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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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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钥抬头:“因为父皇聪明睿智,胆识过人。”

    “呵呵。”陆皇后低笑,宗政钥觉得心里面异常憋闷。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笑容叫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其实,不过是一场交易。”陆皇后神色渐渐冷峻了下来,笑容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一个是没什么根基的翰林院编修,一个是不被人重视的庶出皇子。偏偏这样的两个人都拥有着一颗叫人惊骇的野心和常人无法比拟的胆量。于是,谁都没有想到,叫那么多人闻风丧胆的梁家,居然就叫这样两个人给拌到了。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再也不足为惧。”

    宗政钥猛然抬起了头,她说的是……

    “既然取得了胜利,自然也得分赃均衡。于是翰林院编修成了一品丞相朝廷新贵。这位朝廷新贵凭借着自己的人脉资源扶持庶出皇子上位。再之后,丞相府出了第一位皇后。”

    “呵。”陆皇后勾了勾唇角,眼底带着几分自嘲。

正文 589 北齐帝驾崩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贫寒之时的样子总被人记着,何况那人还安插了一个无法避免的眼线在身边。那等于时时都在提醒着自己的耻辱,只怕换成了了任何人,都恨不能将昔日的伙伴除之而后快。”

    “母后。”宗政钥声音微涩:“当初……云山书院之所以没落,不是因为大梁氏一意孤行要嫁入萧王府触怒了皇祖父才……。”

    “你以为,云山书院当初风光如斯。何需要将女儿嫁入皇族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谁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生死两茫茫? ”

    “所以……所以……。”

    所以,在大梁氏入宫之前,梁家已经出了问题。若非如此便不会将自己家族中的嫡长女送入宫中,这个做法等于是在示弱。

    “可惜,梁家到底是低估了那一对好伙伴的野心。无论是想要荣登九五的皇子,还是想要一家独大的丞相,都绝对不能允许天下间有个阻挡了他们大权在握的绊脚石。所以,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了辉煌的梁氏。”

    宗政钥闭了口,缓缓低下了头。所以,大梁氏后来之所以会爱上萧广安,实际上都是陆丞相和北齐帝两个人联手搞出来的把戏。

    “母后,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宗政钥声音低沉,却轻飘飘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力道。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是能走进你父皇心里面去的那个人。即便是表面上受尽恩宠的梁贤妃和宗政璃,到了最后也只落得个销声匿迹的下场。所以,一个成功的帝王不需要有心。你听明白了么?”

    宗政钥抿了抿唇,似乎并不愿意仔细的考虑这句话。

    “不但不能陷入到儿女私情当中,即便是父子兄弟,妻子儿女只要能用来争取最大利益的,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即便是牺牲本宫,你也绝对不能有半分的手软。”

    “母后……我……。”宗政钥皱着眉:“无论是你还是父皇都是儿臣最重要的人,儿臣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绝对不能不在乎你们。”

    “啪。”

    天地间响起一道脆响,宗政钥摸了摸自己面颊上的红肿指印,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母后,您为什么?”

    “愚蠢!”陆皇后冷声说着:“你将来是荣登九五的帝王,你的心里眼里除了国祚稳固,什么都不重要。懂么?”

    宗政钥皱着眉,宽大袍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陆皇后声音顿了顿,朝着龙榻上的北齐帝瞧了一眼,眸色中不辨喜怒。

    “你如今是要同本宫一起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母后先回去歇着吧,儿臣……。”

    他今日来就是为了叫北齐帝收回圣旨,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办好,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陆皇后眸色一闪:“那你便留下吧。”

    “恭送母后。”

    眼看着龙彰宫昏暗的烛火将陆皇后的身影拉的斜长,鬼魅一般。她步履很是轻缓,也如鬼魅一般。几乎是顷刻之间就消失了。

    床榻上的北齐帝吃了药也有些时候了,这会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大约是睡的熟了。

    宗政钥在桌案边坐下,心里面想着陆皇后说的那些话只觉得憋闷的难受。

    那些言论并不新鲜,从小到大舅父就时时在他耳边念叨着这些。在他死了以后便再也没有人说起来过,就在他以为自己都已经快要忘了的时候,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地方又听到了一次。

    “福禄!”他突然低喝了一声。

    “殿下有什么吩咐?”

