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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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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玉醐如实道:“我来查格格一案。”
白音一个旋身,那目光似笑非笑:“你会查案?巴毅身边没人了么。”
玉醐不理会他的轻慢,道:“将军身边人才济济,都忙,偏巧我闲着。”
白音踱了几步至她面前,跛足,看上去两条腿长短不一,他身上并没有蒙古人特有的腥膻,却似有若无的浮着些清新的芳草香,同那些粗犷豪放的蒙古汉子比,他未免有些阴郁,大概是身残所致,玉醐如是想,听他说:“我只知道你秉承家学精通医道,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你何时学会查案的?”
玉醐晓得前来王府验尸必定会受阻,对上他的目光,道:“我会查案,源于小时候家里丢了一头猪。”
白音什么都没说,只一副错愕的神情。
玉醐平静的讲了起来——
小时候,家里丢了一头才买来的猪,厨子准备杀呢,厨嫂突然喊:“当家的,猪呢?”
于是大家纷纷去找,可是没找到,厨子吓得嚎啕大哭,花那么多银子买来的猪还没宰杀就丢了,只怕老爷会让他来赔偿。
厨嫂就给他建议:“小姐挺机灵的,不如让她帮着找。”
厨子茅塞顿开,对正在吃糖人看热闹的玉醐道:“依小姐看,那头猪在哪儿?”
玉醐信手一指:“那头猪正在听我说话呢。”
讲到这里,白音冷笑:“本王听说你父亲饱读圣贤之书,而你母亲端慧淑德,如何会让一个小姑娘去厨房看杀猪的热闹。”
这家伙可算是手眼通天了,对自己的家事了如指掌,玉醐不得不红着脸解释:“小时候我很顽皮。”
白音不易察觉的笑了,笑到半路脸色一僵,突然回头怒视玉醐,是想起了方才那句“那头猪正听我说话呢”。
见他脸色阴沉,玉醐愣愣的不知所以,所幸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必然是当初自己骂那个厨子的话让他误会了,当年幼小的玉醐跑到厨房偷了块肉喂街上的流浪狗,给厨子发现告到玉夫人跟前,玉醐一直记恨着,所以才随机应变的编排了那么句话报复,不成想……忙对白音解释:“王爷,这太巧合了。”
白音嘴角抽动,想笑又觉着可气,扭头出了大厅的门,丢给她一句不软不硬的话:“有本事先查一查漱玉身边的管事嬷嬷是怎么死的,别在唇舌上逞威风。”
原来,昨晚白音将漱玉格格的尸首接回王府之后,王府内发生另外一桩命案,漱玉格格身边负责管事的老嬷嬷上吊自杀了。
横生枝节,为了证明她可以查案,玉醐随着白音先来到停放那老嬷嬷尸首的房间,是王府后头的一间杂物房,此时腾挪出来做了停尸房。
他们来到,负责看守在门口的王府侍卫忙迎上,白音简单询问了下那老嬷嬷出事的时间地点和当时的状况,然后看向玉醐:“听明白了吗?”
虽然那侍卫口齿不清,玉醐还是点了下头:“自杀。”
这么快就下了定论,且说的何其轻松,仿佛她已经洞悉了一切,白音难以置信:“何以见得?”
玉醐指着方才介绍的侍卫道:“他所言,老嬷嬷是给人吊在房梁上勒死的,但那老嬷嬷眼合、唇开、手紧握、齿微露,并无挣扎之迹象,若是给人绞杀,死者定会拼命挣扎……”
她一行说一行比划:“给人杀,拼命下该是目瞪、手散开、脖子上会有抓痕。”
虽然她说的有道理,白音还是道:“等下听听曲大人怎么说。”
曲大人,名曲古,汉人,王府的家臣,是白音身边的智囊,此次随白音来吉林乌拉送亲。
只等叫来了曲古,白音带他并玉醐进入停尸房,老嬷嬷的尸首停放在一块门板上,白音手一指:“曲古你说曹布德是他杀,可是这位玉姑娘却说曹布德是自杀,现在你们两个分别说一说。”
曲古斜睇了眼玉醐,见她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曲古笑了:“这太简单,曹布德性子温和,虽是奴仆身份,但在王府备受尊敬,她没理由自杀,这位姑娘说曹布德是自杀,请说出凭据。”
玉醐明白,口说无凭,单单以自己的分析是不能说服他们的,想了想,道:“把案件的过程重演一遍,你们必然信了。”
曲古问:“如何重演?”
