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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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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闹成一团,待跑到凤陟那边,就见他竟然在柔弱的白芷手下吃了亏。
“小丫头片子藏得挺深啊!”雪球在手中抛接,凤盈挑挑眉,收着力道朝白芷砸去。
另外三人一看这架势,纷纷不厚道地转为欺负白芷。
雪花纷扬,飘荡着落地,又被迅速扬起,欢乐的笑声叫巡院的侍卫侧目。
六个人没了拘束,在雪地里自由地笑闹,白芷脱了力,直挺挺地倒在雪地里不肯起来,众人二话不说用雪将她埋得只剩圆滚滚的脑袋,默契得好似事先商量好的。
凤陟在埋白芷的雪中用手留了个缝隙,大家都发现了,却没有多想。白芷柔弱,是他们中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留了缝隙叫她好从雪中出来是情理之中。
唯独章泽存了别样想法,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凤陟,面上笑意讳莫如深。
从方才的对仗在白芷手中吃亏,到现在的细心留缝,凤陟的行为只能用四个字解释……怜香惜玉。对一个丫鬟怜香惜玉,要么是极其温柔之人,要么是多情之人,可他两者都不是,那便只可能……
“啪!”一个大雪球不偏不倚地盖到沉思的章泽脸上。
“哈哈哈!”哄笑声入耳,由于被雪遮盖了视线,章泽只能从一片笑声中得知,罪魁祸首是那好兄弟游弘图。
他抹了把脸,只觉一股风直冲脑门。这力道,不用内力的情况下也就只有凤盈一人能做到了。
为免于破相,他下蹲躲过攻击,不料面上再挨三球。
“哈哈哈!”这回笑声更大了,章泽顾不得瞧不清事物,团了个雪球就朝笑声最大处击去。
“啊!”是凤盈的声音,随即笑声戛然而止,章泽心下觉得不妙,忙拍去面上的雪。
待能重见,他慌乱循声看去,就见凤盈捂脸蹲着,所有人面色凝重。
有什么鲜红的液体顺着她捂脸的指缝缓缓淌出,滴落在雪地上,被那苍白映衬得触目惊心。
“小姐!”章泽慌了神,她指缝对应的位置可是眼睛,难不成他没轻没重伤了小姐的眼睛,万一落下什么病根,或是就此失明,他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六王爷砍啊。
他步伐沉重地迈过去,眸光紧锁在身子微颤的女子身上,旁边的侯谷兰红了眼,好不容易从雪地里爬出来的白芷颓然坐在地上,游弘图与凤陟面上皆是一副沉痛的神色。
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脚下步伐加快。
“哎呦!”一脚踏入小雪坑中,另一脚上前半步,欲稳住身形,不料亦踏入小雪坑中,整个人被绊了个趔趄。
“哈哈,快砸他!”凤盈率先跳起,双眸没有一丝红肿,更别说是血迹了。她像个顽劣的孩子王,带领着一群没长大的孩子做着劣质却吓人的恶作剧。
大小参差的雪球落下,不痛,却密集得叫人晕眩。章泽反应迅速地跳起,有些恼怒地去砸得意洋洋的侯谷兰。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她的鬼主意,还有那指缝中像血一般渗出的东西,定是她炼制的丹药。
“啊啊啊!为什么就攻击我一人,这是小姐的主意!”恼起来的章泽动作敏捷而精准,侯谷兰被砸得落荒而逃。
能欺负侯谷兰的机会游弘图自是不会放过,他很快变了阵营,与章泽成了一队。
侯谷兰很快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间被游弘图放倒,众人亦将她埋了起来。游弘图最为卖力,不忘将捧起一大捧的白雪盖在她脖颈上,冻得侯谷兰嗷嗷叫唤:“游弘图你等着,女子报仇明日不晚,看我回过力来怎么收拾你。”
“等你回过力来再说吧!”游弘图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面上没有一丝惧色,全然不将对方的恫吓放在眼里。他抓起两把雪,左右开弓,紧紧贴在她脸上。
“哇啊啊,杀人啦!”侯谷兰哀嚎,杀猪般的惨叫惊起枝头喜鹊,刷啦一声,院子里的鸟儿全数飞上天空。
“谷兰,我帮你收拾他!”章泽话落,众人顿时有了攻击目标,追着游弘图满院子跑。
“章泽你定是因着前些日子比武输了伺机报复。”游弘图躲闪间不断朝章泽攻去,奈何寡不敌众,很快速度便慢了下来。
众人身上满是皑皑白雪,就连眉梢眼角都带着晶莹的雪花,活像是移动的雪人。雪团在空中旋转飞舞,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砸到人身上发出一声声或惨叫或闷笑。
将游弘图砸到脱力后,章泽与凤盈一人扯着他一只脚将他拖到快要破雪而出的侯谷兰身边笑嘻嘻地将他埋了。
侯谷兰双手已然动弹自如,当下捧雪去埋游弘图的脸,面上的笑好不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游弘图叫你欺负我,遭报应了吧,哈哈哈!”
