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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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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吹就不疼了。”

    至今无法验证到底是为何母亲一吹就不疼了,看着伤口怀念着母亲噗噗吹气的样子,不知不觉潸然泪下,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院使千金沦落成每天与腥臊恶臭打交道的马官,忍受着别人的轻慢和羞辱,卧薪尝胆只为完成母亲的遗愿替父亲洗脱冤屈,可是她至今连父亲都没见到,按了按腰间藏着的银子,不足以收买一个小小看守的,

    当当当,有人敲门,她忙用袖子胡乱揩了下眼泪,过去把门打开,是巴毅。

    “将军。”玉醐恭敬的让在一侧。

    巴毅见她眼底有泪痕,微微蹙眉。

    玉醐不知底里,摸了下脸,不会是脸上有脏污吧?用袖子覆盖住整个脸,蹭了蹭。

    巴毅抬腿走了进来,往桌子前一坐,丢在桌子上一个小瓶子:“这是金疮药。”

    玉醐看了看手背,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合格的军人,她客气道:“一点小伤而已。”

    巴毅满意的点了下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小李说你到底是个姑娘家,怕你的手留下疤痕不好看,所以托我给你带来这瓶金疮药,既然如此……”

    巴毅拿回金疮药。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玉醐劈手夺过金疮药,不经意间彼此的手碰触,她感觉巴毅的手好暖。

    与此同时巴毅也感觉到了她的手好凉,道:“自己是郎中,不能治一治吗?”

    玉醐没明白他指的是手脚冰凉的寒症,以为是指她手背的伤,道:“这个时辰,往哪里去买药材呢,再说这种皮肉的伤忍几天疼也就好了。”

    巴毅也不纠正她的误会,看着她把小瓶子的盖子拔下,然后对准自己手背的伤口往外倒金疮药,可是那金疮药粉太粘腻,不肯出来一点点,玉醐就使劲倒着。

    巴毅拿过来金疮药道:“小李说你笨手笨脚,果然不假,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

    一壁训斥她,一壁用手指在小瓶子上弹了弹,叮叮几下,再把瓶子的口对准玉醐的伤口,那药粉就滑了出来。

    玉醐说了声谢谢,手一垂,伤口上的金疮药洒落在地。

    巴毅目光一斜看见了,指着她:“把手拿来。”

    玉醐愣愣的:“干啥?”

    巴毅表情严肃。

    玉醐就遵命的把手递给他,忽然发现,伤口处的药粉已经所剩无几,才明白其用意,由着他重新给上了药粉,然后,巴毅四处的找,没找到可包扎之物,问玉醐:“帕子呢?”

    玉醐摇头:“没有那东西。”

    巴毅觑她一眼:“好歹一个姑娘家,连条帕子都没有。”

    说着掀开自己的袍子,手在中衣上一扯,扯下一条裹住玉醐的手。

    玉醐给他笑话,替自己辩驳:“一路女扮男装,不能带那物事。”

    巴毅挑起眼皮看看她:“你的这一身医术跟谁学的?”

    玉醐怔愣了须臾,道:“一个跑江湖的。”

    巴毅笑得意味深长:“那跑江湖的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医术,完全可以坐堂行医了,干嘛还要跑江湖那么辛苦呢?”

    玉醐舔着干巴巴的嘴唇,嗫嚅半晌道:“人家喜欢过那样的日子呗,吃则酒楼,住则客栈,多恣意。”

    巴毅手上不停,继续给她缠着伤口,漫不经心的样子:“既然你喜欢那种江湖生活,为何不跟着那个人了?成为流民,还妄图想成为孙协领的护院,最后不得已沿街乞讨,这不划算。”

    这种光辉历史他竟然铭刻于心,玉醐臊红了脸,狡辩道:“那跑江湖的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嘛。”

    说这话的时候,巴毅已经给她包扎好伤口,正托着她的手左右的看,包扎结实,不会露出药粉。

    玉醐的脸又红了,刚刚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的手却已经给他鼓捣半天,连忙抽回,放置背后。