    回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宗政钥抬头看去,是方才替他熬药的小平子。

    “是你?”

    小平子胆子小,见他皱着眉只当是他动了怒,一下子跪了下去:“国师大人下了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入龙彰宫。奴才实在没有法子帮殿下将福公公唤来。”

    宗政钥声音顿了顿,怎么忘了这一茬了?自己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总有些心神不宁?

    “你起来吧。”

    小平子道了声谢,缓缓起了身:“殿下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给奴才也是一样的。”

    宗政钥声音略顿了一顿:“没事了,你出去吧。”

    这话说完他便再度回到了北齐帝的床榻边,也不去管小平子干什么去了。

    “父皇。”良久,他低声叹息:“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

    可惜,并没有人能够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宗政钥再也没有开口,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股倦意袭来。他皱了皱眉,缓缓起了身,似乎想要缓解这来势汹汹的疲倦。

    哪里想到,还没等他真的站起来,便朝着龙榻倒了下去。下一刻,便彻底的睡熟了。

    这一觉睡的极沉,在宗政钥的印象当中,几乎从来没有睡过这般安稳的觉。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大殿里面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宗政钥吃了一惊,立刻起了身。

    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天光大亮了么?

    他狠狠颦了眉,是这些日子太累了么?怎么就趴在北齐帝的床边上睡着了?

    “来人!”

    “殿下您醒了?”

    宗政钥侧目瞧去,来的并不是昨夜见着的小平子,而是万公公。他骨子里对这个两面三刀的圆滑太监十分不喜,于是,面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辰时了。”

    “辰时?”宗政钥手指一缩:“为何不叫醒本宫?”

    每日早朝定在寅时末卯时初,这都已经辰时了他才起身,可怎么得了?

    “殿下不必焦急。”万公公笑眯眯的,脸上没有半分慌乱:“国师大人在卯时三刻的时候见您始终没有出现,便已经吩咐叫所有人都散了。又传了令过来,说是殿下您周日劳顿,任谁也不能扰了您的休息。”

    宗政钥眯了眯眼,冷冷哼了一声。乐正容休哪里是为了他好?贪睡误了上朝的时辰,只怕他分分钟就得叫百官们的口水给淹死了。

    “奴才伺候殿下更衣洗漱吧。”

    “不必。”宗政钥立刻皱了眉,他最不耐烦的便是万公公那一身的脂粉香:“你去给本宫打一盆水来,旁的不用你管。”

    万公公答应一声退了出去,宗政钥这才匆匆将自己压皱了的衣角抹平。

    “父皇。”他朝着床榻上依旧闭目沉睡着的北齐帝轻声说道:“父皇醒一醒,该服药了。”

    北齐帝的身子全凭着一口药吊着,误了什么都不能误了他的药。

    哪里想到,他叫了半晌,那人却仍旧闭着眼睛没有动弹。

    “父皇,请恕儿臣无理。”宗政钥上前几步,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推。

    那人身子只晃了几晃并没有动弹。宗政钥便加重了几分力道。哪里想到使得力气大了些,北齐帝的身子居然噗通一下子被他给扯到了地上。而那人仍旧闭目躺着一动不动。

    “父皇!”宗政钥心里面咯噔了一声,终于觉出眼前的情形似乎有那么几分不大对劲。

    北齐帝的身子瞧起来异于常人的僵硬,掉下来的姿势说不出的怪异。而他却动都不曾动过,即便是睡的再熟,也断不会如此。

    何况他早就听说,北齐帝这些日子夜不能寐,哪里能睡的这么沉?

    他脑子里面突然就浮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于是伸出了手指,颤抖着探在了北齐帝的鼻翼下头。

    “父皇!”

    即便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叫眼前的情景给惊着了。手指上分明没有半分气息,北齐帝早已经气绝身亡。

    宗政钥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北齐帝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他为什么没有一点察觉?

    从昨夜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寝宫里面。这事情可让他怎么解释的清楚?

    他立刻起了身,毫不犹豫朝着宫门外走去。冷不防迎面正撞上端着铜盆进来的万公公。

    万公公哎呦一声险些将手里面的铜盆给扔了,等瞧清楚眼前的人,才长长舒了口气。

    “殿下您还没有洗漱呢,这是要到哪里去?”

