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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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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氏突然想起什么,眉开眼笑道:“今儿我出门的时候,遇着个姑娘来看冬郎,哎呦喂,那姑娘好个容貌,却是咱们府里没有的人品。”

    纳兰老夫人听了非常惊喜:“真的?”

    赫氏便将遇到玉醐的事说了,末尾补充道:“媳妇看那姑娘同冬郎也是相熟的,不然怎么能登门来找呢,只是对方是什么家世,可有婚配,这个媳妇却不知道,需要问问冬郎。”

    正说话呢,丫头进来禀报:“老太太,大爷来了。”

    纳兰容若给两个丫头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先给祖母施礼,纳兰老夫人招手:“来我身边坐,你脚上有伤,就别过来看我啦。”

    纳兰容若挨着祖母坐下,道:“这么大个男人,崴脚而已,不妨事的,今儿我不当差,理当过来陪陪您老。”

    纳兰老夫人一壁喊丫头给孙子端茶,一壁又喊丫头取了软枕来给孙子垫脚,正忙活呢,发现赫氏给她递个眼色,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问道:“我听说今儿有个姑娘来找你,谁家的?多大了?许了婆家没有?你们怎么认识的?”

    一口气问了若干问题,搞的赫氏都有些难为情。

    纳兰容若也不好意思的笑着:“老太太说的是玉姑娘吧,她父亲是原太医院院使玉耕儒,您老听说过这个人的,至于她多大了?同素韫差不多吧,十六或是十七,也或者是十八,她没有许婆家,我同她认识,是去年随圣驾出巡关外,当时万岁爷驻跸在她的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就认识了。”

    祖母的问,悉数回答。

    纳兰老夫人很是好奇:“她是关外人?皇上出巡关外为何住在她家里呢?不是有驿馆么?还有衙门呢?”

    玉醐同康熙之间的纠葛,纳兰容若知道一些,不便背后说人闲话,更不敢议论皇上,只好含糊道:“当时的协领府给一把火烧毁了,驻跸玉家,大概是因为玉姑娘父女医道精深,这样可以保证圣躬安。”

    纳兰老夫人点点头:“这倒也是,玉家小姐来看你,可见你们之间不一般,若是她对你有心,不如就纳了吧,横竖你身边的妾侍才只颜氏一个,多个人照顾你,我也放心。”

    一番话说完,纳兰容若的脸腾的红了,忙道:“断断不可。”

    他是了解巴毅对玉醐的感情的,而他同巴毅还是至交好友,对玉醐起了念头,他都觉着有违君子之道。

    纳兰老夫人不明就里,问:“为何不可?她虽然出色,她父亲也不过原来是太医院院使,而你父亲可是武英殿大学士,做你的妾侍,不会辱没她。”

    纳兰容若心道,娶她为续弦,我都怕辱没她,何谈妾侍,只能对祖母这样说:“我同玉小姐只是泛泛之交,她登门是为了给我看脚伤的,我们彼此没有其他意思。”

    纳兰老夫人笑了笑:“你这孩子,从小就脸皮薄,行了这事不用你管了,我会找人去说媒的。”

    纳兰容若极力阻止:“老太太千万别这样做。”

    纳兰老夫人只以为孙子害羞,敷衍道:“好好,听你的。”

    纳兰容若信以为真,松了口气。

    可是翌日一早,老太太真的请媒婆来了玉家,在玉家的花厅见到了玉耕儒,先是送上纳兰家托她代为转交的礼物,再说明来意,那媒婆浓妆艳抹,开口一笑,血盆大口极是吓人:“玉老爷,给您道喜了。”

    玉耕儒正垂头看纳兰家的礼单,颇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同纳兰明珠虽然曾经同在朝为官,可是彼此毫无来往,纳兰明珠擅于权术,同索额图不睦,闹得朝堂乌烟瘴气,为此康熙将二人分别大骂过,玉耕儒不屑同此等人物交往,便敬而远之,所以纳兰家来送礼,他讶然:“我喜从何来呢?”

