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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劫个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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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感情她是遇到一神经病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吃桃就要听琴,一听就是三个月,听也就罢了,关键是她弹的奇烂无比,如魔音灌耳似的折磨人,谁能给她折磨。
她抽抽嘴角,强忍不悦的又问了一句:“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吉它?”
“吉它是什么?”那人甚疑惑,一手扶住琴头,一手拨动琴弦,又道,“难道是我这把六弦琴?”
褚玉失望之余方才看清这人左右手的手指都是残缺,不仅残缺,还火烧般的粘连到一处,怪道她弹的那样难听,怪道她戴着一个可怕的面具,这人定是被火烧的毁容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那人却叹了一口气,阴沉沉道:“是有多久没人来听我弹过六弦琴了,还真是有些寂寞,如今终于有人听了,我不用再空对着桃林弹琴了。”
褚玉额冒冷汗,挥了挥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我不懂你的琴,呵呵……听也白听。”
“哦。”那人冷漠的应了一声,垂下头来,叹道。“也罢,我不嫌弃你不懂琴音,不过好的音乐能熏陶人的心灵,你我故人久别重逢,我勉为其难的好好熏陶你一下吧!”
“啊?”褚玉脸上写满大问号,瞪着一双肿泡眼道,“谁和你是故人?”
“小玉,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师徒一场,你竟忘了我是谁?”
褚玉歪一歪嘴,偏头盯着那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静默半晌,听不出心绪的幽幽一叹,那一叹几乎是嘶裂般的沙哑,令人不由的浑身发寒,她定定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师南婆。”
褚玉浑身不由的重重一抖,抖得手里握着的半个桃子咕噜沿着大腿滚掉在地,张了张口却觉得口角干燥的厉害,头也涨的有些疼痛,一层冷汗慢慢的由后脊梁渗出,渗的她全身发汗作冷。
怎么可能?
她脑海里始终盘旋着这四个字,想说出口却又觉得扯着嘴角疼,记忆牵到久远的过去,四年前的过去,那时的朱玉一时兴起玩起了火,一玩就玩大了,差点烧毁了整座清晖宫。
当时,朱玉自己也SB的被困在火中,是她的琴艺师父师南婆救了她,她亲眼见到师南婆被烧死,也亲眼见到母妃为了掩盖她的罪行派人偷偷将师南婆的尸体拖到宫外掩埋了。
那时的她首次感受到深切的恐惧和慌乱,这当中还夹着心底深处的自责,所以朱玉偷偷跟踪拖着师南婆尸体的人一直跟到了宫外,当时的朱玉是躲在大树背后,抹着眼泪看完师南婆被掩埋的全过程,后来待那些人走后,朱玉还特地跑到师南婆坟前痛洒了几滴惭悔的泪。
从此,她再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师南婆,宫中人也对都师南婆这个名字讳莫如深,无人敢在朱玉面前提起。
褚玉此时方才明白,为何两年前朱玉会被吓出大病,昏迷了整整一个月,那时的她见到师南婆必会以为真见到鬼。
这个鬼触动朱玉心底最不愿触及的隐秘,当她在一个月之后清醒过来,她自动屏蔽了这段记忆,这是一种选择性失忆症。
但不管失忆的程度如何,褚玉都以为师南婆绝逼是个死人,如今这个铁板钉钉,死的透透的人忽然坐在她对面,怎不叫人心生寒意,恐怖由生,她反射性的就唤了一声:“琉璃,紫燕。”
根本无人应答褚玉,褚玉转头一看,只见这两个人木桩似的立着,嘴角还挂着刚刚未褪尽的惊恐之色。
她颤抖着指着二人道:“你将她们怎么样了?”
