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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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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沈涟漪虽然也是个软趴趴的没骨头蛇,但和那等妖艳的庸脂俗粉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也不知慕云汉每日忍受着这些,心中是何感受。他只得对阿笙道:“也罢,你好好照看着吧,我这带了包自己喝的解酒药,好使,你叫大夫看着给他熬熬喝了吧。”
阿笙接过药来,连声谢过,这才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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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汉这一惊一气,再加上饮酒太多,连着头疼三日无法上朝,勇叔只得匆忙递了告病的条子进宫。
张大人因此简直吓得有如惊弓之鸟,唯恐万岁爷怪罪。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顺民王关心慕相的病况,很快便知道了原委,于是他盛怒之下把张大人叫来御书房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也滚回家反省三日。
只不过张大人哭丧着脸前脚刚走,后脚顺民王便赶紧叫来太监:“赶紧,把选的那些江南美人都散了!”
王皇后前来正巧听到,不由莞尔一笑:“陛下原来和张大人存的一般心思,却还把人家骂得那般惨。”
顺民王讪笑着:“不一样,朕不是还没赐下去么?”
王皇后揶揄道:“明明不许臣妾拉郎配,还说臣妾听信流言蜚语,现如今陛下自己倒做起了月老,真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你看你……”顺民王上前来牵她的手,“朕也是好心,你是没见渊识那倒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暴君,苛待了他呢!”
“心病还需心药治,慕相也不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她顿了顿道,“只不过,陛下既然都为慕相选美人了,那公平起见,臣妾所说的安国侯之女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好好好,都依你,朕这就修书给陶卿家,叫他过年来瀚澜城……唔,他家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王皇后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哦!”顺民王恍然,“陶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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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家家户户的门脸上都开始有了年味儿,瀚澜城的街道又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楚夫人此时想到楚雁北一人在太学,少不得要做做样子给楚广平看:“玉衡马上领了假便回来了,玉书虽然平日在外胡闹,年根肯定也会来。他们两个我常能看到,就是雁北,一个人在太学,不若我们去看看他?仪儿也是想哥哥了吧?”
楚仪正在吃饭,闻言笑笑:“几位哥哥我都甚是想念。”
楚广平赞许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全,咱们是该去看看雁北,顺道儿和太院的老师打个招呼,叫他多关照关照。仪儿想必是又做了新棉衣给他,刚好一起送去。”
楚仪温柔道:“有母亲照拂,哥哥想必过得很好,我便没再做什么。回头去太院见了哥哥,他若缺什么,我再做就是了。”
楚广平点点头,也不想有它,当即命人备了马车,第二日便同楚夫人和楚仪一同去了太院。
灵鹤太院坐落在瀚澜城东的鹤鸣山半山腰,本是文豪贺天蕴的旧居,后才改了做太院。楚家到了山脚下时,已有几辆马车也候在那里了,想来也是接自家公子的。楚家人拾阶而上,通报了门童去告知楚雁北,很快,楚雁北便匆匆迎了出来,行礼道:“孩儿来迟,叫爹娘久等了。”
楚广平笑道:“不妨,咱们看看风景,倒也惬意。”
一行人向里走去,楚雁北便引着他们去见夫子。楚广平道:“我和你母亲去见夫子,你与楚仪多日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说,你带她四处看看吧!”
楚雁北点点头,知道他们要打点一二,顺从地领着楚仪退出来了。
两人顺着石阶走上了山边的花园,一路无言。
楚仪默默地打量着这里的风景,虽然冬季树木光秃秃的没什么颜色,但是碧空如洗,阳光暖人,还是非常舒适的。这山边的花园乃是重新修葺过的,光洁的大理石路面,凉亭石凳一应俱全,若是春和景明之时众学子在这里应景赋诗,当是另一幅热闹又风雅的光景。
“你今日倒是安静。”楚雁北冷冷开了口。
楚仪猛然回神,见他正眯着眼睛狐疑地打量着自己,便柔柔说道:“人,总是要吃一堑长一智的。”她看到楚雁北的棉衣袖口都起了毛边,笑道:“看来母亲待哥哥十分周到。”
楚雁北敏锐地发觉楚仪似乎有些怪,他突然笑起来,真如一个亲切的兄长一般道:“你还在记恨我?我和你道歉。”
楚仪道:“我并不曾记恨哥哥。”
楚雁北随即道:“你以为我无情,可你却不想,你是我的亲妹妹,我自然是一直惦记着你的。”他顿一顿道:“你知道护国公夫人的外甥与我同班,他一直很中意你,前儿还和我说,要讨你去做妾室,你可愿意?”
