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药媓-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玉醐解释:“公主体内,给人下了蛊,此毒便是下毒人精心豢养的一种虫豸,平素不会有太大的异常,所以公主并不能发现,一旦受到强光或是强声的惊扰,这蛊毒便会发作,扰乱公主心智,从而让公主行止失常。”
上官云衣脸色犹如白纸,喃喃着:“谁?谁想害我?”
玉醐心里却想,怎知那个人想害的人不是巴毅呢,毕竟一旦这种蛊毒宿主发作,伤害的便是身边之人。
上官云衣用手在身上乱摸一气,想着自己身上竟然潜藏着虫豸,一阵恶心,随即哇哇呕吐起来,吐完还不忘问:“那怪物,会不会给我吐出来呢?”
侍女在收拾地上的秽物,玉醐远远在一旁研究着药方,听她问,转身道:“那蛊毒若是这么容易出来,就不会害人。”
上官云衣骇然而语:“这可如何是好?”
玉醐道:“只能以毒攻毒。”
上官云衣问:“如何以毒攻毒?”
玉醐回她:“用毒杀死蛊毒,只是这样公主便需先服下剧毒之药,等杀死蛊毒之后,奴才再用药给公主慢慢调理。”
服下剧毒之物,即使能够杀死蛊毒之虫,自己怕是也丢了半条命,上官云衣似乎有些犹豫。
玉醐再次草木皆兵的想,或许她根本不信自己,于是道:“奴才技不如人,公主可以请太医来看看。”
上官云衣终于下了决心:“就依你说的。”
玉醐顿了顿,道:“奴才这就去配药。”
待想出去,上官云衣喊住她:“你觉着,怎样的人才有机会给我投毒呢?”
玉醐摇头:“这个奴才说不好,饭食茶水都可以将那虫豸送入公主体内。”
上官云衣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慢条斯理的吩咐侍女:“告诉胡嬷嬷,将咱们府内所有的人都叫到偏厅,稍后我会过去。”
侍女屈膝而出。
玉醐晓得她想作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公主三思,那个人既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公主投毒,必不是泛泛之辈,公主逐个的盘问,不会有结果,闹得尽人皆知,只能给那个人做了提醒,一旦那人藏匿起来,这事更加差不多,还不如装着什么都没发生,有话说一动不如一静,那人想害公主,又见公主并无大碍,终究会沉不住气的,等那人露出了狐狸尾巴,公主再想破案,便如探囊取物。”
上官云衣定神想了想,觉着她言之有理,又喊进来侍女,取消了刚刚下的旨意,接着将房内的所有侍女都唤退,房内仅余她和玉醐二人,她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炕。
念她是个病人,玉醐过来搀扶。
上官云衣客气的道了声多谢,在地上踱了几步,感觉离开敞着的窗户,至角落那高大的红木花架前停下,抬手摆弄着上面的花草,道:“我早听闻过玉小姐的大名,却无机缘相识,今儿我这病倒是成全了咱们,我有心同玉小姐交个朋友,不知玉小姐意下如何?”
玉醐搞不清她的真实想法,只好道:“奴才不敢高攀公主。”
上官云衣莞尔一笑:“你是不愿意吧?因为额驸?”
后面的半截话,却是玉醐做梦都未曾想到的,看来自己同巴毅的事,她已经了解,玉醐不知如何回答,反问:“公主为何如此一问?”
上官云衣顺手摘了朵花把玩:“其实我很同情玉小姐你的。”
玉醐心里轻嗤,也不看她,转头去看窗外的那轮明月,淡淡道:“奴才幼时,曾听母亲讲过这么个故事,说月亮下有个老人,手中拿着红线,有缘人无论离的多远,他都能系住,无缘的人,即使站在他的面前,他都视而不见,公主同额驸已经成亲,再说这些个话,不单单没有任何意思,若是给额驸听见,会觉着公主是个醋坛子呢。”
上官云衣面有怔忪之色,随后将花插在玉醐鬓边,微微一笑。
正文 271章 惊现宝藏
折腾到半夜,待上官云衣服了药也安置了,玉醐这才离开,随着胡嬷嬷出了公主府的大门,方想起自己打算向巴毅请教玉佩之事的,却一直不见他,心里还诧异,自己的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何不现身呢?
