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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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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格格默默注视着巴毅的背影许久许久,只等给她的马撞翻的买卖主纷纷上前讨要说法,她才如梦方醒,苦于出来匆促身上没带银两,便说自己住在哪里,要那些损失不小的买卖主去王府别苑领取赔偿,那些买卖主不过是在街边卖些零碎的小生意人,升斗小民哪里认识达尔罕王呢,更不敢去王府讨要赔偿,遂不肯不放她走,而漱玉格格素来骄纵惯了,未免火起,彼此出言不逊,正纠缠不清呢,巴特尔适时的出现,倾囊而出好歹打发了那些买卖主,两个人才离开市集寻了个酒肆坐了下来。
“方才怎么回事?”巴特尔问。
“马惊了。”漱玉格格答。
当然他们说的都是蒙语。
“好端端的马为何受惊?”巴特尔满是关切。
“惊了就是惊了,我如何知道那畜生怎么回事。”漱玉格格神情恍惚,言辞较往日也有些冷淡。
巴特尔感觉到了她的变化,更加担心,拉着她的手想看看她有无受伤,却让漱玉格格一下子甩开了。
巴特尔习惯了她的小性子,问:“你不开心?是不是乌恩其的事皇上知道详细了?那事是乌恩其自愿的,怪不得谁。”
乌恩其,漱玉格格同母异父的哥哥,即死在将军府新房的那个假新娘。
漱玉格格瞪了巴特尔一眼:“博格达汗仁慈,并没有降罪我父王和我,可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当初原本是想让乌恩其假扮我杀了巴毅的,可是巴毅没死他却死了,为此曹布德嬷嬷也上吊自缢,曹布德是我的乳母,服侍我这么多年,甚至比我母妃还待我好呢,我很是舍不得她,她儿子死了你不悲悯,还说那是他自愿的,你的良心给草原上的饿狼吃了么。”
对于这位金枝玉叶,巴特尔一直像奴仆一样,给她训斥只能哄她,可是漱玉格格没有像以往那样,他一哄就开心起来,仍旧冷着脸,忽然想起父王说已经请了巴毅过府,方才于街上邂逅巴毅,他应该是去了别苑,漱玉格格起身对巴特尔道:“我有事得回去了。”
巴特尔问:“什么事?”
漱玉格格突然转身怒视他:“本格格的事岂是你该过问的。”
巴特尔只好闭口不语。
漱玉格格丢下一句:“以后没事别找我,我父王在呢。”
巴特尔恭顺的哦了声。
漱玉格格就急匆匆离开酒肆回了别苑,一进门就急着打听:“瓜尔佳将军来了么?”
门子垂手道:“来了。”
漱玉格格娇羞的一笑,将挂在手腕上的马鞭一甩,丢给迎出来的男仆,兴冲冲的朝前面待客的厅堂跑去。
巴毅同达尔罕王分宾主落座,说了半天的公务事,已经说到他与漱玉格格的婚事了,达尔罕王满脸愧疚,再三致歉。
巴毅不以为意的道:“王爷不必介怀,既然漱玉格格不肯嫁我,君子成人之美,小人才夺人所爱,我已经上了折子给皇上,请皇上恩准,我与格格的亲事,就此作罢。”
达尔罕王一愣。
身旁的白音亦是眉头一皱。
而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漱玉格格却高声道:“不能作罢!”