楚仪神色一凝:“哥哥何必逗我。”
“我没有逗你,我觉得这门亲事很好,你若没有意见,我便去和二老说了。”虽然相信即便楚仪不同意,也闹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来,但是提前知会一声毕竟有备无患。
“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哥哥还是不要插手了。”楚仪一脸微笑看不出什么情绪,“哥哥还是应当自己发奋读书才是,再不济也应当靠着霍家少夫人这颗大树乘凉。妹妹我虽无德无能,帮不上哥哥什么忙,但我也知道,靠着送亲妹妹去给人做妾室往上爬,大家该嘲笑哥哥不知廉耻了。”
她的声音虽然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刀锋一般字字割肉,楚雁北一愣,随即大怒道:“你怎敢这么和我说话!”
楚仪急忙做出悔恨的样子道:“是我失言了,哥哥不要生气。”
楚雁北阴沉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妄想做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你以为我拿你做梯子,但你可知,楚玉书想给你送去张员外家做妾!若不是看你是我的亲妹,我怎会费尽心机去攀护国公的亲!”
楚仪听他说得难听,也不生气,不慌不忙地笑道:“如此,仪儿先谢过哥哥的好意了。仪儿自知是野鸡一只,只不过要奉劝哥哥,你我既然同为野鸡,就不要妄想飞得太高,否则便是攀了高枝,哪日高枝折了,也是要掉下来的。”
“你!”楚雁北听到这里已是勃然大怒,没料到楚仪竟敢这样和他说话,“你以为在这里我不敢打你?!”
楚仪的脸色冷了几分,盯着他,唇边带着挑衅的冷笑轻声说道:“你打啊……”
楚雁北怒气更盛,当即便高高举起了手。
“你干什么!”好似平地里一声炸雷,唬得楚雁北一愣,回头一看时,却是一个黑塔般的怒目金刚气冲冲地瞪着一双铜铃眼,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下来。
他一阵黑风似的刮到了二人面前,推开楚雁北,恶声恶气地对着他又吼了一遍:“你想干什么!”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定疆!
原来原定疆在南方献阵有功,顺民王又一直欣赏他,有意明年给他往上提一提,于是和虎营的营长要了他平日军中的日志来看。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顺民王脑袋的一根筋都被气得“突突”直跳!那哪里是什么日志,分明是他娘的满满一本鬼画符!中间还杂七杂八写了几首恶心人的酸诗!更不用提那揪心的书法,层出不穷的错字……!
于是顺民王再度想起被王皇后嘲笑“原定蛋”的事来,一时气绿了脸,也不说提拔的事儿了,反而命他来灵鹤太院找个老师,先把那蜘蛛爬的手书改改再说!
今日,原定疆就是来拜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云汉:被气吐了……
陶夭:别是怀了我的孽种吧~
慕云汉:……
第47章 英雄救美
原定疆个子极高,此时像个铁塔一般镇在楚仪身前,横眉怒目,须发皆立,一身的气势叫楚雁北被生生钉在了当场,一动也不敢动,更遑论还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敢打女人!”原定疆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还是我最爱的楚仪姑娘!
他本就是个粗人,思及此处,不免生了英雄救美的情愫,当即一拳下去,给楚雁北打得跌出去有三四米远!
“啊!”楚仪惊叫一声,没料到原定疆这般怪力。她心里虽然气楚雁北,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亲哥哥,心中仍多有不忍。
“楚仪姑娘!”谁知原定疆转过身来,登时就换了一副羞涩又欢喜的样子,“幸好我来得及时,你没事吧?你放心,一会儿我给他送去府衙,关他几天,出来再揍他一顿,就保证他老实了!嘿嘿嘿!”
楚仪闭眼叹气道:“那是我的哥哥呀!”