正费解,前面婆娑树影下走出一个人,是达春,见了玉醐他道:“我把你请来的,也得把你送回去。”
胡嬷嬷冷眼看着他二人:“倒省下我很多工夫。”
说完转身回了府。
达春也不理会,对玉醐道:“走吧。”
玉醐上了车,达春骑马,路上只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只等到了玉家大门口,达春下了马,拦住想下车的玉醐道:“将军等你呢。”
玉醐不禁问:“他在哪儿?”
达春道:“在家里。”
他的家,不就是公主府的外院,玉醐讶然:“他想见我,为何刚刚你不说?”
达春忙解释:“将军不想给那个胡嬷嬷看见,姑娘不知道,回来的路上,都有胡嬷嬷派来的人跟踪呢,无奈我才到了姑娘家门口才说。”
玉醐惊愕,左右的看:“胡嬷嬷跟踪我作何?”
达春苦笑:“胡嬷嬷是宫里头的人。”
如此,玉醐也不用多问了,这事不是同皇上有关,就是同太后或是太皇太后有关,看来自己虽然离了皇宫,依然没有摆脱掉那些人的眼目,转而哂笑道:“原来额驸大人也惧内。”
达春摇头:“姑娘此言差矣,将军不是因为怕公主看见,而是怕胡嬷嬷看见,一旦让宫里头的人得知将军同姑娘有所来往,最后吃亏的是姑娘你,这话我不明说,姑娘也会明白的。”
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玉醐又道:“他为何不来我家里呢,还得折腾我回去,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说没说什么要紧的事?若是不要紧,改天再见也不迟。”
心口不一的说着,人已经转回到车厢内。
达春道:“将军之所以想在家里见姑娘,是怕一旦给人看见,就说找姑娘是询问公主的病,至于什么事,将军没说,我也没问。”
玉醐撂下车帷:“走吧,再耽搁天就亮了,好困。”
达春前头带路,此时街上再看不见其他行人,月在中天,人在车里,玉醐莫名的有些紧张。
等来到巴毅的宅邸,达春也不叫人通禀,直接把玉醐带了进去,穿房过院,来到后面的一间小花厅,遥遥即见厅内烛火闪烁,玉醐的心怦怦狂跳。
到了花厅门口,达春轻声禀报:“将军,玉姑娘来了。”
然后不等里头的人出来开门,他就转身离去。
接着,门启开来,柔柔的光线像薄薄的丝绸落在玉醐身上,她还不忘自己的身份,朝立在门内的巴毅屈膝一礼:“奴才见过额驸。”
巴毅淡淡一句:“进来吧。”
他在前头走,玉醐在后头跟着,进了小花厅,巴毅指着一张椅子示意玉醐坐。
玉醐耿直道:“奴才站着就好。”
巴毅一副“随你”的表情,然后自己往那张硕大的花梨木大条案旁的太师椅上坐下,问:“公主到底是什么病?”
玉醐答:“回额驸的话,公主中了蛊毒,古籍上管这个叫黑豸。”
巴毅用杯盖轻轻撇着茶水,心里不知怎么吃惊,面上却微风不吹微波不兴的自然:“何谓黑豸?”
玉醐便细细的讲了出来,就像当初讲给上官彧听一样。
巴毅抿了口茶,又将茶杯放在条案上,看了玉醐一眼:“你的意思,有人故意害公主?”
