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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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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毅没想太多,点头:“行,你去吧,皇上方才还宣你呢。”

    玉醐就同他告辞:“那我走了。”

    巴毅坐着不动,只抬抬手。

    玉醐出了房门直奔康熙的住处。

    而今将军府一分为二,前头的办公之地经过修葺和整理,已经作为康熙的行在,所以后宅同前面有御前侍卫把守,即使是在自己家里,没有令牌,瓜尔佳氏的人亦是不能随便出入,若想离府,需走旁门。

    玉醐虽然也无令牌,到一路跟着康熙回的吉林乌拉,侍卫们认识她,也就放了她过来。

    在将军府住了一段日子,熟门熟路,不多时玉醐来到康熙的房中,齐戈还没有离开,正给康熙捶腿捏肩,灯火昏昧,齐戈笑靥如花,康熙也带着温润的颜色,想必两个人说的正融洽。

    李连运进来禀报:“万岁爷,玉姑娘来了。”

    齐戈秀目一凛,须臾笑道:“皇上,臣妾听说那日皇上写了两个字送给了玉姑娘,臣妾想见识下。”

正文 132章 道高一丈

    春夜幽静,虽然齐戈的声音不大,玉醐还是听了真切。

    走进来,方想行大礼,康熙挥挥手:“一日见几次,免了吧。”

    玉醐也还是恭敬的请了双安,方道:“皇上叫奴才。”

    康熙看了看齐戈,她就停了手,康熙再看看她,齐戈这才福了福告退而出。

    李连运也聪明的找了由头离开,康熙见玉醐端然而立,那神态倒是不卑不亢,只是天生的美人气质,灯下看她,更显亭亭,想起上一次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康熙问:“你的手无碍吧?”

    不提此事则罢,一提,玉醐顿觉那只手火烧火燎,给他咬过之后,玉醐回去差点洗破皮,皂角就蹭了大半块,恨不得将这只手砍掉了才舒服,听他问,玉醐有些臊也有些恼,淡然道:“无碍。”

    两个字像两块铁疙瘩从嘴里吐出来,一生气,脸色更清冷,配上一袭织锦缎的竹叶青衣裙,整个人没有一丝温度的感觉,怕康熙就这件事演绎开去没完没了,她忙道:“关于漱玉格格的案子,奴才现在就禀给皇上。”

    目光中都带刺了似的,康熙既然不想打破这块璞玉,就由着她道:“你说。”

    玉醐眼睛是看着前方斜下面的,言语也不带一丝的情感,比如兴奋,比如得意,比如懊恼,比如遗憾,就是那种照着书本刻板读的语气:“漱玉格格没有死,当日只不过是一场偷龙转凤之计。”

    康熙眉头一挑,显然有点意外。

    玉醐等着他插言相问,可是他没说,玉醐继续道:“漱玉格格同草原第一巴图鲁巴特尔相好,可是达尔罕王不知,也就没禀告给太皇太后和皇上,太皇太后做媒,皇上赐婚,想成就瓜尔佳将军和漱玉格格,怎奈漱玉格格同巴特尔两情相悦,于是找了个替身,那个替身便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哥哥,两个人虽是男女之分别,但样貌如同孪生,她哥哥代她嫁入将军府,同将军拜堂成亲,后无意中露出马脚给将军府的人发现,他自知罪孽深重,遂拔刀自刎。”

    她自作主张,编撰了这样一个故事。

    康熙听完,雷霆震怒,一掌拍在炕上,用力过猛,只觉虎口突突,气得五官都快移位:“漱玉格格好大的胆子,她与巴毅是太皇太后做的媒,是朕赐的婚,她敢欺君,是嫌她老子班迪活的太久了,来人!”