    媒婆嘎嘎一笑:“我是作何营生的?玉老爷可真会问。”

    玉耕儒霍然而起,不悦道:“我并无续弦的打算,请回吧。”

    他突然发火,媒婆一愣,等明白过来,用肥嫩的手指着他笑:“不是玉老爷你的喜事,而是你家小姐的喜事,纳兰老夫人看上你女儿了,想说给她家大爷为妾。”

    玉耕儒恍然大悟,接着雷霆震怒:“我女儿不做妾!”

    媒婆见他大为光火,莫名其妙道:“玉老爷你可别犯糊涂,纳兰大爷可是明珠大人的嫡长子,而今又是御前一等侍卫,前途无量,你女儿做他的妾侍,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玉耕儒心道,九五之尊想娶我女儿都没能成,他纳兰明珠的儿子又如何,将手中的礼单往媒婆脸上一丢:“我女儿不愁吃穿,不屑什么荣华富贵。”

    你媒婆见他发了脾气,想再劝几句,玉耕儒已经喊人送客,媒婆气鼓鼓的揣起礼单,一边往外走一边叨咕:“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少了你家女儿,纳兰大爷一样纳妾,我这就去李员外家说媒,李员外的女儿如花似玉,比你女儿……”

    刚说唠叨到这里,玉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走了进来,同媒婆照面,不识,转头去问玉耕儒:“爹,家里来客人了?”

    听她管玉耕儒叫爹,那媒婆愣愣的看着她:“比你女儿,是不如。”

正文 267章 失而复得

    媒婆仓皇逃遁,玉耕儒余怒未消。

    玉醐从未见父亲如此生气,便问那媒婆到底是谁。

    玉耕儒哼了声:“纳兰性德想纳你为妾。”

    纳兰性德,便是纳兰容若,性德是其名,容若为其字。

    玉醐难以置信,纳兰容若那样的人……怎么会?

    玉耕儒一掌拍在几案上:“我女儿连皇上都不想嫁,怎么会给他纳兰家做妾。”

    玉醐看着父亲,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皇上想娶的时候,怎么不见您老发这么大的火呢?”

    玉耕儒容色一僵,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那,那怎么能一样呢。”

    玉醐突然想起达春似乎在怀疑是父亲偷了玉佩,然后藏于巴毅枕头底下,从而害巴毅落难的事,虽然达春表示得模模糊糊,但玉醐还是感知到了,见父亲对纳兰家的求娶和对康熙的求娶态度大相径庭,她心口一揪,自我宽慰,不会是父亲害巴毅的,嘴上却道:“皇上求娶,纵使为皇贵妃,亦是为妾,怎么不一样?”

    玉耕儒道:“皇上是天子,为妃嫔,那也是光耀门楣,你没瞧见纳兰明珠为何在朝中耀武扬威么,还不是他同天家沾亲带故,后宫的主子,谁敢不给面子。”

    纳兰家同爱新觉罗氏姻亲不断,纳兰容若的曾祖父叶赫那拉金台吉是叶赫部统领,金台吉的妹妹孟古哲哲是努尔哈赤的妃子,皇太极的生母,纳兰容若的父亲纳兰明珠又娶了英亲王阿济格之女,按辈分是康熙的堂姑父。

    玉醐对父亲的这种想法很是难过,她只以为父亲威武不能屈呢,感叹:“或许于家人,做皇帝的妾侍同做普通人的妾侍是大不相同的,但对于我,没什么不同,都不是结发之妻。”

    玉耕儒道:“你说的极是,所以你赶紧忘了巴毅,他先是同漱玉格格成亲过,现在又娶了云衣公主,嫁给他,也不是结发之妻。”

    此言一出,陪在玉醐身边的盈袖脸色刷的惨白,急急看去玉醐,玉醐的脸色比她更难看,父亲的话太过突兀,以至于她都不知如何反应,僵了半晌,有种痛就像春风吹又生似的给唤醒,头脑嗡嗡轰鸣,如遭雷殛,周身血往一处聚,像是痉挛,上下牙格格打架,手紧紧扣着椅围努力自持,语气淡然得仿佛心中也风平浪静:“我若不能忘记他,就该一壶鸩酒或是三尺白绫结束这痛苦,爹你何必旧事重提呢,这话若是给旁人听见,还以为你女儿嫁不出,赖在人家身上呢,我去铺面上看看,那些小子们都是不顶事的,看来真的雇请个掌柜才行。”

