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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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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兴,就问玉醐:“你治好了朕,想让朕赏你什么?”
玉醐诚惶诚恐:“皇榜上已经写明。”
康熙笑意如春:“除了那些呢?”
玉醐摇头:“民女不敢再求皇上的赏。”
康熙抬手将她鬓边的一丝头发掖在耳后,玉醐感觉耳根处痒痒的,继而发烧,听康熙柔声道:“你救了朕,往小了说,是朕的一条命,往大了说,是关乎江山社稷,所以,焉能不重赏,听说你在蒙江的买卖做的不错,金子银子你不缺,你还想要什么呢?”
玉醐用手背蹭了蹭耳朵后面,故意道:“是皇上洪福齐天,是以民女不敢求赏。”
康熙哈哈一笑:“朕心里,你是那样的倔强,从来不会顺从朕,可是这次你回来,朕发现你变了,身上那些棱棱角角没了,倒是变得玲珑很多,想来应该是做买卖的缘故,买卖人都是,口蜜腹剑,嘴上说咱们是朋友,一旦遇到利益问题,立即翻脸无情。”
听他说到这里,玉醐惶然站起:“皇上!”
康熙压压手:“你坐,朕不是说你,朕之意,你若不求赏,朕倒觉着过意不去。”
时机到了,玉醐气运丹田……道:“皇上若想赏,民女求皇上下旨允许巴毅还俗。”
瞬间,康熙脸上的笑容被秋风拂过似的,一点点不见,想是太过意外,完全没料到玉醐会求他赏这个,盯着玉醐看,不知想看穿什么,最后沉着脸道:“巴毅并非出家为僧,为何求朕赐他还俗?”
玉醐道:“他虽然只是带发修行,可是皇上圣旨下,他只能在如来寺修行,没有皇上的圣旨,他是不能离开如来寺的,这同剃度出家没什么区别。”
康熙两眉拧成一道深沟,身子朝后仰了仰,半躺的姿势,分明是玉醐站着他坐着,可他的神情完全是居高临下的,问:“你为何替巴毅求赏?毕竟治好朕的是你而非他。”
既然敢说,玉醐便是做好了一切打算,包括死,道:“除了我,没有第二人能够为他求情了,若我不说,他就得一辈子守着青灯古寺。”
康熙将目光落在咕嘟嘟的银铫子上,天凉了下来,热情就重,氤氲迷蒙下,他的目光也变得扑朔迷离,淡然的语气:“守着青灯古寺没什么不好,若他能够修成得法,朕倒是功德无量了。”
玉醐突然想起父亲的话,学着父亲的口气道:“他文韬武略,怀有济世之才,守着青灯古寺岂不可惜,修行是没什么不好,但不该是他。”
如此夸赞巴毅,康熙忍着气问:“你就那么仰慕他?”
玉醐一顿,正色道:“是。”
康熙手一拂,身侧的黑漆雕花的小茶几给他推了出去,上面的茶杯也咔擦摔在金砖地上,茶水洒了,茶杯碎了,他就死死的看着玉醐,一字一顿,狠狠道:“你假死,是不是也为了他?”
玉醐看着地上那些碎片,波澜不惊道:“不是。”
康熙不信:“那你为何不惜假死离开京城?”
玉醐实话实说:“是为了皇上您。”
康熙不解:“为了朕?”
玉醐道:“我既不配生圣宠,何必徒增烦恼,离开京城,我与皇上,都得到解脱。”
不配圣宠,不过是不想接受自己的感情,康熙明白这一点,但听她说不是为了巴毅,心里好受了些,正想再问些事情,却见玉醐突然身子一躬,然后掩口跑向门口,康熙忙问:“你怎么了?”
到了门口,玉醐感觉想呕吐的感觉又突然减轻了,站住,慢慢回身走来,道:“回皇上,民女偶感不适,现在好了。”
康熙觉察出什么,试着问:“你跟朕说实话,你同巴毅,到底怎样了?”