    巴毅盯着她看了一会子,似有话说,终究还是没能出口,起身叮嘱她最近两天伤口不要碰水,就往门口走去。

    玉醐谢过,忽然想起今晚的行动,埋怨道:“下次将军再派给我任务,能不能提前交代一声,在金蛤蟆家里,您突然要我拿出八千两,您知道我当时……”

    没好意思说当时自己快崩溃的感觉。

    巴毅徐徐回身,负手看着她,彼此身高悬殊,所以他看玉醐总像是在俯视:“你跟着我,会有很多突发事件,我无法每件都能预料到然后提前知会你,所以你必须有应变突发事件的能力,事实证明,你今晚做得不错。”

    玉醐给他先抑后扬的一番话弄得不知所措,只道:“我只是个小小的马官。”

    巴毅脸色一凛:“在我身边,就是一个厨子,一旦有需要他也必须变成将士,何况你的马喂的并不怎么样,草料不够精细,时间不够准确,老张这几天吃的很是不好。”

    玉醐后悔不及,方才干嘛多嘴呢,引来他一顿训斥,连忙调转话题:“那个齐光抓住了没有?”

    巴毅摇头:“哪里会这么快,你怕她重新回来?”

    想起那人胄的扮相,玉醐心有余悸:“那女人做事太执着。”

    巴毅目光幽深:“没办法,谁让你与我太近呢,怕死就离开我。”

    玉醐立即道:“我怕死,但也不会离开将军。”

    巴毅眸色一亮:“这有点矛盾。”

    玉醐直言:“因为我需要吃饭。”

    巴毅沉吟下:“你在蒙江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可以吃饭,为何非得跟随我呢,难怪齐光会怀疑你。”

    他之意,玉醐留在他身边是有目的的,因为他想到了玉耕儒。

    不料玉醐会错意,忙不迭的替自己解释:“虽然将军您貌比潘安看杀卫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美如冠玉高大伟岸丰神俊朗……可我对您没有非分之想。”

    巴毅听她口若悬河的说着,抑制不住笑道:“你懂医术,又饱读诗书,却沦落到此种境地,你是不是该对本将军坦白呢?”

    玉醐忽然发现自己越描越黑越说问题越多,最后只好看着伤口道:“哎呀,疼,疼死我了。”

    巴毅哈哈一笑,转身出了她的房门。

正文 018章 男女有别

    因为一个金蛤蟆,蒙江的整个药材行业都震动了,由此开始,陆续查出很多相关之人,也收回了很多流失的税赋,附带罚款。

    为此,大多人拍手称快,少数人说巴毅敛财有方,单单是捐税的火耗足可以让巴毅盖一座银山。

    这话传到巴毅耳中,他淡淡一笑,继续读着家书。

    快过年了,身在吉林乌拉的老母惦念他,希望他赶紧回去。

    前来送信的是将军府的老管家阿克敦,他见巴毅将书信郑重的放在桌子上,意即阅毕,他才道:“将军还是回去吧,老太太说,过年就是团聚,您一个人在外头不好。”

    巴毅不置可否,只道:“大老远的,你何必亲自来呢,使个小子来就行了。”

    阿克敦笑眯眯的,本来眼睛就小,这样一笑只见鼻子两侧各有一条缝,仍旧是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这可使不得,那些毛头小子我怎么能信得过呢。”

    巴毅知道他忠心耿耿,沉吟下随后做了决定:“你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我在这里有事。”

    阿克敦试图劝着:“过年了,天子都得放假,能有什么大事呢。”

    天子想忙则忙,不想忙则可以天天放假,可是自己不同,军政上的事不便对一个管家说,虽然对方是好心,巴毅道:“住一晚再走吧,天寒地冻的。”

    一副不容置喙的架势,说完起身,到门口唤进来李伍:“你安排一下管家的住处。”

    阿克敦也了解他的脾气,多说无益,遂跟着李伍走了。

    房门才关上,又有人于门外禀报:“将军,周大人有信到。”

