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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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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她对他有一分心意,他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上门求亲; 即便母亲不允; 他也会全心全意的为之努力; 但若她无意……
  林呈看向姚青温和平静的眼神; 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都是这副安然姿态,即便她从前待他尚算温柔。
  但从前段时间起,她就有意避开,他很难不去深想这些举止背后的深意。
  议亲,避开他; 待他疏远有礼,林呈咬了咬牙,还是努力露出笑来,满眼温柔,“姚姑娘,我心仪你,想娶你为妻。”
  最后,他选择这样直白的一句话袒露心意,从那年桃花树下蓦然回头回头看他的小姑娘,到现在站在他面前容光灼灼的少女,他到底一步步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姚青的心从听到那句话后就往下沉,于她来说,林呈的心意从来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她甚至不免去想,上辈子这人是否也对她起过这样的心思,不过,想再多都是得不到答案的。
  迥异分明的两辈子,有太多事情发生变化,不管是林呈突如其来的心意,还是沈惟铮莫名其妙的所谓看重与喜欢。
  男人们,总是那么难以捉摸。
  对上林呈专注且泛着异样光彩的眼睛,姚青神色平静的摇头拒绝,“林公子,谢谢你的心意,但我很抱歉。”
  这话一出,林呈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他笑容都有些不自然,“姚姑娘,我知道突然说这些贸然又唐突,你可能无法接受,但我对你的心意做不得假,只要你应允,我立刻让人上门求亲,以后你进了伯府,我也会以你为重,更不会纳妾……”
  话说得越来越不像样,姚青听不下去开口打断,“林公子!”
  她神情郑重又严肃,一字一句咬字清楚,“我真的很感谢你这番心意,但你我二人绝无可能,我在这里预祝林公子日后姻缘顺遂,贤妻美眷在旁,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这番拒绝太过干脆且丝毫不留余地,林呈默然,脸上再无笑意,一双写满失望与哀伤的眼睛落在姚青身上,久久不肯移开。
  “林公子,若无它事,我们就此别过吧。”
  对姚青来说,和林呈纠葛情爱之事并不令人感到愉快,她不想再待下去,也觉得并无必要。
  话说清楚之后,两人日后可能渐行渐远,虽然遗憾,但只能如此。
  她刚想离开,身后林呈就再度开了口,“姚姑娘,你对我无意,是因为心中另有他人吗?”
  不知为何,这话听得姚青很不顺耳,她想起当年陆怡问沈惟铮的事,不喜欢一个人就一定是因为心中另有所爱吗?
  “喜欢或者不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只和这个人有关?”姚青声音冷淡,“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这话一出,林呈面色发白,既为心上人话中的不虞与冷漠,也为自己此后再无机会。
  “抱歉,是我着相了。”他努力压下心间酸涩,“今日多谢姚姑娘容忍我的任性与放肆,日后不会了。”
  “我也祝姑娘,”林呈顿了顿,嗓音有些发涩,“祝姑娘日后姻缘似锦,觅得如意郎君,夫妻和美举案齐眉。”
  那一瞬间的激烈情绪淡去后,姚青也觉得自己待林呈有些太过冷漠,见对方低眉垂目满心诚挚轻言祝福的模样,她心中叹了口气,想起上辈子这人糟心的姻缘与后院,到底心软了。
  “林公子,你是很好的人,”姚青温声道,“一直以来多谢你对我的帮忙还有心意,但我们两人之间并无缘分,你的良缘还在日后,作为同你相交的朋友,我冒昧多言两句,希望你别觉得我多管闲事。”
  林呈面色好转,眼睛发亮,“姑娘请讲。”
  姚青低声道,“婚姻之事虽说首重父母之命,但日后同你过一辈子生儿育女的还是妻子,自古有言,妻贤夫祸少,娶妻不贤毁三代,你作为伯府世子,日后承袭伯府,责任深重,娶妻之事上就更当慎重,只有后院家宅安宁,你于仕途之上才能走得稳妥且长远。”
  “自己的人生,唯有自己才能负责,谁都无法代替你走下去,父母也不能,希望你能谨慎多思。”
  念及林呈家中曾经的一摊污糟事,姚青好心提醒,但她能做的仅止于此,至于对方能不能听进耳里,改变日后的人生,她也不敢作保。
