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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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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石破天惊,姚青几乎是不可自抑的绷紧了身体,全身上下都被浓重到外露的警惕戒备恐慌甚至恐惧笼罩。
在她惶恐不安且期冀的眼神中,沈惟铮的手抚上了她紧绷的小…腿外侧,“这里有一处旧伤。”
从小…腿滑至左侧腰身,“这里有一颗痣。”梦里他亲过舔过咬过。
随着他低下头的动作,两人靠得越发近了,呼吸可闻的狭窄空隙里,姚青听到了又一句模糊的话,“这里有,这里也有。”
消逝在相接唇…间的话语尾音不明,但落在身上的手却分外清晰,一处在颈后,一处在大…腿内侧……
至此,无需沈惟铮再说什么,姚青早已心神大乱。
于她来说,此时沈惟铮的肆意轻薄已经完全不算什么,她只想知道,她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但对方丝毫不给她问出这些话的机会,凌…乱狂热的亲吻像是没有尽头,每延长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等终于被放开时,姚青只急促的喘了一口气,就哑着嗓子磕磕绊绊的问出了一句话,“澄儿和心儿呢?”
如果眼前人是他,那她只想问这一个问题,她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黑暗中的沈惟铮在姚青看来面目模糊,在她焦灼等待答案的时间里,被她紧紧揪着衣襟的男人沉默了许久,直到她浅薄的耐心快要耗尽之时,他终于回了她简简单单两个字,“很好。”
这两个字坚定且充满魄力,就像是在阐述无可转圜的既定事实。
气息急促到脑袋都有些发麻的姚青至此彻底没了力气,她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眼神放空,神情恍惚,彻底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沈惟铮抓紧了手上缠着的柔韧冰凉长发,如果说此刻他心里最强烈的想法是什么,大概就是嘲弄过去的自己愚笨吧。
一个杨婉,一个姚晚晚,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愚弄了他。
用她们的天真,愚蠢,还有所谓的可笑心机。
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预知,若真要说的话,大概只有两个不知为何能够重新来过的女人。
曾经,他差一点就能看破她们的秘密,然而很可惜,阴差阳错,他没能把握住那个机会。
直到今天,直到现在,他遵循了心底直觉的指引,看破了所有迷雾背后的真…相。
两个女人,一个费尽心机妄图靠近他,一个费尽心机妄图远离他。
而想要远离他的这个女人,是他曾经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更或许,是他曾经所爱。
这真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
第47章
本该燥热此刻却显得有些冰冷的夏夜里,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在平息过于起伏的心绪逐渐冷静下来之后; 姚青很快察觉到了异常。
之前因为冲击过大; 她关心则乱认定了沈惟铮身上发生了和她同样的情况,然而虚假终究是虚假; 一旦仔细去看; 处处都是破绽。
如果是她真正的丈夫沈惟铮; 如今两人之间的情形绝不会如此,如果他真的有出现的话。
姚青抬眼看向她身上的男人,即便床榻内过于昏暗看得并不清晰,但落在身上的视线,扑面而来的气息; 还有心底的直觉都在告诉她——
他不是他。
所以; 一切都是假的,她渴望得到的答案是假的,心底那无法被安抚宽慰的痛苦依旧切切实实存在着。
不管眼前的沈惟铮是通过什么途径知晓了他本不该了解的一切; 姚青都不会让他成为自己人生的阻碍。
即便他可能已经看破她最大最重要的秘密。
所以; “子初; 他还好吗?”她语调幽幽; 出声询问。
这次沈惟铮给出答案的时间比之前更快,他同样用两个字应付了她,“很好。”
姚青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沈惟铮不解且充满压迫的眼神中,她嚣张且挑衅的挥开了他的手,语调揶揄; “大公子,你真的知道子初是谁吗?”
若是真正的沈惟铮,如何会不知道那是他的字。
至此,沈惟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维持了短暂时间的虚假幻象被人戳破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两个人彼此都看破了对方的秘密。
“姚晚晚,不要挑衅我。”
沈惟铮比谁都清楚他自己有多喜欢晚晚这个名字,从他还没对她动心开始,这两个字就想要缠在他唇齿间,直至现在,每叫一声,就像是心上多了一只钩子,想要将她钩至心间。
“大公子,别这么可笑,”姚青手上用力,把人往后推,神情嘲讽,“无聊的游戏找其他人陪你玩,我没有兴趣。”
“你觉得这是兴趣的问题?”沈惟铮看着眼前变了一张脸的女人,沉声开口,“姚晚晚,先不提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有多怪诞,有一点你我都很清楚,你曾经嫁的那个人是谁。”
揭开秘密上的那层面纱之后,再看从前种种,一切昭然若揭。
他语气坚定,显然对自己所想深信不疑,姚晚晚对上沈惟铮视线,面上嘲讽渐渐淡去,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所以呢?”她冷声反问。
沈惟铮面色不改,“有些事,我觉得还是从一而终不生二心的好。”
从一而终?不生二心?