在场的人齐刷刷回头来看,见她奔了进来,直接奔到巴毅面前,郑重道:“这桩婚事不能作罢。”
巴毅清浅一笑:“格格同巴特尔的事我已经知道。”
漱玉格格脸一红,还是狡辩道:“那都是过去的事,而我今日才认识将军,若说蒙古人是草原上的雄鹰,那么将军就是雄鹰中最勇猛的那一只,所以,我要嫁给将军。”
巴毅看她神情恳切,却道:“巴特尔才是草原第一巴图鲁,本将军自叹弗如。”
漱玉格格摇着头:“不,我父王说过,巴特尔有勇无谋,不能算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英雄该是将军这样的。”
对她的赞美巴毅报之一笑:“可是,我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木已成舟,我只能辜负格格的心意了。”
若皇上下旨撤销他们的婚约,任是谁都无力挽回的,漱玉格格急切的看向白音。
白音却闲适的做了个听客,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见妹妹向自己求助,他就微微一笑,漱玉格格当即心里有底,便没有再纠缠巴毅。
巴毅来意已经说明,也就告辞离开。
等离开王府别苑翻身上马,一路他倍感轻松,同漱玉格格的婚事取消,自己也就是自由身,这事要不要及早告诉玉醐,让她跟着高兴一番呢。
不,先不告诉她,假如能请皇上将玉醐赐给自己为妻,这事大概会让她更加的欣喜若狂。
巴毅打定主意,明知请康熙给他和玉醐赐婚犹如登天之难,也还是准备试一试,并且是努力一试。
心情愉悦的回到将军府,刚进门即听家人说康熙正找他,他忙匆匆赶到康熙的住处,在门口碰到了李连运,见了他李连运也哎呦一声:“我的将军,万岁爷宣你呢。”
巴毅应了声,请李连运进去通禀,等康熙叫进,他就进了去,虽然不是京城宫中,他还是施了大礼。
康熙手中捏着他递上撤婚的折子,表情淡漠道:“你的请求,朕驳回了。”
巴毅心底一凉,刚想据理力争,康熙再道:“朕乃天子,金口玉言,怎能出尔反尔,何况你与漱玉格格的婚事还是太皇太后做的大媒,而今那桩案子已经过去了,虽然漱玉格格做得太过分,念她是达尔罕王的女儿,又同太皇太后一个姓氏,朕赦免了她的罪,并准备择日给你们行大婚之礼,朕已经狠狠的训斥了达尔罕王,要他严加管束女儿,经过这件事,朕相信漱玉格格不会再胡闹了。”
巴毅其实已经料到康熙不会轻易答应的,所以道:“皇上容臣细道原委……”
康熙却一摆手不容置喙的样子:“原委玉醐都跟朕说清楚了,你无需赘言,还是回去准备婚事吧。”
说完这番话,便以手撑着额头,疲乏至极之状。
巴毅黯然伫立稍许,最后唯有告退而出。
正文 137章 背后下手
皇帝每日只用两餐,早膳在辰时,晚膳在未时,当然之间会有小吃贴补。
出巡在外,康熙餐饮时间经常不固定,直至来到将军府,才又开始了宫中规矩,巴毅告退而去,刚好到了晚膳时间,御膳房的太监早已在偏厅布置好膳桌,等御前侍卫喊过传膳,太监们便捧着红色漆盒鱼贯而入,将八品主菜四品小菜外加锅子等拢共二十几品布满了桌子,每道菜上均有试毒牌,由太监尝膳之后,康熙才开始用膳。
康熙由太监们簇拥着进入偏厅,只嗅了下味道,他已经腹中饱胀,因为这些菜为了能够在一声传膳令下及时的摆到桌子上,大多是提前做好在火上煨着,所以根本没什么味道,而皇帝用膳亦是按照祖宗家法,吃起来毫无兴致,所以所谓的御膳只是个排场,康熙每顿饭真正吃的却是由太皇太后或是太后宫中送去的饭菜。
而今在将军府,没有太皇太后和太后送菜,他就走个过场,简单吃了两口,便将这些菜赏了下去,然后离开偏厅,吩咐李连运传见白音。
内务府执事们一声递一声的喊了下去,便有人飞马跑去了王府别苑,听闻皇上召见,白音忙不迭的赶来将军府,见了康熙行三叩九拜大礼,明知康熙是为何叫他来的,也还是佯装懵懂。
康熙扬了扬巴毅的那道撤婚的折子道:“巴毅想同你妹妹解除婚约,朕给驳回了。”
白音心里早有底,听了之后也还是非常开心,伏地再次叩头谢恩。
康熙将折子往案上一摔,神情倒是如常的,却是话锋一转问:“听说你想求娶玉醐?”