这事,早晚他都会知道的,但玉醐不想此刻他知道,巴毅的事还没个确定,这时候惹恼她,是匹夫之勇,所以玉醐道:“民女同巴毅,没有怎样,民女之所以替巴毅求情,也是为了公主。”
康熙没有吱声,只是看着她,等着她解释,巴毅同上官云衣已经和离,不明白她为巴毅求情,与上官云衣何干。
这时李连运走了进来,道:“万岁爷,敬事房的人来了。”
一直身体欠安的康熙,今儿上了早朝,他急着早朝是为了给天下人看看,他安好,他的江山也会安然无恙,于此,朝中都知道他身子大好了,虽然不知是出于某种原因,但总是好事,既然身子大好,当然就该有嫔妃侍寝,所以,今晚敬事房的人才捧着银盘,排着侍寝嫔妃的绿头牌,跪在康熙脚下,等着他翻牌。
康熙正费解玉醐的话呢,不耐烦道:“下去。”
李连运挥挥手,敬事房的首领太监便跪爬几步,然后起身走了。
这是李连运预料到的事,知道皇上一心都在玉醐身上,他也不敢打扰,躬身侍立于后侧。
康熙接着问玉醐:“你方才说替巴毅求情是为了云衣,这是怎么个说法?”
玉醐微微垂头,算是施礼:“公主同额驸和离后,公主便以身侍佛,皇上下旨让额驸也带发修行,已经有传言,说这是公主蓄意报复额驸,我想,公主突然失踪,大概也与这件事有关,公主差不多是受不了这样的谣传,才离开蒙江躲了起来,倘或额驸,我说,假如巴毅没事了,那些诟病公主的谣言不攻自破,说不定公主就能现身呢。”
康熙听罢,哼的一声冷笑,慢慢起身,慢慢往里面走,丢下一句:“你当朕是傻子么,你这番话朕是不会信的,好好给朕治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正文 377章 千钧一发
康熙痊愈的时候,已经快到八月节。
皇上病愈,普天同庆,皇上病愈,也使得人人称奇,只是无论谁问,哪怕是太皇太后,康熙只敷衍道:“偶得个方子。”
他不肯说,谁能奈何呢,但有人提议,今年这个八月节该隆重庆祝。
康熙准奏,但也叮嘱不能过度铺张。
他的病一好,玉醐也就准备离宫。
说起玉醐在乾清宫藏了这么久,旁人不是没有一丁点的察觉,却都在李连运的巧计遮盖下蒙混过去,难得康熙也没有太过为难她,有时忍不住旧事重提,玉醐也还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对付过去,给康熙用完最后一副药,她觉着自己也该功成身退了,于是向康熙告辞。
此时天刚擦黑,宫女们正在各处掌灯,李连运又吩咐着那些执事的太监,这里的宫门该早落钥,那里的宫门该晚上锁,事无巨细,交代清楚,急着回来听康熙传唤,刚进入寝宫,却见玉醐站在康熙面前,而康熙是坐在炕上的,正在灯下看书。
哗啦,翻过一页,也不侧目,问玉醐:“打算什么时候走?”
玉醐道:“今晚。”
康熙撂下书,手肘支在小几上看着她:“大晚上的不方便,明早走吧。”
玉醐摇头:“皇上忘了,民女进宫也是在晚上。”
言下之意,她在这个世上已经不存在,连名字都有人顶替了,来是偷偷来的,走也得偷偷的走。
康熙略微一怔,也就明白她的意思,道:“好,等下让李连运安排你出去。”
玉醐跪地谢恩。
康熙坐直了身子,牢牢的看着她:“走之前,还有什么话想跟朕说?”
玉醐想了想:“皇上应该查一查中毒的事,谨防下次。”
康熙道:“这是自然,朕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呢,还有呢?”
玉醐又想了想:“皇上最近切忌服食腥膻之物放,防止诱发体内残存的毒。”
康熙颔首:“好,朕记下了,还有呢?”
玉醐使劲想了想,想不起来了,只好道:“没有了。”
既然替巴毅求情不管用,何必浪费唇舌,惹他恼火,自己也不开心。
康熙却不依不饶:“你再想想。”
玉醐道:“真的没有了。”
康熙下了炕,慢慢走向她,玉醐没来由的突然紧张起来,待康熙走近了,和颜悦色的道:“你假死,犯了欺君之罪,救了朕,功过抵消,朕饶你不死,但你腹中这个孩子不能留。”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玉醐本能的退后一步,双手也不自觉的抚上腹部,惊愕的看着康熙,惊到竟不知说话,大眼瞪得快凸出,死死看着康熙,眼中的光芒都可以杀人了。
康熙倒是神态自若,振振有词道:“你未嫁而孕,这事若是传出去,你可知道大清律对未嫁先孕的惩处吗。”
玉醐当然知道,很惨,很恐怖。
康熙继续道:“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你都不能留下,否则便是后患无穷,朕身为帝王,也不能漠视律法来袒护你。”
玉醐仍旧紧闭着嘴,看康熙的眼神已经从惊惧变成怒视。
康熙轻叹:“你啊,还是年轻,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玉醐咬着嘴唇,动了动眼珠,还是没有开口。
康熙道:“落胎这种事或许你没做过,但你是医者,该懂得什么药好用,放心,就在朕的寝宫,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玉醐终于开口了,声音很低,却非常笃定:“不可能。”
康熙蹙额问:“什么叫不可能?”
