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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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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素的确美,可天下的美人就如同夜空的星辰,数之不尽,她会是褚辰使出的障眼法么?
朱子耀很怀疑,眼下还不能断定。
可对方已经上门来要人了,且几乎能确定就是他做出的手脚,如此,他只能放人。
只是文天佑是整件事中的例外。
朱子耀一开始的计划只是拖住褚辰,掳了若素,竟没想到文天佑会出手相救。
眼下似乎更有趣了。
锦衣卫指挥使和当朝太傅二人朱子耀如醍醐灌顶,像获知了什么秘密,唇角含笑。
褚辰拱手:“多谢宫主。”他起身要走。
朱子耀也不阻拦,随即命人去山谷寻人。
长街两旁是万家灯火,叫卖的摊贩还未归家,一切沉浸在浮夸的繁华之下。
墨殇在褚辰上马车之前,低垂着头抱拳,仿佛有话要说。
褚辰抬头望着头顶的玄月,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我知道了,你无需提醒。”
墨殇默了默,拉开帘子,让主子上车。
“我也不想拐弯抹角,药王大赛一事,我已有所耳闻,褚太傅这次寻我想来是为了佳人,你放心,白姑娘一定会安然送还。”
朱子耀说的是‘送还’!
没有‘夺’,哪来的‘还’。
马车厢内映着外头的盈盈火光,褚辰紧握成全,若素是因为他才出事的。
她说的没错,那些人都是针对他而来。
他突然跳下马车,对墨殇吩咐道:“走,跟上他派出的人。”他还是想亲自去接她。
明知可能是陷阱,那又怎样?
………………………
文天佑从池塘拎着几条处理干净的鱼儿过来,条条肥大,还滴着浅浅的血迹。
若素饿极了,可一看手里的木棍实在难以承受整条鱼的份量,她清澈干净的眸光落在了文天佑腰间的绣春刀上。
文天佑何其敏锐,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简直岂有此理!
他这把刀可是用来崭叛贼,除奸恶的,岂能用来当炊具!
可这双漂亮的眼睛当真有毒,他拒绝不了。
二人僵持的面对面站着。
若素聪慧至厮,当然也知道文天佑在想什么,她退而求其次:“文大人,我不用你的刀,借刀柄一用即可。”
他这把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就算给她用,她也得考虑考虑。
文天佑唇角猛地一扯,自行卸了刀柄,亲自烤鱼。
若素看得出来,文天佑不想让她插手,她也不想多事,既然能白吃,那为何不接受呢?
不一会功夫,鱼香渐渐漫起,若素咽了咽喉,寻思着要不要问问看,是否已经可以食用了。
文天佑悄无声息的注意了她一眼,被火光映照的小脸如雨过天晴后的娇艳海棠,微乱的发丝落在了鬓角,红唇偶尔轻抿,像是饿得不轻。
好像她也没那么令人厌恶。
“吃吧。”
文天佑面无表情,取了腰间的匕首,给若素切了一大块鱼肚,那处无刺,她吃了也安全。
万一被卡住了,他当真束手无策。
若素拿着锦帕去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鱼肉闻着倒是挺香的,却没有任何调料,吃起来略显平淡。
她想了想,在荷包里找了瓶毒药洒在了上面,又吃了颗解药,之后才开始了她的‘晚膳’。
文天佑目睹了整个过程,眼睛都忘记眨了。
“”这小女子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待到月上中梢,若素靠着火堆,渐渐起了睡意。文天佑就在她对面,盘膝而坐。
她不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沉默,成了二人相处最好的行式。
若素觉得,反正是两看两相厌,倒不如闭上眼,眼不见为净。因为太清楚他有多厌恶自己了,她是一点也不害怕文天佑会乘人之危。
睡意渐浓,靠着火堆的热度,她仿佛又进了褚辰的怀抱,这个时候竟然最想念的就是褚辰温热的相拥。
文天佑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若素醒着时,他不敢看她,也不知道到底害怕什么。
只是几眼,文天佑立马又阖上了眸,那红艳艳的唇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强行压制着内心深处的渴望,额头溢出了一层汗珠。
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响起,像是被铜炮轰击过后的场景,山谷有些颤动。
若素猛然间醒来,文天佑也已经陡然起身,他迅速环视四周,正欲拉起若素,暂且躲避一二,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在暗中观看一番才是上策。
谁料,他伸手之际,却抓了个空,一回头就看见褚辰已经将人搂进了怀里。
这厢,褚辰看着文天佑伸出的手臂,眸光晦深莫测。
文天佑的思绪在这一刻千回百转,眼前这一幕当真是刺眼,刺的他胸口微疼,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我:“褚太傅,你可算是来了,下官也不用再担心白姑娘的安全。”