终于来了,白音大方的称“是”。
康熙待想发怒,旁边李连运适时的清咳一声,之后,伏地告罪:“万岁爷息怒,奴才这几天嗓子不爽。”
康熙知道他不过是在提醒自己,为了个女人同臣工争风吃醋有失帝王尊严,就假意呵责了他几句,然后再转头对白音道:“朕问这个,是因为玉耕儒犯了案子,玉醐乃罪臣之女,玉耕儒的案子还没弄个水落石出,这时候你该回避才是。”
白音忙道:“奴才知错,所以已经打消了求娶玉姑娘的念头。”
康熙神情一松,再道:“朕召见你还有另外一桩事,你是巴毅的朋友,对他应该了解,朕想问问巴毅操练水师营的一些事。”
白音倒是大感意外,皇上想知道水师营的事,该去问巴毅本人才对,为何问自己这个局外人呢?
略有踌躇,之后也就明白,听闻皇上不信巴毅已久,且有人弹劾巴毅说他拥兵自重,实乃关外的土皇帝,皇上此番前来吉林乌拉,大概玉醐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因由,真正的目的还是怀疑巴毅什么,只是没有借口来亲自验看,刚好自己求娶玉醐给他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白音心里感叹康熙心思缜密,道:“奴才不常来吉林乌拉,皇上若是想问科尔沁的事,或许奴才会知道。”
这也不是托词,康熙颔首,冷哼一声道:“三藩如何,朕还怕他罗刹国兴风作浪么,所以朕是相信巴毅能将水师操练好的。”
三藩属内忧,罗刹国属外患,皇上将三藩同罗刹国相提并论,白音知道这是在敲山震虎,意为警示巴毅,也或许在警示他和他的父亲达尔罕王,科尔沁远离京师,怎知不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呢。
如此一想,白音心里惊骇,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康熙已经挥手示意他告退。
从御驾之处出来,白音心思纷乱的往大门口走,却不期然碰到了玉醐,天气越来越暖,今日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热,玉醐只穿了件窄衣,越发显得窈窕,而那衣裳葱翠的颜色宛若破土而出的青禾,更加衬得她水嫩娇润,发髻只用一根碧玉簪绾着,并无其他繁复的首饰,又如新竹亭亭玉立。
白音没有主动招呼过去,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玉醐也只是简单说了句:“王爷来了。”
彼此擦肩而过,白音猛地转身:“那个,你父亲的案子谁查呢?”
玉醐停了脚步:“是将军亲自查的。”
看她语气轻松,白音即知道玉耕儒大概没什么问题了,也就笑一笑:“巴毅出面,你父亲断不会有事的。”
玉醐嗯了声,又感谢他的关心,彼此本也算是熟人了,都因为他求娶,玉醐才觉着有点别扭,好在回来后他没有继续纠缠此事,玉醐也就没过多追问,彼此告辞,玉醐回了自己的住处。
而白音,站在那里三思又三思,竟折回到御驾所在。
门口的侍卫见他重新回来,相熟的,就问他:“王爷有事见皇上?”
白音道:“适才忘了禀报一宗事。”
侍卫就报了进去,然后执事太监一道道的报给康熙,听说白音求见,康熙有点纳闷。
李连运道:“奴才觉着这位蒙古王爷行事非常谨慎,当初求娶玉姑娘怕不是真心,果然万岁爷一来,漱玉格格的案子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达尔罕王一家子都安然无恙,所以奴才觉着这个白音王爷,必然还有要紧的话想对万岁爷禀报。”
康熙正歪着呢,听他一说,先呵斥了句:“你这奴才又忘了规矩,内官不得干政。”
李连运慌忙跪地:“奴才说的都是万岁爷的家务事,不是政事。”
康熙哼了声:“巧言令色,还不去把白音叫进来。”
李连运爬起来,出去传唤白音:“皇上叫进呢。”
白音随着他进到里面,想三叩九拜,康熙制止道:“行了,少了那些累赘吧,你旋而又回,是怎么回事?”