“什么?哥哥?”原定疆没想到自己一拳下去打了大舅哥,吭哧吭哧地憋半天才道:“那……那你哥哥怎么会打你,我都不舍得碰我妹子一根手指头的。”
他这样一问,楚仪反而沉默了。
“怎么了?你说啊!”他一时急切,又向前了一步,眼神锐利如他,一眼便看到楚仪额前碎发掩盖下未散的淤青。上次晚宴灯火之下他还以为是阴影,谁知道她竟然是受伤了,他立刻急道,“你的额头何时伤了……”
楚仪心里一惊,别过身,没来由的觉得十分自惭形秽!若是原定疆知道她在家中不过是一个任人打骂的不受宠的女儿,他恐怕便不会对她这样殷勤了吧。她想到原定疆交好的人皆非权即贵,心里便一直觉得他应当也与楚雁北一样,有一颗趋炎附势的心。
“你怎么不说话,真是急死我了!”原定疆转过身去,一把揪起昏头昏脑的楚雁北,怒喝道:“你说,你是不是经常打她!”
他的声音这么大,已经有下了学的过往学子听见了,便探头探脑地向这边望过来。
“罢了,”楚仪急忙上前来解围,“原将军,这是我的家事,你……你就不要管了……”
“家事?”原定疆又把楚雁北丢回地上,心疼道,“谁家哥哥会这样对自己的妹妹,你过得这样不好!我帮你教训他!”话说完,又想到自己那日为楚仪拿去头上树叶时她瑟缩的表情,他本来以为她是怕自己,谁知竟还有这样的缘由在!
楚仪只听了他说“谁家哥哥会这样对自己的妹妹”,便喉咙一紧,眼泪登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这哭一开了头她的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滚落下来,任是她拼命忍也忍不住。只吓得原定疆抓耳挠腮手足无措,又怕别人看到了对她不好,急忙道:“你……你你别哭,来来,要哭去亭子里哭……”他说着像撵羊一样把楚仪向着亭子哄,还不忘拉上倒霉的楚雁北。
凉亭虽然四面透风,但是总好过站在庭院里看着那么扎眼。楚雁北此时已清醒过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哭泣不止的楚仪和怒视着自己的原定疆。
楚仪看到他怨毒的样子,哽咽着,委委屈屈地开始告状:“哥哥……哥哥说,要送我给一个老头子做妾……”
“什么?”原定疆简直气得要爆炸,做妾?还是个老头子?他当即走到楚雁北身边,一把糊在他头上:“送你妹妹去做妾?你怎么不去做狗呢!俺送你去做相公好不好!要不是看你有可能做我大舅哥,你信不信我给你劈撕成两半!”楚雁北似是要反驳,原定疆又一巴掌糊上去:“是不是爱打人!下次跟我打!知道么!认识俺徐州原定疆么!”
楚仪用手帕掩着脸,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个月牙。
楚雁北咬牙切齿道:“原将军,她在利用你,你难道看不出来!?”
楚仪闻言,神色一僵,有些紧张。
“利用我?”原定疆抓抓新长出来胡子的青下巴,转头疑惑地看向楚仪,“利用我什么?”
“我从来没说过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她是看到你来了,故意激怒我,做给你看的!”楚雁北总算得了个说话的空档,急忙撇清自己。要是真被楚仪找了原定疆这么个瘟神做靠山,他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楚仪揪着帕子默默不语,她第一次做这种事,被楚雁北当场说破不免心里愧疚,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原定疆,更不知该如何辩驳。
“我妹妹这个人,惯会装可怜的,她在骗你啊!”楚雁北见楚仪不吭气,赶紧加了把火。
“闭嘴!”原定疆的熊掌又糊了上来,“我发现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呢!”他又向楚仪娇羞道,“楚仪姑娘,那……那你……你觉得我……我好用么?”
楚雁北的嘴巴张得差不多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
楚仪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顿了一下,掩嘴笑着小声道:“好用。”
原定疆得到了她的“认可”,乐得差点要飞起来,脸上的酒窝越发深了:“那……那你觉得,解气不?”
楚仪看着楚雁北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解气!”
“那就得了!”原定疆喜滋滋地说,“你开心就好。”转而向着楚雁北,他又一脸凶神恶煞似的道:“至于你,你给我老实点,挑拨离间这种事,老子是行家!老子认识人,老子的拳头却不认识人,再叫我发现你小子动她一根毫毛,我给你牛黄狗宝都掏出来!”
楚仪听他虽说得粗俗,却又着实有趣得紧,已经是笑得肚子都痛了。
原定疆见她笑得开心,心里却比她更开心,补充道:“楚仪姑娘,我以后偶尔也要来灵鹤太院上上课,今儿就是来踩踩路的。以后他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在学院里可以随时教训他!”
