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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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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眼皮子总是跳,莫不是宫中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低声问道。
  一旁宫女连忙蹲身,“回禀娘娘,宫中平静一如往昔,并没有听闻何处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是宫中有事,那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虞氏抬手抚着额头,喃喃自语的说道。
  “娘娘是不是昨夜里没有睡好?忧思过重了?若是有什么事,国舅爷定会知会娘娘的,娘娘莫要多想了!”宫女上前,立在她身后,柔软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为她按摩舒缓。
  虞氏舒服的轻叹一声。正要开口。
  忽闻殿外脚步声急匆匆而来。没等通禀,那女官就闯入殿中。
  殿中宫女呵斥道:“何人这般无理?”
  “娘娘,太后娘娘!”女官不顾请罪,连忙说道,“西华门处,有小宫人瞧见。齐王爷的人扣押了国舅府上欲要进宫之人。”
  “你说什么?”虞氏立即坐直身子,“扣押了谁?”
  “扣押了国舅府上欲要进宫之人,应当是来寻娘娘的,可刚入了西华门就被人带走了,也没能传出什么信儿来!”女官忙不迭说道。
  “果然有事!”虞氏拍着一旁矮几,柳眉倒竖,“齐王这是要做什么?竟扣押哥哥的人?”
  殿中立时肃静,落针可闻。宫女女官觑她脸色,都噤若寒蝉。
  “走,跟着哀家走一趟!去问问齐王爷,是因何缘故,要扣押哥哥的人?”虞氏冷声道。“我竟不知,我在这宫中,连哥哥的人都见不得了么?”
  虞氏起身就要向殿外走去。
  她身边女官倒是蹲身行礼,低声开口:“娘娘,如今同齐王算账倒不是要紧!”
  虞氏转过脸来看着她,“自然不只是为了算账,也要将人要过来才是。”
  “娘娘,国舅爷既然天色已晚,还命人入宫,必然是有要紧之事要告诉娘娘。齐王爷已经将人扣押下来,耽搁时间不短,娘娘若现在再去向王爷要人,王爷也是不能痛快给的,一来一回,倒是耽搁了时间!”女官蹲着身子执意说道。
  虞氏面上挂着愠怒之色。但听闻此言,还是冷静下来。果然一提到方琰,她就无法平静思考。女官所说甚是,如今不是计较扣押人的时候。先要想办法知道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
  “去寻了大内好手,悄悄出宫,询问家中出了何等要事。”虞氏冷声吩咐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将消息带回!”
  “是!”女官领命而下。
  沈昕娘在勤政殿内睡的很香,平日里最是敏锐的她,宫人们进进出出也没能将她吵醒。方琰片刻的空闲,来到她身边,在软榻一旁,半蹲下来,垂下幽深宛如琉璃般的眼眸静静看她,听闻她平静悠长的呼吸,他面上神色才缓和了些。
  忽闻殿外有不少人的脚步声,朝着勤政殿匆匆而来。担心吵了沈昕娘,他便立时起身,脚步轻盈的向殿外迎去。
  宫人们立在殿门口,并不着急向里进,一溜的琉璃纱垂珠宫灯摇曳生姿,踩着宫灯柔和光芒而来的脚步却是急匆匆的,开口还带着微微的喘息,“叔叔!幸而你还没有走,我只怕赶过来的再晚些,你就离宫去了。”
  小皇帝明黄的龙袍上,带着些许因脚步匆忙而蹭出的褶皱。
  方琰立即向他比了噤声的手势,“王妃在里头,睡着了。”
  他神色十分郑重,好似在强调着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小皇帝闻言,略有些错愕,不过十分配合的减轻了音量,“叔叔,内宫宦官适才得了消息,太后取了凤印,下了懿旨,要召西北大将军虞淼回京!”
