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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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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是客气,巴毅越是不舒服,拉了个长条木凳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给达春包扎,又问达春:“说,为何找李伍打斗?”

    达春咧咧嘴,笑的干涉勉强。

    玉醐道:“额驸别逼问他了,这事是由我引起的,今晚闲着无事,我们三个围着炉子吃酒,我不胜酒力,浑身燥热,就出去走了走,不成想这家伙以为我给李伍劫持了呢,所以闹上门去。”

    听完,巴毅还是狠狠的怒斥达春:“糊涂,若是打斗能解决一切问题,试问天下,有几个能打得过我的,是不是我就该心无烦忧了呢。”

    他这样的人,难得自吹自擂一回,玉醐晓得他也不过是为了说服达春不能莽撞行事,可是听他说心中亦有烦忧,只希望他的烦忧不要因为自己。

    刚这样想呢,达春就道:“将军同公主的事,啥时候是个头呢。”

    本也没提及她,玉醐的心却嘭通一跳,脸上也火烧火燎的,赶紧系好绷带,然后道:“我去看看初七,那丫头熬药不在行的。”

    她躲了出来,巴毅才道:“婚姻大事婚姻大事,岂是一句两句能解决的,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好好的养伤,再敢出去惹事,立即押你回京城。”

    达春不十分情愿的尊了声“是”。

    巴毅看他:“你好像满心不服气?”

    达春垂着头,像是很恭顺,出口却是带着怨气:“我不敢,我只是觉着玉姑娘可怜,眼瞅着又要过年,玉姑娘多大了?十九还是二十,熬成老姑娘了,还不是为了将军。”

    巴毅沉默了。

    他不开口,达春也不敢再说话。

    本是深夜,屋里外头都是极静,甚至能听见后院初七时不时的惊呼声,也不知她同玉醐说着什么。

    良久,巴毅终于说话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的声音很低,不知是没底气,还是哀伤所致,达春方才还埋怨呢,此时却心疼起来,劝道:“将军说的极是,将军和玉姑娘还年轻,有下半辈子可以厮守,我只是担心公主,不好打发的,毕竟是皇亲国戚,又非小家碧玉。”

    是了,上官云衣不单单是公主,还是皇帝赐婚,悔婚,便是欺君,巴毅不考虑自身,也得考虑身在京城的母亲,或许还会牵累其他无辜之人,所以这事他也是日夜煎熬。

    因为达春的伤,玉醐、初七、巴毅都是一夜未睡,至天明,巴毅见达春不在流血,也渐渐的能够睡着了,就同玉醐告辞。

    玉醐屈膝施礼:“额驸慢走。”

    巴毅看了看她,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就点了下头,伙计已经将门板卸下,巴毅推门走了出去,初七也将他的马从后院牵来,巴毅翻身上去,再看了眼玉醐,这才回了家。

    甫一进门,对迎上来的小厮道:“叫红藕去书房见我。”

正文 329章 夜审红藕

    才来蒙江不久,号称公主府,比之在京城的公主府,其实各处都很简陋,而巴毅向来清心寡欲惯了,他的书房,只一架子书和一张红木大案,再无繁复的陈设,于是就显得更加的轩敞,此时他端坐在案后头,神色肃然。

    红藕在门口轻轻道:“禀额驸,奴才来了。”

    巴毅从遐思中回过神来,轻轻嗯了声。

    这是叫进的意思,门启开,红藕忐忑不安的走了进来,巴毅从未单独叫过她,总觉着凶多吉少,猜测会不会是因为玉醐来的事呢?昨晚玉醐来见巴毅,她先是忘了,后又存心拖延不报,怕有人将此事偷着告诉了巴毅。

    规规矩矩的施礼,踧踖不安的道:“奴才见过额驸。”

    巴毅端然坐着,也不看她,熬了一夜此时犯了困意,眼睛酸涩,头脑昏沉,微闭双目,声音不大,问:“昨晚玉醐什么时辰来的?”