姚青想笑,她也真的笑出来了,“大公子,你这话说得好笑,我尚未婚配也无意中人,又谈何从一而终不生二心呢?”
两人间不言自明的隐晦留了太多可操作的余地,就像现在,一旦她有心否认,沈惟铮也奈何不得她。
不过这只是她的想法,既然暂时拿不下她,沈惟铮就打算先缓一缓,不用过于强硬的态度和手段,毕竟,她的性子一向吃软不吃硬。
只是,她这边可以暂缓周旋一二,其他人那里就不行了。
在处理他和她之间这点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前,他得先确保没能人带来威胁。
从前学了那么多兵法,正该这时候用上,当然,也不乏之前唐渊那席话说得太过锥心所致。
若不想成怨偶,最好徐徐图之,且这段时间他忙于正事,这边也无暇顾及。
于是,在姚青以为两人会像从前那样起争执的时候,沈惟铮突然偃旗息鼓,退了一步,摆出停战的姿态。
“今晚是我唐突了。”他这话说得居然有几分恳切,然而不听话音只看人的话,那手依然缠在她腰上,抚在脸颊上的手也无半分歉意,理所当然的模样着实有些气人。
姚青冷眼旁观,听了这人两句不轻不重的道歉,在他终于摆出离开姿态时,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微微松了松。
然而,还不等她松懈,沈惟铮临走前虚晃一枪,抓着她又放肆地亲了许久,积蓄了满腔怒火的姚青还未能做些什么,罪魁祸首就已不见踪影,唯有被打开的那扇窗提醒着她这里曾经来了何人。
姚青抱着沈惟铮送的木匣,很想就这样狠狠地摔在地上,发泄满腔怒火,然而事与愿违,她最终只能将它扔到看不见的角落里,眼不见心不烦。
月上中天后,夏夜越发燥热了,她去重新洗漱了一番,这才躺回床…上皱着眉心神不安的闭上了眼睛。
事情有点麻烦,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做。
***
盛夏的帝京虽热得很,但再热也打消不了众人寻消遣的心思。
七月十九那天,由帝京诸多商会组织的万花会热闹开幕,来自国朝各地的商人与珍稀花卉让帝京百姓们过足了眼瘾。
比起普通百姓们在街上看花,京里的权贵人家则多聚集在京里几个有名的园子里。
柳园作为其中最知名的一处,是前朝皇帝为爱…女所建,如今本朝又几次修缮,平日里多由宫里的娘娘们宴客或招待贵族女眷。
姚青沾了自家姨父的光,开园那天和姨母一起入了园子,满园的姹紫嫣红和深浓浅绿之间,时不时就能看到些熟悉面孔,一路走走停停,也算得趣。
林氏同交好的人家聚在一处说话,不舍得让外甥女这么陪着,连声催促着人去逛园子,“你自己玩得尽兴些,记得多带几个丫头,要是想多待些时间,遣人给姨母传句话,免得我担心。”
姚青应下,和几人拜别,带着丫头逛园子去了。
其实谢家那边前几天也送了邀约过来,不过因为家里临时有亲戚上门要待客,约定只好取消,谢真送来的信里满是遗憾与失望,让姚青看得不是滋味。
有时候,面对这样的谢真,她觉得自己有些卑劣,毕竟,她自己是个什么情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但看着对方字里行间的诚挚,她又有些不舍,如果真的要嫁人的话,她希望是像谢真这样的人,尤其是在见过那晚的沈惟铮之后。
她不想重复过去的命运,也不想深陷泥潭,谢真代表着新的希望与开始,她没法不贪恋。
园子里人不少,各家姑娘带着丫头们说说笑笑四处游走,姚青对这种热闹倒是兴趣不大,不过见丫头们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扫兴。
一行人逛了会儿后,她找了个凉亭坐着休息,遣了丫头们在附近赏花玩耍,姚青从随身的荷包里掏了颗蜜饯,这梅子是前阵子腌的,味道酸甜可口,正适合苦夏胃口不佳的人,这会儿吃上两颗,原本稍稍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好上许多。
她这边在凉亭里安静乘凉,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响,几个衣着富贵的年轻人高声谈笑着走近,其中身着紫色衣袍的那个,抬眼看到坐在亭中的姚青时,眼前一亮,刷得合上手中折扇,和朋友们指着这边说了两句后就快步而来进了亭子。