  说到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并付出代价,无人能例外。
  她言尽于此,林呈一番沉默过后,拱手作揖,“多谢姚姑娘此番良言,我必定记在心里,多思多想。”
  姚青笑笑,就此同人告别,带着人离了竹林。
  林中,林呈在茶亭中坐了许久,他掏出怀中放了许久的簪子,摸着上面的精工细作的桃花,无声叹了口气。
  这簪子本该早就送出去的,只可惜时至今日,都同心上之人无缘。
  只是,现如今也不算差,虽然没有夫妻缘分,但喜欢上一个好姑娘,即便被对方拒绝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更别提对方那番掏心掏肺的临别赠言。
  别人不清楚,林呈却是十分明白她话中之意的,他那个家,他的双亲,日后他若想要仕途顺遂家宅安宁,少不得要早作打算。
  这一切他都想得很明白,但任他再清楚,也无法抹去此刻心中徘徊不去的忧伤遗憾与失望。
  年少慕艾,情真意切,被拒绝终究是一场需要慢慢释怀的伤痛。
  ***
  姚青在庄子上陪沈蕾呆了两天之后,就被她催着回了京,应谢家的游湖之约。
  比起对林家的谨慎与抗拒,这个由父母亲自选定的夫婿沈蕾评价很高,尤其是从丈夫和唐渊那里打听出谢真的才学人品之后,提起来更是满意。
  有些事情,只有嫁了人之后才能体…味一二,以谢家的环境和谢真的条件,她是当真觉得与表妹相配。
  只可惜她未能亲眼见过这位风评甚好的谢家公子,但既然能从唐渊嘴里说出表里如一这句话,想来是当真不错。
  沈蕾觉得,自家小表妹的姻缘大抵是要落在这位谢公子身上了。
  出门游湖那日,天气甚好,虽烈日高照,但湖面上清风徐徐,一眼望去,红荷绿叶,波光粼粼,偶有鱼儿跳出…水面追逐嬉戏,清静之中自有两分热闹意趣。
  湖面上,画舫交错穿行,两家人在画舫上各自寻了位置与消遣,有意无意的将两个年轻孩子凑到了一处。
  山清水秀的湖光山色中,姚青同谢真坐在画舫一层品茶赏景说话,长辈们俱在二楼,时不时传出来一阵惬意笑声。
  今早起床后,姚青又在妆奁前看到了早就被海棠送回青梧院的木匣子,说真的,看到这东西的一刹那,她差点没忍住将之摔到地上。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她心情受了影响,到现在都有些不快,虽说面上掩饰得很好,但情绪到底有些恹恹。
  她现在就觉得沈惟铮阴魂不散惹人憎恶,若这人敢出现在她面前,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将匣子砸到他脸上。
  当真无耻之尤!
  “姑娘今日精神不佳?”谢真笑容温雅,“若是姑娘不介意,我给姑娘读会儿书吧,正巧近几日得了个有趣的志怪话本,读来打发时间正好。”
  姚青这才察觉自己神思不安间待人有些太过冷淡,不过既然谢真出言缓和,想来是并不介意,于是,她从善如流的点了头,“公子请。”
  谢真果如自己所言,在这样的山水清风之中,读起了志怪话本。
  他声音清朗,语调不高不低,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伴随着话本中徐徐展开的奇幻神妙故事,让人享受了一场故事盛宴。
  姚青逐渐听得入神,之前那些不快情绪在这些奇妙的故事中缓缓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心安然与惬意。
  不得不说,谢真确实是一个相处起来让人被倍觉舒适的年轻人。
  上面两家长辈听到下面动静,悄悄看了看,不免好笑,对上彼此视线时,颇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欢喜与默契。
  谢真读书,姚青坐在一旁煮茶,两人动静相宜,看起来格外相配,看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堪称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至少,唐渊是毫不客气的当着满身煞气的好友的面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


第45章 
  相隔不远的另一处画舫上,帷幕轻纱飘扬; 重重纱帘之后; 隐隐约约有两人相对而坐。
  “阿铮,不怕你生气; 我觉得小表妹同谢真是真的很相配。”唐渊摇着折扇; 似开玩笑又似有几分真意; “虽说你也不错,但人与人之间还有合不合适这么一说,你与小表妹……”
  他笑着摇摇头,未在说下去,但言下之意早已显而易见。
  对面坐着的沈惟铮一身粗布灰衣短打; 形貌做了修饰; 若非露在外面的眼睛太过锋芒毕露,打眼看去就是个经常在外面跑差办事的下人罢了。
  他此刻这副模样,若非唐渊点明; 只怕就是姚青在这里; 也无法轻易认出这就是她相伴多年的丈夫。
  好友的话沈惟铮置若罔闻; 无论是善意抑或告诫; 他半分都不在意,一双眼睛只盯着隔在重重纱幔之后的纤弱人影,满是锋锐之意。