玉醐道:“先让人扮他杀,再让人扮自缢,看看两者的区分,再比对这个老嬷嬷死后的状态,死因就明朗了。”
曲古看去白音征求他的意见。
这法子新鲜,白音点头:“可以一试。”
然后由他选定了一个侍卫,把方才玉醐的话转述一遍,由玉醐指挥,找了条绳子套在那侍卫的脖子上,另外一头绕过房梁让人用力一拉,明明晓得是演戏,但绳子一旦拉紧,那侍卫喉咙处痛,呼吸困难,本能的用手去撕扯那绳子,且吓得睁大眼睛,双脚乱蹬。
眼看他脸憋得红紫,玉醐才喊停下。
没等这侍卫缓过神来,玉醐道:“来,再试试自缢是什么滋味。”
那侍卫摩挲着脖子处勒痛的地方,转瞬之间,仿佛从地狱走了一遭,有心不肯,见白音一副看热闹的姿态,侍卫无奈,只好站到了摆放好的椅子上,自己把脑袋钻入系好套子的绳索里,他惊魂未定的看着玉醐。
玉醐嗯了声:“可以了。”
那侍卫站着没动。
玉醐以为他听不懂汉话,重复:“我说可以了。”
那侍卫仍旧僵硬如一根木头。
最后白音道:“你只是在扮自缢,假如你不肯,本王就赐你自缢。”
那侍卫唬的忙踹翻了脚下的木凳,人就悬了起来。
正文 095章 两件小衣
悬在房梁上的那侍卫仍旧是乱抓乱蹬,哪里有自缢的样子。
白音皱眉道:“重来。”
重来几次依然如故,一旦绳子拉紧,那侍卫便忍不住乱抓乱蹬拼命挣扎。
旁边的曲古冷笑着看去玉醐:“你这法子行不通的。”
白音也无奈的摇摇头。
玉醐不甘心,若自己不能查出这老嬷嬷的死因,怕白音不答应她去给漱玉格格验尸,那厮根本无法通融,她狠狠心道:“我来。”
白音一个怔愣。
曲古却叫好道:“姑娘若亲身一试,他杀还是自杀,便可一目了然。”
白音翕动下嘴唇,终究还是默默的做了看客。
曲古就指使王府的人帮忙将玉醐送上了椅子,又把那绳子套上玉醐的脖子,然后也不等玉醐准备好,他亲自一拉绳子,玉醐脖子突然一阵窒息,脚下的凳子也踹翻了,她整个人悬在半空,刚想去抓脖子上的绳子,想着自己这是在扮自缢,于是将双手垂了下去,喉咙处渐渐勒紧,她一直在憋着那口气,终究还是憋不住了,正处于自救还是自缢的两难境地,突然听见嗖的一声轻响,是什么割断了绳子,她重重的落下,刚好落在白音怀中。
“你想真死,也不要死在王府,晦气。”
白音推开她,阴沉着脸道,然后附身拾起地上的一柄短刀,用手擦着刀刃,这是母亲赠送之物,纯金的手柄,上面还镶嵌着红宝石绿宝石还有东珠。
玉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道你分明是救了我,却说出这样恼人的话,你到底是让我感激你还是让我恨你。
无论怎样,是自杀还是他杀终于有了分晓,曲古自恃才高,今天却输了个一败涂地,曹布德确定无疑为自杀,可是,她为何要自杀呢?
