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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劫个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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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景禛也不说话,只将剩余的药末尽数倒入水中,尤怕药粉混的不够均匀,修长的指尖轻轻在水面撩拨着,一不小心却撩拨到褚玉的挡住胸口的胳膊肘。
  褚玉惊呆双眼,结结巴巴道:“你……你碰到我……我了。”
  朱景禛淡淡瞟了褚玉一眼:“你身上的肉占满了整个桶,我想不碰到也难。”
  “好了,你不必一再提醒我是个胖子。”褚玉气极,冷着脸下了逐客令,又道,“我虽喜欢美男,但还不至于和自已的叔叔乱了人伦纲常,你可以走了。”
  朱景禛浮在水中的指尖微微一颤,脸色立刻阴沉下去,压抑着嗓音道:“豆豆,你太高看了自己,朕说过,朕对你没兴趣,你在朕眼中算不得女人。”
  褚玉见他骤然变色的脸,听他突然改变的自称,她心中一寒,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没兴趣,你还赖在这里不走做什么?”
  “也罢,你不求活,我何必强求。”朱景禛毫不留情的转身欲去。
  “慢着!”褚玉讶然,“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求活?”
  “是药三分毒,若无我替你度气排毒,依你虚胖的身子怕是无法安然洗一个药澡。”
  “你想下毒杀我?”褚玉又惧又怒的瞪大双眼,伸手指着朱景禛。
  朱景禛看着面目狰狞的褚玉,冷冷清清道:“我若想杀你,何必费这番周折,豆豆,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并不想你死。”
  褚玉瞧着他冰冷的眸光,颤着牙道:“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若死了,你岂不是省了心了,不要告诉我,你这是爱上我了?”
  “呵呵……”朱景禛笑的特别冰冷,蹙着眉道,“朕该赐你一面镜子,叫你日日夜夜随身带着,有事没事就好好照照自己,你若死了,朕到哪里去寻传国玉玺。”
  褚玉一怔,冷笑道:“为了这个传国玉玺,你也真是够用心了。”
  朱景禛依旧蹙眉:“不用心如何做一个好皇帝。”
  “心若用错了地方也只是个昏君。”
  “就像豆豆你一直将心用错了地方。”
  “……哼!”
  “好了,朕没时间跟你耗,你究竟要不要度气。”
  “……度。”褚玉下了很大决心的咬牙吐了一个字,又问道,“如何度?”
  朱景禛没有说话,只走到褚玉身后冷声道:“坐高些。”
  褚玉依言将身子坐高,朱景禛一掌盖在了褚玉的后背上,褚玉顿觉有一股暖流融入自己的身体,这股暖流行走在她的四肢百骸,直暖的她浑身燥热,喉咙发紧,恨不能立刻跳到冰水里冰爽一番。
  随着朱景禛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渐渐的,她燥热的身体开始变得清凉起来,她轻闭上眼,整个人好像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一种透心的舒畅叫她不由的长吐了一口气,她甚至觉得自己在瞬间就恢复到了从前的身材,全身轻快的不像话。
  她愉悦的睁开双眼,低头一看,尼玛!还是一堆肥肉。
  偏过头,仰着脖子看了朱景禛一眼,只见刚还精神焕发的朱景禛此刻脸上已是虚浮的苍白,抬起两手至胸前,他略略吐出了一口气来。
  褚玉眼睛里露出几许关切之色:“你没事吧?”