玉醐脸色如霜,目光更是冷的刺骨:“我是母亲,我该保护我的孩子。”
康熙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好糊涂,若是给外人知道……”
玉醐截住他的话:“给外人知道我也不怕,因为我不是未嫁而孕,我同巴毅,是拜过天地的。”
真的是巴毅,真的是巴毅,真的是巴毅!康熙感觉有什么东西爬进身体,抓着他挠着他撕扯着他啃噬着他,这种难受言语表达不清,只是将双手攥紧,紧到能听见骨节发出的咯嘣声响,沉声问:“你同巴毅,拜堂成亲了?”
玉醐扬起头,无所畏惧的道:“是。”
康熙冷笑:“私定终身。”
玉醐驳斥他:“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两情相悦,心心相印,安能说是私定终身。”
康熙喃喃重复着:“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两情相悦,心心相印,说的真好,你一直都是喜欢他的不是么,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朕对么?”
玉醐以沉默作为回答。
康熙痛苦的看着她:“告诉朕,如果没有你母亲的事,你会不会喜欢上朕?”
玉醐仍旧以沉默作为回答。
康熙那高傲的心再也经受不住这番重创,大步奔去,取下墙上挂着的宝剑反身直接指向玉醐的腹部:“朕乃天子,富有四海,不知多少女人想得到朕的垂爱,偏偏你,视朕的感情如无物,为了个巴毅,为了那么个而今已成为庶民的人,三番五次拒绝朕,你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朕真的那么不堪?”
玉醐的手更加护紧了腹部,心快跳出腔子似的嘭嘭跳,怕就怕康熙发现自己怀孕的事,其实若早知怀了身孕,她或许都不会回京,而今事情不可避免发生了,见康熙恼怒到癫狂状,她只淡淡道:“我不喜欢皇上,与皇上是好是坏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喜欢上巴毅。”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也无可厚非。
然,康熙已经到了理智的边缘,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玉醐居然怀了巴毅的孩子,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曾赤裸裸的睡在巴毅的怀中,他如一头发疯的雄狮,恨恨道:“我要杀了这个孽障!”
玉醐噔噔后退。
他噔噔追上。
玉醐咚的撞在桌子上,腰肢硌得生疼,无处可逃,反倒冷静了,冷冷一笑:“皇上敢伤害我的孩儿,我就敢取了皇上的性命。”
康熙已经顾不得她这样大逆不道的说话,只是不信:“你如何取朕性命?”
玉醐傲然道:“皇上此时,是否感觉身上乏力?手还有些发抖?脚下无根?心口处揪痛?”
康熙一愣,仔细体会下,果然如她说的,骇然问:“你做的手脚?你竟然该对朕做手脚!”
玉醐叹道:“没办法,我这也是自保。”
康熙怒喝:“你对朕到底做了什么?”
正文 378章 此生有你
康熙剑指玉醐。
玉醐非常平静。
康熙怒问:“你对朕到底做了什么?”
玉醐淡淡道:“一点点药。”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李连运,双手伸出,不知是拦阻康熙好还是喝骂玉醐好,急得团团转。
康熙仍旧挺剑指着玉醐腹部:“你到底是救朕?还是害朕?”
玉醐紧紧护着腹部:“起初我是救皇上的,可是后来皇上知道了我的秘密,无奈只好出此下策,最后几次让李谙达抓药的时候,我就改了方子,这事,李谙达清楚的。”
牵扯到自己,李连运叫苦不迭,忙对下对康熙道:“奴才一直都按照玉姑娘的指使抓药的,奴才哪里知道她后来安了这样的心思。”
康熙不理会他的解释,只看着玉醐:“如此说来,朕会死在你手中?”
玉醐道:“皇上暂时不会死,放我走,等我安全了,我即会将解药送给皇上,反之……”
省略下的话,康熙明白是什么意思,勃然大怒:“你敢威胁朕,朕八岁登基,十六岁铲除逆贼鳌拜,平三藩征漠北定天下,朕岂会怕你个小女子!”
