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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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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差不多了,把布条绑在一起,然后朝房梁上一抛,没抛过去,再抛,还是没抛过去,终究是房梁太高她太矮。
活人不会让尿憋死,拉过椅子站上去,再抛,还是没抛过去。
活人也不会让一根绳子难死,拉过桌子爬上去,再抛,成功!
将绳子的一头拽下来,同手中这一头接好,她就拽着绳子准备顺着绳子爬到房梁然后捅开瓦片钻出屋顶逃之夭夭。
为自己的妙计高兴,忍不住笑出声来,听外头的看守骂了句:“臭丫头老实点!”
她立即捂住嘴巴,等感觉风平浪静了,便开始行动,抓住绳子往上爬,可悲的是,半尺都没上去,以她的力气,能把自己吊起来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爬上去谈何容易,于是垂头丧气的看着屋顶。
无计可施,颓然坐在桌子上,委屈的哭道:“小姐,快来救我!”
家里的玉醐正歪在炕上小憩,半睡半醒间似乎听见初七喊救命,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黑黢黢的,已然天黑。
刚好盈袖进来掌灯,将手中的蜡烛插在蜡扦上,望着炕上惊魂未定的玉醐问:“小姐,怎么了?”
玉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初七回来了吗?”
盈袖摇头:“没呢,这时辰了,怪叫人担心的。”
玉醐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炕,盈袖忙过来搀扶她,玉醐道:“不行,我得去找初七。”
盈袖拉住她:“你怎么能出去呢,若实在不放心,我去找吧。”
玉醐迟疑下,道:“不行,我亲自去,总感觉初七遇到了麻烦。”
盈袖笑了:“小姐是做恶梦了吧,初七在春大人家里能遇到什么麻烦呢。”
玉醐却道:“怎知她是在达春家里,也说不定是半路出了岔子。”
她这样一说,盈袖也害怕了,惶恐道:“会吗?”
玉醐叹道:“她在京城倒是没同谁有过节,可她是我的丫头,我就怕某些人因我而迁怒她,走吧。”
盈袖很是为难:“小姐一直深居简出,家里也没轿子也没车,怎么走?”
玉醐打定了主意:“就是走着去,我也得去看看。”
盈袖指着她的肚子:“我的小姐,你不累,小将军还累呢。”
玉醐噗嗤笑了,是笑她这句小将军,爱抚着腹部,道:“既是将军,岂有怕累的道理。”
盈袖知道劝她不住,便抓过她的大衣裳给她披上,一边给她系脖子下的丝绦一边道:“那就往街上赁辆车吧。”
玉醐点头:“行啊。”
二人出了家门,街上倒也不黑,街两边的人家都已经掌灯,灯光投射出来,街上朦朦胧胧的可以视物,也就突然看见有人朝自己这边走来,依稀觉着眼熟,等差几步的距离,玉醐不禁脱口喊道:“达春,是你吗?”
达春已经遥遥施礼:“标下见过夫人。”
他竟然这样称呼,玉醐即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是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正想问呢,达春道:“我去看过玉先生,他说夫人你住在这里,我还怕找不到呢,刚好夫人你出来了,可是这个时辰了,四周乌漆嘛黑的,夫人这是作何去?去看玉先生?”
玉醐焦急道:“我是去找初七。”
达春这才发现玉醐身边陪着的是盈袖,便问:“初七怎么了?”
玉醐道:“初七去你家找你了,可是你却在这里。”
不必细说,此时三人都明白初七出事了。
达春更是心急如焚:“我已经不住那里,她何时去的?”
玉醐看看盈袖。
盈袖略微算了算:“快三个时辰了。”
达春惊道:“这么久!”
不禁皱起眉头,见玉醐也是焦虑万分,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这就去找她。”
说完朝玉醐再施一礼,转身就跑。
玉醐还想叮嘱些什么,达春速度何其快也,眨眼已经没了踪影,一口气跑回原先的住处,扣开街门,问那门子:“今儿,可有个年轻的姑娘来过你家里?”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那是初七的身高和肥瘦。
门子摇头:“今儿只来个一个年轻的后生,没有姑娘。”
达春猛然醒悟,初七定是乔装了,就道:“是我说错了,是个少年人,他是否还在?”
