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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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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简单地陈设几样瓷瓶,窗台上有一盏琉璃,插放着含苞待放的腊梅,花香在屋内弥漫,与淡淡的书香混合沁人心脾。
一双红烛泣泪燃烧,案桌后的女子将手上兵书翻了一页,抬头瞧了眼略显疲惫的白芷,摆手道:“你先睡吧,明日德贤郡主寿辰,还得早起呢。”
“那小姐您……”
“没事,最近歇得多了,现下也不乏,你陪着我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凤盈打断她的话,白芷见她坚持,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等等!”凤盈忽然出声唤住她。
白芷转身,恭敬道:“小姐可有吩咐?”
“让谷兰那丫头来侍夜。”
“是,小姐!”白芷小步退下,很快没了声息。
将手中兵书丢弃,凤盈起身从书柜夹层中抽出一本被包裹得极好的书籍。布帛层层打开,能瞧见书外是薄薄蜡纸。
就在她细心翻看之际,屋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侯谷兰的声音:“小姐?”
“进!”凤盈合上书籍,转头看向满面倦容的侯谷兰。
今日雪仗打得众人皆很疲乏,尤其是侯谷兰,尽情地疯闹,耗了大量体力,最需要休息。
她步伐轻缓地走到红烛旁,执起剪子将过长的烛芯剪去。火光晃了晃,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谷兰!”书籍递上,侯谷兰接过,在瞧见封页上的蜡纸后有些疑惑地将书凑近蜡烛,明亮的烛光透过蜡纸,隐约可见上面有三个模糊的字,还有一衣裳半褪的女子。
“小姐!”瞌睡虫一下子从脑海剔除,她张大杏眼,眸中满是兴奋的光芒:“您要这个?”
“恩!”凤盈点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灼热。
“小姐……”尾调无线延长,带着几分讨好。
看出她眼中疑问,凤盈扬唇,拨开额角鬓发:“自是送给碍眼之人。”
现下最碍凤盈眼的,除了凤容还能有谁。得了她的解惑,侯谷兰眼中笑意更甚:“小姐,您早该这样了。”
“这可是柳御医拿来的宝书,他没法下手炼药,只能由你来了!”跨回案桌后,坐上檀木椅,指尖敲击着臂托,凤盈淡淡道:“今夜你可能炼制出来?”
“小姐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谷兰定不负小姐所托。”嘴几乎咧到耳根,侯谷兰笑得如同痴汉:“小姐如今越发信任谷兰了,谷兰欢喜得紧。”
“记住,本小姐要无色无味的!”想到这药往凤容身上一撒,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凤盈心中冷意更甚。
欠她的,她一件件地算回来,尤其是凤容,前世今生,欺骗、陷害、雇凶杀人,这一桩桩仇,她必须得报。
“小姐尽管放心!”侯谷兰认真翻阅手中典籍。
她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凤盈坐在案桌后,二人各自忙碌,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声翻书声。
“哈!”凤盈打了个哈欠,抹到放在案桌上的剪子将烛芯剪去。
她强打着精神,诗词在脑中盘旋着,慢慢飞了出去,一个时辰的翻阅就这么没了成效。
“小姐,若要无色无味,如今府中的药材只能炼制出水,不能炼制出丹药。”侯谷兰蹙眉,忧虑道:“水太容易被发现了,要不奴婢趁夜出去买别的药材?”
“你若是出去买药,岂不叫人有迹可循,发现她是被本小姐陷害的。”她所需要的是凤容纵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也只能咬牙强咽下这口气,背起骂名,被所有人戳脊梁骨。
“是哦!”侯谷兰一拍脑袋,满脸崇拜地看着案桌后手持书卷,坐得笔挺的女子:“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心细如尘……”
“行了行了!”凤盈打断她的话,好笑道:“再夸下去天都亮了,还不快炼药去。”
“是,小姐!”侯谷兰福了福身,兴高采烈地走了。
手中书卷展开,玉指指点著书卷上的诗句,凤盈一字一顿地念着:“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哎!”
末了长叹一声,无力地枕着胳膊趴下:“这种肉麻兮兮的情诗本小姐哪写得出来啊,这不要命吗!”
