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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宠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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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瘟疫?”秦驷眯起了眼睛。
大夫战战巍巍地说道:“鼠疫。”
“你这庸医!”
“徐大人,”秦驷打断了徐子涛的话,她一边伸手把傅钦烨身下垫的单子给卷起来,一边道,“马上疏散城里的人,在城外单独建一个地方,吩咐大夫严查有没有得了鼠疫的人。”
徐子涛愣了愣:“皇后娘娘相信他说的话?”
秦驷却没有回答徐子涛的问题,她伸手抚了抚傅钦烨的额头。
现在更烫了,偏他只脸色有些红润,看上去倒像是睡着了一样。秦驷的心情突然坏了起来:“回府再说。”
傅钦烨不在,秦驷这个皇后完全可以主持大局,就算傅钦烨在的时候,秦驷主持大局的时候也不少,所以这个时候众人没有一个质疑秦驷的话,反而都没有异议地去做了。
几个人先是回到了巡抚府,秦驷将那名女子所说的事情告诉沈德宁和徐子涛,两人对视一眼,倒也没怀疑秦驷的话,只按照秦驷的吩咐,去疏散城中的人群了。
秦驷则去见了那个女子,她被瑶棋关在一间屋里,她蜷缩在角落中,神色呆滞,一动不动。
直到见了秦驷,女子才逐渐有了表情,她跪爬到秦驷身边,带着些期冀地说道:“是不是有人染上鼠疫了?是不是?!”
秦驷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是怎么知道城中会生鼠疫的?”
女子咬了咬嘴唇,头一回直视秦驷的眼睛:“是刘三说的。”
“刘三是谁?”
女子翕动了一下嘴角,却什么都没说,只呐呐地看着秦驷,看的出来,她很怕这个刘三。
秦驷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地看着她。
女子沮丧地挣了一下,没挣开秦驷的手,只好说道:“杀了我丈夫的人。”
女子把她和这个刘三的关系全都说了出来,原来她夫家的确是杏林世家不错,但正逢上了没粮食的那段时间,后来世道乱了之后,女子的小姑子被人掳了去,回来的时候已经怀上了身孕,没过两天就自杀了,女子的公公没受住这个打击,没两天也死了。
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就只剩下了女子和其丈夫儿子一家三口,但随后不久,他们就遇上了刘三。
开始的时候,刘三只是看上了他们的粮食,到了后来,他就看上了他们的儿子和女子。
女子的丈夫心性纯良,又从小被教导的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以至于将刘三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引狼入室,先是给他治病,接着给他吃食,可刘三却趁着女子丈夫深夜熟睡的时候杀了他,又霸占了女子,最后还生生煮食了女子的儿子。
而鼠疫的事也是她从刘三嘴里得知的,他当时喝醉了,躺在女子身边说了梦话,女子因此才来寻秦驷说明这件事情。
听完这个故事,几个宫女都不禁眼泪涟涟,这么可怜的人她们可没见过,又都是年轻的小姑娘,虽说在深宫里浸过一段时间,但却还没失了那一点怜悯之心。
“本宫倒奇怪一件事,你怎么来找本宫?不去找徐大人或者皇上?”秦驷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女子连忙说道:“因为民女听闻皇后娘娘心慈人善,才来找您。”
秦驷嘴角扬起一个奇异的笑容,似讥笑似怜悯,她敛了眼睑,没去看女子。
过了一会,她才说道:“带我们去找刘三。”
女子没有拒绝,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污秽肮脏的地方,整条街上四处都堆放着垃圾,泔水桶都光明正大地放在门外,不时飘出一阵难闻的味道来,还有人去扒那泔水桶,弄的更是污秽。
女子却没有一点感觉,带着他们往里走。
她的脚步很快,虽然有些踉跄,但还是很顺利地带着他们来到最里面,那里是一个破旧的酒馆,在这样的时候,酒馆依旧开着张,里面几个人正大声地谈天说地。
女子指着里面一个穿褐色对襟上褂的男人道:“他就是刘三。”
秦驷吩咐把跟刘三在一起的人都绑起来。
刘三被带走的时候看见了女子,嘴里破口大骂,污言秽语难入人耳。瑶音一个手刀切在他颈后,顿时清净了许多。
等到人都被带走了,秦驷这才看向神情恍惚的女子:“现在你该说了吧,为什么在我们进城的时候拦我们的马车?”