    果然是为了此事,红藕的不祥转变成惶恐,想着既然巴毅问,便是知道了详情,自己撒谎恐怕会更引起他的恼怒,于是老实答:“大概,戌时。”

    巴毅一副假寐状,再问:“你是何时禀告给我的?”

    分明是审问的口气,红藕的身子簌簌发抖,此时方追悔莫及,替公主出气,却惹祸上身,快速想着如何应对,道:“大概,亥时。”

    巴毅突然睁开了眼睛,而红藕刚好偷觑他,猛然对上巴毅冷厉的目光,吓得红藕忙垂头,巴毅沉声道:“这之间隔了很久,你去作何了?”

    越是紧张害怕,越是想不出个好由头来,红藕无奈只能迟疑不说。

    巴毅倒是如常的口气,缓缓道:“我在问你话呢。”

    红藕已经感觉到他的话语里含着杀气,想着等下他会不会一脚飞过来,或是一巴掌扇过来,战战兢兢道:“奴才之所以迟了禀告给额驸,是因为刚好当时公主要就寝,奴才就过去打发人服侍公主安置,是以才那么迟禀告给额驸。”

    这个理由着实不错,说完,自己松口气。

    只是,巴毅却道:“服侍公主就寝,需要一个时辰么?且除了你,还有别的丫头,你为何不让别人来禀告我?”

    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红藕道:“奴才当时还陪公主说了几句话,竟把那事给忘了,是奴才该死,奴才最近身上不大舒服,记性就差。”

    这样说着,暗暗的祈祷,若能够侥幸逃过此一劫,以后可再不敢在额驸面前打马虎眼了,一直以来,因为巴毅的随性和豁达,更因为巴毅同上官云衣时刻保持着距离,所以府里的人都以为巴毅是好说话的呢,今天见了,原来人家是不轻易动怒,一旦来了脾气,还真不好招架。

    所幸,巴毅不想深究下去,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也知道经过这么次,料红藕再不敢自作主张,遂道:“下去吧。”

    红藕如同一个死囚听见了皇上大赦天下的圣旨,忙施礼退出,待到了门外,迎着冷风站了会子,使劲的呼吸几口,仿佛重回人间一般,然后才往上官云衣处而来。

    而上官云衣,也好奇巴毅为何传了红藕去,坐在房中亦是神思恍惚,见红藕回来,急不可耐的问:“怎么回事?”

    红藕抚摸心口:“我的老天,额驸那脸色可吓死人了。”

    上官云衣沉着脸:“我在问你,额驸叫你为了何事?”

    红藕这才想起,忙道:“还不是为了玉姑娘来的事,我在公主这里说了一会子话,竟然把那事给忘了,迟了去禀告额驸,也不知是哪个长舌妇告诉了额驸,瞧瞧,额驸不高兴了,喊我过去问,为何那么久才禀告给他,使得他出去的时候,玉姑娘已经走了。”

    她说着话,斜眼打量下青葱。

    青葱见她目光含着敌意,忙道:“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红藕阴阳怪气道:“可着府里,知道这事的除了你就是门上的老李,不是你难道是老李?”

    同在上官云衣面前当差,虽然红藕因为打小便伺候上官云衣,身份比青葱更尊崇,但青葱是上官夫人亲点的陪嫁丫头,所以不甘示弱道:“我管是老李说的还是老张说的,总之不是我说的。”

    红藕还想出言驳斥,上官云衣怒道:“好了,窝里斗,是怕别人没机会将咱们铲除是吗。”

    说完这话,自己也知道无意中泄露了心事,怕谁将她铲除,还不是怕玉醐鹊巢鸠占,于是指着红藕还有青葱道:“你们两个给我听着,虽然你们是服侍我的,不是服侍额驸的,但在额驸跟前,要比在我跟前还要小心才是。”

    两个丫头异口同声:“是,奴才知道了。”

    上官云衣用手轻轻的捶着额头,身心俱疲的样子,忽而想起什么,问:“额驸何时回来的?”

