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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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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请郎中吧。”
上官云衣忙道:“快去,请蒙江最好的郎中来。”
侍女跑了出去,将她的吩咐交代给专门负责跑托的小厮。
于是,那小厮便将蒙江最好的郎中给请来了,便是玉醐。
苏俊卿已经呼吸困难,憋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上官云衣守在他的炕前,巴毅也在,侍女们也在,见玉醐进来,上官云衣一愣,幸好她这个人性子稳重,没有表现出其他来,只淡淡道:“怎么是玉姑娘呢?”
玉醐一眼看见炕上的苏俊卿,见他红肿的不成样子,人都变了形,且呈现昏迷状态,玉醐来不及给上官云衣和巴毅施礼,直奔向苏俊卿,从药箱中拿出装有银针的布包,取了针就扎在苏俊卿的穴位上,然后又用手按住了他的另外一处穴位,一会子功夫,苏俊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玉醐,他开口就道:“又是你,巾帼英雄。”
上官云衣脸色一暗。
红藕瞥见了,冷冷一笑道:“表少爷沐浴所用的艾叶,听青葱说是从玉姑娘家里拿的,玉姑娘先害人,再救人,这是唱的哪出?”
正文 333章 如朕亲临
苏俊卿中毒的罪魁祸首是艾叶,而艾叶是青葱从玉醐的生药铺子里拿的,于是,矛头直指玉醐,毕竟她同苏俊卿曾经有过节。
除了巴毅,连一直对玉醐赞不绝口的苏俊卿此时都有些动摇了,暗想这小女子忽而救人忽而害人,难道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公堂之上救他,是为了假装好人,而用毒物害他,报劫持之仇。
无论怎样,苏俊卿还是礼貌的对玉醐道:“谢谢你再次救了我。”
听他的语气并无诚意,玉醐笑了笑:“你心里也觉着是我害你?是我在艾叶上面做手脚?”
苏俊卿一愣,嗫嚅半晌方道:“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怪你,谁让我做下那等恶事呢,你恨我是应该的。”
原来他真的在怀疑,虽然玉醐恨不屑他是否相信自己害他,但巴毅在场呢,玉醐在意巴毅的心情,顾不得男女大防,逼视苏俊卿道:“我若想害你,在打中你的期门穴之时,就不会出手救你,救了又害,你不觉着麻烦吗。”
苏俊卿登时哑口无言。
上官云衣那厢曼声道:“玉姑娘说的极是。”
她一壁说着话,一壁将目光飘向红藕,不过是埋怨红藕多事。
谁料,她的目光是含着内容的,而红藕跟随了她这么多年,竟然能够会错意,以为她是在暗示什么,红藕一厢情愿的觉着,因为巴毅,公主与玉醐必然是敌人,她的暗示,便是让自己冲锋陷阵的意思,红藕于是道:“那艾叶怎么解释?”
玉醐听了,问:“可还有剩余?”
红藕摇头:“都泡水了。”
玉醐再问:“水呢?”
红藕道:“当然倒掉了。”
所有可以求证的线索都没了,玉醐只能叹气:“苦无凭证,我是洗不清了,不过我当时拿给青葱艾叶的时候,她是亲眼瞧见的,那么一堆,我随便抓了一把,没有机会做手脚。”
一旁的青葱忙不迭的点头:“是这样的。”
红藕使劲瞪了青葱一眼,心道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呢,竟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胳膊肘往外拐。
青葱给她瞪得心里一激灵,忙低声道:“我当时也没有看仔细。”
红藕道:“玉姑娘是精通医术的,若想在艾叶上做手脚,我们这些门外汉又怎么能发现呢。”
她一直针对,玉醐不禁动了气,回头看她,淡淡一笑:“即使是我以艾叶害苏公子,你又能将我如何?”