    言不由衷的说完,她就起身离开,脚步匆匆,在过门槛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扶住门框才得以稳住自己。

    盈袖待想去追,却又掉头回来,忍不住埋怨玉耕儒道:“老爷不该在小姐伤口上撒盐呢。”

    玉耕儒长叹一声道:“你不懂,我也不过是忍痛剜疮,若不提醒她,她会沉迷不悟的。”

    盈袖跑到门口,看着玉醐的背影,希望她能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玉醐从未走的这么快,仿佛后头有人驱赶似的,离开家来到铺面,见几个小子正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她勃然而怒:“要你们盯着铺面,不是要你们来这里玩闹的。”

    小子们给她骂,忙不迭的各就各位。

    玉醐骂后,只觉心里憋闷,索性出了铺面在街上一站,此地虽不是繁华场所,却也是车水马龙,她茫然的看着那红尘滚滚,心却无处安放似的,飘忽来飘忽去,整个人都感觉头重脚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是上官彧,见上官彧是朝她这个方向来的,想找个地方躲避,却无处可躲,索性站着等上官彧走近。

    “送你个礼物。”上官彧翻身下了马,上前喜滋滋道。

    刚被纳兰家送礼求娶,玉醐窃以为上官彧也没安好心呢,冷笑:“你同你舅子纳兰大人可真是心有灵犀,他才送礼来求娶我,你又想作何?”

    上官彧一怔:“容若他想娶你?”

    玉醐没有回答,却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上官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方方正正的叠的很规整,他没有打开,而是递给玉醐:“你最想要的。”

    玉醐不接,冷冷道:“别在我跟前故弄玄虚,我不要。”

    上官彧眉目凄然的苦笑:“我就这么让你厌恶?”

    所谓吵架没好口,玉醐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道:“是,我是很厌恶你,身为有妇之夫,成日的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她这话,其实是在影射康熙。

    上官彧心口一刺,神情凝滞,看着玉醐,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了,头上有雷轰鸣,他将手中的小布包塞给玉醐,转身朝自己的马而去。

    玉醐感觉手中有些硌,打开布包,见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迅疾掩上那布,面如惊鸿,迟疑下跑向上官彧,喊他,他已经上了马。

    雨说下就下,噼里啪啦爆豆似的。

    玉醐仰头看着上官彧:“你从哪里弄来的?”

    上官彧提了提缰绳,准备打马离开,所答非所问道:“你不是说想要么。”

    玉醐左右看看,街上的行人忙着奔逃躲雨,她也还是小声道:“这是罪证之物啊。”

    上官彧不屑的道:“那又如何,只要你喜欢,即便是杀人放火,我都敢。”

    这个话题太尖锐,玉醐突然感觉两个人的谈话拐入死胡同,没法继续下去,而雨势渐大,她只好转头跑回铺子里,然后钻到后面自己的一间斗室,紧闭上房门,打开布包看,里面的玉佩,果然就是当初苍狼送给自己的那一块。

    这玉佩到底有什么蹊跷呢?为何苏麻喇姑亲自登门?

    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半天,没发现奥妙,心里更加着急,琢磨,巴毅会不会懂呢?毕竟他通晓蒙文。

    转过来就将此念打翻,人家已经娶妻,找他,便是自取其辱,收起玉佩,准备回去同父亲商量。

    外面的雨已经滂沱,她心里又急,喊了个小子为她取了把伞,便一头扎进雨中,这铺面距离玉家并不算远,而她方才来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没叫车也没备轿子,此时啪叽啪叽的踩着雨水,不多时绣鞋湿透,眼看快到家门口了,又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文 268章 公主魔怔