纵然她有几分才情,写得出诗词歌赋,但要她写出这么肉麻的东西,还是送给憎恶之人,她万万做不到。就算是昧着良心写了,也会用力过度,字字如刀。
洛阳可真难混啊,明明对方是厌恶之人,她非但不能将对方痛扁,反倒要写情诗,以美色诱之。勾起一支狼毫,在掌心把玩着,凤盈有些理不出思绪。
“本王欣喜得很!”一个男声在脑内幽幽响起,凤盈猛然直起身,摇摇头,想要将脑内景象驱赶出去。
她在想的是怎么写情诗,怎么忽然想起慕容南宇呢。大概是朝夕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才会这样,一定是。
狼毫在指尖飞速转动,忽的停住,掉落。凤盈一手捏袖,一手砚墨,神色有些纠结。
“罢了!罢了!”她兀自摇头,摊开宣纸,手执狼毫良久没有下手。
墨水顺着狼毫尖端滴落,在宣纸上留下朵朵墨梅,她有些失神地看着那些小花,脑海中浮现出慕容南宇的模样。
这次她没有急于将回忆驱逐,而是缓缓闭目,回味着自坠崖被他救上的情感,感受着其中每一丝变化。
她的字骗不了人,千言万语,不如就当做是写给慕容南宇的罢。
落笔,游走转折,待她睁目,就见宣纸上书两个大字:多谢。
这是发自肺腑之言,于她而言,胜过万千情诗,是最纯粹的想法。
凤盈不由得笑了,写情诗骗慕容南朝未免太假,这两个字,道尽无限心思,最简单也最容易让慕容南朝上当。


第81章 招蜂引蝶

清晨,阳光散落一地,偶有几声鸟鸣虫语,欢庆着难得的晴天。
白芷站在凤盈身后,细致地为她梳理鬓发,眉梢眼角带着几丝忧虑。
“小姐,好了,成了!”侯谷兰拿着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咋咋呼呼地奔入房间,还没跨入就被门外的长腿绊了个趔趄。
“游弘图,你故意的!”叉腰做茶壶状,侯谷兰瞪视游弘图,双眸中有熊熊烈焰翻腾。
“恩?”游弘图缓缓睁眼,看着满脸怒火的女子,神色有些茫然:“什么?”
“你……你……”侯谷兰被气出内伤,就听得屋内传来温柔轻唤:“谷兰,还不过来。”
“白芷姐姐!”侯谷兰扁嘴,临入屋不忘恶狠狠地瞪游弘图一眼。
“我要的东西好了?”抬眸看向那拇指长的白瓷瓶,凤盈眼中闪过笑意。
“好了,小姐放心,保证无色无味!”侯谷兰拍着胸脯保证。
拔去瓶塞,嗅了嗅瓶内珠水,凤盈扬了扬眉角,露出邪肆的笑。既然她们母女二人将事情做绝,那就莫怪她手下不留情。
“小姐,这……”白芷的眉头不曾舒展开,看着瓷瓶的目光更是忧心忡忡:“这怕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她凤容给的明损暗亏本小姐都照收下了,不礼尚往来岂不显得本小姐太软弱好捏?”起身,拔去头上多余的缀饰,凤盈睨着铜镜中的自己。
高高竖起的流云髻,上簪白玉,耳上戴着珍珠银环,眉心一点朱砂,把身上英气消弱不少,增添几分女子的娇柔。
“小姐,不戴珠玉宝石会不会太素了?毕竟这是德贤郡主的寿辰。”
白芷话方说完,就见侯谷兰眼睛发直地看着凤盈,口中啧啧赞道:“小姐打扮起来可真美,跟天仙似的。”
“谷兰,擦擦你的口水!”白芷拿起帕子为她擦拭唇角,语气里带着几丝嗔恼。
她侍候小姐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没事盯着小姐眼睛发直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也难怪小姐不让侯谷兰给自己更衣,被这种目光直视着,还真是叫人心中直打鼓。
“白芷姐姐,给小姐打扮成这样就够了,再美下去小姐就要飘走了。”侯谷兰神色异常认真道:“小姐就算不飘走也会被那些男子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出洞来的,还有那些女子,万一她们跟大小姐一样妒忌小姐呢?”