“不过是点了个穴而已,你不用紧张。”师南婆说话间又抚了一把琴,有些不耐烦道,“小玉,多年不见,为师教你弹琴。”
褚玉很是为难,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她,她感觉这个师南婆好诡异,估计能悄无声息的弄死她,她强忍不快,心中却哀叹连连,指尖略过鬓角发丝,她鼓起极大的勇气,胸一挺,下巴一抬,一副英勇救义模样:“来!弹吧。”
师南婆停住手指,不悦道:“瞧你这样子好似我逼你听琴似的,不愿听就算了。”说着,喟然一叹,唏嘘道,“唉!有些人啊永远都没个长劲,永远也不懂琴的魅力。”
“好吧!我是自愿的。”褚玉咬咬唇,鲜润的红唇上留下一排牙齿印,“我很愿意被你熏陶,半点没有强逼的意思,纯属自愿,呵呵……”
师南婆的眼里顿时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又从桌上的碟子里摸了个桃子,递给褚玉道:“小玉,你果然长大了,为师很欣慰,来,吃个桃,边吃边听更有味道。”
褚玉摇摇头道:“我还没吃早饭,怕空腹吃桃会消化不良。”
“蠢才,蠢才。”师南婆连叹两句,伸手从桌上又摸了一根桃枝,啪的一下就打在褚玉的手背上,“难道你不懂,不吃东西嘴巴会寂寞,而我的琴音里寂寞的味道很浓很浓,为师怕你寂寞过了头反勾出不好的情绪来。”
褚玉腹诽:草泥马,你的琴音确实寂寞,因为没有人愿意听啊。
顾及琉璃和紫燕的小命还捏在人手里,她少不得伸手接了桃点头道:“也好,吃桃和听琴更配。”
褚玉忧愁的啃着桃儿,师南婆残缺手指在琴弦上时重时轻的划过,本是多美好的画面,可褚玉却觉得深受折磨,一曲完毕,褚玉如释重负,师南婆抬眸盯着褚玉:“小玉,学了一遍可会了?”
褚玉生怕她会让自己弹出那样难听的曲调,连忙摇头道:“不会。”
“原来还是个蠢才。”师南婆不无失望,复又将手放到琴弦上,眼还看着褚玉道:“为师就不辞辛劳再来熏陶你一下。”
褚玉一抖,连手上的桃核都抖的掉落下来,眨巴的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师南婆道:“不用了,我怕熏多了不消化。”
师南婆想了想,转而道:“那弹个有助于消化的曲子给你听。”
褚玉扑通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师南婆赶紧起身扶起了褚玉,又伸手在她脉上一搭,静默片刻点头道:“你果然消化不良。”
褚玉心道听你的琴音吃桃子能消化良好才怪,她打了一个饱嗝,一股子桃味冲上鼻腔,却见师南婆搓了搓手,往琴弦上一勾:“我这消化曲是新研究出来的,也不知效果如何,今日你消化不好,我勉强为你试一试吧。”
“别介。”褚玉心里的话还未喊出口,铮的一声零乱的琴音蓦地响起,褚玉一咬牙,双手托腮艰难的坐在那里,趁着师南婆不注意的时候,两只手微微斜着向上移一移恰好遮住了耳朵。
嘿嘿……这下好多了。
一曲未毕,却听到一个清幽幽的声音传来:“太上皇的口味果真不一般啊。”
褚玉回首,却见到一个玄衣男人负手悠然而来,及腰的黑发如瀑布般随意飘散,一抹晨曦下,他身姿飘逸出尘,浑身透着一种介于乎妖与仙之间的清魅。
☆、60看美男如看豇豆
长发飘飞,玄衣飘飞,整个人似乎都在飘飞。
褚玉从不曾见过朱景禛如此姿态闲散,轻空如云的另一面,他从来都是发束金冠,而且束的一丝不苟,他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而且板的也是一丝不苟,什么时候的他褪去了那份君临天下的冷傲霸气,变得这般亲民,这般好看。
淡金色的晨光打在他的脸上,落下点点斑驳而温煦的光影,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那样清那样亮,眼底似还隐着一种让人无法触及的空无寂寥,越是无法触及,越是吸引你去触及。
平生第一次,褚玉犯了大大的花痴,两手托腮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朱景禛,红唇张着,唇边流下几滴晶亮的口水。
她忘了对面的师南婆,忘了那折磨人的琴音,忘了周遭的一切。
满眼只有他,一个好看的不像话的男人。
“咳……咳咳……”大约是师南婆实在看不下去自个徒弟露出这般丑态,连咳了几声,扯着嘴角唤道,“小玉,纵使美色当前,也不该失态至此,矜持,矜持……”
褚玉压根没给出半点反应,依旧呆呆的盯着朱景禛。
师南婆非常生气的又咳了一声,嘶哑的声音高了两度,沉声道:“小玉,你怎么还和从前一个德性,见到美男就走不动道了。”
说完,伸手就从桌上拿了一个桃,一点也不讲情面的直接砸向褚玉的脸。
“啊——”褚玉吃痛的惊叫一声,拭了一把嘴角流下的口水,骂道,“妈的,谁砸了老子?”
