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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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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仪一惊,心里发苦,讪讪地站起来:“原将军……”
原定疆正欲说什么,冷不妨身后有人后退撞在了他的手肘,于是满满一大杯酒水,全都泼在了楚仪的胸前。
“啊……!”楚仪低呼一声,急忙用帕子去擦,登时周遭一片慌乱,一群丫鬟围上来又是递手帕又是为她遮挡春色。原定疆则慌了神,急忙辩解道:“对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有人撞我。”
楚玉衡已是生了气道:“原将军,你也忒小心眼了些。”他以为原定疆是为了报复楚仪故意如此。
于是原定疆傻眼在了当场,他当然明白楚玉衡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的报复的意味,而是真的想诚心诚意和楚仪敬酒的。
楚仪则顾不得说什么,急忙在丫鬟的带领下匆匆离席,前往厢房更换衣衫。
她换了丫鬟送来的上衣,又对镜添了些胭脂,理了理鬓角和发簪,这才款款走了出来。可是出了门来,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丫鬟和仆人都不见了一个。楚仪唤了两声,并无一人答应,只得自己走回去。她是第一次来霍府作客,可霍家不比楚家小门小户,她走了不多久,便转了向,一时走过空落落的药房闺院,转过高矮错落的游廊,再绕过几个拱门,便不知道走去了哪个。
此时她面前是一座高高的假山,挂满了薜荔蘅芜,显然没了去路,她正打算往回走,却突然听到假山后面好像有人说话。
那人似乎在交代什么事,她听不真切,以为是仆人,便又向前走了两步想要问路,浑然不觉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靠近。
假山后面那人说道:“……务必要让他死得干干净净。”
她脚下一滞,心里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急急忙忙就转身欲走,却冷不防和那巨大的黑影撞了个满怀。
“楚仪姑娘,小心!”那黑影却不是别人,正是原定疆,他被楚仪误解,想要找过来道个歉赔个礼,却不想正看见她的身影一闪,向着游廊的反方向走去,便跟了过来。现如今他被楚仪这一撞,温香软玉满怀,不由得一张黑脸黑里透红像块猪肝,差点就要休克过去。
楚仪见到他反倒莫名安心起来,松了口气道:“原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是想来和你赔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泼你酒,我……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你一定要相信我!”原定疆拙嘴笨舌,情急之下,一大串表白的话语脱口而出,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楚仪红了脸,低声道:“我们先回去吧。”这个原定疆,简直不懂矜持为何物,这样大喇喇地就说出那么让人脸红的话来,也不知假山后面的人还在不在。她转而想到那句话,心中宽慰自己道,或许是下人在商量杀老鼠杀蟑螂也未可知呢。
原定疆脸皮再厚,说了那样造次的话,也臊了起来,乖乖护送她回去。
花园极其安静,只能听到虫鸣蛙叫,两人一路回去,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楚仪一时觉得静得尴尬,忍不住打破僵局道:“原将军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么?”
原定疆搔搔脑袋笑道:“爹娘都不在了,就还有个妹妹,成天凶得像个母老虎,不知道谁敢娶她。”
“妹妹,她叫什么名字?”楚仪好奇起来。
“叫原大花。”
“哦……”她忍俊不禁,言不由衷道,“如花美眷,好名字。她今日怎么没来?”
“我不能叫她来,她一喝酒便要跟人划拳,比我还不讲究许多。”提到妹妹,原定疆总是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可是看到楚仪的笑脸,他又随之轻飘飘起来,觉得她笑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之意。
楚仪点头道:“我有个亲哥哥,叫楚雁北,在灵鹤太院读书。”
一时间,两个人倒也聊得开心。原定疆没了胡子,一双明亮的眼睛便成了脸上的主角,配着脸颊两侧的酒窝,看着着实英俊又亲切。楚仪见他模样不那么吓人了,自然也放松了许多。转而又聊到霍均受伤的事情上,对于这个事情,原定疆是颇有些耳闻的。
据他所知,霍均当时是跟随在西南将军身边的一员力将,和南朝湘北军的几场战役都有不俗的表现。但是大军在回瀚澜城的路上遭遇了伏击,霍均从马上摔了下来磕到了头部,昏迷了几天,醒来后渐渐就痴傻了。
楚仪纳闷道:“渐渐就痴傻了?那就是说,一开始还好好的?”
原定疆道:“据说一开始只是有些糊涂,记不得发生过的事情,后来就越来越严重。我与他相识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如今这模样了,不过别看他人糊涂,武艺招数可不糊涂,我跟他对战也得提着精神呢!”