门子道:“倒是没见他离开。”
达春推开门子就往里走。
门子忙喊他:“喂喂,你是谁呀?你怎么能擅闯呢。”
过来拉扯达春,达春只轻轻一推,门子噗通倒地,随即高喊:“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正文 381章 患难真情
一声叫喊,少时便跑出来很多家丁,个个手中都有家伙。
达春能成为巴毅的戈什哈,继而成为御前侍卫,岂是泛泛之辈,这些个人前一刻还气势汹汹,后一刻就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制住家丁,达春往后宅跑,这曾经是他的家,各处都熟悉,到了后宅抓了丫鬟问:“先前来的那个姑娘呢?”
刚好这丫鬟是无意撞见家主人同初七炕床上翻滚的那个,晓得达春问的是谁,见他瞪圆了眼睛噬人般,那丫鬟战战兢兢的往后面指:“放杂物的……”
没等说完整,达春一把推开她,跑到后面即看见有个家丁守在一处房门外,他也就知道初七在里头呢,过去打倒那家丁,取下那家丁腰间的钥匙打开房门,却见初七站在桌子上,而初七头顶悬着一条布带结成的绳索。
“不要!”
达春猛扑过去跃上桌子一把抱住初七,抱的那样紧那样紧,以至于初七给他抱得喘不过气,使劲推开他道:“你想勒死我么。”
达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屋内仅初七一个人,他忙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这家的男主人?不过你放心,即使你真的给人欺负了,我,我也不嫌弃,你别寻死。”
初七给他说得稀里糊涂:“我啥时候想寻死了?”
达春仰头指指房梁上垂着的绳索又低头看看脚下的桌子:“你这不是想上吊吗?”
初七啐了口:“你才想上吊呢,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没活够,再说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懦弱之人。”
达春来了,她底气中了,说话时中气也足了,才敢这样自吹自擂。
达春如释重负般:“可吓死我了。”
初七突然奸笑一声,贴近他低声问:“不过,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不算数?”
达春茫然不解:“哪句话?”
初七道:“你说你不嫌弃我。”
达春点头:“是啊,我不会嫌弃你。”
初七嘿嘿一笑,有些害羞,抓耳挠腮半天,吭吭唧唧半天,才鼓足勇气说出口:“你的意思,我们假成亲的事,变成真的了?”
达春心里偷着乐,故意晃着脑袋:“你误会了,我说不嫌弃你,是不嫌弃你做我的朋友。”
初七惊呼一声:“啊!”
达春跳下桌子:“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初七也出溜下了桌子,噘嘴道:“空欢喜一场。”
达春一把抓住她的手:“逗你的。”
初七立即开心道:“我还以为空欢喜一场呢。”
达春拉着她出了房门:“我说逗你的,是指那一句,我说不嫌弃你,是假的。”
初七刷拉笑容尽失:“还是空欢喜一场。”
达春哈哈笑着拉着她就走,不多时来到前头,早有家丁禀报给了家主人,于是,那家主人几乎喊齐了所有的家丁甚至连扫院子的喂马的做饭的看门的都叫了过来,手拿佩刀的有,手拿烧火棍的也有,齐刷刷堵在大门口。
达春紧了紧腰带,又将辫子盘在头顶,并告诉初七:“跟住我。”
初七胆怯道:“打架啊?”
达春不以为意的一笑:“也可能杀人。”
初七一把薅住他后腰处的衣裳:“你息怒,杀人会经官的,或许有旁的法子,至少你可以试试同那个混蛋谈一谈。”
那个混蛋?达春立即明白,初七一定受了那家主人的欺负,虽然不涉及名节,那也是自己及时赶到,达春心里有了主意,手指自己:“我就是官,我堂堂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不是官么。”
他说着,掏出身上的腰牌朝那家主人晃了晃,这是出入宫禁的令牌,唯有职位高的侍卫才佩戴。
那家主人仔细看了看,没看清楚,可是他旁边的那个前来拜访他的贵客看见了,悄声道:“这人是宫里头的,得罪不起,放他们走。”
家主人听说达春来自于皇宫大内,骇然变色,没成想自己捅了马蜂窝,竟然同宫里头的人产生了摩擦。
这时达春看着他道:“是咱们两个单打独斗?还是你们一起上?”