“呼!呼!呼!”三人累得直喘,凤盈单手撑着膝盖,探手抹了把脸,拂去眉角上融出的雪水。
章泽弓着身子,低着头,显然有些回不过气来:“这打雪仗真是太累人了。”
闻言,凤盈看向他,忽然露出一抹坏笑:“二哥,只埋他们三人好像不公平吧!”
“盈儿说得在理!”凤陟点头应和。
方才他们打定了主意好好欺负平日里闷头做事的章泽,可不知怎地就跑歪了,将侯谷兰和游弘图给先埋了。
见二人达成共识,章泽举手投降,往雪地里一倒,双手刨雪自埋。
捧了几捧雪将他小腿盖上,凤盈也没了力气,倒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双手摊开呈“大”字状,任纷扬白雪轻抚脸颊。
“真是痛快,今日定然可以睡个好觉了。”她轻叹着,细数天上云彩。
“是啊,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靠着椅背,凤陟缓缓闭目,仰头感受着不时贴面的凉意。
六个人就这么躺着,清空所有思绪,享受难得的舒适。
雪停,白云依旧聚拢不散,舒展间变幻莫测。
阳光自云层后洒下,舒适得叫人直犯困。
光秃秃的树头上飞落几只喜鹊,它们喳喳叫着,争先恐后地报喜。
“小姐,莫要着凉了!”白芷将凤盈扶起,用狐裘大衣将她裹上,执起她的双手用烘烤过的、带着几分适宜热度的暖巾细细擦拭,而后方将手炉置于她掌心。
“二少爷!”递上狼毛大衣,为他拂去衣裳上的雪花,同样用暖巾为他将手试热,方递上暖炉,避免忽如其来的灼热将人给伤了。
“白芷姑娘真细心,日后谁娶了她定有福气。”章泽由衷感叹。
话落,只觉两道目光直直射来,其中一道锐利得如同刀子。
章泽猛然抬头,却见两道目光都是带着几分探寻,并无锐意。


第78章 栽赃陷害

“能娶上我家白芷自是有福!”凤盈挑眉,伸手勾住白芷的肩,颇有深意道:“但我家白芷可不是好娶的。”
“小姐!”白芷脸上飞起红霞,低声道:“小姐莫误会了,章泽大哥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随口一说,但……”
“小姐,柳神医在前厅等候!”红雪的声音忽然响起,凤盈面上一喜,急忙道:“快让他进来。”
“没想到柳宗竟抽得出时间。”凤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凤盈,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盈儿,凤二哥可在?”人未到,声先至。
柳宗急急奔入,在瞧见凤盈后眼眶就这么一瞬间红了。
“你寻的可不是我,怎一直盯着我瞧。”凤盈上前照着柳宗胸口就是一拳,然后整个人便被他抱住。
“盈儿……”他哽咽着,再说不出第三个字。
“好啦好啦,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嘴上虽然凶他,但凤盈还是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我这不是好生生的吗,胳膊腿都利索得紧。”
“谁说我是为你哭的?我这是在为自己高兴。”抹去眼角泪珠,柳宗温吞道:“李大人打算在德贤郡主生辰当日求皇上赐婚,若皇上开了金口,我这辈子算是毁了。你当初说的有法子帮忙,如今我见到你能不喜极而泣吗?”