楚仪听他语气里带着自大,笑道:“你武艺很厉害?”
原定疆立刻来了自信,拍着胸脯道:“不是我和你吹!瀚澜城六营里,没人是我的对手!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暴力狂,”他声音突然小了起来,“我对自己老婆,肯定是很好的……”
楚仪看他扭捏得愚蠢,忍不住低头捂着嘴笑了起来。
两人说着,周遭渐渐人声噪杂,已是到了前堂了。
楚仪急忙对他行了个礼,回去座位了。原定疆心里美孜孜的,感觉方才做梦一般,整个人此时都漂浮在云端上,能和楚仪这样说话,真是幸福极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慕云汉一张白脸变了红脸,显然是醉了,不过他醉了也坐得端端正正的,一点不肯露出失礼之态,好像一截汉白玉石碑,正是经常习武之人坐如钟的样子。
“你喝了多少?”原定疆怪道。
慕云汉眼神涣散:“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反正敬来敬去的,他虽然喝的是小杯,却也已经晕头转向了。
原定疆见他样子不对,急忙低声招呼他的贴身侍卫道:“阿笙,你家主子喝多了,想个办法叫他回去。”
第44章 怪事连出
阿笙立刻走了上来躬身道:“相爷,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去吧!还有公文需要您今日批完呢!”
他说话的声音故意不大不小的,刚好叫霍秀伟听到,于是霍秀伟急忙道:“既是如此,咱们不敢多留相爷,这就派人送您回去吧。”
慕云汉的脸粉得像涂了胭脂,摇摇晃晃地起身拽着原定疆便要走。
原定疆本还想宴后送楚仪回去,见他如此,急道:“别别,别拉我,我还想多呆会呢!”
慕云汉酒劲上头,皱眉道:“原大虫,你这混蛋,是不是兄弟?”
原定疆愣住了,赶忙道:“是兄弟是兄弟!我送你回去成了吧!”他力大无穷,一把架起慕云汉的一边臂膀,将他先送了出去。
等他送了慕云汉回府再折回来,这边宴席早就已经散了。
原定疆不依不饶地拉住门口的家丁道:“楚家人走了多久了?”
那家丁见是他,不敢得罪,急忙告知道:“有小半柱香的时候了。”
原定疆急忙跨上马,向着楚家的方向奔了去。
这边马车里,楚广平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楚仪和楚夫人坐在一侧,任凭他扭着一个奇怪的姿势靠在楚玉衡身上。
这时,车突然停了下来,楚玉衡撩开帘子唤车夫道:“福叔,怎么了?”
福叔怪道:“前面横着辆马车,也不走,堵在路中间。”
楚玉衡被楚广平靠着,无法动弹,楚仪便下车查看。下了车,这才看到路中央果然横着一辆马车,远远的,黑黢黢一片,看不真切。楚仪心中不由有些发毛,问道:“不能绕开么?”问了,才觉得自己说了蠢话。
福叔也说道:“前面的马车梗着,除非掉头走另一条街。”
楚夫人在车上看到,蹙眉道:“那咱们就绕一下吧。”
话音刚落,车后便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楚仪转过身,就见原定疆骑着他的枣红马,像一只见到主人的大号猎犬,转眼便到了眼前。原定疆跳下马,笑道:“这么晚了,霍府也不派个人跟着,多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
楚仪见到了他,竟然莫名松了口气,大约是因为原定疆太强悍了,强悍到她觉得不会有什么人比他更可怕。她心情一松,脸上便有了笑意:“多谢原将军。”
原定疆一时竟看呆了,忘记了回话。
楚仪浑然不觉,不安道:“这边确实有些怪事,前面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间,不叫我们过去。”
“马车?哪里有马车?”
“不就在那……”楚仪一回身,发现那马车竟然不翼而飞了!她急忙道:“福叔?那马车呢?”