曲古气急败坏的抛给玉醐这样一个问题。
玉醐摇摇头:“她是王府的人,我怎知呢。”
白音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低声自言自语似的道:“或许是漱玉出了事,她以此殉主吧。”
除此之外,别人也没有合理的解释,而玉醐却觉着有蹊跷,倘或这个老嬷嬷真的是因为漱玉格格的死,悲痛下殉主,她怎么也该有个预兆,不留下遗书,也得哭一场,但看白音的样子,这个老嬷嬷分明是死的离奇。
玉醐感觉,这个老嬷嬷的自缢或许与漱玉格格的事有着某些关联,反正漱玉格格的尸首她已经看过了,就对白音道:“想必王爷也想弄明白这个老嬷嬷为何要自缢,不如让我看看老嬷嬷的遗物,对弄清楚她的自缢有帮助。”
白音斜睇她一眼:“你想查清楚曹布德的死,到底是在帮巴毅还是在帮本王?”
玉醐琢磨下他这话的意思,没琢磨明白,为了不得罪他从而阻止自己查案,就折中道:“我在帮漱玉格格。”
白音眉头一挑。
玉醐煞有介事道:“漱玉格格死的冤枉,抓住凶手,便能给她报仇。”
白音当然不会相信她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却也没有纠缠这,叫了个侍女带着她去了曹布德的住处。
虽然是个别苑,到底还是堂堂的王,这别苑忒大,玉醐随着那侍女左拐右拐,拐过好些个屋子才到了曹布德的住处,曹布德是漱玉格格的乳母,然后顺理成章做了她房中的管事,漱玉格格远嫁来了吉林乌拉,曹布德跟随而来,因年老体衰,所以没成为陪嫁,听这个侍女说,曹布德是准备留在别苑不回科尔沁的,她的心思谁都明白,她是不舍得漱玉格格而已。
玉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乳母,父亲抓走,母亲气绝,家给抄了,所有的仆人打发一空,而今都不知乳母人在何方,她幽微一声叹,进了房,先环顾一番,虽然是个老嬷嬷的住处,倒比一般人家的姨娘更风光,屋子大,装潢考究,看那炕上的铺盖亦是簇新的锦缎,那幔帐也是用银钩挂着,桌子上的茶具那瓷白得玲珑剔透,而所有的家什除了是红木的便是花梨木的,无一样不名贵。
玉醐除了感慨达尔罕王的财大气粗,再就是感慨曹布德在王府地位尊贵俨然与主子无异。
那侍女恭敬的站在门口,对玉醐道:“姑娘自行看吧,若有事,喊奴婢即可。”
玉醐谢过,明面上的东西她是不想看的,要看,就看那些私密之物,于是她上了炕,脱掉鞋子爬到炕柜前,动手翻起来。
门口那侍女道:“姑娘,那些东西曹布德婶婶是不让旁人碰的。”
她这样一说,玉醐更起了兴致,回头学着她的口气道:“曹布德婶婶已经没了,你听谁的吩咐呢?还不是你们王爷,白音准许我来查案,就说明我是什么都可以看的。”
搬出白音来,那侍女也就垂头沉默不语了。
玉醐继续翻看,不过是一个老嬷嬷的服饰,且都是蒙人的式样,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正打算放弃,突然发现一个包袱敞开了一角,露出里面的物事,因为颜色太过艳丽,她就抽出来看了看,竟是件小儿的衣裳,看衣裳的大小应该是襁褓中的小儿所用,玉醐纳闷,曹布德如此年纪不会有这么小的孩子,若说是她孙子辈的,可这是在吉林乌拉的别苑不是在科尔沁,她们都是来给漱玉格格送亲的,她为何带着这样一件小儿的衣裳?
总归是人家的物事,玉醐便拿出那包袱准备把衣裳塞进去,愕然看见包袱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件小儿的衣裳,双手归拢一空,两件衣裳一模一样,无论剪裁的式样还是料子的颜色还是上面绣着的花朵,玉醐大感纳罕,两件小儿衣裳,曹布德带在身边是何用意?