  他从袖笼里掏出一方雪白丝帕,拭了拭额上的汗,凉凉道:“你的肉实在太厚,费了我好大的力气。”
  “……”褚玉再次咬牙。
  牙未咬完,朱景禛已绝然而去。
  ……
  午间,日头正盛。
  褚玉苦闷的斜靠在御花园横波亭的石栏杆上,两眼耷拉的瞧着亭内花丛中嗡嗡嗡飞舞采蜜的蜜蜂儿。
  寻常这个点,她一般都会待在殿内小憩片刻,而如今怕是不能了,刚刚在吃午饭的时候,师南婆派人来传话,为免她午后犯困,越睡越肥,请她去师南婆处听琴学琴,当时就搞得她消化不良,吃不下饭。
  为免遭师南婆琴声荼毒,褚玉偷偷的溜了出来,因为师南婆足不出户,不可能跑到这里来弹琴给她听。
  “唉——”她幽幽一叹。
  师南婆让她听琴也就罢了,更苦逼的是日后还不知要被朱景禛那只狐狸度多少次气。
  想想,就觉得好郁闷,唯一高兴的是季承欢终于醒了过来,媚色也没有受伤。
  “太上皇,且放宽些心,那位婆婆唤人来传,咱们只不去不就行了。”琉璃善解人意的拿了一个圆圆的秋香色软枕过来,“太上皇,拿枕头垫着靠舒服些。”
  褚玉微动了动身子,琉璃将枕头在她身后搁好,笑着道:“东秦太子醒了,媚色也无大碍,太上皇不要再忧虑了。”
  “小福子倒真是够机灵的,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打探到了媚色的消息,奴婢原以为要费好大劲呢。”紫燕剥了一颗葡萄递给褚玉,笑着道,“这都是仗了太上皇的身份,依太上皇这样尊贵的身份,何苦要躲那个怪婆婆?”
  “太上皇,哪里有个怪婆婆啊?”一个稚娕的声音响起。
  ☆、64哭爹喊娘要嫁给我
  褚玉转头一看,却见大榕树后的一处矮草丛里钻出了个乌黑的小脑袋出来,原来是曦悦公主,她圆嘟嘟的脸上嵌着一对亮闪闪的弯月眼,正笑嘻嘻的望着褚玉。
  “奴婢参见公主。”琉璃和紫燕赶紧上前行礼。
  曦悦也不看二人,径直走向褚玉道:“太上皇,你怎么不回答曦悦的问题啊?”
  琉璃和紫燕赶紧倒茶的倒茶,端果子的端果子,只是曦悦并无心思喝茶吃东西,只拉了拉褚玉的衣袖。
  褚玉两眼放空仍盯着蜜蜂,一副蔫像,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就是冷月殿里住着的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婆婆。”
  “哦。”曦悦点点头,“听岺心姑姑说冷月殿里有鬼耶,太上皇你不怕么?”说着,就义愤填膺的一跺脚,“哼!皇兄也真是的,干嘛让太上皇住到冷月殿去,害得曦悦都不敢去找太上皇玩了。”
  “哪里来的鬼,都是人胡说的。”褚玉见曦悦一人在御花园晃荡,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大中午的不睡觉,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曦悦忽然变了脸色,跺脚咬牙捏着小拳头恨恨道:“还不是十姐,大中午的不睡觉,偷偷儿的跑到御花园来找衍哥哥,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褚玉茫茫然道:“君北衍在御花园,我怎么没瞧见?”
  “哦,衍哥哥刚和十一哥一道走了。”曦悦小脸蛋顿放光彩,掩着小嘴儿贼兮兮的笑道,“我求着十二哥弄来了知了偷偷放进十姐的衣领子里,把十姐吓得花容失色,哈哈哈……她脸都绿了。”
  曦悦愈加兴奋,直拉着褚玉的衣袖得意洋洋道,“太上皇你可没瞧见呢,刚刚十姐又叫又跳把头发都蹦散了,她那副披头散发的鬼样子正好被衍哥哥瞧见了,她自个窘的恨不能遁地逃了,哪里还有脸再跟衍哥哥幽会,捂着脸哭的逃走了。”
  褚玉傻了傻,定定的瞧着曦悦劝道:“十公主已到了嫁人的年纪,君北衍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他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幽个会实属正常,若真能成了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曦悦你何故坏人姻缘?”
  曦悦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气的小嘴能挂了油瓶,一把松开拉住褚玉袖子的手,两眼里已闪出几点泪光来,捏住小拳头很是气愤。
  “曦悦原以为太上皇是最有眼光的人,不想太上皇你太叫曦悦失望了,衍哥哥哪里就和十姐是一对佳偶了,连怨偶都算不得,衍哥哥生的那样好看,怎可能看上十姐,是她不嫌害臊痴缠着衍哥哥,我是为了帮衍哥哥逃脱十姐的魔掌方才求着十二哥捉知了吓乎十姐,不然,衍哥哥还不知被十姐这个缠人精缠到什么时侯!”