☆、第28章 【二八】
女子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随后她低声说道:“都是刘三指使民女去的。”
秦驷目光中带着看破人心的凌厉,她盯着女子,似笑非笑地道:“是吗?”
女子还想说话,却见秦驷已经转身离开,她的背影并不多么高大,但却带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气势。
她这时感觉到掌心有些疼,摊开掌心,她才看见自己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的指甲给戳破了。她抬起手,将脸凑近掌心,然后伸出舌头来,舔干净了上面的血迹。
刘三长的十分彪悍,脸上的刀疤尤为吓人,他也就是一个市井浑人,打了一阵,他就什么都招了。
女子说的的确不差,这刘三本是盯上了她夫家的粮食,后来才又看上她和她儿子。本来女子的夫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虽说开着医馆,但也实在清贫,往年存下来的粮食,没过几天就吃完了。
江西民风彪悍,刘三反而不如,不过是凭着自己的长相捡些看着良善的人家欺辱而已。那段时间正是乱的时候,刘三想出去抢粮食,却被打了几顿,后来饿得不行了,他又打起女子儿子的主意,杀了女子的丈夫,当晚就煮了女子的儿子。
女子也一样饿了几天了,哪里还有力气挣扎,自此被他奴役着,反抗不得。
再说这刘三,自从吃了第一个人之后,胆气也大了很多,集结了一群同样好吃懒做的市井混混,干起了欺男霸女的勾当来。他专找那些异乡来的灾民,敲闷棍,下黑手,这日子过的极为滋润。
直到秦驷等人到来,自从他来了之后,这城中的秩序好了太多,也没人再敢在城中明目张胆地吃人了,更别说他们这些以黑活度日的,一旦一天没有杀人,他就要饿一天肚子。加上后来秦驷的规定,他每日里,能吃到的东西还没有女子的多。
最关键的是,尝过了人肉的滋味,再吃别的,再吃别的,他总觉得一点味道都没有,每日里,他都想着人肉的味道,若不是遇见了那人,他可能已经杀了女子去吃了。
据刘三说,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气度极为不凡,一看就是个大官。
那人身边带着几个身手极高的护卫,刘三不小心冲撞了他们的车架,几个护卫本想杀了他,结果被那男子救了出来。
刘三那时候心里惶恐,没见着他的面容,只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吩咐刘三做一件事情,就是在今日焚烧几具尸体。刘三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看出来这些尸体上都带着鼠疫,一旦在城中烧起来,立刻就会把鼠疫传播到各地。
刘三也是在乎自己的小命的,他知道那男子既然敢把这件事吩咐给自己,就是自信随时可以取走他的小命,他也没敢就这么跑了,相反的,他把这件事吩咐给了他的一个手下,那个手下也是个亡命之徒,得了银钱,什么也没问,直接满口的答应了下来,这才有了今天中午的那一幕。
又逼问了刘三许久,确定刘三不知道更多了,秦驷才挥挥手,让刑讯逼问的人退下,秦驷的目光落在刘三脖子上,他脸上的血蜿蜒地留下来,染红了他的脖子,也遮住了上面原本就有的一个红斑。
那是得了鼠疫的症状之一。
秦驷问道:“你既然知道那几具尸体上有鼠疫,想必也怀疑过自己会不会生了鼠疫吧?”
刘三咳了一声,从嘴角吐出一些血沫来:“我……我找人看过了,我身上没有生鼠疫。”
“你找谁看的?”
“医馆……德云医馆的柳大夫……”
秦驷听见他的话,再不犹豫,转身往外走。
一旁的瑶音问道:“皇后娘娘,这人怎么处置?”
秦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杀气,冷漠且没有一丝感情:“杀了。”
德云医馆的柳大夫,就是给傅钦烨看病的大夫。
等秦驷带人来到德云医馆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人跑了?”