那家主人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哈哈笑了:“兄台误会,我们这些人,是来相送兄台的,请。”
明知虚与委蛇,达春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初七没事就好,所以顺着他的话道:“那就多谢了。”
拉着初七走了过去,路过那家主人身边时,一脚踹在其膝盖上,痛的那家主人噗通跪倒,嗷嗷直叫,更大怒,喝令家人,想同达春拼命,可是那贵客却连忙制止他,并附耳悄声道:“切莫节外生枝。”
这家主人想了想,只能咽下这口气,挥手让家人让开。
然后,达春拉着初七走出大门,一路上就这样抓着初七的手,一直回到家里才松开。
初七安然而归,玉醐也松了口气,听初七讲了整个过程,后惊后怕,埋怨道:“你这丫头,也不问清楚就贸然闯进去。”
初七看了看达春:“谁知道他搬家了,又没通知我们。”
达春歉疚道:“最近公务忙,所以很久没去看玉先生,才知道夫人你留在京城了,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听说他公务忙,玉醐问:“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达春道:“是皇上准备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巡视吉林乌拉,最近在选随扈的御前侍卫,考武功,也考其他,很严,得了命令,大家都在准备,又因为马上过年了,不单单宫里,整个京城的守卫都要忙,所以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宫,都在班房住着呢。”
听说康熙准备巡视吉林乌拉,玉醐神色一凝,不知他此去与巴毅是否有关,亦或者是为了那个丑名远播的阿尔哈图,想着那个时候自己也生下了腹中孩儿,也应该回蒙江了,很是怕同康熙遭遇上。
达春见她突然不说话了,忙问:“夫人是担心将军?”
玉醐摇头:“他在佛寺修行,不用担心,我是觉着皇上马上巡视吉林乌拉,会不会与他有关。”
达春微微一笑:“我想好了,无论是否与将军有关,这次,我都必须把握机会。”
玉醐不解:“你想作何?”
很怕他为了巴毅,铤而走险再次对康熙下手。
达春道:“我要让皇上看看,到底谁真是忠臣良将。”
正文 382章 十万火急
转眼即是年。
只要过年,无论百姓家还是天家,这个时候都会抛开一切不快之事,欢天喜地庆贺新年,图个吉利,图个好兆头。
玉耕儒虽然想女儿,但为了女儿考虑,也还是没去同玉醐一道过年,只是派人悄悄送去过年的一应等物。
而玉醐,心里万分惦念巴毅,到了过年这一天,也还是同盈袖和初七忙里忙外的准备年夜饭。
大概是活动过量,觉着腹部有些胀痛,没敢同盈袖和初七说,怕她们小题大做,只等快吃年夜饭时,这胀痛越来越明显,她才不得不对盈袖道:“我大概,是动了胎气,需要吃些安胎药,这样,我开个方子,你同初七出去找家药房抓药。”
她此言一出,吓坏了盈袖,看了看她圆滚滚的肚子道:“小姐,还是告诉老爷吧。”
玉醐摇头:“不必了,我自己也懂医术,只需几味药就可,街上黑,这时辰大概都在家里吃年夜饭,行人又少,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喊初七一起。”
盈袖仍旧忧心忡忡:“小姐,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怕呢。”
玉醐用手轻按着腹部,胀痛越来越明显,着急道:“你在絮絮叨叨,我恐怕真有麻烦了。”
盈袖听罢,赶紧抓起她写的方子,跑出去找到初七,两个人急匆匆的离开家门往街上找药房抓药。
可是,过年了,买卖铺子几乎都上了门板回家过年,药房也是一样,她们敲了好几家药房的门,皆没有敲开,最后总算敲开了一家,店主人也非常和善,听说有孕妇惊了胎气需要安胎,便按照玉醐方子上写的给她们抓了药,然而,却差一味桑寄生。
太医家里的人,盈袖也略通歧黄之术,晓得差这一味药,或许整个方子都没有作用,于是继续找药房,且是拼了命的敲门,总算又敲开两家,到底是巧合还是玉醐时运不济,都没有桑寄生这味草药,无奈下,盈袖做主,跑回玉府将玉醐的状况告诉了玉耕儒。
“怎么会这样?”
玉耕儒吃了一惊,连忙喊人套车,然后他同盈袖初七坐了车,快马加鞭的赶到玉醐这临时住处。
此时玉醐正躺在炕上歇息,只是腹部的疼痛感没有丝毫的减轻,见父亲到了,又听盈袖说明情况,她还安慰玉耕儒:“爹你放心,兴许过一会子就好了。”
玉耕儒给她号脉,脸色异常严肃:“不行,你得赶紧服药。”
盈袖快哭的样子:“到处买不着桑寄生,这可如何是好。”
玉耕儒紧蹙眉头:“按说桑寄生也不是什么奇药特药,药房都没有,大概是最近往南边买卖药材的商贾都准备在家过年呢,因这药产于南国。”
盈袖急切的问:“那怎么办啊?”