这话满满的挑衅,使得红藕竟然不知进退了,喉中像堵塞了什么似的,说不出话来。
上官云衣知道玉醐不会害苏俊卿,但也不高兴玉醐如此嚣张,且是当着她这个公主的面,冷着脸道:“玉姑娘,是非曲直,自有天道,本宫与额驸,并无说是你害人,可是你也不必如此出言不逊。”
玉醐针对的是红藕而非她,大概是给红藕逼急了,也或许最近诸多不顺,所以刚刚说话才如此大胆,当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有心想对上官云衣道歉,可又怕给红藕看笑话,以后还不得由着她来拿捏,无奈只好缓缓摸出身上的那枚御赐金牌,高举着给上官云衣看。
上官云衣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这种物事,扫了眼,见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字,吓得身子一抖。
玉醐再将金牌转过去。
上官云衣又见后面刻着的是康熙的宝印,即玉玺,脸色刷的变了,立即跪伏在地。
而其他人,也都看清楚了这金牌乃为何物,于是纷纷跪倒,即使是还为完全恢复的苏俊卿,见状也跪在炕上,众人齐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醐心里倏忽闪过一丝得意,那是报复的快感,随后将金牌又揣入怀中,然后也不说一句话,拾掇下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走了没几步,听后头的门吱呀开了,还以为是公主府的某个侍女出来相送呢,却是巴毅在喊她:“那金牌,你怎么会有?”
玉醐猛地回身,见巴毅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是吃醋不是生气也不是欢喜,总之一如他平常的样子,目光淡淡的,神态闲逸的,玉醐如实道:“出殡那天,李谙达亲自送去的,当然,是交给了我爹。”
巴毅微微点了下头:“皇恩浩荡,小心珍藏。”
俯仰间,巴毅方才的恬然已经转换成凝重,说完就回了房内。
玉醐愣愣的站了会子,搞不清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懒得费心去理解,他担着个额驸的名头,走到哪里都受人敬仰,而自己是个草民,还是个弱女子,实在需要这道金牌护体。
只等出了公主府,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管上官云衣要诊费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于是喊出门子,告诉他:“回头禀报给你家公主,给她表弟治病的诊费她还欠着呢。”
这门子也是个实诚人,听说她要诊费,笑了:“姑娘,多少人想巴结公主和额驸都来不及呢,你还敢管公主要诊费。”
玉醐摸了摸怀中硬硬的金牌,有了这个,底气足,中气就足,高声道:“再禀报公主,诊费晚给一天,收一两银子的利钱。”
那门子无言以对,只摇头感叹:“疯子。”
话音刚落,他口中的疯子就将怀中的金牌掏了出来,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门子不识字,没好气的问:“不就是块金子么,公主府多着呢。”
玉醐又晃了晃,门子推开道:“怪刺眼的。”
秀才遇到兵,玉醐本想再嚣张一回,没成功,就揣好金牌走了。
回到铺面上,初七正同达春闲聊,见她回来,初七嘟囔道:“小姐,真不知你怎么想的,人家根本就不待见你,何必三天两头去登她的门呢。”
玉醐晓得她指的是上官云衣,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堂堂的公主,忙呵斥初七道:“别浑说,公主那个人挺好的,对人和善,从不以公主自居,再说,上门诊病,诊费高,我作何不去呢。”
初七却撇嘴道:“甭打算蒙我,我知道你是为了能够多见一见将军。”
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上官云衣,玉醐很想同巴毅撇清关系,虽然他为了自己追到蒙江,那又怎样,他有妻子,自己却不甘愿去做妾侍,即使是做他的正妻,也不想同别的女人分享巴毅,初七的话像一根针,一下子将自己暗藏的小心思刺破,血淋淋的,痛,她恼怒道:“再浑说,赶你回京城!”
正文 334章 再次出诊
蒙江的冬天,自然来的比京城早,进了十月,到处便是银装素裹了。
冷,冷的彻骨,这让从小生在北京长在北京,身子又弱的上官云衣很不适应,突然就病倒,且通宵咳嗽,郎中请了一个又一个,不济事,青葱试着道:“公主,不然将玉姑娘请来吧,怎么说她都是皇上敕封的药媓。”
上官云衣由红藕服侍着吃了药,才喝口清水漱漱口,苦味未除,不禁皱皱眉,听青葱说请玉醐,她不置可否,只弱声道:“炭火盆子里是不是没添炭呢,屋子里这么冷。”
红藕瞧了眼燃得红彤彤的炭火盆子,道:“公主,添了炭,是你发烧呢,已经烧了一夜,再不退烧,怕要烧坏的。”