  方琰闻言,表情算不是吃惊,只缓缓点了点头。
  小皇帝这才急了,“叔叔快想办法拦着啊,怎么能让她将虞淼召回呢?一个虞泰在京中,已经够让人发愁了,再回来一个虞淼,岂不是让人乱了手脚?趁着如今刚刚得知消息,若要拦阻,还能来得及!”
  方琰却是缓缓抬眸,琉璃一般的眼眸染上了宫灯柔和的色彩,眼眸之中宛如绽放了灿烂的花朵,语气也轻微好似带着笑意,“昕儿果然没说错。”
  如今虞泰情况定然十分不妙,他虽拦下了太后知道虞泰府上的消息,可太后显然也有自己的渠道,既然虞泰要送进宫的消息瞒不住,他们的下一步举措,乃是召虞淼回京,那么昕儿要窃取虞泰兵符的举动,就显得尤为明智和事关紧要。上亚上技。
  虞淼常年在西北大营里待着,他自有忠心耿耿的将领和军队,可他若是不想公然和朝廷对着干,便不能将西北大营搬回来。如今窃走虞泰的兵符,他回到京中来,想要借着虞泰的口,号令龙武军左军,却是不可能。
  “沈娘子说的什么没错?叔叔,我的话,你听到了么?”小皇帝急的几乎要冒汗。
  方琰点了点头,将小皇帝身边之人屏退,低声向小皇帝讲明虞泰如今情况不妙之事。
  小皇帝稚嫩的眉头紧紧蹙起,小脸儿之上有着不属于他这般年纪的成熟和稳重,“原来如此,难怪叔叔不慌不忙,可如今虞泰情况不好,不正是打击虞氏的好时候么?倘若让虞淼回来了,岂不是又给虞氏添了新的力量?还如何趁着眼下的机会狠狠打击虞家?”
  方琰垂眸低声说道:“虞泰已经不足为虑,若昕儿所说不错,他的病无药可医,那么如今,他已经是废人一个,早死晚死,无甚差别。而虞家如今真正的顶梁柱,已经从虞泰,变成了他那镇守边疆,手握四十万大军的弟弟虞淼了。”
  小皇帝点了点头,“是啊,那放他回京城不是更危险么?”
  “若是不借此机会,让他回来,将他留在西北军营,我们如何动得了他?西北军营四十万大军皆听他号令!他可谓真正的西北霸主,西北军营便是他的爪牙和翅膀。”方琰循循在小皇帝耳边细说着,“唯有趁此机会,将他从西北调回,且他无甚防备之时,才好于京城,将他的尖爪和羽翅剪除!”
  小皇帝眼中似有震惊神色,愣了半晌,才长长的哦了一声,“叔叔说的不错,他留在西北,我们无人能动的了他,他若是在西北看到我们将虞家覆灭,很有可能趁机佣兵造反!”
  方琰十分欣慰的看着小皇帝,缓缓点了点头。
  “若是太后召他回来,他必然不会有太多的防备,趁着离开西北军营的机会,就将他‘永远’的留在京城,再不能放虎归山!”小皇帝捏着自己嫩嫩的小拳头,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方琰勾起了嘴角,拱手道:“皇上圣明!”
  小皇帝嘻嘻一笑,“叔叔所想不错!那便照着叔叔的意思来吧,如今我就当做不知道她所下懿旨!”
  方琰颔首应是,小皇帝起身抬脚又向殿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方琰道:“你说沈娘子在这里呢?”
  方琰缓缓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内殿。
  “睡了?”小皇帝又问了一句,方琰点头。
  小皇帝脸上似有遗憾神色,“那便算了,她难得入宫一趟,原想和她打声招呼呢,她既睡了,我便不打扰她了!让她好好睡,日后……待日后,宫中再无人威胁她安危之时,我就能随时见她了!”