“没,死了。”
瑶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眼前全是那位大夫尸体的样子,死人她也见过,但被毁的那么惨的,她还是第一回见到。
也不知道杀了那大夫的是谁,他整个人全都浸泡在血水中,身上像是被凌迟过一般,没剩下几块肉,看上去当真让人战栗。
秦驷看见尸体的样子,反而笑了:“人没死,给本宫查出来他藏在哪。”
把尸体毁成这个样子,欲盖弥彰,不过是为了掩饰人没死而已。
而且只可能藏在城里,如今要出城的人没有几个,进城的人倒是不少,那个烧了尸体立刻出城的人已经被抓回来处置了,除了他,今天就再没有出城的人了。
鼠疫的事情虽然秘而不宣,但是秦驷等人的动作着实太大了,有些灾民已经从他们的动作中猜出了什么,一时间各种传言甚嚣尘上,甚至有人拦住秦驷的车架让她解释的。
这些江西人一点都不顾忌秦驷皇后的身份,除了一些人因为受过秦驷的恩惠,自发地挡在秦驷马车前外,其余人,一个个都对秦驷怒目而视,叫嚣着如果秦驷不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让她离开。
秦驷自然有法子离开,不说她身边四个身手日益高强起来的侍女,单说她今天带来的护卫,就足以带着秦驷从这些难民面前离开,而他们根本拦不住。
但秦驷没有那么做,秦驷不在意他们,傅钦烨在意,他那么多日里积攒起来的名声,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于一旦。
秦驷从马车里出来,沉默着下了马车。
见到她,那些围在她身前的灾民都不禁后退了一步。
秦驷抬眼看向他们,开口说道:“本宫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你们想问,为何这几日让你们离开城中,城中有干净的屋舍,有亲朋好友,还有热粥米粮。但让你们离开城里,却是为了你们着想。皇上体恤众人,不让本宫告诉你们,但事到如今,本宫不得不说了。”
秦驷的声音十分沉重,让众人不自觉的就沉默下来,原本那些口口声声指责秦驷的灾民,也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秦驷看见他们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皇上忧心民众,身先士卒,如今已经卧病在床,全因为前些日子皇上发现有人朝城中百姓投放鼠疫,而那个人,还是一个江西人……”
“什么?!”
☆、第29章 【二九】
嗡嗡的议论声大了起来,众人听见这个消息着实吃了一惊。
等到这些议论声稍微小了些之后,秦驷将柳大夫的身份说了出来,听见秦驷的话,不时有人道:“怎么会是柳大夫。”
这些人中是有认识柳大夫的,在江西,柳大夫还是有些名气的,加上他这些日子又救助了不少人,自然有人识得他。
“怎么可能,我婆娘就是被柳大夫给治好的。”一个正站在秦驷面前的灾民忍不住说道。
秦驷听见了他的话,看向他,眼里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你的意思是,本宫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冤枉一个大夫?”
自然不可能,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太大。冤枉?秦驷用得着吗?
一时间没人再质疑秦驷,更是有两个曾经受过秦驷恩惠的灾民为秦驷说话。
秦驷制止了他们,又道:“现如今柳大夫仍旧逃离在外,若是有人见到他,还望告知给衙役,只要有人可以找到柳大夫,就可以拿到一千两银子的赏银。”
如今银子虽然不重要,但好歹也能拉拢人心。
说完之后,秦驷不再理会这些灾民,转身回到了马车上,吩咐车夫驾车离开。这回没人再拦着她了,灾民们默默地给秦驷让出一条道路来。
第二天就有人押着柳大夫去了巡抚府,他正是先前说自己婆娘被柳大夫救了的那位。柳大夫一张老脸鼻青脸肿的,想来来之前曾被狠狠打过一顿。
柳大夫像是早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面无表情地被几人押着,一句话都不说。
这回是秦驷审问他。
见了秦驷,柳大夫只看了她一眼,就闭上眼睛,一副绝不开口的样子,唯有一双手不断抖着,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问讯用刑的方法有很多,可这巡抚府中能用的就少多了,秦驷着人搬来一个火炉,又铺设上一张可以禁锢人行动铁床。
柳大夫就被锁在铁床上。
铁床让他很不舒服,铁床太重,上面的镣锁又太短,锁着他四肢的时候就深深地嵌在他的骨肉里。
秦驷也没说话,就坐在柳大夫对面,看他不断挣扎着,越是挣扎,手镣脚镣就越深入他的肉里。
在柳大夫双手双脚全都变成紫色的时候,秦驷终于说话了。
“本宫记得先帝在时,有个妃子不贞,常借出宫的机会与人私会,后来先帝得知此事,便问刑官,问他如何能够让人一辈子都走不了路,刑官便说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名叫乌鸠,形似蚯蚓,却有牙齿,好钻入硬物之中,将其一点点咬的粉碎,然后筑巢造窝。将乌鸠从人的脚心放入,它就会自己讲人身上的骨头一点一点的啃噬咬烂,连肉也不会放过。到时候人腰之下全都变成肉泥,自然动不了了。”
秦驷的声音悦耳的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但她说的内容却叫人毛骨悚然,柳大夫脸上全都是汗,乌鸠这种东西,江西就有。
乌鸠喜湿热,好咬噬硬物,见不得一点冰冷和干燥。这玩意只在一些山上和江河边多见,只要脚上有伤口的人赤脚踩上它,它就会顺着人的伤口钻进去。
秦驷笑了笑,接着说道:“凑巧的是,前些日子,正好有人挖出了几只乌鸠。”说着,她一挥手,立刻有人抬上来一个木箱子,木箱子里全都是湿软稀烂的黑泥,黑泥里散发出一种恶臭味,让人闻着就忍不住掩鼻。
秦驷拿起放在一旁的铁棍,搅了搅,黑泥立刻晃动起来,里面藏着的东西冲柳大夫龇了龇牙。
柳大夫这回挣扎地更强烈了。
秦驷对柳大夫说道:“还不说吗?”
