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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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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伍是巴毅的侍从头子,此次下榻蒙江客栈前前后后都是他负责的,所以与掌柜的和伙计都熟,伙计听他问,住了脚步道:“掌柜的又吐血了,我得赶紧去找先生。”

    旁边的玉醐听着他们的交谈,脑袋里电光石火般,福至心灵,拦着伙计道:“你们这里的坐堂先生出诊一般需要多少银子?”

    人都吐血了,你这里还打听看病的行情,伙计念她是巴毅的人,虽然心里不高兴也还是回答:“这么严重,少说也得十两八两。”

    玉醐迟疑下,摊开一只手道:“这病我能治,我收你们五两银子。”

    伙计认识她,苦笑:“军爷你就别闹了。”

    李伍也道:“你个弼马温别在这里捣乱。”

    玉醐贼心不死:“也说不定你们这里的那些庸医治不了呢。”

    李伍叉腰看着她:“人家都快死了,你再搅和,我去告诉将军。”

    “让她治。”

    突然,楼梯口传来沉沉的一声,玉醐抬头,见巴毅缓步从楼梯上下来。

正文 013章 卧虎藏龙

    蒙江客栈后院。

    居左一间房的土坯炕上。

    掌柜的仰卧着,骨瘦如柴的手和两腮深陷的脸,与他二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实在不符。

    这掌柜是客栈东主的亲戚,得以信任帮着打理生意,可是他病了许久,苦于客栈没有合适的人来接替他,于是硬撑着留在此处。

    伙计站在炕边给玉醐介绍着掌柜的病情,吐血、发热、盗汗……东家请了不少先生来看,众口一词,阴虚,阴虚生内热,因为他晚上盗汗,于是开了方子,治了很久没有好转的迹象。

    玉醐诊了脉之后告诉掌柜的:“你是脾肺气虚,需要人参等补气的药物来治疗,请问,以前给你看病的那些先生可否用过这些?”

    她的言下之意,若是用过,这病不难治,为何至今不能痊愈。

    不料掌柜的一听,有气无力的笑她:“庸医,那些老先生们在蒙江个个有些名气,都说我这病不能服用棒槌,即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道虚不受补,我都虚成这个样子,你还给我吃棒槌,我看你才是个棒槌。”

    说完,掌柜的还骂伙计:“混账东西,我让请先生你就给我请个马官来,你怎么不给我请个接生婆呢。”

    伙计讪讪笑着:“您又不生孩子。”

    掌柜的拼劲全力抓起身旁的手巾打了过来。

    伙计嘻嘻接了手巾,随后连声喊冤:“是将军让这个小马官来给掌柜的治病的。”

    听闻是巴毅的命令,掌柜的态度缓和下来,也还是执意不肯要玉醐给他看病:“我说那个小马官,你好好的喂你的马,就被妄想一鸣惊人然后得到将军的垂青。”

    掌柜的毫不留情的指出玉醐别有用心。

    对于自己玉醐无意多做解释,只告诉他:“你这分明是气虚症,却给那些人误诊为阴虚症,两种病症似是而非,容易弄混,而你已经病入膏肓,若再耽搁,恐有性命之忧。”

    掌柜的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疲惫的朝她挥挥手:“去去,喂马去。”

    然后看向伙计:“你还杵着干啥,还不找先生去。”

    伙计应声想走,求财心切,玉醐横臂拦住:“掌柜的,你这病也治了有些日子,可见好转?”

    如此一问,掌柜的无言以对了,对以往那些坐堂先生产生了些许怀疑,但还是无法相信玉醐,从来没听说一个养马的会治病,道:“好转倒是没有,可是谁能担保你能把我的病治好呢?”