身上压着两床被子,不堪其重,却又不觉着有多么暖和,上官云衣闭上眼睛,疲乏得不想说一个字。
红藕又道:“呼出的气喷火似的,整个人像块火炭,总这么烧可不成,其实这谁都不怪,只怪额驸,非得来关外,若是在京城,有太医们在,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甭说这风寒了,为了个女人,真是……”
“行了!”没等说完,上官云衣打断了她的话,“你如果真孝顺我,就静静的别说话,我这心里烦着呢。”
红藕也就不敢再开口。
青葱道:“我去给公主熬碗粥来,两天没怎么进食,好人也得饿坏了。”
上官云衣根本不想吃,可又懒得开口说话,由着青葱去了。
待出了房门,青葱一路往厨房走,外头正下着雪,大片大片的,密密匝匝,两丈开外看人都模糊,她在北京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大的雪,觉着很是壮观,沿着游廊一边走一边看,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猛地看来,见是披着黑狐裘大氅的巴毅,差点撞上额驸,青葱连忙低头告罪。
巴毅淡淡道:“不看着路走,当心摔倒。”
青葱忙解释:“奴才贪看雪景,所以没注意脚下。”
巴毅不由得看了出去,他是关外人,见惯了这样的雪,也还是十分欣赏,见雪花如鹅毛,洋洋洒洒,端的好看,忆念彼时,自己还是轻狂少年,父亲也还健在,母亲也并未老,他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逢冬天这样下雪,不是邀请三两好友围炉小酌赋诗作画,就是带着家将家丁往山里打猎,匆匆不过十年光景,自己已经没了当年的那种意气风发,心里怠惰,对什么都不钟情。
想到这些,他深深自省,自己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不做官,可以做买***如玉醐,她还是个女孩子呢,经历了那么多波折,而今她过得仍旧精彩,听说同木帮的炭窑已经点火开工了,又在建什么制作印泥的作坊,当真了不起。
他神思出位,青葱没得他的话又不敢离开,只默然陪在一旁,只等巴毅忽然发现了那丫头垂手侍立,才道:“去忙吧。”
青葱屈膝施礼,待想走,忽然想起上官云衣的病,斟酌番道:“启禀额驸,公主病的很重。”
巴毅知道这事,问:“不是请了郎中吗?”
青葱叹道:“请了几个呢,一碗碗黑乎乎的药吃了,公主还是不见好,现在又烧的厉害,再这样下去,奴才很是担心,这里距京城千里迢迢,想传太医都来不及,可着蒙江,医术最好的当是玉姑娘了,奴才想去请玉姑娘,没公主的旨意,奴才又不敢,奴才斗胆揣测,公主大概是不好意思吧,毕竟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
巴毅明白她是指苏俊卿中毒的事,想了想道:“这样,你去请玉姑娘来,就说是我请的。”
青葱得令刚想走,又愁眉不展道:“恐玉姑娘不肯来呢。”
巴毅道:“不会,她会来的。”
额驸如此胸有成竹,青葱施了礼,粥也不熬了,亲自跑去玉家生药铺。
玉醐正同初七在后面的小屋子里,伙计在前头照应着,两人盘腿坐在炕上,守着火盆,磕着松籽,喝着红茶。
冬日最适宜喝红茶了,浓浓的,味道足,几杯下去,通体是汗,听着外头雪片子啪嗒啪嗒的落下,很是享受。
因前头只一个伙计,所以青葱自己找了过来,当当当敲门。
初七扬头就喊:“买药去前面,看病也去前面等着。”
外头的青葱道:“玉姑娘,是我。”
听着耳熟,玉醐给初七递个眼色,初七跳下炕来去开了门,看见是青葱,突然就怒道:“上次在公主府,你们一家子欺负我家小姐,怎么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呢,今天找上门来吵架?”
青葱微微一笑道:“姐姐误会,我是来请玉姑娘给我家公主看病的。”
初七也不问问玉醐,替她做主:“不去。”
青葱忽然想起什么,忙道:“是额驸让我来的。”
初七呸了口:“额驸又怎样,不去就是不去。”
这时玉醐走了出来,看青葱道:“你先回去,我收拾下就去。”
青葱谢过,就回了公主府。
初七埋怨玉醐:“公主的表弟可是害过小姐你。”
玉醐笑笑:“你还记仇呢。”
初七哼了声:“我以前很是仰慕将军,可是后来我发现,将军比达春都不如,李伍欺负小姐,那个苏俊卿也欺负小姐,将军视若无睹,达春好歹还找李伍打了一架呢。”
玉醐什么都没说,回屋抓过自己的斗篷穿上,系好帽子下面的丝绦,穿过院子来到前面的铺面上,取了自己的药箱交给紧跟着她的初七:“背着。”
初七知道阻止不了她,只好背上药箱,还不住念叨:“我可告诉你小姐,你可不能少要诊费。”
玉醐已经拔腿走出铺子,看着白茫茫的周遭,忽然想起那一句,大寒小寒又一年,人生经不起蹉跎,初七气也是对的,有些事情,该有个结局了。
一路步行到了公主府,青葱就在门口等着呢,见她们真的来了,非常高兴,迎进府去,径直到了上官云衣的卧房,到门口,让玉醐先稍等,自己进去禀报给公主。
初七不高兴道:“不是你们公主叫请我家小姐的么?”