玉醐点头,又道:“也或许是有人故意害额驸。”
巴毅刚想去端茶杯,手停在半空,然后慢慢收回,回想上官云衣发作时袭击自己的场景,醍醐灌顶般了然了一切,至于谁想害自己,一时间还不得而知,正沉思,见玉醐瞟了过来,对上他的目光慌忙垂头,双脚并拢,规规矩矩的站着,那样子倒有几分楚楚可怜。
巴毅笑了,撇开上官云衣的病不提,却捡些旁的话说:“玉先生还好吧?”
玉醐嗯了声。
巴毅又问:“听说你开了个卖生药的铺子?”
玉醐又嗯了声。
巴毅再问:“你身子可也痊愈了?”
玉醐再嗯了声。
巴毅觉着没什么可问的了,就指着后面的椅子道:“你坐吧,也累了半天。”
玉醐木然的又嗯了声,木然的去坐,不想那椅子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坐空,摔在地上,屁股痛,震动五脏六腑都痛,就在巴毅朗声大笑的时候,她怀中的玉佩掉了出来,巴毅凝神仔细看了眼,认出,当即收敛了笑容,走过去,一只手捞起玉醐,一只手拾起玉佩,递给玉醐看:“这是什么?”
玉醐正为方才的狼狈而大囧呢,见了玉佩,方想起自己刚好想请教他些事情,道:“苍狼送给我的那块。”
巴毅难以想象的吃惊:“这玉佩不是该在大理寺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玉醐方想说是上官彧偷出来送给自己的,觉着即使视巴毅为亲人,也不该出卖好心的上官彧,于是道:“这你别管,我想请教额驸,这玉佩到底有何不同?”
巴毅未能明白她的意思,道:“不同之处在于这玉佩是反贼的信令。”
玉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前些日子,慈宁宫的苏大姑姑亲自去了我家里,说是为了旁的事,却打听玉佩,我觉着这玉佩或许有着什么隐秘之处,却百般看不出,额驸通晓蒙文,所以想问问额驸。”
巴毅回到八仙桌旁徐徐坐下,就着灯火仔细看那玉佩,窗户启开着,有微风吹入,灯火或明或昧,他脸上的表情就迷离得难以捉摸,看了一会子,手按在玉佩的狼头上,暗暗用力,一扭,狼头竟然动了动,再用力,狼头改了方向,也就露出里面的秘密,他取出一块薄薄的素绢,极小的尺寸,展开,轻声读者:“燕然山,野狼谷,宝藏。”
玉醐已然看呆,不想这玉佩还有机关,听巴毅喃喃自语般,她冲上去看,见巴毅手中的素绢上曲里拐弯的画着,晓得又是蒙文,可是方才巴毅的话她已经听见了,愕然:“宝藏是什么?燕然山不是在喀尔喀么?”
巴毅颔首:“这应该就是苍狼赠你玉佩的真正用意。”
正文 272章 情难自禁
究竟玉佩中所言的宝藏是何物,珠宝玉器?金矿银矿?
素绢极小,尺寸有限,并未说明。
即便是如此的含糊,玉醐已然兴奋至极,道:“将此物献给皇上,将军便可以真正的洗脱罪名了。”
巴毅猜测她的意思,或是以此向康熙表示,自己曾经私藏玉佩不是因为玉佩为反贼的信令,而是因为其中的宝藏,或是以此贿赂讨好康熙,换来康熙的信任。
巴毅无声而笑,将素绢凑近了烛火,火苗舔了上来。
玉醐惊呆,待想去抢,素绢已经燃为灰烬,她冲到巴毅面前:“你?”
巴毅对她的震惊视而不见,转而却又拿起玉佩,奋力摔下,玉佩落在青砖地上,一声清脆的响,立时碎为几块。
玉醐呆呆看着那些碎片,半晌又来看巴毅:“你!”
巴毅淡淡道:“这物事害人不浅,留之无用。”
玉醐惋惜到有些心痛:“那可是宝藏啊。”
巴毅噗的吹了口气,将条案上素绢的灰烬吹得散落在地上,道:“一,藏宝之地你已经知道了。二,未知上面所言虚实。三,即便是真的,你真的想往漠北去寻那宝藏?”