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姚青皱了下眉,打算离开,但刚走出两步就和迎面而来的年轻人对上,对方不偏不倚堵了她的路,面对这笑容轻浮蓄意为难的青年,她脸色冷了下来。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貌勉强称得上端正,只不过神态轻浮油滑,一对眼珠子黏在姚青身上滑来滑去,肆无忌惮的模样格外让人恶心。
或许是暑气燥热,姚青心里不快极了,偏偏对方极不识趣,笑眯着眼热情攀谈,“姚姑娘好,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咱们也算是有缘了。”
“公子慎言,”姚青冷道,“我并不识得公子,家人还等我回去,请公子让路。”
年轻人跨左一步将路堵得更严实,摇着扇子道,“姚姑娘虽然不识得我,但我对姑娘却是心仪已久的,这不,家里已经让人上门替我提亲了,既然我同姑娘有缘在这里碰到,正好相看相看,两家也好早日定下婚约。”
这乱七八糟的一席话姚青听的极不入耳,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冷不防背后有人提高声音喊了一声,“杨显明!你在做什么?!”
这声音足够大,瞬间引起周遭人注意,柳园到底不是平常地方,敢在这里闹事的人少,这叫杨显明的年轻人还算有些脑子,被人叫破意图之后没再继续,只对着姚青甚为可惜的砸了咂嘴。
两人错身而过时,夹杂着几分恶意的声音响起,“姚姑娘不用担心,我们来日方长。”
姚青头也不回的迎上跑来接人的海棠,等离开这处后才看向身后不远不近跟了一路的林呈,开口道谢,“今日之事多谢林公子了。”
林呈脸被晒得有些红,闻言笑了笑,“姚姑娘客气,朋友有难自当相帮,只是,”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那杨显明不是好人,姚姑娘以后遇见,最好离远一些。”
“这人我并不认识,此前也未曾打过交道。”姚青道,“今日纯属飞来横祸。”
林呈微微松了口气,她正在议亲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且更清楚沈家夫妇看中了谁,他本该避嫌,但到底有些担心,没忍住将杨显明的事情说了下。
“杨婉?”姚青倒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熟人,原平伯府那位三姑娘,她印象深刻得很,虽说打交道并不多,但无论是她嫁入皇子府前还是之后,这人的名声都如雷贯耳。
从前是因为杨婉对沈惟铮的心意和对她的恶意,之后是她同陆怡在皇子内宅的斗法,用唐渊的话来说,这姑娘虽然有些蠢,但也有几分心机,最重要的是,心够狠,不然也不能在陆怡手底下得宠挣了条路出来。
姚青谢过林呈好意后,两人分道扬镳,在对方隐有遗憾的视线中越走越远。
因为今日这一遭,姚青对几日后八皇子府的那场宴会心生戒备,看在瑛王府和侯府的关系上,陆怡对四房向来青眼有加,作为沈蕾的表妹,这两年姚青也去走动过几次。
若非之前已经接了帖子,她近期是不打算踏足瑛王府的,毕竟,那里也算得上是杨婉的地盘。
但既已应下,到时候还是得走一趟,至于其他,只能见机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 和追文的所有小伙伴说声抱歉,断更这么长时间,对不起大家追文付出的钱和精力
可惜本来月中能重新开更的,不过现在也不晚,接下来日更,多更看情况安排,差不多半个月内完结
从今以后我所有文都会全文存稿再发
五体投地式道歉and跪谢各位小天使们QAQ
大家不想原谅我就和讨厌的我有缘再见吧
第48章
八皇子府的宴会陆怡向来办得不错,就姚青来看; 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日后一国之母的大气风范; 若不提从前她对自己的那点儿针对,这无疑是个贤妻; 只可惜; 听说府中八皇子更加爱重宠妾; 只待杨婉生下儿子就请封侧妃。
这妻妾之争,想来并不轻松。
王府中,杨婉打量着镜子中云鬓花颜的美貌女子,嘴角勾起满意笑容,“玲珑; 我交代下去的事情办好了吗?”
