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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宠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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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里很快传来回应:“谁?”
    “皇上,是咱家!”
    里面顿了一会,傅钦烨才道:“进来吧。”
    沈德宁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傅钦烨正在窗前写画着什么,他是不识字的,所以目光只在上面停留了一瞬,就转过头去。
    “有结果了?”
    傅钦烨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那张轻薄的白纸,递给傅钦烨。
    傅钦烨伸手接过,细细读了起来,这一回,他倒没像上回那样发火,只是他脸色仍然不好看:“怎么又是这样的话?”他皱皱眉,同样是把那纸团扔到了一边。
    沈德宁低着头道:“那管事咬死了这套说辞,咱家再审下去,他恐怕就撑不住了,毕竟他在到咱家手里之前,还被用了些手段。”
    傅钦烨听了,想起自己在秦驷那里的所见所闻,皱了皱眉道:“那就先把他收押,等回到京城,让陈大人审吧。”
    陈大人名叫陈樑,是刑审问讯的一把好手,经过他手里的犯人,还没有不说实话的。
    沈德宁自然是什么异议都没有,低着头不再说话。
    傅钦烨顿了一会,又开口说道:“沈公公,你说,皇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沈德宁抬头看了一眼傅钦烨,他看见傅钦烨脸上笼罩着一层疑惑,一副万分不解的样子,像是遇见了什么令他万分迷惘的事情。
    这一瞬间,沈德宁如同回到了傅钦烨十岁之前的时候,那个事事不解的小太子,常常是这样的表情。
    沈德宁想起在路上审问的那个小宫女,谨慎地回到:“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傅钦烨半响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低声道:“你觉得,皇后她真是秦思吗?”
    这话一出,沈德宁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傅钦烨,随后他又发觉自己这个动作实在不妥,他连忙低下头,比刚才更低了一点,沉声道:“皇上认为……这个皇后是假的?”
    傅钦烨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脸望向窗外:“罢了,等回宫再说吧。”
    毕竟是在江西,行事多有不便,还是回到宫里再说这些事情吧,到时候也好调查……
    傅钦烨却感觉到有些不是滋味,说来说去,他其实不过都是在找借口罢了,可是那个让他找借口蒙骗自己的人呢,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的错处一样。
    傅钦烨这下更感觉不是滋味了。
    %%%%%%%%
    转眼间,就到了赈灾粮该到的日子了,这些天他们没有吝啬粮食,难民虽多,但却没有一个人饿着的,还有些人也愿意跟衙役一起到城外搭起临时的住处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当然,也有坏的事情,比如说,已经有地方发生了瘟疫。
    他们倒是带了些药材,但是抵不住瘟疫来势汹汹,他们带来的那些药材还不够救济几个村子。
    更恼人的是,城中也开始有人陆续生病了。
    面对瘟疫,秦驷也束手无策,她的医术不算好,顶多是通读了几本医书,可以给自己看看病罢了。
    城里的大夫全都被聚集了起来,每日进城的人都要大夫先看看,然后再关上一日,才能进城,这个方法倒是预防了一些已经感染上瘟疫的人进城,但是对治病救人却要药材才行。
    傅钦烨真是心力憔悴,以前他在京城里坐镇的时候可没想过救灾一事居然有这么多要忙的事情,好在这次跟随赈灾粮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曾经多次赈灾的大臣,有他坐镇,也不用傅钦烨那么劳累了。
    可是这一天,从早等到晚,却什么都没有等到,一直到深夜,徐子涛才敲响了傅钦烨的房门。
    傅钦烨压根没睡着,一听见敲门声,什么都不说,先问道:“是不是赈灾粮来了?”
    门外徐子涛的声音却没有如傅钦烨所想的那样,干脆利落地回答一个是。
    他没说话。
    傅钦烨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他再次说道:“门外的是谁?”
