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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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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道:“来是来过一回,那天刚好是月圆之夜,公主像是要发病,红藕去请额驸过来,不料额驸来了之后,却是匆匆来匆匆走,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就无从得知了。”
关于上官云衣的病,上官彧当然知道是瞒天过海之计,听青葱的意思,姐姐装病应该是给巴毅识破了,他突然无声而笑,识破也不打紧,假如能让姐姐真的病了……心里恨恨道,巴毅,欠我的,是时候还了。
正文 262章 玉佩之秘
慈宁宫。
太后歇了晌午觉起来,苏麻喇姑盯着宫女们给她匀面梳妆,待拾掇得齐整了,方道:“老佛爷,现在就叫齐贵人么?”
太皇太后嗯了声,苏麻喇姑就挥手屏退了宫女,然后在门口啪啪击掌两声,不多时,齐戈走了进来,即使是换了身宫装,脸上仍有风尘仆仆的痕迹。
太皇太后直接问:“查到苍狼的底细?”
齐戈应了声:“是。”
细细说来,太皇太后听了颇为震惊,原来,那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苍狼,竟然是蒙古土谢图汗的儿子,即王子。
早在元朝灭亡的时候,退回草原的蒙古朝廷一点点分散并形成大大小小的游牧部落,又经过发展演变,大浪淘沙后剩下一部分消失一部分,土谢图汗所统领的部族便是其中佼佼者。
这些个事太皇太后了如指掌,诧异那苍狼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竟不知他是这么个身份,更纳罕苍狼贵为王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他离开土谢图汗部族,成为草原上一个普通的牧马人呢?
齐戈已经查明,苍狼生而貌丑,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所以有人便说他是怪物,也说他来路不明,为此土谢图汗差点将他摔死在襁褓中,幸好其母深得土谢图汗的宠爱,才保住他一条命,可是渐渐的苍狼一天天长大,受不了部族之人的歧视和土谢图汗的漠视,离家而去,游离四方后学得一身功夫,回到部族看望病危的母亲,本打算留下,却落个英雄无用武之地的下场,他就再次离开部族,为了生计,才到草原上给人牧马,齐戈还查到,漠北那股反贼为了拉拢土谢图汗和苍狼,花费了不少心思,齐戈猜想,他身上的那块狼头玉佩,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反贼送他的。
太皇太后听罢,若有所思:“若是反贼送与苍狼的,他明知道那物事不祥,为何用来作为礼物送给玉醐呢?”
齐戈一怔:“这,妾身不知。”
越是不知,太皇太后越是好奇,护甲哒哒的敲着椅围,紧拧眉头。
苏麻喇姑见状道:“这事交给奴才吧,我寻个机会,探一探玉姑娘的口风,或许苍狼送玉佩给她的时候说了什么,老佛爷也知道玉姑娘心机颇多,也说不定隐瞒了下来。”
太皇太后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见齐戈满面疲乏,就道:“你先回去歇着,你放心,我不会白白让你辛苦的。”
齐戈跪地:“妾身为老佛爷办差是理所应当的。”
太皇太后心满意足:“你现在倒是比昔日妥帖多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嫔妃,终究还是要生儿育女,在宫中过完此生的,所以以后多花点心思在皇帝那儿,才入宫没几天的络贵人,听说手巧嘴巴巧,哄得皇帝很开心。”
齐戈垂首:“妾身知道了,只是皇上好像……”
康熙对她积怨已久,所以她心里没底。
太皇太后道:“皇帝那里自然有我呢,你自己也得用用心思,一个女人家,别整天的只想着如何给部族报仇雪恨,百姓家都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人的女人,只管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齐戈心道,若不是为了给部族报仇雪恨,我当初何必先是委屈做了索额图的干女儿,后来又委身于那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皇帝呢,满腹心酸,谁能知道,而今看上去给部族报仇雪恨是很难实现了,生个一儿半女,在这深宫了此残生,却是有必要的。
谢过太皇太后的提点,跪安退出。
苏麻喇姑喊宫女给太皇太后换了杯茶,端着递过去时,忽然又想起一事,道:“而今云衣公主同瓜尔佳大人已经成亲了,老佛爷也了桩心事,可是奴才至今不明白,老佛爷为何极力促成云衣公主同瓜尔佳大人的婚事呢?若是促成玉姑娘同瓜尔佳大人,万岁爷那里岂不是断绝了那个念头。”
太皇太后用茶杯盖子轻轻拂着茶水,淡淡一笑:“连你都瞒住了,看来我的心思没白费,难道你不明白么,一旦巴毅想求娶玉醐,便逼得皇帝提前下手,咱们反倒是没了时机,而今巴毅娶了云衣,皇帝便觉着再无敌对之人,也就松懈下来,如此,我才有时间慢慢想个法子,哎,到底如何能一劳永逸呢?”