  方琰轻笑着点头。
  小皇帝摆了摆手,“叔叔也莫要太过操劳,想来待虞淼回来,还有硬仗要打,我走了。”
  “恭送圣上。”方琰躬身。
  小皇帝一行渐渐远去,方琰转身进了内殿,才瞧见沈昕娘正倚在金丝银线的大枕囊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分外透亮的眼睛,安静看他。
  “什么时候醒的?”方琰轻缓问道。
  “圣上来的时候就醒了,什么时辰了?”沈昕娘瞧他眸中似有淡淡疲惫。
  “也该回府去了,各处宫门已经落锁,唯有西华门我还尚且留着。回府再听消息。”方琰上前欲要弯身抱她起来。
  沈昕娘却伸手推着他的肩膀,“我又没受伤没怎的,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我进来已经够难为情了,再这么被你抱出去,我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明明是怨怪的语气,在她似嗔似怒的目光之下,偏偏生出了几分柔情来。方琰轻轻一笑,竟弯身亲自替她穿了高头屐。
  “诶……”沈昕娘伸手,却没能来得及阻拦他,他温暖略有些粗糙的手,握着她洁白的棉袜,微凉的小脚,她心头一阵轻颤。
  他连为她套上鞋子的动作都那么精心,那么温柔。
  沈昕娘的眼睛里不由浮上些温情脉脉的笑意来。
  她执意不肯被他抱着,两人便相携出了勤政殿。在殿中小憩那么一会儿,回府的马车上,沈昕娘的精神总算好了些,没有先前那般疲惫。

  ☆、第243章 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两人刚回到王府正院,还没有坐定,便听闻方琰派出夜探国舅府的人回来了。
  沈昕娘原本打算去睡,这些事情都留给他操心,可一听见人回来了,便立时一点儿睡意也无。瞪大眼睛等听回禀。
  入得正院正房的只有一人,身上还带着伤。脸上也十分狼狈,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单膝跪地拱手行礼,脑袋几乎要埋到胸口上去,“有负王爷所托,我等……我等……未能寻到兵符,还惊动了虞国舅府上之人,我等不敌,负伤回来。”
  他似十分惭愧,说话间,连头都不敢抬。
  沈昕娘明白过来,想来这个定然是受伤最轻的,所以前来复命。黑色的夜行衣上看不出红色的血迹。却不难分辨出。那上头湿哒哒的黏在一起的地方,定然是被血侵湿。
  虞国舅虽然倒了,可他身边的人定然会将这消息瞒的严严实实的。虞泰府上守卫众多,且有不少的好手,并不知道虞泰已经不行了的消息,仍旧严阵以待。这空子不好钻。他们能有命回来,已经不错。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不怪他们。”沈昕娘在方琰身边低声说道。
  那侍卫听闻王妃开口,连忙叩头,“王妃不必为我等说情,我等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沈昕娘却抬眼,目光定定看着方琰。
  方琰轻叹一声,抬手道:“下去看伤吧。”
  那侍卫迟疑片刻,躬身退出。
  方琰的眉头却是轻轻蹙起,“如此已经打草惊蛇,只怕再想窃出兵符。就更不容易了。”
  沈昕娘点了点头,垂眸思量。
  “你也听闻了,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召西北大将军回来。”方琰轻叹,“这是个让他没有太多防备,就赶回京城的好机会,只怕也是唯一的机会。若是放过,再想收回他手中四十万大军兵权,就难了。”
  沈昕娘连连点头,“是该叫他回来的。日后若真是翻脸,就算不怕朝廷不是他对手,两厢对持起来,受苦受难的也总是无辜的百姓,底下的兵丁。”
  方琰点点头,“兵不血刃的收回兵权。乃上上策。可若没有窃出兵符,他回到京中,就如同你所说,他拿着兵符,又是虞泰的亲弟,借着虞泰的口,号令左军,局势对我们大为不利。”
  沈昕娘抿了抿唇,缓缓开口,“或许还有人可潜入虞泰府上一试。”
  方琰挑眉看她,“别告诉我,你想去试试?”
  沈昕娘幽幽叹了一声,“原本我根本不会让你派出旁人前去,第一次就该是我去,可同张铭之对峙那会儿,我耗费太多精力,且发现,今日不知是何原因,我的道法好似颇受限制,常常发挥不出效力,我这般状态前去,不过是肉包子打了狗,有去无回。”
  方琰抬手按住她的嘴,“说什么呢?我不爱听!”