白音道:“奴才是想起玉耕儒的案子。”
康熙蹙眉:“那又如何?”
白音斟酌下道:“奴才听闻是瓜尔佳将军亲自查的案子,玉耕儒大概很快就没事了,奴才是想,倘或玉耕儒真的没事了,玉醐她便不会再有所求皇上,皇上倒也轻松了很多。”
不咸不淡的一番话,康熙用心思量起来,想了再想,突然茅塞顿开,假如玉耕儒真的无罪释放,玉醐无求于自己,那么以后自己就没有筹码来约束那个小女子了。
康熙立即道:“谁说玉耕儒没事了,他侵吞河工上的银两,重罪,怎能说查明就查明呢,且玉醐曾经是巴毅的马官和医官,巴毅对此事该回避才对,朕会责令其他人负责此案的。”
正文 138章 神秘璎珞
向晚时分,玉醐来上房给老夫人把脉,又开了个调理的方子,刚好兰香也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见玉醐将药方子交给银杏,她抢过来道:“这种事丫头们做不来的。”
玉醐迅速扫了眼老夫人,见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头也不抬道:“你一个将军府的千金小姐,这种事你才做不来呢。”
兰香正看着方子,道:“女儿孝顺母亲,理所应当。”
老夫人看了眼银杏,示意她将那方子取回来,然后道:“你若是孝顺我就过来给我捏捏腿。”
银杏走上前双手伸出:“还是让奴婢去煎药吧。”
兰香不好强求,只得把方子还给了银杏,过去老夫人身边,随手拉过一张小杌子坐了,将老夫人的腿抬起放在自己膝头,一边捶着一边道:“看来那蓝欤B花是不管用的,怎么吃了这么久还疼呢。”
老夫人吐了口烟:“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不想吃了。”
话题一转,道:“你同田家是少爷的婚期近了,嫁妆上的事你同孙姑姑商量着来,我这病歪歪的,恐是有心无力了,总归那嫁妆都是给你的,嫁过去田家也不敢擅动,所以你捡喜欢的置办,别图着省钱,你哥哥的婚事弄得一塌糊涂,咱们这个家实在需要一桩喜事来冲冲晦气。”
兰香顺势跪在地上,感动得眼中噙泪道:“谢谢额娘。”
老夫人微微一愣:“你往常叫我娘,今个怎么突然叫我额娘了?”
兰香是汉人,所以习惯上称呼老夫人为娘,她跪着仍旧手不停的给老夫人捶着腿:“女儿有个想法,刚好圣驾在呢,女儿想请皇上为女儿抬旗。”
大清建立后,正黄旗、正白旗、镶黄旗为上三旗,直属皇帝,其余五旗为下五旗,康熙一朝,皇后和贵妃及其母家在下五旗者,皆编入上三旗以提高身份,即抬旗。
抬旗这种事屡见不鲜,那些劳苦功高的臣子,很多也由皇帝下旨抬旗改变了身份,但这话从兰香嘴里说出来,老夫人差点笑出,用烟袋虚点了下她的脑门道:“你有工夫就想想嫁妆上的事,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兰香却一本正经道:“女儿说的是真的,我不想做汉人了,我想做满人,只要皇上金口一开,从此我就同额娘和哥哥一样,都是满人了。”
老夫人早就知道她揣着什么心思,还不是因为当初她喜欢上巴毅,而老夫人以满汉不通婚为由拒绝了,所以她才想到抬旗一说,老夫人也终于明白,时至今日她仍旧对巴毅没死心呢,眼瞅着她同田家少爷的婚期到了,还惦念着巴毅,老夫人不悦道:“我贵为一品诰命,也只是在皇上来的那天去见了次圣驾,你去见皇上,恐没等见着龙颜,就给侍卫一刀捅死了,行了你去找孙姑姑吧,看看嫁妆上的事她有什么说的。”
兰香不好坚持,也知道怎么说都无用,本想通过老夫人去见康熙的,现在只能作罢,告退而去,却没有去找孙姑姑,而是回了自己房里,喊了新晋为她房中大丫鬟的海棠来,问:“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海棠道:“回小姐,口信已经递给田家少爷了,至于他能不能去赴约,这个田家少爷身边的那个小子福来没说。”
兰香冷冷一笑:“他最好别去赴约。”
海棠见她笑得阴森森的,怯生生道:“小姐!”