褚辰的动作过猛,若素被他拉起时,头有些晕厥,待看清来人是褚辰,她一股脑的抬臂圈住了他的脖颈,声音期期艾艾:“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找来。”
她何时这般示弱过?刚才看清她时,发丝都乱了。
褚辰心疼的不得了,把人横抱起便大步离去。
一行人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锦衣卫的人也寻了过来,见到文天佑便拱手道:“大人,出口已经炸开,您且随属下回去吧。”
此时,褚辰抱着他的未婚妻,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文天佑神情木然的拾起掉落在地的绣春刀,目光被阴暗掩盖,夜风早就吹散了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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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泉浴红鸳
文天佑被一众便衣锦衣卫簇拥着步入驿站。
外头的大红灯笼高挂,秋凉逼近,有种苍茫矿无之感,他从一片灯火中走来,叫人不敢直视他的眼。
唇齿间残留着鱼香,却隐约还有淡淡的柿子涩口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熟悉,仿佛似曾相识。
风刮起他身上的蟒服,猛然间,文天佑嘎然止步,那削挺的五官石化一般,再无表情。
众锦衣卫不明所以,有人小声道:“大人?”
烤熟的柿子!
她还想骗他到什么时候!
胸口的那股微痛瞬间夸大到无数倍。
文天佑突然转身走出驿站,周身戾气尽显,一言未发就扯了缰绳,策马朝着城中扬长而去。
崩腾的马儿惊醒了民舍中熟睡的孩童,半柱香后,文天佑在褚辰的府邸下马,他大步迈向青石台阶,被守门小厮挡住后,满脸愤然:“叫白姑娘出来,本官有事要问她!”
紧攥的拳头宣誓着他的怒不可解。
乔若素,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于我,真的很好玩么。
他想她想的快窒息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
守门小厮见过文天佑,更识的他身上的绯红色官袍,恭敬道:“文大人,我们家主子与白姑娘尚未回来。”
文天佑提步接着往前走,他不信,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烤熟的柿子,他也曾吃过,多年前在乔家墓林,他与庶弟饿的快死了,那人就烤了半数的柿子,酸涩无边,非常难吃,却也救了他的命。
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去找他!
是不信任他?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
内心的酸胀与愤怒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圈住,无法呼吸。
“文大人!且留步,主子与白姑娘当真不在府上,您”
小厮在身后叫唤,文天佑仿佛听不到,四下奔走了一圈,确实没见到人,这才离去。
东来和东去从暗中走出,面面相觑。
东来抱胸,一脸不解:“你说,文大人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东去摇头,长刀扛在左肩:“还能为什么!不是主子惹了政敌,就是咱们小姐在外沾了野草。”
东来:“!!!”
…………………………
若素被抱下马车,她一动也不动的窝在他怀里,很享受这样的安宁。
待到步入庭院,才发现此处是温泉池,她与他已经来过一次了。
褚辰止步,低头看着怀里,半醒半睡的人:“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是嫌她衣裳都脏了么?
仔细闻闻,还有烤鱼的味道,想来洁癖如他,是该嫌弃了。
若素正要说话,褚辰却道:“我看你也已经吃饱了,不如先洗澡吧。”
冲入山谷,寻到她时,就看见文天佑端坐在不远处,二人之间燃了火堆,还有未吃完的烤鱼,虽然褚辰不希望若素孤身一人,可见了此景,还是难掩不悦。
但凡是人,都不想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与旁人有任何接触。
更何况此人还是文天佑!
不是褚辰不够自信,只是文天佑这人与他相比,可谓平分秋色褚辰摇头苦笑,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患得患失了。
若素从他怀里下来,她也想泡个澡,在暗道冻了一整日,加之山谷风大,她已经体力透支。
“可是我并没有带换洗的衣裳。”
褚辰那修长的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腰带,他对这个动作似乎非常熟练,不一会就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小衣和亵裤。
圆润的肩头,清冽的锁骨,鼓鼓的诱人呼吸乱想的胸脯,再往下就是精巧纤细的腰肢,最后就是粉白的脚趾,小小的十分可爱,褚辰的眸光幽幽泛沉,牵着若素的手,在她右臂上的红色朱砂痣上亲了一亲。
他低着头,唇凑了过来,低低道:“有我在,要衣裳作何?”嗓音极具魅惑。
这是什么逻辑?
