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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为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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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突然尖叫了一声,扑到了文和帝的榻前,拽着文和帝的衣裳,道:“陛下,陛下,他们串通好了,他们串通好了污蔑臣妾。”
  文和帝捏着自己的衣摆,原本他气急攻心,身上手上早就已经没半点力气,可此时却仍是抖着手,硬生生将自己的衣服从皇后的手中一点一点给抽了出来。
  皇后还想扑过去,却被双全给一把推开了。
  而此时的太子,早已瘫倒在地,面色如纸,眼神中除了惊恐还是惊恐,竟是已经没了半点生志。
  ***
  但这些对长公主来说都还不够。
  完全不够。
  长公主看着一个躺在榻上,一个跪在地上,另一个瘫在地上的这一家人,她心中无半丝同情。
  她对文和帝最后的一丝感情,就在他打算把他的好儿子的所有的罪孽都盖在她的身上,并递上了一壶毒酒,打算用她的死来成全他们一家去蜀中“调养身体,安享遗年”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
  她为什么要原谅他们?放过他们?
  当他们过去这么多年站在高处,高高在上地让她家破人亡,让她的女儿死了一遍又一遍,让她承受着十数年锥心痛苦的时候,他们可有放过她?
  不仅不放过她,还要让她感念恩情呢!
  她看着文和帝,道:“陛下,你是想要和这个女人一起去蜀中调养身体吗?您对她可真是情深似海啊!”
  “明知道让你身体破败成如今模样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人,可你还要自欺欺人,不惜毒杀我,把所有罪名都压在我身上来为他们保驾护航。但可惜,人家不领情呢!”
  “你胡说,你这个毒妇!”
  容皇后狠狠道,“是你,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陛下的身体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你害的!”
  “你急什么。”
  长公主看向她,冷冷道,“到底是谁害的一会儿不都是要水落石出,你就这么急着要把你的皮一层层剥下来做什么吗?那好吧,本宫就让你见见你的故人,满足你的心愿吧!”
  说完她就拍了拍手,朝房间后面的屏风道,“出来吧。”
  随着她的掌声和话音落下,里面便走出来了一个老嬷嬷,是大家都认识的长公主身边的柳嬷嬷。
  但柳嬷嬷走了出来,在给长公主行了一礼之后,就伸手慢慢在脸上搓了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已经搓走了一张薄薄透明的东西,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容皇后一看到她的真面目就已经大惊失色,浑身发抖。
  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因为这个老嬷嬷一现出本来面目,她便已经认出,这位正是当年送自己迷罗香的云南异族巫医巫凌。
  这些年她的迷罗香也都是巫凌应了她的要求熬制,然后派人送过来给她的。
  “巫婆婆,”
  长公主唤她道,“不如您就将当年跟这位容良媛说的话,再跟我们陛下说一遍吧。”
  容皇后想要阻止,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给死死卡住,竟是再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完了,完了,全完了”。
  巫婆婆向长公主行了一礼,再转向文和帝再行了一礼,道:“陛下,当年民妇将这我族圣香送给容良媛的时候,就曾告诉她,此香可令女子容颜更加娇美,美貌永驻,更能令其夫君对其永不会厌倦,更会日渐情深,直至终不能弃。”
  “但这东西却也有其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这东西虽会增益女子,但长期使用却会慢慢耗尽男人的精元,所以万万不可长期使用,所以我族除了族长夫人和小公主在新婚时会得一瓶做礼物之外,从不将外泄。”
  但巫婆婆没说的是,他们族的族长从小都会用药物浸身修习武功,所以这圣香对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因为圣香这种东西到底邪门,所以他们从不外泄,这些阴损之处外人自然也不会知晓。
  是以当年还是太子的文和帝派人去他们族中调查这东西,自然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当年巫婆婆将此物送给容良媛本身就心怀不轨。
  只是也没料到她会迷恋此物迷到这般几近疯狂的地步。
  文和帝大概是已经痛苦恼怒到极致,他听完巫婆婆的话后好一阵抽搐,然后就再动弹不得了。
  双全抱着文和帝大唤了两声“陛下”,曹老太医也忙上前去给文和帝诊治。
  而随着双全的大唤声落下,房间后面的侧门也突然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几位朝中大臣,正是内阁首辅曾珏成和阁老叶重,兵部尚书王骞以及户部尚书邵文华等人。
  几位大臣一进来就看向了文和帝,看他躺卧在双全怀中,口吐血沫,面色发黑,眼神呆滞的模样,俱是大惊失色,一齐跪到了榻前。
  


第70章 第70章
  皇后和太子罪证确凿, 长公主命人将他们拖了下去。
  皇帝那样子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再由着容皇后就像发了疯般的闹, 估计立即就能归天了。
  但皇帝并没有中毒,容皇后和太子被拖了下去,房间总算是恢复了宁静,在曹老太医的一番施针之下, 皇帝的情况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但他目光呆滞抽离, 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垮了下来, 原先在病中还在一直支撑着他的一些东西已经完全不见。
  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元气。
  曹老太医说皇帝需要静养, 至少小半个时辰都不能说话动气, 所以长公主和几位大臣都退了出去。
  但皇帝现在这样, 怕是随时要召他们,所以他们也没离开, 就侯在了外面花厅等着。
  皇帝经受了这般的打击, 就算是疲惫虚弱至极, 一点力气也没有, 但脑子痛苦不堪,又如何能睡得着?