  曦悦说着,眼神忽然黯然下来,嘴扁了扁气梗道:“都说烈女怕缠郎,反之烈男也怕缠女,不是有句话叫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么?曦悦怕……怕……呜呜……”
  褚玉更傻,嘴角猛抽的盯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曦悦,张一张口竟无言以对了,好半晌方颤着嗓子道:“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曦悦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抽泣道:“十二哥教的啊!”
  “男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没一颗是真的。”褚玉赶紧趁势教育起来,“曦悦你休要听你十二哥胡说,他那个人忒没口德了,专门教坏祖国的花朵。”
  “太上皇,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专门在背后说人坏话呢?”朱景皓手里拎着一个竹编的镂空小篓子,朝着曦悦晃了晃,“是不是曦悦你在太上皇面前乱说话了,好嘛!我替你捉知了,你倒说我坏话,不给你了。”
  曦悦赶紧撒丫子跑到朱景皓面前,跳脚一把夺过朱景皓手里的竹篓子,宝贝似的抱在胸前自言自语道:“这下好了,下次十姐再敢缠着衍哥哥,就多拿两只知了吓她。”
  朱景皓笑着揉了揉曦悦的脑袋道:“如今也不是盛夏,这知了很难捉,你省着些吓人。”
  说完,笑盈盈的快步走向褚玉,一屁股落座在褚玉身边,翘着二朗腿弯着两眼道:“太上皇,听十一哥说你最近缺钱花,怎么样,我那二十两定金还想不想要了?”
  褚玉摇摇头,静静道:“我怕是要不成了,合硕公主看上我了,哭爹喊娘的要嫁给我呢。”
  朱景皓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太上皇,你说的是真的么?”曦悦拎着竹篓,咬唇盯着褚玉道,“你若娶了东秦那个公主之后会不会忙的不理曦悦,不教曦悦画画了?”
  褚玉剥了个葡萄往嘴里一丢,嚼的很是香甜,咽下葡萄摇头笑道:“不会啊!”
  曦悦满意的点点头,欢欢喜喜的抱着竹篓正要跑到褚玉面前,忽听见一声急呼:“公主——”
  曦悦回头一看,却是岺心急匆匆的带着两个宫女跑来寻人了,曦悦吐一吐舌头,道了声:“好烦哦!”说完,便朝着褚玉挥挥手道,“太上皇,可别告诉姑姑我来寻过十姐的晦气啊!”
  褚玉无奈一笑,曦悦躲瘟似的跑远了。
  朱景皓坐那里懵逼了半天,猛地一摇头道:“不可能,太上皇你不是喜欢男的么?”
  “像合硕公主那样毅力非凡的女子连多少男人都不及,我娶她权当娶了一个男子,一个很特别的男子。”
  朱景皓气愤道:“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太上皇娶了她岂非要误了她一生。”
  褚玉耸耸肩道:“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有什么误不误的。”顿一下,又道,“再说了,奥特曼打小就失去母爱,它很需要一个母妃。”
  “可明明是我先看上合硕的,太上皇你拆人墙角是很没道德的。”
  褚玉抿一抿唇角笑道:“关于爱情从来都不分先来后到,有些人一眼皆是终生,而有些人看十眼百眼都记不住。”
  “你明明不喜欢合硕公主,你若真喜欢她,便不会为了一个奥特曼娶她。”
  “难道你就真喜欢合硕公主?你才认识她几日就这般喜欢她了……”
  “不!我早就认识她了,和十一哥一起认识她的,只可惜那时的她一点也没有眼光,眼睛里只有十一哥却没有我。”
  ☆、65你有丰富把妹经验
  朱景皓一双清亮眼睛失神的望向远处,远处云淡风轻,天空湛蓝,那还是扶桑花开的时候,他看见一个胖的不像话的丫头在掏鸟蛋。
  “啪嗒”一声,树枝折断,那丫头像个大肉圆似的滚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哈哈大笑,直笑弯了腰,她哭丧着脸突然跑到他身边恶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大嘴巴,他跌倒在地,摔掉了一颗牙。
  那时的他很痛,很痛,痛到他一直将这个胖丫头记恨在心。
  就在两月前,他跑了一趟东秦去见她,当她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知道她发生了惊人蜕变,若不是凭着她耳后的一颗梅花痣,他断不敢认她。
  他一面讶然,一面欣喜,一面痛心,讶然于她的巨变,欣喜于她变得更加好看,痛心的是这个丫头长大了还是死性不改。
  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十一哥,他本想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放得下,宽恕才是美德,所以他决定祝福合硕公主如愿以偿的嫁给十一哥,谁曾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十一哥压根对合硕公主没半点意思,既然哥没意思,他这做弟弟的就可以意思意思了。
  他一向是个行动派,听十一哥说太上皇能帮人分手,所以他将死灰复燃的希望投注到太上皇身上,其实,原本他对太上皇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他从没有发现过太上皇有这方面的才能,可他没的选。
  他深知太后特别看好这桩婚事,但凡有点心眼的人,谁敢找死的去拆散这桩婚姻,即使是十一哥,也从不敢在太后面前拒婚,所以他只有找太上皇,毕竟在这宫里敢明着跟太后对干的也只有这位早该死却又死不掉的太上皇。
  谁能料到,到最后翘他墙角的人竟是太上皇。
  唉——
  这个合硕公主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莫非她减肥连眼光也一道减了,连太上皇这样的都能看的上?