侯谷兰越想越可怕,开始满屋子搜寻纱巾:“快,找一顶面纱给小姐遮面。”
凤盈有些哭笑不得得看着侯谷兰急乱的动作,哑然失笑。
“安啦安啦!”稳住侯谷兰,白芷亦是哭笑不得地宽慰道:“小姐武艺高强,岂是那些文弱公子、娇贵小姐能对付的。”
“是哦!”侯谷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就见三人齐齐摇头。
“只要那些公子小姐不似你这般,小姐便安全得很!”白芷笑着将侯谷兰退出屋内,而后为凤盈宽衣。
巳时三刻,洛阳街道上可见华贵马车来来往往,相府派出一辆六匹之乘来接凤盈,不料扑了个空,人已从后院悄无声息地走了。
裘王王府门庭若市,往来宾客手持拜帖,络绎不绝。
“吁!”一辆八匹之乘在裘王府门口停下,一双鎏金云纹靴跨出,而后走出眉宇间透着霸气肃杀的男子。
“三王爷!”有小厮急急迎来,毕恭毕敬道:“王爷等您许久,让小的务必请您前去叙旧。”
“带路!”
慕容南朝前脚一走,后面又来一辆八匹之乘。
“吁!”马车停稳,慕容南宇从马车上走下。
他身着银白色长袍,腰系白玉环,清雅如仙,叫人不敢企及。
“六王爷!”众大臣涌上,纷纷作揖行礼,慕容南宇同他们一道寒暄着,并没有入裘王府的打算,似在等人。
不一会儿,凤相府的车缓缓驶来,凤相率先下了车,而后是虞氏母女三人。
凤容显然经过一番悉心打扮,水粉色的对襟流仙裙将她衬得面如桃花,墨色长发披于半露香肩,上簪最新样式的粉玉簪,左右鬓发缀有流苏,加上身上特有的温柔柔弱之气,娇嫩得叫人怜惜。
不少官人、公子在瞧见凤容的模样后已然挪不开眼,尤其是后来的慕容南鸿,更是盯得眼睛都直了。
都说凤相的大千金是一朵娇花,乃洛阳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不负盛名。
“茜茜,走吧!”凤容伸手去牵凤茜,不料凤茜躲到凤相身后,眉梢眼角都是对凤容的嫌恶。
凤容心中不悦,但碍于多人在场不好发作,也只能维持面上笑意,嗔道:“茜茜乖,莫要使这小性子。”
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少妇的妩媚,直叫人骨头都酥了。
“茜茜,你这样成何体统!”凤相拧眉,将她从身后揪出,推向凤容。
凤容强拉住她,尖锐的指甲嵌入她细嫩的皮肉,面上带着温柔笑意,低声威胁道:“你最好安分点,别给我丢人。”
“呜……”凤茜害怕地缩缩脖子,颤着手去挽住她,就听得清冷的声音入耳:“茜茜!”
凤茜欣喜回头,直接甩掉凤容的手扑过去抱住凤盈胳膊:“二姐你可算来了,茜茜好想你啊!”
当初凤陟与凤容狼狈为奸,为避免她将事情泄露,在凤盈来的那天派人紧盯她不说,更是在第二日就将她送到洛阳外的书院,导致近日书院大雪她才能回到洛阳。
“就数你嘴甜!”凤盈浅笑,清冷之气骤减。
见二人如此,凤容强忍怒意。她挽着虞氏,随凤相娉婷而去,只余一抹幽香勾人魂魄。
“那女子是……”有人痴望着凤盈,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慕。
“凤相二千金:凤盈!”有在朝堂之上见过凤盈的官员解惑道。
“不是说凤盈长着一张修罗脸吗?”那人颇为好奇,一瞬不瞬地盯着凤盈,被凤盈身旁的侯谷兰发现了,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男子讪笑着收回目光,就听旁人道:“传闻何曾可信过?世人还皆称凤大小姐才貌双全,温柔善良,但有关凤二小姐的谣言都是凤大小姐派人传出的。”
“没想到凤大小姐是这样的人。”
“……”
二人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凤盈耳中,她蹙眉,对于二人的对话很是反感。
当初将凤容捧上天的人中何尝没有如今将她踩下地的,不过是群人云亦云的家伙,说着传闻不可信,但口中吐出之言又有几句不是传言?披着高官、公子的皮囊就在背后妄自议论他人,全然没有君子之态,与市井妇孺有何区别。
“小姐,我们走吧!”对于窥视凤盈的人,侯谷兰无一不瞪回去,但苍蝇多了,她瞪得眼睛也酸了,当下也无力去理会那些狂蜂浪蝶。
“走吧!”凤陟温雅一笑,轮椅行在了最前头。
凤盈与凤茜还有一干丫鬟侍卫走在后头,到了裘王府门口,小厮探手道:“帖子!”