她一琢磨,苏麻喇姑心里就一抖,试探道:“老佛爷该不会是想杀之为快?”
太皇太后徐徐摇头:“我一怕杀不了玉醐,你可别小看她,二来我怕她真的出事,皇帝会伤心欲绝,总之这事难办,容我想想。”
忽而转头看苏麻喇姑:“你说去探探玉醐那玉佩的底细,你打算怎么探呢?要我宣玉醐进宫?还是你出去?”
苏麻喇姑道:“玉姑娘刚离宫,这会子又让她进宫,怕是不妥,还是我出去吧。”
太皇太后点头:“也好,不过你小心着,别太招摇。”
苏麻喇姑应声:“是,奴才懂的。”
放在白天出宫,怕人多眼杂,于是苏麻喇姑选择在傍晚时分,换了声平常宫女的装束,悄然出了神武门,出去后上了早就安排在此的马车,就在马车内换了身百姓人家的服饰,打听到玉家所在,直接赶了来。
玉醐正同父亲进晚饭,听门子说有个苏大姑姑来访,父女对视,彼此皆愕然,玉醐不十分相信,还问门子:“那个苏大姑姑,怎么样个人?”
门子道:“慈眉善目,佛菩萨一样。”
玉耕儒忙道了声“快请去堂屋”。
玉醐也推开碗筷,又喊丫头拿了漱口水,漱了口浣了手,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前面待客的堂屋,而玉耕儒已经先她来到,她一进门,见果然是苏麻喇姑,她屈膝一拜:“奴才见过大姑姑。”
苏麻喇姑起身托住她:“姑娘贵为一品,这礼我可不敢受。”
玉醐道:“我拜的是尊长,是佛菩萨。”
苏麻喇姑微微一笑,相处久了,愈发喜欢玉醐。
彼此落座,玉醐问:“大姑姑怎么来了?且是这样的时辰?该不会是宫中出了什么事?皇上……”
方想问出口,忽然发现,自己怎么突然关心起仇人来。
苏麻喇姑道:“圣躬安,姑娘放心,是我找姑娘问一点私事。”
正文 263章 黑豸之祸
听闻是私事,想苏麻喇姑虽然年迈,也总归是个女人,玉耕儒便寻了个由头出去了,这个时候苏麻喇姑才道:“我想问问玉姑娘,进宫给姑娘驱邪魔的那个堂头和尚,可有说林先生埋在何处?”