青葱也没仔细考虑初七话中的意思,不假思索答:“不是公主叫请的,是额驸。”
初七笑了笑,慢慢看向玉醐道:“额驸对公主,还真是好呢。”
正文 335章 发了笔财
上官云衣也没料到玉醐会来,见她朝自己施礼,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还不请玉姑娘坐。”
人家能够不计前嫌,红藕也不好再针对,于是命侍女脱下了玉醐的斗篷,又上了杯热茶。
玉醐只捧着那茶杯,也不喝,暖罢手,来到炕前,见红藕已经将蒲团放好,她只能依着礼仪跪了上去,然后对上官云衣道:“民女给公主请脉。”
皇家之人,公主身份,把脉需说请脉,玉醐在宫中住了那么久,当然明白这一点。
上官云衣就将自己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红藕替她挽起一截袖子,纤细的手臂白得没了雪色,看了触目惊心。
把脉之后,玉醐道:“公主只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近处侍候的红藕却存有疑虑:“之前可是请了很多郎中,都没治好,若真是风寒,如此难治吗?会不会是你误诊?”
自始至终,玉醐都是面无表情的,对红藕的话也懒得搭理,可是初七不依了,反击道:“是你们请我家小姐来给公主治病的,请了又不信,端的没道理。”
红藕语塞,只瞪眼吐出一个字:“你!”
上官云衣斜睇她一眼:“你啊你,牙尖嘴利,都是我平时对你太疏于管教了,玉小姐是皇上钦封的药媓,断不会错的。”
红藕是什么身份,公主驾前的红人,初七实不该同她争执,更不该当着上官云衣的面随便插嘴,往日里玉醐念她从小便是孤儿,没教养也是正常的,可是天家威仪还是应该顾全,玉醐也呵责初七:“给我噤声,红姑娘怀疑也没什么不对,因为风寒与风寒也是不尽相同的,不能对症下药,当然治不好。”
训斥自己的丫头,又转头对红藕道:“红姑娘还是铺纸研墨吧,我开个方子,若是治不好,那时姑娘再说其他不迟。”
上官云衣虽然知道她医术了得,可是对她这番话还是有几分狐疑的,那么多郎中都没能看好的病,你年纪轻轻,一个方子就好了?谁知当年你那个药媓的称号是不是皇上因为钟情于你,而给你一个过高的名誉呢,狐疑是狐疑,又不好说出来,更担心她动辄拿出那个“如朕亲临”的小牌子,于是觑眼红藕:“看花容易绣花难,你是个门外汉,偏在这里聒噪。”
红藕也知道自己理屈,喊了个侍女拿来笔墨纸砚。
玉醐一挥而就,方子写好之后,就起身告退。
上官云衣突然想起上次她给苏俊卿解毒的事,笑着道:“上次的诊费还没有给你,也不知拖欠了多少天呢,一百两够不够呢?不够,只管开口。”
玉醐也不客气,道:“应该够了。”
红藕一副惊愕的神情,心道一百两诊费,你还不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到底是你太有钱?还是你太漠视钱?怎奈是公主的令,红藕万般不愿意,也只能道:“奴才这就去取银子来。”
待一百两银子取来,玉醐接在手中道:“这次的诊费呢?”
红藕方想说“你别太过分”,上官云衣已经吩咐:“再取一百两来。”
红藕站着没动,上官云衣瞟了她一下,红藕无奈只好又取了一百两银子来。
玉醐欣然接过,一并交给开心得快蹦起来的初七,向上官云衣道:“公主好生歇着,民女告退。”
上官云衣微微点了下头:“送送玉姑娘。”
红藕迟了些,青葱已经跟在玉醐后头送了出来。
出了房门,玉醐转身说“姑娘留步”。
青葱也对她说了句“玉姑娘慢走”。
待出了公主府,一直忍着忍着的初七终于跳了起来,高兴的哈哈大笑,摸了摸包袱中每块二十两大大的银锭,连说发财了发财了,还道:“上官云衣是不是病糊涂了,哪里有这么高的诊费呢。”
玉醐也笑,只是带着嘲讽的意味:“她不是病糊涂了,她是存心在我面前摆阵势,让我明白她是公主,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得了她的施舍般。”
初七不禁怒道:“她如此阴鸷!”