    隔着雨幕,模模糊糊的像是纳兰容若,垂头看看自己,湿了鞋袜和裙角,何其狼狈,这样见人太过失礼,玉醐想将自己藏在伞下,一股风雨扑来,掀翻了伞,顺着由高而低汩汩而下的雨水,那伞瞬间给冲走了,而纳兰容若已经发现了她。

    “抱歉,那不是我的主意。”

    一把孟宗竹的油纸伞遮在她头顶,一张玉面含幽生恨,纳兰容若甫开口,玉醐便软了心肠,这个堪比南唐李后主的多情才子,总是叫人无故怜惜悲悯。

    “不必。”

    玉醐明白他为何致歉,听不是他的想法,长长的舒口气,既然在家门口,便往家里请。

    纳兰容若却道:“我来,只是说声抱歉,今晚我还得当差,这就走了。”

    说完,将手中的油纸伞塞给玉醐,他转身大步离去,瞬间消失在茫茫雨雾中。

    ……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

    玉醐望不见他的背影,徒然的长叹,转身朝家门走去。

    回到家,把正想去找她的盈袖唬了一跳:“小姐,你怎么能冒雨呢,当心着凉。”

    盈袖喊了两个丫头进来,又是给她搽脸又是给她换衣裳鞋袜,拾掇干爽了,玉醐问:“我爹呢?”

    盈袖朝书房的方向努努嘴:“书房闷坐呢,小姐你别生老爷的气,老爷其实是担心你而已。”

    玉醐嗯了声:“我知道的,我去看看爹。”

    外头风雨渐弱,玉醐独自撑着伞到了书房,门口当当的敲了几下,听玉耕儒喊了声进来,她推门而入。

    虽然换了干爽的衣裳鞋袜,头发却是半湿不干的,又没有拿伞,玉耕儒慌忙离座奔过来,心疼道:“这是怎么了?”

    玉醐无暇回答,从袖子里摸出那块玉佩递过去。

    玉耕儒先是愣了愣神,等晓得是什么东西,讶然:“你从何处弄到的呢?”

    玉醐道:“上官彧送给我的,我想他一定是从大理寺偷出来的。”

    玉耕儒拿着玉佩的手抖了抖:“他忒大胆,你胆子也不小,这是罪证之物。”

    玉醐知道父亲习惯了谨小慎微,道:“已经偷了,咱们还是看看这玉佩到底有何蹊跷,为何苏大姑姑亲自过问。”

    玉耕儒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的看,茫然:“没什么蹊跷。”

    玉醐不死心,自言自语:“苍狼虽然杀人如麻,却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我在宫里时听说,当年他只是草原上的牧马人,是太皇太后慧眼识才,他便追随太皇太后,十几年忠心耿耿,他顾念我救了他,才送了这块玉佩给我,他当然知道这玉佩是反贼的信令,我想,他既然明知道这玉佩不祥还送给了我,绝对不会是存心害我,也不会是因为这是块难得的好玉,而是另有其他目的,以前我还没想过这么多,苏大姑姑何等身份,她肯亲自登门询问玉佩的事,便是这玉佩极为重要,所以,我怎么都觉着这玉佩有问题。”

    听女儿如此说,玉耕儒又拿着玉佩反复的看,最后仍旧无果。

    玉醐见状,突然怀疑起自己的想法:“难道是我想多了?”

    无论如何,这玉佩之迷她并未解开,却小心的收藏起来,不想再因此而贻害别人,或是自身,而她一心放在买卖上,从离宫那天开始,她也卸掉了宫中女医一职,虽然这话康熙并未开口,她却不肯再吃那一品的俸禄,尽量远离朝廷,也就是不想沾惹康熙,难得的,这段日子康熙也没来滋扰她,日子过得平静无波,虽然枯燥,却内心安宁。

    转眼入了伏天,京城却开始少雨,天热得如同扣在一口蒸锅里,这样的天气谁都尽量不出门,否则动一动就是一身汗水,铺面上不太忙,玉醐就在家里同盈袖说说话绣绣花看看书,偶尔的,也会拿出玉佩来琢磨一番,却仍旧没发现任何端倪,又筹谋着离开京城回蒙江的事宜。