她这话问的玉醐微微有些意外,她之前还是一副往事已矣的淡然,今个却为了此事出宫,玉醐摇头:“这个奴才没有问,不如改天我去一趟寺院,替大姑姑问一问那个老师父。”
苏麻喇姑笑容可掬道:“不必这么麻烦,既然不知道就算了,不过以后你甭在我面前奴才奴才的叫着,你我之间很是投缘,既然你叫我大姑姑,我就认了你这个侄女儿。”
玉醐再次意外,当即跪在地上郑重磕头:“侄女儿见过姑姑。”
苏麻喇姑拉起她:“好孩子,至亲之人,无需大礼。”
彼此相携,同在炕上坐了,苏麻喇姑装着很随意的问:“而今巴大人也同云衣公主大婚了,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其实万岁爷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这个我看得出来。”
巴大人,即巴毅,满人习惯称谓是丢开姓氏,而以名字开头一字为首。
玉醐勉强一笑,满面苦涩:“姑姑不是不知,我并非是为了瓜尔佳大人才不肯答应皇上的,而是为了我的母亲。”
苏麻喇姑一惊,随后微微颔首:“难为你了,其实巴大人也很让人惋惜的,一个玉佩,失去了爵位和官职,这事可是天下震惊。”
轻而易举的,将话题引到玉佩上。
玉醐轻叹:“那玉佩真的是苍狼送给我的,根本不关他的事。”
苏麻喇姑试着将话题引申:“你当时真不知道那玉佩是反贼的信令?”
玉醐颇显无奈:“我不认识蒙古人的字,曲里拐弯的,还以为是画呢。”
苏麻喇姑又问:“既然是信令,同普通的玉佩该有所不同的,你没发现其他哪里有异吗?”
玉醐摇头:“我当时只以为苍狼是为了报答我救了她的恩情,送那么个劳什子给我聊以感谢,没想太多,随手放了起来,只等我目睹苍狼给人杀了,忽然想起那玉佩来,再一找,玉佩不翼而飞,后来将军他就出了事,我是说瓜尔佳大人。”
苏麻喇姑又换了几种方式来问,最后发现玉醐确实对那玉佩茫然不知,也就作罢,天渐渐黑了,想着宫门马上要落钥,便同玉醐告辞出了玉家回了宫。
她一走,玉醐便到书房去找父亲,简单说了苏麻喇姑来坊的目的,玉耕儒听了若有所思,半晌嘀咕道:“苏大姑姑为人一向谨慎,性子也沉静,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为了一个故人,为了一桩积压这么久的往事,她宁可离宫来了咱们家里,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
父亲这么一说,玉醐也突然觉察出什么,道:“好像大姑姑一直在问玉佩的事。”
玉耕儒正在看医书,当即将书扣在案头,笃定道:“一定是为玉佩来的。”
玉醐懵怔:“玉佩到底有什么蹊跷呢?虽然是反贼的信令,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姑姑继续追查玉佩为何呢?”
玉耕儒盯着案头的烛火出神,烛芯突然啪的炸开,他回过神来:“那玉佩一定有问题。”
本是不祥之物,玉醐平时懒得提及,经过今晚,她也对玉佩起了兴致,道:“我也要查一查那玉佩。”
玉耕儒也觉得很有必要,只是有些犯愁:“玉佩作为罪证,必然在大理寺留存,你怎么查?”
玉醐想了想,突然想起上官彧来,他不是在大理寺做少卿么,假如通过他……可是这个人还是少招惹的好,遂将要说的话咽下,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只等某一天,上官彧竟然登门拜访。
彼时玉醐正同盈袖晾晒药材,都是些日常可见的不起眼的,以前没这些物事当回事,从蒙江回来后,才知道很多常见的药材其实能治大病,带着丫鬟小子采摘了些回来,放到太阳下烘干,父亲没了官职,又不能行医,一家子的生计都在她肩头扛着,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坐堂看病,可是又怕女儿家抛头露面不方便,所以盘了个门面,只卖药材不看病,说是不看病,但凡来买药的,她都问一问病情,于是对症下药,十拿九稳,一来二去,她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继玉耕儒之后,玉家又出了个神医。
上官彧听闻了此事,这天衙门清闲,他就来了玉家,经过门子的通禀,来到前面的院子里时,即看见玉醐正在指挥小子们翻晒药材,满院子的草药味,上官彧素来洁净,甚至可以说是洁癖,当下皱皱眉,小心的绕过药材,来到玉醐面前,彼此都是老熟人,简单客套,就前后的进了堂屋落座。
虽然不甚欢迎,进门就是客,玉醐礼貌道:“上官大人有事么?”