    宗政钥也不与他答言,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大踏步继续朝着外面走去。万公公只撇了撇嘴,便端着铜盆进了屋。

    功夫不大便听到咚一声脆响,铜盆掉在了地上。之后便听到万公公声嘶力竭一声大喊:“皇上!”

    宗政钥半只脚都已经踏出了龙彰宫,听到万公公的声音脚下的步子突然就顿住了。他跑什么呢?这么一跑,不正显得他心虚?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站直了身躯:“来人,宣钦天监和礼部侍郎素来见本宫。后宫各殿挂白帆,钟声九响。皇上驾崩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门口的禁卫军和宫人们一个个抬头盯着宗政钥。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一大清早的太子殿下才起了身,开门就说皇上驾崩了?

    “愣着干什么?”宗政钥皱眉,冷声说道:“还不快去?”

    “不能去!”

    男子柔糜而慵懒的嗓音陡然间响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之下向,男人颀长绝美的身躯缓慢而优雅的走了过来。酒色一双瞳仁暗沉如同无间地狱浓烈的血。

    “乐正容休,你来做什么?!”

正文 590 皇上万岁

    宗政钥冷着脸,满目都是阴霾。无论是什么时候,他最最讨厌的人都是乐正容休,没有之一。

    “大人,您可算来了。”万公公忙不迭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厚厚的白,粉已经叫泪水给冲出了道道的沟壑出来。

    “皇上他……。”

    “进去说。”乐正容休一眼瞪了过去,万公公立刻就闭了嘴。

    眼看着乐正容休已经进了宫门,宗政钥却仍旧呆呆的站着。乐正容休皱了皱眉,一把扯住宗政钥的衣袖将他给扯进了龙彰宫里。

    “外面今日当值的那些人给本尊看严了,一个也不许出去!”

    “是!”

    万公公答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宗政钥皱眉盯着乐正容休。

    “殿下该明白,如今的北齐是个什么局面。骤然间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会出现什么样的祸端?”

    宗政钥抿了抿唇,乐正容休却已经扭过了头去:“去瞧瞧皇上。”

    眼看着一人拎着药箱子从身边走了过去,宗政钥这才瞧见乐正容休身后还跟着一位太医,正是太医院的张提点。他不由惊了一下。

    这位张提点算得上是北齐历经两朝的老人,医术和人品都好的没话说。只可惜,近些年来因为他年事已高,早就萌生了辞官回乡的念头。

    但,朝廷里面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始终都没有允许。只准许他在府中修养,非重大事件不用入宫。但是必须保留官职。

    说起来,他也有好些年没有见过张提点了。

    这会子,乐正容休居然将张提点给请出了山?

    “皇上的确已经驾崩,大约在昨夜子时便已经仙去了。”张提点缓缓收了手,重重叹了口气。

    他混迹在宫中大半辈子,没想到最后一次诊脉居然是在这样的一副局面之下。

    “怎么可能?”宗政钥下意识的便要反驳,昨夜亥时北齐帝才吃了药睡下。他明明瞧着北齐帝睡下的时候呼吸都已经平稳了,怎么可能在子时就……

    “殿下若是不相信下官,只管请旁的太医来瞧瞧。”对于宗政钥的指责,张提点并没有选择忍受,而是毫不客气的反驳了回去。

    “可能瞧出死因?”乐正容休声音淡淡的。

    “下官已经仔细瞧过了,皇上死于中毒。”

    宗政钥:“……。”

    这不是更扯么?昨夜只有他一个人在寝宫里面,北齐帝怎么可能会中了毒?谁给他下的毒?

    “居然是中毒?这可得好好查查。”乐正容休半眯了眼眸,毫不掩饰眼底那一抹冷然和杀意。

    “其实也算不上中毒。”张提点将目光从北齐帝身上收了回来:“下官发现皇上是死于咽喉闭塞呼吸不畅。但正常情况之下并不能够产生这样的症状,皇上并没有咳喘病史。是以,下官才怀疑皇上是服用了什么不当的东西,引发了这个情形。那东西也许并不是毒物。”

    “小万子。”乐正容休冷了脸:“你昨夜给皇上用过什么?”