“柳御医!”凤盈咬牙切齿,三两下就将文弱的柳宗按倒在雪地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本小姐今日就好好帮你松松筋骨。”
“哎哎哎,我这是开玩笑!”知道她没有死的那一刻,柳宗高兴得都快疯了,如果不是被他爹柳俞禁足,他定然当日直闯她府邸,抱着她大哭一场,然后再好好给她诊脉,开上个三、四十副补药。
“你若不是开玩笑,本小姐就……咔!”说着,凤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阴狠凶煞。
“哈哈哈,还是这么凶,看起来人没被摔坏!”柳宗仰头大笑,全然没有被她欺负的恼怒。
“好了,别扯皮了,快说说你找我二哥何事?”往他衣襟里塞了两团雪,凤盈拍拍手,心满意足地走到石凳上坐下。
“凤盈你太狠了!”柳宗慌乱地扑着衣裳内的雪,动作依旧温吞,雪都被体温捂化了,将胸膛和衣裳打湿,最后还是凤盈府里的小厮上前帮他,这才将雪弄出。
他起身拍了拍衣裳上沾染的白雪,有些懊恼地看着胸前一滩水迹,撇撇嘴,闷声道:“你就等着嫁不出去吧!”
话落,就见凤盈甩来一个眼刀子,满是恫吓意味。
“对了,凤二哥,我爹说相爷寻你回府。”柳宗识相地将话题转开:“怎么你如今不住相府里了?”
对于凤陟不在相府住一事他是欢喜的,若非凤相托了他爹帮忙找人,他爹也不会放他出来,他更无法确定凤盈如今的情况,可有伤着惊着,蛊毒是否医好了。
“恩,搬出许久,还劳烦柳御医替我回复一声,就说我不会搬回去,叫他们莫要再费心了。”凤陟淡然说罢,扭头欲走,不愿在这上面多费唇舌。
“凤夫人病了,挺严重的,你就不回去探望她?”
“只是心病,会好的!”凤陟声音不复温雅,周身气场阴沉压抑,像是被人踩痛处。
见他如此反应,柳宗心中不免奇怪。凤陟可是难得的孝子,对虞氏虽说不是言听计从,但每每虞氏卧病,他总是衣不解带地侍奉在身侧,如今听说虞氏病了,他态度竟这般淡漠。
“凤夫人却是心病,但……”
他话还没说完,凤陟已快速离去。
“这……”柳宗有些不明所以,迷茫地看向凤盈。
“二哥!”凤盈出声唤道,凤陟背脊一僵,并没有停下。
“二哥,你究竟怎么了?”凤盈将他拦住,就见他面色阴沉,戾气颇重。她握住他的手,能感到原本温热的掌心如今冰冷如雪。
“没事,只不过不想在那呆着罢了。”他知道这个借口很荒诞,骗不过任何人,可他如今只能想到这个。
“你不想回相府便罢了,生什么气。难不成你忘了自己说的人不伤己,怒不迁人。”揉搓着他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凤盈眉目含笑道:“你现在可是在迁怒于我?”
凤陟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目光渐渐柔和。
“你我是血缘至亲,你可以有你的秘密藏在心里,但你得让我在你心情糟糕的时候陪着你。别的或许我做不到,但一起喝喝茶,品品酒,看日出日落,观云卷云舒我还是行的。”她笑容依旧,手拍上他的肩头:“这位公子,要不要来杯解忧茶,长乐亲手泡制。”
“呵呵!”凤陟摇摇头,笑得有些苦涩。
她说得没错,他方才是在迁怒于人。那种被至亲伤害的苦痛难以宣泄地抑制在胸口,只要被人稍稍触碰,他就会恼,会怒,恨不得避开所有人,好将痛处遮掩。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他不想让她知道。回想他曾经对她做的一切,他就像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傀儡,在放肆践踏了她的一片真心后,得到的却是比枷锁更加沉重的真相。
“这位公子!”凤盈抬高了音量:“你喝不喝?”