    门口候着的李连运立即推门而入。

    玉醐拦着道:“皇上听奴才说完。”

    康熙重重的喘了口气:“你说。”

    玉醐道:“这事达尔罕王并不知晓,其实至今达尔罕王还以为女儿已经殁了,圣人说,不知者不罪,皇上是圣君,不该治罪达尔罕王。”

    康熙沉吟番,缓缓道:“那么白音呢?他可是送亲之人,一直在吉林乌拉,这事他总会知道,也说不定他参与其中了。”

    救了一个,玉醐心头一松,听康熙提白音,她又道:“皇上是知道的,白音同将军是莫逆之交,他一直希望漱玉格格早些嫁给将军,所以这事……他应该也不知道。”

    玉醐之所以没有说的那么肯定,是怕康熙察觉出来,如是,自己非但救不了白音,也或许帮了倒忙。

    康熙果然听出她有些犹豫,皱眉问:“这案子是你在查,白音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白音虽然有错,但她救过自己,玉醐想,就算还他一个人情,便道:“他不知道,白音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并非同母所生的妹妹而犯下欺君之罪呢,他既不想毁了自己的前途,也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康熙略加思索,未知信不信玉醐的话,总之还是道:“依着你,这事是漱玉格格独断专行了。”

    玉醐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救漱玉格格,没有立即回答康熙的话,而是迂回去了别处:“皇上圣明,漱玉格格其实也颇多无奈,她同巴特尔相好在前,皇上赐婚她又不敢违逆,倘或嫁给将军,她就是对巴特尔背信弃义,也或许她是处于这样的考量,才使了计偷龙转凤,罪无可赦,但情有可原。”

    康熙冷冷的哼了声:“私下相好……”

    玉醐见他有怒色,忙解释:“草原儿女,不同于中原。”

    康熙也知道这些个事,中原规矩繁多,而宫中规矩简直是数不胜数,他于炕上盘腿坐了,想起那假新娘的死,道:“出了人命,总得有人抵命,可是你左一说右一说,似乎谁都没有罪,按你的意思,那个什么漱玉格格的哥哥就白白死了不成。”

    对漱玉格格对达尔罕王包括白音,玉醐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带着些厌恶,可是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其中任何一个出事,因为这牵扯到巴毅,一旦其中的任何一个出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真的将此事原原本本的抖出来,巴毅杀人虽然是寻求自保,怎知康熙会信他,所以玉醐想暂时将此事化小再化了,道:“漱玉格格的那个哥哥,不是三岁顽童,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事是不对的,可是他做了,这只能说他在自己找死,能怪谁呢。”

    康熙不言语了,半晌突地笑出:“这么大的案子,你三言两语就定了,这个无罪那个无罪,死的又是罪有应得,是巴毅背后教你的吧?”

    玉醐心中翻卷着惊涛骇浪,脸上却不见一丝涟漪,大胆的看了眼康熙,反问:“皇上觉着奴婢蠢笨需要别人来教如何说话?”

    康熙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女子!”

    克制的情愫陡然如开缰的野马,目光中满是亢奋的激动,腿一垂下了地,正想扑向玉醐,玉醐却突然跪地道:“奴才还有一事禀奏皇上。”

    康熙只好问:“还有何事?”

    玉醐道:“皇上赏给奴才的那件马褂,丢了。”

    康熙神情一凝:“怎么会丢了?”

    丢了御赐之物,可是不小的罪过。

    玉醐倒是非常镇定:“早在回吉林乌拉的途中那马褂就丢了。”

    康熙有些不高兴:“早丢了,你为何隐瞒不报?”

    玉醐成竹在胸的平静:“因为奴才是为了查出是谁偷走那马褂。”

    康熙知道她聪明,问:“那么你查出来了?”

    玉醐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奴才刚进门时,听齐妃娘娘说想见识下那马褂。”

    她说的欲言又止,留个足够长的尾巴让康熙自己去思考,康熙猛然想起刚刚齐戈说的话,吩咐旁边的李连运:“传齐妃侍寝。”

正文 133章 自食其果

    于宫里头,康熙从未召幸过齐戈,甚至后宫的那些嫔妃偷着嘲讽齐戈,说她的绿头牌已经放得发霉了,今晚康熙要她侍寝,齐戈高兴得快哭出来,连声喊着:“来人,来人啊!”