玲珑放脂粉的手一顿; 很快恢复如常,低眉垂目道,“按姑娘的吩咐; 全都办好了。”
“那就好。”杨婉从镜前起身; 抬手理了理鬓发; “差事若是办得好; 我必定重重有赏,让他们那起子人精心着点儿,可别误了我的大事。”
玲珑应声,扶着自家看似心情不错的主子往花园去,没敢将外面传来的消息告诉她,毕竟今天是个大日子; 若凭白触了姑娘霉头,就算她是多年心腹,也少不得吃些苦头。
王妃娘娘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她那点儿能好好活着的小小私心,就只能暂且对不住姑娘一回了。
花园中,姚青同相熟的姑娘们坐在一起说话,京里的各色八卦听了一耳朵新鲜,正觉有些腻味时,身侧的两个姑娘突然提到了原平伯府,因为杨显明和杨婉的关系,她几乎是立刻打起了精神。
然后就听了一出纨绔子弟仗势欺人卖…身孤女,结果反而惹到五皇子外家表弟被打断了一条腿的好戏,等意识到那个被人打断腿的纨绔子弟是杨显明时,姚青怔了下。
上次那人颇让她印象深刻,回去姨母提到原平伯府那边的提亲也不甚痛快,虽拒绝得干脆,但奈何对方几次三番上门,一副不好打发的架势让她很是生了一会儿闷气。
此时听到杨家这人倒霉,姚青心里既意外又痛快,只是想到这杨显明和杨婉之间的联系,且说不定会牵扯到八皇子的内宅纷争,她又忍不住皱了眉。
杨婉这个人,行…事无所顾忌,并不好相与,她得多想一想。
饮宴至中途,姚青离席,皇子府的花园近期修缮,从饮宴的花厅去往如厕的地方时,姚青发现王府中不少地方大改,带路的侍女虽尽心尽力,中间却还是绕了不少弯路。
她心里想着事情,收拾好出来时却发现外面早已没了王府侍女和自己丫头的踪影,姚青心口跳了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周围静得厉害,她提起心神,谨慎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但实际情况和设想中却有所不同。
姚青提起裙摆朝着来时的路快步而去,不管今天在这里有人安排了什么意外,只要找不到她人,就不见得有发生的机会。
绕过路边翠竹掩映的竹林,即将踏上石子路时,她听到了身前不远处匆匆而来的杂乱脚步声。
重重的脚步声明显是属于男人的,且还不止一个,她还未想好要改道,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强硬的揽住人就往旁边去。
受惊吓的声音被捂在嘴边的手堵回了嗓子眼儿,那人带着她脚不沾地几步躲进了嶙峋的山石后,姚青眼角余光扫到了对方的脸。
正是前两天晚上夜探她闺房的沈惟铮。
虽然被吓到后她就闻到了这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但在没真正看到他前,她心底始终是抗拒着相信的。
山石后,她被沈惟铮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困在怀里,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够清楚的听到属于男性的粗…鲁嗓音。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三两句的短暂交谈之内,让姚青听清楚了来龙去脉,这两人受人指使,在这里奉命“唐突”女客,且要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以达到毁了某人清誉乃至清白的目的。
在听到内容的那瞬间,姚青脑海中几乎是立刻浮现了杨婉的脸,还有之前的杨显明,她必须要承认,这位杨侧妃对她的恶意与针对已经到了决不可轻忽的地步,更甚者明确一点来说,她们是彼此的敌人。
不管杨婉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在姚青心里她已经属于不死不休的敌人,对方以如此手段待她,她自然要以牙还牙。
她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嘴唇,正思量着回报对方的手段,耳边突然传来低声耳语,“别咬。”
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被咬得发白的下唇,姚青身子颤了下,却怎么都没办法挣开沈惟铮有力的禁锢,只得垂眉低目道,“多谢大公子救我,好意我心领了……”
“别和我说这些无聊的客套话,我不想听,”沈惟铮声音压得极低,愈发显得隐在语言中的情绪迫人,“现在不是和你计较的好时机,有什么话等我忙完之后再谈,到时候我不会再给你装乖卖傻的机会。”
语毕,他松开她,作势打算离开,姚青还未松口气,就被对方蜻蜓点水般在耳根处落了个吻。
她羞恼情绪泛上脸颊却没办法同人计较,外面两声短暂的疾呼与沉闷声响过后,远处嘈杂的声音随着距离的接近越来越喧闹。
“王妃娘娘,就是这里!”娇…嫩清脆的有力女声穿过竹林而来,“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他们的!”