    巴毅正在房中踱步,考虑如何把蒙江乃至整个塞外的药材交易,如同疏浚青龙河一般,改浊流为清流,听闻有周大人的书信,眼睛一亮,忙道:“还不快送进来。”

    门推开,走进来一个戈什哈,他叫达春,是巴毅的一个远房,小伙子二十出头,忠厚老实又不乏机智,同巴毅带来蒙江的其他戈什哈一样,都是可以信赖之人。

    达春双手捧着书信来到巴毅面前,打个千,随后将书信奉上,然后退了出去。

    康熙身边既有索额图、明珠、高士奇、周培公等老牌宠臣,也有周孔孟、于化雨、黄鼎臣、盖铁锅新晋宠臣,周大人,即后四人之一周孔孟,与巴毅是至交,他来信,必有大事,巴毅赶紧将信展开,看了几行眉头一皱,原来,康熙要在年后微服私访塞外,周孔孟事先知会巴毅,就怕他在无知无觉中触怒圣意。

    皇上要来了,还真不是小事,可巴毅不明白康熙为何要微服私访。

    按例,他找到火折子,将信点着,看着火舌一点点把信吞噬了,他凝神思索着。

    又有人在门外禀报:“将军,达尔罕王有信到。”

    巴毅简直惊了,今个是什么日子,接连有信到,且都是极为重要之人,应声让门外的人进了,接过达尔罕王的书信,母亲的信是用满文写的,周孔孟的信是用汉文写的,达尔罕王的信是用蒙文写的,他通晓各种语言,所以接过书信看得毫不吃力,信上说,明年春暖花开,想给他与漱玉格格的婚事办了。

    看罢,巴毅将信轻轻丢在桌子上,朝门口喊:“达春,叫玉醐来。”

    达春将门打开,说了声“嗻”,又将门关上,然后去叫玉醐。

    随着巴毅破案有功,玉醐这几天可谓春风得意,有人抢着帮她喂马,有人争着给她送饭,还有人小病不断都找她来诊治,她就比镇上的医馆略低的收取诊费,为此小赚了一笔,更高兴的是客栈掌柜的病情稳定趋于康复,虽然巴毅说代他付给玉醐诊费,可是掌柜的不敢,就亲自送了二十两过来,感谢玉醐的救命之恩,也为自己对她的轻慢表示道歉。

    玉醐心花怒放,道歉就免了,赶紧把银子收起来,然后一个人躲在房间,把积攒下来的钱倒在炕上,正盘腿坐着数钱呢,数来数去,觉着收买羁押父亲的那些看守差不多了,但想替父亲伸冤,还远远不足,打仗需要花钱,打官司也需要花钱。

    她蹙眉想着该如何赚笔更大的,当当当,有人敲门,她双臂一伸,赶紧把钱划拉到一起,然后用才缝制的一个大布袋子装了藏在铺盖卷里,觉着万无一失,喊:“门没拴。”

    吱呀,年久失修的房门打开了,达春站在门外道:“将军叫你。”

    玉醐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但凡巴毅找她都有差事,且都是九死一生甚至艰难到让人万念俱灭的差事,可这是军令,她下了炕,随着达春去见巴毅。

    “哎呦!”

    于走廊上,看见迎面走来两个戈什哈,其中一个搀扶着另外一个痛苦不堪的。

    举凡看见这样的人,玉醐就感觉自己的小金库有进项了,于是截住那两个戈什哈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两位一个叫张全一个叫李顺,得病的是李顺,张全替他道:“肚子痛,又不拉稀,不知道是什么病,我送他去百宁堂看看。”

    玉醐立即道:“兄弟们的病都是我看的,这事你不是不知道,干啥去百宁堂呢,那地方诊费贵得出奇。”

    张全道:“我说了,可是李顺说你是个女人,男女有别,他不想让你看。”

    玉醐心道,我都没忌惮男女授受不亲,你这里还嫌男女有别,她也多少了解这个李顺,为人耿直,也正直,挺不错的,对付这样的人需要套近乎,就道:“咱们两个五百年前是一家,还谈什么男女有别。”

    李顺痛得额头冒汗,撇嘴哭咧咧的:“拉倒吧,我姓李你姓玉,咱俩一千年前也不是一家。”

    脱口而出的话,玉醐自察失言,顿了顿道:“我其实叫……李玉醐。”

    李顺老实,信以为真,旁边的达春哼哼冷笑:“你叫李玉醐?那你刚来的时候为何告诉将军你叫玉醐?”