  曹老太医无法,也只能熬制了高浓度的安神药给他喝了, 这才让皇帝睡了小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皇帝醒来, 虽然有了意识, 但大概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情绪倒是平稳了许多。
  他看向双全, 道:“双全,你让人叫了长公主进来吧。”
  双全应下,唤了下面的小太监将长公主叫到了房中。
  文和帝看了看长公主,闭了眼又睁开,才气若游丝,艰难道:“福安,你就这么恨我?”
  福安长公主看着床上躺着,根本不过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文和帝。
  瘦削不堪,那多年为帝养出来的尊贵和气度早就荡然无存。
  恨吗?
  曾经当然是恨的。
  但现在这个躺着的,不过是一个所有信念都已经崩塌,濒死的人而已。
  她带着些嘲讽和薄凉的笑了一下,道:“皇兄,你这么说,难道到现在还是认为,你走到现在这样的处境,这样的局面,是我害你的不成?”
  说她恨他,所以报复他,才把他弄成这样?
  明明是他自己宠信妖姬,偏宠纵容太子,才把好好的江山败了,把自己的一生过得像个笑话。
  文和帝脸上的肉抽了抽。
  他转头看双全,哆嗦着嘴唇,道:“双全,是你,背叛了朕吗?”
  这屋里的毒,唯有双全知道。
  他所有的计划,也只有双全最清楚。
  他今日才知道。
  什么是众叛亲离。
  原本只是一个词,他熟读史书,对这个词再熟悉不过。
  他原来以为众叛亲离只是凄凉罢了。
  痛一点反而让人更清醒。
  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当这个词发生到自己身上,那种痛根本不会让人清晰。
  反而会摧毁人的一切意志和信念,让人恨不得这一世都从未活过才好。
  双全跪下,老泪纵横。
  他道:“陛下,容氏和太子他们心思实在太过恶毒,他们本就是打算在陛下将所有罪名都加到公主身上之后,就毒害皇上,然后又再嫁祸于公主,说是公主害的陛下。。。。。。陛下,老奴从未曾想过背叛陛下,为了陛下,老奴死亦不惧,只是老奴不想陛下被害在那等人手上。”
  他的确是先帝安排在文和帝身边的。
  事实上,所有皇子出生,先帝派在他们身边贴身照顾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
  双全也不是。
  但他也的确从未背叛过文和帝。
  这一次,是福安长公主找他的唯一一次。
  他可以为文和帝去死。
  但那些大臣根本就已经不信皇帝,更不信皇后和太子,他们早就和长公主站在了一起。
  如果他不选择帮助福安长公主,皇帝的下场更惨。
  他不愿意看到那个局面。
  文和帝听言脸上那所剩不多的皮骨又抖了抖。
  他看向福安长公主,似哭非笑,眼神悲凉痛苦,慢慢道:“这所有的事情,皇妹,皇后的事情。。。。。。她跟崔世勋的事情,必定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你早就知道。还有迷罗香的事,你既找到了那异族巫医,就是那迷罗香的事你也早知道。。。。。。”
  “可是你,却一直瞒着我,眼睁睁看着我一步一步被他们蒙骗,看着我去死。”
  “福安,你就这么恨我,明知道她要致我于死地,明知道她让我蒙羞,你也就眼睁睁看着,却一直都不肯告诉我,要等到今天,一招击垮我。。。。。。福安,你就这么恨我吗?”