  沈昕娘拉开他的手,“不必忌讳,我不过随口一说。”
  “既不是说你自己,那你又是指谁?”方琰垂眸,眼眸深邃的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似有些不悦,却又不甚明显。
  “你真猜不到?”沈昕娘缓缓问道。
  方琰冷哼了一声,“除却黄道士和紫阳真人,我还真想不出旁人。”
  “既然你也能想到他们,那就说明,他们果真是最最合适的人选。”沈昕娘轻笑道,“黄道士呆在虞泰府上的时间可不短,对府上处处都十分了解,他潜入进去,便比旁人更有优势。且他们师徒二人,皆是修道之人,道行不低,非一般人能比。成功的可能便更大些。”
  方琰轻哼一声。
  沈昕娘上前紧握住他干燥而温暖的手掌,“你为何如此排斥他们呢?我瞧你对那黄道士倒没有什么偏见,只是不待见那紫阳真人而已。还是因为早先在玄玉观的那件事?”
  方琰冷哼一声,唇线显得十分冷硬,他垂眸不语,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上亚以技。
  沈昕娘却贴近了他,低声道:“若非有他的那一番话,和一番举动,我们之间是不是仍旧在原地徘徊?我又岂能那么快的找回被封印起来的记忆,那么快的寻到我未完成的使命,我们能一步一步这般走到今日么?”
  “照昕儿这话,我还得谢谢他?”方琰挑眉道。
  “谢他到是不用了,人都有私心,他那个时候因为先前救了自己的徒儿,而损耗了十几年的道**力,猛的瞧见一个可以弥补自己功力,双修的女道士,且这女道士又有求与他,恰好占这么一个大便宜,是个人都会动心的吧?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的私心而已,你耿耿于怀了这么久,如今知道,他也并非那般十恶不赦的人,怎的就不能不再那般厌恶与他?”沈昕娘靠在他肩膀上,轻缓问道。
  “旁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他!他险些对你……我是个男人!你觉得我狭隘也好,自私也罢,我是不能释怀的!”方琰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昕娘却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别样的意思来,她从他肩膀上直起上身,认真看他道,“原来你不是一直不能原谅紫阳真人,你是一直不能原谅你自己?”
  方琰蹙眉,别开视线,似乎不愿看到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自己清晰的倒影。
  “原来你厌恶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竟放心让我身陷险境,你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我,才叫我有了那般遭遇?”沈昕娘说着笑了起来。
  方琰冷眼看她,“你笑什么?”
  沈昕娘忽而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轻轻趴在他肩头,在他耳边说道,“原是我的错,是我又自负,又大意,听不进旁人劝,还骄傲的不肯依赖你,你怪自己什么?你傻不傻?”
  方琰脸上露出可疑红晕,“不傻。”
  “我的大傻子!”沈昕娘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你这么傻,可莫要被旁人骗了去,只能对我一个人犯傻!”
  方琰被她几句话说的脸上发烫,心头软软,板着的脸却如何也板不下去,只好将她从自己肩头扒拉下来,揽在怀中,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仅此一次吧。”
  沈昕娘窝在他怀中笑,听他命脚程极好的随从前往玄玉观,请紫阳真人和黄道士赶来。
  许是知道事情紧急,紫阳真人师徒两个竟远远的将赶去通知他们的随从扔在了后头,两人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来了王府。
  “沈娘子莫不是遇上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才分开多久,又叫我们来?”紫阳真人笑嘻嘻说道。
  一听这话,方琰的脸立时就黑沉下来。
  沈昕娘见状,连忙握住方琰的手,“我遇见张铭之了,和他交手之中,发现自己道法竟似受限。所以不得不请二位前来帮忙!”