“红鸾姐姐说得对,娘娘,我也看见了的……”
拉拉杂杂的女声交织在一起,先是义愤填膺大惊小怪,等距离越近时,许是看到了石子路上刚才被沈惟铮打晕的两个男人,就像是水落入了滚油里,瞬间刺刺拉拉爆发出更大的动静。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竹林外面二三十个女人聚在一起,闹起来的动静可以说是沸反盈天,嘈杂的人声与人群来来回回奔跑的动静闹得姚青都有些耳朵疼,更别提置身其中的人了。
“药”“清荷院”“看见杨姨娘”“私相授受”“大夫”等零碎字眼时不时飘过来,还能听到八皇子妃声色俱厉的呵斥,姚青从树丛间看过去,直觉是一场好戏。
不过这场众人唱罢我登台的好戏仅仅持续了短暂时间,很快在一声尖叫着“血”和“大夫”的凄厉嗓音中落下了帷幕。
本该是这场好戏的始作俑者如今却深受其害的杨婉在众多贵妇与侍女的惊吓中捂着肚子晕倒在了丫头怀里,裙摆上晕开大…片骇人血迹。
今日八皇子府的这阵势让登门做客的人家看了场好戏,在场所有人有人唏嘘,有人心虚,有人焦虑不安,端的是众生百态。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端,宴会中途夭折,王府妻妾内斗家丑外露,八皇子爱妾杨氏小产,闹起的一场风…波给京中贵妇圈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料。
人群散去后,姚青从树后走出,此时的竹林里早已无人,和刚才的喧嚣闹腾不可同日而语,但石子路上还留有从杨婉身上流出的鲜红血迹,在满目翠色中越发显得刺眼。
姚青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放眼四顾,完全不见沈惟铮踪影,远处传来海棠寻人的声音,她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快步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府的马车上,海棠唠唠叨叨的说着王府的事,言语间很是感叹,姚青听得漫不经心,心里则想着沈惟铮的事。
这人分明早已回京,行迹却始终不漏,除了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鸡零狗碎,明显就是身负重任。
尤其今天在八皇子府看到他更让姚青心里不安,以沈惟铮如今的身份与地位,他出现在那里很显然是别有用意,想到朝中这两年一直闹腾不休的求立太子事件,很明显帝京中风雨将至。
但不论朝堂中闹腾什么大事,就沈家这个空有爵位但无实权且毫无出彩人物的空架子,图个安稳并不算难。
倒是沈惟铮骁龙卫出身,深受皇恩,即便行…事同前世相比有所变化,恐怕日后依旧前途无可限量。
***
这之后的几天,八皇子府的风…波在京中闹出不小动静,因为杨婉的关系,姚青分出心神关注了个头尾。
听到杨婉先是失子,后是失宠,且分别见恶于八皇子与母家,她未见得爽快欣慰,但也并不打算停止落井下石的手段。
仗着背后有八皇子,杨婉手上有不少赚钱的生意,门下也依附了不少商人,趁着她分…身无暇,姚青毫不客气的挖了她墙角,断了她金钱上的命脉,就算日后她东山再起死灰复燃,这吃到嘴的肉也没人会吐出来。
忙于他事的沈惟铮这阵子没空来扰姚青,她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至此一切都很顺利,就在她准备收尾时,有事情落到了她头上。
“王府那边要再加一成?”
姚青放下手里的账本,看着年近半百苦着脸满目忧愁的老掌柜,眉头紧皱。
竹纸是她手里最赚钱的生意,当年有沈惟铮做靠山,她才能守好这个聚宝盆,但饶是有他威名在外,暗中觊觎使绊子的人与势力依旧不在少数。
今世她势单力薄,沈家也是个难让人看在眼里的,因此从打算做这门生意开始,她就想好了要找一门靠山,因此当年费尽思量几经周折投进了宁王门下,以每年一半收益换来了平安与保障。
只可惜,几年过去,如今的宁王府已不满足于那些收益,想要在她身上再割一刀了。
钱财果然不如权力牢固,姚青面无表情的想,即便她早已深知,再次被迫认清这个现实还是难受。
想来除非她能像上辈子一样嫁给沈惟铮那样后来位高权重的男人,否则她今生都不大有可能如过去一般恣意。
撇开脑子里这些无聊的想法,她看向老掌柜,“这是王府那边的意思?”