    李伍方想开口,听一人朗朗道:“本将军来担保。”

    几人往门口看去,巴毅走了进来。

    掌柜的忙挣扎着起身给他施礼,巴毅手在虚空往下按了按:“你且歪着,重病之人,无需多礼。”

    在塞外,巴毅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天下之人只识康熙,可是在塞外,百姓对巴毅的尊崇更胜于康熙,毕竟康熙远在北京城,成为一个至高无上的符号,而巴毅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宰,巴毅能来探望,掌柜的已经受宠若惊,忙道:“既然将军担保,岂有不信之理呢。”

    巴毅目光飘来玉醐这里:“治好了掌柜的病,诊费我来出,治不好掌柜的病,你就回到那个路口乞讨去罢。”

    他说完,都不给玉醐一个据理力争的机会,转身走了出去。

    李伍就幸灾乐祸的朝玉醐挤眉弄眼。

    玉醐无视他的嘲讽,不慌不忙的喊伙计准备笔墨纸砚,在掌柜的面前铺开纸张,笔走龙蛇,开了个六君子汤,即是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陈皮和半夏,且特别注明,掌柜的病情严重,一般的人参疗效慢,需要用老山参,横竖蒙江山上多人参,这个应该不是稀缺之物。

    掌柜的捏着方子看了看,忽而抬头望着玉醐,完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马官居然写得一手好字,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暗暗吃惊巴毅身边卧虎藏龙,但他病重之人无意这个,而是看着那老山参犯难了。

    玉醐观其神色,淡淡一笑:“有将军做担保你还怕什么呢。”

    掌柜的慌慌摇头:“非是为了此一桩,而是这山参实在不好弄。”

    玉醐难以置信:“咱这蒙江可是出产人参之地。”

    掌柜的欲言又止,丢了方子给伙计:“你尽量去把这些药材买回来,至于山参,我喘口气歇一歇,去找东家试试。”

    玉醐忽然想起在去孙禄山的府里传达巴毅的命令时,李伍说蒙江的商人无一不交税负,可是蒙江依然是穷,守着遍地是宝的长白山还如此穷苦,玉醐觉着这里面有问题,可是自己只是个将军府的马官,管不了太多,下了好了方子就离开,琢磨着老张该吃草料了,就去了马厩。

    马厩门口的两个戈什哈木桩子似的站着,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天上洋洋洒洒的开始落雪,玉醐抄着袖子缩着脑袋,而那两个戈什哈,雪落在他们脸上却浑然不觉。

    玉醐感叹,巴毅治军如此之严,才得以让康熙倚重,听李伍说,从巴毅父亲开始,他随着驻守在塞外苦寒之地,他父亲病殁,康熙下旨,让刚刚进士及第的巴毅接替了其父的职务,且袭其父的一等男爵,又赐一等轻车都尉,总之这么多年一直封赏下来,巴毅的官职头衔多的李伍如数家珍,而玉醐只记住他是吉林将军,也称宁古塔将军。

    玉醐进了马棚,老张见了她喷了个响鼻,短短时间,人和马已经生出感情。

    玉醐过去摸了摸老张的脑袋,说了句“稍等”,便准备去给老张拿草料。

    “玉醐,将军叫你过去。”

    马厩门口杵着个戈什哈,时间短,玉醐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知道都是巴毅的亲兵,个个训练有素,个个功夫高深。

    玉醐应了,尽快给老张添好草料,然后回到客栈上了二楼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口,当当当,敲门禀报:“将军!”

    里面的人简单“嗯”了。

    玉醐推门而入,刚迈进门槛,但见巴毅突然袭来,右手扼住她的咽喉,随后房门哐当一声于她身后关上,巴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到底是谁?”

正文 014章 七窍玲珑

    大眼瞪小眼。

    他太高,玉醐仰着头方能与之对视。

    是呼吸可嗅的距离,他的呼吸中有玉山春的味道,这种酒产自蒙江,是那种深秋时百花犹开兀自清冷的气味,蒙江人一般喝人参酒或是高粱酒,直接装在大缸里散卖的,玉山春是装在青翠欲滴的小瓶子里的,塞外人性情豪爽,觉着这种酒太矫情,是以鲜有人饮用。

    他的眼睛不大,眼皮很薄,脸上的棱角是鬼斧神工的线条,辰时的阳光恰到好处的烘托着他,耳畔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小到若不是如此近,很难发现,而他的目光却像磨砺过的刀剑,玉醐不寒而栗。

    “说,你到底是谁?”