  唐渊在一旁看着,摇扇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了下,等身上那阵战栗之意淡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从边关回来的好友; 如今就连他都不敢再直撄其锋了,看来沙场是真的很磨练人,就是对小表妹来说,会有些太过可怕与麻烦吧。
  他心下怜悯,却自觉无能为力,只好摆出舍命陪君子的做派,在这里同好友一起看着对方的心上人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
  被认为相谈甚欢的姚青同谢真两人,此刻的话题却反而并不轻快,甚至是有些突兀与沉重的。
  因为,在读完话本之后,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时,谢真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姚姑娘,你对日后的生活有什么想法或者期望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谢真笑容温和,神态诚恳,满是翩翩君子风度,问题虽突兀,姿态却不显唐突。
  姚青愣了下,许久后才意识到眼前的青年是认真的,他在认真且郑重的询问她,自己对未来的期望与打算——关于婚嫁。
  “姚姑娘对我知之甚少,我对姑娘也了解不多,但我愿意倾听姑娘的心意与打算,如果可以,日后——”说起这些的谢真到底还是有两分羞涩的,面颊泛起红晕,但还是坚持着将话说完了,“日后我愿为姑娘付诸于行。”
  在姚青自己都尚未察觉时,她的情绪已然紧绷,等谢真说完这席话后,她甚至是有些茫然的。
  两辈子,她从不曾遇见过这样的情形,也未曾有人像谢真这样开口问她想听她说。
  一时间,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何种姿态来应对这样一个态度坦然真挚的年轻人,还有面对他那颗直白诚恳的心。
  谢真很快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与失措,于是笑容更加亲切温柔了,“姚姑娘不用急,也无需不安,我只是想知道姑娘的心里话,若姑娘不想说,随自己心意就好,无需顾忌我。”
  姚青那点不习惯与不安很快被安抚,不得不说,谢真的舒缓与温柔确确实实让她感到安心。
  于是,有些话她也能顺其自然的说出口了,“我明白谢公子的心意。”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她顿了下,神色犹豫,“不知该从何说起吧。”
  “既然如此,那我冒昧问姑娘一个问题吧。”谢真笑道,“姚姑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呢?”
  看着青年比之前更显明亮热烈的眼睛,姚青看着杯中渐凉的茶水,低声道,“温柔,坦诚,互相信任,彼此尊重,爱护家小,孝顺长辈。”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姚青来说再简单不过,曾经有许多年,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处面对谢真说出答案。
  她希望他温柔一些,坦诚一些,能给予她信任与尊重,不要像一团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永远有如雾里看花。
  她惧怕隐瞒,忽视,厌恶不被尊重与重视,不想自己前进一步是荆棘,退后一步是深渊。
  这就是她想要的夫婿。
  那么难。
  短暂的沉默过后,谢真的脸上慢慢涌上红色,声音不知为何也有些哑,但笑容却未减半分,“姑娘的心意,我明白了。”
  这番极像是在描述某人的话在谢真心里掀起波澜,他轻咳两声,压下脸上热意,温言缓缓道,“姑娘要求并不高,日后必定会心想事成。”
  不高吗?在谢真眼里,姚青看到了有些迷茫的自己,明明对曾经的她来说是那么难以实现的梦想。
  谢真正想打铁趁热再问些什么,谁知身后不远处突然想起一声沉闷声响,紧接着就听到有年轻女子的尖叫呼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这下子闹大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周遭画舫中人的注意,很快有人跳水救人,虽然帮不上忙,但沈谢两家人也力所能及的给予了帮助。
  船舷边,姚青被谢真护在身后,视线略过那两个拖着落水之人往回游的人,定在了悄无声息捏着自己一片裙角的手上。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就那么静静的捏着衣角,指尖用力到有些发白,姚青忍住了想要抽回衣角的冲动,选择了沉默。