老掌柜点头,“王府大管家是这么透露的。”
姚青想了想问道,“那是王爷的意思还是王妃的意思?”
“这个倒是不清楚。”老掌柜道,“姑娘这么问,莫不是心里有了想法?”
姚青点头,“咱们当初投靠王府,我看中的就是宁王殿下的为人,以王爷的品性,不大可能突然变卦,想必事有蹊跷,你让人去查查看到底是谁的意思,查清楚再说其他,大管家那边,也先拖着些。”
“都听姑娘的。”
吩咐完这些,老掌柜让人把剩下的账本收拾好送上了姚青的马车,将人一路送了出去。
隔天中午,姚青午睡醒来,收到了老掌柜的传信,一封信看完后,她变了脸色,眉头皱得死紧。
就老掌柜查出来的消息,这突然变卦的根由确实不在宁王身上,但和他也脱不开关系。
不知为何,宁王起了要纳她为妾的心思,这消息传入宁王妃耳朵里,对方揽下了替宁王纳妾这桩事,转眼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才是事情的根由。
姚青这会儿心情很差,她前后两辈子都从未想过做人妾室,宁王妃这般行…事,让她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如果她不记得上辈子嫁给沈惟铮那些事,如今遭遇此事纵然心有不忿,但也决计不会如此难受。
勿怪那么多人跌落高位后难以自持,凡此种种,确实很容易就激起心中不甘。
虽然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这几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少事确实让她更清晰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天空中太阳逐渐被乌云遮掩,姚青站在窗前,将手中的信一点点撕成了碎片。
她不会为人妾,也不会再嫁沈惟铮,看来明天是时候去京郊走一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让人头秃,调整下更新时间,不要凌晨,尽量固定在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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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二天一大早,姚青告别姨父姨母; 就让人套了马车往京郊去; 先带着东西去探望表姐,同她一起用了午饭; 下午才去了她的庄子上。
庄子上忙碌一如往常; 她简单巡视了一番后; 叫来管事们问话。
这边的人都是死契,她若是打算转手这桩生意,商行那边和这边就都要安排好,虽说她现在还并未下定决心,但未雨绸缪总没什么坏处。
要安排的事情有点儿多; 忙完时天色已晚; 夏日天气多变,白天时还是晴朗一片,到这会儿天空已乌云密布; 空气闷热; 风刮得树木左摇右摆; 明显骤雨将至。
见此; 姚青打算多留一晚,这种天气并不适合赶路回京。
晚上吃了一顿厨娘精心烹制的农家菜,姚青早早上床安歇,外面疾风骤雨动静颇大,屋内人睡意酣然。
姚青是被奇怪的动静惊醒的,本以为是外面风声雨声; 她睁着眼睛仔细听了一会儿,却发觉并不太像,悉悉索索的更像是夜里老鼠闹灾。
老鼠这东西她是怕的,不记得是哪年了,她在庄子上避暑,夜里纳凉时有老鼠掉进了怀里,她半梦半醒的以为是爱猫,还伸手摸了两把,结果因为触感不对劲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只狰狞丑陋的黑老鼠,吓得她心跳都快停掉。
自从那次惊吓之后,她再见不得这种东西,虽说庄子上早就三令五申的让人灭鼠,说是清理得干干净净,但这样一个夜里,她不免又回想起曾经受到的惊吓。
姚青被自己的凭空想象吓得寒毛直竖,这会儿再没半点睡意,起床穿好衣裳,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因着晚上这场疾风骤雨的关系,夜里凉快许多,和前些日子相比,着实让人能沉沉的睡上一场好觉。
因为心疼海棠她们白天陪着忙碌,姚青早将近身服侍的人打发出去,这会儿虽说被暗中可能存在的老鼠吓得不轻,也没想着要半夜把人叫醒来陪她。
外面雨声哗哗,凉气被风雨裹挟扑面而来,姚青紧了紧外裳,慢慢的推开了房门。
轻微的吱呀声在风雨夜里并不明显,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朝门外看了过去。
夜色太黑,门廊前其实看不到多少东西,但姚青耳朵灵偏偏听到了那再细微不过的老鼠啃咬木头的悉索声响,她背上立时被惊出一身冷汗,站在那里没敢动。
脚边仿佛有那种东西随时窜过的毛骨悚然感,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人帮忙,就被院墙处的扑通声响吸引了注意力。
风大雨黑的深夜里,这点动静就算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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