“有劳姑娘了!”凤陟有些哭笑不得地朝她作揖。
“那就回去好生坐着,等本姑娘回来!”凤盈言罢,白芷快速上前将他往凤府深处推去,生怕他跑了。
“盈儿!”柳宗上前,手堪堪撑到她肩上,凤盈肩一沉,让他险些摔倒。
“回去报你的信去!”在他衣袍大腿处印下一个鞋印,凤盈扭身去库房拿她那套最好的茶具。
“盈儿,不带你这样的,我若不报这信,根本无法出来寻你。”柳宗勾住她的肩膀,整个身子的重量沉到她身上,温吞道:“茶就泡给本医喝好了,凤二哥此时更需要酒。”
茶越喝越清醒,酒能够二人轮着喝,将他灌醉了,好将事情始末套出来。
“那就好生在柳府里呆着。”凤盈不客气地将他抖落,照着他胳膊就是一拳:“你现在还想喝茶呢?本小姐不把你扔入药酒里泡了那都是你命大!”
“嗷!”柳宗捂着胳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表情可怜兮兮的:“你别生气啊,你生气了李小姐可怎么办。”
“当然是嫁给你啊!”凤盈说罢,上下打量他一番,摸着下颚道:“其实吧,你要是娶了李小姐也不亏,李小姐像我大姐那般温婉贤惠,聪明过人,才华横溢,娶了就是叫你赚了。”
“别跟我提凤容,说到她我就觉得恶心!”柳宗撇撇嘴,显然受不了凤盈的措辞。他一把勾住她的肩,威胁道:“你要是不帮我解决了李小姐这个麻烦,待德贤郡主生辰那日我便宣告天下,说我柳宗倾慕你凤盈数年,非你不娶。”
“你这可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啊!”一个手肘直捣他心窝,瞧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凤盈不客气地笑道:“恰好本小姐嫁不出去,到柳府去把你一家都给祸害了,小的看不过眼打小的,大的看不过眼揍大的,老的看不过眼锤老的,这种日子过得何其痛快。”
“连我爹都不放过啊!”柳宗假意打了个寒颤,脑袋枕着她的肩,用几分幽怨的语气道:“横竖我都被你揍习惯了,三日一揍改成一日三揍也并无不可,只是难为了我爹。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那李小姐的温柔我消受不起,就只能难为他老人家了。”
“噗嗤!”凤盈喷笑,拖着一边沉重的肩头走到库房前。
“小姐!”在一众侍卫诧异的目光中,她插入钥匙将锁打开。
入了房间,推开肩上的脑袋,凤盈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开了暗道:“到时候可别被我揍得嗷嗷叫唤。”
“你可别当真了,本医这是在开玩笑呢,你莫要听着本医要娶你高兴坏了,而后假装帮不上忙。”跟着她走入库房,柳宗捡起一把金扇摇了摇,又拿起柄玉箫晃了晃,正寻宝寻得高兴,脑袋忽然一痛。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回首就见罪魁祸首拿着锭金子抛接:“说你胖还真喘上了,本小姐若说要嫁,洛阳多少公子哥赶着趟朝凤府里挤。”
末了,凤盈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安心,当下补充道:“李小姐的事你放心好了,本小姐有法子叫她在德贤郡主生辰后自个退亲,到时候可就是他李家亏欠你柳家,他日后想反悔都不成。”
“你若招亲定有无数男儿趋之若鹜,不过那些公子哥定然无法进来,毕竟有六王爷这么个有权有势的,凤府大门定然被他派人给堵上了。”言罢,柳宗揶揄地看着她:“与六王爷独处多日的滋味如何?”
“话别往我这带,否则本小姐一脚让你飞回柳宅。”飞给他一记眼刀,凤盈躬身翻找茶盏。
柳宗识相闭嘴,但眉眼依旧带着揶揄的笑。


第79章 决定反击

翻了一大圈,就是没瞧见那西域进贡的三彩玉茶盏,凤盈皱了皱眉头,开始翻看装金银的宝箱。
“话说,你的赏赐都在这?”方入内时只觉进入宝屋,但细瞧之下就能觉出不对。
屋子被赏赐塞得看起来满满的,实则并无太多值钱的物件。金扇上攥有铭文,是个好东西。玉箫的玉质不错,但算不得珍宝,至于那些个朱玉玲珑,更是差远了。
“都在这,怎么了?”凤盈有些不明所以。
征战三年这么多赏赐已然足够养活一城的老百姓,而她名下还有千亩良田,光是佃租就足够她一府的人挥霍享乐,可柳宗的脸上怎一副嫌弃的模样?