  她熟悉的男人的手,是粗糙且布满茧子的,更甚者还有许多伤痕,不好看,但力气很大,也很稳。
  那样的一双手,她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很熟悉。
  然而从此以后,她要熟悉的,大概是此刻捏着她衣角的手了。
  落水之人被救上来后,因着兴致被扰,众人决意靠岸,站在船舷边的姚青正要离开,身上却陡然好似被蛰了一下。
  她下意识回头,就见近处有座画舫越靠越近,似乎要同他们一起靠岸,船上薄纱随风扬起,露出同样站在船舷边的人,身材高大,姿态挺拔,似乎正静静看着这里,目不转睛。
  胸口重重的跳了一下,姚青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她觉得那个人很熟悉,然而被风扬起的薄纱下是一张从不曾见过的须发茂密的脸,除了眼如寒星让人不敢直视外,从里到外都写着陌生。
  但就是这个人的视线,让她浑身不适。
  姚青往后退了一步,换来谢真担忧询问,“姚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姚青对他笑笑,不再去看那个陌生人,“我们回船舱吧,马上就要靠岸了。”
  不管那个人是谁,都和她无关。
  此时的谢真早已放开被他捏着的裙角,态度温柔的将人送进船舱内,姿态殷勤,笑容热情,在远处之人看来十足的刺眼。
  只是唐渊很有话说,“阿铮,刚才你也听到了,小表妹想要嫁的夫婿和你可谓是天壤之别,我不知道你为何对她如此执着,但作为好友,我还是要劝上一句,强扭的瓜不甜,她若不喜你,你们日后只会是一对怨偶。”
  “何为怨偶,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兼祧两房的父亲,忧郁早逝的母亲,不被重视的长房嫡子,偏心,漠视,欺辱,算计,打压,确实没人比沈惟铮更明白一对夫妻成怨偶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了。
  迎风而立的沈惟铮,冷漠孤傲,不动声色,清风吹起衣摆,那些随风而来的话他像是听见又像是没听见。
  唐渊到底是操心的脾气,没忍住多说了几句,“我和小表妹打交道这么久,实话说吧,我看她是很不喜欢你家里那些人的,平日里能避则避,不能避也决不招惹,对你们侯府的富贵无心攀附,但同样也不想陷到那个泥潭里去。”
  “除了你四叔四婶他们,我看姓沈的她是一个也看不到眼里去。”这其中,可能也包括眼前这个人。
  沈惟铮终于舍得收回视线,看向好友,“不喜欢不代表应付不来,那些人,她应付得了。”
  唐渊觉得牙疼,不大想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他从头到尾对小表妹和阿铮之间的事就看不太明白,这两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若非关系亲近,他当真不想插手。
  “阿铮,我再过几日就要下江南了,这次一去领了差事,没个几年恐怕不能回京,我现在同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是不想你一意孤行犯了忌讳惹怒小表妹,日后前路艰难。”唐渊道,“你若真想娶她,不止四叔四婶那里要说动他们,最重要的是,你得让小表妹自己应允啊。”
  “我知道你好你优秀,但有时候喜不喜欢和愿不愿意和这些并无干系,你若想娶一个心甘情愿嫁你的妻子入门,做事就要讲究章法,只有小表妹喜欢你愿意嫁你,你们才能成就良缘而非怨偶。”
  末了,唐渊收起笑脸沉声道,“阿铮,我希望你能过得好,日后有一个爱你护你愿意给你一个家的妻子在身边支持你。”
  而不是心意被忽视被辜负被冷待,就像过去那些年艰辛走过的路一样,无人在身边爱你护你,只能踽踽独行,独自支撑。
  许久之后,沈惟铮用三个字回应了好友的担忧,“我知道。”
  至于知道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游湖之后,两家人又一起用了饭食,分开时彼此也算心满意足,若非沈四爷记得答应侄子的事,只怕抵挡不住谢家人热情,当场就要答应两个孩子的亲事。
  幸好最后悬崖勒马,寻回理智,但这也够让人出一身冷汗的了。
  他坐在马车上尚在后怕,妻子在一旁却是可惜极了,“唉,其实亲事能早些定下来也好,谢真这孩子当真不错,我看晚晚心里也是中意的,两个孩子在一处时看起来是真好,难得有晚晚愿意的,不定下来我心里都不安稳……”
  林氏越说越觉得可惜,忍不住掐了丈夫一把,“你说就算咱们这会儿定亲又怎么了,京里不安稳也碍不着婚丧嫁娶,咱们两家都是小人物,我看也牵扯不上,你说你,非要再往后推,我这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晚晚的婚事要出岔子。”