“在师父面前也敢自称老子,小玉你如今益发狂纵的没一点样子了!”师南婆声音更冷厉,恨铁不成铁钢的盯着褚玉,忽然悲怆的一声长叹,“唉!师父从前管不了你,如今更加管不了你了,不就是一个臭男人么?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也是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褚玉捂着被砸的通红的腮帮子,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师南婆身上,两颊发烫的垂了眼眸道:“说得你好像阅过千帆似的,这么好看的男人难道师父你就不会多看一眼?”
师南婆掩在面具下的脸有点僵:“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来——”
师南婆放下吉它,右胳膊肘很是自然的抵了抵褚玉的胳膊,左手伸手指着朱景禛道,“小玉,你瞧他穿的黑不黑,赤不赤,紫不紫,瘦瘦长长在风中飘的就像一根挂在风中的紫红豇豆,下次你瞧他就如瞧一根豇豆就行了。”
“……呃,豇豆?”褚玉抽抽嘴角,实在无法将眼前的这个男子当成在风中飘凌的豇豆。
“对,就是豇豆。”师南婆很肯定的点一点头,“其实说到底男人还不如豇豆,至少豇豆还可以吃,男人又有什么用?”
“南婆先生,豆豆还小,切不可误导了她。”伴随着朱景禛凉悠悠的声音,他人已飘然而至褚玉面前。
褚玉抬头,瞧着他云淡风轻,魅惑人心的脸,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叫你犯花痴,不就是根豇豆嘛!
到底他光芒太盛,褚玉难以说服自己,为掩饰内心的羞燥,她扶额垂了眼睫闷哼了一句:“老子不小了!”
朱景禛居高临下的细细打量褚玉一番,最后眸光落在她肉滚滚的胸口上,声音幽淡:“是不小了,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褚玉嘴角又是一抽,正要说话,却听师南婆不客气道:“皇帝,豆豆小不小不由你说了算,我生为她的师父,教导一二还不需要别人来插嘴。”
“南婆先生言之有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教导豆豆名正言顺。”朱景禛依旧将亲民的姿态摆到最正,听师南婆如此不客气的对他说话,脸上并无半点生气模样,只缓缓坐了下来,从桌上摸了一个桃自在的啃了一口道了声:“真甜。”再咬两口,又道,“论理,也该有个人教导一下豆豆了。”
褚玉顿时来了气,僵着脸恨恨的瞪着他。
朱景禛回视着她,声音淡淡:“怎么?我吃了你的桃,你有意见?”
褚玉冷哼一声:“这天下都是你的,更何况是一个桃,我怎敢有意见?”