玉醐倒是不以为意:“何必计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她想摆架子就摆好了,我只喜欢金子银子,这东西最实惠,没这些个物事,吃穿住,从何而谈。”
经她的点拨,初七也想开了,紧紧抱着包袱,生怕那些大锭的银子会长了翅膀飞走似的,还对玉醐说:“小姐,今晚咱俩吃点好的。”
玉醐道:“行啊。”
得了她的准许,初七兴奋的大喊:“买两只烧鸡两只卤猪蹄两……”
突然后头有人喊:“等等!”
初七回头看,见是巴毅,再转头去看玉醐。
玉醐本是笑意盈盈的,此时那笑像给北风吹走了似的,留了一脸的冰凉,她淡淡道:“你先回去,我同额驸有些话说。”
初七只能遵命。
巴毅已经走了过来,两个人以三步之遥相对,巴毅道:“我有话对你说。”
玉醐点头:“我也刚好有话对额驸说。”
巴毅似乎是打算好了:“去蒙江茶楼吧。”
玉醐就道:“额驸请。”
蒙江茶楼距公主府也不算远,半里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过去,换了以往,半里路对玉醐来将,能够与巴毅同行,实在是短,可是今天,她却觉着半里路这么长这么长,长得像一辈子都走不完似的,不敢回头,仿佛上官云衣那双幽怨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看似的,总算到了茶楼,点了茶至雅间,彼此隔着桌子对面坐下。
巴毅对她很是客气:“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玉醐其实非常好奇他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既然他问了,玉醐沉吟下,道:“林修远向我提亲了。”
巴毅愣住了。
玉醐以为他没听清楚,重复:“林修远死了原配夫人,想同我合在一处过日子。”
巴毅终于回过神来,问:“你呢?”
玉醐都不敢抬头看他,心里莫名的慌乱,宛若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同他,本没有缘定三生,却像是自己红杏出墙了似的,道:“林修远待人谦和,又统管这木帮,还有个林家庄是他的,我的日子不会太差,还有……”
“我不管林修远,我问,你的意思?”巴毅打断她的话。
正文 336章 各有机谋
有些无法解决的事情,必须由另外一件事来破解,就像是手上起的一个水泡,必须狠心用针挑破,才能好的快些。
玉醐既打定了主意,就毫不犹豫道:“我已经答应。”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像五指山压在巴毅的心头,孙悟空最后有唐僧来救赎,而救赎自己的佛在哪里呢?隔了许久,他才缓缓的长出一口气,还能微笑出来,还能够说出正常的话:“那就恭喜了。”
没等玉醐黯然神伤,他又话锋一转:“希望你不是草草做的决定。”
这还真不是草草做出的决定,但也不单单是为了同巴毅的感情做个了断,因为拖的太久,上官云衣,巴毅,还有自己,三人痛苦,玉醐之所以想嫁给林修远,还有另外的目的,只是不宜在这里说出,就狠心道:“我想好了的。”
巴毅盯着她看,满是歉疚:“抱歉,我让你等了太久。”
玉醐摇头:“我从来没觉着自己在等。”
这话什么意思?巴毅容色一僵。
玉醐忽然想起他有话告诉自己的,正想岔开这个艰难的话题,就问:“额驸想跟我说什么呢?”