    红藕道:“才回来。”

    上官云衣抬头看看窗户,阳光刚好铺在窗户上,亮亮的,想着巴毅一整夜在玉醐处,她轻声一叹,该来的,早晚会来。

    正此时,进来个专司传话的小丫头,道:“启禀公主,苏公子来了。”

    苏俊卿,他又来了,上官云衣有心说不见,突然想起昨晚巴毅在玉醐的身边,她不知出于什么心里,报复?也不是,刺激?也不是,就是想在这个孤独无助的时候,有个可以信赖的人在自己身边,于是道:“请表少爷去花厅。”

    然后,又让红藕和青葱给自己重新匀面更衣。

    红藕还想着上次她不肯在苏俊卿面前打扮的事,就道:“公主这样子很好啊。”

    上官云衣瞪了她一眼:“你何时也能替我当家做主了?”

    对她的突然发脾气,红藕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能躬身道:“奴才这就服侍公主梳洗。”

    重新打扮一番,都是上官云衣自己挑选的首饰和衣裳,翡翠色羽缎旗装,头上的首饰也是,除了翡翠就是碧玉,她本就肤白似雪,这样打扮,白的更白,绿的更绿,人衬衣裳,衣裳也衬人,互相辉映,真如夏日里翠色欲滴的秀木,将她一贯的病态一扫而光。

    站在镜子前照了照。

    红藕道:“公主真美。”

    上官云衣却有种顾影自怜的感觉,淡淡一句:“走吧。”

正文 330章 有人报案

    昨晚,苏俊卿亦是一夜未合眼。

    听见欻欻的脚步声,正凝神思索的他看过去,上官云衣由丫头们簇拥着走了进来,有了前车之鉴,他慌忙朝上官云衣打个千儿,道:“下官给公主请安了。”

    上官云衣只等走到他跟前,伸手相搀:“表弟快起来,这又不是在衙门里,自己家,咱们是姐弟。”

    苏俊卿受宠若惊,搞不清表姐为何突然对他这样好的态度,还侥幸的想,难道是表姐终于明白,这世上自己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总归是好事,于是谢恩站直,又道:“又来叨扰公主,是有这么桩事。”

    上官云衣问:“为了个甚么事呢?”

    苏俊卿道:“我想调任蒙江为官,可是像我这样的芝麻绿豆大的官,写奏折,皇上日理万机的,都不一定能看见,所以想请表姐待我写封书信给皇上,希望皇上能恩准。”

    他想调任蒙江,上官云衣深知是为了自己,一时间心里很复杂,不知道是怎么个想法,道:“官员的升迁调离,好像这事一般不是皇上管着,不是有吏部么。”

    苏俊卿自嘲的一笑:“想我这样的小官,朝中又无可倚靠之人,吏部更没有认识的,所以恐很难达成心愿。”

    他这话说的很实在,一个小小的知县,除非朝中有亲戚朋友可仰仗,否则吏部那些个老爷,如何愿意搭理你。

    若是换了以前,上官云衣想都不用想,必然会一口回绝的,可是现在她不知为何,对于苏俊卿是否来蒙江就职,心里的想法模模糊糊,忽然想起巴毅昨晚在玉醐处,两个人那么近的同室相处一夜,而巴毅却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这桩婚姻,大概自己是要守一辈子活寡了,想了想道:“我试试吧,但这事也不必麻烦皇上,额驸在朝为官多少年,虽然现在辞官不做了,朝中那些人,也还是肯给他三分薄面,我去跟额驸说说。”

    心里想着,若是巴毅答应帮忙,按照巴毅的城府,该知道表弟对自己的的心思,如此,巴毅就是根本不在乎自己。

    苏俊卿也在想,假如巴毅答应帮忙,便更加能够证明,他是心里真的没有这个表姐,那么自己,再也不会有所顾忌,见表姐答应了,苏俊卿起身施礼谢恩。

    上官云衣打量下他,长衫马褂,便吩咐道:“一天冷似一天,表少爷又不习惯关外的冱寒,瞧这还穿夹呢,回头去告诉府里的老嬷嬷们,谁的手巧,给表少爷做两件棉衣,别等天突然冷了,弄个措手不及。”

    红藕看她对苏俊卿突然好了起来,也高兴,欢快的应着:“是,等下奴才就去交代,若说针线上,那还是孙嬷嬷,不如再给表少爷缝顶帽子吧,再做双鞋呢?”