“听你说话的口气,分明有意见。”
“老子没意见。”
“豆豆,说话不要言不由衷嘛!”朱景禛晃了晃手中啃了一半的桃,笑吟吟道,“这桃只吃了一半,我不会嫌弃你,剩下的另一半归你了。”
“你不嫌弃老子,老子却嫌弃你。”褚玉两眼满是嫌弃的瞥了一眼朱景禛手里咬的坑洼的桃。
“小玉,你身为皇亲贵胄,一口一个老子,会显得很没有涵养。”师南婆坐正了身体,凝神慎重的看着褚玉,教导道,“如今你已十六,也该知道八礼四仪了。”
“很是。”朱景禛笑着点头。
褚玉磨一磨牙,蹙眉道:“师父,你平日里教导我也就罢了,何故在他人面前给我没脸。”
“这些年看来你也不是没有进步嘛!”师南婆笑了一声,虽是笑,因着嗓子嘶哑却比哭还难听。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嘛。”褚玉理了理衣襟,抬眼又道,“师父与我四年未见,我的进步……”
“至少还知道个‘脸’字。”师南婆摇了摇头,打断了褚玉的话。
褚玉被师南婆呛的心口一梗,想反驳却又顾念到师南婆毕竟是朱玉的师父,更何况人还冒着生命危险将朱玉从火场里救了出来,落了个毁容的结局,冲着师南婆这份舍已为人的英勇精神她暂且忍了。
她两手遮面撑在石桌上,也未说话,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豆豆,从前的你的确不懂事了些,如今你知道了惭愧自省就好。”朱景禛嘴角噙着笑意,从袖笼里摸出了一把折扇,直接打开递到褚玉面前笑道:“豆豆,你脸太大,拿这个遮方能遮住。”
“啪!”的一声,褚玉抬手就重重的拍了桌子,直震的碟子还剩的一个桃滚了出去,她瞪眼看着朱景禛刚刚还那样好看的笑颜此刻却变得欠抽无比,冷笑一声道,“就你脸小,小的跟他妈的桃子似的。”
☆、61互相试探
“小玉,你怎可如此暴虐?”
师南婆一见桃滚向桌沿,慌张伸出残缺的手指握住了桃,继续严厉教训。
“你怎么能虐待我的桃子,还骂桃子他——妈——的?”
师南婆将后面三个字咬的很是悲怆,几乎哽咽了:“小玉,你可知为师这几年来什么事都做不成,唯有种桃了,这桃不是普通的桃,是凝聚了师父心……血……的……桃啊!”
“……”
褚玉愕然的盯着师南婆,在听到她这样悲怆的控诉之后,她实在再说不出一个字。
朱景禛自在的啃完手里的桃,脸上笑意更浓,褚玉看着朱景禛得瑟的脸心里越来越气,脸色也越来越冷,但还是很有分寸克制住了自己,转而对着师南婆道:“师父,早起未曾用饭,我先回去吃早饭了。”
师南婆挥了挥手道:“去吧!”
褚玉回头指一指紫燕和琉璃道:“师父,她两个……”
师南婆又挥了挥手,当了半天木头人的紫燕和琉璃在短暂的恍神之后,又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二人一见朱景禛很是惊讶。
“琉璃,紫燕,咱们走!”褚玉一拂袖,转身即离。
“豆豆……”朱景禛唤了一声。
“干嘛?”褚玉回头。
“平日里不要再暴饮暴食了,不然脸大的连折扇都遮不住了。”
“……遮你妈!”
褚玉冷哼一声,再也不回头的绝然而去,急得琉璃和紫燕心惊胆颤,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再把太上皇从冷月殿迁到冷宫去。
……
亭前忽有蛱蝶来绕,蹁跹起舞,忽上忽下。
师南婆盯着那双黑色蛱蝶不由的怔了怔,终了叹了一口气。
“皇帝……”师南婆很是凝重的看着朱景禛,又很是凝重道,“如今你已贵为皇帝,翻手云覆手雨,天下尽在你掌握之中,你何故还不肯放过小玉?”
“何为放过,又何为不放过?”
“她在宫里危机四伏,即使你不杀她,旁人也会杀她,你何不放她出宫?”