玉醐拾起地上的碎片,努力拼接,终究是无法复原,气道:“我不是说了么,将此物献给皇上,以此证明当初将军私藏此物并非是同反贼勾结,而是为了宝藏。”
巴毅非但没有感激的神色,反倒紧蹙眉头:“你可曾想过,即使皇上信以为真,兴师动众的去漠北寻宝,必然会同漠北蒙古人大动干戈,接下来便是生灵涂炭。”
玉醐完全没想这么多,当即语塞。
巴毅又道:“况皇上未必能信,另外,这玉佩是罪证之物,为何突然到了我手中?我该怎么解释?你不怕此事越描越黑,越来越乱?”
突然爆了个灯花,玉醐如同惊弓之鸟,顿时一抖。
巴毅悠长一叹:“此乃不祥之物,留之无用,所以毁了最好。”
玉醐只垂首看着玉佩的碎片,黯然无语,无论怎样,已经知道苍狼当初送给自己玉佩是基于好心报恩,她已然非常开心,耳听更鼓声起,夜深,不便久留,她便告辞。
巴毅也不挽留,送她至门口,待她方想动手开门,巴毅在后头突然道:“离开京城。”
玉醐猛地回首,仰头看去,门口处灯光昏暗,巴毅的神色扑朔迷离,只一双眼睛如同古井,幽深不见其底,玉醐问:“额驸是说我么?”
巴毅重复:“离开京城,随便去哪里都好,凭你和玉先生的手段,不愁没饭吃。”
虽然玉醐一直在筹谋此事,却不成想他也是如此想的,有些好奇:“为何?”
巴毅并不多言,只道:“你明白的。”
玉醐猜测:“额驸怕皇上再找我?”
巴毅以沉默承认。
玉醐滋生出些许的感动,然他已经是有妇之夫,虽然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在玉醐,却是难以忍受的痛,不禁凛然一笑:“额驸何必杞人忧天。”
巴毅晓得她在同自己赌气,心中如同绞着一团乱麻,却没有慧剑可以斩断,心痛的唤了句:“醍醐!”
玉醐心头一颤,这感觉久违了,仿佛经年的佳酿,突然启开了密封的坛口,她饕餮的想,抱抱我,嘴上却尖酸刻薄的很:“额驸已经娶了云衣公主,你我之间便已经再无瓜葛,额驸也没必要替我操心。”
巴毅道:“怎么说我同玉先生还是朋友。”
玉醐笑:“你不是一直怀疑是我爹害的你么,你们已经不是朋友。”
百般说不明白,巴毅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给他呵责,玉醐起了小性子:“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哪里能像金枝玉叶的公主,柔情似水。”
巴毅只觉那心给她刺得生疼,双手按在她的肩头,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听话,赶紧离开京城。”
玉醐却掰开他的手,丢下一句“不用额驸操心”就想推门而出,巴毅再次扳住她的肩头往回一拉,玉醐就跌入怀中,彼此都愣了愣,玉醐意识到此乃非礼之举,待想抽离,巴毅已经紧紧搂住她,低声道:“听话,离开京城。”
玉醐使劲挣扎:“额驸请自重。”
给她一遍遍的刺激,巴毅也来了脾气,说了声“我不自重又怎样”,附身就吻在唇边。
玉醐只一阵晕眩,身子如同一滩泥,慢慢滑了下去。
巴毅捞起抱入怀中,再次恳求:“离开京城。”
玉醐拼劲权力的挣脱开去,撞门而出,就发现达春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她。
玉醐心里咚咚如擂鼓,却若无其事的道:“能不能送我回家,这时辰了,我爹大概急坏了。”
达春伸手相请:“走吧。”
回到家中,见前头堂屋内点着灯火,知道是父亲在等她,便走了进去,果然,玉耕儒正在地上踱步,一副坐卧不宁的样子,玉醐唤了声:“爹。”
玉耕儒猛地回头,随后长长的出了口气:“你总算回来了,那么多太医,作何要你去呢?”