    这个多事的家伙,玉醐眼珠一转:“在家我爹我娘我哥我嫂子我姐我姐夫我姑我姑父我姨我姨夫我舅我舅母……”

    啰嗦这些,是给自己编谎话找时间,最后道:“他们都叫我玉醐,所以我听习惯了,将军问我名字的时候,我就说叫玉醐,另外的,我们那里的人说话喜欢简单明了。”

    达春半信半疑,看着她坏坏一笑:“你们那里的人说话喜欢简单明了,那你叫我一声春试试。”

    玉醐愣了愣,等明白这厮在调戏自己,一掌拍过去:“春你个头!”

正文 019章 坐地起价

    厚厚的绵纸挡住了寒冷也挡住了太多的阳光,即使是天字一号房,到了申牌时分也是极其的幽暗。

    玉醐走进来,见巴毅于窗前负手而立,外头正下雪,噗噗的打在窗户纸上隐约看见,巴毅纹丝不动,不知是赏雪还是听雪。

    玉醐依葫芦画瓢的学着其他戈什哈的样子打了个千:“将军。”

    巴毅也不转身,左手往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指着:“依你看,这鞋子的主人当晚会怎样。”

    玉醐随着他的目光,认出那是在金蛤蟆的山货栈发现的,当时这鞋子的主人定是狼狈逃窜,所以才掉了一只鞋子,想着这十冬腊月的那人没穿鞋子,玉醐道:“这鞋子的主人当晚一定是冻伤了脚。”

    巴毅猛地回头。

    玉醐一个激灵。

    巴毅哂笑:“你为何一再的装疯卖傻,你明知道在我这里你是藏不住的。”

    玉醐目光闪烁:“我不懂将军的意思。”

    巴毅挥挥手无所谓道:“一个人藏一天两天一年两年都容易,但藏不了一辈子。”

    玉醐脱口就道:“我没打算在您身边干一辈子。”

    巴毅静静的望着她。

    这样的静让玉醐害怕,忙垂头躲开他静如深潭的目光,解释道:“我的意思,我大概能活个九十多岁,您想想,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做您的马官,老张都会嫌弃。”

    巴毅抑制不住的噗嗤笑了,踱到八仙桌旁坐下,指着自己对面,示意玉醐也坐,玉醐没敢,只往他面前挪了几步。

    巴毅蜻蜓点水的在她脸上扫了眼,漫不经心的道:“你叫玉醐,这让我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太医院院使玉耕儒,同姓玉,同在京中,你们可是本家?”

    康熙没株连玉氏一族已经是格外开恩,玉醐从父亲出事一直谨小慎微,哪里敢承认她与玉耕儒其实是父女,摇头:“可着北京城姓玉的多着。”

    言下之意,她不认识玉耕儒。

    巴毅若无其事的把玩着茶杯:“只是偶然这样想罢了,行了咱们现在再来说金蛤蟆一案,我猜想,这鞋子的式样和料子都为上品,非一般的百姓所有,其实同金蛤蟆打交道的也不会是平头百姓,但审问金蛤蟆,他一口咬定当时人太多,记不住是谁掉了鞋子,我也让抓捕到的几个人试穿了下,大多不合适,可是金蛤蟆又说,鞋子这东西穿在自己脚上,合适不合适非是旁人能看得出的,我是觉着他在刻意保护这鞋子的主人,也就是说,这鞋子的主人非同寻常。”

    他说到这里顿住,沉吟番问:“你说,在蒙江,什么人是非同寻常的?”