    宫女们围上来七八个,她就吩咐:“赶紧替本宫梳洗。”

    此时她才明白太皇太后的良苦用心,此次北巡,皇上身边只带着她一个嫔妃侍驾,这便是她大好的机会,果然这机会说来就来了,经过今晚,她才成为名副其实的妃子,然后生儿育女,然后母凭子贵,然后主理后宫……想的有点远,最为迫切的是今晚务必要趁皇上高兴,在他耳边吹吹风,朝廷出兵,方能给自己的部族报仇雪恨。

    虽是在外头,皇上没有特别交代,一切就按宫规,康熙点了齐戈的名字,如同翻了她的绿头牌或是勾了她的承幸薄,她在房中巧心装饰自己,然后由康熙身边的近侍太监引着来到康熙的住处,于偏厅内退去衣衫,喊了声“承旨”,近侍太监便用一件绯红的披风裹住她,背着来到康熙的寝房,往炕上一撂,齐戈心里期盼这样的时候太久了,也毕竟是第一次,是以紧张得身子簌簌发抖,努力自持,慢慢平静,听有脚步声传来。

    康熙穿着寝衣,负手于后,踱着方步来到炕前,一撩帐子,见齐戈正微笑着看他,往常嫔妃侍寝,即便是那些同他相濡以沫多少年的嫔妃,也不敢这样恣肆的看他,这倒让康熙有些意外也有些新奇。

    “臣妾给皇上请安。”

    齐戈裹着披风躺着呢,披风不是锦被,薄,那凹凸有致的胴体玲珑毕现,而她本就丽质天成,更精心装扮了,可真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康熙不免一阵心猿意马,也往炕上躺了,紧挨着齐戈,两个人面对面,齐戈大胆的专注的热辣的渴念的望着康熙,大眼一眨,一笑嘴角的梨涡便荡出无限春光,康熙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细腻如婴孩,又捏了捏她的耳朵,又薄又软,再从她丰盈如蓓蕾的唇上轻轻划过。

    如此撩逗,齐戈早已娇喘微微,害羞的娇声唤了句:“皇上。”

    嗅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齐戈随后闭上眼睛,等着那蚀骨销魂的一刻到来。

    只是,等了半晌不见康熙有动静,她偷偷睁开眼慢慢侧头看,见康熙捧着本书看的聚精会神,

    齐戈也知道这是康熙睡前的习惯,可是这样躺着又有些尴尬,她就道:“旅途劳顿,皇上安歇吧。”

    康熙果真将书放在身侧,然后翻身对着她,笑了笑:“告诉朕,是不是你偷了朕赏给玉醐的马褂?”

    这话问的太过突兀,齐戈冷不丁没防备,脸上的春光倏忽消散,转而浮现无尽的秋凉,康熙一副拉家常的语气,可是齐戈却感觉到那来自他眼底的森森寒意,心底发抖,故作镇定,莞尔道:“皇上怎么问起这个呢?”

    康熙仍旧是淡然的神色:“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齐戈心里没底,只能道:“不是。”

    康熙转过身去,啪啪击了两掌,因有女眷在内,所以进来个宫女,施礼等着吩咐。

    康熙道:“让李连运将那件马褂拿进来。”

    宫女转身而出。

    齐戈顿时明白自己东窗事发了,正琢磨怎么补救,康熙再问她:“那马褂已经在你房里给找着,你怎么说不是你偷的呢。”

    他没有怒,眉目间还挂着些许笑意,齐戈想,亦或许是玉醐那个贱人在他跟前进言说是自己偷了马褂,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在这个时候问,大概也就是随口说说,横竖纸包不住火了,齐戈胆子大起来,几分娇嗔道:“皇上的马褂何其珍贵,皇上不赏臣妾倒赏了个外人,臣妾气不过,也不算偷,拿回来不过是物归原主。”

    她话音刚落,康熙抓住披风就将她揪了起来,随之抬手一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她挣扎而起,披风旁落,露出她白花花的身子,伏炕叩头道:“是臣妾一时起了贪念,所以偷了那马褂,请皇上恕罪。”