一个府宅只有一张请帖,凤相一行先行入内,留他们三人如今倒有几分尴尬。
按理来说,这些个裘王府的小厮侍卫就算不认识凤盈,对凤茜也该是熟悉的,偏偏他摆出了一副只认请帖的架势,显然是有意刁难,叫他们二人出丑。
众人怀揣看好戏的态度观望事态发展,忽见银衫掠过,慕容南宇踱至前头,身后之人递上帖子道:“这二位小姐乃是凤相家的千金,亦是萱宁公主的至交好友。”
“小的眼拙,不知来者是凤家小姐,快请进!”六王爷出面了谁敢阻拦,小厮连忙点头哈腰将几人迎入。
进了裘王府,入目是奢华之景,大红毯铺满能行之路,将皑皑白雪覆盖,营造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
行至人烟较少处,凤盈盈盈行礼道:“多谢六王爷!”
她在府外就发现他同往来的官员、公子寒暄着,明明是不喜喧闹的人,却没有先入王府,直到他出来解围,她才惊觉对方怕是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才迟迟不入。
“凤二小姐客气了!”慕容南宇浅笑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视线交汇,凤盈弯了弯唇角,而后偏头看向凤茜,生怕凤茜瞧出什么端倪,好在对方只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慕容南宇,并没觉出他们间的微妙气氛。
“多谢六王爷!”凤茜亦行礼,满脸崇拜地看着他。
慕容南宇写得一手好字,就连先生都赞不绝口,此刻凤茜恨不得冲上去向他求得真迹,但碍于和对方乃是初见,她没敢上前。
“六王爷繁忙,盈儿就不耽误您了,方才之事盈儿感激不尽。”凤盈盈盈行礼,那刻意的生疏分明是有赶人之意。
慕容南宇也不恼,面上带着几分淡笑:“本王还有事在身,就不与凤二公子同行了!”
他言罢,大步离去,在与凤盈擦肩而过的瞬间长指划过她的掌心。
触电般将手缩回,垂眸就对上凤茜探寻的眼:“二姐和六王爷认识?”
“算是认识。”凤盈含糊其辞,在两丫鬟揶揄的目光中面上一热,转移话题到:“我们先进去吧。”


第82章 非人之痛

还未完全跨入裘王府大院,便已知裘王府奢华,当跻身穿行人流后,不得不感叹裘王不愧有洛朝第一王的头衔。
四处台柱脚皆有鎏金,光彩奕奕。写有“寿”字的大红色灯笼悬于高空,纵然离得甚远,凤盈也能瞧出那字出自一字千金的大文豪之手。领舞的舞姬穿着一匹万金的五彩纱,头戴各色玛瑙,光是一条水袖就比她这个相府二小姐的全身行头来得值钱。
“哇!”凤茜摸了把身旁以假乱真的梅花,不禁发出惊叹。
凤相为官清廉,常有救济灾民,虽比一般人家富裕,但一百个相府也抵不过一个裘王府,里面的假梅树更是不曾见过,凤茜尚年幼,当下对梅树爱不释手。
“谁家的丫头这般没见过世面!”讥诮声入耳,凤茜手触电般缩回。
那女子的声音不小,引来无数目光。凤盈蹙眉,看向那女子:“姑娘甚傲,不知是谁家千金?”