  “王妃有什么事,只管说,原本将那些少女推入火坑是我的罪过,王妃这般帮我赎罪,对我亦等同于再造之恩,王妃若有吩咐,我定然没有推脱之理。”黄帅印却是拱手认真说道。
  紫阳真人忍不住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憨子!给你个坑你就往里跳!总得先听听她要干什么才好答应,哪有你这样,她还没说让作甚,就先答应下来的,没给你钱,你就把自己卖了!”
  方琰视线有些轻蔑的扫过紫阳真人,难怪他总看他不顺眼,分明比不上他这憨直的徒弟嘛!
  黄帅印挠着后脑勺,憨憨一笑,并不将师父责备放在心上。师父这人,他最了解,嘴上狠,心里软。就像当初自己闹着要深入灵山之时,师父说,里头危险,叫他莫去,若是去了,就不管他了。可最后呢?他果然遇险,师父非但没有不管,反倒耗费十几年的修为救他。
  “虞泰情况不好,他的弟弟即将被召回,如今窃走虞泰手中兵符,叫他弟弟回到京中,不能代掌左军是紧要之事。可虞泰府上守卫森严,便是如今出了这岔子,也不见松懈,原本以为,如今潜入,阻力不会太大。不曾想,王爷派出的得力人手,皆受伤归来,无所获。”沈昕娘缓缓说道。
  方琰忍不住侧脸看了她一眼,她开口就将事情描述的如此困难,这一对师徒还敢进去么?
  “所以如今请得二位来,便是想要劳烦二位走一趟虞泰府上,将兵符拿回来。”沈昕娘说道,“黄道士在虞泰府上待过,其森严守卫,想来你知道的也最是清楚,我就不多说其中危险困难,你们心中必也有数。”
  黄帅印皱着眉头,缓缓点了点头,“这事儿确实不容易……”
  紫阳真人又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现在才知道不容易?早干什么去了?叫你答应的那般爽快?”
  “只是相请,并没有相逼二位的意思。”方琰冷声开口。
  紫阳真人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胡子道,“这事儿啊,满京城之中,除却我二人,只怕再没人能做到!”他面上颇有些得意傲然的神色。
  黄帅印侧脸看他,“师父,此事危险,我自己去就是了。”
  紫阳真人抬手又要拍他,被他双手举在脑袋上挡住,“本来就不聪明,再拍更傻了!”
  “打的就是你这憨子,若是此事容易,他们还请我作甚?就是不容易方能突现我的本事!”紫阳真人摸了摸胡子道,“且你这憨子都答应在先了,我岂能不去?”
  说完,他拽着黄帅印就往外走。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第244章 王妃有损招

  “等等!”方琰却开口唤住他们,“今夜我府上之人已经探过,受伤而归,你们此时再去,他们怕是已经有了防备,不若明晚?”
  紫阳真人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王爷如此想,他们必然也会有如此想法,就是趁着他们适才已经经过一番紧张,此时或会松懈下来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再次悄悄探入,才能更有把握!”
  方琰闻言,看向紫阳真人的目光不由有了些许的变化,他口中斥责着黄帅印答应的草率鲁莽,一副不愿冒险的样子,其实分明在认真的想,认真的考虑这件事。倒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紫阳真人呵呵一笑,转身欲走,行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哦。对了,那兵符,长得什么样子?”
  方琰扶额,上前细细对两人说明。
  师徒二人,这才翻身离去。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门外寒风灌进人领子里头。沈昕娘不由缩了缩脖子,“我去歇会儿,你莫要打搅我。”
  方琰微微一愣,沈昕娘却已经转身而去。
  他点点头,这夜,他怕是也没有心思睡觉了。昕儿却能安睡?
