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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邪皇不好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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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被扶正的平妻,说到底也就是个妾,平日里她唤她一声娘,她还真以为自己身份尊荣了。
“这凤夫人不过是一平妻,竟然对正嫡女这般说话。”
“我看啊,凤相这是在宠妾灭女,不然也不会放任凤容对正嫡女如此欺凌,搬出相府后也不闻不问。”
众人议论纷纷,刺中二人痛处,虞氏面上温柔的笑有些挂不住。
见众人如此反应,凤相面沉如水,厉声呵斥:“你们三人胡闹什么,有事回府再说,莫要毁了德贤郡主的寿辰。”
闻言,凤盈眼中闪过落寞。她还在痴妄什么,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她记忆中肩膀宽厚的爹爹,她竟还指望他给句公道。
她眼中的绝望和落寞刺痛了凤相的眼,他想拥住她,诉说他对她的疼爱,可他不能。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赖以生存的信念都在告诉他,此时他只能顺着虞氏,哪怕被痛恨,哪怕背上宠妾灭女的骂名。
心被撕扯般疼痛,凤盈紧咬着唇,强忍泪意,直到觉出一股猩甜,这才盈盈行礼道:“就依爹爹所……”
“言”字尚未出口,就被一娇声打断:“二姐莫回相府,茜茜怕你入了相府便出不来了。”
此言无异于平地惊雷,将事情演变得更为复杂。
裘王大手一挥,笙歌骤停,所有人都注视着这场闹剧。
凤茜是虞氏的亲生女儿,她所言的一切,当然是最可信的,毕竟是血肉至亲,若非对方做得实在过分,又怎会出来指证。
凤盈有些错愕地扭头,娇小的人儿扑入她的怀中,哽咽道:“姐姐,你不要回相府,你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千万别回去。”
“茜茜?”凤盈不曾想到会有这般变故,她抱着凤茜,神色瞬间柔和,素手抚着她的背脊,轻声哄道:“别哭了,二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慕容南宇不着痕迹地看向两人,在瞧见凤盈眼底的愕然后,心下断定此事并非凤盈安排的。
眸光扫过哭泣的凤茜,带着几分探寻。据他所知,虞氏与凤容并未对她做过分的事,凤盈、凤陟的经历她也不知道,她怎会突然跳出来呢?长指划过杯沿,掩去眼底若有似无的笑意。今日的寿宴想来会很有趣,必要时,他可以推波助澜。
“茜茜,你这说的什么话?”她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她,如今还跳出来说这般危言耸听的话,着实叫凤容恼了,她打定主意等凤茜回府后好好收拾她。
“呜呜,二姐你别回去,大姐害断了二哥的腿,她还要对你下毒,你若回去就死定了。”
她语如惊雷,迎头劈得众人回不过神来。
“凤茜!”
“茜茜!”
“你说什么胡话?把这胡言乱语精神失常的逆女给本相扭送回府!”凤茜平日里温顺听话,如今她突然将家丑抖出,叫凤相勃然大怒。
左右侍从领命上前去拉凤茜,她紧抱着凤盈,嚎啕大哭:“二姐救救茜茜,茜茜不想被关小黑屋,二姐救救茜茜……”
她的泪水打湿了凤盈的衣裳,凤盈眸光暗了暗,单手搂住她的腰身后退两步,抬脚直接踢开其中一名侍从。
“凤相!”各位大人上前欲劝,就见凤相额上青筋“突突”直跳,铁青着脸道:“把凤茜给本相扭送回府。”
除了四大死士,凤相往日随身有两个高手陪伴,他话音一落,随身侍从与高手皆朝凤盈走去。
“二小姐,三小姐在书院被吓得魔障了,还请您将让小的将三小姐送回医治。”为首的侍从话落,一瞬不瞬地盯着凤盈,警惕她出手伤人。
“凤容啊凤容,没想到二哥的腿是你给害断的!”凤盈眸光森冷地睨着凤容,她能感受到凤茜抱着她的力道加大,身子微颤。这种一听到名字就条件反射的恐惧,是需要多大的多大的伤害才能造成?