    这一晚,月上柳梢头,过了一更玉醐仍旧毫无睡意,独自坐在廊上纳凉,头上是明月如霜,身侧是花木葱茏,手中是茶香悠悠,心中却是空无一物,无悲无喜,正心神宁静入定一般,听脚步欻欻走的非常急,转头看,见是盈袖,至她面前,盈袖道:“小姐,额驸府来了人。”

    额驸这个称谓对玉醐是陌生的,不禁问:“哪个额驸?来人作何?”

    问罢,陡然而想起巴毅尚云衣公主,当称额驸。

    盈袖已经道:“来者说,他叫达春。”

    玉醐霍然而起,拔腿就往前面的堂屋走,边走边问跟在身后的盈袖:“这早晚了,达春可有说他来是为了什么?”

    盈袖摇头:“他没说。”

    玉醐一路疑虑重重的来到堂屋,达春正等的着急,也不坐,也不吃茶,见了她匆匆问候一句,便开门见山道:“是将军让我来找姑娘的。”

    依然是旧日称呼,玉醐听着亲切,问:“将军病了?”

    问罢觉着自己不该关心人家,继而转换成冷冰冰的表情:“他夫人是堂堂的公主千岁,他病了该传太医,找我作何。”

    达春道:“将军无恙,是公主病了。”

    玉醐更加不悦:“公主病了,即使太医治不好,皇上可以广发告示,招纳名医为公主看病,恕我医术不精,治不好你们家公主的病,且这时辰了,我一个女儿家不方便外出。”

    达春知道她为何而赌气,耐心解释着:“公主这病奇怪,突然发作,魔怔一般,连将军都给她抓伤了,将军觉着其中有蹊跷,所以才请姑娘过去看看。”

    听闻巴毅都给上官云衣抓伤,这事果然蹊跷,玉醐犹豫下,告诉达春:“稍等。”

    达春只以为她想去取药箱呢,道:“公主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了,应该不必用药。”

    玉醐没理会他,跑回房内,翻出那块玉佩藏在身上,然后重新回到堂屋,对达春道:“走吧。”

    达春骑马她坐车,乘着月色就来到了公主府,在府门口下了车,仰头一看巍峨的公主府,玉醐无声而叹,有达春带路,只简单的经过侍卫的盘问,又出来了胡嬷嬷引路,玉醐便进入公主府,月色下的公主府如同琼楼玉宇,一个恍惚仿佛置身天上仙间,早有府内侍女迎候在正房门口,两厢排列,派头十足。

正文 269章 突发癫狂

    正房内灯火通明。

    玉醐随着胡嬷嬷走了进来,遥遥的即见对面炕上幔帐低垂,炕前侍立着两个侍女,却不见巴毅。

    胡嬷嬷转头对玉醐道:“等着。”

    玉醐便停下脚步。

    胡嬷嬷走至炕前,隔着幔帐小声道:“禀公主,那个女医,她来了。”

    从帐子里传出微弱的一声:“嗯。”

    胡嬷嬷抬抬手,两个侍女撂起幔帐挂在金钩上,玉醐便看见炕上躺着的上官云衣,盖着薄薄的被子,依稀可见她细弱的身量。

    胡嬷嬷回头冷冷道:“傻站着干甚么,还不拜见公主。”

    玉醐只好跪了下去:“奴才叩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上官云衣神情疲惫,侧头瞥了眼:“看座。”

    胡嬷嬷从旁道:“一个奴才,站着回话就可以了。”

    上官云衣早听说这些个精奇嬷嬷在公主府中作威作福,厉害的可以代替公主发号施令,起初念着父亲交代的,顾忌自己不是皇家血脉,她便对胡嬷嬷避让三分,久而久之,就发现再礼让胡嬷嬷,在这府里,就上下颠倒本末倒置了,胡嬷嬷俨然成了主子,上官云衣当下斜睇了胡嬷嬷一眼:“你喜欢站,去到门口守着吧,没有本宫的旨意,你不能擅自离开。”