一时不得而知,玉醐将那两件衣裳放了回去,然后下了炕,感觉今天自己不虚此行,离开曹布德的住处往前头找白音告辞。
白音同府里的管事们商量着什么,因是蒙语,玉醐听不明白,只等他叽里咕噜的说完一段话,玉醐才道:“我该回去了。”
白音嗯了声,随即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是将巴毅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玉醐实在难以搞清楚他为何总是跟自己阴阳怪气的说话,也懒得问,毕竟面前这个蒙古王爷与自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由着他的嘲讽,玉醐施礼而去。
正文 096章 旁敲侧击
将军府。
书房。
灯火昏昧。
康熙亲赐的上用徽墨,巴毅自己动手磨着,一壁磨墨一壁凝神思索,没防备玉醐进来,听她说了句“我来吧”,然后接过墨去磨着。
巴毅将身子倚在靠背上,做了个舒服的姿势,刚好看见玉醐的侧影,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翼,眼睛一眨,睫毛一忽闪,巴毅心头一颤,忙看去别处,随口问:“漱玉格格的尸首验了?”
墨一点点的化成乌黑的浓汁,带着怡人的芳香,衬托得玉醐的手更加白皙,她道:“没有。”
巴毅看向她,有些意外也有些奇怪。
玉醐手下不停道:“漱玉格格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自缢而亡,我猜测她的死或与漱玉格格有关,遂捎带过去看了看。”
她把今个在王府的事细细的说给巴毅听,特别着重于曹布德房中那两件小儿衣裳上,她纳闷的是,为何一个小儿要做同样的两件衣裳。
巴毅似乎漫不经心的道:“怎知不是个孪生子呢。”
玉醐猛地看过来,若有所思,手下的动作放迟缓了,虽然毫无头绪,可是巴毅的这句话就像乌云密布的天际闪现出一抹晚霞的艳红,让她莫名的激动。
正想就此同巴毅深入的探讨下,上房的某个小丫头来了,也不敢进书房,只在门口道:“禀将军,老太太要玉姑娘过去呢。”
举凡老夫人叫她,玉醐都会惴惴不安,也不是怕,就是不想面对,又无法逃避,就撂下还剩一点点的墨对巴毅道:“那我去了。”
走了几步听巴毅喊她:“那个,无论老太太说什么……”
下面的半截没措词好,作了省略。
玉醐晓得他担心什么,自打进了将军府,老夫人一直针对她,巴毅当然看在眼里,玉醐淡淡一笑,故作轻松道:“人老了难免啰嗦,我心里有数的,将军放心。”
巴毅就微微一笑,示意她去吧。
随着那小丫头到了上房,甫一进门,玉醐顿时给那烟气呛得直咳嗽,又恐老夫人听了会不高兴,揉揉鼻子努力忍住,上房内仍旧是灯火数盏,老夫人盘腿坐在炕沿上,手中拿着长过一尺的烟杆,正在吞云吐雾,身侧的兰香正执着檀木梳子给她篦头发,玉醐行了礼:“老夫人您找我。”
老夫人吧唧一口烟,慢悠悠的问:“听说你去了王府,博尔济吉特家的人怎么样?”
博尔济吉特,乃是达尔罕王的姓氏,玉醐晓得,也明白老夫人所关心的是什么,还不是怕因为漱玉格格给人刺杀,王府的人不依不饶,玉醐实话实说道:“停灵呢,同将军一样的心思,查不出凶手就不打算发丧。”
老夫人叹口气,道:“他们蒙人也真是奇怪,嫁出去的女儿,就这样带回去,葬在何处呢?”