兰香自察失态,收回心思,道:“你现在去厨房炖一碗牛肉来。”
海棠看看漏壶:“小姐,刚用过晚饭你就饿了?”
兰香眼睛一瞪:“叫你去就快去,啰里啰嗦。”
海棠脑袋一缩,赶紧转身去了厨房,足有半个时辰才将炖熟的牛肉用一个黑漆皮的食盒装了拿回,不待她放下,兰香就道:“走。”
海棠一愣:“您不在房中吃?”
兰香又是眼睛一瞪,海棠又是一缩脑袋,再不敢言语,跟着兰香一路往前面而来,前面是圣驾所在,当然有侍卫密集的巡逻,也就把她们给拦下了,兰香莞尔一笑道:“大人们容禀,小女子这是去看看齐贵人的。”
齐贵人,乃齐戈,现如今她让康熙下旨禁足,所以侍卫道:“没有圣旨,谁都不能去见齐贵人。”
兰香指着海棠手中的食盒道:“我只是给贵人做了点吃食。”
侍卫铁面无私:“不行。”
兰香左说右说,侍卫就是不放行,她正无奈,遥遥看见璎珞走了过来,谁都知道康熙对玉醐情有独钟,兰香眼珠一转,喊璎珞:“姑娘这是往哪里去呢?”
璎珞见是她,远远的就屈膝一福:“是兰香小姐,奴婢刚从前头回来,我家小姐给皇上做了道辣白菜差奴婢送了去。”
兰香迎着她走上前,亲热的交谈了几句,这才看着海棠手中的食盒道:“姑娘能够在府里来去自如,可真不简单,到底还是你家小姐有头面,我听说齐贵人是蒙古人,不习惯吃满人的饭菜,所以我让厨房炖了碗牛肉,想必齐贵人会爱吃的,可是侍卫大人说任何人不得去见齐贵人,我想托姑娘帮忙给送去,如何?”
璎珞有些为难:“我得回去向我家小姐交卸差事呢。”
兰香已经将海棠手中的食盒取来放到璎珞手中:“不差一时半刻,麻烦姑娘了。”
璎珞无奈的看着手中的食盒,只能道:“那好吧。”
转身走,兰香喊她:“别忘了对齐贵人说这牛肉是我做给她吃的。”
璎珞不知她讨好齐戈的用意是为了能够顺利抬旗,点了头,提着食盒转身回到前面,来到齐戈的住处,仍旧有侍卫守着,仍旧是那句话:“没有圣旨,任何人不能去见齐贵人。”
璎珞赔笑哀求了一阵,那侍卫也知道她是玉醐的婢女,正愁答应还是不答应,刚好周孔孟打这里经过,听他们交涉呢,周孔孟就慢慢晃荡过来,自言自语似的道:“玉姑娘做给齐贵人吃的,万岁爷自然不会反对。”
如此一说,那侍卫就对璎珞道:“你进去放下食盒赶紧出来,一旦让别人看见,我可是不好交代的。”
璎珞屈膝谢过,匆匆进了大门,又叩开房门,进了去见齐戈正歪在炕上愁眉不展,她道了个万福:“奴婢璎珞见过贵人。”
齐戈猛地看过来,凝视她问:“你就是璎珞?”
正文 139章 露出马脚
璎珞由前头回来时,初七已经为玉醐扫炕铺被,见她回来迟了,牢骚道:“让你去给皇上送吃食又不是去侍寝,至于耽搁到现在么。”
璎珞顿时羞红了一张脸,一直红到耳朵根,想说什么话反击,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一着急掉起眼泪。
玉醐未免训斥初七几句:“你和璎珞,同一屋檐下,本该互相照拂才对,何故这样说她。”
初七也知道自己太过分,忙低头继续拾掇被褥,不敢多说一个字。
玉醐过来安慰璎珞:“你知道初七有嘴无心的。”
璎珞嗯了声:“我并无怪她的意思。”
玉醐塞了块绢子在她手中:“皇上为难你了?作何回来这么迟呢?”