周身杀气毕现,月光下银衣黑发的女子宛如修罗,如狼锐利的眸光叫人不寒而栗。
听说,玉面修罗凤盈杀人不眨眼;听说,她曾凭一己气势吓退千军;听说,她仅凭两千孱弱将士对峙鲜卑八万大军,死守天云山。
这听起来虚幻的事件在她杀气毕露的那一刻变为了不争的事实,没有人会怀疑拥有这种浴血磨练才会出现的杀气,只是远观,就已经叫众人两股战战。
“你……”凤容瑟缩后退,她身子止不地颤抖,虞氏亦是面色发白。
“盈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凤相欲怒斥,却说不出半分狠话。
恍然间,他瞧见一个身影与她重叠。与她一般霸气,与她一般强大,与她一般战功赫赫,那是他心心念的人儿,洛朝第一位女将军,也是她的生身娘亲。
凤盈不语,眸光瞥见有人袭来,抬脚直直踢去。
“保护三小姐!”她一声喝,游弘图飞身而出。
银光划过,快如闪电,凤盈招招狠厉,打得两大高手节节败退。
得了空隙,踏在凤相酒桌上,凤盈扬手便是重重一巴。
第84章 以青丝断情丝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凤容身子一歪,不知撞到何人,跌倒在地的同时一杯热茶迎面浇下。
“啊!我的脸,我的脸!”凤容捂面大叫,尖锐的声音似要划破众人的耳膜。
“容儿!”虞氏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凤容:“快,快叫大夫。”
凤盈眼尖地发现那浇茶之人脚底抹油要跑,正欲追上,就被一只小手握住手腕,有绵软之音怯声道:“二姐!”
她回头,看到凤茜眼底的歉意,心下五味杂陈。
众人将他们围拢,柳神医闻讯快步赶来,经过凤盈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了声“妖女”。
凤盈也不恼,冷冷地旁观着,态度淡然得像在看一场笑话。
不过一盏热茶,能留下多大的伤?就算凤容被毁去容貌,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伤怕是会留下疤痕!”柳神医话一出口,众人皆看向凤盈,眼中赤裸裸的光,赫然认定了这事就是凤盈安排好的。
“盈儿,容儿可是你姐姐,你怎能对她下得去手?”虞氏泪眼婆娑,声泪俱下地控诉凤盈:“你怎能唆使茜茜说出这般胡话,你怎能毁去你亲姐的容貌,你这么做还是人吗?”
“在场的人可都瞧见了,是凤大小姐有错在先,凤夫人莫要因着一场意外就红口白牙地将所有过错推给凤二小姐!”陈旭率先站了出来,一双剑眉倒竖,怒视虞氏:“但凡在凤二小姐麾下待过的人皆知她重情重义,岂会做出故意毁去亲姐容貌的恶事。”
“是啊,此事明眼人都能瞧出实乃意外,下官明白凤夫人此刻心境,但不能无赖好人啊!”季大人连声应和。
得二人开口辩解,凤盈心下万分感动,她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得一慵懒的声音道:“凤大人,令千金好生厉害,本相站得这般远看热闹都能被她给撞了!”
晃着只有一点残渣留在杯底的茶盏,章锐像不怕事大般笑道:“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好茶,若不是令千金容貌毁了,本相得向皇上参你一本。”
“章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众大臣愤然,就见章锐走到凤盈身边,上下打量她几眼,哈哈笑道:“凤元帅别来无恙?”
二人认识?众官员先是一愣,而后有人想到,章锐曾在凤盈手下待过数月。
“章大人方才也在一旁瞧见了,就这样!”他有意为她解围,将祸水往自己身上揽,凤盈也不客气,顺势就给推掉了:“只不过不知章大人方才是手不小心抖了,还是刻意而为之?”