    上官云衣噗的笑了:“你这奴才,得寸进尺,好像你是表弟的丫头,这么偏他。”

    红藕将辫子一甩,噘嘴道:“公主这样说,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还不是因为表少爷对公主好。”

    此言一出,不单单是上官云衣,连苏俊卿都赧颜垂头,上官云衣正待训斥红藕几句,突然跑进来个侍女,惊慌失措道:“公主,不好了!”

    有外人在,家人如此失仪,上官云衣不觉愠怒:“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那侍女也知道莽撞了,先说了声“奴婢该死”,又道:“衙门来人了。”

    上官云衣并不知道昨天的那些事,不以为意:“莫说衙门来人,朝廷派人来又怎么了。”

    刚撂下话音,门口即冲进来几个协领府的兵士,为首的是个小吏,先给上官云衣施礼请安,然后指着苏俊卿道:“此人犯了案子,小人得将他押走。”

    上官云衣看了看苏俊卿,再对那小吏道:“他是本宫的表弟,来此做客,你怎么说他犯了案子,况他还是知县呢。”

    此时苏俊卿已经猜到,大抵是昨晚自己劫持玉醐的事,看玉醐的样子,并没想到她会报官,此时感叹人不可貌相。

    那小吏道:“公主容禀,此人昨晚劫持了玉家生药铺的东家玉小姐,已经有人报了案。”

    上官云衣回头看向苏俊卿:“可有此事?”

    苏俊卿索性大义凛然道:“有此事,恨我技不如人,没能杀了那个姓玉的给表姐你报仇。”

    上官云衣皱起眉头:“我何时同玉姑娘有过仇怨?”

    问罢,突然就明白了,表弟一定是为了替自己出气。

    关系到表姐的家务事,苏俊卿不好说的太明确,只默然不语。

    那小吏道:“那就请吧,小人还得着向协领大人交差呢。”

    苏俊卿昂然道:“走就走。”

    上官云衣伸手阻止:“慢着,这是公主府,你不能随便抓人。”

    那小吏手一抖,出示一物给她看:“小人有牌票。”

    上官云衣不屑一笑:“那又怎样,叫你们宋大人来跟本宫说。”

    那小吏也知道皇亲国戚面前,自己犹如草芥,正为难着,却见巴毅走了进来,他认识,上前施礼道:“额驸,宋大人使小人过来办案,可是公主……”

    巴毅也不知道具体的事,蹙额问:“办案?怎么回事?”

    那小吏指着苏俊卿:“此人昨晚劫持过玉家生药铺的东家玉小姐,有人报案,宋大人就下令叫小人过来拿人。”

    巴毅微微一愣,原来玉醐所说的吃多酒浑身燥热出去走走是假,而是给苏俊卿劫持,不知玉醐后生是怎么脱险的,总之看上去玉醐安然无恙,他也就放心。

    上官云衣过来道:“额驸昨晚不是同玉小姐在一起么,她既然好好的,何故报官。”

    巴毅道:“你应该是误会了,绝对不会是玉醐报的官。”

    上官云衣笑了,冷冷的:“额驸怎么知道不是她报的官?”

    巴毅笃定道:“若是她,昨晚她就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是吃酒太热出去走走。”

    他替玉醐解释,在上官云衣听来,却是在袒护玉醐,心里更加的气:“她不对额驸说,不见得不去报官,我也同她打过交道,那样的城府,非一般女子所有。”

    巴毅满脸不悦:“玉醐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

    转头问那小吏:“到底是谁往衙门报的案?”

    那小吏道:“是李员外。”

    巴毅一愣:“李伍?”