玉醐便说明了上官云衣的苦衷,病的奇怪,怕给康熙知道凭空惹来麻烦,也说了其实是巴毅想找她。
玉耕儒目光一滞:“他?他找你作何?”
玉醐就道:“他让我离开京城。”
玉耕儒讪笑:“离开京城,谈何容易,宫里头说不定在盯着你呢,其实我也曾做过这样的打算,只是想离开很难啊。”
玉醐当然明白此一点,忽然想起玉佩的事,看看堂屋内没有丫头婆子,便道:“那玉佩的谜,解开了。”
玉耕儒既是吃惊也是惊喜:“真的?”
玉醐便叙述了巴毅解开玉佩之谜的过程,最后道:“原来是藏宝的所在。”
玉耕儒亦是有些兴奋:“倘或能得到那宝藏,不求别的,寻个世外之地隐居起来,倒是件好事,可是燕然山,那么远的地儿,还是喀尔喀部的辖地,去不得的,所以权当没有。”
玉醐却笑了:“这倒未必,主意总比困难多,不过咱们也不缺那笔钱用,如果能离开京城,行医也好,买卖药材也罢,总不会饿死,为今之计是如何离开京城?”
父女俩一时间都没有好的主意,这事也就搁置下来,而玉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了给上官云衣解毒,她开始经常往公主府跑,终于有一天,她碰到了前来看望上官云衣的上官彧。
正文 273章 邂逅王爷
上官云衣体内的毒终于解了,这是玉醐最后一次来公主府,不巧就在离开的时候,碰到前来的上官彧。
彼此招呼过后,玉醐就想走,上官彧喊住她:“玉小姐别急,咱们说几句话。”
玉醐突然想起了上官云衣的狂症,正想旁侧敲击,于是指着公主府不远处道:“这天快热死人的感觉,我知道前头有家茶楼,可以坐一坐。”
上官彧欣然同意,彼此是前后脚的到了茶楼,捡角落处相对坐下,上官彧的长随润墨,还有陪着玉醐的盈袖,分立于二人身后。
伙计上了茶水点心,上官彧端起茶杯朝玉醐道了声“请”,还贴心的将茶点推至玉醐近处。
玉醐只抿了口茶,以守为攻,明明想问他些什么,却不言语,一如往常对他的态度,冷淡。
突然听见有人喊了声:“滚!”
循声看,见骂人者是店里的伙计。
公主府周边之地贵胄云集,能在此开茶楼的绝非等闲之辈,能来此茶楼喝茶的也不会是平头百姓,若非玉醐是为了给云衣公主看病才能来这里,她也不会来这家茶楼,左右看,茶客倒是不少,看穿戴听口气,都不是寻常之人,那伙计却在轰赶谁,玉醐顺着伙计的怒目而视看过去,原来是门口走进来个破衣烂衫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不滚,还将手中的琵琶拨了个清越的音,大有开唱的架势。
伙计恼羞成怒,过来推搡,小姑娘一个趔趄待想摔倒,突然冲出个人来,将小姑娘稳稳的扶住,然后看了看那伙计:“爷我想听这丫头唱曲。”
声音不大,语速悠然,穿戴也平常,不过是月白色的长衫外加石青色的马褂,大辫子也松松垮垮的编着,只是辫梢系着的发绳上那拇指肚大小翡翠饰物,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
那伙计认识这个打抱不平的男人,知道他是恭亲王常宁,即康熙的弟弟,伙计慌忙跪了下去:“王爷想听曲儿,奴才去叫花月楼的姐儿,这丫头来路不明,奴才怕她污了王爷的眼睛。”
常宁对他的溜须拍马并不领情,骂了句:“爷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滚一边去!”