福叔回过神来,也怪道:“光顾着看你们说话,我也不知道那马车什么时候走的。”
原定疆道:“保不齐是你们眼花了,你快上车吧,我护送你们回去。”
楚仪表情依旧惊魂未定的样子,在原定疆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楚玉衡见她神色不好,问道:“怎么了?我听到原将军来了。”
楚仪点点头:“他说来送咱们回去。”
楚夫人闻言道:“原将军真是个心细的人。”温吞的语气里带着隐隐的讽刺。
楚仪望着她,一脸微笑道:“是啊。”此时她心中并不在乎楚夫人的态度,敏感的天性令她没来由的惴惴难安,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正在暗处等候着自己,等候着随时发出致命的一击。
楚仪回到家后,便径自回了自己的小院。
暖阳正在里面哈欠连天的等着,湘儿和霜儿已被她打发着睡觉去了。见到楚仪回来,她急忙坐起来,欢喜道:“小姐可算回来了,这药都凉了,我去热一热。”
“不必了,”楚仪疲惫地摆手,“准备点热水我洗漱吧。”
暖阳知道她伤已好了大半,倒也不劝,把暖炉上温的水打了半盆给她梳洗。
热水一暖上脚,楚仪心中也松快了些,想起晚宴的事,忍不住对着暖阳道:“你猜,我碰到谁了?”
暖阳见她眼中带着自己不曾见过的神采,眼珠子一转,笑道:“原将军?”
楚仪一愣,指着她道:“你竟是个半仙不成?”
暖阳一边为她铺床一边笑道:“奴婢跟了小姐这么久,外人里就听您说他说得多。所以您这么一问,我自然就只能想到原将军。”
楚仪没好气咕哝道:“我就想说,那个原大虎,就老实了一个月,今天就又缠着我,真没意思。”她边说着,脑海不由想到原定疆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神采飞扬,像是某种野性的动物,那么肆无忌惮。然而看着她的时候,却是见了天敌一样,无比躲闪,愚蠢得让人叹气。
暖阳难得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故意道:“是嘛?可是我听您的语气,倒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才没有!”楚仪失笑,“什么有意思,你知道他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还总表错情。他今天竟然和我说,说他喜欢我,真是太失礼了!”说到这,她的脸又红了。
暖阳为她擦脚道:“那原将军之前那么委婉地写诗给你,你不是反而觉得他可笑。”
楚仪不服气道:“那时因为他真的可笑啊。”她趿着鞋拉暖阳做到床边道,“其实我有点怕他,你看他壮得像头熊,力气肯定特别大。据说他在战场上杀了好多人呢,我要是嫁给他,万一他发火了,我不就惨了?我没准会被打死的。”
暖阳听她这样说,不由想到前事,心中一酸,柔声道:“可是看上去和善的人,也未必就是真和善呢。”
楚仪一怔,突然收敛了那兴奋的神态,沉默了许久。
她对暖阳淡淡道:“快去歇着吧,你也累了。”
暖阳见她又是这样冷冷的样子,只得退了出来。心中却想着,要是能叫小姐多见几次原将军该多好,她即便生气,大骂,也好过像个人偶一般冷冰冰的没有感情。
她抬头看着院中的月亮,只见月色迷人,但融融的光晕在秋夜只让人觉得更加寒冷。
而此时身在霍府的楚金玉,也正对着月亮怔怔地出神,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居然是慕云汉的模样,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能那么近地与他说话,与他一起饮酒!
——他不胜酒力,白玉的面庞微醺出粉色;他眸色清冷,恰如此时寒夜的月光。在她的身后,霍均呆头呆脑地换了衣服,怯怯地叫她:“金玉,该睡了。”
楚金玉没有听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眼前的慕云汉即便是喝醉了,也是那样风度翩翩,挺拔又高傲,让一众大小官员围着他宛如众星拱月。他在同自己敬酒时,声音多么动听啊,神色多么温柔啊……她看向一旁镜中的自己,粉面桃花,肤若凝脂,暗想:他是否也觉得自己动人呢?他对待自己那样不同,是不是说明,其实他是钟情于自己的?
“金玉。”霍均又在唤她。
她心中猛然一痛,被拉回了残忍的现实,心中没来由地有些恨霍均,恨他家欺骗了她,恨自己的身不由己,更恨他那副无辜的表情,让自己觉得连恨他的资格都没有!
他什么都不懂,他是个傻子啊!
可是她不是傻子,她多么希望能够与自己的丈夫谈笑歌飞,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人中龙凤!
她好恨!
好恨……
楚金玉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你先睡吧!我要看会儿书。”
霍均不依不饶:“不行啊,我怕冷,你来给我暖被窝好不好?”