  他蓦然一抖,像发现了什么真相似的白了脸色,心中暗道:“难道他搞错了,其实合硕真正看上的不是十一哥,而是太上皇?”
  “不可能!”他忽然摇着头又自抽了一个嘴巴。
  合硕必是讨厌自己做个胖子才会辛苦减肥,她又怎么会看上另一个胖子,这不自相矛盾么?可是矛盾也不代表不可能啊,兴许合硕一见到太上皇想起从前的自己,对太上皇一见如故了呢。
  褚玉皱眉,偏头看着一时自抽嘴巴,一时蹙眉,一时嘀咕的朱景皓,冷声道:“过去的合硕没眼光没品味,如今的合硕……”
  眼光不凡品味不俗八个大字还未从褚玉的嘴里成功吐出,朱景皓就不无叹息的摇着头道:“如今的合硕眼光和品味越来越差了。”
  “琉璃,倒茶。”褚玉气乎乎的沉声一喝,又道,“紫燕,拿扇子来扇扇,老子需要清火。”
  琉璃和紫燕闻言赶紧倒茶的倒茶,打扇子的打扇子。
  褚玉扯着衣领抿了一口茶,抬头挑着眼角看着朱景皓道:“虽然我挺看重合硕,可是我更看重你我之间的血脉亲情,夺人所爱这件事我向来不愿意干,你若真心喜欢合硕,我就勉为其难的大度些,成全了你。”
  朱景皓面上一喜,有些激动一把扯住褚玉宽大的衣袖:“真的?”
  “嗯。”褚玉点一点头,冲着朱景皓眨眨眼道,“不过成全归成全,你需得赔偿我一些精神损失费。”
  “啥?精神损失费?”朱景皓呆了一呆,摇头道,“没听过。”
  “我本对合硕印象还不错,很有希望和她发展成一对佳偶,为了成全你的爱情我舍弃了自己的爱情,我的精神上是不是受了痛苦,受了损害?”
  朱景皓茫然的点点头。
  褚玉又道:“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赔偿?”
  朱景皓又点点头。
  褚玉继续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是用钱来赔偿更为实际些。”
  “你想要多少?”朱景皓竖起五根手指在褚玉面前晃了晃,“五十两银子够不够?”
  褚玉眼一瞪:“我的精神只值五十两银子?”
  朱景皓连忙竖起十根手指,试探性的问道:“要不然一百两?”说着,苦了脸道,“再多我就没有了,我虽是个王爷,可却是个穷的叮当响的王爷。”
  “成交!”褚玉忽然爽快的答应了,伸手重重的往朱景皓肩上一拍,笃定道,“一百两就一百两。”
  “太上皇你可真是爽快人。”朱景皓满是感激。
  “黄金,我说的是黄金。”褚玉嘴角一挑。
  “啊?好贵。”
  “难道小十二你的爱情连一百两黄金都不值?”
