,行事乖张且对长兴候府毫无孺慕之情,臣妾担心她会对太子不利,还请皇上和娘娘三思!”
敢在永昌帝和吕皇后跟前这样叫板的人是谁?
“元贵妃,不给熙儿用这奇藜草,你可还有更好的办法,救熙儿的命?”
元贵妃?!
原来这花信少妇,便是仅次于皇后娘娘的皇贵妃,元雪薇!
容锦眉梢轻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可是听说了,永昌帝最为疼爱的二皇子睿王李恺便是出自皇贵妃膝下!
若是太子殿下不治而亡,那么东夏朝未来的储君之位可想而知会花落谁家!论嫡幼论亲厚,都非睿王爷莫属啊!
容锦不相信,这些她能想明白的事,吕皇后会想不明白?
不然,吕皇后也不至有这样一问了!
她到要看看,这位八面玲珑盛宠不衰的皇贵妃要如何与吕皇后过招!
“皇后娘娘,这奇藜草也不是只有她手上这一棵,依臣妾的意思,还是让人赶往苗疆行找。”元贵妃情真意切的说道。
吕皇后点了点头,目光淡淡的看向元贵妃,“不错,奇藜草苗疆很多,但是元贵妃,太医可是说过,若不能尽早施救,便是有了奇藜草能让熙儿活命,但他神志将毁,与三岁小儿无疑?”
容锦心神一震,她到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一震过后,却是心头一安。想来,吕皇后心中已有决断了!耳边响起元贵妃锵锵有力的声音。
“但若是容锦心怀不轨,太子殿下性命危矣,皇后娘娘,您可千万三思,莫要为了……”
元贵妃的话嘎然而止。
但那后面的意思,却是昭然若揭!
容锦眼角微翘,忖道:果然不愧是皇宫里的女人,简单的一句话,不但刺了吕皇后,还挑拨了皇上对皇后的猜忌,一箭双雕啊!历害,真是历害。
只不知道,吕皇后却是要如何还击!
容锦若有所思的看向吕皇后。
☆、44命轻命贱
“我堂堂天家皇儿,本就该上马安邦,下马治国,若为一命而苛活,与那不通教化的庶民何异?若为活命而惘顾一切,丢尽列祖列宗的脸面不说,便是我皇家体统又被置于何处?元贵妃或许愿意恺儿如此,但本宫的熙儿却是不能也不可以!”
一袭话掷地有声,锵锵有力,即向永昌帝表明了心意,又狠狠的回击了元贵妃,别得意,你儿子也会有这一天的!
容锦差点就拍手大喊一声“好,痛快!”,她唇角含笑的看向脸色青白交替的元雪薇。
吕皇后却是看也不看元贵妃一眼,虽说痛打落水狗是件令人快意的事,但现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容姑娘,要怎样,你才肯交出奇藜草?”吕皇后看向容锦。
容锦抬眸,脸上绽起一抹浅笑,说道:“皇后娘娘,民女只求一事。”
“你说!”
“若是民女献出奇藜草救活太子殿下,娘娘可否赐民女个一品郡主当当?”
“噗”一声。
元贵妃才含了口茶打算降降心里的邪火,不想,水还没咽下,便听到容锦的这句话,当即便将嘴里的那口茶水喷了出来。
其实失态的又何止是元贵妃。
坐在上首的永昌帝和一侧的辰王向来难辩情绪的脸上同时生起一抹错愕之色。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神色坦然如同是在要一颗糖一碗茶的容锦。
元贵妃见永昌帝没有追究她的失态,连忙拿帕子拭了嘴,末了,嗤笑一声,看向拧眉不语的吕皇后。
“皇后娘娘,臣妾若是没记错,太祖皇帝可是有遗训的,非李姓者不得封王,这一品郡主……”
吕皇后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叶,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你也说了,是非李姓者不得封王。”
容锦就差捧腹大笑了!
果然,猪鼻子怎么插蒜怎么也装不了象。元贵妃仗着皇上的宠爱自以为能挑简衅吕皇后的凤威,可偏偏她每每使出全身力气挥出的拳,都能被吕皇后四两拨千斤的给挡了!
元贵妃脸色变了变,轻声说道:“可本朝律法亲王之女才可封郡主,她要是封了郡主,那长兴候岂不是要封王了!”
东夏皇律,皇姑封大长公主,皇姊妹封长公主,皇女封公主,授金册。亲王女封郡主,郡王女封县主。
元贵妃这般说,还真就是有几分歪理!
“我朝律法,严禁朝庭大员及地方官吏向皇上进献家中女眷,元贵妃,本宫若是没记错,你是定始五年,由你父亲元文喜回京述职时送进宫的吧?”
元贵妃雪白的脸一瞬间涨红如紫,又是羞愤又是气恨的看向神色淡淡的吕皇后。当然,能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脑子肯定不会太差。几乎是一个眨眼间,元贵妃便楚楚可怜的看向了吕皇后身侧的永昌帝。
永昌帝淡淡的撩了的眼吕皇后,目光落在了容锦身上,“容锦,一品的郡主没问题,但是,若是太子有个差池,你如何向朕交待?”
容锦扯了扯唇角,脸上绽起一抹皮笑肉不笑,落落大方的对上永昌帝诡谲的眸子。
“以命抵命,这总可以吧?”
“以命抵命?”永昌帝冷冷一哼,声如寒冰的说道:“太子是一国储君,你有一千条命都不够抵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容锦点头道,“可是,皇上,您是要个傻儿子呢,还是博一博?虽说民女命贱,但对民女来说,却是再没有比它更宝贵的东西了!”
人有三六九等,但再尊贵的人,他一生也只能死一次,再贫贱人的,同样也只能死一次,生命对谁都是平等的!
容锦不曾言明,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永昌帝默了一默,他抬头朝身侧的吕皇后看去,“皇后,你怎么说?”
吕皇后闭了闭眼,稍倾,她睁开眼,没有看永昌帝,而是看向了容锦,“容姑娘想要一个什么封号?”
容锦脸上扯起了一抹大大的笑脸,“娘娘,正元如何?”
吕皇后眸色一变,眸间陡然多了几分历色。
“本宫看,乐安、惠和、永宁这三个封号都不错,容姑娘还是在这三个里面选选吧。”
容锦笑了笑,说道:“那就永宁吧。”
吕皇后朝永昌帝看去。
永昌帝使了个眼色给一侧的冯寿,冯寿立刻吩咐小太监准备笔墨纸砚,吕皇后则抬头对正目光复杂盯着容锦看的辰王说道。
“辰王,容姑娘手里的奇藜草当年是从你手里拿出的,还得请你一辩真假。”
辰王起身抱拳,“谨遵皇后娘娘谕旨。”
吕皇后点了点头,眼见永昌帝已经将赐封诏书写好,正接过冯寿手里的玉玺盖印,她回头朝安静站在那容锦说道:“容姑娘,该给你的奖赏本宫给了,但本宫也要告诉你,若是太子有所差池,不仅你要为太子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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