玉耕儒想了想,道:“我出去看看,京城很多药房我都是认识的,或许哪家有忘记摆上柜面卖了。”
他待想走,玉醐喊住他:“爹,您即使没买卖过药材,也该懂得,谁家有药材会不摆上柜面呢,定是这种药材眼下奇缺。”
玉耕儒面色焦虑:“那也得试一试,不然怎么办呢,倒是太医院什么药材都不缺,可爹现在不是太医了。”
他说着再次往外走,玉醐再次喊住他:“爹,就进宫去找药材。”
玉耕儒猛地回头:“这不成,爹让你住在外面,千防万防,防的是谁你该知道,怎么能没事去招惹呢。”
玉醐下了炕,走过去语重心长道:“爹,盈袖同初七去的几家药房,都是能排上名号的药房,他们没有这种药材,别处也不会有,可是我得保护我的孩儿,正像你要保护我一样,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何况只是宫内。”
玉耕儒神色凝重:“爹怕一旦给那些人知道,你这个孩子……”
玉醐微微一笑,算是安慰父亲:“若他想害我和孩子,不必等到现在。”
玉耕儒仍旧摇头:“我没说皇上,怎知旁人安的什么心,不单单是你,巴毅在朝中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
又一阵难忍的痛,玉醐知道不能再耽搁了,道:“我发誓,谁敢欺负我的孩儿,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爹你信我这一次,主要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我怕耽误了工夫,这孩子真的……”
说完翻出那块“如朕亲临”的金牌交给玉耕儒:“盈袖和初七是女儿家,又不经常往来宫内,我怕她们应付不来,只好麻烦爹你跑一趟。”
玉耕儒叹口气,接过金牌转身就走,出了街门上了马车,他催促车夫,车夫催促那马,一路发疯似的跑,不多时来到神武门处,马车还没停稳呢,玉耕儒就跳了下来,差点闪了腰崴了脚。
这种时辰,又是过年,没有人出入,守宫门的侍卫遥遥即看见了他,高声喝令他。
玉耕儒忙道:“十万火急,进宫面圣。”
有一个侍卫是老人,认出了他,问:“玉先生不在家过年,来宫里见皇上作何呢?皇上在同宗亲王爷们过年呢,恐不会见你。”
言下之意,你现在已经成了庶民,再不是当初那个皇上喜欢太皇太后宠爱,在宫内虽然不能呼风唤雨,至少随便行走的太医了。
玉耕儒心急火燎:“说了,十万火急,皇上当然会见我。”
侍卫为难道:“可是有规矩,无召,任何人不得进去。”
玉耕儒唯有拿出了那块金牌,双手高举给你侍卫看。
不单单是那个侍卫,所有的侍卫见了上面的“如朕亲临”纷纷跪倒,口呼万岁。
玉耕儒趁机就往宫门内走。
侍卫们过来还想拦阻,他担心女儿,所以忍无可忍勃然大怒道:“尔等没看清吗?”
侍卫们一愣,只好放行,却不放心,分出两个陪他进去,并赶紧去禀报给康熙。
大年三十,阖宫家宴,康熙同王爷宗亲还也太皇太后太后并嫔妃们,吃的高兴说的开心,匆匆跑来一奏事太监,将玉耕儒请求面圣的事禀报给李连运。
李连运一听,即明白大概是玉醐出了状况,转身,还得瞅准了机会,等康熙和其他人没有交流的时候,才悄悄道:“万岁爷,玉耕儒求见。”
康熙微蹙眉头:“玉耕儒,他这个时候想见朕?”
正文 383章 玉醐难产
康熙没有离席,只是让李连运去问玉耕儒想见他何事。
李连运匆匆去匆匆回,贴近低声道:“回万岁爷,玉姑娘动了胎气,需要服药安胎,然而可着京城买不到其中一味,玉耕儒说太医院有。”
康熙微微皱了下眉:“玉醐,她人在京中?”
李连运道:“想是的,必然玉耕儒怎么会来太医院求药呢。”
康熙又问:“玉醐快生了吗?”
李连运掰着指头算算日子:“好像没到时间呢,不过月数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动胎气可不妙。”
康熙眉头隐隐浮现一丝焦虑:“怎么会这样?”
李连运道:“奴才并不晓得来龙去脉,但女人家动胎气也是常有的。”
康熙静默一会子,问:“后果呢?”
李连远不知皇上为何关心女人家生孩子的事,道:“玉姑娘腹中胎儿月数大了,后果……恐要早产。”
康熙又似乎想了想,再问:“早产的孩子如何呢?”