    徐子涛这才说话:“是臣。”他苦笑了一声,“确是赈灾粮到了,但是……皇上还是亲自却看看的好。”
    傅钦烨听见他的话,心里那不好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房门打开,他看见徐子涛那十分不好看的脸色。
    沉默地起身,傅钦烨再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有失体统了,只稍微整了整衣裳,他就跟着徐子涛去看押送赈灾粮的车队。
    等到他看见赈灾粮变成了什么样子之后,傅钦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傅钦烨喃喃自语道,徐子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
    “外面是怎么回事?”秦驷睡到一半,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惊醒,也不知道是谁在喧哗,锣鼓喧天的,秦驷一起身,就能看见从外面透进来的亮光。
    “皇后娘娘。”今天当值的是瑶虞,瑶虞安静沉稳,不喜说话,别说夜里了,就算是白天,也不怎么说话,还是听见秦驷起身,她才问了一句。
    秦驷应了一声,然后道:“怎么大半夜的,那么吵闹?”
    瑶虞连忙道:“奴婢刚才出去问了,是赈灾粮到了。”
    如果是赈灾粮到了,所以才这么吵闹的话,那倒是不稀奇。
    秦驷揉了揉额头,却听见瑶虞继续说道:“奴婢还听说,赈灾粮似乎出事了。”
    秦驷的手顿了下来,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没有她的命令,瑶虞是不会进来的,所以她就在门口回话,她的身影整个印在了门上,像是一个可笑的假人。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瑶虞回到:“奴婢也不清楚,那人没说明白。”
    秦驷思忖了片刻,还是说道:“进来,给本宫宽衣。”
    等秦驷换好衣服来到地方的时候,她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原来这一批赈灾粮运过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匪盗,那么多粮食,到最后只保下来十之一二。
    最重要但还是药材,那些药材全都失去了。
    傅钦烨已经红了眼睛,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怒气,大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能够弄丢那么多的赈灾粮?还有那些药材,你们不是抚远军吗?居然什么都没有留下来!真是没用!”
    几个幸存下来的人早已经是惊弓之鸟,看他们身上也有伤痕,有一个整条腿都不见了,躺在板车上,生死不知。
    秦驷上前一步,伸手拽了拽傅钦烨的衣服。
    傅钦烨转身,正要继续怒吼,看见是秦驷,表情才缓和了一些,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了秦驷。
    秦驷可以感受到傅钦烨的颤抖,这些天他每天早起晚睡,所做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他很想救下这些灾民,可惜天不遂人愿。
    秦驷反手抱住了傅钦烨,在他背上轻轻抚了几下,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傅钦烨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松开了秦驷,脸上的怒火已经平息下去,看上去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秦驷摇摇头说道:“外面那么吵闹,我睡不着。”
    傅钦烨也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他自己也都焦虑的很,哪里还能去安慰秦驷呢,只能道:“你先回去吧。”
    秦驷道:“我不回去。”
    傅钦烨也没有力气跟秦驷争辩,于是说道:“随你。”说完,他转过身对那些押送赈灾粮的人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
    那些人惶恐的不得了,刚才又被傅钦烨吼了那么一通,哪里还敢真的按照傅钦烨说的回去呢,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动的。
    傅钦烨看见他们的样子,顿时烦的不行,冷冷地说道:“怎么,还要朕服侍你们?”
    这话一出,那些人才听了他的话,互相搀扶着去休息了。
    傅钦烨面前摆着整整十车粮食,可是那些粮食还不如他现在所有的粮食多。
    两百多车东西,粮食加上药材,还有一些衣物,这下全都喂给了匪盗了。该死的土匪!
    傅钦烨攥紧了手,一言不发,看着这些粮食。
    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告诉那些等在外面的灾民们呢,他们才是最期望今天可以用上那些药材的人。
    秦驷看着傅钦烨的样子,在心里叹息一声,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现在他要做的应该是封锁消息,同时从邻省调集物资,哪怕紧一些呢,重金之下,必定能够筹到足够的药材。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万一又被拦路的土匪给劫了呢……
    这倒是十分麻烦,这里的土匪也太没规矩了一点,连朝廷的东西都敢动,还是赈灾粮,这可有些不对,哪怕是土匪呢,若不是为了生活所迫,谁会做这样的行当,他们劫什么,也不该劫赈灾粮啊。
    秦驷微微眯起眼,掩去自己眼里的深思。
    一眨眼就到了早晨,门外渐渐喧嚣起来,秦驷能够听见门外的灾民们互相问好的声音。
    傅钦烨也听见了,他坐了一晚上,一动不动的,这时候看上去分外可怜。秦驷吩咐瑶虞去打了水来,亲手给傅钦烨擦脸。
    擦到一半,他才回过神来。傅钦烨伸手拽住她的手,突然低声说道:“皇后,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应该放弃江西?”