“当然是手不小心抖了。”折扇轻摇,章锐旁若无人般张狂道:“凤大小姐不过是个连一母同胞的兄妹都能残害的蛇蝎美人,如今容颜毁去,做个表里如一的蛇蝎也不错。”
这话一出,众人看向凤茜,想要探寻她方才话中之事有几分真实。可此时的凤茜却没有了方才的胆量,她缩了缩脖子,在锐利的目光中躲到游弘图身后。
“章大人可是在罔顾洛朝律法?”凤相虽厌恶凤容,但此刻他必须站出来,而不是由人踩在脚下:“章大人借题发挥,趁机毁去小女容颜,如今还大放厥词,实在是欺人太甚。”
“是啊章大人,容颜对女子而言是最重要的,你怎么能够如此?”高大人率先应和,眼中是浓浓不悦。
这个章锐,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简直是国之害虫,迟早毁了洛朝根基。
有人出头,群情激奋,恨不得将章锐就地处决,但谁也没那魄力动皇上的眼前红人,步凤盈被罢官的后尘,担可能会被灭满门的风险。
“本相又不是故意的,你这老家伙莫要诬陷本相!”说着,章锐打了个哈欠:“凤丞相素来刚正不阿,如今爆出家丑,是否应该给个答复?”
“此乃我相府私事,还轮不到章大人插手!”听到他提及此事,凤相一拂衣袍,欲先行离去。
此事到底是虞氏与凤容的错,可哪怕是大错特错,他都得庇佑她母女二人。为今之计便是先走为妙,待寿宴过了再同凤盈统一口径,他是她的生身父亲,她那般重情重义,断不会让他身败名裂。
“断人双腿,下毒害人性命,这两条无论哪一条,都触犯了方才凤丞相口中的洛朝律法!”桃花眼微眯,章锐说罢拍拍凤盈的肩膀,叹息道:“凤元帅,瞧瞧你爹对你大姐在意的,当初你可是去阎罗殿走了一遭,也不见凤丞相心疼啊,本相若是你就趁着这个好日子断了父女关系,免得日后灾祸难避。”
“章大人说得极是!”
章锐的话已叫人愕然,凤盈的回答更是让一众官员瞪大了眼。
“盈儿……”凤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方才说了什么?她赞同了章锐说的断绝父女关系一言,她怎么能够这样。
“盈儿!”柳宗方去德贤郡主那诊脉,一听说这边出了事就急忙赶来,他挤开众人,冲进去将凤盈挡在身后,厉声道:“凤容你莫要欺人太甚!”
他平日言语温吞,动作缓慢,如今的着急模样像换了个人。当他瞧见他爹在给凤容诊治,也不管凤容究竟怎么了,上前拉开柳神医,咬牙道:“爹,你莫要治那恶女!”
“你这是做什么?”柳神医被拉开了,他目光停留在凤容的脸上,着急道:“再不医治就要错过最佳时辰了。”
“错过就错过,当初她下毒毒害盈儿,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报应!”
这是今日第二个提及下毒之人,指向的亦是凤容。众人面面相觑,凤茜是凤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柳宗是凤盈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从关系和为人来看,二人都不大可能说谎。
“柳兄,你是如何教子的?”凤相大怒,胸口浊气叫他面色铁青,不复往日风度。
“宗儿,莫乱说!”柳神医扯了把柳宗衣袖,就见他梗着脖子,温吞道:“我柳宗行得端,坐得正,从不诬陷他人。”
“是不是诬陷,一诊凤元帅的脉便知!”章锐摇着折扇,面上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笑意。
柳神医闻言,伸手去搭凤盈的脉,却被一直横出的大掌隔开:“盈儿,同为父回府!”
“爹爹这是在怕包庇一事昭告天下吗?”对于凤相,凤盈算是彻底死了心,她将手抽回,递向柳神医。
凤相意图上前,却被众大臣合力拦下:“凤丞相,就让柳御医诊脉吧,您可不能糊涂至此啊!”
布满老茧的大手搭上她的脉搏,在凤相死灰般的面色中,柳神医摇头,看向凤盈的眸光中终是露出一缕怜惜:“苦了你了!”
“柳神医?”
“柳神医,您快救救小女啊!”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虞氏发出悲凄的大喊。
“凤丞相,非常抱歉,令千金下官不救了。下官行医数十年,无论贫穷富贵一视同仁,独独救不得心肠歹毒之人。”柳神医叹了口气,怜惜地看着凤盈:“身中如此剧毒,怕是已去鬼门关走过一遭,原来你在相府受如此欺凌,真是苦了你了!”