    他重复,声音不高,语速不快,表情有些倨傲,他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骄人的政绩,玉醐想,他是应该倨傲的,可是怎么回答呢?装着吓傻迟疑了一下,却来不及细想,细想怕对方怀疑自己的真诚,于是道:“我是玉醐。”

    明明知道他问的另有意思,可是这个名字使用了十七年,太顺嘴。

    巴毅的手慢慢松开了,点了点头,几分赞许的道:“有胆魄。”

    说完回到书案前,摊开一页纸,头也不抬对玉醐道:“给你个差事。”

    玉醐摩挲着给他扼喉的地方,没有多痛,知道因为自己出手给掌柜的看病而引起他的怀疑,但脑袋实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前一刻还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现在居然说给自己个差事,只好问:“什么差事?”

    巴毅扭头过来,身子往椅背上靠过去,以一种闲适自在的姿势看着她:“你该说,将军吩咐,或是,扎,我的话就是军令,你服从便是,不可多问。”

    玉醐只好垂头:“是。”

    她习惯了这样说话。

    巴毅收回目光继续看着面前的那页纸:“得到密报,蒙江有人偷着买卖人参等药材,得以逃过税赋,因为你懂药材,所以今晚的行动你随我去。”

    说完丢开手里的那页纸,抓过一只狼毫用心写着什么,淡淡道:“方才是为了试探你能否临危不惧处变不惊,还可以。”

    原来如此,玉醐如释重负,倘或给他严刑逼供,自己还真不知如何招架,身份泄露虽然罪不至死,但这份马官的职位是保不住了,巴毅是康熙的臣子,必然以圣意行事,父亲是康熙判的罪,巴毅不会容留一个罪臣之女。

    玉醐心有余悸的看着巴毅,见他挥挥手:“去吧。”

    玉醐恨不得立刻逃离,转身急匆匆出了天字一号房,下了楼却见李伍在楼梯口站着,见了她迎上前问:“将军叫你什么事?”

    玉醐不假思索道:“问我掌柜的病情。”

    李伍似信非信,却也想不到其他,撇撇嘴耸耸肩,由着她去了。

    一整天闲着无事,想着晚上有行动,玉醐一直在蒙头大睡补觉,申牌时分,有人当当的敲门,她以为是巴毅,应付一声“稍等”,掀开被子抓过衣裳穿戴齐整,过来把房门打开,见是李伍,她随即闭上眼睛,希望自己正在做恶梦。

    “喂,告诉你个好消息,掌柜的不吐血了,也不发热了。”

    药效如此的快倒是玉醐没想到的,去脸盆边哗啦哗啦的掬水洗脸,人精神些,看着在八仙桌前坐着一副屋主人架势的李伍,玉醐道:“作为侍卫长,你这个时候该四处查岗,而不是赖在我房里说这些我已经料到的事。”

    李伍颇有些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气鼓鼓的站起走了。

    玉醐过去把房门关上,重新爬上炕去钻进被窝,蒙江可真是冷,但火炕还是非常暖和的。

    当当,有人敲门。

    她想当然的以为是李伍,腾的下了炕,怒冲冲的过来把门拽开,无可奈何的哭丧着脸道:“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然后,就看见巴毅微微皱眉。

    她僵了一会子,舔着干巴巴的嘴角道:“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是李侍卫长……”

    巴毅没问什么,只道:“去街上买身衣裳,今晚要乔装。”

    玉醐忙恭谨的垂手:“是。”

    巴毅转身想走,她喊住:“将军!”