    若早放弃江西的话,他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处境。
    秦驷直视着傅钦烨的双眼,发现里面呆着从来没有过的颓丧。
    她心里一软,低声说道:“你忘了自己来之前是怎么说的了?”
    傅钦烨苦笑一声:“以前都是朕想的太简单了。”现在真的来了,才发现这事情一点都不简单。
    秦驷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真的要走?那就出去,告诉那些你曾经救助过的灾民吧。”
    傅钦烨低下头,他哪里说的出口,这些天里,他听见的,全都是别人对他的歌功颂德。他眼见着不知道多少人看他的目光也都充满了感激,以前他走在街上,那些灾民都会上前拦路,现在,所有的人一看是他的车架,都会让开路。
    志得意满倒说不上,但傅钦烨却感觉到了以前从不曾感觉过的喜悦。
    秦驷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凝视着他道:“要么出去说你要走了,然后大大方方地弃江西的难民于不顾,要么就去告诉他们药材没了,说你会加急从邻省调过来。你选哪个?”
    傅钦烨却摇摇头:“调不过来的,江西三面环山,想要从别的地方调来物资,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要一个月之久。”
    秦驷一愣,倒是没想到江西的天险,这也难怪,前身秦思本就是个娇小姐,别说是江西了,让她说京城是个什么样的,她也说不出来。秦驷也只是从傅钦烨嘴里听说了些江西的情况,若江西真的是三面环山,来的路上又有匪祸,加上征集物资也需要些时间,恐怕等到药材真的到来时,时间就不够了。
    门外的喧嚣渐渐大了起来,已经有人在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徐子涛家的下人已经和宫女太监一起准备好了早上给灾民吃的东西,还有傅钦烨昨天决定开始分发下去的米面。
    他曾说过,今天就开始让灾民恢复平时的生活。至于那些外来的灾民,也在城外搭了住处。
    秦驷给傅钦烨整好衣裳,随后拉住他的手道:“走吧。”
    傅钦烨一下警惕起来:“去哪?”
    “自然是去告诉那些灾民你的决定。”秦驷不容置疑地道,傅钦烨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遇事逃避,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不声不响的总不是个事。
    眼下也没有好的办法,一旦傅钦烨从此沉寂下去,那他们的下场会比管事那伙人惨的多。
    更重要的是,傅钦烨从此在百姓心中就再也不是一个一言九鼎的皇帝。
    但傅钦烨却没能领悟秦驷的意思,他挣了挣,没挣开,于是把脸转到一边:“朕不去。”
    秦驷的脸色变得严厉了起来:“皇上!”
    傅钦烨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又抬头看了看秦驷,终于咬着牙道:“好,朕去。”
    但是傅钦烨却迈不出步子,他不知道自己出了巡抚府之后会遇上什么,可他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再怎么磨蹭,到底是出了巡抚府。
    灾民们脸上都带着笑容,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可比以前快活多了,每天都能吃饱,还不会被欺负,小孩老人都有住的地方,又安稳又舒服。
    这一切都多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他们可是听说了,皇上为了帮他们,还骂了大臣们一顿。
    这样的好皇帝,哪里找去啊!
    以前只觉得天高皇帝远,谁认识皇帝长什么样啊,现在他们才发现,皇上原来那么英明神武,仁德宽厚。
    比那些当官的可好多了!
    傅钦烨面对着这一张张笑脸,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张了张嘴,越发想要转身回去巡抚府,然后关上门,挡住他们期望的目光。
    但秦驷却拽住了他的手,她在他耳边说道:“说。”
    傅钦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有气无力地道:“朕……朕有话要说。”
    就在这个时候,从秦驷的手中传来一道暖流,傅钦烨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变大了,声音也大了许多:“……赈灾粮和药材遗失了大半,新的药材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运过来。”
    此话一出,灾民们愣了一会,一片静寂,过了好一会,底下才哗然起来,有些灾民开始不满,冲过来对傅钦烨叫嚷着些什么,傅钦烨听了好一会才听清楚他们说的话。
    他们说:“昏君!”