李连运道:“或是活或是死,说不定的。”
刚好恭亲王常宁向康熙敬酒,康熙端起酒杯抿了口,然后同常宁说起西北军务来,说了半天,恰逢间隙,李连运小声道:“若那孩子出了意外,玉姑娘悲伤过度恐也不能活。”
康熙回头瞪了他一眼:“无用的奴才,还不赶紧传朕的口谕,让玉耕儒往太医院取药。”
李连运应了声:“嗻。”
方想转身,康熙吩咐:“你亲自带玉耕儒过去。”
李连运忙道:“奴才遵旨。”
太医院是何种地方,药材应有尽有,得到了桑寄生,配制好了安胎药,玉醐服下未久,一点点的那肿痛的感觉减轻,她便知道腹中孩儿无恙了,总算松了口气,玉耕儒同盈袖和初七也安了心。
虚惊一场,接着便张罗年夜饭,晚是晚了些,但玉醐母子安然,玉耕儒也在,大家还是非常高兴,于是,开开心心过了个新年。
年关年关,年一过,日子就像流水似的,转眼便是春暖,当窗前那一株杏树冒出新芽的时候,玉醐即将临盆,这些个日子,玉耕儒不离女儿左右,收生婆也找定下了,所有生产的用物都置办齐备了,只等那小生命的到来。
听老辈人说,生孩子前多走动有利于分娩,玉醐就由盈袖扶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着那树木泛出的绿意,沐浴着头顶温暖的阳光,想着即将和孩儿见面,玉醐高兴又紧张。
盈袖也紧张,问玉醐:“小姐至今没给姑爷写封信吗?至少得告诉他小将军的事。”
玉醐摇摇头:“暂时不能告诉他,我怕他为此分心,一旦耐不住跑来京城,可就是抗旨。”
盈袖不免感叹:“你说等小姐回了关外,抱着小将军去见姑爷,他们父子相见,姑爷会是怎样的心情,那番惊喜想都能想到。”
玉醐继续摇头:“我也没打算让他们父子见面。”
盈袖愕然:“我可是闹不明白了,小姐现在不把小将军的事告诉姑爷还情有可原,怕姑爷无心修行触怒圣意,可是都回了关外,为何不抱着小将军给姑爷看呢,有了儿子,这是多大的喜事啊,为何藏着掖着?”
玉醐噗嗤笑了:“怎知是个小将军。”
盈袖道:“是小小姐,那也得让人家父女团聚。”
玉醐仰头看天,天空是湛蓝湛蓝的,像一汪水,那是积攒了多少个春秋的明媚,几片薄薄的云彩,轻纱似的,更显出那天空的蓝,看了一会子,脖子有些酸痛,垂首,道:“也不是永远不让他们父子或是父女见面,而是暂时不能见。”
盈袖迷惑,问:“到底为何?”
对盈袖,玉醐视她为家人,如果父亲点头,盈袖早该是姨娘,所以玉醐也没什么可对她隐瞒的,道:“我想救他出来,为了不节外生枝,所以暂时不让他见这孩子,等他不必修行了,一家人团聚,他自然就见到了孩子,坊间有言,好饭不怕晚,他的孩子,早晚会见着的。”
盈袖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又好奇她说的想救巴毅,忍不住问:“小姐准备怎样做呢?我是说救姑爷的事。”
玉醐目光茫然:“非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还没个头绪呢。”
盈袖道:“这可是大事,急不来的,慢慢想。”
玉醐何尝不知道这是大事呢,也想过很多法子,可是想过又推翻,总怕有个疏漏,非但没救出巴毅,还给他带来麻烦。
就这样,每天等着孩子的出生,每天琢磨如何救巴毅,可是只等过了预产期很多天,这孩子却毫无动静,玉耕儒有些坐不住了,他感觉女儿这一胎恐要难产,他虽然是太医,可是历来宫中嫔妃生孩子都有专门的女医官,所以这种事他也没多大经历,所以不免忧心忡忡。
这孩子迟迟不降生,玉醐也着急起来,盈袖和初七也倍感焦虑,总算这一天玉醐感觉出阵痛,知道孩子即将出生,大家长长舒了口气,慌忙将收生婆找来,玉耕儒也退至前头的敞厅等候消息。
只是从晌午等到天黑,玉醐的疼痛加剧,那孩子却不肯出来,最后痛得她大喊大叫乱抓乱咬,那孩子还是不肯出来,收生婆忙活得满头大汗,最后告诉给她打下手的盈袖:“你家夫人是难产,我应对不来了。”
盈袖大吃一惊,随后指着那收生婆道:“你不是专门接生的么,你这会子说应对不来,让我们怎么办,你赶紧把小少爷给我生出来,否则我到衙门告你,就说你……”