若素知道说不过他,也‘打’不过他,她挣脱开他的手,慢慢下了池子,温热的泉水很快将她淹没,只留下一张小脸,这才在水中除去了小衣和亵裤。
褚辰也没有进一步如何,他很明白如何掌握分寸,万一过了火,他怕会伤了她。
她还是小了点。
若素懒洋洋的泡了一会,她趴在池壁上,雪白的皓臂时不时凫几下水,非常欣赏的看着当朝太傅大人端坐在火炉旁烤着衣裙。
他眉眼俊朗,目不斜视。
换作以往,若素对男女大防十分看重,可在褚辰的‘精心’调教之下,她‘学’的非常快。
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眼下更知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负现世的道理。
见褚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总觉得有种挫败和孤落感,她便朝着褚辰浮水,褚辰也没有避让,任她玩闹。
水滴从他俊美的侧脸滑下,映着火炉的光芒,平添一种卓然的美感。
这样一个人,本应该驰骋沙场,策马平天下才对,怎么就安心做他的太傅呢?不久之后的辅政大臣,这个位置看似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实则也是会摔的最惨的。
从古至今,没有一个权臣能有好下场。
若素玩弄了几次,见太傅大人丝毫不为所动,觉得实在无趣,想从池子里出来,就问:“衣裳干了没?”
褚辰终于侧过脸,眼神温柔浅淡:“怎么?就这么点耐心?”
她以为褚辰是在说,她在温泉里泡的时间太短,便道:“泉水对身子有益,可泡久了难免体乏。”
褚辰放下手中差不过干燥的绸缎小衣,起身款步而来,他的手置于腰间的玉带上,低着头看着趴在池壁的人:“调戏了我就想这么了解了?”
若素一个懵懂间,玉带已然滑落,紧接着两条结实的大长腿就在眼前赫然出现,她本能的转过了脸,扶着池壁,移向另一边。
泉水一阵荡漾,不看也知道那人已经下来了,若素还想往前再挪一挪,腰身就被人捏住。
褚辰从后面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青色的胡渣刺的若素面红耳赤。
“想往哪儿走?”他在她身上蹭了蹭。
若素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再也没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她干脆顾左右而言其他:“你是怎么找来的?依我看山谷中到处是机关,四周皆是峭壁,那地方着实蹊跷,对了,我与文大人还发现了一个密室,你可带人去查探一番。”
怀里的人娇软的不成样子,褚辰比她更不好受,他笑道:“这就害怕了?素素,你之前胆子倒是不小,连文天佑这样的人也敢招惹,告诉我,你怕我什么?”
吻一个接一个落在了裸露在外的白嫩的肩头,掌心的力道越来越大,终于上移,抱的满怀香玉。
只觉浑身火烧火燎,若素抬手想掰开他:“你你别这样,我有话要说。”
褚辰气息不稳,轻轻的咬住了眼前的小巧的耳垂:“你说你的,我不耽搁你。”
若素气恼,她只是想让他也知道被人调戏的滋味,却没成想换来的是被调戏。
忙道:“那你了知道这次的事是何人所为?又是何用意?药王大赛还要继续么?我我想回京了。”
褚辰一把将她翻了过来,头埋进她肩头,喘着气:“是该回京了,大婚在即,你我的事耽误不得。”
若素:“褚哥哥说的是,那我们何时启程?我总觉得那日在酒肆遇到的人就是大皇子,他不是善类,你可要小心些。”
她总是一猜一个准,褚辰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只宽慰道:“小乖,你听话别管那么多。”
他终于没忍住,重重吻住了她,情到深处,都已经按耐不住,一双小手搭在褚辰的脖颈上,挠的他后背发颤。
褚辰握住了她的双手,摁着往下移。
若素茫然中瞬间一惊:“!!!”
第264章 今晚如何
马车徐徐慢行,外头是寂寥的夜,薄云处一弯玄月探出半颗头来。
若素靠在马车壁,脸色潮红,手腕酸胀的抬不起来,她懊恼的一语不。
褚辰却是一派泰然,神采奕奕。
指腹划过她细白的脸颊,轻笑道:“不是很厉害么?这样就蔫了,以后可如何是好?”