  福安长公主听他不停反复地说着那句“你就这么恨我吗”,只觉得真是又悲哀又可笑又无语。
  他怎么还有脸这么反反复复地质问她?
  他凭什么觉得他包庇着他深爱的皇后,他心爱的儿子对她做了那些事,并且还一直充当着帮凶的角色之后,她还应该事事以他为先,处处替他考虑,把自己的命送给他?
  她道:“皇兄,那你知道你的儿子害死了我的丈夫,杀了我的女儿,为何还想要杀了我替你那好儿子顶罪,然后再带了他去蜀中做一个逍遥王?”
  “皇兄,你当真以为你做了皇帝,别人就是你想要怎么践踏就怎么践踏,想要怎么做你们的踏脚石就怎么做你们的踏脚石的吗?别人就活该生活在地狱里,用血肉供养你们这恶心的一家人吗?”
  “公主,公主殿下,求您,求您别再说了。”
  双全跪下,满脸是泪的求长公主道。
  再说下去,皇帝定是受不住的。
  文和帝其实已经麻木,他就那样瘫着,再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又出声艰难道:“崔世勋,也是你的人吗?呵,我这个皇帝,我这个皇帝,父皇他,到底给你留了多少的人,多少的暗招?”
  所以不管那个女人有多么不堪,但有一点她是对的。
  他早就该暗中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这个妹妹,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她的手里。
  可是自己却一直念着那些她却根本都没看在眼里的兄妹之情。
  他看错了容氏,何尝不也是看错了她?
  长公主虽然不知道文和帝心中所想,但却也能猜得差不离。
  这个人,永远都会觉得别人是欠了他的。
  他纵容着那对母子,对她做了那么多之后,仍还是觉得都是她欠了他的。
  当年她和她母妃到底怎么会认为这么个人,是个宽厚仁安可信之人的呢?
  她道:“不,他不是我的人,也不是任何人的人。”
  “他是我们大周的禁军统领,守护的是我们大周的江山和皇室正统,你别忘了,至始至终,他也没有对你拔刀相向,他只是不愿帮助那个想要毒杀你的妖妃和你那个好儿子,弑君篡位而已。”
  他以为这些人都背叛了他。
  不,其实是他自己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放弃他而已。
  她不想再跟他说话。
  就让他在怨恨中永久地痛苦愤怒下去吧。
  不,也痛苦怨恨不了多长时间了,他现在这个状况,也活不了多久了。
  很快,他也再开不了口说话了。
  她转身就想离开。
  文和帝在她后面却又突然开口道:“所以,这个皇位你是想要谁坐上去?”
  因为这所有人的背叛,已经令他对所有的人都不敢再信任。
  他开始担心他其他儿子的命运。
  长公主的脚步顿了顿,嘲讽地笑了一下,道:“你放心,你让父皇的江山千疮百孔,但我却还是不愿让它彻底毁了,我会扶你的六皇子上位。只希望他不要像他的父皇,能做一个好皇帝吧。”
  ***
  史载,文和二十二年元月,大理寺卿郑成啓,以及内阁大臣曾珏成,叶重等重臣呈上太子赵存绪各项罪证,文和帝怒,欲废太子,继后容氏和太子赵存绪听得风声,不满,欲毒杀文和帝,并嫁祸于福安长公主。
  帝识破容氏和废太子阴谋,将其囚禁于皇陵,并于是月册封皇六子赵存晞为大周储君。
  但帝爱容氏和废太子甚,经此刺激,身体每况愈下,及至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二月,帝传位于太子赵存晞,并册封福安长公主为护国大长公主,辅佐新君执政。
  ***
  京城的密报一封一封传到北疆。
  在继后和废太子赵存绪被囚,赵存晞被册封为大周储君,紧接着文和帝又退位,新帝登基之时,赵景烜就将最新的密报递给了明舒,道:“明舒,赵存晞登基,你母亲被封为护国大长公主,京中的局势现在已经在你母亲的控制之下,你差不多应该可以回京了。”
  明舒打开了密报,仔细看了两遍。
  这一刻,一直牵挂着长公主安危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道:“你会跟我一起去京城吗?”
  他看着她,笑道:“你想我送你回去吗?”