    她说完挺直了身子,故意将重要的部位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康熙面前。

    康熙却视为不见,只等李连运在门口禀报:“皇上,马褂取来了。”

    康熙没有吱声,回头看齐戈:“罪证在,你还有何话说。”

    齐戈跪爬着贴近他,身上那热热的香气拂拂而来,康熙微微皱了皱眉,只盯着她的眼睛看,听她泣道:“方才臣妾已经说了,是臣妾贪恋皇上,想把皇上的物事据为己有,遂趁人不备偷了马褂,偷是偷了,却用心珍藏着,这也不过是臣妾痴情于皇上的缘故。”

    康熙冷冷一笑:“你以为,朕会信你的话么,你不过是想陷害玉醐,御赐之物丢了,你明白该是怎样的罪责,所以你偷了马褂无非是想让朕责罚玉醐,可是你错了,朕既宠爱她,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而舍得责罚她呢,倒是你,触犯宫规,罪无可赦,来人!”

    门口的李连运应声而入。

    齐戈慌忙将披风裹住自己,战战兢兢的看着康熙,想以太皇太后来压制他,可是见康熙怒火中烧,她突然不敢开口了。

    李连运打个千道:“皇上。”

    康熙沉声道:“齐妃犯偷盗之罪,废除妃位,降为贵人,幽禁其住处,没朕的旨意不得迈出房门半步,待回銮之后再打入冷宫。”

    齐戈听罢伏炕大哭,请求康熙的饶恕,并道:“臣妾是老佛爷叫来服侍皇上的,皇上将臣妾关起来,谁服侍皇上呢,还请皇上念在臣妾一时糊涂,饶了臣妾这一回。”

    她搬出太皇太后,康熙往桌子旁坐了,意味深长的一笑,笑得齐戈毛骨悚然,仿佛是呲着獠牙的野兽,却仍旧是轻飘飘的语气:“民间有句话,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皇祖母老了,很多事情她管不动了,这点小事,即使她老人家知道,也会赞同朕的做法,若是朕都视宫规为儿戏,宫里岂不是乱了套。”

    说完,看了看李连运。

    李连运就喊了个近侍太监进来,将齐戈背着走了。

正文 134章 家门不幸

    次日是个响晴的天,玉醐站在廊上,心事重重的看着初七和璎珞将洗好的衣物搭在竹竿上晾晒,梧桐在清扫院子里花木的落叶,偶有鸟儿从头顶飞过,叫声清脆婉转。

    玉醐忽然想起那首诗——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眼前的场景像极了昔时在京城的家里,百无聊赖时她就站在廊上看丫头婆子们忙碌,那个时候可真是清闲,仿佛有太多的时光挥霍不掉快要发霉,仿佛一辈子变成十辈子那么长,看够了书绣够了花也缠磨够了母亲,她就眼巴巴等着父亲下值回家,然后同父亲切磋医术,父女俩经常为了一个诊例争执得面红耳赤,最后多半是她赢了,父亲就经常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而今母亲没了,父亲还在大牢,问过巴毅,父亲的事已经禀告给皇上,皇上说要测查,她希望这个彻查的差事交给她,因为她实在怕旁人不能够尽心尽力。

    正琢磨该如何取得这个差事呢,上房的大丫鬟银杏来了,遥遥朝廊上的她屈膝一福:“玉姑娘,咱们家老太太有请。”

    银杏特别用了个请字,玉醐只道:“我稍后便过去。”

    银杏待转身离开,刚好看到清扫院子的梧桐,同一个屋檐下的丫头,惺惺相惜,她对梧桐道:“你也忒老实,这种粗活也做,回头我去找老管家替你要个人手过来。”

    梧桐唉声一叹,接着又欢喜的谢过,再道:“兰香小姐同田家少爷的婚事近了,府里上下忙得很,且圣驾在此,大多数粗使都去照应前头了,我多干点不打紧的。”

    银杏点了下头:“也对,等皇上回銮之后,咱们才能轻松起来。”

    梧桐连忙嘘了声:“将军交代,不要说东道西,当心祸从口出。”

    银杏吐了下舌头,悄声道:“再不敢乱讲了,宫里来的那位娘娘听说都让皇上给关了起来,挨着天家的事可不能轻易出口。”

    梧桐又嘘了声:“你又忘了忌讳了。”

    银杏慌忙摆手告辞,刚一转身,差点撞到初七身上,见初七神秘兮兮的贴着她道:“你说的可是齐妃?”