正琢磨给她安个什么罪名合适,那收生婆哭唧唧道:“我的老天,是你家夫人生孩子,又不是我生,这孩子不肯出来,我能怎么办,你告到玉皇大帝那里也怪不得我。”
说完想走,盈袖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怒道:“这个时候你想走,就是草菅人命。”
收生婆吓得哇哇大哭。
玉醐疼的快昏死过去,却给这收生婆的哭弄得清醒了,虚弱的喊盈袖:“去找我爹。”
盈袖这才恍然大悟,跌跌撞撞的跑去前头的敞厅,见她来,如热锅上蚂蚁的玉耕儒急忙从椅子上站起:“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盈袖快哭出来了,说话时那嘴唇都哆哆嗦嗦:“老爷,小姐难产。”
正文 384章 风波突起
听闻女儿难产,玉耕儒脑袋嗡的一声,随即就往后头跑,一口气跑到玉醐的房内,见女儿痛得满地翻滚,他过去抱住玉醐,安慰道:“别怕,有爹在呢。”
玉醐微眯着双眼,快耗尽气力的样子:“爹,我知道你们做太医的,虽然在娘娘们生产的时候从旁指导那些女医官,可是你没见过生孩子,经验不足,所以爹,你赶紧去宫里,告诉皇上,求他降旨,要个女医官来。”
玉耕儒微有犹豫:“我怕皇上不会管。”
玉醐笃定道:“皇上既然能给我那味安胎药,这件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样的时候,玉耕儒只能听从女儿的安排,先交代盈袖,让这个收生婆照顾女儿,他就往前头跑去,这样的年纪,健步如飞,然后骑了马风驰电掣的赶到宫中。
他从来没这么快的骑过马,飞一般,仍旧是那块“如朕亲临”的牌子,使得他得以进入宫中,又可以迅速的通过李连运将玉醐的状况告诉康熙。
“什么?”
康熙正在批阅奏折,惊闻玉醐难产,且命悬一线,他丢下手中的折子往外就走,走到门口忽然想起,自己去看玉醐没任何帮助,便吩咐李连运:“宫中那个女医官最好,马上叫她去看玉醐,快,骑朕的马。”
他口中的女医官,并非之前玉醐做过的女医,玉醐的女医是看病的,他所言的女医官,其实就是民间的收生婆,即稳婆,专门负责给嫔妃接生的,这些女医官年纪大经验多,是从民间千挑万选进宫的,又经过后来的特训,技艺精湛。
李连运答应着往外走,后头康熙骂他:“你个奴才,这样扭扭捏捏,等你找到女医官,玉醐怕是没命了,跑!”
李连运忙回身想做礼应答,康熙又吼道:“滚!”
李连运掉头就跑,怕自己年老腿脚慢,吩咐下面的小太监,一个去找宫中最好的女医官,另个去御马房牵康熙的马。
待那女医官拿着接生必备之物到来,简单同李连运招呼一句,翻身上马,果然是训练有素的,一口气跑到玉醐的住处。
这个时候,那孩子已经露头了,可是还是出不来,玉醐疼得已经没了力气,房中收生婆在哭,初七在哭,盈袖守着玉醐不断安慰她给她鼓劲。
玉耕儒带着宫中女医官进来后,那女医官道:“都出去。”
于是,只留下盈袖帮她,玉耕儒和初七并收生婆都出了房门。
玉耕儒在廊下走来走去,回想当初自己给卢照水株连获罪,被抓走时都没这样怕过,双手攥紧,只等房内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他也老泪纵横,松开手时,手指痛得不能动了。
初七也颓然靠在廊柱上,哇的哭出,随即冲入房内,不多时又跑了回来,看玉耕儒哈哈的傻笑。
玉耕儒给她吓的:“怎样?到底怎样?”
初七是高兴的,道:“生了个小将军。”
玉耕儒喜上心头,赶着问:“醍醐呢?”
初七知道他关心什么,道:“母子平安。”
身为父亲,女儿的产房他不方便进去,转身回到前面的敞厅,关上门,跪地咚咚咚叩头,感谢祖宗感谢神灵庇佑女儿母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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