上官彧抿口茶,撂下茶杯道:“你我差点成了夫妻,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这话说的有些轻佻,玉醐想怒,突然想起玉佩的事来,有求于他,忍了忍道:“上官大人已经娶亲,听闻尊夫人可是贤淑得很,堂堂纳兰家的小姐,当然错不了,上官大人同我说句玩笑,我这里倒是不计较,只恐给尊夫人听见,这就不大好了,且大人身份尊贵,说出这种市井无赖的话来,传出去有损大人的声誉。”
上官彧也知道方才的话有些过分,讪讪笑着:“我是有事请教的。”
玉醐也不觑他,冷冷的神情:“大人有事直说,何必兜兜绕绕。”
上官彧略微有些犹豫,想想道:“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样一种虫子,名曰黑豸,传说这种黑豸一旦给人吸入身体,便会居内脏为室,饮其血为食,在人的体内最多能活几年,最后那人便无疾而终。”
这则传说玉醐也看过,只是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起,便道:“大人问这个作何呢?”
上官彧道:“大理寺最近接了个案子,死者死的蹊跷,仵作验尸,发现其体内有不明之物,我怀疑便是那黑豸,所以想问问玉小姐,这种黑豸,何处可以得到?了解了这个,我或许就能找到凶手。”
玉醐信以为真,道:“这种黑豸无处可买,而是自己豢养的。”
正文 264章 家有贤妻
上古之说,经过多少代多少人传下来的,真假难辨,玉醐也只是按照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上官彧。
上官彧认真听着,用心记着,等玉醐讲述完,连声道谢。
来而不往非礼也,玉醐道:“我也有件事请教大人。”
上官彧微微一笑,眼中华光溢彩,吃了杯茶,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从衣襟处取出条喷香的帕子擦了擦,道:“你我之间……”
刚开口发现玉醐容色一凛,忙改口:“你我之间也是旧识,玉小姐有话但说无妨。”
玉醐眼睛望着窗户,窗外杨花飘飘,如同落雪,她佯装欣赏的样子,是斟酌着如何开口,想想道:“大人该知道玉佩一案。”
上官彧正看着那纱橱呢,透明的绡纱,绣着似有如无的墨竹,煞是好看,听玉醐提及玉佩,他马上想到巴毅,问:“玉小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玉醐漫不经心的样子:“那玉佩大人也知道是苍狼送给我的礼物,而今苍狼已经作古,我却失去了那礼物,有些惭愧。”
上官彧突然神色慌乱,左右看看,堂屋中没有其他人,再看看门口窗口,这才放心了,也还是压低声音道:“那是反贼的信令,你以后少提罢。”
玉醐见他慌里慌张,便知道那玉佩定是作为重要之物给放了起来,自己想要再次见到难上加难,想从他这里得到就更加不易,于是打消了此念,容日后慢慢想办法,当下便不再言语。
上官彧又少坐了一会子,听外面雷声轰隆,知道是一场雨即来,便告辞而去。
谁知那雷声轰鸣了一路,到家里时方下来,硕大的雨点砸在滚烫的青砖地上,瞬间白花花一片,俨然冒着热气般。
润墨接过他的马缰绳,门上的小厮将一把雨伞擎着遮在他头上,穿堂过院,先去上房给父母请安,等回到自己的住处,遥遥即见新婚妻子纳兰素韫正在门口翘首而望,见他回来了,便露出安慰的笑来,夫妻相见,纳兰素韫用手中的绢子给他擦着由风刮到面颊的雨水,一壁擦一壁问:“父亲大人说相公早从衙门出来了,作何这会子才到家?”