    眼看着乐正容休动了怒,万公公膝盖一软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奴才哪里敢自作主张给皇上乱用什么东西呐。昨夜皇上入口的东西都是殿下亲自安排的。”

    “哦?”乐正容休便侧目瞧向了宗政钥。

    “本宫只给父皇用了药。”宗政钥皱着眉,总觉得眼前的事情有哪里不大对劲。

    “若是如此那便没有问题了,金丹当中并没有能够引发呼吸不畅的东西。”

    “皇上昨夜并没有服食金丹。”万公公轻声说着:“殿下重新给皇上开了药方抓了药,皇上昨夜只吃了殿下送上的药。”

    “你改了药方?”乐正容休皱眉:“这事情为什么不支会本尊?”

    宗政钥浅抿了唇瓣,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替自己辩驳。他觉得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似乎已经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当中。如今说什么,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药方呢,拿来给我!”

    这一次宗政钥配合的很,将贴身放着的药方拿了出来。乐正容休挑眉,示意万公公将药方拿给张提点。

    张提点不过才朝药方上瞟了一眼便抬起了头来:“长生果?这里面怎么有长生果?!”

    乐正容休眯了眯眼:“长生果有何不妥?”

    “皇上自幼对长生果过敏,半点都碰不得。下官记得在皇上小时候有一次误事了长生果做的点心,差一点便折损了性命。是下官将他给救了回来。那时候他身体强健,下官又到的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如今……。”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年龄大了。”

    宗政钥身子一颤,加了长生果的汤药是他亲手喂给北齐帝的。这么说起来,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么?

    “药方你从哪里来的?”乐正容休一双染血的幽冷瞳眸盯着宗政钥。

    “是一个叫小平子的小太监拿来的,他说是以前给父皇看诊的太医留下的方子。”宗政钥声音飘忽,这种时候便如提线木偶一般,完全失了神魂。

    “这不是太医院的方子。”张提点说道:“所有太医院开出来的方子,在后面都盖得有太医院的印鉴,还得有当值太医的签名。这个……。”

    他将方子递给了乐正容休,他方才说的那两样东西一个都没有。

    “万公公,去将小平子给本尊找过来!”

    “哎呦。”万公公翘着兰花指说道:“莫说是龙彰宫,即便是整个后宫都没有一个叫做小平子的小太监。大人可叫老奴到哪里去找呢?”

    “哦?”乐正容休皱了眉,却转身瞧向了张提点:“请您先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

    “下官今日,一直在府里休息。”

    “恩。”乐正容休对张提点的回答非常满意:“送张提点出宫。”

    大殿里头瞬间便只剩下乐正容休和宗政钥。

    “嘶。”

    寂静中,极其细微的声响都能够被扩大数倍。宗政钥就是被这样原本细微的声音给惊着了,抬头看去,却是乐正容休将手里面的药方子给撕了个粉碎。

    “你……。”

    他眯了眯眼,眉心的朱砂痣血一般的殷红。阴沉的眼底这会子却出现了那么几分不解。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发生的一切分明是有人给他布下的一个精妙的局。而在北齐的天下,能这样子算计到他的人,除了乐正容休再也不做他想。

    偏偏,他却……无力辩驳。

    他以为,那人好不容易捏了把柄在自己手里面。还不知道要怎么作践他呢,哪里想到,他居然将药方子给……撕了?

    “你……。”

    “如今外面的局势殿下该是比本尊更清楚。”乐正容休声音淡淡的,似乎并没有瞧见宗政钥眼中的惊异。

    “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对北齐的局势有百害而无一利。”

    宗政钥抿着唇。

    “当务之急,还请殿下迅速登基。新帝立刻下旨抗敌,定然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怎么可以?”宗政钥皱着眉:“父皇尸骨未寒,我若是在这个时候登基,旁人会怎么看我?”

    “呵呵。”乐正容休冷笑:“殿下如今还在乎名声么?”