“上学?”楚仪很意外,她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楚雁北,大笑道,“那很好,那太好了。”
楚仪姑娘夸赞他了!简直做梦一样,他要变成原飞虎了!他要上月亮了!
他一边自我陶醉着,一边又着迷于楚仪这样活泼的样子,只觉得她一笑,又温暖又喜人,比自己见过的她冷冰冰的样子、怯生生的样子还要美!还要动人!她这样好,值得一个好人家啊!就算不嫁给自己,也不能嫁个比自己差的!
拿定了主意的原定疆,反而内心平静了许多。
毕竟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比自己好的没有几个。
回家的路上,楚仪的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和以往那面具一样的笑容不同,她这时的笑是真的开心。
而楚广平夫妇则怪异地看着肿了半边脸,一副踩到了屎的表情的楚雁北,虽然他坚持说是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柱子,但是楚广平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而楚夫人,看着楚仪高兴,不免就有些不待见,故意道:“仪儿在笑什么?你哥哥磕到了脸,你反倒很开心的样子。”
楚仪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笑道:“我是心里担心,脸上不显罢了。就像哥哥那日踹我一脚,他心里也心疼一样。”
她这话太过尖锐,让楚广平夫妇闻言均是一愣。楚夫人当即心中警钟大作,打量着她的神色越发警觉了:“听听听听,这孩子可是记恨上了,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啊!”
楚仪曼声细语地说道:“母亲何出此言啊?我如何记恨了?难道哥哥踹我的时候,心里不心疼么?”不等楚雁北回答,她已自问自答道,“既然哥哥心疼,我又有什么好记恨的,我自然是和哥哥一心的。”
楚夫人闻言,尴尬地笑笑,心中却不免疑心起楚雁北来,难道这个孩子果真是和楚仪演戏给自己看,为了麻痹自己?
楚雁北听楚仪三言两语便挑拨了自己和楚夫人的关系,眉头一皱便想要解释,可是楚仪却一脸关切道:“哥哥快好好坐着吧,不要不小心,再‘磕到了柱子’,那时我才真该心疼了。”话里是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懂的威胁
楚广平见状,只当他们兄妹感情依旧,遂笑道:“雁北,你看妹妹对你多好,她心里从来都是关心你的。”
楚雁北阴沉着脸笑道:“那是自然,妹妹不但关心我,更是冰雪聪明,我甘拜下风。”
回到家中,楚仪向父母行了礼,自顾自回了自己的小院。一进去,就见湘儿和霜儿正在贴窗花,见她进来,湘儿先跑过来笑道:“小姐回来了,快进屋暖暖。”
楚仪点点头,见霜儿站得高,嘱咐道:“上面的贴不到就不要贴了,仔细别摔着。”
进了屋,暖阳正就着阳光铺着布料裁衣服,见了她,没忍住抱怨道:“小姐回来了?您看看,今年的料子又是这样素的,大过年的,总叫人穿的像个……”她到底忍住了没往下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楚仪凑过去,见是浅金暗花的料子,笑道:“素点好。”
暖阳咕哝道:“小姐穿金红色最是漂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仪:哎,原将军真的挺好用。
原定疆:还有更好用的嘿嘿!
楚仪:流氓……
第48章 大花相嫂
“漂亮也是给人看的,家里拢共也就这些人,穿给谁看。”她说着,坐到一旁,自己倒了热茶喝。
暖阳见她神色轻松,语气也轻快,不由纳罕:“小姐心情很好。”
“嗯。”楚仪喝着茶,双眼氤氲在茶的雾气中,看着湿润又温柔。
“可是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人?”暖阳好奇。
“嗯,半仙,你再猜猜?”楚仪笑嘻嘻地买官司。
暖阳却有点没头绪,可小姐这么开心,很明显不会是因为楚雁北,但是除了楚雁北,她还能在书院碰到谁呢。琢磨了一下,试探问道:“原将军?”
楚仪瞪眼,暖阳可真是个半仙了!
“不是,你笨死了。”楚仪收敛了笑容,摆摆手,“不和你说了,我去看书了。”
闲闲过了几日,这天楚仪睡得不好,早早便起了。暖阳一边给她梳洗,一边问道:“小姐,夫人前几日在问过年的绣样。”
楚仪淡淡道:“我去和母亲说吧。”她叹了口气,用讥讽的语气道,“我脑袋受了伤,看东西会头晕。”
正说着,李妈妈在霜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请安道:“小姐,尚府送来了帖子,尚夫人请您过府一叙。”
“哦?”楚仪沉吟道,“母亲怎么说?”