换做汉人,这样做是有点尴尬,按理漱玉格格同巴毅已经拜了天地,只差一杯合卺酒了,既然死了,就该葬在夫家,玉醐亦是这样想的,白音执意把漱玉格格的尸首带走,起初她只以为是白音失去妹妹悲痛至极所致,听老夫人一唠叨,她不知为何,突然感觉白音的做法是有点违背常理了。
查案就是这样,怀疑可怀疑的一切。
玉醐心里想着白音之行为的诡异,老夫人却以为她懒得开口说话呢,不高兴道:“按理你是毅儿带回来的客人,将军府不该开销你做这样做那样,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姑娘家查案,抛头露面的,又接触那些死人,以后谁敢娶呢,后来听说你父亲曾经犯罪,给朝廷流放到蒙江去了,而你的婆家也为此退了婚事,你是不是就破罐子破摔了呢,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实在不行,配个小子嫁了,一样生儿育女过日子不是。”
小子,当然是指那些男仆。
有了巴毅的叮嘱,玉醐不屑于同老太太计较,只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老夫人继续道:“男人同女人终究是不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死一两个又何妨,照样娶个好人家的女儿,特别咱们瓜尔佳氏,可是满人的大姓氏,毅儿还是统领关外的将军,不知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谁想打他的主意,首先我这里是蒙混不过去的。”
玉醐此时方明白老夫人今晚叫她来作何,大概,是怕她觊觎将军夫人的位子吧,玉醐无声的嗤笑。
老夫人撩起眼皮看看她,见她满脸不屑的神情,将烟袋在炕沿上使劲磕着,目光凌厉,转头对身旁的兰香道:“玉姑娘是为咱们将军府查案的,咱们也不能白白使用人家,取十两银子来打赏罢。”
兰香应了,转身进了里间,不多时取了一大锭银子出来至玉醐面前递给她。
玉醐稍作迟疑,暗想白给的不要是傻子,随即接过银子。
老夫人嘴一撇,心道还不是个贪财的货色,挥挥烟袋杆子:“回去歇着吧。”
玉醐转身,听她追加了句:“咱们将军府的婢女多着,毅儿身边你不用去伺候。”
玉醐什么都没说,只是脚步顿了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上房。
回到自己的住处,初七和璎珞正拿着一根红绳翻着顽,见她进了门,璎珞丢开手中的红绳下了炕,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给她倒茶,初七那里嚷嚷着:“小姐你白天去了哪里,为何不带我们,不带璎珞也还罢了,她弱不禁风的只懂绣花做鞋,我可是力大无穷的,就该近身保护你。”
玉醐神情落寞,掏出那锭银子丢给初七:“你和璎珞分了吧。”
初七接了银子,欣喜若狂道:“小姐你出去赚钱了?可是我们怎么分呢?”
一行说着一行还作势用牙把银子咬开一分为二。
璎珞捧着茶递给玉醐,轻声道:“小姐一个人出去,奴婢心里不安,作何不带上我呢。”
玉醐无奈道:“我一个人出入都给人家说三道四,带着你们两个招摇,别人还不得说我的排场太大,行了你也不用担心,你和初七没到我身边时,我还不是一个人奔波。”
璎珞见她说话带着三分火气,猜测道:“老夫人又找小姐你了?”
玉醐没回答,反问:“我是不是真的该离将军远些呢?”