    玉醐立即道:“将军你。”

    巴毅脸一沉。

    玉醐无奈,只好坦言:“协领孙大人。”

    巴毅的目光凝住了,孙禄山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当初之所以看重他,因为孙禄山在蒙江是最大的祸患,抓了杀了,都不能斩草除根,孙禄山祖辈都是蒙江人,一旦激怒他的家族,后果会更严重,所以巴毅才许给他一个协领当,是想用一个光明正大的光宗耀祖的官职来束缚住孙禄山,事实上,他做的没错,在孙禄山管辖蒙江的这几年,蒙江消停多了,没谁敢大张旗鼓的闹事。

    巴毅轻轻一叹,对玉醐道:“刚好今晚孙协领请我过府宴饮,你随我去,回去准备下吧。”

    听说是去孙家,玉醐非常高兴,因为这样她或许能够见到关禹,而她是有些话要对关禹说的,比如那个七姨太。

    领了巴毅的命令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什么?衣裳除了这身不适合的军装,就是那件刮破的棉袍子,既然是宴饮,玉醐觉着巴毅定不会是以吉林将军的身份去的,那样他就有受贿的嫌疑,于是自己也换上了那件已经缝补好的棉袍子,一条大辫子藏在狗皮帽子里,对着脸盆里的清水照了照,感觉自己仍旧是清丽可人。

    孤芳自赏完,就等着巴毅的传唤。

    等的不耐烦时张全陪着李顺来了,原来他们去百宁堂号了脉,吃过之后仍旧不见好,李顺疼得爹一声娘一声,没辙了这才过来找玉醐。

    玉醐见他疼得脸色惨白,抓过他的手腕按住脉搏,一壁还不忘坐地起价:“你这病重,我得收取百宁堂同样的诊费。”

    李顺只求病赶紧好,点头如鸡啄米:“怎么都成,你快点救我。”

    玉醐方想开口陈述病情,门哐当给撞开,李伍跑进来没好气道:“你还磨蹭什么,将军已经到出了客栈。”

    军令如山,玉醐忙对李顺道:“你往百宁堂折腾一趟,再给你开药吃来不及了,这样,就近找个小童,饮其尿,不行那样太慢了,让小童溺肚脐,以救急。”

    李顺愣了:“啊!”

    心道这是什么鬼法子?

    玉醐推开房门就跑,丢下一句:“你若不信,就等着疼死吧。”

    急匆匆下楼,见巴毅等在门口,她出来,巴毅随便一句“先去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就翻身上马催鞭先行。

    另外一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玉醐想不起来,总之他说过,他的话就是军令,自己只能服从,于是上马跟了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巴毅照顾她骑术不精没有跑的太快,横穿整个蒙江镇又跑了一段山路,玉醐突然不安起来,看这里并无人烟,这家伙是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呢?何况天色已黑赶路艰难。

    正惶惑,巴毅突然喊停了马,吩咐玉醐:“等在这里。”

    玉醐左右的看,一边是树林另外一边是耸立的山峰,要自己等在这里喂野兽么,她道:“将军,咱们这是作何?”

    巴毅没有回答,而是丢开马缰绳径直往前走着,突然前面亮起一道光来,他站住了。

    玉醐伸长脖子看,见他对面从天而降个女人,虽然看不清那女人的样貌,但那亭亭玉立的身姿,都知道定是个绝色美人。

    “你还能来赴约。”

    “我为何不能来呢。”

    两个人的谈话玉醐是听得见的,因为此地空旷,而夜里声音又传得远。

正文 020章 红颜知己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

    玉醐摘下狗皮帽子抖落掉上面的雪,再戴上,刚好那女子投来异样的目光。

    借着雪色和灯光,她看见巴毅与那女子相对而站,巴毅穿一件元色滚着金狐狸毛的大披风,那女子穿一件银色出着白狐狸毛的斗篷,二人一黑一白,相对良久。

    “我邀你前来是替齐光说声抱歉。”