  林氏倒不是胡说,她心里是真不安稳,就这会儿眼皮子也直跳,让人心里直发慌。
  沈四爷默默坐在一旁,听着妻子连番抱怨,其实他也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他既然答应了大侄子,实在不好违诺。
  他心里对谢真这孩子也很满意,只希望这阵子风头赶紧过去,两家定了亲事,接下来给晚晚备嫁,等明年或许就能出嫁了。
  夫妻两个为着婚事操心,后面马车里,姚青看着谢真临走前送她的木匣,里面有书画琴谱还有两方墨砚,和被悄无声息放进她房间里的那个截然不同。
  就像两个匣子的主人。
  指尖在光滑的卷轴上略过,姚青看了会儿,闭上眼睛,靠在了车壁上。
  如果是谢真的话,应该会不同吧。
  ***
  晚间,洗漱过后,姚青带着一身水汽坐在了妆奁前,镜子里的姑娘早已长开,是她更为熟悉且看惯的自己长大之后的模样。
  她慢吞吞的擦着头发,想着心事,手边两个匣子一左一右,就如同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与未来。
  海棠絮絮叨叨的说着日常琐事,想来帮忙擦头发被姚青拒绝,最后只好零零碎碎的叮嘱了一通顾好身体早些安睡之类的话,这才放心离开。
  姚青摸着指间湿…润黑发,视线在两个匣子上左右游移,最后,她打开了放着书画卷轴的匣子,一点一点慢慢翻看。
  另外那个匣子则被胡乱推到一旁,像是被主人抛弃了一样,静静的呆在那里,再无人问津。
  这天姚青睡得很早,所以半夜醒来时几乎是立刻神志清醒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在床边看到了那个夜间屡次造访她闺房的登徒子。
  一身黑衣的沈惟铮站在床边,影子落在轻罗幔帐上,似夜游鬼魅。
  姚青起身,哗的一声撩起幔帐,看到了一张冷漠英俊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
  最近家里长辈过世,回老家奔丧,断更了几天
  和各位小天使说声对不起
  心情低落,有些难受也有些混乱,大家安心看文
  我尽量保持日更吧


第46章 
  夜色宁静,月光朦胧; 稍微有些亮光的屋内; 很容易就能看清近在咫尺的人。
  姚青拢好中衣,面无表情的越过站在身前的人走至屏风前; 取下外衫披在了身上; 等将自己打理好; 她这才回头看向那位不请自来且并不受欢迎的客人。
  “大公子,好久不见。”她神色冷漠,不见惊讶也无恼怒,平静得好似一场普通见面,而不是暌违许久又言行有所冒犯的前夫。
  沈惟铮定定的看着她; 脸上没有半分心虚; 眉眼冷峻的模样姚青再熟悉不过。
  “东西,不喜欢?”他看向妆奁上被胡乱弃置一旁的木匣,视线往旁边那个被精心归置的匣子上移了移。
  “是; 不喜欢。”姚青冷声道; “既然大公子亲身至此; 那我正好可以当面归还。”
  沈惟铮往前走了一步; 距离姚青更近了些,眼前的姑娘同他梦里的人一模一样,但却无那人半分体贴温柔,即便时隔两年,依旧一如既往的冷酷。
  这是一副令人感到不快且焦躁的面孔,更甚者; 让他心口发闷发痛,很想拔剑去毁掉些什么。
  姚青抬起头看向她曾经的丈夫,沈惟铮年纪越长,就同曾经的他越相似,无论是容貌行止还是心性,不过,唯有一点是截然不同的,那就是沈惟铮对她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喜欢。
  在腥风血雨中历练过的男人身上已经有了令人畏惧且敬而远之的压迫感与煞气,鼻息间飘荡着的血腥味是如此熟悉,让姚青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有些厌恶这种熟悉感。
  对落在身上的刺人视线视而不见,她抱起妆奁旁的匣子,递至沈惟铮面前,“大公子,这些贵重东西我受之有愧,还请你收回。”
  沈惟铮没有半点想要收回的打算,看了那匣子一眼道,“这是给你的谢礼。”
  “谢你这两年来对我的关心和帮忙。”一字一句补上这句话的沈惟铮冷静又泰然,“有些事情真…相如何我很清楚,你不必虚言矫饰。”
  即将出口的话被姚青咽回了嗓子里,对此她只是平淡道,“姨父姨母表姐表弟心中牵挂大公子,力所能及之处,我只想为亲人分忧,若是我的行为让大公子有所误会,我很抱歉,至于其他,却是没有的。”
  “毕竟,”她直视眼前这人的眼睛,“我同大公子之间交情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她只差指着他鼻子说两人交情浅淡,若是他心中有什么,那也纯粹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想得多,她清清白白得很。
  沈惟铮忍不住勾起嘴角嗤笑了下,笑容中几分冷嘲几分刻薄,不知是针对两人中的谁。
  他没在这件扯不清的事上多做纠缠,直入主题谈起了自己所关心的事,“谢家的亲事,你同意了?你喜欢谢真,想要嫁他?”