“凭你也配问我家小姐身份?”黄衣女子身侧的丫鬟讥讽道:“我家小姐可是季大人的独女。”
“季大人?”询问般看向白芷,得到她口型示意后,凤盈低笑出声:“原来是官拜三品的季大人。”
说罢牵起凤茜的手,施施然离去。
“你给本小姐站住!”见她如此态度,季茹恼了,话一落,身旁的丫鬟、小厮就将他们围住。
“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还不快向本小姐行礼。”她这一闹,看过来的人更多了,但她依旧不知收敛,一想到心仪之人目光紧随凤盈的画面,她就满腹妒火。
长得一副好皮囊又有何用,两个主子才四个丫鬟、小厮随行侍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来的。
不能怪季茹有眼无珠,实在是凤盈姊妹二人打扮得过于低调,裘王府中随意拎出个人都穿得比他们来得华贵,谁能想到凤相子女竟做这种打扮。
“让我家小姐给你行礼,你也不怕折了寿。”凤盈不屑于看她一眼,但她身边的侯谷兰却忍不了有人对自家小姐这般态度,当下反唇相讥。
“你……”季茹何曾被人这般待遇过,当下面色一沉,朝一旁的侍卫以眼神暗示。
侍卫上前,扬手朝凤盈脸上打去,但他还未来得及下手,只听得“咔擦”一声,他的胳膊被半空中横出的手拧断。
“啊!”尖叫声让原本热闹的四周安静下来,人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场闹剧,由于不明凤盈身份,众人纷纷为她的冲动扼腕叹息。
惹谁不好,那可是三品大官季大人的掌上明珠,敢动季茹身边人,那可是在跟季大人过不去。
游弘图扬手将侍卫甩开,而后退至凤盈身后。
“呵呵!”清冷的低笑声响起,凤盈半眯着眼,看向面如菜色的季茹,悠悠开口道:“相府清贫,舍妹自是不如姑娘那般有见识。”
相府?听她提及相府,众人当下猜出二人身份。季茹亦是一颤,还未来得及开口,又听得凤盈不紧不慢道:“本小姐与季大人有缘,曾于北疆共处数月,常听季大人夸奖季小姐,才德兼备,满腹诗书,知书达理……”
她话语忽的顿住,神色淡淡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神色淡然,语调清冷,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是那般嘲讽,比起季茹的行径,二人高低立判。
“你是……你是……”听她这么一说,季茹原本身上的嚣张气焰全数褪去,面如死灰地看着凤盈,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凭你也配问我家小姐的身份?”侯谷兰抓住机会,嘲讽道:“我家小姐可是凤相府二千金!”
话落,一片哗然。
众人愕然地看着凤盈,这般绝色女子,竟是那曾在疆场浴血卫国的女将军,着实叫人难以置信。
“就她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是凤二小姐?”惊惧褪去,季茹冷笑道:“这世间谁人不知凤二小姐喜静,从不参与各种宴席,你莫要在这虚张声势。”
凤盈实在太过神秘,未去北疆时被凤相养在深闺,未曾参加过任何酒宴,第一次领兵出征又戴有修罗面具,甚至到了搬出相府独居大宅,众人也不曾见小姐模样的人自正门走出。
她这话一出,有人点头应和:“是啊,这块地方招待的可是三品以下官员的家眷,凤相乃一品大官,又怎会出现在这。”
“元帅?”一声惊呼让众人侧目,只见一身着将服的男子大步跨来。
“陈旭?”虽然明知他已升官,但在瞧见他的着装后,凤盈依旧有些愕然。
数月未见,那个原本跟在她后头听她指挥的小将已然成为了独当一面,人人称颂的四品武官,真叫她有些不习惯。
“元帅,您怎么跑这来了,这是污了您的身份!”在陈旭心中,凤盈是尊贵的,不该被这么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包围,而应该站在高处睥睨他们。
听着二人对话,季茹嚅了嚅唇,半响说不出话来。
陈旭如今风头正盛,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让他如此礼遇的女子,除了他曾经的元帅凤盈还能有谁。
她本是想欺软柿子,没想到却踩到刀子上。如今瞧这形势,怕是难收场。
一干公子、小姐抱着看好戏的姿态瞧着季茹,有被她欺凌过的更是心中窃喜。善恶到头终有报,看她日后怎么横行。
“茹儿,是谁欺负你?”不知是何人报了信,季大人匆匆赶来,抓着宝贝女儿的手上下查看,在确定季茹没事后扭头,眼中的怒火灼灼燃烧,忽的熄灭:“凤元帅?”