    傅钦烨再也站不住了,正要离开,却见一个老人想要过来,他不像那些灾民那么面目狰狞,而是面带焦急,秦驷认得他,秦驷那天给了他孙子孙女两碗粥。
    秦驷让侍卫放他进来,老人有些怯怯的,见了秦驷两人也不知道下跪,只道:“皇后娘娘,老头子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药材

☆、第26章 【一更】

“什么方法?”秦驷开口问道。
    一旁的傅钦烨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他向一旁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只有一双攥紧了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老肖头搓了搓手,看了看秦驷道:“皇后娘娘,老汉是盘龙镇的人,那里的盘龙山上都是药材,盘龙镇上的人,没有一个是不会摘药制药的。”
    这显然不是一个多好的法子,秦驷有些失望地道:“盘龙镇又在哪里?”
    老肖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说道:“娘娘,您误会了,老汉的意思是,江西众人,没一个不会采药制药的,只不过前些日子大家都吃不饱,如今身上有力气了,进山一趟,老汉一个也能采来百斤草药。”
    秦驷的眼睛微微一亮:“你是说……”
    老肖头低下脑袋:“老汉没什么脑子,吃饱了还算有一把子力气,皇后娘娘有事差遣就是。”
    老肖头能想到的不多,可秦驷能想到的就多了,她目光落在拥挤在巡抚府前的那些灾民身上,他们有些人正在大声叫骂,而更多的人,却在唉声叹气,他们都跟老肖头一样,想到的只有眼前的困境。
    眼前的困境是什么?没有药材?不不不,是跟药材一起被劫了的粮食,除了一些有亲人生了瘟疫的人,其余人根本就没有秦驷他们这么看重药材。
    而他们看重药材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些灾民,他们看见的远比这些灾民更长远,在他们眼里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秦驷和傅钦烨等人却明白,今天只会有一两人生瘟疫,明天却可能传染给一百人。瘟疫决不能放任不管,而且要严防早杜。
    秦驷突然拉住傅钦烨的手,走上前,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拿出了以前当女帝时的气势来,表情中携着一股威严,目光清明,却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凌厉。
    在她的目光下,灾民们渐渐的没了声音。
    秦驷扬声说道:“皇上和本宫知道大家的忧虑,匪盗之祸,非人所能预见,是以城中粮食再次开始短缺起来,但皇上想出了一个方法。”说着,秦驷看向傅钦烨。秦驷的声音比傅钦烨的可大多了,不仅仅是这巡抚府前的灾民听见了,方圆数里内的灾民也都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各处都没了声音,众人认真听着秦驷说下去。
    傅钦烨也眯着眼睛看她,他神色里倒没有不悦,只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的无所谓,他跟那些灾民一样,在等着秦驷接下来的话。
    秦驷捏了捏他的手,扬声说道:“以后只供应十四岁以下孩童的吃食,十四岁以上的,想要米粮,则需用药材来换,稍后会有人公布一套明细规则,说明如何交换。”
    一听见这话,灾民们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不信。江西四面环山,有些村子就建在山里,一出门,除了山还是山。山上不就是药草最多,山里种不活粮食,却可以种活药草,毫不夸张的说,江西人没学会认识粮食,先学会认识药草了。
    若是药草能换粮食,那还不简单?
    这时有人大声问道:“那万一俺们摘来了药草,你们不给粮食呢?!”
    这话问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不少人都在点头,还有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直接就大声说道:“谁知道那些狗官会不会收了药草,转脸说没粮食呢。”
    老肖头气的不轻,恨恨地说道:“官是狗官,但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好人啊!他们真是……真是蠢透了!不信狗官也就罢了,还能不信皇后娘娘吗?!”
    一旁的徐子涛听的苦笑不已,在江西人眼里,官都是狗官,没有一个官是好官。
    秦驷却浑不在意地说道:“今日早膳照旧,但是从中午开始,你们能吃到多少东西就全看你拿来的药草有多少了,若不信,你们尽可以再砸一次巡抚府!”
    秦驷这话倒是激起了这些灾民的彪悍心性,江西人什么时候怕过!到时候没有粮食,他们就再砸一次巡抚府,谅这些京城来的贵人都惜命,不敢骗人!
    这样一来,灾民们都不再言语了,只偶尔和自己身旁的人说上两句,却没人再争执不信了。
    秦驷见了,脸上笑意一闪而逝。这些江西人倒也有趣,性格彪悍却又淳朴。
    她一转身,就见傅钦烨正惊奇地盯着她看。
    秦驷冲他一挑眉:“怎么了?”