正文 331章 以德报怨

    最终,苏俊卿还是给带回了衙门,同时到堂的还有原告李伍,作为此案的关键人物,玉醐当然也在,只不过经过审讯,玉醐矢口否认苏俊卿劫持过她,宋廉大怒,将“诬告”的李伍打了四十大板赶了出去。

    偷鸡不成蚀把米,本就有伤在身的李伍遭了四十大板,送了半条命,幸好他是习武之人,否则说不定一命呜呼了,由家丁抬着回了家,恨的咬牙切齿的骂,骂巴毅,骂玉醐,骂达春,骂苏俊卿,以此来缓解疼痛。

    他为何状告苏俊卿呢?

    达春闹上门去,说他劫持了玉醐,后玉醐说明自己并非李伍所劫持,达春仍旧不依不饶,最后斗得两败俱伤才不得不罢手,李伍深感委屈,自己没做的事给诬陷,刚好手下有人目睹了玉醐给苏俊卿劫持的一幕,还知道苏俊卿是巴毅府上之客,虽然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原委,李伍还是灵机一动,使人往衙门告状。

    他的目的是,首先替自己洗脱了不白之冤,其次搅和下巴毅,让他不得安生。

    怎料玉醐不承认,他说再多也没用,但自己白白挨了四十大板,于是又在巴毅头上记下了这笔账。

    无罪释放的苏俊卿从衙门出来,他身后是巴毅和玉醐,达春重伤留在铺子里将养着,初七陪伴左右,所以今日玉醐是独自一人来的衙门。

    苏俊卿止住脚步,故意等着玉醐出来,转身,郑重施礼,深表歉意。

    玉醐温婉一笑:“苏公子请起吧,都是误会。”

    苏俊卿其实心里很欣赏玉醐,觉着她比某些男儿还富有豪气,自己劫持了她,她非但没有报官,还当堂解释李伍是诬告,才使得自己免去了一场官司,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名更大,他也是事后想明白了才怕,更觉着不该为了表姐而伤害玉醐,再次道歉:“玉姑娘大仁大义,更具大智大勇,实乃巾帼英雄。”

    虽然他诚意拳拳,玉醐对他也带着丝丝欣赏,只是觉着这个男人有些反复无常,之前恨她入骨,现在又倍加赞赏,而他身为官宦,又饱读圣贤之书,却当街行恶,只能说,深陷于情感之中的人,都有些不正常,自己不也是么,患得患失,玉醐道:“苏公子谬赞,大仁大义不敢当,大智大勇更当不起。”

    苏俊卿是真心夸她,就道:“怎么当不起呢,你一指头戳中了我这里,然后我就神志不清了,没想到你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居然会功夫。”

    玉醐自嘲的一笑,心道会功夫的人在那里呢,她看眼巴毅,道:“我那不算功夫,只是治病的手段。”

    听她如此说,苏俊卿更加钦佩:“能够融会贯通灵活运用,更是难得。”

    玉醐不想将话题继续下去,受不了他的夸奖,也觉着这天有点冷,还惦记回去给达春换药,就故意打趣道:“苏公子如此欣赏我,怎么会又当街劫持我呢?”

    苏俊卿一愣。

    玉醐趁机道:“行了,我铺子上还忙着,告辞。”

    说完又朝巴毅微微一笑,施礼之后独自离去。

    巴毅注视着她的背影,日光下,她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巴毅一个恍惚,仿佛这个小女子是从天而降的,神仙一般,而神仙,谁又见过呢,于是觉着玉醐也不真实起来,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梦。

    那厢苏俊卿也在注视着玉醐,随后侧头看看巴毅,耐人寻味的一笑:“额驸看玉姑娘的目光,端的不同看表姐的目光。”

    巴毅晓得他的意思,道:“当然不同,因为她姓玉,你表姐姓上官。”

    四两拨千斤,噎得苏俊卿哑口无言。

    巴毅懒得在这上面同他争个高低,道:“走吧,你表姐担心呢。”