转身面对那抱着琵琶的小姑娘,顿时和颜悦色了:“来爷的桌子前唱,唱好了爷重重的赏。”
小姑娘屈膝谢过,款款来到常宁的茶桌前,同常宁一道喝茶的还有个年轻公子,哈哈一笑道:“王爷雅兴,你好好的唱,说不定王爷一高兴赏你个庶福晋呢。”
常宁也笑,边笑边点头:“老杜你最了解我了。”
小姑娘略略有些害羞,道了句:“民女不敢受爷的重赏,只讨得些许小钱买两个馒头吃即可。”
常宁就将桌子上的茶点,足足几碟子推到桌子边缘,喊她:“先吃,吃饱了再唱。”
小姑娘却道:“不成,民女无功不受禄,先唱,若是爷满意,就用这些点心做赏钱。”
常宁即道:“随你。”
小姑娘屈膝施礼:“请爷点一曲。”
常宁想了想,道:“爷我不怎么听曲儿,你随便的唱就好,喜庆些的。”
小姑娘尊声“是”,拨动琵琶,开口唱了起来,她声音婉转,看上去即是训练有素,只是那曲子并不喜庆,还带着隐隐的哀伤,难得好听,常宁就没有开口说什么,一边同朋友喝茶一边听。
待一曲唱罢,常宁指着桌子上的茶点示意那小姑娘来拿。
小姑娘缓步上前,一只手抱着琵琶,另外一只手去拿碟子里的茶点,只是她的手在接近碟子的时候突然改了方向,且手腕一抖,从袖子里滑出一柄匕首,朝常宁就刺。
常宁悚然一惊,身子朝后一仰,躺在椅子靠背上,就势一倒,随着椅子的翻倒他也倒在地上,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正想一掌拍过去,却见那小姑娘抽搐下,噗通摔在地上。
而玉醐,静静的站在小姑娘身边。
常宁看着玉醐,晓得是此人出手救了自己,诧异,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竟然如此厉害,恭敬问道:“姑娘芳名?师从何人?”
他以为,玉醐也是个跑江湖的。
玉醐先动手给地上不停抽搐的小姑娘推拿解穴,唤醒了她,确保她性命无忧,这才回答常宁的问:“民女玉醐。”
常宁一愣:“你可是盛传的那个宫中女医?”
盛传?玉醐淡淡一笑:“不想民女臭名远扬了,有辱王爷清听。”
同为康熙的兄弟,玉醐认得裕亲王福全,却从来没见过恭亲王常宁,碍于身份,郑重施礼:“民女玉醐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旁边的上官彧也过来见礼:“下官大理寺少卿上官彧,见过王爷。”
常宁只斜睇他一眼,理也不理,朝玉醐抬抬手:“玉小姐不必多礼,你爹我可是认识的,不过因为我这大半年都在外,才回京没几天,所以不认识你,只听说你医道之高天下无人能及,更被皇上敕为药媓,还有一品女医,你的大名,本王可是如雷贯耳了。”
玉醐微微一笑:“王爷谬赞,民女也常听人说,恭亲王文武双全,更是有海纳百川之胸襟,不如就放了这位姑娘吧。”
常宁却凛然道:“放?她可是想刺杀本王呢,来人,带回去,有时间再审问。”
恭亲王府的侍卫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出现了,押走了那个卖唱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走到门口时,回头狠狠的剜了玉醐一眼。
玉醐心里感叹,刚刚若非自己打穴制服了那小姑娘,常宁一掌拍过去,她必然性命不保,自己救了她,她却以为害她,唯有唏嘘。
目睹这一番突发之事,茶客们顿时议论纷纷,谁不知道铁狮子胡同的恭亲王呢,康熙兄弟不多,早夭之后所剩无几,康熙看重的便是这个恭亲王常宁和裕亲王福全了,大家似乎议论更大的是玉醐,暗道皇城根下,京师帝阙,原来卧虎藏龙,这个小姑娘竟然会江湖上传说的打穴手。
常宁也好奇,再次问玉醐:“玉小姐怎么会打穴呢?”