    乐正容休张着嘴,半晌没有能发出声音来。乐正容休说的不错,什么罪过都没有弑父严重。

    “大敌当前,后宫生变。定然会影响军心,到时候定然一定会给定国公可趁之机。当务之急只能请殿下速速执掌大权。”

    乐正容休语气加重了几分:“一切,都当以大局为重。”

    宗政钥低下了头,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登上皇位的样子,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如今居然会是在这样的一副局面之下登基。

    乐正容休眸色冷幽幽一闪,朝着半空里挥了挥手。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骤然之间响了起来,宗政钥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却只看到龙彰宫上上下下的人,除了乐正容休都已经朝着自己跪了下去。

    而万公公已经拖着崭新一件龙袍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深色冷峻的陆皇后。

    “母后……。”宗政钥心中一颤,这种时候怎么会看到自己的母亲?

    “还请皇上速速更衣,哀家预祝皇上早日旗开得胜,叫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哀家?”宗政钥脚下步子一阵踉跄,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艰难扯了扯唇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母后,您……也一定要逼我如此么?”

    陆皇后抄着手,眼底之中不辨喜怒:“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好。”宗政钥吸了口气:“既然你们都希望我如此,我便如你们所愿。”

    他高昂了头颅,眼神轻蔑的瞧向了万公公:“过来,给朕更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齐的历史自此掀开了新的一页,楚京上下还没有从北齐帝突然驾崩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新帝宗政钥便已经登基了。

    接下来,新帝直接下旨撤销先帝不抵抗政策,北齐正式对定国公开战。

    楚京四门被封闭,北齐帝的尸体只能搁置在棺材里面暂时停在龙彰宫。莫说是下葬入皇陵,即便是百官吊唁治丧,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都只能一切减免了。

    说起来北齐帝风光一世,谁都没有想到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亲生儿子手里面。而且,死了之后的境况居然这么凄凉惨淡。

    唐韵趁着夜色入了宫。眼前的一切多少叫她有那么几分意外。

正文 591 意外来客

    按理说,皇帝大行,皇宫内外人人都应该披麻戴孝,即便是宫墙树木都得裹上一片素白。

    但,眼前的一切分明与往昔没有两样。若不是今早听到了丧钟九响,她几乎要以为北齐帝根本就没有死。

    尽管如此,还是掩饰不住如今的北齐皇宫到处都是一片愁云惨淡。然而,无极宫里面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唐韵眯了眯眼,这么招摇真的好么?

    “呦,王妃怎么来了?”小安子听说唐韵来了,忙不迭的迎了出来,满面都是笑容。

    唐韵瞧了他一眼:“如今先帝大行,你这么高兴不怕叫人瞧见了砍了头?”

    “奴才这不是因为瞧见了王妃您才高兴的么?您不知道在别的时候,奴才简直伤心的路都走不成了呢。”

    “到底还是要注意着些。”

    “是。”小安子立刻答应了一声。

    唐韵的意思他明白。

    宗政钥如今到底是皇帝,他最厌恶的人就是乐正容休。所以,断然不能叫他抓住了无极宫任何的把柄。

    “阿休可是在玉衡殿?”

    “并没有。”小安子低眉顺眼说道:“大人这会子正在天璇殿会客呢。”

    “会客?”唐韵脚下步子一顿,这会子皇宫里面能有什么客人?居然还劳动的乐正容休选了天璇殿那么一个重要的地方会见?

    “是皇后娘娘。”小安子撇了撇嘴:“都来了好一会子了。大人下了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天璇殿。”

    “皇后?”唐韵脚下步子顿了一顿,这个答案多少叫她觉得有那么几分意外。

    “王妃可是要去瑶光殿先歇着?”小安子低眉顺眼微笑着说道。

    “不。”唐韵眸色微动:“去天璇殿。”

    “……啊?”小安子一愣:“天璇殿?”

    “怎么?阿休可是说了不许旁的人去?”

    “那道没有。”小安子摇了摇头,眼底却带着几分苦涩。可是……

    这里是哪里?深宫内苑!

    这个时辰宫门早已经下了匙,是什么人说出来溜达就能出来溜达的么?何况是跑出来偷听国师和皇后的谈话?

    还需要特意吩咐不许人进去么?你当谁不谁的都跟你一样,随随便便就能闯了进来?

    “还不走么?”唐韵挑眉,盯着小安子。

    你莫非叫我自己过去?