“没怎么!”柳宗摆摆手,强压下心头疑云,温吞道:“你找什么呢?”
“三彩玉茶盏,我记得皇上在两年前的那场大胜后赏了我一对三彩玉茶盏,据说是西域进贡的上品。大哥二哥好茶,所以我将这给记下了。”凤盈说罢暗自嘀咕道:“莫非我给记错了?不该啊!”
“你确定叫三彩玉茶盏?”柳宗猛地抬头,说话速度都快了几分。
“是啊!”凤盈茫然地看着他:“自入了库房后你就一惊一乍的,到底怎么了?有话你便直说。”
“半年前,凤二哥卖了一对三彩玉茶盏,若我没记错,如今这宝贝在裘王手上。”他言罢,小心翼翼地看向凤盈,就见她面上失了神采。
凤盈看着满屋钱财,面色铁青,素手紧紧拽住。
“盈儿,你对钱财没概念,更料定了皇上赏赐的财宝都锁在凤府便不会丢失。可你想过没,这库房钥匙时隔三年才落入你手中,且每每有赏赐都是先送往相府,相府清点后才往这运送。”说完这些,柳宗拿起一柄短刀猛然自刀鞘拔出,他上下端倪着,皱眉道:“这刀与刀鞘并不契合,想来是被调了包。”
“你的意思是……”出于对爹爹的信任,她从未清点过库房内的东西,如今看来,怕是皇上给她的赏赐被动了不少。
她还真是愚蠢,竟然忘了爹爹对虞氏的偏爱,就连害她性命爹爹都能置之不理,何况是夺她钱财这种小事。
“我晓得你在北疆之时对封赏并不在意,所以那些封赏的清单你也没留着,但每次封赏下来时都声势浩大,累加起来光是金银财宝就能堆满两间这样的库房,不可能才这么点东西。”虽然眼前的一切可抵数十座柳府,但比起她得到的封赏还是少了。柳宗拍了拍她的肩,认真道:“有人挪用了你的封赏,甚至典卖了里面的宝物。”
他一提及典卖,凤盈就联想到那一对三彩玉茶盏。她面色沉了沉,心下五味杂陈。
“瞧你这副模样,凤陟他定没跟你提及此事吧!”柳宗长叹一口气:“你待他如此,他却连跟你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他今日说过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制止了他,没让他往下说。”随手拿起一套成色上等的玉茶盏,凤盈缓缓走了出去:“钱财乃身外之物,被他们拿去了也要不回来,此中财宝已够我富贵一世,又何必翻那前尘旧账。”
“好,就算此事揭过了,那他搬出相府一事呢?你确定此事没有涉及你?”柳宗跟在她身边,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不打算问问?什么事都任由他瞒着?”
“你……”凤盈顿住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沉声道:“柳宗,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但他是我二哥,他不想说的我会尊重他。”
她相信凤陟如今不再存有害她之心,不仅不存在害她之心,反而已经偏向了她。既然如此,如果他搬出相府一事事关她的利益,他便会告诉她。如今他藏着掖着,想来是被踩到痛处,她又何必去揭他伤疤。
“凤盈你搞清楚,血脉亲情是断不了的,他是虞氏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他和虞氏闹成这样,还搬了出来,你就不觉得事有蹊跷吗?”柳宗拉住她的胳膊,神情是难得的严肃:“凤陟有多孝顺你比我清楚,如今虞氏病了他视而不见,这是大事!”
路过的小厮见二人拉拉扯扯,当下绕路规避,假装没有看见。
“这是他母子二人的私事,与我无关!”凤盈心乱如麻,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猜想,但偏偏柳宗根本没有松口的打算,他不依不饶到:“与你无关?你难道忘了自己所遭受的?”