朱景禛眸色暗了暗,轻嗤一声道:“难道你以为出了宫她就能安全了?或许宫外死的更快。”
师南婆冷冷的盯着朱景禛,沉默半晌,良久,冷笑一声:“从前的你几乎绝迹于冷月殿,如今你一再到冷月殿来,焉能不是为了小玉,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喜欢上小玉了。”
“先生想多了。”朱景禛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嘴角划过一道冰凉的弧线。
“但愿是我想多了。”师南婆狐疑的看了朱景禛一眼,轻轻的咳了一声道,“皇帝既然不喜欢小玉,不如就还她一个自由,待在宫外总比在宫里憋死的强。”
“朕一日得到不传国玉玺便一日不会放了她。”朱景禛继续摇着手中扇子,眸光似有若无的打量了师南婆一眼,“更何况如今她待在宫里才安全。”
“若果真安全,皇帝何苦把她送到我这等清冷荒凉之地来,你该知道她的性子,打小她就是个好热闹的人,你是皇帝,难道还不能护她周全?”
朱景禛眯着眼,眼光停留在一个虚无的焦点,幽幽道:“即便朕贵为皇帝也有诸多不得已之处,朕刚登基不久,朝局未稳,更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朕的皇位,传国玉玺便是朕的软肋,朕不能有一点疏忽,可纵使朕费尽了心机,也难保不会出事,昨晚,豆豆差一点就溺毙在鲤鱼池中,她若死了,朕到哪里去寻传国玉玺?”
“男人总是无情,原本以为你待小玉还有几份叔侄之情,原来却只为了玉玺……”师南婆讥诮的冷笑,垂首拂一拂琴弦,叹道,“到底是我想多了,只是我这里也未必如皇帝想的那样安全,那些人既然下手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
“至少冷月殿是目前最适合豆豆待的地方,纵使渠阳王再想豆豆死,也不会轻易碰南婆先生你想保的人。”
“皇帝怎知害小玉的是渠阳王的人,是太后的人也说不定,或者还是其他人都有可能。”
“太后自然想豆豆死,但她不会愚蠢冲动到用这样拙劣的方式加害豆豆,她若想豆豆死,必会让豆豆死的悄无声息,死的理所当然,而渠阳王的性子不用朕说,南婆先生比朕还了解不是吗?”
师南婆抚琴的手滞了滞,眼睛里有道看不清的异光一闪而过,似沉痛,似绝望。
她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头盯着朱景禛,反问道:“皇帝怎知我会护着小玉?若不是小玉,我何至于落到如斯田地,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当年你做豆豆的师父尚不足两月便肯为她去死,如今你自然再肯护她。”朱景禛眸光忽然变得幽深而冷戾,停住了手中的扇子,“你本非宫中乐师,何故跑到宫里来教导这样不堪的学生,这当中的缘故朕不得而知,朕也不想知道,朕只需知道一点就行,你能护豆豆周全。”
师南婆陡然一凛,指尖有意无意的勾拨了一下琴弦,发出了一个枯燥的单音节,失去了指甲的手指因这一勾拨扯的连心都疼。
她终究还是不能适应这样残缺的手指,所以无论如何努力拨动琴弦,她再也无法弹奏出动听的音乐,就如她的手,她的脸,她破败的身子,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一阵剧烈的痛意迅速袭卷了全身,痛过之后浑身冰凉腻滑的汗液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她的手开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却怎么也无法正常握紧。
她想过死,死了她就再也不会痛,可她不能死,既然上天叫她活着她便不能死。
她静静的望着朱景禛深渊古井似的眼眸,心中疑惑重重,他究竟知道了多少,还是他真如他自已所说不得而知,他在她面前一再提到玉玺究竟为何?他是否在试探自己拿出玉玺换回小玉的自由?