    苏俊卿这个时候已经想到了如何反驳他方才的话,心道之所以看两个女人的目光不同,是因为一个是心上人,另个是被逼无奈而娶,只是不敢再说出口,见巴毅神色虽然淡淡,只是他不怒自威,很是让人生畏。

    两个人回到公主府,果然上官云衣正等的着急,使红藕在大门口候着,见他们回来,红藕念了句阿弥陀佛,又分别给巴毅和苏俊卿施礼,简单问了情况,听闻是虚惊一场,忙回去禀报给上官云衣。

    听说玉醐当堂作证,才使得苏俊卿无罪释放,上官云衣浅浅一笑,叹息似的道:“难得她能这样不计前嫌,若是换了旁人,莫说表弟想伤害她,就是冲着我,机会难得,也该报复一下的,所以说,额驸喜欢她,没什么稀奇。”

    听着像是夸奖玉醐呢,语气里满满的惆怅,红藕安慰道:“那又怎样,公主同额驸明媒正娶,也会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

    上官云衣神色一凝,她可是不敢这样想呢,若是能够,她恨不得现在自己就已经白发苍苍,然后拄着拐杖在屋檐下看残阳如血,而同样白发苍苍的巴毅,就站在她的身旁,如是能够,她甘心一夜白头,甘心现在就到了生命的终点。

    然,这是不能够的,她其实等的不是同巴毅的白头到老,而是巴毅的休书,那一天总归会来到,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心底的哀伤滑过眼眸,吩咐红藕:“弄些艾叶来,再烧锅热汤,给表少爷沐浴,去去晦气。”

    红藕很是吃惊的表情:“这时节,公主叫奴婢哪里弄艾叶?”

    上官云衣一怔,自己倒是真忽略,此时已经快立冬了。

    青葱却道:“晒干的可以么?”

    上官云衣点头:“行的,热水一泡,味道就出来了。”

    青葱道:“看看百姓家有没有的卖。”

    得了这么个差事,青葱出了公主府,在街上打听了下,百姓家都有端午节采摘艾叶的习俗,然后晒干了留作他用,只是今日不凑巧,青葱问的人,或是不知将艾叶丢在何处了,或是自己家里用完了,青葱正郁闷,就见玉醐走了过来,她胳膊上挎了个柳条编的篮子。

    玉醐曾经为上官云衣治过病,所以青葱同她也算熟悉,迎上去道:“玉姑娘这是作何去呢?”

    玉醐感觉这个青葱比红藕更随和些,就道:“卖点肉。”

    青葱很是讶异:“姑娘身边不是有个丫头么?”

正文 332章 沐浴之祸

    街上人来车往,很是吵闹,青葱不得不提高了声音道:“公主叫我买些艾叶给表少爷沐浴,说是去去晦气,可是,我没有买到。”

    原来如此,玉醐道:“我铺子上有,你随我去拿些回去吧。”

    青葱欣喜若狂,便随着玉醐去了她的生药铺子。

    艾叶,本是药材,蒙江这些药材商,大多盯着人参、天麻、灵芝、瑞香等等名贵药材,甚少有买卖艾叶的,而仅有的几家生药铺子,也都觉着这东西随处可见,就像马粪包、老牛肝、苦菇娘、大蓟、蒲公英等等,到处都是,百姓家自己也能采摘制成药材,所以大多不卖,但玉醐却是在药材上力求不分贵贱,应有尽有,所以夏天的时候便采了很多回来,晒干后库存,以备药用。

    还有一事,玉醐同林修远商谈好了,合作制炭,后来她又想出另外一桩买卖,那就是制作印泥,而制作印泥的主要原料是朱砂、艾绒、麝香、蓖麻油等等,长白山不缺艾草和麝香,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历来制作印泥的作坊都在南方,北方人所用的印泥,都是从南方千山万水运过来的,价格昂贵,所以玉醐才想在蒙江开一家制作印泥的作坊,也就格外细心收藏着那些艾草。