  明舒知道他是半在说笑半在试探。
  但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你派一些人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京城的情况虽然终于稳定了下来,但南边和西南的战事并没有得到半点缓解,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并非没有自保能力。
  当初跟赵景烜来北疆,其实是有很多方面考虑。
  一是告诉母亲自己的选择,将来不会听从她的命令嫁给其他人,例如新帝,二是不希望有一日母亲会和赵景烜为敌,还有其实也是为了安她母亲和赵景烜的心,不让他们担心自己。
  赵景烜眼睛眯了眯。
  他的确是打算等到合适时机再率军支援南边的战事。
  但不是现在,而是朝廷再无能力支撑的时候。
  她好像总是会提前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敏锐,也或许。。。。。。
  他道:“明舒,你最近有梦到过什么吗?”
  明舒一愣。
  自从他们长大他们再相遇,然后她跟着来北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她的那些“梦”了。
  是因为刚刚他的那些话吧?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
  还在想着该怎么说这事的时候,赵景烜却已从她的表情和犹豫中作出了他的判断。
  那就是她的确有梦到过什么,只是不愿意跟自己说。
  他一手握了她的肩,一手又摸了摸她的脸,道:“明舒,你会嫁给我吗?”
  明舒又是一愣。
  他道:“只要在你的梦中,你会嫁给我,其他的,你不想说的就不必说。”
  明舒在他的目光中差点无所遁形。
  她从对视中微垂了眼,看着他的喉结,道:“我以前梦到过,但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其实对以后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不会嫁给其他人的。”
  她说完话就想挣脱他往后退一步。
  其实她到北疆两人相处这么久,他还很少对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可是却没有挣脱开。
  反而在挣扎中一个阴影压了下来,她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心头就是一跳,忙侧了脸想让开,可是却哪里躲得过。
  最后那一刻她想的是,他不是一向对她这副乔装的样子很嫌弃吗?
  ***
  明舒的手无意识地按在桌面上,过了许久才慢慢找回些平静来。
  她喃喃道:“你不是很嫌弃我现在的样子吗?”
  赵景烜好笑。
  他道:“是没有你本来那样子喜欢,但嫌弃倒不至于,难道你就不是你了吗?”
  明舒扫他一眼,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她也知道今日之事大约是因为她要离开北疆,两人要分开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因此生气。
  她道:“我回到京城,也还是你的未婚妻,现在内忧外患,京中不会有任何人同意悔婚的。”
  只要朝廷还没有和北疆反目,就算她母亲想要把她嫁给其他人,朝中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只不过她好端端的诈尸回去,京中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还有英国公府。
  听说英国公府在废太子执政,青州之案流言传出之后,就疏离了太子,暗中投靠了内阁阁老叶重和兵部尚书王骞。
  英国公世子的长子夏延森的妻子本是废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张氏,太子被废没几天,张氏就“病殁”了,现在已经定下了兵部尚书王骞的长孙女。
  不得不说,英国公府真的很有本事。
  废太子和容皇后的时候,他们深得废太子的“恩宠”,现在新帝继位,他们又站队成功,继续做着朝廷重臣。
  哪怕是在她母亲厌弃的情况下,他们也自能寻到钻研的途径。
  明舒又想到前世。
  前世也是如此。
  赵存绪被踢下帝位,英国公府借着她父亲的死,同样又是扮演了一个苦主,被赵存绪蒙骗的角色,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
  暗中更是对赵景烜百般逢迎。
  哦,还千方百计想把夏明珠嫁给赵景烜。
  这些人,前世和这一世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不知道这一世,他们有没有再想把夏明珠嫁给新帝赵存晞?
  


第71章 第71章
  文和二十二年二月, 新帝赵存晞登基。
  翌年改年号瑞安,史称瑞安帝。
  新帝登基之时,文和帝尚未驾崩, 但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形容不堪,已经是半吊着命, 等于半只脚踏进棺材随时可能驾崩了。
  新帝已经十八, 但尚未大婚。
  若是文和帝驾崩, 新帝就得守三年孝, 也就是三年不得大婚, 那就是大问题了。
  所以新帝甫一登基, 选后问题就被众臣当作重点议题提上了台面。
  彼时新帝赵存晞其实早就有了未婚妻,就是南阳侯府陈家的二姑娘。
  但据说当年替赵存晞选这门亲事的是废后容氏, 南阳侯府是靠亲近容家才得来这门婚事的。
  容氏被废, 南阳侯府也被波及, 虽然侯府众人没入大狱, 但府邸被抄,爵位也被剥了。
  那南阳侯府陈家的二姑娘自然也就不能嫁给新帝了,或者, 至少不能为后了。
  ***
  乾元宫。
  瑞安帝在书房走来走去, 神色很有些焦躁不安。
  也不知他走了多久, 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 就看到自小服侍他的太监林喜推了门进来。
  他面上有急切之色一闪而过,但隐约看见外面其他服侍的人,脚步就是一顿,面上恢复了沉稳严肃的模样。
  及至林喜进入门来,关上了门,走到他前面躬身行礼,口中唤了“陛下”,瑞安帝才略微放松了下来,道:“林喜,你见着诗柔了吗?她现在,怎么样?”