柳大夫看了一眼那黑泥,又看了一眼秦驷,明明室内温暖如春,他背后却全是冷汗。他目光又回到那黑泥上,突然发了狠,舌头伸出来半截,张嘴就要咬下。秦驷看也不看,伸手就把手中的铁棍扔出去,铁棍打在他身上,让他啊的叫了一声。
这一下也给了身边的人反应过来的时间,很快就有人制住了柳大夫,在他嘴里塞了一块布。
秦驷冷哼一声,一副厌倦了的样子:“在他脚底下开两个洞,然后塞到箱子里。”
柳大夫见了,不住地挣扎起来。
秦驷给制住他的两人使个眼色,一人便制住他的下巴,另外一人将他嘴里的布给拿了出来。
柳大夫喘着粗气说道:“指使我的人叫刘向,他就在城外的十里亭!”
秦驷站起身来,朝两人挥了挥手。
柳大夫松了口气,还以为秦驷要放过自己,旁边的两个人却过来制住了他的手臂,随后他听见了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说道:“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柳大夫还没明白,突然有人在他脚下划了两刀,接着把他的脚按到一个湿滑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小端子看向自己的干爹沈德宁,他头一回见到,自己这个干爹脸上露出那么阴狠的表情。
大部分时间,包括他在杀人的时候,他脸上其实都带着笑容,敷衍的、冷漠的、看着蝼蚁一样的表情。
今天有些不同,他去了一个地方之后,回来,脸上就一直挂着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小端子,也感觉有些心悸。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德宁终于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他脸上带着笑容,可声音却寒的让人发颤:“去把侍卫里那个姓刘的给咱家叫过来。”
小端子依言去了,他看惯了沈德宁的手段,也没问他是要干嘛,直接去叫了人来,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刘侍卫不疑有他,直接跟着他去见沈德宁。
沈德宁让他进去,却没让小端子进去,小端子便在门外等着,没一会,沈德宁出来了:“去处理一下。”
处理?处理什么?
小端子往门里看过,待看清楚屋里那具瘫在地上的尸体之后,他不禁眉心一跳,随后恭声说道:“是。”
沈德宁没理会他,匆匆地离开了。
沈德宁要去见秦驷,傅钦烨还没清醒,只能与秦驷商量这件事了。
原以为这一切只是别国的阴谋,却没想到原来真是那人所为,呵,还真是好大的一个忠臣,先帝如今才死了多长时间,他们这些人就已经开始谋划这些事情了?
只可惜,先帝的一番布置,因为这些人,已经没用了。
皇上的皇位,根基不稳啊。
沈德宁一边想着,一边来到秦驷的房前,瑶棋隔着门说道:“皇后娘娘,沈公公来了。”
屋里传来秦驷的声音:“让他进来。”
瑶棋有些畏缩地看了沈德宁一眼,为他打开门。
沈德宁进了屋,第一眼就看见秦驷的背影,她坐在傅钦烨的床边,正在给他擦额头的汗。
沈德宁从小就服侍人的,在他眼里,秦驷的动作没一点儿能看的地方,用力太大,布也拧的太干,哪里是服侍人的样子。可等他再往前走两步,看见秦驷的表情后,不禁默然。
她神色极为认真,像是在做她心里最重要的事情,她的目光停留在傅钦烨身上,不曾为其他的人或者事物而分散片刻。等看见傅钦烨脸上的汗被擦干净了,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随后她又给他盖好被子。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皇上认为皇后另有其人,会不会是个误会,魏国公他也曾见过,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兴许是他留了什么后手也说不定。
“怎么不过来?”