  “当然不是了。”
  “那还贵个屁,若不是看在你我实在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人关系,我断不会这样便宜了你。”
  “啊?”朱景皓眉色一紧,十分无奈,垂下了头努力沉思起来,半晌抬头道,“太上皇,我的爱情怎能用金钱来衡量?”
  “那你的爱情是无价之宝了?”
  “嗯。”朱景皓重重点头。
  “无价之宝比之黄金一百两哪个更贵些?”
  “当然是无价之宝了。”
  “那我还是收的太便宜了。”
  “……呃”
  “哈哈哈……”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从离大榕树不远的假山背后冒出个人来,眉似远山,眼似琉璃,黑衣黑发,风姿妖绕,眸子里似隐着千山万水的笑意,看向褚玉道,“太上皇有嘘枯吹生之能事,离王还是小心着点为好。”
  褚玉白了他一眼,轻嗤一声道:“你这人一点也不光明磊落,怎能听人墙角。”
  君北衍抄手望着褚玉:“对待不光明磊落的人就要比他还不光明磊落。”
  “我哪里不光明不磊落了?”
  “你哪里光明哪里磊落了?”
  “我哪里比都你光明,比你磊落。”褚玉气愤的挺一挺胸脯。
  “大丈夫行事,当磊落落,如日月皎然,太上皇还真有些形同日月,都是圆滚滚的嘛!”
  “你?”
  “好了,好了,二位莫再争吵。”朱景皓惴惴的站起身来,生怕说错了什么再伤害到褚玉的精神世界,只能赔着小心拿手抵了抵褚玉道,“太上皇,与其浪费时间和国师作无谓的争吵,不如好好思考一下我的人生大事。”
  褚玉“嗯”了一声,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君北衍道:“罢了罢了,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把妹经验比较丰富,赶紧传授一下小十二,好叫他能早日把得上合硕。”
  君北衍眼角一抽:“我连妻都未曾娶,哪来的丰富经验?”
  “你整日勾三搭四,弄得这个公主那个公主犯了花痴,连曦悦那样小的孩子你都不肯放过,你敢说你没有丰富的经验?”
  君北衍无奈的揉着额角,右手从袖笼里摸了一面镜子出来,举镜自照了照,照了半晌幽幽道:“经验嘛!还真有一点。”
  “赶紧说来听听。”褚玉和朱景皓异口同声。
  “长成我这样好看就行。”
  褚玉:“……”
  朱景皓:“……”
  ☆、66风一般的女子
  君北衍刚至不久,就招引来了十公主敏慧公主。
  敏慧公主身量娇小,肌肤颇丰,鸭蛋脸面,柳叶弯眉,眉宇间隐着八分傲气两分小气,眉下一双丹凤眼又细又长,鼻子微有些扁平,虽算不得国色天香,但也算得微胖界的妩媚佳人。
  她一出现,君北衍就侧身退了一旁,行了个礼道:“参见公主。”
  敏慧含羞带怯,两眼雾蒙蒙的看着君北衍,显得非常娇软无力,她咬着殷红的唇儿道:“国师有礼了。”
  “十姐,你来啦!”朱景皓有些心虚的迎了上去,抬着眼笑眯眯道,“十姐,你刚明明穿的是水绿色的,怎这一会儿就变成油绿色的了,你换衣服的速度好迅猛哦。”
  敏慧眼眶泛红,被朱景皓一噎,更觉生气,冷着嗓子教训道:“十二弟,如今你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你怎能和曦悦那个丫头和着伙的算计我?你明明知道我最怕那些会飞的虫子。”
  朱景皓舔一舔唇,干笑道:“十姐不是曾教导我越是害怕越是要有直面害怕的勇气么?我和曦悦是帮十姐你直面害怕啊!”
  敏慧又被重重一噎,两眼一翻,正要驳斥,忽反应过来翻白眼有损形象,她赶紧将黑眼珠调整到好看的位置,偷眼微微打量一下君北衍,却见君北衍和太上皇聊的正欢。
  她胸中大为来气,她最倾慕的人怎么能和太上皇这样风评巨烂的淫君在一起说的欢,恨恨的咬了咬嘴唇,冲着朱景皓道:“如今你眼里还有谁,素日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耳旁风了。”
  朱景皓讶一讶道:“十姐,你是在跟我说话么?”又伸手指一指君北衍道,“你确定你不是指桑骂槐的想骂国师?”