墨殇赶车,能听到马车里女儿家似嗔似怨的一声叫唤,可紧接着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他抓紧了缰绳,一路马控制的极为平稳。
半柱香后,若素被褚辰抱着下了马车,衣裳本已被他烘干,中途出了些意想不到的岔子,小衣也被当做锦帕用了,回来时,褚辰脱了袍子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住才上了马车。
巧云早就心急如焚,她照料了小玉珠睡下,就守在仪门等着,总算盼到小姐回来。
褚辰将人送回寝房,就吩咐巧云去取他的衣裳,看样子是一步也不打算离开了。
门外却想起了东来的声音:“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此时,褚辰将人放在榻上,正想也复而躺上去,他还没问问清楚,天佑和若素当初在一处时,都干了些什么。
“你出去吧,许是有重要的事。”若素曲臂撑在褚辰的胸膛,手腕实在是酸的厉害,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褚辰不舍就这么留下她一人,更何况,把人折腾辛苦了,总得宽慰几句,以便今后‘行事’容易些。
“快去吧。”若素低垂着眼眸,又催了一声,她能看见他腰间的玉带,上面还有梅花的纹络,脸色唰的一下红艳艳的。
她声音很细很小,撩的褚辰好不容易平复的燥热又涌了上来,也许她什么都不做,对他而言就是难以自持的诱惑。
他俯身,在她鬓角亲了亲,像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小心翼翼,关注非常:“我去去就来,就先睡。”
若素心里叫苦:“你忙你的。”最好是不要来了。
褚辰离开了寝房,顺手合上了门,东来明显感觉到主子哪里不一样了,至于到底哪里不同,他就说不清了。
东来与东去将天佑上门寻人一事禀报一二,天佑如果找的人是褚辰,也就不足为奇,却偏生是若素,而且有些急不可耐,竟到了兀自直闯的地步。
褚辰的府邸可不是一般人能闯的,如果不是他事先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显露真实实力,影在暗处的护院岂会真的任由天佑闯入府内?
月光清幽,淡淡的薄云也尽数散去,似乎明日会是一个大晴天。
褚辰仿佛思量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了,你们几个要密切关注你们家小姐的安危,现在无事就下去吧。”
他回了屋子,因为泡过温泉,就用不着沐浴,只是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又折返回若素的寝房,这时她已经入睡。
褚辰看着她熟睡的侧颜,直到他也上了榻,她还是没有丝毫察觉,心道:着实是累坏了。
当天夜里,应天府大小官员,尤其是葛大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若素和天佑皆是安然无事,他头顶的乌纱帽,乃至这颗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第二天,刚过拂晓,天佑再度上门。
褚辰多年以来有早起的习惯,就算位列权臣,仍知勤为根本的道理。
他在院中练剑,这个时辰后厨的人也才刚起来烧水,守门小厮揉着眼睛跑上前汇报:“主子,大人在门外求见。”
褚辰一身雪白色圆领长中衣,闻言后收了长剑,浓密的剑眉略显神色凝重:“请大人去前厅一坐,我很快就过去。”
才时隔几个时辰又来了?
天佑,你究竟图什么!
褚辰回屋,沐浴更衣,换上了一件玉色柳条纹外袍,腰带玉佩,整个人倜傥之余,稍显书卷气息,谁又会想到这样一个人也曾在大同屯军三年。
他步入厅堂,就看见天佑端坐在圆椅上,眼底泛着青。
褚辰落座,直言道:“大人这么早光临寒舍,可是已经查出昨夜之事是出于何人之手?”
他掀了茶盖,撇去上头的茶沫,神情悠闲,又或者说昨夜在浴泉,稍解了两世的,虽没有真正体会什么叫男欢女爱,但起码也算是吃了三分饱,眼下心情十分舒畅。
天佑薄唇紧抿,他该如何说出口?
单凭一己猜测和一串烤熟的柿子,就能让褚辰相信他的未婚妻,理应是自己娶过的贵妾么?
况且,以褚辰对白若素的热情,他会轻易放手?
退一万步说,白若素是白启山之女,皇帝对白启山寄予厚望,内阁辅的位置就是留给他的,这一点天佑比谁都清楚,试问当朝青年才俊,谁不想娶白家女?