李妈妈笑道:“夫人自然是要您好好准备一番的。”
楚广平与尚家是一次租铺子结识的。尚将军年少习武,没什么官气,尚夫人人又和蔼,故而楚广平夫妇费了许多心力去维持与尚家的关系。
尚夫人尚刘氏早年是大户人家的绣娘,据说一副绣品可卖千金,只可惜积年累月绣下来,眼睛已经是坏了,故而她如今虽然母凭子贵做了四品容光夫人,却没别的爱好,就爱绣作。瀚澜城里能入了她的法眼的,屈指可数,楚仪的绣作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现如今,她既然送来了帖子指名要楚仪去府上座客,楚夫人自然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楚仪既然要去拜会尚夫人,脸上便多添了些胭脂,让容颜看起来不那么苍白。暖阳需要随身伺候着,也跟着坐上了马车。她第一次去这样的大户人家,少不得有些激动:“小姐,我听闻尚将军为人和善,最是好说话,你说,尚夫人是不是有意……”
楚仪怪道:“你听谁说的?”
暖阳一愣,想了想:“都这样说。”
楚仪忍不住笑着点她额头:“你这丫头,天天总是打听这些,罢了,看来是留你不住了。”
暖阳笑道:“我是为了小姐好,我不打听,万一夫人给您塞个纨绔泼皮,那不就惨了。”
她说到这里,楚仪又想到楚雁北想要将自己塞给别人做妾的事,脸色便有些清冷:“她就是真把我塞给一个纨绔泼皮,我难道还有拒绝的余地么?”
暖阳看她神色黯然,忍不住心疼道:“小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楚仪一怔,随即一阵发笑:“你怎么保护我?你自己一阵风就吹倒了。”
暖阳犹豫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楚仪神色一凛,思索半晌道:“这事儿先不要叫母亲知道。”
“嗯。”暖阳点点头
“好了,我闭目歇一会儿,你没出来过,自己看看外面玩吧。”
楚仪果真闭着眼睛小憩了,暖阳望着她沉静的容颜,却不由想到了往事。
她初进楚家服侍楚仪时只有十四岁,年纪虽小,但已经转了好几个宅门,自有一双看透炎凉的眼。楚仪却是个特例——不爱说话,事又少,虽然不亲近、看不透,好在也不难伺候。她怕的反而是楚家的二公子楚玉书,那是家里的一个霸王。他好色、霸道、无耻,什么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他的眼睛,总是在自己身上打转。
想到这里,暖阳心中不禁一酸,当时小姐就是因为护着她,才被二少爷记恨上,才有了后来被二少爷的马踢伤的事故。她那时心里真的很震撼,很愧疚,很感动。小姐常常说自己自身难保,可是自身难保的她,却肯这样保护自己的一个下人。
事后她伏在床畔痛哭,伤重的小姐却淡淡说:“这事和你无关,他本就看我不顺眼的。”
她的青丝衬在如雪的脸侧,那模样与此时闭目休息的她重叠在了一起,看着柔弱又坚强。
暖阳在那一刻深切地感受到,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从那之后,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楚仪。她乖巧伶俐,和楚家的下人打成一片,为楚仪换来了热腾腾的饭菜,没有黑烟的新碳,还算崭新的布料……可是,她知道,这还不够,这远远不够,真正会左右楚仪人生的,是她的婚姻。
她虽只是个婢子,但是她看过了那么多大户人家,知道一个一起度过后半生的人有多么重要。她巧妙又细致地搜集着城内未婚公子的消息,甚至于在楚广平四处打听霍家情况的时候,她便已知道了霍家的那个长子其实是个智力受损的人。
小姐啊小姐,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即便要付出我自己的性命。
她这样想着,远远的尚府两个字已经引入眼中。
她急忙推推楚仪:“小姐,快到了。”
“哦,”楚仪有些迷蒙地睁开眼,拍拍脸清醒了一下,“这么快。”
她们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尚府,层层向里而去,尚夫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过尚夫人。”虽然知道这些大周的新贵对于礼数并不十分在意,但谨慎如她,依旧礼数周全。
“别多礼了,”尚夫人笑眯眯地打量着她,“快看座。”
楚仪坐下来,这才看到还有一个年轻女子也在,只见她容颜是十足十的艳丽,肤色并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那般雪白,反而是麦子色的,看上去健康又有朝气。圆圆的鹅蛋脸上一双更加黑油油的明眸看着像某种机灵的兽类,熠熠生辉,此时正不错眼珠地瞅着自己,恨不能给她看出两个空心窟窿来。
这直白的眼神好生熟悉,楚仪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头。
尚夫人见状向那姑娘笑道:“你这丫头,哪有你这样死死盯着人家瞧的。”
楚仪急忙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那女子却反问道:“你怎么这么白!”她看看自己的黑爪子,又道,“哼……怪不得……”
看着楚仪一头雾水的样子,尚夫人忙解围道:“你虽不认识她,却应该认得她哥哥。她是原大虎的妹妹。”
“原大花?”楚仪瞪圆了眼睛,没想到会碰到她。原定疆为什么和尚家也有关系。
“诶?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原大花笑起来,一对儿尖利的虎牙在阳光下白闪闪地反着光,“是不是我哥和你提起过我,看来你们聊得挺多,没他说得那么僵嘛!”