璎珞摇头:“半路遇到兰香小姐,她想给齐贵人送碗牛肉,可是侍卫不放行,她就托奴婢代为送去了。”
玉醐眉头一皱:“兰香给齐贵人送吃食?”
璎珞道:“只是一碗牛肉,兰香小姐说齐贵人是蒙古人,不习惯满人的饭食。”
初七由鼻子里哼了声:“无事献殷勤。”
璎珞睇她一眼。
玉醐若有所思:“初七这次倒说的没错,兰香不会无端讨好齐贵人。”
忽然就想起在上房时兰香说过想求康熙为她抬旗的事,玉醐哑然失笑,这个兰香,定是打上了齐戈的主意,转头对璎珞道:“我知道你这个人善良脸皮又薄,可是这种事以后再遇到,能推就推了吧,齐贵人是宫里的人,金贵着,我倒不是怀疑兰香会害她,即使齐贵人吃坏了肚子,这事你都脱不了干系。”
初七插嘴道:“是了,是这么回事,一旦出了人命官司,你就是帮凶。”
璎珞吓得面如土色:“小姐,我只是替兰香小姐跑腿而已。”
玉醐安慰她道:“初七休要危言耸听,你以后小心就是了。”
璎珞忙答应着,然后过去将帐子替玉醐撂下,又服侍玉醐洗漱更衣就寝。
待玉醐安置好了,两个丫头也分别躺下睡觉。
初七心底无私天地宽,总是挨着枕头即鼾声起,半夜睡得香甜,又给璎珞的梦呓声吵醒,迷迷糊糊中听璎珞喊着:“小姐你别杀我!”
初七咕哝一句:“疯子,小姐怎么会杀你。”
翻个身继续睡。
璎珞那里已经归于安静,睡得悄无声息。
玉醐却瞪着眼睛,方才璎珞的梦呓她也听见了,初七的话她亦是听见了,不知为何,突然觉着璎珞有些奇怪,一路延伸开去,回忆璎珞从京城千里迢迢去蒙江找自己,她一个小丫头,身无分文,是怎么辗转到的蒙江呢?而她又说皇上下令抄了玉家是为了一本书,可是这事问过父亲,父亲却说根本没有什么书,而上次初七说她做梦嚷嚷着太皇太后,她自卖身到玉家为奴,何曾认识过太皇太后,为何会梦到太皇太后呢?
这样一想,竟再也无法安睡,直至天明。
两个丫头是先她起来的,自然是璎珞干活初七闲坐,服侍玉醐洗漱穿戴吃饭,都是璎珞的事,起先初七也想帮忙的,可是璎珞说她服侍玉醐多少年了,一个人足以。
看着镜中的玉醐脸色不好,眼中还有红血丝,璎珞关切的道:“小姐昨晚没睡好?”