    “齐光是齐光你是你。”

    “她毕竟是我的婢女。”

    “所以她不是你。”

    玉醐自此明白这女子是齐光的主子,见她凝视着巴毅,雪幕中身姿带着几分仙气,不知为何,扫过来一眼,玉醐抄着袖子缩着脑袋,暗道自己这个德行不信她能认出是女人,之所以怕被对方认出是女人,不过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给那个齐光吓的。

    “我若找到齐光,会让她来投案。”

    “连杀几人,她该负责。”

    “是,她太过分,可她也是为了我。”

    “一个婢女替主子吃醋,哼!”

    玉醐终于明白过来,那个齐光原来不是因为喜欢巴毅而杀了那几个女人,她是替她的主子吃醋,这样的忠仆可真算是凤毛麟角了。

    “听说蒙江的药材行当给你搅乱了。”

    “你该说是给我梳理了。”

    “都骂你假公济私呢。”

    “但求问心无愧。”

    玉醐不知两个人为何突然拐到这上面,大概李青若关心巴毅,情之所至,也就在情理之中。

    “好好做你的将军,管什么药材买卖呢。”

    “蒙江是以药材为支柱,以田地为辅助,药材买卖不管好,何谈其他。”

    “百姓买卖药材就是为了发财,辖下百姓富裕当是你的业绩。”

    “话不能这样说,举个简单的例子,不交税赋,我哪里来的银子疏浚青龙河,疏浚青龙河难道不是为了百姓么。”

    大雪无声,终于压断一根枝条,咔擦一声,惊醒了陷入新一轮沉默的两个人,玉醐冻得原地跺脚,巴毅以为她在催促,对那女子道:“我今晚有事,不能勾留太久,你自己保重。”

    他转身,后头那女子喊过来:“你我无缘,希望下辈子能再相识。”

    巴毅徐徐回头,淡淡一笑:“下辈子的事……”

    那女子说的斩钉截铁:“我李青若这辈子下辈子都是你的。”

    巴毅僵了须臾,然后踩着积雪嘎吱嘎吱的来到玉醐面前,玉醐赶紧拽过他的老张,把马缰绳交到他手里,巴毅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抱拳,之后扬鞭催马而去。

    玉醐紧随其后,天黑路险,马跑不起来,何况她骑术实在不敢恭维,渐渐的落下太远,大雪覆盖了地上的一切,明知是条路,她还是紧张的不行,双手紧抓缰绳,抓的太紧,给坐下骑提供了错误的信息,那马以为她不让快跑呢,就小步哒哒,大概是给齐光闹的,她总觉后头有人跟着,亦或是鬼,她越害怕越打那马,希望能靠近巴毅些,最后那马飞驰般,跑了没多远她就给甩了出去,啊的一声惊叫,人就噗通落在一个雪窟窿里。

    等巴毅把她从雪窟窿里挖出来,玉醐给雪呛得不住咳嗽,还不忘说一句:“那女人不简单。”

    巴毅丢开她站起:“何时能改了这笨手笨脚的毛病。”

    玉醐的帽子不知掉哪里了,拍打着脑袋上和身上的雪也站了起来,执着于这一宗:“黑灯瞎火的她敢独自跑到这里来见将军,她真不简单。”

    巴毅将她原地在转了个圈:“有没有受伤?”