茶水润湿了唇,这本是上等的君山银针,入口味醇干爽,可他偏就品出了苦涩。
扪心自问,潜意识中,他急切的渴望白若素就是那人,那么自己一切的行径就能说的通了,他对她的肖想也有了理由了。
半杯茶下腹,他只觉胃里翻腾,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也没用过,滚烫的茶水让他意识到胃病又犯了。
半晌才道:“下官是来传达此次药王大赛一事,因日程被无故影响,又考虑到白姑娘恐恢复不佳,遂大赛推迟到三日后,至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下官猜测太傅大人已然知晓。”
与其他朝中同僚相比,天佑的直爽不得不令褚辰佩服,换句话说,他能熬到如今的地位,也算是奇迹。
“那本官就替素素感谢大人了。”褚辰对朱子耀一事只字不提,不管他是金陵公子,还是梨花宫宫主,又或者是当朝大皇子,只要有人问鼎地位,此人便不再是威胁。
而他褚辰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充当出头鸟。
素素?
叫的真亲热。
他也曾唤那人素素!
天佑冷着一张脸出了府邸,他派出去调查若素的人都莫名消失了,不问用就知道是褚辰的手段。
查不得,问不得,逼不得,到底如何才能叫她承认!?
天佑突然想到了乔魏远,也许这个人会是关键!
……………………………
这厢,若素醒来后就收到了褚辰邀她去前院用早膳的消息。
昨晚昏昏沉沉,尚未觉得太过羞耻,现在彻底醒了,脑子里就浮现那强而有力的腰身,低沉的轻喘,他抓着她的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放开的
“不用了,就让小厨房煮碗小米粥即可,让你们家主子先吃了吧。”她觉的有点不太好意思再见到褚辰。
丫鬟恭敬应下退了出去。
本以为可以避一避,她也好调节一下自己崩腾不息的内心,谁料不一会功夫,褚辰就亲自来了。
若素刚与他温和的眸光对视,就立马移开了眼,当真是变扭极了。
相反的,褚辰却觉得非常自在,他走近后,就捏起了她下巴:“可是哪里不舒服?早膳也不想吃了。”他突然凑了过来,在她耳边道:“我昨晚也不过是那般罢了,你应该早些适应。”
若素脸上烧的滚烫:“听说大人来过了?”
褚辰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巧云,这已经是在告诫了。
若素怕他为难巧云,就道:“我自己听说的,与旁人无关,他是可说了些什么?查到是谁干的了么?”
褚辰拉起若素,二人出了寝房,走在游廊里,他轻笑道:“素素已经怕到不敢提了?”
若素有一瞬间的呆滞:“什么不敢提!我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医书上有记载,那处”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褚辰又笑:“嗯,我也这么认为,所以你何事能成全我?”
秋风扫过,总算带来一丝凉意,吹淡了若素脸上的潮红,她侧目看着褚辰梳的一丝不苟的髻,还有上面的玉冠,咬了咬牙:“随时啊。”
说得仿佛风轻云淡。
这下轮到褚辰不淡定了,明知道他不会在她未及笄前做什么,明知道他百般隐忍,还故意挑衅!
“当真?”他眸光深不可测,说这话时,却带着明显的风流意味。
他该不会当真了吧?
若素心想,这人心机太深,一定是在诈她,干脆豁出去了:“自然当真,今晚如何?”
一股燥热奔流不息的窜向下腹,褚辰喉结滚动了几下,一口应下:“好。”
若素:“!!!”
二人各怀心意用了早膳,气氛相当的古怪,就连不能言语的墨殇也察觉到了褚辰与若素之间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好像在相互‘对抗’。
管家领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前来,让她留在了庭外,自己上前躬身道:“主子,人已经带来了。”
褚辰用清茶漱了口,对巧云道:“去把玉珠接过来。”
若素狐疑的看着他:“今日要去周家么?”
褚辰不打算瞒她,她就快嫁给他了,周家的事也没有必要隐瞒:“嗯,此人正是周家长子………周墨的乳娘。”
若素还是不能理解:“所以呢?”
“她是让周家名声扫地的关键。”褚辰在得知二妹要嫁给金陵周家时,派人暗中做了调查,现了一些见不光的丑事,后来却被周家事先处理了,他只是没有料到这个乳娘竟还活着!