“多谢柳神医!”凤盈展颜,笑得苦涩。
她拔出游弘图腰间匕首,削断一缕青丝。黑发紧拽手中,对上凤相泪光点点的眼:“爹,割肉还父一事盈儿做不到,因为盈儿早已死在爹爹对大姐的纵容之下。如今这条命,是盈儿捡来的,只能以青丝断情丝,就此断绝你我父女之情。”
“本相不允许!”老泪纵横地看着凤盈,凤相带着哭腔厉声道:“血脉亲情岂是你说断就能断的?”
“凤茂干!”柳神医大声唤了声他的名,摇头道:“这般好的女儿,你既无法做到悉心呵护,舍得让人给她下如此剧毒,为何就不断了父女之情?”
“柳兄,本相对盈儿的感情你是知道的……”
“下官不知道!”柳御医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相府之事在下本不该插手,但下官想请在场各位同僚今日做个见证,从今日起凤盈与凤丞相断绝父女关系,此后再无瓜葛。”柳宗扬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莫要让曾经为我们保家卫国的将军最终惨死深闺府宅之中。”
话落,久久的沉寂,忽然不知是谁开口喊了声:“本官愿为此事见证。”
“下官愿为此事见证!”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凤盈扬唇轻笑,忽然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转身,挤出人潮,浑身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干,豆大的泪珠滚落,淹没在雪地里。
“盈儿!”身后传来凤相的呼唤,带着浓浓的悲伤:“爹爹这般疼你,你如何忍心?”
凤盈顿下脚步,凄凉笑道:“凤盈遭到如此迫害,凤丞相如何忍心?”
“盈儿,只要你愿意回来,爹可以将府中宝物全数予你。”他这句话说罢,众人纷纷摇头。区区宝物,又如何能换来亲情。
“凤丞相若是秉公处置凤容投毒一事,凤盈愿意回去,凤相以为如何?”她话落,就听得身后声音无力道:“你误会你大姐了……”
“呵呵,哈哈哈!”凤盈大笑着,生生将泪水逼回。她扭头看向凤相,笑得凄凉:“多谢凤相一语叫凤盈心死,多谢!”
抬脚,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去。
第85章 谢幕的闹剧
回洛阳后经历的所有闹剧就此在身后谢幕,她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解脱,亦是从未有过的疼痛。曾经的温言软语在脑海中如皮影戏般一幕幕回放……
“盈儿想学武艺?那爹爹便给你请最好的师父。”
“你尚在长身体,酒酿丸子吃多了不好。哎呀,别生气啊!罢了,罢了,爹爹将那厨子请来府中做给你吃。”
“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盈儿你先挑几样喜欢的拿去把玩。”
“洛阳不缺男儿,你又何必上阵杀敌,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爹爹如何苟活,如何有颜去见你娘亲?”