初七仍旧在琢磨到底是用刀砍还是用斧子劈开这银子,随口道:“只恐将军不肯离小姐你远些。”
玉醐面色一僵,心如那徽墨,一点点融化开去,带着挥之不去的芬芳。
正文 097章 公报私仇
漱玉格格乃为和硕格格,新婚夜遇刺的事早已报到京城。
阖宫震惊,巴毅的名头很响,他的事容易引起注意。
这一日贵妃佟佳氏带着一干嫔妃在御花园散步,春日风光大好,园子里更是春花烂漫,年轻的嫔妃们叽叽喳喳指点着花花草草,言语中免不了提及漱玉格格之事,也就涉及到巴毅和漱玉格格的媒人太皇太后,佟佳氏行事谨慎,呵责那些嫔妃:“看花就好生看花,莫论其他。”
已经给册为嫔的齐戈为人玲珑,忙转移话题:“这个时候的关外,差不多还飘雪呢。”
她旁边的容嫔道:“哪里有这么邪乎,这都几月了还飘雪。”
说完方想起齐戈是去过关外的,就带着三分讥讽的口气续道:“齐嫔你可真是厉害,随圣驾往关外溜达一圈回来,突然就晋到嫔位,这等风光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齐戈晓得她苦巴苦熬了多少年才跻身嫔位,对于自己的平步青云当然打心里不服,也不屑于同她斗嘴,只道:“是太皇太后的慈恩。”
容嫔心直口快,在后宫最容易惹是生非,多少年没改这脾气,此时嘴一撇:“齐嫔你虽然不是太皇太后的至亲,可太皇太后待你真是好。”
齐戈容色尴尬,当下沉默不语。
佟佳氏斥责容嫔道:“你这张嘴早晚惹出祸来,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佟佳氏乃为六宫之首,她开口容嫔便不敢再作声,闷头跟在后面,佟佳氏因身子骨弱,这才出来没多久只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于是唤了其他嫔妃折身往回走,却在半路遇到了太皇太后,众位嫔妃刷拉拉跪下,太皇太后笑容可掬道:“这时节地上凉,快都起身吧。”
众嫔妃谢恩。
佟佳氏道:“老佛爷不经常来园子的,今个怎么起了兴致?”
太皇太后身侧的苏麻喇姑笑了笑:“老佛爷今个贪嘴,多吃了半碗糯米粥,这会子说胃口处堵的慌,出来走走消消食。”
佟佳氏略显吃惊:“传了太医没有?”
太皇太后挥挥手:“只是积食,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可是懒得听那些太医的唠叨,往园子里走一圈也就好了,倒是你,身上总不利落,别给风吹着,回头还得卧床。”
佟佳氏忙道:“臣妾无用,让老佛爷担心了。”
太皇太后慈蔼的笑着:“你是我的孙儿媳妇,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呢,行了我这里也不用你陪,赶紧回去歇着。”
佟佳氏谢恩,方想走,忽然道:“听齐嫔说达尔罕王家的漱玉格格在新婚夜给人刺杀了,这事老佛爷知道吧。”
这事哪里能瞒得住太皇太后呢,遂点了下头:“你有什么想法?”
佟佳氏垂头道:“臣妾不敢有什么想法,只是觉着意外,听说漱玉格格可是草原上的一朵花,也不知瓜尔佳将军如何心情,新婚夜夫人就出了事,换做是谁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太皇太后叹了声:“巴毅那孩子我倒是放心的,只是怎么就出这么一档子事呢。”
这样想着,也无心在园子里溜达了,径直回了慈宁宫,喊过一个小太监:“看看皇帝在何处,请他来就说我有事。”
小太监应声而去,不多时康熙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先给太皇太后行礼,然后问:“皇祖母是身上不痛快么?”
太皇太后脸色一沉,环顾一番道:“谁的嘴这么快,不过是多吃半碗粥积食,哪里就不痛快了,皇帝每天从早忙到晚,还得为这么些小事分心。”
康熙怕她责怪宫人,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是孙子担心而已,没人说什么。”
太皇太后哦了声,指着自己身旁道:“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康熙依言过去坐下,太皇太后道:“那个巴毅怎么回事,连罗刹国那些红毛鬼都不怕,怎么竟让人在家里,还是新婚夜把漱玉给杀了。”
康熙忙宽慰她:“案子正在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皇祖母不必挂怀。”
太皇太后道:“我能不挂怀么,漱玉可是我做主把她许给巴毅的。”
苏麻喇姑忙道:“想瓜尔佳将军相貌堂堂神勇盖世,不知有多少女儿家想嫁他呢,老佛爷当初将漱玉格格许给瓜尔佳将军不过是好心。”
康熙也劝:“生死有命,这事谁都不能怪。”
太皇太后叹口气,挥挥手:“不提这个了,齐戈是我做主晋的嫔位,听说你从来没翻过她的牌子,这是为何呢,我见齐戈容貌还是不错的,难道皇上还在耿耿于怀在关外的事?”