    傅钦烨用探究的语气说道:“朕没想到皇后如此多智善谋。”
    秦驷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道:“这主意可不是本宫想出来的,”说着,秦驷看向老肖头,“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出来,荣华富贵,本宫还是可以许的。”
    老肖头咧嘴笑笑,却道:“老汉说的是这江西人人都知道,都能做到的事情,哪里能要东西呢。”
    傅钦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后让你说,你说就是,但凡你要的,朕都可以给你。”
    这话自然不是假话,身为皇帝,傅钦烨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格,老肖头倒没怀疑这个,他不愿意要这赏赐的原因很简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报恩哪里能容下他要赏赐呢,但秦驷和傅钦烨显然不这么想。
    老肖头犯了难,拍拍自己的脑袋,也没想出自己该要什么。
    秦驷便叫了徐子涛来:“徐大人,本宫和皇上许了这老人一件事,你安排一下,等他想到了你再来告诉本宫。”
    徐子涛连忙应下了,记下老人的姓名籍贯等,让他先行离开。
    傅钦烨神色有些恍惚,直到被秦驷牵着进了巡抚府,他才回过神来:“这便无事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秦驷轻笑一声:“皇上还不想结束吗?”
    傅钦烨强笑了一下,没有接秦驷的话,他神色恍惚,失神地看着秦驷。但秦驷的容貌在傅钦烨眼里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有一层雾罩在两人中间,让他看不清秦驷的表情。
    她到底是谁?!
    之后的事情就顺利了许多,因为有从管事手中夺来的粮食,所以粮食倒不怎么紧缺,首次实行以药换粮,还是手忙脚乱了一阵,后来便越发顺畅了起来。
    何况傅钦烨已经写信回京城说明了情况,料想不用多久,应该会有新的赈灾粮运过来,但眼下的困境却是解除了。
    只是瘟疫越发肆虐了起来,得了瘟疫的人不能在城外,城外有上万难民,也不能在城内,城内的人同样不少,可更不能放任不管,人人闻瘟疫而色变。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引起恐慌。
    %%%%%%%
    “又有人死了!”傅钦烨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啪的一下,好大一声响,徐子涛几人都深深低下脑袋,唯有秦驷,目光落在他手上,他手掌嫩白,这一下拍的顿时红了起来。
    可以想见一定很疼,他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拍过桌子的手却背到了身后。
    真是……何必逞强呢。
    秦驷眼里浮起一丝笑意,看在傅钦烨眼里,让他皱了皱眉,又咳了一声,似是在提醒秦驷。
    秦驷浑不在意,将目光转向窗外。
    傅钦烨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继续说道:“江西的大夫都没有法子吗?!”
    徐子涛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臣还没有听说过有能够治愈瘟疫的奇才……”
    他话还没说话,就被傅钦烨瞪了回去:“那是你见识少,朕记得父皇在时,江西也发生过一回瘟疫,那一次的瘟疫怎么就被治愈了?!”
    听见傅钦烨的话,徐子涛顿时苦笑,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传令下去,寻找能够治愈瘟疫的人才,封官加爵,只要他能够把瘟疫给朕治绝了,朕什么都能允了他!”
    傅钦烨说完之后,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秦驷,却见她看着窗外,压根没有听他说了什么。
    他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他话音刚落,却听见秦驷指着窗外道:“那是谁在烧东西?”
    傅钦烨等人也往窗外看去,只见碧蓝天幕下,一道灰黑色的烟柱缓缓升起,看方向,还是在城里。
    更重要的是,傅钦烨这几天见多了焚烧尸体的烟气,跟这烟柱一模一样。
    有人在城里焚烧尸体?!
    想到这里,傅钦烨再也坐不住了:“快着人去查!到底是谁在城中焚烧尸体!”