    这是上官云衣第一次以本宫自称,说来还有点不习惯。

    胡嬷嬷愣了,想替自己辩驳几句,上官云衣秀目一横:“怎么,本宫的话不好用?行啊,明儿我进宫去告诉皇阿玛,我这庙小,养不起你这尊大佛,索性打发你走。”

    听闻她要找康熙告状,胡嬷嬷吓得连忙道:“奴才这就出去守门。”

    说完灰溜溜的退了下去,那两个侍女强忍着不敢笑。

    见这个颐指气使的嬷嬷给上官云衣整治得服服帖帖,玉醐心里直呼痛快,也对这位和硕公主生出些许好感。

    侍女搬了椅子来,玉醐挨着椅子坐了,既然自己是来给人家看病的,也不赘言,直接道:“额驸找奴才来给公主看病,说公主之前没病过,今晚突然发作,公主能不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那番折腾,上官云衣周身酸痛,更因为发作时是给巴毅制服的,扭痛了手,懒懒道:“我这心里何尝不是奇怪呢。”

    听她讲起,今日,康熙设宴宫中,赴宴的皆是王公贵胄,上官云衣和巴毅在列,二人一同进宫,吃过晚宴,在宫门落钥之前一同出了宫,上官云衣乘车,巴毅骑马,一路无话,回到公主府时,巴毅只道了声“公主好生歇着”便想回自己的住处,上官云衣心里有话想对他说,便喊住了他。

    巴毅徐徐转身,此时月亮躲进云层,天地暗下,他道:“公主有事?”

    上官云衣款步走近他,然后挥挥手,让跟着的侍女退后,借着依稀的夜色,她含情脉脉的看着巴毅,柔声道:“你我既已成亲,便是夫妻,我听说额驸最近睡不踏实,吃的也不好,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了?为何不告诉我呢?”

    巴毅晓得她这是没话找话,自己身体好的很,睡得不踏实,那也不会让外人知道,吃的方面,他向来都不计较的,所以笑笑道:“臣很好,公主不必挂怀。”

    上官云衣小嘴一噘,娇嗔道:“你甭在我跟前称臣,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主子。”

    妻子一词,甚为刺耳,巴毅神情淡漠:“臣不敢僭越本分。”

    上官云衣方想呵责他几句,突然感觉身上有异,周身血脉往上涌,待冲破天灵盖似的,而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攥住,以至于指甲都快抠入手心,继而身子簌簌发抖,刚好这个时候,月亮破云而出,天地一片光芒,上官云衣感觉月亮之光刺痛了眼睛,用手一遮,突然朝巴毅的面颊抓了过去,手指上皆是玳瑁护甲,还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珠子,巴毅没防备她突然袭击,将头一扭,给护甲划破了耳朵下面。

    “公主!”

    巴毅莫名其妙,见上官云衣眸光如利剑,射过来让人不寒而栗,没等问出什么,上官云衣已经再次攻击,巴毅左躲右闪,绝对没有想到,柔柔弱弱的上官云衣突然变得狰狞可怖,身子矫健轻灵,明明不会武功,却招招欲取他性命的感觉,巴毅突然想起了她的病,难道她是真的有病?一掌拍去,快打到上官云衣心口时,于心不忍,及时收招,逼不得已,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按住。

    旁边的侍女都吓傻了,愣愣的看了半天,冲过来时,上官云衣已经恢复了平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仿佛长途跋涉之后,累得不成样子,见自己坐在地上呢,愕然问:“怎么了?”