她突然觉得这个皇帝很可怕,可怕到连她这个学过读心之术的人都读不懂他,她的眼睛虽被大火熏坏了看东西不大清楚,但她的心却透亮。
如今她透亮的心在他面前无用武之地,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法从他的眼神,他的动作探及到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相反,她今日竟处于被动之中,她一直被他试探,她不由的更加寒意森森。
☆、62臭流氓偷看我洗澡
南方的夏天总是湿热,哪怕是晴天,空气也饱含着湿气,褚玉体胖特别怕热,一用过早饭,便觉衣服太紧,包裹在身上湿腻的难受。
小息了半个时辰,褚玉便去了浴房洗澡,冷月殿的浴房不同于太极殿那样奢靡豪华,只有一个简易的大木桶。
褚玉头靠在木桶沿上,两眼享受的微微闭着,又白又潽的大脸沾上了水光莹润,更显得她整张脸如掉进水里发涨的大白馒头。
褚玉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服侍,正好原主朱玉因为身体的原因从不喜有人服侍她洗澡,所以朱玉洗澡不像旁的皇家中人有一大堆宫女伺侯着。
宫人都知道太上皇的习性,但凡她洗澡,她们除了负责燃香打水,撒好花瓣再滚的远远的之外,再不敢接近浴房半步。
曾经有个刚入宫不久不识事的小宫女误闯入朱玉的浴房,结果那个小宫女被朱玉生生剜掉双眼,割掉舌头,砍去了四肢做成了人彘放在御花园鹿云台展览了整整三日,小宫女气绝身亡。
这一暴行给所有宫人都留下恐怖的阴影,导致朱玉洗澡时人人都离浴房百米之遥。
朱玉不仅洗澡不让人靠近,就连换衣服也不让人靠近,但凡有些地位的一般人都不喜欢自己穿衣服,而朱玉明显与一般人不同,纵使她贵为九五至尊,在洗澡,换衣服这等小事上总是喜欢亲力亲为。
褚玉顶多能允许宫人帮她套件最外面的衣裳,而能帮她穿外套的宫人还需得是她十分信任的人,小时是她的奶娘,后来便是她信任的男宠媚色。
想到媚色,褚玉蓦然一醒,她倒忘了,昨晚救她的人不仅仅只有季承欢,还有那个救人不留姓名,偷偷做好事的媚色。
关于昨晚的记忆褚玉的脑海里并无媚色此人,她还是听琉璃提起方知媚色紧随季承欢之后跳入池水,后来他二人合力将她扶出池水,这媚色实在是个低调的人,趁着夜色混乱,救人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褚玉未料到这媚色对她还真有几份忠心,她想媚色之所以偷偷溜走未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做法,若让暗害她的人知道了媚色的救人之举,那媚色就性命堪忧了。
她不知道媚色有没有受伤,在她的印象中,媚色除了长得漂亮以外,实在算是个弱鸭,连季承欢那样身怀武功的人都受了伤,媚色这只弱鸭能不受伤?
她想,她该寻个时机对媚色表示一下感谢之情。
只是如今的她已经落魄到了冷月殿,身上除了那五十两黄金以外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她怎么表示这份拳拳的感谢之情。
“哈——”
想着,她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也耸拉下来,这浴房里的百合香被水汽一蒸更加浓郁,香气缭绕,只熏的她又开始昏昏欲睡。
于是她又合上双目,一动不动的靠在木桶沿上闭目养神了,这一养竟养的睡着了,睡的睫毛都不曾有半点颤动。
橐橐橐……
一阵沉稳的皮靴落地的脚步声有节奏的传来,见了周公的褚玉却并无半点警觉,待人进了浴房之后,她还在睡的香甜,鼻息间微可闻轻浅安稳的呼吸声。
那人静伫于木桶边默默的看着褚玉,她肥实雪白的身体掩在鲜红花瓣之下,单露出一张饱涨的似要涨开的馒头大脸,唯有那长长的羽睫在眼睑上落下深深的阴影,几缕青丝湿哒哒的沾在她的额上,脸上,肩上,还有大把的青丝如云飘浮在水面之上,像是乌鸡展翅欲飞却落进水里,成了落汤乌鸡。
兴许这具身体太没看头,这人并不打算偷香窃玉,只轻唤了一声:“豆豆……”
褚玉正做着美梦,她怀中抱着奥特曼正要登上飞往现代的时空穿梭机,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她一回头却看见一个男人的脸,一个古代男人的脸,她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再见,死狐狸。”
“豆豆……”
睡梦中,那人又唤了一声,追上来挡在了她身前。
褚玉更加不耐烦,小手一挥道:“死狐狸,别挡了老子登基的道!”