楚金玉立刻拉下脸来:“你若是不听话,我便恼了。”
“……”霍均不敢多说什么,垂头丧气地爬进了被窝,不一会儿,便呼吸绵长,沉沉睡去了。楚金玉坐到床边,有些怨毒地看着他,轻声道:“霍均啊霍均,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两声怪异的猫叫,楚金玉听到了,急忙从衣橱中拿出一条黑色的斗篷,兜头盖脸地穿上,吹熄蜡烛走了出来。
院中安静得只能听到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她踩着树影,像踩着地狱骷髅伸出来的勾魂手,缓缓走到了假山的暗处——一个同样穿着斗篷的下人候在那里,轻声道:“夫人同我来吧。”
她没有说话,跟着那人穿过花园,向东侧的厢房走去。身体在期待和紧张中,已经兴奋了起来。
仆人引她到了屋门口,便行了一礼退下来,她自是推开屋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没走两步路,便已被人从身后保住,热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道:“嫂嫂叫我好想!”
楚金玉身上酥软,早像个抽了筋的蛇一般。那人打横将她抱起放在榻上,黑暗中,她的双眼亮晶晶地装满了□□,呼吸急促道:“我又何尝不想叔叔。”
她这幽会的情郎不是别人,正是霍家的义子霍予。
两人干柴烈火似的,才说了两句,便缠吻到一处。霍予也非怜香惜玉之人,当即将她翻身摁在床上,扯下衣衫,快活了一番。
事毕,霍予翻身躺在床上,徒留楚金玉在一旁喘息,他却不知在想什么。
楚金玉媚态横生,犹未尽兴的样子,伏到他胸前,挑逗道:“可是我榨干了?在想什么?”
霍予看也未曾看她,嘲讽一笑道:“想你那个妹妹,叫楚仪,是么?”
楚金玉闻言嚯地起身,死死瞪着他,冷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厌倦我了?!看上了那个小贱货?”
霍予这才看向她,淡淡道:“你激动什么,那种清汤寡水的,不是我的菜。不过……”他坐起身来,眼中带了一丝玩味,“我倒是好奇,她若是死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是副什么表情。”
第45章 献宝献丑
“什么?你……你为什么想要她死?”楚金玉瞪大了眼睛。
“她恐怕知道了一些事。”霍予看楚金玉如临大敌的样子,笑容有些邪气,“虽然没头没尾的,不过我到底也放心不下,本来叫了几个兄弟要给她掳走,倒不巧被那个原定疆坏了好事。”
楚金玉坐立难安道:“这,这该如何是好!万一……”她又想到今天慕云汉喝了霍均的酒,道:“慕相今天喝了霍均的酒,他,他不会发觉吧!”
霍予不耐烦地道:“只是几杯,能有什么?倒是你,我看你对那个小白脸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怎么,想着攀高枝了?”
“我没有!”她急急辩解。
“我告诉你!”霍予打断她的辩白,讥讽道,“莫说你身份卑微,更莫说你已嫁人,就只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你就该趁早绝了你那攀龙附凤的心!你以为那慕云汉像霍均一样是傻子?还是像我一样是个身份卑贱的义子?慕云汉多得是往他身上贴的女人,你这种女人,没有霍家给你撑腰,他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趁早认清楚自己的模样吧!”
楚金玉低着头,被他如此直白地说破了自己的处境,她恨得直发抖。可是她无法反驳,她何尝不知道她与慕云汉是云泥之别,可是她的人生已经如此,难道连一点幻想也不可以有么!
霍予见她拳头紧攥,语气突然又温柔了起来:“你放心,等我掌管了霍家,你还是霍夫人,身份尊贵,谁敢低看你呢……”他吻了上去,直到她不再那么僵硬地抗拒。
“你要记得给他吃药,”霍予喃喃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如果说霍家家宴之前原定疆还尚在爱情的边缘苦苦挣扎,大半个身子都已经爬了出来,那么自从在霍家家宴上见到了楚仪后,他就仿佛被人一脚踢进了爱河,扎扎实实地沉底儿了。在爱情的折磨下,他甚至做出了对月叹息这样的行为,让原大花着实恶心了一把。
“原大虎!你真的是魔怔了!”她崩溃道,“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那模样!呕……老娘要吐出隔夜饭来!”
原定疆无比忧伤地看着妹妹,幽幽叹气道:“你不懂……”
原大花越发恨不得给他打死算了。
但原定疆丝毫也没有回头的意思,更甚至于,尚春来来看望他的时候,他正一脸娇羞地把他和楚仪那点小片段在脑海中不断回味,连对方走到了眼前都没发现。
尚春来惊恐地问道:“你为什么一脸春笑?”
“滚犊子!”原定疆没好气地说道,“你他娘的才春笑呢。”
尚春来笑着拍拍他的肩道:“怎么了?还没给那冰山捂化呢?”