秦驷的声音把沈德宁惊醒,他转眼间警醒起来,向前走了两步道:“参见皇后娘娘。”
秦驷嗯了一声:“有结果了?”
沈德宁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微臣已经找到了幕后布置的人。”
“谁?”
沈德宁这回沉默的久了一点,久的秦驷都以为他不会再说出口的时候,他才说道:“是刘曦,刘大人的儿子。”
刘大人,辅政大臣刘冉仁。
秦驷却没有意外,反而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德宁心里吃了一惊,看见她的表情就知道,秦驷事先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看向秦驷,疑惑地道:“皇后知道?”
秦驷笑了笑,从沈德宁进屋里来头一回看向他:“你觉得身为臣子,公然违抗皇上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你觉得满朝文武不尊皇帝,不敬皇后,反而尊崇一个大臣,也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沈德宁低下头,没有回话。
如果那个人是刘冉仁的话,他的确认为这事情寻常。
皇上年纪尚幼,又从小就在刘大人的教导下长大,心性也好,帝王之术也罢,也都比不上先帝。先帝放心不下皇上,所以拜托了两个人辅佐他,又将他的几个幼弟,杀的杀,赶的赶,囚的囚,势必不让他们长大了阻碍皇上。
那两个辅佐他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他沈德宁,另外一个就是摄政大臣刘冉仁。
刘冉仁年事已高,等到皇上长成,他要么告老还乡了,要么就死了。而他则可以钳制太后,又是个阉人,阻碍不到皇上。
先帝什么都算到了,却没算到当年忠心耿耿的刘冉仁,如今耄耋之寿,居然也打起谋朝篡位的打算。
见沈德宁不说话,秦驷道:“抓到人了,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沈德宁收回心中的思绪,谨慎地道:“刘曦毕竟是朝中大臣,不可贸然处置,也容易打草惊蛇,咱家只去查看了那个地方,并没有抓人。”他一说完,就看见秦驷的目光,冷的像是腊月里的冰块,看你一眼,便让你如同光着身子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沈公公当真这么认为?那可麻烦了。”
☆、第30章 【二更】
“本宫不那么认为,”秦驷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悠悠地说道:“本宫以为,刘曦不能活,可以用他的尸体告诉世人刘家的狼子野心,刘家自然也不能留下。”
沈德宁心里极为赞同这个主意,但他却摇了摇头:“皇上心地慈善,恐怕不会同意。”
秦驷翘了翘嘴角:“为何要让他知道?”
沈德宁皱了皱眉:“皇后娘娘,这样的事情,还是让皇上决定的好。”
秦驷似乎听出了沈德宁话中的不满和警惕,似笑非笑地道:“沈公公认为本宫这法子不好?或者沈公公认为,皇上死在江西,这个结果好?”
自然是刘家灭族好,私心里,沈德宁是极同意秦驷的法子的,但他跟秦驷不同,在他心里,能够决断一切的人,只有傅钦烨。
见沈德宁还不说话,秦驷便起身说道:“那个女子已经把治鼠疫的方子交出来了,只等着试验好之后用到皇上身上。”
沈德宁的目光落到床上的傅钦烨身上,他明白,这是秦驷在提醒他,傅钦烨还躺在床上,万一刘家下手再狠一点准一点,恐怕皇上现在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棺材里了。
更何况,傅钦烨躺在床上,发号施令的就只有她这个皇后了。沈德宁听也得听,不听……
呵。
秦驷从沈德宁身边走过,径直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吩咐瑶棋两句话,便直直来到巡抚府的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衙役,他们一齐向秦驷行了礼。
其中一个有些拘谨地说道:“皇后娘娘,我爹让我见了您跟您问好。”
秦驷看了他一眼道:“你爹是谁?”
他露出了一丝感激的表情:“我爹是老肖头,当初您曾给过我儿子女儿一人一碗粥。”
秦驷上下看了他一眼:“你爹让你来这里的?”
他点了点头,站的更加笔直了一点。
秦驷默然,老肖头他,只提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吗?