楚仪心里怪怪的,直觉这不仅仅是看绣样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果然,闲话了一会儿,尚夫人便借口要准备茶点走开了,只留下她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
“喂!”终于,原大花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要不要嫁我哥?”
“啊?什么?”没料到她如此直白,楚仪一下子惊得脸红了。
“少装糊涂了,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原大花撇撇嘴:“罢了,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弯弯绕绕的。我家呢,我爹娘死得早,我少不得要操心一下我哥的婚事。你别看我哥那个德行,其实嫁给他没什么不好,他就是个纸老虎,随你怎么揉搓他。你又没有公公婆婆,没人管着你。至于我呢,将来迟早要走,你一家独大,不比在楚家受气强?”
楚仪呆呆地听她说了这么一大串,末了忍不住问:“是……他让你来的?”
原大花哈哈大笑起来:“那只怂猫,敢派我来?!”她坐到楚仪身边,看着她的花容雪肤,笑眯眯道,“我是看他天天憋着写诗,没啥用,所以帮帮忙。我知道我哥官职低,人又蠢,不过,他打仗可不蠢。你放心,他不会一辈子是个废物点心的。”
楚仪不敢看她灼灼的目光,只得垂头推辞道:“容我想想。”
“想什么呀,原大虎那家伙,那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再说,你放心,他娶了你,若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保证揍得他找不到北!”原大花急急地为她作保,只恨不得写下保证书,让她安心。
“我……我知道原将军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毕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有啥,我哥去提亲,你爹娘敢说一个不字?”原大花拍桌子道,“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去找媒婆!”
“不……原……小姐,你别着急,这个不是今天就能定下来的事啊。”这兄妹俩的急性子真是如出一辙啊……
“你不愿意?”原大花不等她回答,就跳了起来,“我就说这个原定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娘都这么夸他了,你也不愿意要,可见他有多没出息!”
你什么时候夸他了?楚仪简直哭笑不得,连忙安抚她道:“原小姐……”
“叫我大花吧!”她爽气地拍拍胸脯。
“额……好,大花……”楚仪苦笑,“原将军是个好人,你叫我再想想好么?”
“怎么还要想,你是不是怕他跟霍均似的不行!”原大花认真地和她说,“我已经问过尚春来了,他和我哥洗过澡,没问题的。”她郑重地握住楚仪的手,“你会很幸福的。”那个“很”字发得非常重。
“啊?”楚仪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原大花看着她小白兔一样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没脸皮的老鸨,登时语塞了起来。
“原小……大花,我向你保证,我会考虑的。至少,我并不讨厌原将军,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这种开心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去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好不好?”楚仪柔柔的声音像轻风拂过,急躁的原大花闻言倒平静了不少。
“好吧,其实我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原大花叹气,“就是我马上就不能每日在家了,我怕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你要去哪?”楚仪有些好奇。
第49章 楚仪反击
“就……出去转转,”原大花含糊其词,摆摆手,“你放心,咱们不能逼良为……媳,你就是真不愿,也是原大虎太不争气,怪不得你。”她叹气道,“我一看你啊,就知道他为啥喜欢你了,你就和他弄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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