“豆豆——”那人声音骤然冷戾,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
褚玉一个惊醒,两眼一睁,就看见一道玄色阴影铺天遮日的死死挡在了她面前。
“啊——”
褚玉一声惊叫,反射性的抄手就从木桶沿边抄起了一条毛巾打向朱景禛,“走开,臭流氓!”
一时间,水花四溅,却未能有一滴成功的溅到朱景禛身上,朱景禛不知以何种诡异的身法避开了水珠,人已经在距离木桶两米开外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一双凤眸半眯着,戏谑的看着褚玉道。
“豆豆,你再豪放也不该这样露着身子。”
褚玉猛地一低头看见白晃晃的肉,刚刚反应过度导致胸部及胸部以上的部位全都露出了水面,她一时又羞又恼拿毛巾遮了身体没入水中,两眼恨恨的盯着朱景禛咬牙道:“流氓!”
朱景禛轻嗤一声笑道:“我大楚已出了一个淫君,断不会再出第二个淫君。”微顿一下,很是玩味的盯着褚玉勾起唇角笑道,“就算我想偶而流氓一下,也断不会对豆豆你流氓。”
褚玉恨极道:“那你偷看我洗澡做什么?”
朱景禛晃了晃手中拎着的纸包道:“给你送药泡澡。”
褚玉狐疑的盯着朱景禛:“老子没有皮肤病,不需要用药泡澡。”
朱景禛淡淡笑道:“这药不是治皮肤病的,是国师开给你减肥用的。”说完,他站起身来,缓缓踱向褚玉,边走边道,“国师还开了几贴内服的药,待你泡完澡内服药也煎好了,内服外用方能见效。”
“站住!”褚玉惊恐的瞪住的朱景禛,“不准再靠前一步,你可以叫琉璃送药进来。”
朱景禛不怒反笑道:“依豆豆你的性子,除了我,谁还敢在你洗澡的时候踏入浴房半步。”
“我叫你站住!”褚玉见他并未有停住的意思,两眼一瞪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你再敢靠近,老子对你不客气,老子要叫人啦!”
“豆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的。”朱景禛慢慢悠悠踱步向前,又笑道,“不要摆出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有我眼里,你压根就不是个女人。”
☆、63凶在哪儿没看到
褚玉干脆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两手一展往桶上一搭,斜着眼道:“反正老子是个淫君,阿狸叔叔你都不介意,老子又介意什么。”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朱景禛已悠然来到桶边,垂首俯视着褚玉笑道,“其实你的上半身和我的上半身也无甚区别,你我都无需介意。”
褚玉怒极攻心:“你是在嘲笑我的胸小?”
“胸?”朱景禛皱了眉头,手指缓缓的解着药包,眼对着褚玉又望了望,懵然道,“在哪儿?”
褚玉挺了挺胸,朱景禛“哦”了一声,恍然一悟道:“怪道刚才没看见,原来是胖的下垂了。”
“……”
褚玉抬头瞪着朱景禛十分欠抽的脸,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
朱景禛嘴角上扬,又露出一个十分欠抽的笑,手微一抖动,药包里磨好的药草粉末一点点迎面飘然而下。
“咳咳咳……”
褚玉被这股散发着浓烈中药味的粉末呛的直咳,直把个眼泪咳的逼了出来,闭眼掩了口鼻呜声道:“你抖这么高做什么?呛死老子了。”
“高了?”朱景禛淡然的看着褚玉眼泪横流的脸,俯下了身子,将头凑到褚玉面前,低低道,“原以为豆豆你不喜欢我靠你太近,既然高了,那我就低些。”
鼻尖,擦过褚玉掩住口鼻的手背,沉稳而带着男人气息的呼吸微微喷到褚玉的脸上,褚玉忽觉一阵眩晕。
见他靠的如此之近,褚玉再顾不得掩了口鼻,伸手从水里捞了大白毛巾遮住了自己。
朱景禛也不说话,只将剩余的药末尽数倒入水中,尤怕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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