巴毅心神沉溺在她方才的话里,听她问,仿佛从惊梦中醒了过来,无力道:“哦,我忘了。”
接着,便是两个人同时沉默,雅间里静得就像连时间都忘记了走动,隔壁有隐隐的笑骂声传来,像是男女在调情,听不清楚,玉醐也臊红了脸,不想这样如坐针毡,就起身告辞:“铺子离不开我,我走了。”
巴毅轻轻点了下头,却不动,等玉醐推门而出,再哐当关上门,不十分大的声响,却咚的擂鼓似的撞击在他心上,后知后觉的明白玉醐这一走,便是嫁作他人妇了,霍然而起,冲出门去,可是,却在门槛处停了脚步,喊她回来,告诉她什么呢?告诉她自己要同上官云衣和离?可是上官云衣眼下正病重,然后让她再等等,若她问,等到何时?等到上官云衣病好了,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气将一个心地善良性情柔弱的女子弃之不顾呢?而皇上知道后,会是如何态度?当初自己辞官不做来了蒙江,皇上就将老娘留在京城,根本就是将老娘当了人质,除非是上官云衣主动和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慢慢的退了回来,坐下继续喝茶,可是举着茶的味道不足以消愁,就换了家酒馆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当街横卧,第一次丑态百出,是上官云衣见他晚上没有回来吃饭,不放心,让人出来找,才将他抬了回去。
巴毅病了,是冻坏的,他一病,上官云衣竟然好了,然后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三天后,巴毅的身子大好,下了炕,在房中活动下筋骨,正此时上官云衣端着粥碗走了进来,见他正嗨哈的练着,忙放下手中的托盘道:“额驸大病初愈,还是歇着吧。”
巴毅收了招数,走至炕前盘腿坐了,端起粥碗就吃。
上官云衣一旁看的抿嘴偷笑,现在这个样子,才像夫妻两个,夫唱妇随,其乐融融。
将一碗粥吃光了,巴毅才道:“难为你自己病才好,还来伺候我。”
上官云衣娇羞一笑:“为妻的,服侍丈夫理所应当。”
巴毅感叹:“可你毕竟是公主,金枝玉叶。”
上官云衣在他对面坐了,道:“我是哪门子公主呢,是皇上洪恩,将我封为公主,我又不姓爱新觉罗,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巴毅倒是很欣赏她这种不骄不躁的个性,从来不以公主自居,假如这辈子没认识玉醐,也说不定会同上官云衣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可是玉醐填满了自己的心,没地方再容纳其他女人,将粥碗一推,随意的问:“你表弟回去了吗?怎么不见他来府中了呢?”
上官云衣不确定他为何突然问起苏俊卿,道:“他大概回不去了,身在任中,无端离开,这么久,早有让将他弹劾了,这事我也正想同额驸说呢,早些时候,表弟说有心来蒙江为官,可是他在朝中没可靠的人,在吏部也没个熟人,想托为给皇上写封信举荐,可是额驸你想,我一个妇道人家,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知道女人不得干政,我怎么能管他仕途上的事呢,所以就拒绝了,他为此,大概在生我的气,所以一直没来,可是青葱在街上看见过他,很是潦倒的样子。”
巴毅静静的听着,待上官云衣说完,又静静的想了一会子,道:“其实俊卿表弟那个人,也算个人才,可惜他心术不正。”
心术不正?上官云衣怔忪不已,怕巴毅指的是苏俊卿对她的感情。
巴毅接着道:“那么大个人,贪吃贪玩,放着好好的知县不做,不理会百姓的疾苦,跑来蒙江走亲戚,还假托是公务,公主你看看,他是不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若肯好好的,我倒是可以帮他。”
原来如此,上官云衣松口气,想着若是表弟来了蒙江,虽然怕他纠缠自己,也总是身边有个亲人,遇到事有个人商量,再说,他也从未死缠烂打过,更何况假如巴毅真的帮了表弟,这事若是给玉醐知道,她也该明白,再怎么说,巴毅都是自己的夫君,是一家人,希望玉醐知难而退。
如此一想,上官云衣忙替苏俊卿说项:“表弟他从小便没了父亲,孤儿寡母的,姨母舍不得管他,不就养成了他的这种个性,他越是这个样子,我这个做表姐的,就越想帮帮他,将他引到正路上,好歹算是对姨母的一份孝敬吧,所以如果额驸真的能帮他,我替表弟求一次,请额驸出手相帮。”
巴毅略想了想,最后道:“好吧,念在他是公主的表弟,我就帮他一次,不过我不能保证此事一定能成,毕竟我现在不在朝中,还有,假如此事真的成了,他若是再像以前,怠惰公务,我即使不是官,一样找人弹劾他。”
见他肯帮忙,上官云衣喜不自胜,连说:“不会的不会的,表弟一定会求上进的。”
巴毅道:“既然如此,使人把他叫来,我有话交代他。”
上官云衣窃以为一定是仕途上的事,就答应着:“我这就去让人请表弟过来。”
正文 337章 雪夜对酌
是夜,巴毅独自在书房小酌。
当当当,有人敲门。
他知道不会是家里的婢女和小厮,因为家人一般都是有事直接禀报的,那么差不多就是苏俊卿来了,他就咽下一口酒道:“进来吧。”
门启开,苏俊卿裹挟着风雪扑了进来,见书房的青砖地面扫的干干净净,忙在门口将鞋子使劲跺了跺,又把鞋底在垫子上蹭了蹭,朝巴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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