    银杏摇头连说不是,落荒而逃。

    初七狡黠的一笑,回到玉醐跟前道:“小姐,那个齐妃让皇上给关起来了,您说,会不会是因为马褂的事?”

    玉醐神情恍惚:“或许罢。”

    因老夫人相请,她就喊了两个丫头陪伴,同往上房而来,至二门处,恰巧遇到给老夫人请安出来的巴毅,两个丫头施礼过去,玉醐也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招呼,待想擦身而过,巴毅喊住她:“漱玉格格的案子……”

    玉醐道:“我已经原原本本的禀给皇上了,皇上点了头,这案子结了。”

    结了?巴毅有些奇怪,问:“你怎么禀给皇上的?”

    “我说……”玉醐迟疑下,这事也瞒不住,只能如实告诉他,“我说漱玉格格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自知罪孽深重,是以自刎而亡。”

    巴毅抬腿就走。

    玉醐晓得他想怎样,冲过来截住他:“将军是去见皇上么?”

    巴毅凛然道:“我说过,大丈夫,敢做就敢当。”

    他想绕过玉醐而去。

    玉醐死死抓住他的手臂:“那案子我已经禀给皇上了,将军再给皇上另外一种说法,势必将我置于欺君罔上之罪,将军是想皇上砍了我的脑袋么。”

    巴毅一怔。

    玉醐发现自己抓他太紧,松开手道:“将军想去就去吧,横竖我娘没了,我爹又身陷大牢,我命途多舛,这辈子不得安生了。”

    巴毅长长的出口气,万般无奈,也只能认了这件事,道:“小小年纪竟然说这辈子,行了快进去吧,老太太叫你有事。”

    玉醐终于松了口气,匆匆一礼,欢快的同巴毅作别,然后喜滋滋的进了上房。

    上房永远是烟气缭绕,老夫人由孙姑姑陪着一边抽烟一边检点着田家送来的聘礼,田家碍于巴毅的面子,出手相当阔绰,礼单写了足有三页纸,当时唱礼单的阿克敦都说他念的舌头都快发麻了,老夫人非常高兴,眉开眼笑的看看这件再看看那件,田家夫妇说,这些聘礼都是送给她的礼物,另有礼物送给兰香。

    玉醐第一次感觉上房的气氛如此的好,受了感染,就施礼过去道:“老太太叫我有何事?”

    老夫人转回身来,用烟袋指着小丫头:“还不赶紧给玉姑娘看座。”

    小丫头应声搬了椅子过来。

    老夫人用手挥赶着房中的烟气,难得还将手中的烟掐灭了,然后对孙姑姑道:“你还得往田家跑一趟,田家定下的婚期撞了咱们家老爷的祭日,你去告诉田家一声,再择日吧。”

    孙姑姑气呼呼的:“田家凭什么做主定婚期呢。”

    老夫人不以为意的道:“当初是我答应的。”

    孙姑姑就恍然大悟的:“行,我这就去。”

    待孙姑姑离开之后,老夫人又屏退了房中的其他丫头,然后看看门窗。

    玉醐突然感觉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静心等着。

    果然,老夫人神色肃然道:“按你的意思,烟草也是能害人的,那么蓝欤B花呢?”