他突然一剑刺来,玉醐始料不及瞪大了眼睛。
最后,康熙的手及时的收住,收的快了些,自己一个踉跄,宝剑也嘡啷落地。
玉醐周身僵硬,幸好有桌子可以倚靠。
康熙疲乏的挥挥手:“送她走。”
李连运晓得是在吩咐自己,忙爬起,过来对玉醐道:“大胆奴才,竟然敢害皇上,还不将解药拿出来。”
玉醐悬着的心噗通砸下,生疼,慢慢平复着心情,却不发一语。
康熙怒道:“送她走!”
李连运指着门口:“走吧,离宫之后即把解药给我,否则就将你五马分尸。”
玉醐在前,李连运在后,出了乾清宫,玉醐仰头看天,刚才一幕,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此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秋夜很凉,却倍感舒爽。
李连运叫人抬了两顶轿子来,他和玉醐分别上了轿子,一路抬到神武门,只等出了皇宫下了轿子,李连运微笑着对玉醐道:“玉姑娘保重。”
玉醐有些意外:“谙达不管我要解药?”
李连运笑眯眯的:“哪有什么解药,姑娘方才不过是急中生智罢了。”
玉醐赞佩道:“谙达果然聪明,皇上会不会也看穿了呢?”
李连运轻声一叹:“万岁爷若没看穿,就会将你搜身,不就搜出所谓的解药吗。”
玉醐道:“也或许解药不在我身上,需要我另行配制呢。”
李连运依旧笑容可掬:“姑娘别编下去了,万岁爷是何等英明,姑娘这点小把戏万岁爷一准看出来了,之所以同姑娘大吵大闹,不过是想放姑娘走又不甘心,不过杂家不明白了,姑娘既然早知道万岁爷看出姑娘有了身孕,也说不定会为难你,为何不真的在万岁爷的那些解毒的药物中做手脚呢?那样,姑娘才能万无一失。”
玉醐苦涩一笑:“我若想害他,何故回来救他。”
对于她和康熙之间的故事,李连运因为了解所以好奇,问:“姑娘能否直言相告,若没有巴毅,姑娘会不会喜欢上万岁爷呢?”
玉醐眸色转暗,斟酌下方道:“若没有巴毅,也没有我娘的事,我或许会喜欢皇上的。”
李连运感慨万千:“万岁爷可是真心喜欢姑娘你的。”
玉醐点了下头,不知为何,滚落一滴泪:“我知道,其实,我冒死回京救皇上,不单单因为他是天子。”
剩下的话,不说李连运也明白了。
玉醐续道:“这话别告诉皇上,我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何必徒留烦恼。”
李连运点了下头,又挥挥手:“姑娘保重身子。”
玉醐谢过,上了给她准备好的马车,乘着夜色往家走,秋风萧瑟,夜里尤凉,车幔噗哒噗哒给风吹得时不时的作响,她双手仍旧扶着腹部,想到腹中这小小的孩儿,内心突然变得异常的柔软,脸上也不知不觉绽放了笑意,仿佛人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蜂拥而至,喃喃自语:“此生有你,足矣。”
就这样一路幸福的笑着回到家里。
还没到就寝的时间,玉耕儒正在书房独坐,因为挂念女儿,便深深自责,悔不该写了那封信,否则玉醐也或许不会回京呢。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盈袖推开了房门,欢天喜地的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玉耕儒呼的站起,抬腿就往外走,来到玉醐的闺房,见玉醐正同初七说话呢,看样子初七也非常激动,不停的抹着眼泪。
玉耕儒唤了句:“女儿!”
玉醐回头,然后站起迎向父亲,至近前父女相拥,玉耕儒眼中噙泪道:“回来就好。”
盈袖也拍着心口:“我的老天,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今晚老爷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玉醐盈盈而拜:“不孝女让爹担心了。”
玉耕儒连忙扶住她:“当心身子。”
玉醐感觉父亲话里有话,不觉问:“您知道了?”
玉耕儒慈爱的看着她:“傻孩子,爹可曾经是太医,给多少娘娘请过喜脉,自己的女儿有了身子怎会看不出呢。”
玉醐鼻子一酸:“爹!”
玉耕儒请拍她的肩头:“巴毅是个好人,他也那么大岁数了,早该有个孩儿。”
玉醐哽咽道:“他还不知道呢。”
玉耕儒拉着女儿坐下,巴毅在奉命修行,女儿又怀了他的孩子,这样的情形下,需要好好筹谋一番,便问玉醐:“你作何打算?”