他愕然地看着女子,怔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他曾被派往北疆担任行军督军,在凤盈手下待了近一年,由于凤盈指挥得当,屡战屡胜,他也跟着沾光,连升三级,并最终又调回洛阳。
那将近一年时间里,他对凤盈越发佩服,只是一直不知其容貌。后凤盈被押解回洛阳,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早朝,他才有幸得见凤盈庐山真面目。
“凤盈见过季大人!”凤盈方要行礼,季大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拦住:“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是在折煞下官啊!”
凤盈也不客气,顺势而起,神色淡然依旧:“季大人,许久不见,不知大人腰伤可有好转?”
她没提及季茹一事,便是不想多做计较,季大人心中感动,连连点头道:“好多了,好多了,多亏了凤小姐啊!”
他答完转头看向季茹:“茹儿,你还不快……”
“季大人。”凤盈打断他的话,浅笑道:“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摩擦,季大人何须介怀。”
见她不计前嫌给她台阶下,季茹面露愧色:“是茹儿无礼失言,还请盈姐姐和茜妹妹莫怪。”
她被心仪之人的痴迷之色气昏了头,如今瞧着凤盈的气度,实在是自愧不如,难怪心仪之人一见凤盈便喃喃着“卓然之姿”。
“季小姐言重了!”凤盈言罢暗中推了把凤茜,凤茜扬唇笑道:“季小姐言重了,只是小摩擦罢了。”
“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季大人松了口气,而后向凤盈做出邀请:“下官甚是怀念当年与凤小姐促膝长谈的时光啊,怎奈凤小姐回洛阳后婉拒所有人的拜帖,叫下官失落好久,这回凤小姐能否移步,与下官把酒谈天?”
“季大人都开口了,凤盈又岂敢拂了季大人的面。”凤盈说罢,就见一旁的将袍男子上前行礼:“季大人,不知下官能否有幸参与?”
“哈哈哈,陈将军赏脸,那是自然!”季大人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几人对话叫周遭的人听了去,皆是不解:“这凤二小姐都被罢官了,季大人怎对她还如此恭敬?”
“要我说你们,只知寻花问柳。”一男子摇着折扇,不急不缓地解惑道:“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凤二小姐虽然被罢了官,但她手下带出了不少官员。”
“难不成季大人是她带出的?”只知垂涎女色的蓝衣公子愕然。
“季大人算是其中之一,毕竟他能有今日高位,全靠凤二小姐指挥得当。”见越来越多人围向自己,李瀚像个说书人般清了清嗓子,见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悠悠道:“刚刚出面的将军你们看见了吧,就是近日剿匪有功,直接取代了战死的张大人四品官位的陈旭陈大人,往昔他便是凤二小姐的左膀右臂,得了凤二小姐不少提拔!”
“陈旭本公子晓得,传言他是凤二小姐豢养的男宠。”蓝衣公子说罢笑得猥琐:“也不知凤二小姐是否真养男宠,若真如此,就凭着她那如花美貌,本公子今日就去自荐枕席。”
“哈哈哈!”听罢众人大笑,有黄衣公子吹着口哨,用不入流的腔调道:“这般模样的女子,当真不多见,本公子待会便去问问,好生勾搭一番。都十七岁了还未嫁人,这种姑娘看着清高,实则好骗得很,本公子三言两语就能将她哄到床上。”
“就凭你那身份,你若敢将她哄到床上,看凤相怎么收拾你!”有人不屑嘲讽,黄衣公子也不恼,耸耸肩笑道:“能怎么收拾?当然是把本公子收做东床快婿。”
“哈哈哈!”
一众公子哥笑得欢快,不远处的慕容南朝眸光暗了暗,冷声道:“记下这几人,待今夜酒席散去,便叫他们不能人道!”