  姚青心间烦躁,眉头更是皱得死紧,“这是我的私事,不劳大公子关心,大公子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日后也请大公子不要夜间不请自来,夜探女子闺房,实非君子之举。”
  有些话姚青并不想挑明也不想说得太难听,前提是沈惟铮能把她的话听进去。
  “这恐怕不行。”沈惟铮直言拒绝,“你的亲事,并不只是你个人的私事,你想嫁谢真,不可能。”
  沈惟铮一席话说得斩钉截铁又冷酷无情,尤其是其中透出的意味让姚青不快厌恶极了,甚至不想继续她一路粉饰下来的太平。
  “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姚青冷着脸,神色难看,“我的婚事何时轮到大公子置喙了?”
  “你是明英侯世子,是沈家大公子没错,但我姓姚,是姨父姨母的外甥女,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插手干预我的婚事,还是说我想嫁谁不想嫁谁要听你一个姓沈的外人?”
  “沈惟铮,你看清楚,这里站着的不是你手下的士兵,不是你的附庸和随从,更不是对你有所求的什么人,所以,别和我说这些没意思的话。”
  姚青退后一步,摆出送客姿态,“大公子,请回。”
  她冷脸说狠话的姿态,于沈惟铮而言是莫大的刺激,像是心头发…痒,引诱着他越过界限去打破她筑起的城墙,又像是心间剧痛,不堪忍受到必须狠狠的抓…住她才能一解心焦。
  他本不愿这么粗…鲁的,沈惟铮想。
  然而,身体比理智先行一步,他抓…住她的动作强势且毫不犹豫,仗着身高腿长身手出众,他几乎是立刻就将人反扣到了怀里,在她想要开口意欲挣扎时,粗…鲁的捏住了她脸颊黏住了她唇…舌。
  在碰到她的一瞬间,他想,他早该这样做的。
  从回京后看到她第一眼起,他满脑子就都是亲近她的想法,如果不是被那么多事情绊住了脚,他哪会容忍她去见什么狗屁谢真。
  每次夜里来站在床前的时候,他从不曾撩起过眼前的轻罗幔帐,他太清楚那里面是何种诱…惑,他根本不确信自己可以抵抗,所以从不曾给出越界的机会。
  然而,她选择了直面他。
  比起用语言,他现在觉得,行为或许更能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
  安静的空气逐渐变得灼热起来,冰盆中缓缓释放凉意的冰块此刻早已无用,伴随着时断时续的闷…哼声,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很熟悉。
  这是姚青对突如其来的冒犯与亲昵的想法。
  她只有过一个丈夫,也只经历过一个男人,所以只熟悉他。
  此刻的沈惟铮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曾经的他的重现,几乎让她以为对她上…下…其…手的这个男人是过去的他。
  姚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是一个太过可怕与糟糕的设想。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随之换来的是更加强势的桎梏,头皮传来微微的麻痛,她知道,必定是沈惟铮手上卷了她散开的长发。
  他每次都这样,陷入情…欲中的沈惟铮是粗…鲁且强势的,像是战场上对敌一样勇往无前,喜欢以一种强势碾压的姿态来压制她掌控她。
  身体如实的传达着心神中的战栗,姚青微微颤抖着,在沈惟铮怀中逐渐失却力气,瘫软下来。
  狩猎技巧的高超的某人显然很清楚该如何快速处理落入他手中的猎物,她就像是落入猎人之手的弱小猎物,只能被迫露出致命处取…悦主人。
  直到她彻底服软,沈惟铮才放松了压制与掌控,而此时两人早已滚到了床榻上。
  令人不快的现实与回忆交织在一起,怀疑又惧怕,恐惧且担忧,眼前人如果是故人……强迫自己不去深想的姚青,以安静沉默的姿态仔细观察着半压在她身上的人。
  现在的她早已没了之前的伶牙俐齿与无情冷酷,满身柔弱气息,似乎全然无了反抗之心。
  被幔帐遮挡的昏暗床榻里,气息粗重的沈惟铮看着蜷缩在身下安静且乖巧的人,将她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手拽到了眼前。
  “姚晚晚,我知道你是谁。”
  像是石破天惊,姚青几乎是不可自抑的绷紧了身体,全身上下都被浓重到外露的警惕戒备恐慌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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