语气中并无责怪的意思,满满的都是关切。
上官彧搂着妻子进了房,道:“路上遇到个同僚,往茶馆喝了杯茶,这才给耽搁了,叫夫人担心,是为夫的过错。”
纳兰素韫莞尔一笑:“妻子担心丈夫是正当的,相公何必自责。”
随即喊丫头们:“给少爷拿干净的衣裳鞋袜,再端被热茶来。”
等衣裳鞋袜拿来,她亲自动手给上官彧换上,又将茶杯高举着递给上官彧。
上官彧会心一笑,接了茶杯却放到炕几上不喝,抓起纳兰素韫的手吻了下,丫头们赶紧将头纷纷垂下,纳兰素韫也羞红了脸,低低道:“我去厨房看看,灶上给相公炖着参汤呢。”
等她离开,上官彧立即下了炕,往书柜前翻找着,找了半天找到几本医书,他从小酷爱读书,涉猎百家,不限孔孟,所以也藏了些医书,拿出来翻看,玉醐说,那种古书上记载的黑豸,并不是一种具体的虫子,而是用药物喂养出来的,若是能够配制好那毒药,即使是只蚂蚁,也能养成黑豸,只是那药方玉醐没说,究竟是玉醐真的不知,还是刻意隐瞒,上官彧无从得知,他想自己配制那药。
一边看一边记录,他也懂些药材,想试着配一下看,待鼓捣出一个方子之后,喊了心腹润墨进来,将方子递给他,特别叮嘱:“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润墨从来都是只管服从不问其他,拿了方子揣入怀中,取了油衣就往前头而去,刚好在垂花门处遇到了纳兰素韫,这样的天气他还一副外出的样子,纳兰素韫忍不住问:“少爷在家里呢,你去作何?”
润墨想起上官彧的交代,就扯谎道:“回少夫人,小人出去给少爷买笔墨。”
纳兰素韫感觉有些奇怪,家里的笔墨何其多,即使丈夫又看上了哪家的笔墨好,也不至于这样的天气让人出去买,挥挥手让润墨去了,回到房里也并无对上官彧提及,服侍他喝了参汤,便过去照顾身体抱恙的婆母了。
上官夫人犯了头痛病,太医都给瞧过,说是当年生产的时候着了凉风,月子里的病不好治,只能将养,最近几天这病又犯了,头疼起来茶饭不思,幸好媳妇贤惠,让她安慰了不少。
纳兰素韫陪着婆母说话,以缓解转移她的疼痛,一直到黄昏时分快传晚膳了,她才回了自己房内,却见上官彧歪在枕头上已经睡着,他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相公!”
纳兰素韫试着唤了声,不想上官彧睡得很沉,是以并无反应,她不忍叫醒,拉过旁边的大衣裳方想给上官彧盖上,无意间发现丈夫手中的那张纸原来是个药方,纳兰世家都是博学多识,纳兰素韫也是幼而好学少而能诗,现在更是诗词书画俱佳,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着那药方,她心里咯噔一声,因为,那上面有几味药是剧毒之物。
她呆呆的站了一会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又想,然后给上官彧盖上衣裳,便出去传晚饭了。
用过晚饭,小夫妻两个又陪了上官夫人一会子,起了更安了枕,夫妻恩爱,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上官彧去了衙门,纳兰素韫又去看了看婆母,见上官夫人大好了,她就道:“我娘家捎来话,说是我额娘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
上官夫人听了忙道:“你娘那病要紧不要紧?咱们府里还有些好药材,你拿了赶紧回去吧。”
纳兰素韫道:“多谢婆婆,我额娘只是染了风寒,无大碍,我速去速回,晌午回来陪婆婆吃饭。”
得了这么个贤惠的媳妇,上官夫人高兴得很,打发媳妇赶紧走。
纳兰素韫即别过婆母回了娘家,在门口问门子:“大哥在家吗?”
门子答:“三小姐回来的正巧,家里来了客人,大爷这会子在前面陪着呢。”
纳兰素韫点了下头,先回去问过母亲安好,然后等来访的客人离开,她便找到纳兰容若,道:“大哥帮我看看这个药方。”
正文 265章 玉醐坐堂
这方子并非是上官彧手中的那张,而是纳兰素韫誊写出来的。
纳兰容若接过看了眼,当即吃了一惊:“你这是?”