    侍女都不知如何回答,只吓得嘤嘤哭泣。

    巴毅道:“方才,公主好像旧病复发了。”

    上官云衣诧异:“我没……”

    当着侍女不好说什么,于是吩咐侍女退后,她悄声问巴毅:“适才我也感觉哪里不对,可是额驸知道,我根本没病。”

    突然看见巴毅耳下的划痕,哎呀一声,抬手去摸,巴毅躲开,道:“公主明明在月圆之夜发病了,却说自己没病,臣实在闹不明白了。”

    上官云衣真是百口莫辩了,自己压根就没病的,这么多年,病只是一块遮羞布,其实就是因为喜欢巴毅,所以不肯嫁给别人,见巴毅不信,叹道:“其实我该诓骗额驸才对,为何我据实相告,额驸反倒以为我在说谎呢,若额驸不信,我可以请郎中看看,到时我有病无病,便知真假。”

    巴毅点头:“是该请郎中的,只是臣劝公主别请医馆里的那些先生,有病无病,都不足为外人道。”

    上官云衣如梦方醒,自己的事是机密,瞒了太多人,当然不便请医馆的坐堂先生,一旦传出去,也说不定是欺君之罪呢,犯愁道:“太医也是不能传的。”

    巴毅明白,传太医,便是告知了康熙,踌躇下道:“臣给公主举荐个人,或许她可以。”

    上官云衣问:“谁?”

    巴毅道:“玉小姐。”

    然后,等着她拒绝。

    不料,上官云衣却道:“如此甚好,只是我不认识玉小姐,烦劳额驸帮忙请一下。”

    这有点意外,于是,巴毅便使达春去将玉醐找了来。

正文 270章 有缘无缘

    上官云衣有删减的叙述了病发的情况,玉醐听后什么都没说,只为她把脉。

    “怎样?”

    见玉醐突然眉头紧蹙,上官云衣忙问。

    玉醐仍旧没有道出她的病情,却道:“请公主准许奴才的父亲来给公主看看。”

    上官云衣有些惊慌:“该不会是我这病治不好了?”

    玉醐道:“非也,而是奴才觉着若论医道精深,当属家父,公主金枝玉叶,奴才不敢不谨慎。”

    上官云衣吩咐侍女:“扶我起来。”

    侍女将她扶起倚靠在枕头上,她看着玉醐道:“玉小姐你可是皇上亲赐的药媓,连你都看不明白么?你可是额驸向我举荐的呢。”

    玉醐想,或许是自己草木皆兵疑心太重,怎么听上官云衣的话都喊着讥讽的意思,况这其中涉及到巴毅,玉醐又想,这位看着柔弱的公主,她身上几分是佟贵妃的影子,外柔内刚,方才她惩治那个嬷嬷即诠释了一切,玉醐最后想,即便你是太皇太后,我为何要在你面前示弱呢,于是淡淡一笑:“奴才不过是为了小心,公主自己决定。”

    上官云衣看了眼侍女:“出去告诉胡嬷嬷,使个人去把玉小姐的父亲请来。”

    只是半个时辰后,胡嬷嬷进来禀报:“玉小姐的父亲说身子不适,正在卧床。”

    玉醐讶然,今日没听说父亲生病,转而明白了,定是父亲不肯前来给这位和硕公主看病,便推说身子不适。

    上官云衣倒是没说什么,胡嬷嬷冷笑:“身子不适,怎么个不适?既然能开口说话,那就说明他还生龙活虎的,敢不尊公主的旨意。”

    公主面前,玉醐不想同一个嬷嬷唇枪舌战,只偷觑眼上官云衣。

    上官云衣声音虽低,却是非常凌厉:“你懂什么,身上不痛快,如何能确保无误的看病呢,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胡嬷嬷再次吃她冷眼,悻悻然的退了下去,心里是恨恨的。

    玉醐这才道:“其实公主这病奴才已经看出,之所以想让家父来,是为了商讨个良方。”

    上官云衣问:“那我到底患了什么病?”

    玉醐神情凝重:“蛊毒。”

    上官云衣愣了好一阵,方愕然而问:“可是南人擅用的一种害人的伎俩?”

    玉醐斟酌下:“只对一半,这种蛊毒像是古籍上有过记载,是人所豢养的一种虫豸。”

    竟是从古籍上学来的害人手段,上官云衣急着问:“那又是什么?”

    玉醐解释:“公主体内,给人下了蛊,此毒便是下毒人精心豢养的一种虫豸,平素不会有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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