玉醐道:“我在蒙江还有一摊子事呢,得赶紧回去。”
没等玉耕儒开口,盈袖抢道:“这怎么能成,小姐你有了身子,经不住车马劳顿,该留在京城好好养胎。”
玉醐面有难色:“即使那些买卖不重要,可我先是假死,而今又有了身孕,留在京城恐不太好。”
她所谓的不太好,玉耕儒也明白,她是担心横生枝节,就道:“不怕,京城这么大,爹将你藏起来,谁会知道你在何处,等你生下这个孩子,再回蒙江,或者去吉林乌拉找巴毅不迟。”
盈袖也道:“就是,小姐你就留在京中吧。”
玉醐仍旧有些迟疑:“我怕。”
简单两个字,却让玉耕儒听得心疼,抓住玉醐的手轻轻拍着:“别怕,有爹在呢。”
正文 379章 误打误撞
如是,玉醐便留在了京城。
玉耕儒考虑再三,给女儿赁了个闹中取静的小宅子,太偏僻怕不太平,宅子大了又怕扎眼,所以这里处恰到好处。
为了不张扬,只让盈袖过来照顾玉醐的起居,还不是怕初七毛手毛脚的不妥当。
于是,玉醐同初七和盈袖三人,就在这宅子住了下来,平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月,当日子进了腊月,玉醐已经是行动不便,便成日的窝在房里同初七和盈袖说话,或是看看书绣绣花,用来打发大把的时光。
心里惦念巴毅,时不时的让盈袖打听下,可是盈袖只是个女儿家,偶尔回玉府向玉耕儒禀报一下玉醐安好,消息闭塞,又哪里能知道巴毅的状况呢,为此玉醐更加忧心忡忡。
初七见状,便道:“若想知道将军的事,得找达春。”
达春?玉醐一愣,随即笑道:“瞧瞧,我竟然把他给忘了。”
达春在宫里当差,即使消息不畅,也总比盈袖强,可是如何才能见到达春呢?
初七道:“这也不难,他总有下值的时候,我去家里等他。”
玉醐没有反对,却也担心,特别嘱咐初七:“看见你,如同看见我,你自己小心着。”
初七道:“我明白的,小姐你放心,我等下乔装出去。”
如何乔装呢?又不懂江湖上的易容法,只能是像往常一样穿男装,幸好这样的节气,穿了件硕大的斗篷,然后将帽子压低护住脸。
捯饬好,初七还给玉醐看看,风毛快遮住整张脸,玉醐终于放心了,也还是道:“路上别贪玩,早去早回。”
初七答应了,离开家门就往达春的住处而去,达春的家也曾经是她的家,所以轻车熟路,外头正下着大雪,鹅毛般,倒也不冷,只是道路难行,初七边走边看,到底是京师帝阙,这样的天气依然车水马龙,更兼快过年了,各种年货已经摆了出来,冒雪叫卖,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初七也没忘记玉醐的叮嘱,不敢贪玩,脚步匆匆,好不容易到了达春的家,抓起门把手想敲门,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门上的小子没换,就是认识她的,她可是在这里住了很久,有人认出她这可不妙。
手慢慢放了下来,站在门口琢磨半天,最后决定不走正门走后门,她知道此宅子后罩房处有个角门,当然一直锁着,此宅子原先应该是个富裕人家,后罩房处的那个角门该是平日进出买米买面买柴火的通道,她同达春在此住下之后,没打开过几次,老铁锁都生锈了。
她放弃正门来到后门,后面也是民居,她怕给人看见误会,所以东张西望贼眉鼠眼的看了半天,只等再无什么人经过,她才伸手推门,心存侥幸希望这门没关,然后发现世上根本没有侥幸这回事。
门锁着,推不开,又没钥匙,她索性咬牙瞪眼,狠命的撞了过去,哐当一声,门没开,她却痛得龇牙咧嘴。
此法无用,想想道:“三十六计爬为上计。”
试着去攀援院墙,太高,又滑,放弃。
再试着攀援那门,没有可依附之处,手磨得火燎燎的疼,又作罢。
这样不成那样不成,无计可施,只能重新回到前头,抓起门环当当敲门,门开了,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她心里嘀咕:“谢天谢地谢门神。”
那陌生的门子问:“找谁?”
她道:“找你家老爷。”
以前都是这样称呼的。
门子道:“你是……老爷正等的着急呢,进来吧。”
初七愣住,达春知道我来?