  他口中的诗柔就是原南阳侯府陈家的二姑娘,闺名陈诗柔。
  林喜道:“陛下,奴才见着陈二姑娘了。陈家现在搬到了北郊的庄子上,虽说日子稍微清苦了些,不能跟以前相比,但有殿下的吩咐和照拂,并没有人敢为难他们,陈家被抄的也都只是公中的财产,陈夫人的陪嫁都在,所以一切都好。”
  瑞安帝听言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他走到书房足有一人宽两人长的书桌前,伸手触了触摆在最前面的一张美人图,苦笑了下,道:“是朕负了她,她以后,能过得好就行。”
  这张美人图旁侧题了一列小字,写的是“内阁次辅叶重之长孙女叶敏仪”。
  桌案上并不止这一张美人图,摊在桌面上的还有数张,皆是朝中大臣或地方将领的女儿或者孙女。
  除了刚刚那张内阁次辅叶重的长孙女,还有
  这些都是礼部前几日呈上来的,新后的人选。
  林喜欲言又止。
  瑞安帝没回头,但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看了桌上的美人图一会儿,就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林喜便忙道:“还是陛下了解奴才。奴才是在想,陛下,陈二姑娘她曾是您的未婚妻,那除了陛下,她这一世都不可能再嫁他人了。虽说现在陈二姑娘的身份不可能再为新后,但不为后,还可以为妃嫔啊,陛下。。。。。。”
  瑞安帝回头。
  他看着他,道:“这是诗柔跟你说的?”
  林喜摇头,赔笑了下,道:“陛下,陈二姑娘那般端庄的性情,怎么会跟奴才说这个呢?是陈夫人,陈夫人看二姑娘自从事发之后,就再没了笑容,连话都少说了,心中心疼,就打点了奴才,想问陛下的意思的。”
  瑞安帝苦笑了下。
  他不让她入宫,是为了她好。
  可是他考虑了一方面,却忽略了别的很多方面。
  什么他的婚事是废后容氏定下,陈家和容家素有勾结,那不过是那些人要让她让出后位的借口。
  事实上,她是他皇妹的伴读,和他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好。
  这门婚事是他跟他父皇求来的。
  但以前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小皇子,母妃位份也不高。
  所以他也不用费心去掩饰什么。
  京中很多人都知道他和她的感情很好。
  她不嫁给自己,的确没人敢娶她。
  更甚的是,还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对她不利。
  而对于陈家,爵位被夺,府邸被抄,这些其实都是因为他而造成的。
  而诗柔,也是他们家族翻身的唯一的希望。
  所以陈家自然不想放弃。
  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自会安排的。”
  ***
  翌日,瑞安帝就在御书房将一份勾选好的名单递给了长公主和几位大臣传看。
  但除了这份礼部递上来的名单,瑞安帝还另外补了几个名字在上面。
  长公主和众臣拎着瑞安帝递过来的名单就已经很是诧异,他们本来以为新帝和那陈家二姑娘青梅竹马,自幼情深,可能会很抗拒遴选新后和后宫嫔妃。
  却没想到他一点也没抗拒,干脆又利落。
  再等他们低头看到他勾选的名字,以及另外还添加的那几个名字之后,面上就更是微微色变了。
  瑞安帝勾了至少有五六个名字,全部是朝中重臣之女,有内阁首辅曾珏成的孙女曾婉华,内阁次辅叶重的孙女叶敏仪,兵部尚书王骞的幼女,英国公府长公主过继的那个女儿兰珠县主夏兰珠,南面军统帅章兰一的幼女。
  补在名单上的则多是地方重将之女,有江宁江州都指挥使司指挥使纪伯昌的三女纪幼悾鞅本乘Ъ嫖髂贾富邮顾净偷拇闻髀硗饣褂辛礁觯桓鍪俏髂暇蠼挠着硪桓鲈蚴潜苯就廖浣兰伊杭业呐庖晃唬彩潜苯嗤醺噱菏系哪锛抑杜
  最后一个名字比较突兀,是原南阳侯陈桧的次女陈诗柔。