  沈昕娘进得卧房,盘腿坐在床上。闭目进入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境界,引左手阴阳泉眼的灵力,缓缓蔓延至左臂,至心脉,再游走全身。体内通达,并无甚阻碍。可身上的灵力却总是有些散散漫漫的。凝聚不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她道法不能尽数发挥效力。
  这就怪了,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莫非是突破的前兆?以前似乎听闻过,突破之前,会有一段时间的瓶颈期,在瓶颈期内,道**力非但感觉不到进步,有时还会让人觉得是在退步。唯有坚持不懈的熬过了瓶颈期,才能到达一个豁然开朗的新的境界!自己现在就是在那瓶颈期之中么?
  想到这些,沈昕娘心头有些许释然,唯一遗憾的是,为何要偏偏赶到这个时候遭遇瓶颈期?在她最是需要为这一切出力的时候?
  她虽有些疲惫困倦,但打坐比常人睡觉更能让他们这修行之人焕发精神活力,她没有躺下安睡,反而一直在运气调息。
  就快到那雄鸡唱白之时。才听闻到有人向方琰禀报,紫阳真人师徒回来了。
  沈昕娘立时睁开眼睛,翻身而起。
  她不是在打坐么?什么时候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这可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事情?果然是瓶颈期的退步假象么?
  没等细想,她便快步出了卧房。
  东方天幕透出微光,京城雄鸡啼叫接连成片。
  那站在院中的师徒两人,颇有些狼狈。只是两人脸上灿烂的笑意,却在狼狈中透出恍如太阳般的光亮来。
  “王爷从此可莫要再小瞧人了!”紫阳真人呵呵说道,顺手抛出一个物件儿来。
  方琰伸手握住,手掌摊开在面前,黄铜所制,铸造成半个虎头形状的兵符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映着清晨熹微之光,铜质兵符上盈盈有光。
  兵符是成对的,还有半个兵符方能对成完整的虎头。那半个虎头,他在小皇帝手中见过,凭记忆,可以确信两人拿回来的却是是真的兵符无疑。
  “辛苦二位。”方琰握紧手中兵符,拱手郑重说道。
  黄帅印连忙还礼,“当不得,当不得!”
  紫阳真人却是摆摆手道:“客气不必,只要王爷日后莫要见着贫道就黑着脸方好!”
  沈昕娘恰从后头缓步上前,闻言轻笑,“二位辛苦一夜,不若在王府用过早饭再去休息?”
  黄帅印还没说话,紫阳真人道是为老不尊的拍手道:“好好好,叫那个丹心丫头做饭,她做的饭最是有味道,吃上一顿,百日不能忘!”
  听闻师父这馋猫一般毫不矜持的语气,黄帅印都觉脸上发烫,不过他面色黑,却也看不出来。
  “师父,矜持点儿!”
  “用饭,矜持什么?矜持你待会儿别吃!”紫阳真人横了他一眼。
  “道长放心,丹心必使出浑身解数来,让您用得满意。”沈昕娘轻缓说道。
  让人带了师徒二人下去梳洗换衣,两人不知是钻了犄角墙洞,还是同人打的太过激烈,外头罩着的衣服,没一块好的,宛如丐帮将破布袋子挂在身上一般。
  方琰握着手中兵符,决心不再带着先前的成见看紫阳真人,听闻沈昕娘邀他们留下用饭,便没有反对。
  等着摆饭的时候,方琰同沈昕娘低声说道:“如今虞泰病重的消息,虞家尚且瞒着,若是能赶在虞淼回来之前,就将这消息捅出来,才是最好。”
  沈昕娘点了点头,“是,且这消息,我们捅出来不合适,倒是叫他们自己跳出来说,才好。”
  方琰点了点头,“朝中京中观望之人,若是知道虞泰不妙,趁着虞淼回来以前,也好重新掂量自己的位置!”
  两人正说着话,师徒二人已经梳洗换过衣服,被请了进来。
  两人停住话音,紫阳真人捋了捋胡子,朝两人看了一眼,并未多说。
  沈昕娘却好似故意当着他的面说,好叫他知道并不避讳他一般,“虞淼此人性情如何,尚且不知。若能趁着他回来以前,将虞泰手中的势力尽多收回,倒是最好的机会。”
  方琰点头,“叫他们自己跳出来承认虞泰病重,这事不易。”
  两人说话,不避着师徒二人,叫紫阳真人有种被信任的妥帖感,他们拼了命的窃出兵符来,若是仍旧不得信任,倒是让人寒了心。
  紫阳真人轻咳了一声,“这消息虞家人捂着还来不及,如何会自己跳出来承认?你们没见着那虞泰!我昨夜里却是瞧见了!”