    她终于警醒了,玉醐斟酌下,考量兰香已经快嫁人,该不该将她所做的事捅给老夫人,想着一味的隐瞒,恐铸成大错,便直言:“适量,救命,过量,致命。”

    老夫人呆住了,半晌方木然的去抽烟,忽然发现烟已经熄灭,默默的将烟袋放下,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来,一片腿下了炕,来到玉醐面前。

    玉醐忙站起。

    老夫人将手中的钥匙递给她道:“若我有个一差二错,这个家你帮毅儿管着,等他娶了亲有了夫人,你再把这钥匙交过去。”

    玉醐茫然:“老太太何出此言?”

    老夫人凄苦一笑:“甭跟我装糊涂,将军府的事你比我清楚,孙姑姑用烟草泡水制成毒物害了漱玉格格,当然,是个假的,但也说明孙姑姑别有用心,而兰香一直在给我服食过量的蓝欤B花,虽然我已经不再服用,家门不幸,怎知这两个贱人会不会想出其他法子害我呢,一旦我暴毙,这家可就成了她们的了,所以,我今个找你来,是托付你这件事。”

正文 135章 当街邂逅

    孙姑姑,玉醐知道是老夫人的陪嫁,在将军府任劳任怨,实乃老夫人的心腹,错过了花样年华至今未嫁,全心全意的服侍老夫人,她为何投毒给新娘子,此事玉醐实实摸不着头脑。

    兰香,玉醐仅仅听说她是多年前巴毅从街头捡回来的,身份不明,因为认了巴毅为哥哥,也就顺理成章的唤老夫人为母亲,人美嘴甜,善解人意心灵手巧,颇得老夫人心意,她为何害老夫人,玉醐猜出八九,大抵,是因为老夫人不肯让巴毅娶了她吧。

    可是玉醐想,此身是客,感念老夫人对她终于转变了态度,但不能接受老夫人的托付,理由是:“您老健在呢,再说我只是个外人,假如您有所担心,用心提防也就是了,实在不放心,您可以将这钥匙交给将军他。”

    上房的门窗都关着,这样的节气虽然不至于热,但烟气放不出去,也就让人觉着闷,更兼老人家畏寒,至今那厚厚的刷着桐油的窗户纸还没替换呢,光线就差,老夫人本就生的眉目清淡,逆着光,玉醐看不真切她的神情,但感觉出她有些力不从心的疲乏感,见她拿着钥匙的手已经生出些许的老年斑,其实她也不老,如此状态只能说明她曾经服用了太多的毒物,正在加速衰老。

    老夫人掂着那手中的钥匙,这钥匙便是偌大的一个将军府,她心情沉重道:“毅儿戎马倥偬军务繁忙,自从孙禄山出了事,蒙江那一块民政够他头痛的,这些个事我不想让他分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玉醐劝道:“我觉着,您该找孙姑姑和兰香谈一谈,晓以利害,她们便不敢为所欲为了。”

    老夫人冷笑:“她们怎么会承认呢。”

    玉醐本也不想多事的,顾及到巴毅就不想袖手旁观,道:“不如我帮您查一查,等查明了一切,一旦是真,就将她们逐出府去,如此便可以高枕无忧。”

    老夫人轻轻摇头:“不成,这事不能惊动任何人。”

    玉醐委实没有法子了,只静静的看着她。

    老夫人无奈道出实情:“皇上在呢,若是闹得满城风雨,毅儿的颜面何在。”

    玉醐希望她权衡一下利弊:“这或许涉及到您老的身家性命。”

    老夫人坚持着:“我的性命没有毅儿的名声重要,所以这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讲。”

    谁都不能说服谁。

    最终,玉醐没有接受她的托付。

    而老夫人三令五申不准她将家丑外扬。

    玉醐无奈,也就答应了她。

    ※※※

    漱玉格格的案子了结得如此轻松,却是达尔罕王并白音没有想到的,拜见过康熙,虽然赦免了所有人的罪责,但康熙可是严厉的训斥了他,教女无道,弄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达尔罕王给康熙训斥得满头冒汗,回到了别苑便将白音叫到面前问:“端敏在哪儿?”