满腹狐疑的同门子往里面走,天冷,没事都尽量待在房内,所以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门子带她来到后面的花厅旁边的一间暖阁,里头热烘烘的,看样子烧着地火龙,而在那张炕床的旁边还放着个硕大的炭火盆,有个丫头正在擦拭家什,门子过去交卸差事:“找老爷的。”
那丫头她稍等,还道:“我去禀报老爷。”
初七就往炕床上坐了,还诧异,门子换了,怎么连丫头都换了,一边诧异一边静静的等候达春。
可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达春来,也没有旁人来,她步行而来非常的累,索性歪靠在一个大迎枕上,慢慢的,竟然合上眼睛,累,加上太热,而她本就是个嗜睡的人,不多时便起了鼾声。
正睡得香甜,感觉有粗重的呼吸喷上她的脸,带着酒肉混杂难闻的气味,她想睁开眼睛,梦魇了般,却睁不开,只等感觉有人摸她的脸,她这才呼哧坐起,一拳打过去:“好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心里琢磨,达春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竟然趁自己睡着做这样下作的勾当。
可是,她的拳头给人抓住了,且不是达春,是个中年的陌生男人,那男人茫然的望着她,她也懵怔的望着那男人,彼此都傻了似的。
最后,那男人松开她的手,问:“你是谁?”
初七拍拍脑袋:“原来做梦呢。”
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睡。
那男人一把将她薅起,再问:“你究竟是谁?为何在我家里?”
初七咬了下舌头,疼,不是做梦,可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观其穿戴,忽然茅塞顿开,应该是达春新请的管家,就道:“甭管我是谁,叫你叫老爷来。”
那男人指着自己:“我就是老爷。”
初七哈哈大笑,笑了半天突然戛然而止,冷着脸道:“蒙谁呢,我同你家老爷可是关系不一般。”
那男人非常认真:“我就是老爷,你来找我,怎么连我都不认识?”
初七懒得跟他纠缠,下了炕床往外走:“我自己去找。”
那男人一把抓住她:“臭丫头,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初七大吃一惊:“你看穿我是女人?”
那男人盯着她的胸脯坏坏一笑极其淫邪,还煞有介事的咽了下口水:“两座山似的,哪个男人能这么高。”
登徒子!初七怒不可遏,一拳打了过去。
然后,手给人家反剪到背后,拖着来到炕床前,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炕床上,那男人笑着道:“甭管你是谁了,今儿先让大爷我尝尝鲜,然后再把你卖到窑子里,我可就算是人财两得、财色双收、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太美了!”
正文 380章 及时出现
那男人扑了过来。
初七岂能甘心受辱,又踢又打又撕又挠,最后还动用了咬。
只是男女力量悬殊,一会子那男人就占了上风。
初七动弹不得之际心里想着,倘或自己真的失去贞洁,唯有一死,瞬间想起玉醐来,泪涌出眼眶,心里喊着“小姐救我”。
千钧一发,噔噔跑进来给小丫头,见炕床上翻滚的二人,那小丫头僵住,随后发现自己失礼,慌忙跪地道:“老爷,有人找您。”
那男人晓得是约请的贵客到了,急事,也是大事,便松开了初七,吩咐那小丫头:“叫几个人来,把她关到后面去,敢来我家里招摇撞骗,等会再收拾她。”
小丫头得了命令,跑出去找了两个小厮进来,扭着初七带到后面一间空置的屋子,将初七推了进去,然后锁上房门。
初七此时终于明白,达春已经搬家,这男人是新主人,自己稀里糊涂没问清楚,这才落入魔掌,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法子逃。
环顾房内,有桌有椅,过去坐下稳稳心神,想着逃出去的办法,门是走不成的,窗户或许可以。
她起身走到窗户前,拔下窗栓,轻轻推开窗户,将脑袋探出,刚好对上外头守在此处的那个小厮的脸,面面相觑,她赶紧把脑袋缩回。
窗户也出不去,只剩下房顶,苦于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突然灵机一动,见里间通外间处垂着一幅幔帐,她打算将幔帐撕成一条条的接在一起,然后成为一条绳子,搭在房梁,将自己吊上去。
没剪子不打紧,用牙咬,咬开一个口子,用手一撕,刺啦,还怕给外头看守的小厮听见,不敢速度太快,那样声音更大,一点点的,慢慢的。
眼见差不多了,把布条绑在一起,然后朝房梁上一抛,没抛过去,再抛,还是没抛过去,终究是房梁太高她太矮。
活人不会让尿憋死,拉过椅子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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