    只是沐浴所用,不需太多,青葱拿了些之后,谢过玉醐,便回了公主府,对上官云衣细说了这些艾叶是如何得来的,对玉醐千恩万谢。

    又是玉醐,苏俊卿的事,上官云衣已经感觉自己欠了玉醐一个人情,这次又是她出手相帮,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事,但上官云衣心里还是颇不舒服,欠她的越多,越觉着低她一等,仿佛她是无所不能的,而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是无所能的。

    沉默了一会子,挥挥手:“拿去熬水吧,叫两个妥当的人去服侍表少爷。”

    青葱应了声,正待转身出去,红藕喊她:“交给我吧,你也累了半天,在这里陪公主说话就好。”

    两个人虽然经常起争执,总归是一个屋檐下,难得她又主动开口,青葱即回身,将艾草交给她。

    红藕拿着艾草出了房门,站在门口凝神想了想,没有直接去浴房,而是回到自己房里,左翻右找,找出一些熏香来,这种熏香因为她用来熏衣裳之后,竟使得浑身瘙痒,可是又舍不得扔掉,想着问一问府里的姊妹们,哪个皮实,就给她用,这样一放竟然忘了,找了出来之后,往艾草上洒了些,然后拿着艾草去了浴房。

    早有侍女将热汤烧好,也装在了木桶里,见红藕来了,纷纷招呼着:“姐姐。”

    红藕嗯了声:“去请表少爷了吗?”

    那两个侍女答:“还未去呢。”

    红藕道:“那就赶紧去吧,甭等水凉了,这时节可不能洗冷水澡。”

    其中一个侍女应了:“是,我这就去请表少爷来。”

    红藕指着另外那个侍女:“你也去吧,多个人,隆重,让表少爷觉着咱们没有慢待他,另外,也看看咱虽然不在京城了,也是公主府,不能少了阵势。”

    两个侍女虽然觉着她有点多此一举,也还是恭顺的一同去了。

    等她们出去后,红藕赶紧将洗净的艾草放到木桶里,不放心,趴在木桶边缘嗅了嗅,除了艾草的香气,闻不到熏香,放心,就转身出去了。

    两个侍女请来了苏俊卿,听说是表姐的意思,惊喜万分,只是不习惯给女婢侍候沐浴,就请两个侍女出了去,自己宽衣解带,进入木桶,看到漂浮着的艾叶,感激表姐的细心,更觉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功夫,逐渐的,表姐对自己越来越关心体贴。

    慢慢的将自己浸入水中,只留着头在外呼吸,水温刚刚好,更有艾叶的香气扑鼻,身心舒爽,这时候也不想以前的不易,只想着以后的美好,越想越开心,泡的久了,快睡着的感觉,连水温逐渐凉下来都不察觉。

    后来,他感觉浑身痒的难耐,抬起手臂一看,吓了一跳,见手臂上成片的包,就像风疙瘩似的,包的周围通红。

    他忙从木桶里出来,低头一看,浑身上下几乎都是这样的症状,且奇痒无比,不得不用手来抓,可是越抓越痒,最后挠破了几处,脸都不放过。

    门口候着的两个侍女听见里头有动静,便问:“表少爷,您洗好了?”

    苏俊卿答应着,两个侍女就推门而入,甫一看见他,两个侍女吓得用袖子掩住嘴巴,惊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苏俊卿脸上,已经从疙瘩转成红肿,以至于眼睛都陷入其中成为一条细缝,脖子也肿了,因为肿的厉害,呼吸都开始不畅,艰难的道:“麻烦二位姐姐,替我请个郎中来。”

    两个侍女说了声“是”,先去禀报给上官云衣。

    听说此事,上官云衣霍然而起:“怎么会?”

    一旁的红藕心如明镜,可是没料到苏俊卿会如此严重,当时自己不过是起了些疙瘩,瘙痒而已,怎么他就红肿了呢?想了想,大概是那熏香中有毒物,遇水则厉害,也怕将事情闹大,忙对上官云衣道:“公主,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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