    万一是瘟疫病人的尸体,那……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天幕上似乎也罩着一层阴霾,不再像刚才那样碧空如洗。
    傅钦烨几人匆匆离去,屋里只剩下秦驷一人,瑶音推门进来,在秦驷耳边说了两句话。
    秦驷脸上浮现一丝狐疑:“哦?”她思忖了片刻,屈指在桌上敲了敲,终于说道,“让她过来吧。”

☆、第27章 【二更】

一个面容呆滞的女子被瑶棋带着走了进来,见到她,秦驷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女子跪倒在地上,含含糊糊地说道:“拜见皇后娘娘!”语气生硬至极,一看就知道是刚才在门外被人教的。
    秦驷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角微微上翘,看似在笑,可她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女子有些局促地攥了攥衣角,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襁褓,似乎是怕别人觊觎自己的孩子,她把襁褓抱的很紧。
    “皇、皇后娘娘……”女子低声唤了一声秦驷。
    秦驷不应答,倒是一旁的瑶音出来给她解了围:“有什么要说的你就快说吧,皇后娘娘还有事,你怎么能这么耽搁。”
    女子畏缩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小声地说道:“皇后娘娘,我,不、不对,民女知道哪里有治疗瘟疫的方子。”
    秦驷还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近乎于凝固,从窗子的间隔中漏出来一丝阳光,落在她身上,照的她脸上一片明晃晃的白,比之冬雪白瓷更甚,让人一时间不得不移开目光。
    良久,女子才听见一个若有若无的字:“哦?”
    她愣了一会才确定自己的确是听见了这个字的,接着又道:“我夫家从前是行医的,当年江西也曾经生过一场瘟疫,民女的公公就曾经治过,所以留下了这个方子。”
    秦驷嗤的一笑:“难不成你以为天下的瘟疫都是一个病?有热瘟,鼠疫,痘瘟那么多种瘟疫,你一个方子,就能治好天下的瘟疫不成?”
    女子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好反反复复地说道:“这回的瘟疫跟当年的一模一样的,方子有用的,肯定有用的。”
    秦驷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襁褓上:“若你夫家真是行医的,那为何没救活你的孩子?”
    女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死死地抱住了怀中的襁褓,从里面露出一根细小的、灰白色的东西来,秦驷看的清楚,那是一根白骨。
    属于小孩的,被煮熟后的白骨。
    她移开目光,从女子身边走过去。
    却不妨女子突然伸手抓住秦驷的衣裳下摆,秦驷站定,也不转身,只冷冷地道:“怎么,还想行刺本宫不成?”
    女子抬高了声音道:“我没说谎,城外的是热瘟,城里的确是鼠疫!”
    秦驷的脚步顿住了,她转身看向女子,目光从上而下,带着令人心悸的审视:“城里什么时候有瘟疫了?”
    女子很怕秦驷,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句话,却没回答秦驷的问题。
    秦驷目光落在女子纤瘦的后背上,一动不动,片刻之后,她突然抬起头道:“快去拦住皇上!”
    瑶音等人还没明白秦驷的意思,可秦驷已经往外走了两步,她突然又顿住,回头看了一眼女子:“把她关起来,等本宫回来处置。”说完之后,秦驷第一次急匆匆地往外走。
    瑶音等人不知道出了何事,她叫了瑶虞跟自己一块跟着秦驷,又让瑶棋去关押那个女子。
    众人急急出了巡抚府,秦驷一马当先,这回她没有坐马车,而是驾着马,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最初烟柱所在的地方。
    傅钦烨不在那里。
    秦驷目光一沉,心里忽然有了些惴惴的感觉。
    她一连问了三个人才问出来,傅钦烨在查看这里的时候忽然晕倒,已经被送往医馆。她又赶去了医馆,在医馆里,才找到傅钦烨。
    但傅钦烨是昏迷着的,为他看诊的大夫一头的冷汗,最后却又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秦驷看着傅钦烨,他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双嘴唇没了血色,脸却又红的不寻常。秦驷将手覆上去,只感觉到惊人的热度。
    这样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傅钦烨,一点都不像他了。
    秦驷看了他良久,忽然低声说道:“他怎么了?”
    那大夫年纪不轻了,听见秦驷的问话,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道:“皇上他……他……”
    “快说!”这回说话的是沈德宁,这个一贯镇定自如的太监总管这会儿也不镇定了,看着大夫的目光像是想要吃了他一样。
    大夫吓的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被徐子涛一把拽起来:“你倒是说啊!”
    “皇上他……”大夫咽了咽口水,“像是得了瘟疫……”
    “不可能!”沈德宁上前一步说道,“皇上一整天都跟咱家呆在一起,是不可能得瘟疫的!”又没有出城,哪里能染上瘟疫呢!
    “是什么瘟疫?”秦驷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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