    端敏,漱玉格格的蒙古名字。

    事已至此白音不敢再有所隐瞒,据实道:“在赁下的一个民宅住着。”

    达尔罕王怒气冲天:“把她给我叫回来!”

    白音就使个长随去把漱玉格格给找了回来。

    见了父王,漱玉格格也知道错的离谱,跪下认错。

    达尔罕王挥手想打,白音急忙拦着:“父王,这事儿子有更大的责任,毕竟端敏年幼无知。”

    达尔罕王气道:“我还没腾出工夫骂你呢,你们做的这算什么事,瓜尔佳将军实乃人中翘楚,多少名门闺秀想嫁还嫁不了呢,而你们偏偏背道而驰。”

    漱玉格格只好承认:“女儿同巴特尔两情相悦,不想嫁给巴毅。”

    达尔罕王气道:“巴特尔有勇无谋,怎可托付!”

    漱玉格格无力反驳,她也似乎现在才真正看清了巴特尔,可是总觉着两个人相好这么多年,唯有替他说项:“他的草原第一巴图鲁是您封的。”

    达尔罕王给她呛住,气得再次想打,白音再次拦着,达尔罕王道:“婚姻大事可容不得你胡闹,你同将军的婚事会另择吉日再行大婚之礼的。”

    漱玉格格呼哧站起:“女儿不嫁!”

    转身就走。

    达尔罕王喊她:“你去哪里?我已经请了将军过来,等下你给他赔礼道歉。”

    漱玉格格不听,气鼓鼓的跑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中闷头坐了一阵子,然后喊侍女:“取我的马鞭来。”

    侍女知道她一生气就喜欢策马狂奔撒气,也不敢阻拦,取了她的马鞭又给她牵来了马。

    漱玉格格出了房门,在别苑侧门处翻身上了马,心怀不忿便将气撒在马身上,狠狠一鞭子下去,那马吃了痛突然蹿出,狂奔而去。

    草原儿女,马背上长大的,漱玉格格的骑术甚是了得,那马疾风掠过一般,她就将身子紧贴马背,跑的酣畅跑的恣意,可是跑着跑着,待想停下,那马非但不停还越跑越快,她猛然明白这马大概是受惊了,左右呼喝怎奈那马根本不听她的命令,眼看到了市集,人渐渐多,她也知道大概要闯祸了,想自己跳下逃命,却不想伤及无辜,缰绳都快拽断了,那马仍旧不减半分速度,一路横冲直撞随后冲入人群,行人哭爹喊娘的避让,漱玉公主控住不住坐下骑,也只能高声呼喝:“闪开!快闪开!”

    一时间撞倒了路边的买卖摊子,蔬果杂货践踏蹄下,一片狼藉。

    斜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幼童,他举着一个糖人欢快的喊着“额娘”,朝对面一个年轻的女子跑去,平素再驯良的马,受惊后便成了畜生,只一味的疯跑,哪里管幼童不幼童,眼瞅着撞了上去,漱玉格格吓得使劲勒马缰绳,没管用,她大惊失色,想以自己之力去救那幼童却明知不能,因为害怕慌乱,什么念想都没有了,只尖利的叫着:“闪开!”

    那幼童猛地回头发现了惊马,吓得突然大哭起来,根本不懂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射来一个人,就在那马即将踏上幼童的刹那,他一手抓住那马的辔头,用力一拉,马嘶鸣着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二他另外一只手,已经拎着幼童高高举起。

    漱玉格格惊魂未定,方才甚至都没看明白对方是怎么制服受惊的马并同时救下幼童的,只见那人相貌堂堂气宇非凡,她于马上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帮,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也不看她,只轻声安慰着大哭的幼童,稍后头也不回道:“瓜尔佳巴毅。”

正文 136章 成人之美

    “你是巴毅?”

    “你是巴毅!”

    “……”

    漱玉格格看着巴毅自言自语。

    巴毅一抬头,已然认出她是谁了,洞房花烛夜那个假新娘同她如同孪生,巴毅怎会认不出呢,只微微一笑,转身去了王府别苑。

    漱玉格格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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