玉醐道:“不过是治病的手段。”
一笔带过,更关心那个行刺的小姑娘,恳求常宁:“民女想,那个小姑娘或许是因为丧失了心智,即民间所谓的癔症,王爷别难为她。”
正文 274章 王府一行
常宁知道玉醐懂医术,信了她的话,问:“玉小姐如何看出那个臭丫头是因病发作,从而行刺本王呢?”
玉醐道:“很简单,看她眼睛,她眼中不是恨不是怨,而是狂。”
常宁满脸是佩服的神色:“这么短的时间,本王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玉小姐果然厉害,不枉药媓之称,行,等下回去本王会亲自审问,如是她真的与本王无仇无怨,只是因为发了癔症,本王不会难为她的。”
玉醐垂手:“谢王爷。”
常宁摆摆手:“不必玉小姐来谢,玉小姐不妨入座,本王还有一些事情请教。”
玉醐看看他的那个朋友:“请教不敢当,王爷有话尽管问,入座就不必了,别搅了王爷的兴致。”
常宁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指着那个朋友道:“老杜,不如你先回去,替本王审一审那丫头,看看是什么来路,若真的是本王的仇家,这回可没她的好儿。”
那姓杜的朋友理会他的用意,恭敬的施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常宁指着楼上对玉醐道:“这里吵吵嚷嚷的,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楼上坐。”
玉醐存心结交他,于是默许。
常宁便喊伙计:“楼上给爷开个雅间。”
那伙计颠颠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不尽阿谀:“王爷先前说楼下敞亮,怎么突然上楼了?”
这伙计没别的意思,只是难得见着恭亲王,想多说句话混个脸熟,不料常宁来了脾气,叉腰道:“爷我方才喜欢楼下敞亮,现在喜欢楼上清静,你他娘的管的着么,还不滚到前头带路。”
那伙计碰了一鼻子灰,忙跑到前面带路,上了楼开了某个雅间的门,躬身相请。
常宁先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一回头,想请玉醐,却发现上官彧也跟了进来,不悦道:“你谁呀?”
上官彧打个千:“下官大理寺卿上官彧,家父是刑部尚书,家父名讳,单字一个盾。”
常宁就点了下头:“原来你是上官盾的儿子,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出去吧。”
上官彧讪讪一笑,无奈只好退出。
常宁环顾下这间房,靠街边,敞开的窗户处传来外头街上的车水马龙声,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他叨咕了句“挺好”,请玉醐坐。
玉醐也不客气,彼此分坐在八仙桌的两厢,伙计上了茶退出关上门,常宁这才道:“请玉小姐上来,是想问问,适才那个行刺本王的臭丫头,她即使是真的因为发病才想动手伤人,却也不该单单只行刺本王,所以,本王怀疑她是受人指使,亦或者说受人驱使,按照玉小姐的说法,难不成她给人下蛊了?”
玉醐正愁无门路查清上官云衣的病呢,觉着或许可以从那唱曲的小姑娘身上了解些那些蛊毒的来路,点头:“我也只是猜测,若想知道真假,王爷还是该先问清那小姑娘的身世才好。”
常宁颔首:“问是一定要问的,本王只是不明白,这蛊毒如此厉害吗?本王一定要查一查,这种乌七八糟的手段打哪儿传进京城来的,又是谁在做。”
玉醐随着他的话道:“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行此卑劣之事,王爷是该过问。”
常宁若有所思:“这些个破事一旦给皇上知道,还真就不妙。”
提及康熙,突然想起康熙同玉醐之间的故事来,这故事虽然没谁大张旗鼓的到处议论,也还是在茶余饭后给悄悄的传得满城风雨,都因为康熙是皇上,皇上的事容易引起关注,常宁亦是听说了康熙喜欢上玉家小姐,却不知为何,至今并无抱得美人归,坊间传的是,因为玉醐是汉人,满汉不通婚,身为帝王亦不能僭越祖宗礼法,所以康熙只能学那宋朝的赵官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