  瑞安帝原本的未婚妻。
  瑞安帝先是将名单递给了长公主,长公主看完,一旁侍立的小太监就接过去再递给对面的内阁首辅曾珏成,如是一直传下去。
  等几位大臣都看完了,瑞安帝才面色柔和道:“朕知道充盈后宫的重要性,也听了几位爱卿的意见,想尽快从中挑选了合意的人选以便早日大婚。”
  “朕想,这勾选的几位,出身和品性都堪为后,朕也十分犹豫。不过朕思及一国之后,不应该只是朕的喜好,还事关我大周国体,所以朕觉得这后位还是应该由几位爱卿共同商议决出为好。其他的几位,则封为妃位即可。”
  “不过朕还另外加了几位,都是各地重将之女,现如今各地战乱,朕此时大婚,心中其实甚是不安,择几位将军之女,也是以示朝廷恩重之意。”
  “至于原南阳侯陈桧的次女,她原本是朕的未婚妻,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不可能为朕之后,但却也不可能再另嫁他人。朕想朕的宫中也不在乎多一个服侍的人,所以便也就将她给添上了,如若哪位爱卿觉得有何不妥,也尽可以提出来再作商讨。”
  


第72章 第72章
  礼部的名单上都有在坐几位大臣的孙女或女儿, 就算没有直接关系的,也有一些转弯抹角的关系的。
  他们听到皇帝这些话一时之间心思都十分复杂。
  本来他们以为小皇帝和那陈家女青梅竹马,肯定会对他们想方设法撸了南阳侯府的爵位, 再对他逼婚一事会有很强的抵触情绪。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的就答应了遴选新后,尽快大婚。
  不仅答应了选后,还一下子勾了这么多名字,道:“不为后, 亦可为妃。”
  这事太顺利了, 顺利到令他们不安。
  而且这么多大臣之女入宫。。。。。。
  于皇帝来说, 的确比只选那么一两个要强上许多。
  你们朝堂吵架, 后宫继续吵, 他有足够的理由雨露均沾, 谁也不偏向谁。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制衡之术,但却不知道这皇帝把不把控得了这个平衡了。
  大臣们心思复杂。
  至于那个小小的陈家姑娘, 这个时候谁还会没眼色的再提反对意见?
  虽有文和帝杀元后, 专宠继后的旧例在, 但小皇帝还没到那一步, 他一下子挑了这么多大臣之女入宫,个个家世显赫,更是不乏将门之女, 想来到时自有忍不住的。
  所以众人都没什么异议。
  不过那份名单传了一圈, 最后再传到长公主的手上之时, 她扫了一眼上面的那个“护国大长公主之女, 兰珠县主夏兰珠”, 以及下面的“江宁江州都指挥使司指挥使纪伯昌之三女,纪幼悾保抗饽四
  她道:“陛下,臣对陛下之言无异议,不过却有一件事情想要禀告陛下。”
  瑞安帝看向长公主,笑道:“姑母有什么话请尽管直言。”
  长公主便起身给皇帝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就呈上了一封书信。
  瑞安帝示意,林喜就麻溜地从长公主手上接过了信件,然后再双手恭敬地递给了瑞安帝。
  瑞安帝狐疑地接过信件。
  看了看封面,是从江南纪家传过来的。
  他从信封中抽出信件,但不过读了几行字,面色就“腾”一下变了。
  长公主道:“陛下,这是臣昨日才收到的快件,原本还以为只是纪家的信件,不想其中竟然还夹杂了小女兰嘉的亲笔书信。臣这才知道,原来小女兰嘉并未病逝。”
  “当初在齐州,兰嘉感染时疫,她身边的侍女香画一直都贴身照顾,后来兰嘉病好,但香画却不幸被感染上了。她身边的嬷嬷发现有人要对他们不利,就让香画替了兰嘉,带着兰嘉躲藏了起来。”
  “所幸香画病逝,因时疫的缘故面目全非,废太子便以为她就是兰嘉,直接让人火烧了她的尸首。兰嘉在齐州住了一段时间,她见到外面已经传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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