“……”
曾经得到的宠爱让她觉得娘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否则爹爹又怎会爱屋及乌宠她至此,可今日,一切都幻灭了。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呼唤声,她听不出来是何人,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在迎面走来的丫鬟惊诧的目光中,她凌空跃起,飞出裘王府,而后一路狂奔。
曾经得到的好像是昙花一现的幻影,或许她像庄子一样做了个快活的梦,那些宠爱和疼惜不过是她的黄粱一梦。又或许以前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如今她只是在梦中,不然怎会从受无尽宠爱无忧无虑的掌上明珠变为现在的孑然凄苦。
她不知跑了多远,捡着无人之地穿行,最终在停在一棵树下。仰头,看着已高出她一个身子的桑葚树,泪悄然滑落。
树上挂着白雪,只露出一块块灰色的树皮,像是个苍老的皮肤病人。她拼命去扒树皮上的雪,手被冻得通红,指尖肌肤被树皮划破,在雪上蜿蜒出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忽然身后伸出一只大掌将她受伤的手包住,温暖源源不断传来,凤盈瞪大了眼,任寒风将眼睛吹得生疼,也不让泪水滑落。
她像只刺猬,张开了全身的刺,以此遮挡住身前的柔软,好叫别人无法发现。但慕容南宇并没有掰正她的身子,他只是禁锢住她受伤的手,下巴抵着她沾满白雪的脑袋,大掌扬起将树皮上她没扒下的雪一点点弄净。
白雪自眼前飞落,凤盈眨眨眼,泪珠一颗颗砸在他包裹住她的大掌上。
“呵呵!”她笑,肩膀耸动,忽的转为哭泣,身子轻颤,活像是得了失心疯。
身后的男子没有安慰她,只是扒着雪,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啜泣声和细微的扬雪声。
灰色的树皮全数露出,凤盈微微踮脚,抬着头,想要看清树皮上的东西。忽的她只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他举起。
“往左点,往左点!”她带着哭腔指挥道。
慕容南宇挪动步伐,耐心地按她指令行动。
“再高点!”身子往上升了两寸,可清晰看见树上刻着四个名字。四个名字字迹皆不同,其中两个工整俊逸,颇有大家风范,另外两个歪歪扭扭,鲜活可爱。字迹工整的是凤阗和王宇,歪歪扭扭的则是她和柳宗。
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树干,将脸贴在那四个名字上。
第86章 只要有心
这是她的过去,美好而纯粹的童年。那时她还年幼,不遵礼仪教化,每日和柳宗一道跟在大她六岁的大哥凤阗和王宇屁股后面。
他们一道潜入围场,本来是去抓兔子,最后却被老虎追杀;他们一起下河摸鱼,最后成果都被洛阳外小村庄的孩子抢了,她怒上心头,打掉了那些小孩的门牙,最终还是没能将鱼抢回;他们一起在桑葚树上刻字,只因传说同在桑树上刻字而名字不被抹去的人最后会永远在一起。那时他们找不到桑树,就用桑葚树替代了。
可桑葚树终究是桑葚树,它会结出好吃的果子,却无法庇佑他们年幼的情谊,最后王宇消失了,悄无声息,没有一声道别。
桑葚树下采凉小憩的那段时光仿佛还在眼前,不仅有柳宗,还有另外两个哥哥陪伴在她身边。
她真想回到年幼的时候啊,很想很想。有大哥庇佑她的时光,她过得恣意逍遥,大哥若是在洛阳,她又怎会经历这般心碎。
“凤盈!”托着她的男子出声唤道。
“你手酸了?”凤盈扭身低头,对上他的眼。
“没!”他笑,浅浅的,淡淡的,却抵过世间所有美好。
凤盈看着他,忽的转头继续抱着树干不撒手。树皮上有一股淡淡的泥土气息,哪怕经历时光轮转,却依旧没变。
良久,她扭了扭身子,慕容南宇将她放下,二人并肩坐在树下。
他依旧没有安慰,只是静静陪着她,执起她的手将划破的手指用帕子包起。
“这是我丢的绣帕!”从针脚和图案上可以看出,是白芷绣给她的。凤盈直勾勾地看着他,表情活像对方是偷帕贼。
“恩!”他应了声,算是承认了。
“你既然捡到了为何不归还?”她伸手去揉红肿的眼,却被他将手拍开:“脏!”
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哭得最惨的一次了,使得眼睛酸胀难忍。她难受地眨眨眼,想再伸手,男子先她一步探出大掌为她按揉。
凤盈垂眸,抽着鼻子,像个规规矩矩的孩子。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听见自己问。
“只要有心,便能找到!”他笑,扭头看了眼远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六王府的画楼。
凤盈愕然,王府离这极远,他怎能看到她在这?