既然拿给哥哥看,便是信任,纳兰素韫言明这是上官彧之物,因都是剧毒之物,而上官彧的小厮润墨还神秘兮兮的,她怕丈夫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纳兰容若先宽慰妹妹一番:“子渊不会胡来的,也许只是对药材的好奇,这样吧,药材方面的事我所知甚少,待我找个明白人问一问,看看这方子到底是作何所用。”
纳兰素韫听哥哥这么一说,心里果然轻松了很多,想着答应过婆婆陪她老人家吃晌午饭,便从娘家回去了。
纳兰容若捏着那药方看了又看,琢磨找谁来问,太医他是不想的,怕这方子一旦有问题,如此招摇反而害了妹婿,将认识的郎中筛选了一遍,末尾才想起玉醐来,同她虽算不上很熟,也还是认识的,他也知道玉醐给康熙亲笔御封药媓并不是沽名钓誉所来,而是对药材的精通,刚好今个自己不当差,遂决定去请教玉醐。
往门口喊了家人备马,又喊丫头们给他更衣,拾掇齐整,出房门过垂花门至西侧门,翻身上马,也不带一个长随,催马而去,却在经过大门的时候出了意外,大门口停着几台绿呢大轿,不知是哪些官宦来拜访父亲,正思忖,突然从轿子后头钻出个轿夫来,那马一惊,前蹄竖起,一个蹶子将纳兰容若甩下了马。
重重的落地,摔得不轻,起身试了试四肢,倒也还好,只是脚脖子崴了,迈步吃痛,想自己这个样子去拜访玉醐有些失礼,可是妹妹又十分着急的样子,突然灵机一动,刚好那几个轿夫见状过来搀扶他,他就回了家,然后使个小子前往玉家,请玉醐过府给他看病。
玉醐不在家里,而在铺面上,指挥着家里的小子们卖药呢,生意还可以,足可以维持一家子的生计,她正琢磨重新回到蒙江去,远离京城,远离是非,远离那些不想见的或是想见的人,盈袖匆匆而来,玉醐还以为是父亲如何了,一问,才听说是纳兰容若使人请她过府看病。
玉醐有些意外,想自己同纳兰容若连泛泛之交都不算,仅仅是认识,再说纳兰家是何等门楣,定有专用的郎中,即使是宫中的太医,他父亲明珠也还是请得动的,心犯狐疑,也还是简单交代铺面上的小子们几句,自己就同盈袖去纳兰家。
在门口报上自己的姓名,刚好有位盛装的夫人经过,是明珠的侧室赫氏,府里皆称之为二夫人,她见是个姑娘来访纳兰容若,便仔细看了看,见玉醐花容月貌,看打扮虽然简单素雅,却也不像是贫寒人家的女儿,若不是大家闺秀,也是个小家碧玉,赫氏只朝玉醐微微一笑,并没有多事的问东问西。
虽然不识,见年长自己,玉醐也还人家屈膝一礼,彼此擦肩而过,赫氏出了府门,玉醐进到府里。
早有人报给了纳兰容若,他由两个丫头搀扶着至前面待客大厅,见了玉醐先致歉:“劳动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这脚实在图不得了。”
玉醐一笑:“纳兰大人客气了。”
随后问了他这脚伤的原因。
纳兰容若左右看看,丫头们悉数退出,他又看了看玉醐身侧的盈袖。
玉醐会意,道:“纳兰大人有话尽管开口,这是我的家人。”
她虽然如此说,盈袖到底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对玉醐道:“奴婢先告退一会子,这房里闷,奴婢出去透透气。”
玉醐点了头,待盈袖走了出去,玉醐笑道:“看纳兰大人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这也是大人不肯请其他郎中,而找我来看脚伤的因由?”