  沈昕娘和方琰都朝他望过来。黄帅印也抬头看着他,“师父,你说帮我引开旁人,就是去刺探虞国舅来引开那些人的么?”
  紫阳真人道:“废话,虞泰府上,最让人紧张的是什么?对他们来说,现如今最重要的可不是兵符,而是虞泰的病情,一定要隐瞒住!”
  方琰不由轻轻点了头,对紫阳真人的印象再次有所提升。上亚吗扛。
  “要说还是沈娘子厉害,足不出户,算的可一点不差!那虞泰如今,躺在床上,简直跟个活死人一般,不能动,不能说的,急的脸色都变了,也吭哧不出几个字来!”紫阳真人说着,忽而掩口笑了起来,“便是有内急,也无力解决,恰叫我遇见他失禁在床,一群人又忙又乱的给他换衣服床褥,可把他臊得!”
  方琰垂眸,虞泰原本多么自负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连这等小事都无力为之,自己最狼狈尴尬的情形,被身边人看见,被卑微的家仆看见,他心里滋味不难相见。怕是对他来说,如今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痛快。
  想到这些,方琰的目光定定落在身边女子的身上,她是真的敢想,又真的敢做的人。她说,要为灵山报仇,要为师父报仇,要让当年为了一己之私,害得灵山众人无辜丧命,满门覆灭的人生不如死,她果真做到了。并且,这么快就做到了!
  她看起来柔弱,看起来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却不想她能爆发出这般骇人的执着和力量。
  “太后用什么理由召回西北大将军?”沈昕娘忽而问道。
  丹心恰在这时候摆饭。
  方琰道:“这会儿还不知道,昨夜圣上未提,不过今日懿旨传出,立时也就能知道了。若想快些将消息送去,必然要走官驿,八百里加急。现下让人去问,饭毕就能知晓。”
  沈昕娘点了点头,方琰便打发人去等着消息。
  原本还鄙视师父不矜持的黄帅印尝到丹心手艺的第一口,就把矜持二字抛到姥姥家去了。几乎是狼吞虎咽的用完了自己面前食案上的饭菜,又虎视眈眈的看着师父的食案,紫阳真人一面细嚼慢咽,满面享受的细品着,一面伸手用广袖挡在自己食案前头,隔绝徒弟那恶狼一般的眼神。
  伺候在厅堂内的丹心忍俊不禁,笑着低声让丫鬟又给黄帅印添了半桌的饭菜,黄帅印既是脸红,又是欣喜,偷偷冲丹心做了好几个揖。
  正如方琰所说,果然饭毕,就有消息送了回来。
  “乃是太后娘娘以其病重的缘故召西北大将军返京。”齐王随从禀报道。
  “她病了?”沈昕娘挑了挑眼眸,“都说祸害遗千年,她看起来可不像是会随随便便生病的样子。”
  紫阳真人却在一旁捋着胡子道:“太后娘娘,又是他的姐姐,若是生了了不得的重病,他便是回来看看,也不算越矩。”
  方琰点了点头。
  “那便证明她没有病就是了。”沈昕娘说道。
  “她毕竟是太后,宫门一关,任何人都不见,她说自己病了,谁还能说她没病?”方琰轻缓问道。
  “她自然能说!”沈昕娘嘴角轻扬,笑了笑,“她‘病’了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西北大将军回来么?让她错以为,我们是不想让西北大将军顺利返京,她必定会不择手段的打成这个目的。”
  黄帅印砸吧了口中余香,皱眉看向王妃,又看了看王爷。
  王妃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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