似看出她的疑问,慕容南宇笑道:“认出你很简单,方才你跑的途中捶倒了别人家的院墙。”
只要记在心里的人,想要认出便很简单。他在她离开裘王府之前便悄然回府,站在最高处等待。瞧见细小的人影在狂奔的那一瞬,他就认出了她,待她顺手捶倒了一道院墙后,他便完全笃定。
“你……”凤盈吸吸鼻子,被泪水洗涤得发红发亮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天知道他出现在她身后的一刹那,她想骂他,想打他,想扑在他怀中痛哭。可当他为她将树干上一整圈的积雪拭去,将她举向高处,她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嫁给他。
第87章 牺牲色相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她不知来源于对他的几分爱,可她心知更多的是依赖。每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出现,他像她在挣扎无助时抓住的浮木,让她急切地想要靠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本王!”慕容南宇将她轻轻环住,戏谑道:“本王会觉得你想要‘吃’了本王。”
他刻意将“吃”字加重音,不料凤盈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张口就对着他的嘴唇咬下。她瞪大了眼,一副本小姐就要吃了你的模样,但微颤的唇出卖了她心底的紧张。
“呵!”慕容南宇忍不住轻笑,呼出的气喷薄在她鼻端,叫她心头一紧,牙口猛地闭合将他的唇咬出了血。
血腥味在二人唇齿间弥漫,凤盈急忙松口,用袖中去擦拭他唇角的鲜血。
“三颗虎牙还真不是白长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几分,慕容南宇眼中似有火光摇曳。
“你怎知我有三颗虎牙?”惊愕之际,男子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她慌忙抵住他的胸膛,轻声问道:“你想要皇位吗?”
又是这个煞风景的问题,慕容南宇眼中升腾起几分怒意,咬牙道:“凤盈,你是故意的吗?”
“我就问问!”眸光闪了闪,她咧出一抹假笑。
“本王要江山,亦要你!”他说着,炙热的吻落下。
凤盈美眸半阖,环住他的脖颈,试探着去回应他,心中百感交集。你既将我看得同江山一般重,亦不因我如今没了身份而另觅他人,我该怎么回报你?
感受到她的分神,慕容南宇将她重重压在雪地里,吻上了她的唇。凤盈双眼迷蒙,就听得他的声音恶劣道:“本王就是这样数清你的虎牙。”
“你……”再次被他以唇缄口,凤盈脸上有红霞飞起,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身子。
“呼!呼!”慕容南宇伏在她身上粗喘着气,额际有青筋隐隐浮现,似很难受。
“慕……慕容南宇……”凤盈咽了口唾沫,眨巴着水汽弥漫的眼,低声道:“你……压着我了。”
“你还不起来!”见身上人还是一动不动,凤盈面色微恼,伸手便去推他。
她一用力,身上男子翻至一旁,额上若隐若现的青筋暴露在她眼底。
“你怎么了?”疑惑地看着他,凤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不烫啊,怎么感觉他怪怪的。
见她如此反应,定当是不知道男女之事,那她前世与慕容南朝有了夫妻之实又是何解?慕容南宇眉头拧成“川”字,忽的舒展起来,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会不会,她前世根本没有同慕容南朝行夫妻之礼,只是出了什么意外叫她误解了。
“无事!”握住她的手,慕容南宇站起,将她拥入怀中:“占了本王便宜,现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凤盈横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头抵着他的胸膛,伸手把他环住:“心情舒畅得紧,多谢六王爷牺牲色相安抚民女。”
第88章 吃味
直到太阳西沉,天色渐暗,似随时能下起雪来。
“该回去了,莫要叫人担心。”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凤盈一惊,连忙撒手,从他怀中跳离。
不舍地从闲适、心安的时光中抽离,最后抱了抱桑葚树,悼念她失去的一切。
“再见了!”她长长叹了口气,起身拍去身上的雪,默默朝凤府走去。
二人并肩走着,摆手间手背相互摩挲,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凤盈有点尴尬地假装看风景,毕竟二人并非夫妻,也没互许终身,她方才又抱着慕容南宇忘了撒手,实在是窘迫到了极点。