  敏慧脸色一白,斜睨着朱景皓道:“我犯不着指桑骂槐的骂谁,倒是十二弟你一再出言挑衅却是为何?”
  朱景皓揉揉鼻子笑道:“我怎敢挑衅十姐,十姐可是太后心尖尖上的公主呢。”
  敏慧冷笑道:“太后心尖尖上的公主是十四妹,我又算得什么?”
  “哦,我倒忘了,十姐乃雉夫人所生,十四妹才是太后所生。”
  敏慧顿时大怒,她的生母吴氏身份不高,乃妾媵出身,当时她年方三岁,正是俪妃曲云裳得宠之际,那时吕瑶曾联合吴氏一起对付俪妃,只可惜最终落败,两人一起在冷宫度过一段艰难岁月,顺便培养了一下革命友谊。
  后来,不知吕瑶和吴氏使了什么手段,竟又复宠,吕瑶被封为德妃,而吴氏被封为夫人,这一次,她二人学乖了,懂得低调为人,和谐四方的道理,还赔着小心抛弃前嫌的讨好俪妃,直到后来朱玉登基,心狠手辣的俪妃终究也未除去吕瑶和吴氏。
  俪妃放虎归山终被虎咬,在朱玉倒台的那一天,吕瑶和吴氏捉住了俪妃,将她狠狠搓磨了一番。
  吴氏一直依附于吕瑶生存,她为人小心谨慎又懂得逢迎吕瑶,吕瑶待她很不相同,再加上敏慧与朱景然同年同月同日生,中间只隔了一个时辰,吕瑶待敏慧更是亲厚,在宫中敏慧公主的待遇只比太后亲生的女儿十四公主略次些。
  虽然只是略次,但还是次了些,敏慧听朱景皓毫无顾忌的出言讥讽,脸色更加苍白:“十二弟,你好生无礼!”
  朱景皓嘴巴一翘,不以为然道:“十姐,我可说错了一个字?”
  敏慧生气的一拂袖,再不看朱景皓一眼,袅袅走向君北衍,拿出最温柔娇媚的嗓音道:“阿衍,母妃的绞痛症又发作了,宫中御医束手无策,还劳烦阿衍你跟我走一趟。”
  君北衍淡淡的看了敏慧一眼,从袖笼里摸啊摸,摸出一个青玉瓷瓶来,从里面倒了六粒乌黑的绿豆大小的药丸出来,对着褚玉问道:“太上皇,你的帕子可干净?”
  “当然干净。”
  “借你的帕子用一下。”
  褚玉奇道:“你自己的呢?”
  君北衍淡声道:“今日有些伤风,刚擤过鼻涕了。”
  褚玉白了他一眼,却见敏慧立刻就从袖笼里掏出一方浅绿绣竹枝的丝帕,递到君北衍眼前道:“阿衍,我有。”
  君北衍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冷淡道:“这帕子脂粉味太浓,不行。”
  敏慧脸上红了红,尴尬万分的收回帕子,拿在手里绞啊绞。
  褚玉少不得拿了帕子给君北衍,君北衍将手里的药丸悉数倒入帕中包好递给敏慧道:“雉太妃乃是热毒之症,拿这药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早晚各一次,三日也就可好了。”
  敏慧娇怯的瞄了君北衍一眼,伸手接过帕子,指尖有意无意的微微触到君北衍冰凉的指尖,她心中一动,脸更加红了,想缩回手却又流连万分的舍不得,正踌躇间,君北衍已收回了手。
  “衍哥哥,你怎么又出现在御花园啦?”曦悦不知打哪儿跑了出来,小脸蛋跑的红扑扑的,手里还拎着装知了的小竹篓。
  “曦悦,你长了一双飞腿啊。”朱景皓说话间,“呸”的一声从嘴里吐出几粒葡萄籽,翘着二郎腿斜倚在亭栏上笑道,“真是国师的跟屁虫啊,走哪儿跟哪儿。”
  曦悦嘟起小嘴,不悦的瞄了敏慧一眼:“我的腿飞再快也比不上十姐快。”
  朱景皓抖着两腿,没个正形的笑道:“也是,十姐做事比较迅猛,凡事都喜欢抢在人的前头。”又咬一粒葡萄,将葡萄塞到右腮,鼓着腮帮子望向敏慧摇头叹道,“真是风一般的女子啊!”