纳兰容若郑重点头:“姑娘冰雪聪明,我这脚伤倒不严重,敷几贴膏药就不妨事了,我请姑娘来是为了另外一桩。”
他说着拿出那张药方由条案的这头递过去。
玉醐接了过来,扫了眼便抬头看他:“大人弄这劳什子作何?”
看玉醐的神情,听其语气,纳兰容若即明白这方子果然大有问题,便道:“既然找姑娘来,就不该有所隐瞒,这方子其实是在下的妹婿上官彧所有,小妹得知,不放心,过来问我,药材上面的事,我其实只懂皮毛,这才请打算找姑娘请教一二,不想途中出了点意外,扭了脚,心里着急知道这方子到底作何用的,无奈才将姑娘请过府来。”
听闻是上官彧的物事,玉醐心里咯噔一下,对于上官彧,她不敢说了解,直觉上,那厮看着温文尔雅,其实是表里不一的人,蒙江祥瑞一说,巴毅料定是他搞的鬼,连皇上都敢蒙骗,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玉醐仔细将方子看了看,边看边道:“生草乌,白附子,蟾蜍,水蛭,苦杏仁,蛇床子……这些毒物若是调和于一处,外加其他慢毒之物,怎么看都像是古书上记载的那个喂养黑豸的方子,只是其中多了两样毒物又缺了几种温和的药材,所以这方子并无用处。”
纳兰容若听得云里雾里,忙道:“请教姑娘,黑豸为何物?”
玉醐突然想起上官彧曾往家里问过她黑豸的事,恍然大悟道:“上官大人弄这么个方子,会不会是为了破案呢?他可是说过,最近大理寺接了个案子,那死者给仵作剖尸后,发现体内有异物,上官大人博学多识,看过上古典籍上有记载,怀疑那死者体内的异物便是黑豸,大概,他琢磨出这个方子是为了那案子吧。”
纳兰容若如释重负:“既如此,我也就不担心了,至于这方子的事……”
玉醐明白,道:“纳兰大人放心,我不会对旁人说的,这本也不关我的事。”
纳兰容若谢过,既然这方子没什么问题,他就同玉醐聊起其他来,无外乎诗词曲赋,不成想玉醐医术了得,文采也不错,他只觉相见恨晚。
略坐了坐,玉醐就起身告辞,临走对纳兰容若道:“我瞧大人面色晦暗,按照那些算命打卦的说法,大人怕是有血光之灾,按照我们学医的说法,大人失于调养,这身子早晚会出大事。”
纳兰容若听了只淡淡一笑,只说了声多谢,心事如丝,层层缠绕,无人能解,他也不屑于说。
正文 266章 登门求娶
亭午时分,赫氏打寺院回了府,径直往上房去见纳兰容若的祖母纳兰老夫人。
见媳妇回来,老太太赶着问:“一切都顺利吧?”
赫氏今日是替纳兰老夫人去寺庙还愿的,先给婆婆施礼,方道:“托佛菩萨的福,一切都好,您老放心吧。”
纳兰老夫人呼呼的吸着水烟呢,此时撂下烟袋,叹道:“那就好。”
赫氏晓得她是为了孙子发愁,纳兰容若前几年夫人卢氏难产去世,使得他一蹶不振,续弦官氏,却再也找不到同原配卢氏的那种琴瑟和鸣的感觉,遂抑郁成疾,外加无意仕途,厌倦官场上那些虚情假意的应酬,又不得不虚与委蛇的面对,更苦无一书胸臆之人,所以心情一直不佳。
赫氏劝着纳兰老夫人:“冬郎一天天的大了,总会明白为人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渐渐的他想明白了,也就豁然了。”
冬郎,纳兰容若的乳名,因是腊月里生的。
纳兰老夫人只道:“希望如此。”
赫氏突然想起什么,眉开眼笑道:“今儿我出门的时候,遇着个姑娘来看冬郎,哎呦喂,那姑娘好个容貌,却是咱们府里没有的人品。”
纳兰老夫人听了非常惊喜:“真的?”
赫氏便将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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