    巴毅回身看着她。

    玉醐有点难为情,还是道:“您说了,我治好掌柜的病,诊费您来出,方才李伍说掌柜的不吐血了,也不发热了,可见病情好转,所以那诊费……关键我没钱买衣裳。”

    巴毅复转身,一行走一行淡淡道:“等下叫人给你送来。”

    玉醐满心欢喜,想着将军定是出手阔绰,一身衣裳永不了太多银子,剩下的钱可以积攒下来,等攒够了就去上下打点疏通关系见父亲。

    心情好,也不睡了,抓起那把破木梳,蘸着盆里的凉水把头发梳成光溜溜的一条大辫子,然后带上帽子。

    忙活差不多,又有人敲门,她知道是巴毅遣人给她送银子来了,喜滋滋的过去把门拽开。

    李伍脸上的肌肉抽出着,阴阳怪气的笑道:“你竟然跑到将军面前告我,说我经常往你房里钻搅扰你不得安宁,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不过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所以才关心你罢了,方才将军把我好一顿训斥,那年我差点弄丢他的老张,他都没有这样骂过我,你个搬弄是非的小人,从此我不会再管你的破事,这是你的诊费。”

    嘡啷!把一锭银子丢在玉醐面前的地上,转身跑了。

    玉醐朝他的背影喊:“我没到将军面前告你,我什么都没说。”

    是了,自己分明什么都没说,巴毅却猜到了,他大概像比干一样,长了七窍玲珑心。

    玉醐不屑得罪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拾起地上的银子上了街,左右打听,找到一家成衣铺子,拔腿进去,一个伙计迎了上来:“军爷,您买衣裳?”

    玉醐正想开口,突然通往里间的棉门帘子一挑,走出另外一个伙计,她没有关注那伙计,是因为方才匆匆一瞥间看见了关禹,还有孙禄山的七姨太,里面的七姨太正拿着一件花团锦簇的裙子比量自己,但七姨太的目光全是对着关禹的,并且笑得非常灿烂。

正文 015章 男生女相

    一个女主子对一个护院笑靥如花,玉醐脸一红。

    非礼勿视,她急匆匆的选了件棉袍子,甚至都忘记讨价还价,算了衣裳的钱就逃出成衣铺子,仿佛做下丢人现眼事的是她。

    回到客栈玉醐的心还怦怦狂跳,她在替关禹着急,深宅大院,最忌讳这种事情,而那个孙禄山岂是好招惹的,玉醐琢磨寻个合适的机会点拨一下关禹,这世道混个糊口的地儿不容易,可别砸了自己的饭碗。

    眼瞅着窗户处黑黢黢的,惦记今晚的差事,她忙抓紧把衣裳换了,刚拾掇齐整,当当当有人敲门。

    有了前车之鉴,玉醐过去恭恭敬敬的把门打开,还带着一脸的微笑。

    是李伍,那厮也不看她,把眼睛瞅着天棚,冷冰冰道:“将军要你去门口候着。”

    玉醐知道这家伙为何生气,解释道:“我真没在将军面前告你的状,我……”

    李伍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

    玉醐无奈叹口气,随在他后面下了楼,到了客栈门口一站,不多时听见楼梯上有踏踏的脚步声,抬头看,巴毅换了百姓服色,紫色长袍黑色马褂,虽然简单但料子华贵,一副世家子弟的打扮,他正了正的头上扣着的水獭皮帽子,后面紧跟的李伍给他披上黑狐裘的大氅,下了楼他轻声吩咐李伍:“你留下。”

    李伍恭敬的应了:“扎。”

    巴毅路过玉醐身边时仿佛没瞧见这里还站着个人,出了客栈的门径自上了早已备好的马,然后催马而去。

    玉醐还等着他开口吩咐呢,见他已经走了,就噔噔噔跑出去上了另外一匹马,急匆匆去追他。

    离开客栈,二人七拐八拐,从繁华宽阔的正街就拐到一个逼仄的小巷弄,又来到一户门面前,巴毅下了马,玉醐跟着,隔着门就听里面有调笑声,玉醐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传说俗世中有妓院这么一种地方,她侧头偷偷的打量巴毅。

    门前的纱灯随风摇曳,巴毅抬抬下巴:“去敲门。”

    好吧这是命令,里面是龙潭虎穴也得闯,玉醐上前抓起门环扣门。

    未几,门从里面打开,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玉醐忙闪身躲开,露出巍巍然而立的巴毅,那男人问:“找谁?”