原定疆不自在道:“那是那么容易的么?人家楚仪姑娘是天上的月亮,我这癞□□蹦再高也够不着啊!”
尚春来嗤道:“这话说的,癞□□要是蹦得不够高,月亮里怎么会有癞□□呢!你想,慕相那么难亲近的人,你不也跟他关系不错么?关键是要用对方法。月宫里的癞□□,不见得是自己蹦上去的,保不齐是嫦娥带上去的呢对不对?”
原定疆楞楞道:“那你给我带上去。”
“我说你啊,真是个榆木脑袋!”尚春来跳起来道,“平时那机灵劲儿呢?这追女人就和打仗一样,懂么?是要用兵法的!楚仪现在就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你怎么办!“
原定疆立刻来了精神:“我断她粮草,乱她军心!”
“断断断,断个你娘个腿!”尚春来恨铁不成钢,“你要给东西啊!送好布,送女人,和主帅称兄道弟,关键时刻给他一咔嚓,群龙无首,一举攻破!”
原定疆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放屁,你不被对方咔嚓了就不错了。”
“我在给你举例子!什么叫例子知道么!”尚春来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有道是好女怕人缠,你要跟紧点,皮厚点,嘴甜点,懂得伏低做小才行。没事送送花,送送衣服,女人都爱这个。”
进来送茶的原大花听见了,极大地冷笑了一声。
而原定疆却若有所悟,一跃而起道:“等等,你说慢点,我……我找个纸记一下!”
尚春来得意地倚着门,摸着他精心修剪的小胡子,教训起原定疆来:“原大虫,你别看我打仗不如你,可是哄女人,我说瀚澜城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原大花抱着狗坐到门口晒太阳,听他这样说,忍不住讥笑道:“狗屁吧,还第一,你敢让慕相去挂个牌子接客,那他啥都不用做,光等着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排队倒贴钱就行了!”
尚春来站直了身子,气道:“那能一样么!我是靠实力!他呢!他那是作弊!”他看见原定疆似是有些动摇地瞅着自己,急忙道,“你可别傻乎乎地听你妹的,咱们能和慕相比么,你就说你黑得跟泥鳅似的,楚仪姑娘能看上你?再不殷勤着些,她就要被人拐跑了!”
原定疆猛然一惊,认真道:“我……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随即低头匆匆在纸上录下尚春来的“至理名言”。
原大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骂道:“两个白痴!”
~
头痛欲裂。
慕云汉一夜噩梦,早晨起来便开始遭受酒后的酷刑,好在今日沐休,不必叫万岁爷看到他这副委顿的模样。
他穿上一系灰白棉袍,发髻上只束着一条淡蓝色带子,走到桌前时,那桌上已经布了十个小碟子,盛着各种小菜果蔬火腿,另有浓粥香茶并着一小杯青碧的菜汁儿。
他才落座,阿笙便殷勤地上前道:“相爷昨儿醉了酒,今儿厨子备了麦芽汁儿,您多少喝些。”
“嗯,”他蹙着眉,揉着额头,“你们有心了。”
阿笙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温和道,“有话直说。”
“相爷,刚礼部张大人求见,我说您没醒,他还等在外厅呢。”
慕云汉点头:“我知了,吃完便去。”
阿笙小声嘟囔道:“……那张大人不是一个人来的。”
相府一板一眼的前厅中,此时正充斥着一股违和的脂粉香气。
张怀回身望望身后娇媚动人的姑娘避在柱子后,越看心里越满意。
慕相从三江五洲回来后,那日渐憔悴的模样众人是看在眼里的。如此他与那花魁娘子的悲惨旧事便仿佛从侧面得到了某种印证。但旁人对此不过当个闲话来听,张怀却从中看到了另一条路子——
每个男人心中,总有个不可撼动的人在。这人若没了,便会不遗余力地在与她相似的人身上寻求慰藉。此乃人之常情,不论帝王将相,皆有份执念在。
而对于慕相这种不轻易动情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心仪之人惨死,他一定做梦都想着能够再见到她一面,哪怕是与她肖似的人!
于是,机灵的张大人不惜花重金派人南下,买下了白案楼的一个小龟公,四处找寻与沈涟漪相似之人。这一找之下,果然寻到了一个七分像的瘦马。他按照沈涟漪平素的服饰将她装扮后,小龟公拍着胸脯保证说连他都真假难辨!