康熙不想惹皇祖母生气,心里厌恶齐戈,也还是勉强笑着:“孙子没有怪谁,不翻她的牌子,不是因为不喜欢她,而是最近孙子哪个嫔妃的牌子都没有翻。”
太皇太后昨天还把敬事房的人传来问话呢,当然知道他的事,道:“我原本想着大概你出去散散心就好了,怎么回来之后变本加厉谁的牌子都不翻了,该不会是你还在念念不忘那个玉家女儿。”
康熙笑容一滞,随即走离了炕,来到太皇太后面前跪了下去,郑重道:“请皇祖母成全,孙子是忘不了她。”
本打算劝他收心,不料他竟然大方的承认,太皇太后满脸不悦:“你是皇帝,皇帝岂能儿女情长。”
康熙道:“孙子是皇帝,也还是个男人,孙子对玉醐一见钟情,若不得她为妇,孙子必然会一生耿耿在心。”
太皇太后气得想怒,却见苏麻喇姑给她递了个眼色,于是咽下想说的话,道:“那个玉家女儿不是在巴毅身边么,我瞧着她与巴毅可是有些不清不楚,你甭惦记了,说不定漱玉就是她杀的。”
康熙立即道:“绝对不会,玉醐不是那样的人。”
太皇太后容色清冷:“你又怎知呢。”
祖孙两个第一次闹得如此不愉快,苏麻喇姑忙在一旁调和:“这案子不是没破呢,等查明了不就清楚了。”
太皇太后疲乏的按着额角:“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回去罢。”
康熙就告退出了慈宁宫,回到前头便传了周孔孟来:“拟道旨意,责令巴毅在月余将漱玉格格的案子查破,如若逾期……叫他提着脑袋来见朕。”
周孔孟一愣,心道他自己如何能提着自己的脑袋呢?不敢替巴毅求情,取了笔墨,拟定圣旨,不几日,这圣旨便到了吉林乌拉。
正文 098章 非礼勿视
奉旨钦差周孔孟宣读完圣旨,交于巴毅,小声道:“万岁爷这次可真是动了气。”
巴毅容色淡若浮云,是那种捉摸不定的恍惚,怅然而叹:“皇上不信我由来已久。”
周孔孟讶然:“我还以为单单是因为玉姑娘。”
巴毅挥手屏退了其他人,堂上只余他和周孔孟两个,他神色凝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周孔孟自此来吉林乌拉,一方面是传达康熙的旨意,另外一方面是敦促巴毅查案,两个人是至交好友,无话不谈,他忧心忡忡道:“你打算怎么办?”
巴毅目光悠远望去敞开的房门处:“但求问心无愧。”
周孔孟着急道:“你得想办法让皇上明白你是问心无愧的。”
巴毅看他一眼:“怎么想?我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军务冗余,民事繁杂,若我每天只想着怎么去逢迎讨好皇上,谁来戍边?谁来屯垦?”
周孔孟无语,怀着敬重的目光仰视着巴毅。
而巴毅,只轻声喟叹:“何必诉凄清,为爱秋光,被几日、西风吹瘦。”
周孔孟接道:“便零落、蜂黄也休嫌,且对依斜阳,胜偎红袖。”
吟罢笑道:“你这样的人也喜欢纳兰性德的词?”
巴毅不常吟诗,此时不过是有感而发,道:“容若大才,谁能不爱,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他了。”
周孔孟道:“他在御前很得宠,只是身子骨不济,三天两头病着。”
巴毅轻声为其感叹,心思一转,想着漱玉格格的案子,看玉醐倒是信心满满的,只是圣旨下,月余破案,时间匆促,他让达春安排周孔孟住进驿馆,自己就让人将玉醐叫到了书房。
这书房是将军府的禁地,家里的男用奴仆无一不知,所以玉醐能够经常来,这已然成为别人瞩目之事,她自己也忐忑不安,迈进门槛,遥遥的就站住,谨慎的唤了句:“将军。”
巴毅嗯了声,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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