敢对凤盈存有这种龌蹉心思,他便让那些人承受非人之痛。


第83章 计划生变

寿宴即将开始,慕容南朝循着官阶,寻找季大人的坐位,然而季大人他寻到了,却并未瞧见凤盈。
心中怅然之际,就见凤盈的两个贴身大丫鬟朝这走来。
既然她的两个大丫鬟从那个方向来,岂不说明凤盈就在那边!心中一动,慕容南朝大步走去。
自晓得凤盈没死后,他陷入了懊恼和愤怒中,但相较于那种失而复得的快慰,这两种情绪细微得可以忽略。
他试想过很多种二人再见的场景,在人烟稀少之地,他的告白可以深情而自然。可当凤盈出现在眼前后,他先是惊艳,狂喜,而后是深深的愤怒。
这个让他心心念的女子,穿着和他六弟同一颜色的衣裳,眉目间有同样的一丝清冷,直挺的背脊都有股锐利的气势。尤其是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他竟觉得二人看起来是那般登对,似双双自画中来,随时回画中去。
“凤二小姐与六王爷看起来好生登对!”寿宴尚未开始,高大人已被灌了不少酒,他看着凤盈,有些口齿不清道。
凤盈与慕容南宇隔了半丈远的距离,一个站在凤相旁边,另一个在与裘王搭话,只是二人同样气度不凡,又同穿银衣,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凤相自是听见了高大人的话,他心中一喜,在瞧见慕容南朝后面上冷了下来:“高大人莫要开玩笑。”
“爹有何吩咐,若无要事盈儿便回了,季大人还在等盈儿呢。”打断二人话茬,凤盈话语里带着疏离,眉目间是丝丝冷意。
“胡闹,你一介女流,又非官僚,怎能同季大人坐到一处,你还有尊卑秩序吗?”一听到她要坐到三品官员的席位上,凤相顿时担心章泽会借机生事。
他同章泽政见不合,二人互相参奏弹劾对方更是常有的事。如今他相位岌岌可危,若凤盈做了尊卑无序之事,章泽再将此事上奏皇上,皇上岂不是有了将他左迁,扶正章锐的借口。
“原来爹爹叫盈儿来是要说这个!”凤盈冷笑,眸中不带丝毫温情道:“爹爹尽管放心,盈儿并没流连此处的意思,等寿宴开始了自然会走,不会波及爹爹的仕途。”
“你!”凤相怒起,一口浊气堵在心口,他面色渐渐发青,吞吐气息的速度减慢。
“凤大人,你怎么了?”高大人上前为他抚背,一众目光聚拢,位于后座的凤容忙不迭上前,美眸含泪道:“妹妹,爹爹大病初愈,你没探望一次便罢了,怎能如此气爹?”
“姐姐是不是记性不大好,爹可是在小妹府上治的病,小妹何须探望。”轻晃手中酒杯,凤盈嗤笑:“不过话说回来,小妹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爹爹生病一事与小妹脱不了干系,毕竟是小妹豢养男宠将爹爹气病的。爹爹不行处罚,已该感恩戴德,如今跑出来丢人现眼,实属小妹的不是。”
她冷言自嘲,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
觥筹交错的宾客停下,看向似乎正在闹矛盾的一家人。
凤盈豢养男宠一事闹得洛阳人尽皆知,在场官员更是晓得此事乃是凤相大千金凤容栽赃陷害。
人们总是对高门大户的私事格外关心,因此多数官员晓得,凤相在知道此事后病倒了,却对长女没有半分责罚。
“盈儿,你怎能如此诬陷大姐,我……”
“大姐,盈儿可有说你半分不是?”沉声打断她的话,看着面色涨红的凤容,凤盈冷笑依旧:“大姐为何曲解盈儿意思?”
往日她闷声吃亏,凤容还真当她软柿子好捏,竟想借爹爹发怒一事踩她一脚抬高自己,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你……你……”凤容面色不虞,双眸中狠光乍现。
“容儿,还不快回来!”在一群夫人的嗤笑声中,虞氏心道不好,连忙上前去拉凤容:“盈儿,此事是娘不对,娘已处罚过容儿,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此事当然是姨娘的错!”微微勾唇,露出讥诮的弧度,在凤相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中,凤盈缓缓道:“有道是上行下效,姨娘觉得,盈儿说得可对?”
区区被扶正的平妻,说到底也就是个妾,平日里她唤她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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