    玉醐摇头:“她还特别关心蒙江的药材行当。”

    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半天,巴毅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醐:“我,我……”

    巴毅长出口气:“你可以聪明,但不能显露出你的聪明,那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玉醐一愣。

    巴毅拾起她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走吧,老孙该等着急了。”

    玉醐去找自己的马,巴毅道:“你骑老张吧,老张性子没那么烈。”

    玉醐摇头:“将军难道不知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道理?柔情似水的,未必不是心如蛇蝎。”

    巴毅重申:“管好你的嘴。”

    玉醐忙道:“我的意思,马……不可貌相,我还是骑我的那匹。”

    巴毅淡淡一句:“随你。”

    两个人重新上马,回到镇上来到孙禄山家里。

    果然,孙禄山正等的着急,亲自迎候在府门口,大概是有些时候了,身上的雪落了一层,身侧的管家孙富提着盏西瓜灯陪着他,不时的给他裹一裹皮袍子,见巴毅到,孙禄山推开孙富迎了上前,接过巴毅手里的缰绳谄笑着:“这老大的雪还叨扰将军,罪过罪过。”

    巴毅跳下马来道:“你可别乱给自己定罪,没听说请谁吃饭还有罪的。”

    孙禄山呵呵笑着,一片雪花落在嘴唇上,他顺势抿到嘴里,刚想问巴毅这么晚为何不带几个亲兵随扈呢,就听身后有马蹄声,回头看隐约认出马上之人还是那个马官,她心里暗笑,将军何时何地都带着这位新宠,可真是耐人寻味。

    既然是将军的新宠便怠慢不得,他喊孙富过来迎接玉醐,他就引着巴毅进了大门去了。

    玉醐虽然是骑马,因为不擅骑术,所以自己反倒累得气喘吁吁,更因为骑马时双腿绷紧差点痉挛,翻身下来双膝一软又差点跪在地上,孙富讨好的过来搀扶她:“您小心着。”

    玉醐忙道声谢谢,直起身子时无意间瞥见孙富露在袍子外的一双脚,他脚上的鞋玉醐似曾相识,突然想起在金蛤蟆家里看见的那一只……玉醐不易察觉的笑了。

    孙禄山宴请巴毅按了个这样的由头,说是七姨太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是喜兆,他非常高兴,备下席面决定大家同乐,不仅仅是巴毅,还有蒙江一方的名流都来了,一个梦搞的如此兴师动众,玉醐无奈的晃着脑袋,而巴毅,却哈哈大笑指着孙禄山道:“可真有你的。”

    席面设在孙家前面的大厅,此时里面已是济济一堂,蒙江是以药材为支柱的,所以这些个名流大多是药材商,孙禄山请巴毅赴宴的时候没提这个茬口,巴毅见大家起身给他施礼,随即明白孙禄山的用意了。

正文 021章 木帮老大

    外头,雪如扯絮。

    里面,灯火辉煌。

    巴毅端坐在首位,孙禄山于下首陪着,玉醐以戈什哈的身份规矩的立在巴毅身后。

    酒宴开始,众名流纷纷敬巴毅,祝酒词无一不是对巴毅的歌功颂德。

    巴毅就频频举杯,对大家的恭维奉承一概付之一笑。

    趁他仰脖子喝酒的当儿,孙禄山给对席的一人使了个眼色。

    此人叫张守财,四十多岁,长的精瘦,见人不笑不说话,行事过于谨慎,言语过于谦逊,把他的精明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彰显了出来,他是蒙江本地的药材行当的龙头老大,有多家山货栈和药房,自己也能坐堂行医,金蛤蟆一案虽然未波及到他,但他也是给吓得够呛,今个来孙家赴宴,目的就是想力谏巴毅,得饶人处且饶人,上交税赋可以,但不能事无巨细,毕竟这长白山是老天爷赏赐给大家的礼物,你凭什么要分一杯羹。

    孙禄山暗示之后,张守财起身朝巴毅拱手道:“将军,草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将军。”

    巴毅心知肚明他想说什么,先是颔首表示请讲,然后申明:“若是与酒宴无关的就不要说了,今个只管吃酒,本将军也不想这时辰了还给公务缠身不得清闲。”

    张守财一愣,不自觉的看向孙禄山,将军下令不谈公务,他不敢违逆。

    孙禄山再次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你尽可以大方的说,巴毅这个人自己了解,断不会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而砍了他的脑袋。

    张守财想是看明白了孙禄山目光里的意思,就朝巴毅再施礼:“将军,是这么件事……”

    没等他说明白呢,突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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