“那是曾经,如今我不会再让自己被虞氏、凤容所伤。”凤盈打断他的话,眉头拧出一道深沟,似被烦忧砸出:“他虽然曾有过害我的想法,却未曾行动,你别老是将他与虞氏扯到一处。”
“好,不将他二人扯到一处,那你倒是反击啊,依着你的性子,不是该狠狠将虞氏踩在脚下吗?”她逃避的态度让性子温吞的柳宗恼了。
她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他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过得自在逍遥,像以前那般上山下水,怡然自得,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因为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束手束脚。
“……”凤盈不语,脚下步伐加快。
“就因为他是你二哥,他夹在你和虞氏之间,为了不让他为难,你就得生生抗下虞氏对你所做的一切恶事,像只乌龟一样缩着,任她们母女二人欺凌?”扶正她的肩膀,柳宗正色道:“他为你做了什么?他可曾阻止过这一切或跟你通风报信?这次虞氏将你推下悬崖,下回呢?你若报复害死了虞氏,那你就是凤陟的杀母仇人,这是不共戴天之仇,你想过没有?”
闻言,凤盈沉默了。
他说得很对,面上是凤陟夹在她和虞氏之间,实际上是她左右为难。她动不得虞氏,欺不得虞氏,辱不得虞氏,只能生生受着一切。
可她能受得了多久?虞氏和凤容连杀她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做不了的?她可以退一步、两步、三步,可她退不了一百步,她凤盈做不到活得那么窝囊。
“盈儿,你以往待他那般好,他轻易就对你动了杀心,如今你能保证自己不对虞氏和凤容下手吗?届时他说翻脸就翻脸,再对你下了杀心,难不成你甘愿死在他手里?”柳宗步步紧逼,凤盈步步后退,她闭目垂头,表情挣扎。
她手颤抖着,缓缓揪住柳宗的衣袖,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手中衣料:“我相信二哥,他不会……不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的转大,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知道吗,白芷说二哥自晓得我的死讯后跑到殉情崖要下去找我,若不是被章泽与游弘图拦住,他就下去了。那般有去无回的险地他都为我去了,可见他心里有我这个妹妹。”
“所以你要为了他做一辈子的乌龟吗?”柳宗有些无力,她太过重情,却不知往往重情者伤得最深。
听到他说这话,凤盈忽的笑了,眼中迸出狠光:“本小姐不是乌龟,坠崖一事,该还的,本小姐会叫她加倍偿还。”
她心中的摇摆不定被柳宗的一席话稳了下来,虞氏、凤容有心要让她死,爹爹更是对其包庇,难不成她还想指望她们二人良心发现看到她的退让。就算她们看到她的退让,那也只会更加得意,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她必须反击,她要将凤容狠狠踩到泥地里,撕碎她最为在意的虚名,更要让虞氏为此背负骂名。
“你……”她转变得太快,柳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虞氏可是凤陟的娘亲,你确定……”
“谁说我要对虞氏下手了,买凶害我的是凤容,我那貌美如花的大姐!”买凶杀她不说,竟要人先污了她的身子,此等大仇她若不报就白活两世。
“什么?”凤容?那个世人眼中温婉善良的凤容?她竟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柳宗心下诧异不已,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凤盈朝偏院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急追上,面上浮现怒容。
“凤容买凶用《引魂曲》将我引到崖边,本欲先毁我清白,但貌似游弘图追上了,所以……”凤盈耸耸肩:“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她跟柳宗无话不谈,所以并没有打算向他隐瞒此事,反倒将连白芷都未曾泄露的始末跟他提及。
“那个贱人!”柳宗目疵欲裂,恨不得将凤容撕成碎片。
敢对凤盈做这档子事,他定然会加倍偿还,叫凤容生不如死。
“莫生气,对方并未得逞,我连根手指头都没被他碰到!”凤盈用肩膀顶了下他,浅笑嫣然:“瞧把你给气的。”
“我自是知道没被得逞,不然你还能让那女人这般蹦跶?早一剑把她杀了!”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柳宗对凤容的厌恶几乎要溢了出来,他强忍着,心中盘算该如何帮凤盈出这口恶气。
“小姐,二少爷已经歇下了!”步入偏院,侯谷兰迎了上来,她朝其中一间屋子努努嘴:“二少爷好像很累似的,白芷姐姐刚将她带进去。”
凤盈看了看手中茶盏,叹了口气:“可惜了,难得我有闲情逸致。”
“盈儿,不可惜,这里不还有一人吗!”柳宗指了指自己,巴巴着眼,满是期待。
“今天就便宜你小子了!”手肘给了他一肘,二人相视而笑。


第80章 道尽心思

将新采的雪水置釜中,以铁棍支架起,下至柴薪,用火折子将干草点燃,投入柴薪之中。
匀力研碎茶饼,待雪水微沸,加入茶末。
茶与水交融,二沸时在釜中微微打旋,出现沫饽。
柳宗探头看着水面上大大小小的茶花,贪婪地嗅着溢出的清香,这时脸上忽然多出一只小手将他推开:“别在这添乱!”