慕容南宇倒是淡然,不紧不慢地迈着长腿,享受二人闲庭信步的悠然时光。
暮色四合,白云染上两抹红晕,太阳羞羞答答地躲下山头,光线越发昏暗。
二人还未绕出小巷,便迎面跑来一人。
“柳宗!”凤盈两眼一亮,喜滋滋地朝他奔去。
见凤盈如此反应,再遥想章泽所说的二人亲密无间,搂搂抱抱,煮茶共话,慕容南宇不禁有些吃味。
“你果然在这!”看到她好生生的,柳宗暗暗松了口气。可当目光触及她身边的慕容南宇,柳宗先是一愣,而后眉头紧锁,略带敌意地看着他。
慕容南宇自是晓得他尚恼自北疆回洛阳路上发生的事,当下勾起唇角,带着几分挑衅。
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又如何,凤盈是他的,莫说他柳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琴语,就是他柳宗对凤盈有意思,那也斗不过他。
“下官见过六王爷!”敛起眸中冷色,柳宗恭敬作揖。虽然他记得慕容南宇轻薄过凤盈,但凤盈的命是他救的,且能够看出,他对凤盈是真的上心。
“柳神医不必多礼!”慕容南宇虚扶了他一把,显然是做上宾以礼相待。
“我就知道你会找来!”凤盈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于是柳宗清晰地瞧见慕容南宇黑了脸。
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清雅如仙,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王爷如今露出吃醋的模样,柳宗怎么瞧怎么觉得有趣。
敛起眸光,柳宗温吞道:“往日里哪次不是我同凤大哥最先发现你,你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去处,我能找不着吗!”
“那是因为你了解我啊!”松开环着他的手,凤盈全然没发觉身后男子似要吃人,兀自叹息道:“如今也就只有你一人能找着我了。”
“本王不是人吗?”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凤盈只觉胳膊被向后一拽,袖中飞出一白色物品。
白色物品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了一段曲折的路线,最后停在了慕容南宇脚边,三人定睛一看,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
拣啊,快点拣!凤盈无声地朝柳宗挤眉弄眼,柳宗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动手。只是他方躬身就见那穿有墨蓝色银丝藤纹靴的脚轻轻一踢,将瓷瓶稳稳握入手中。
“六王爷当然是人啦,还是个难得的大好人呢!”凤盈说罢伸手欲夺瓷瓶,被他轻易躲开。
第89章 为兄弟插老爹两刀
“这是什么?”慕容南宇看向神色紧张的凤盈,就见她立即淡定咧嘴,笑得温柔:“没什么,这是柳宗的东西!”
“是下官的东西,劳烦六王爷交还下官!”忽然想到凤盈的计划,柳宗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
凤盈原打算给凤容和慕容南朝分别下药,好让他二人滚到一处,届时再让他“一不小心”领人观摩了过程,好败坏这对渣男贱女的名声。
原本一切都计划好了,可凤茜半路杀出,将事情搅乱。这药没能用着,自然是还带在身上,该不会这瓷瓶内的就是媚药吧?若是叫慕容南宇认出瓶内东西的用途,岂不是糟了。
“原来是柳御医的东西。”意味深长地看了柳宗一眼,慕容南宇状似无意般问道:“也不知是哪方灵丹妙药,柳御医可否让本王开开眼界?”
“……”柳宗看向凤盈,就见她龇牙咧嘴,满脸焦急。
“不瞒六王爷,家父叫美妾掏空了身子,此药是下官托谷兰姑娘帮忙炼制的壮阳药!”他咬咬牙,直接将亲爹给出卖了。
凤盈险些为他伟大的兄弟情拍掌叫好,但她还是故作愕然,随即羞怯道:“原来谷兰交给我的是这种东西,六王爷你快还给他吧。”
见凤盈如此反应,柳宗断定那瓷瓶内的东西是媚药无疑,当下心一横,干脆坑爹坑到底:“劳烦王爷将瓷瓶交还下官,家父还等着急用呢。”
反正他爹近些年身子骨确实大不如前,也偷偷吃了不少牛鞭、鹿鞭,他也算不得冤枉他。
连壮阳药都能够掰出来,还把自己亲爹给坑了,慕容南宇心下觉得好笑,握着瓷瓶的手紧了紧,状似疑惑道:“大补丸?”
“大补丸!”柳宗肯定地点头,凤盈的表情顿时就像吃了只苍蝇。
怎么回事?柳宗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凤盈,就见她绝望地别过脸,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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