    巴毅已经拔腿往门里走:“你这不是买卖铺子么。”

    那中年男人横臂挡住他:“打烊了。”

    巴毅冷笑:“金蛤蟆,我可是刘瞎子介绍来的,千里迢迢奔你手里的千年人参,怎么,我的生意你不做?”

    此时的巴毅一口地道的京腔,如此转换让玉醐瞠目结舌。

    听闻是熟人刘瞎子介绍来的,这个叫金蛤蟆的男人稍微迟疑下。

    巴毅转身就走,佯装动气,一边走一边感叹:“如此扭扭捏捏同娘们有何区别,做生意也不是个痛快的,行了我去山驴子那里。”

    山驴子不是蒙江人,而是距蒙江五十多里的十九道河的,他与金蛤蟆都是做山货买卖的,两个人名声都很响。

    见巴毅走,金蛤蟆舍不得这个财神爷,又怕其中有诈,他已经得到消息,吉林将军巴毅来了蒙江,上头的人告诉他最近别出货,以防万一,金蛤蟆想喊不敢喊,不喊也不转身回屋,一看即知是进退维谷,而巴毅已经走出去十多步,金蛤蟆再不喊他,他只能骑马离开。

    玉醐见巴毅的脚步显然已经放慢,晓得他此时是骑虎难下,忙道:“金蛤蟆,你把伪参当真参卖,这事我家主人了如指掌,之所以还肯来找你谈买卖,不过是冲你家里这苗千年人参来的,既然你不识抬举,咱们走着瞧。”

    恐吓而已。

    金蛤蟆懵怔:“一派胡言,哪里有伪参一说。”

    玉醐吸了吸鼻子,天冷的鼻子都快冻僵了,她道:“当然有,我随着主人看见过,真参之糙者,如粳米,略带润玉之色,伪参却如白粉。真参之熟者,色粳白,而无硬心,伪参或如天冬麦冬有硬心。真参虽然难保芦蒂有黑晕,皮纹有鼓钉彙#墒俏辈巫疃唷U娌纹肚逑阄⒖啵辈位蚶被蛱蚧蚩嗷蛏蛭尬痘蚯嗖萜蛘帘灰欢恪U娌挝蘼鄄谡呤煺撸跃哂猩窆猓虿挝癫菸槲铮辈味嗌倌甑囊参奚窆狻U娌斡泻嶂蔽疲辈位蛑挥泻嵛苹蛑挥兄蔽啤

    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细说人参,不仅仅金蛤蟆,连巴毅都止不住回过头来。

    金蛤蟆将她上下打量,棉布长袍头戴狗皮帽子,男生女相过于清秀,不过人家一个小家奴都能对药材如此了解,金蛤蟆看去巴毅。

    见他似乎动了心思,玉醐乘胜追击:“我们之所以来找你,是听说你有苗人参娃娃,我家主人乃北京城内最大的德仁堂的东主,与太皇太后身边的苏茉儿苏大姑姑交好,赶上苏大姑姑寿诞,我家主人才千里迢迢来你这里买千年人参娃娃送给苏大姑姑,价钱好说。”

    康熙祖母太皇太后身边的苏茉儿大名鼎鼎哪个不识,金蛤蟆却不信他们能攀附上苏茉儿,冷笑:“你个小家奴也知道太皇太后。”

    玉醐脑袋一扬,牛气哄哄道:“天子脚下,哪个不知太皇太后呢,皇上御极,尊为太皇太后,元年十月加上尊号为昭圣慈寿恭简安懿章庆敦惠太皇太后,四年九月为昭圣慈寿恭简安懿章庆敦惠温庄太皇太后,六年十一月为昭圣慈寿恭简安懿章庆敦惠温庄康和太皇太后,十五年正月为昭圣慈寿恭简安懿章庆敦惠温庄康和仁宣太皇太后。”

    这么繁复难以记述的封号她行云流水般说了出来,巴毅欣赏的看着她。

    而金蛤蟆不过蒙江这种小地方的土财主,见玉醐如此熟悉太皇太后的事,逐渐打消了怀疑,遥遥拱手对巴毅道:”我是有苗千年人参,但不是人参娃娃,怕别有用心之人惦记,方才慢待了,请进。”