  敏慧几乎要气倒,但也不敢在君北衍面前丢了公主的身份,少不得作出一副宽洪大量的样子,只摇摇头无奈一叹。
  知——
  突然,竹篓里的知了发出一声鸣叫。
  “啊!”
  敏慧发出惊恐的叫声,一时脚下不稳,如惊弓之鸟般正好趁势栽倒在君北衍的怀里,一股好闻的男子气息扑的她脑袋里晕晕乎乎。
  唔……
  这样的怀抱好温暖,她有些贪恋的舍不得离开。
  于是,她两眼一闭,一晕到底。
  ☆、67
  “十姐,你你你……”曦悦气乎乎的伸手指着敏慧,张口结舌。
  朱景皓两手搭在栏杆上,抖动着两腿笑道:“也不知是这知了掐着时辰叫的,还是十姐掐着时辰倒的?”
  “咦?”褚玉望一望倒在君北衍怀中紧闭双目的敏慧,接过朱景皓的话题道,“掐着时辰晕了。”
  曦悦蹭蹭蹭跑到褚玉面前一把拉住褚玉的衣袖指着敏慧道:“太上皇,你替衍哥哥抱一下十姐。”
  “君北衍抱的好好的,干嘛叫我抱?”
  “衍哥哥生的这样单薄,我怕她承受不住十姐的重量,还是太上皇你抱着比较合适,太上皇你生的这样孔武有力,耐重。”
  “……”
  褚玉额冒黑线,想一想,点头道:“也罢,看在国师过去那样为我效命的份上,我就勉强替你抱一抱吧。”
  “嗯……”敏慧赶紧嘤咛了一声,两眼也随之缓缓打开了,惊慌失措的起了身,伸手将头发略到耳后,垂着头红着脸道,“不……不敢劳烦太上皇,我……我没事。”
  “……呃,又掐着时辰醒了。”褚玉伸出的手堪堪停在半空,摊摊手道,“十公主你好有时间观念,冷月殿计时的漏壶正好坏了,不如你随我住到冷月殿得了,这样我还可以省了换漏壶的钱。”
  “对对对,瞧十姐这又矮又圆的样子,竟是个活脱脱的漏壶。”
  “哈!”朱景皓手往大腿上一拍,起身走向敏慧,端祥一番,摸着下巴道,“仔细一瞧十姐还确实有些像漏壶。”
  “当然啦,曦悦的眼光一向都是超准的。”
  曦悦欢乐的拍着小手,又跳又蹦显得十分天真活泼,晃得她手里拎着的知了十分痛苦的发出了惨烈的鸣叫。
  敏慧脸色一变,憋着一张通红的脸几乎要哭了出来,一双细长的眼睛蕴着将要饱和的水气,水汪汪的看向君北衍,益发委屈难耐,泪花儿直在眼眶在打转:“阿衍,你不说话,难道连你也这样看我?”
  君北衍默默的看了敏慧一眼,摇了摇头。
  敏慧脸上一喜,君北衍不紧不慢的撩一撩被风吹起的秀发,眯着眼睛很是含蓄道:“十公主是活物,漏壶是死物,二者有着本质的不同,若非要说有相同之处……”纤长的手指在半空划出一个优美手势,比了比敏慧道,“都是壶形身材。”
  “衍哥哥,壶形身材是什么样的身材啊?”曦悦十分亲昵的拉上君北衍的衣衫,眨巴着如小鹿斑比般纯真的眼睛。
  君北衍淡淡道:“上下一样粗。”
  “阿衍,你好……”敏慧眼里泪花翻滚,滚落下来,她拿帕子捂了脸转身哭的跑了,跑了五步远,忽又转头看向褚玉,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两眼里含着屈辱的泪,咬牙道,“太上皇,本公主绝不会跟你去冷月殿!今日本公主受的这番屈辱,他日定会讨要回来。”
  褚玉一怔,卧槽!她做什么了?这里个个都出言侮辱了敏慧,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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