将沫饽杓出,置熟盂之中。
凤盈继续烧煮,波滚浪涌间茶香四溢,此时她将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烹茶的水与茶倒入适量。
茶汤煮好,均匀的斟入茶盏中,以腊梅缀饰。
柳宗迫不及待地将茶盏端起,置于鼻端轻嗅,发出一声长叹:“真香啊!”
拨动白玉盖,推开细小的茶花,吹了吹,凤盈细品其中滋味。
“煮茶共话,人生当如此啊!”小啜一口,柳宗心满意足地半眯起眼,面上笑意止都止不住。
“这种人生,只是痴妄罢了!”凤盈亦笑,眼中有几分失落。
“怎么了?”觉出她的异常,柳宗伸出手,将宽大衣袍上绣有花纹的一面翻向她。
放下茶盏,素手拂过锦袍上的木芙蓉,凤盈用指甲划断一根绣线,慢条斯理地扯着。
她动作极缓,表情淡漠木然,良久,原本栩栩如生的木芙蓉被全数拆尽,只留下密密麻麻的狭小空隙。她抬眼看向柳宗,柳宗乖乖地伸出另一只胳膊,任她将他最华贵的一件衣袍毁去。
“柳宗,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凤盈垂眸,难得地露出柔软:“大哥远在南疆,偌大的一个洛阳,只剩下你与白芷同我贴心。”
但他与白芷又有所不同,她与他认识的时间要远超白芷,他们一起做了许多白芷不能参与的荒唐事,白芷的温柔叫她心安,柳宗的兄弟情则让她能在征战时将后背留给他,能让她在柔弱时与之倾述。
“你放心,在你赔本医那上百件衣裳之前,本医会一直缠着你。”他晃了晃被扯坏的衣袖,面上笑容不言而喻。
“你这辈子都别想本小姐把衣裳赔你!”凤盈做出个傲慢的表情,头慢慢枕到他肩上,唇角咧出大大的微笑。
有白芷在,有他在,有大哥在,这就足够了,哪怕爹爹曾给她的安心没了,磨去了她的依赖,但她还有他们。只要他们还在,她就能勇往直前。
“咳咳,那茶水呢?”轻轻地环住她,在侯谷兰惊得下巴都要脱臼的目光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背:“本医亏了那么多衣裳,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眼珠骨碌碌地转着,素手勾起他的墨发,凤盈打着哈哈道:“茶水不正喝着吗?釜里还有呢,你若实在想要可以带回府上。”
“这可不够!”将青丝从她的魔抓中救出,柳宗扶正她的脑袋:“日后这款茶只能煮给本医喝。”
“行行行!”凤盈应得飞快,脚上一蹬,身子后仰,把自己摔入雪地中。
雪花溅起,二人沾染一身。
柳宗挑眉看着她,仰头将杯中茶水喝了个大半,这才走到她身边蹲下:“突然这么好说话?”
她的得失与恐惧他看在眼里,只是她突然问这个,怕是打算有什么行动了。
果不其然,就见凤盈仰头看着天,唇角勾起一抹诡谪的笑:“当然是有事请你帮忙啊!”
是夜,月明星稀,点点光亮透过窗纸映入,在明亮的烛火前失了颜色,无迹可寻。
书房内简单地陈设几样瓷瓶,窗台上有一盏琉璃,插放着含苞待放的腊梅,花香在屋内弥漫,与淡淡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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