张大人于是心花怒放,将此女认作干女儿。如今他来,议事是假,献“宝”才为真。
他等了两盏茶的功夫,便看到慕云汉一身寻常书生的装束走了进来,那衣服不过是普通棉布,发带也是随处可见的样子,若不是他那清风霁月的容貌和一身雍容的气度,张大人险些要以为进来的是个新举子。
“下官见过相爷。”
慕云汉淡淡地摆手:“起来吧,所为何事。”
张怀一脸堆出来的谄笑,先是将无关紧要的政务扯了扯,见慕云汉神色不耐,便赶忙道:“回相爷,这次下官来,还有一事孝敬,这满瀚澜城谁人不知相爷尚未婚配?下官也不敢斗胆高攀,只想将小女献与相爷为妾,还望相爷莫要嫌弃。”
说着,给一旁使了眼色,那半躲在一旁柱子后的姑娘便翩然上前,带着一点江南口音,娇滴滴道:“小女子张氏,请相爷金安。”说完,便妖媚抬眼,秋波频送。
可她这抬眼一看,慕云汉依旧一副冷脸,她自己倒是被他的模样惹得脸上绯红!张氏不由心道,人人都说这新相爷是个玉面金童,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她竟然只看了一眼,就心中大乱!
她原本对张怀是有怨怼的,可一想到伺候的是慕相这样的高洁人物,竟然心中生出了些窃喜来。
站在一旁伺候的阿笙撇撇嘴,心里念了句“庸脂俗粉”,随即又去偷觑自家相爷的表情。果然,相爷眉头紧蹙,嘴唇微抿,腮边肌肉紧收,显然是动了真怒正压着火。
罪过,这张大人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张怀躬着身子半天不见慕云汉动静,还以为他看呆了,于是心中大喜,试探道:“相爷可还满意?”
慕云汉冷硬的声音传来:“多谢张大人美意,可惜慕某无福消受。”
张怀是那等一个眼色就能会意的人精,哪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来!当即连争取也不敢争取,颤颤道:“相爷若不喜,便罢了,下官原也不是为此而来。”
慕云汉冷笑一声:“我省得。”
张怀越发惊心!——平日里慕相虽也不苟言笑,到底说话时是温柔平和的,但如今这语气,他若听不出来相爷动了怒,也白混了这许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陶夭:哎呦,你要不就收了吧?
慕云汉:我法力不够,只能收你一个妖孽
第46章 灼灼其华
于是他赶忙再三告罪,拉着张氏匆匆告辞。
他出府时,正撞上原定疆来。
原定疆见他一脸发白,没心没肺地笑道:“呦?这不是张大人么?怎么,一大早就挨骂了?”
若是平日,张大人也就与他嬉笑一番了,可今日他刚触了慕云汉的逆鳞,满心丧气惶恐,故而也说不出话来,只匆匆作了个揖便走了。
原定疆见他神色沮丧得诡异,身边还跟了个扭捏娇媚的女人,一时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走进府来问。才到了前厅,就被阿笙拦住了。
阿笙陪着笑脸道:“原祖宗,今儿好歹别闹。相爷昨夜在霍家喝了酒,方才又受了气,连早饭都吐了,正难受着呢。”
原定疆瞪眼:“你个猢狲,你爷爷我是那等不分轻重的人么?只是那张大人何等机灵一个人,怎么敢给他气受?”
阿笙扭头看看屋里,将他拉去一边悄声道:“张大人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找了个姑娘学那花魁娘子,想送给相爷呢!我看相爷那神情,一开始好像确实唬了一跳,许是衣服身材有些像,然后相爷看清楚了,可真真气得不轻呢!我从未见相爷这般生气过!”
原定疆挠着铁青一片的下巴,烦躁道:“这张大人老了老了,反而脑子糊涂了,小白脸子好不容易才好些了,他又来触这个霉头!真是砍死也不冤!”慕云汉此番又被触动心事,那他之前那些揍算是都白挨了……
“可不,张大人一走,相爷就吐了,还说头疼得厉害,哎……万岁爷回头怪罪下来,我们可真是冤死了。”
原定疆听到这里,莫名很同情慕云汉。最近城中的姑娘都以为他好妖艳之风,个顶个得画得眉眼飞起,瀚澜城跟个鬼城似的,连他个粗人看了都觉得眼睛辣,更何况被骚扰的慕云汉呢?
再说,沈涟漪虽然也是个软趴趴的没骨头蛇,但和那等妖艳的庸脂俗粉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也不知慕云汉每日忍受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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