没等玉醐说话呢,初七抢过去道:“你又是磨牙又是放屁小姐怎么能睡安生呢。”
璎珞见她污言秽语,又气又羞,低头不理她。
玉醐指点着初七:“再胡说八道,我就打发你离开。”
初七吓得一吐舌头,道:“磨牙放屁是假的,可是璎珞说梦话是真的,还说小姐别杀我,小姐怎么会杀你呢,是不是你想嫁给皇上,又明知道皇上是喜欢咱们小姐的,所以你感觉对不住小姐,可见你这个人表面老成心里不老成。”
一句话让璎珞再次落泪。
一句话让玉醐心惊胆战。
璎珞偷眼看着镜中的玉醐,见她神色如常。
刚好玉醐也在看她,见她神色凄惶。
主仆两个对视,璎珞忙垂下头去。
玉醐只呵责初七:“不老成的是你,一个姑娘家,成日的胡说八道,当心天黑来个公公把你背走。”
天黑来个公公把你背走,侍寝的婉转说法。
天不怕地不怕,自认脸皮比鞋底还厚的初七也知道害臊了,嘟囔着:“我才不稀罕皇上呢,我稀罕将军。”
情急坦露心计,玉醐一惊。
那丫头却心无城府的哈哈一笑:“说着顽呢。”
玉醐只感叹两个丫头都是大姑娘了,也都各自有了心事,若有合适的机会,也该打发她们出阁了。
待用过早饭,玉醐准备去看看父亲,他人在吉林乌拉的大牢,既然巴毅已经查明私吞河工银子的事与父亲无关,也该放出来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动静,玉醐决定在去大牢前先找巴毅问一问。
吃罢饭漱过口,又简单拾掇下自己,由两个丫头陪着来到“天地归晏”,刚好巴毅想去上房给母亲请安,见她来,询问事由,玉醐就提及父亲的案子。
巴毅突然面有忧虑之色,道:“已经接了圣旨,玉先生的案子不容我插手了,皇上令派了人来查。”
玉醐讶异:“不是已经查明了么?”
巴毅道:“皇上说兹事体大,不能疏忽,说我查的匆促,是以重新再查,其实你也不用担心,细细查倒是好事,查出是谁害你父亲,一者玉先生可以洗脱冤屈,二者也让那幕后的人恶有恶报。”
话是这么说,玉醐总有些惴惴不安,见巴毅急着去上房,她就告辞离开,往回走的路上一直琢磨,这事恐没那么简单。
初七见她脸色极差,劝道:“小姐你别上火,老爷他吉人自有天相。”
璎珞也道:“老爷一定会没事的,皇上之所以要重查此案,就像将军说的,也说不定是好事……”
突然顿住,抿嘴想了想,续道:“奴婢昨个给齐贵人送吃食,听齐贵人同身边的宫女说,老爷这回出事,大抵与皇上有关。”
玉醐猛地侧头看她。
璎珞浑然不觉继续道:“奴婢想,会不会是小姐拒绝进宫,从而惹恼了皇上呢?”
言下之意,康熙便迁怒于玉耕儒。
玉醐本对璎珞产生了几分戒心,但她这话,还是戳中了玉醐的软肋,她突然折身往旁边走。
璎珞奇怪道:“小姐你去哪里?”
玉醐道:“去见皇上。”
正文 140章 刺王杀驾
今个康熙准备微服私访吉林乌拉,正由几个宫女太监服侍着更换衣物,一切都按照民间百姓的装束,长衫马褂,头戴瓜皮小帽,普通再普通不过了,只是他眉宇间那与生俱来的华贵气度却无法遮掩,以至于李连运啧啧道:“本就不是百姓,再怎么捯饬也还是天子。”
康熙哈哈一笑,望着镜中的自己:“你说朕有没有几分书生气呢?”
李连运冷不丁没弄明白他的用意,所以不敢回答,只含糊道:“万岁爷读书何止破万卷,身上当然有书卷气。”
康熙怅然自叹:“朕倒情愿做个埋头苦读的书生,然后某一天踏青秋游,便能邂逅她。”
她是谁,李连运再明白不过。
刚好此时她来了,门口的执事太监进来禀报:“玉姑娘求见。”
李连运看向康熙。
康熙就道:“告诉玉醐,朕等下出去,要她陪同,有什么事路上说吧。”
李连运就挥手让那个执事太监出去了,然后高呼一声:“皇上起驾!”
康熙沉声道:“你这奴才,朕是微服私访民间,你还这样大张旗鼓的。”
李连运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陪着笑脸:“瞧奴才这记性。”
拥着康熙出了房门,外头那些御前侍卫业已换上了百姓装束,也还是统一着装,打眼看像是哪个富家的护院,只是这些御前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器宇不凡,用心端量也就看出绝非一般人家的护院可比。
随扈的太监也就五六个,宫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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