    巴毅随口道:“哦,只听闻金老板有苗千年人参,所谓人参娃娃,是我们搞错了。”

    他转回身随金蛤蟆进了门,头也不回的对准备守在门外的玉醐道:“你也进来。”

    这家伙,脑袋后头长眼睛了么,玉醐抬腿跟上。

    进到铺子里面,发现并无一人,只是在地上散着一只鞋子,玉醐特特看了看金蛤蟆的脚,这鞋子有点大,不该是他的,顿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金蛤蟆又在私下买卖,对方听见有人来,所以慌乱逃走,匆忙间掉了一只鞋子。

正文 016章 初战告捷

    这家铺子不大,靠墙的架子上零星摆着几样山货,无非人参、鹿茸、桔梗、天麻、五味子、贝母、灵芝、刺五加、防风等等。

    玉醐靠近架子去看,见人参不过林下参,芦头长,珍珠疙瘩明显,也不赖,但不是野生人参,更别提千年。

    金蛤蟆陪着巴毅分宾主在一张大八仙桌前坐了,也不废话,直言这次交易,开口便说出自己珍藏的那苗千年人参的价格:“老规矩,支重一两以上价倍,支重一斤则价十倍,成人形者无定价,而我这一苗没有千年也有几百年,所以少不得这个数。”

    纯货,野生人参的俗称,而架子上的林下参,称之为籽货,充山参称之为趴货。

    他续道:“既然尊客购此神物是为了送给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大姑姑,刚好我这一苗是仙子拜寿,再合适不过了。”

    巴毅先是微笑着点头,转而又绷着脸摇头:“太贵了。”

    金蛤蟆呵呵一笑:“咱这蒙江参帮是有规矩的,四月入山放芽草市,过白露扣秤,当时没有合适的老客,所以我这苗人参就搁了下来,也是实在舍不得出手,长成人形已然不易,更何况是仙子拜寿呢,所以绝对不能少于这个数。”

    玉醐懂药材,但不懂本地这些专业术语,听得云里雾里,见金蛤蟆以手势比划了个八。

    巴毅觑着他的手势:“八百?”

    金蛤蟆讥笑:“八百只是籽货的价,是八千。”

    八千两?

    玉醐惊愕的看去巴毅,来时没见他携带银两的样子,转念明白了,人家带的可能是银票。

    巴毅倒是气定神闲,仿佛那个天价的八千两对他只是小菜一碟,微微颔首:“那就请金老板把宝贝请出来,让我一睹神姿仙颜。”

    金蛤蟆没动,对巴毅仍旧存着一定的戒心,微微笑道:“尊驾是北京城来的大人物,不懂咱这蒙江的规矩,既是神姿仙颜,若无十分的诚意怎敢亵渎。”

    巴毅心下了然,所谓十分的诚意,便是他要先看银子,可是自己身上一个大子都没带,何况八千两,于是看去玉醐:“银子呢?”

    玉醐傻傻的:“银子?”

    巴毅脸一沉。

    玉醐立即给他的严肃吓得清醒了,忙指着外头道:“您说买人参的银子啊,我放在马背上了,您稍等,我这就去拿。”

    巴毅对她的反应显然很满意。

    玉醐却出了铺子的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子,心说上次你让我做诱饵引杀人凶犯出来,这次你又把这么大的难题抛给我,即便是假的,你同对方交易不带银子怎么行呢,而眼下我哪里去给你找八千两,我身上八两都没有,气鼓鼓的在门口蹲着,夜里更冷,这是蒙江的气候特点,早晚同中午的温差极大,北风嗖嗖的刮着,碰到脸刀割一般。

    没有银子,玉醐想,自己是不是该借故去上茅厕拖延下时间,正好此时里头的巴毅喊了出来:“蠢奴,要你拿银子进来!”