    “王妃请。”小安子低了头,做下人的就得有做下人的觉悟。主子说什么只管听话就是了,至于旁的事情,就交给主子们自己去解决吧。

    这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越接近天璇殿人就越少。眼看着那巍峨而华丽的宫殿已经近在咫尺,小安子却站住了。

    “王妃恕罪。前头,不是奴才能去的了。”

    “你回去吧。”唐韵并不是个喜欢为难人的主,小安子听她这么说如盟大赦。忙不迭去的远了。

    小安子走了有好大一会了,唐韵却一直站着没有动。

    此刻皓月当空,夜幕已经将天上地下给彻底的染黑了。唐韵一双清眸盯着黑暗中那灯火璀璨的宫殿明明灭灭,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姐。”秋晚将随身带着的披风给唐韵仔细系上:“您怎么不进去?起风了呢。”

    “等。”唐韵只淡淡说了一个字。

    “……哦。”秋晚手指顿了一顿,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们先去瑶光殿歇着吧,不必陪我在这里等着。”

    “那可不成。”秋扇立刻就皱了眉:“哪里有叫小姐自己在这里吹冷风,我们做丫环的到先找地方舒坦去了的道理?”

    说着话,她一双大眼睛四下里扫来扫去。这是她第一次入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瞧起来都新鲜的很。怎么也看不够。

    “你们只管去歇着,这里不需要伺候。”唐韵轻声说着。

    “奴婢……。”

    秋扇还要说些什么,却叫秋彩一个爆栗敲在了脑袋上:“哪里有那么多的话,小姐叫你歇着便只管歇着。瑶光殿久不住人,不需要好好收拾一下么?”

    秋扇的眼睛里面便带着几分疑惑,到底还是哦了一声。

    唐韵半眯着双眸,灿若星辰的眸子眨也不眨盯着紧闭的殿门。

    夜风中,年轻女子们低声交谈的声音清晰可辨

    秋扇:“无极宫里的宫人不都仔细的很么?怎么还能忘记了打扫整理瑶光殿?”

    秋彩:“你是不是傻?天璇殿连安公公都不能随便进去,你就能随便进去了?”

    秋扇恍然大悟:“哦!”

    唐韵也不去理会丫鬟们的议论,清美的面庞上并没有半分的焦躁。便似乎眼前并不是一座紧闭的宫殿,而是什么绝美的景致。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她想象当中长久,顶多也就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殿门咣当一声便叫人从里面打开了。

    第一个出来的是长信宫的历姑姑,再之后便是陆皇后,乐正容休慢悠悠跟在了后面。月色之下,那人酒色一双瞳仁,分明在瞧着她。

    陆皇后的目光也朝着这边飞快的一瞥,眼底带着几分疑惑却迅速的别开了。眼看着历姑姑手里面提着灯笼,伺候着陆皇后走了下来。

    “你,方便的话请来长信宫一续。”

    “……恩?”

    唐韵一愣,怎么都没有想到陆皇后会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陆皇后声音轻的很,今天的风也不小,她的话几乎一出口便叫风给吹的散了。若不是那人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特意停了那么一下子,她几乎就要疑心刚才听到的统统都是幻觉。

    台阶上那风华绝代的美人这才朝着她勾了勾手,唐韵唇瓣一勾,一步步缓慢而优雅的上了台阶。

    “外头风大,怎么不直接进来?”男子修长如玉的指尖将女子小巧一双素手给一把抓住了,语气中满是责问。

    乐正容休自幼中毒,体温教正常人低的多。即便如今已然解了毒,但身体的温度到底还是异于常人。

    他的指尖沁凉,只带着些微的热度,尚不及唐韵。但是,她却莫名的觉得温暖。

    “不想打扰你说话。”唐韵微笑着说道:“我等等没什么打紧。”

    “你这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乐正容休眸色一闪,眼底便带着几分无奈:“进去吧。”

    说着话便牵着她的手上了台阶,两个人径直进了大殿。

    “下次只管进来,不需要在外面等着。”乐正容休亲自将一个厚实的垫子放在椅子上,这才拉着唐韵坐下:“本尊这里对你来说,没有秘密。”

    唐韵眸色一动:“师父这里虽然没有秘密,皇后娘娘那里只怕不一定呢。”

    乐正容休声音顿了一顿,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点,呵呵淡笑。

    “你这点伎俩不需要在为师这里来用了,想知道她来做什么,只管问便是了。本尊说了对你没有秘密,便是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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