这世上,总有人贪心不足,也有人知足常乐。
可就不知,哪种更快活一些了。
……
秦驷没等多久,就见沈德宁带着一些侍卫和太监过来,待来到秦驷面前,沈德宁说道:“皇后娘娘,山路崎岖,还是咱家带路吧。”
秦驷早就料到这个结局,点点头,跟在沈德宁身后。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山坡前,众人下了马,沈德宁遥遥指向前方隐约可见的一个村落。
“那里就是十里亭村,刘曦就在里面。”
秦驷微微颔首:“那本宫就等着沈公公的好消息了。”
沈德宁应一声是,带着人往那里去了。
过了一会,一阵兵戈之声随风传来,秦驷鼻尖隐约可以闻见丝丝血腥味。她走到一边,伸手摘下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叶子拿在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兵戈之声渐渐小了起来。
秦驷这时却听见一声马蹄声,她身上披着一件深青色的披风,戴上了披风的帽子,顿时整张脸被帽子遮了起来,只露出尖尖小巧的下巴,让来人明白这是一名女子。
来人迟疑了片刻,伸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可还没等他抽出剑,秦驷却突然动了,她平平一抬手,那人只见她手中飞出一片树叶,树叶青绿,在空中飘飘荡荡。
那人心中疑惑,伸手拔出剑,就在这时,眼前绿光一闪,他突然浑身无力,跌下马去。
随后过来的人将他提了起来,走到秦驷身边:“皇后娘娘。”
秦驷看向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片刻后道:“走吧。”
那人眼中涌上惊骇之色,皇后?
怎么会是皇后?
难不成皇上没染上鼠疫?!
怎么可能?!他们究竟是失败了,还是陷入了别人的陷阱?!
%%%%%%
将人带回巡抚府,秦驷让沈德宁把抓来的人关进了柳大夫所在的屋子。
刘曦心里不安,脸上却还是一派镇定,直到看见了柳大夫的样子,他脸上的镇定才终于失去踪影。
“柳大夫?”刘曦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柳大夫,他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披散着,跟前几天他看见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那天见到的柳大夫精神奕奕,一半头发都是黑的,可不像现在大半都白了。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双腿,那仿佛如同两根瘫软的面条,软绵绵地搭在铁床上,整个变成了扁平的形状。他脸色死灰,更是不带一丝活人的颜色。
刘曦盯了他好一会,柳大夫才清醒过来,他看见刘曦,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冲刘曦伸出手来。
刘曦脸色苍白,哪里敢回应他。
这时秦驷走了进来,刘曦见过她,惊讶地道:“皇后娘娘?”
秦驷不理会他,而是走到柳大夫身边,开口说道:“还活着?”
柳大夫见了秦驷,嘴里发出一连串嗬嗬嗬嗬的声音,可是看表情,却是惊恐。他双手往后抓了抓,却什么都没抓到,惊急之下,他胸口起伏了一阵,身子居然软了下去。
他被吓死了。
他被秦驷吓死了。
刘曦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从没想过,柳大夫居然会是这种死法。在他的设想里,柳大夫应该死在他手里。
对秦驷这个皇后,他知之甚少,只知道皇上似乎十分满意她的美貌,甚至为她出面斥责了德妃。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把人吓死?
刘曦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刘曦拿出自己在官场上的左右逢源:“皇后娘娘,多谢您救了微臣。”
秦驷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兴味。
刘曦大受鼓舞,接着说道:“微臣被贼人掳来,性命堪忧,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助,等到见了皇上,微臣一定会将此事禀明。”
秦驷不语,像是在鼓励刘曦接着说下去。
刘曦正要往下说,却听见门口传出一道声响,他转头一看,却看见了一个熟人:“沈公公……”
刘曦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喜悦,因为他曾经跟沈德宁交过手,知道他的身手极高,更知道沈德宁是什么态度。
刘曦看向秦驷,正看见她垂眸面无表情的样子,刘曦心里一凉,听见身后传来沈德宁的声音。
“皇后娘娘,这种脏事,还是咱家来吧。”
刘曦感觉自己背后冒出了冷汗,他看见那位年轻貌美的皇后娘娘慢慢走到他身边道:“无碍,本宫也有好些日子没活动手脚了。”
刘曦还没读出这其中的意味,就看见秦驷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软剑,剑长不过二尺,薄似银线,在她手中,让人看不清她手中到底有没有东西。
她突然扬起手来,刘曦抬手一挡,便看见有一物从自己手上飞出去。他定眼一看,却突然冒出一头冷汗来。
原来飞出去的东西,正是他的手,他的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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