若素猜到了几分,但毕竟是周家的事,又牵扯褚家二姑娘,她不方便表态,吃了最后一块桂花糕,本想说跟着他与小玉珠一道去周府,褚辰就道:“这件事要尽快处理,断不能影响了你我今晚的‘约定’!”
他将‘今晚’二字咬的特别重,像是在强调。
第265章 兑现承诺
妇人穿了一件葱绿色褙子,身形丰腴,面色却不太好看,有些蜡黄,一看就是体虚之人。
她垂着头,有大颗的泪珠子掉了下来,砸在了浑圆却光滑的手臂上。
管家道:“你若听从我们家主子的安排,你那丈夫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他就算有命从大牢里出来也得少半条命。
妇人跪在了地上,以头点地:“我听我听,我什么都听。”
若素跟着褚辰上了马车,才得知了大概,原来这妇人曾奶/大了周墨,却不想这斯文败类长到十四岁起了歹心,对自己的奶娘做出了有违人伦之事,还让其怀上过孩子。
那孩子到底有没有生下来她就无从得知了,总之周家人处理的相当干净,生怕这点污秽事损了周家长子的前程。
周家老太爷当年任翰林院大学士,与褚家老太爷私交甚笃,谁知周家晚辈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周墨这一辈,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举人,春闱更是屡试不第。
周墨这点内院淫秘,很容易成为今后升官的绊脚石,稍微聪明一点也知道将其奶娘弄死。
可此妇不仅活着!还安安稳稳的住在了周家在乡下的田庄里,其夫也莫名犯事入了狱,怕是没那么巧合的事。
这确实出乎了褚辰的意料。
不过,也是他想要的结果,欺负到褚家头上的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让周家彻底磨灭,也很简单,直接让周墨再无迹的可能便是了。
玉珠也在马车上,她虽年幼,性子越像极了褚辰,属于有仇必报,可六亲不认之人。就算是她的亲身父亲,可既然已经不要她了,那么她也不无需顾及血缘亲情。
从某种意义来,若素又何尝不是此类人?
马车在周府大门停下,若素考虑着要不要回避,却被褚辰拉着下了马车:“无碍,你是我褚辰的妻子,也是玉珠的舅母,她母亲不在金陵,自得有你出面。”
可不是还未成亲么?
若素被牵着,这一边墨殇已经递了名帖上去,那守门的厮看清褚辰二字,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玉珠,当即两腿软,立马前去通报老夫人。
须臾,整个周家但凡能得上话的男丁女眷,一应来到正堂静候。
褚纯嫁入周家六年,褚家从未派人上门探过亲,还以为她是个不受待见的褚家二姑娘,谁会想到褚辰会亲自登门,还带着玉珠!
周家人心里有鬼,各个战战兢兢。
其实,不是褚家不重视二女,只是镇北侯常年在外守边,侯夫人又是不管事的,而褚辰更是不看好周家,根本不削一顾,褚纪则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可褚家的人岂能这么容易就被欺负了。
如果没有周老太爷与褚家太爷之间的那点莫逆之交的关系,周家怎么可能摊上褚家这门贵亲!
褚辰与若素坐在了上位,玉珠就站在若素身边,非常的听话懂事。
周老太太道:“玉珠儿,到祖母这边来,你粘着白姑娘像什么话!”
在她眼中,玉珠姓周,就算褚纯与周墨和离了,玉珠也是周家的孩子,这一点变不了。
玉珠不太想搭理周老太太,仗着有褚辰和若素撑腰,直言道:“周家老夫人,我此番回金陵就是来与周家彻底划清干系的,这今后我再也不是你们周家人。”
女孩清脆的声音显得稚嫩,却很大气。
周老太太脸色铁青,她身边站的是周墨新娶的正妻,也是他的表妹,周老太太胞妹的女儿,她闻言倒是很高兴。
玉珠能脱离周家,与她而言,简直是太好的消息了,不过碍于周家的面子,她只能忍着这份喜悦。
周墨赶了过来,喝道:“你这孩子什么胡话,还不快到为父身边来。”他对玉珠挥了挥手,如同对待一条狗。
这些人一个个眼高于顶,许是在金陵做惯了‘土皇帝’,还没有深刻了解过褚家今时今日的地位,竟无一人上前向褚辰示好,又或者行礼。
褚辰斥责道:“放肆!我褚家的孩子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呼来唤去的!今日本官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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