    玉醐绝望的看着天空……突然眼睛一亮,原来她是看见了这家铺子居然还是二层小楼,来时黑灯瞎火的没注意,她琢磨,巴毅明明没带银子,为何要自己出来拿银子呢?他如果真这么笨,康熙是不会把这么大的塞北给他管的,他在塞北俨然皇帝,必然是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能力。

    玉醐进而想,那么他要自己出来拿银子是何用意?大胆的猜测,该不会是要自己出来寻找金蛤蟆的罪证的?

    就这么着了,玉醐站起,揣摩那么贵重的千年人参,金蛤蟆绝对不会放在明眼处,二楼,或是主人的住处,或是藏宝的密室。

    玉醐四处踅摸,看哪里有楼梯,可是找了半天,莫说楼梯,连个梯子都没有,该怎么上到二楼呢?唯有爬了。

    她看小楼旁有一棵大树,这节气枝叶光秃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树,但枝条横斜,刚好适合攀爬。

    她感谢父亲,睁只眼闭只眼的默许她这个闺秀玩冰上蹴鞠,虽然朝廷对蹴鞠没有勒令禁止,但宗室贵族更多的喜欢冰嬉和骑射和摔跤,当然女人们更热衷看戏,蹴鞠被遗忘得差不多了,但京城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在冬天玩冰上蹴鞠,玉醐小时候随着表哥们玩得很凶,所以身子还是很轻灵的。

    她小心翼翼的踩着树的枝杈一点点往上爬,一个没留神,刺啦!棉袍子给树枝刮开一道口子,接着,手背也给刮破了,好歹爬到横着的那根枝丫处,战战兢兢的上去,看看与二楼的露台也就三尺的距离,她鼓足勇气跳了过去。

    成功,她站在露台上借着楼下灯光依稀看见旁边有门有窗,走了过去,先侧耳听听,里面没什么动静,她就推门而入,黑黢黢的看不清什么,她就原地站了一会子,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先找照明用的油灯、灯笼等,巧的是在旮旯处有个灯架子,上面放着个油灯,还有火折子,她把油灯点燃,一眼就看见沿着东面的博古架,上面放着的不是珠宝玉器,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坛子。

    这是什么东西?

    她好奇的过去打开看,单单从味道已经了然,这些都是人参,瞬间想起民间储存人参的某些法子,其中坛封便是之一,她顿时大喜,晓得这些人参都是极品,她就选了个大坛子的,抱着下了楼,多了个心眼,把坛子藏在楼梯的拐角处,然后来到一楼,也就进入了金蛤蟆的视线。

    金蛤蟆愣愣的,随即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玉醐累得气喘:“我说,我说梦游你信吗?”

    金蛤蟆恼羞成怒:“少跟我打这花胡哨,你从哪里上楼的?上楼作何去了?”

    他冲过来想抓着玉醐质问。

    巴毅已经先他挡在玉醐面前,淡淡一笑:“金蛤蟆,有人密报,说你私自买卖人参等药材,逃税不付,罔顾律法,该当何罪!”

    金蛤蟆立即明白这位来自北京城的老客,其实是官府的人,心中咚咚擂鼓,面上还是非常镇定:“你是谁?说我私自买卖人参等药材,凭据呢?”

    是了,他方才根本没把所谓的千年人参拿出来。

    巴毅看了看玉醐。

    玉醐就折回去,从楼梯的拐角处抱出那个大坛子。

正文 017章 非分之想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金蛤蟆被早就埋伏在四周的戈什哈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货栈内那只来路不明的鞋子。

    任务完成,玉醐随巴毅回到客栈,此时外头开始落雪,先是状如扯絮,接着刮起了大风,雪片子随着风啪啪的打在窗户上,房间内骤冷。

    玉醐蜷缩在被窝里,没有火盆,火炕便是唯一取暖之地,不小心手背的伤口碰到了被子,两下摩擦,疼得皱着眉。

    爬出被窝,借着炕前八仙桌上那盏油灯豆大的光看了看伤口,血已经凝固,衬着雪白的肌肤就有点触目惊心。

    她噗噗的用嘴吹着伤处,这是学母亲的样子,小时候自己淘气受了伤,母亲就托着她的手,噗噗的用嘴吹气,还说:“不怕不怕,娘给吹吹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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