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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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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歆琳死讯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牵扯了京中最有权势的大小人物,自然是全城瞩目。就在麒麟府内发生,齐麟当然不会半点不知,像赵熠、孔高这种通晓京中大小八卦之人更是早有耳闻。
  许贺林回许府之后出入谨慎,再加上许歆琳的死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打击,今日四人并未齐聚,但其他三人聚在一起,却一时相对沉默。
  “若晏王咬得紧,说不定能扯下昊王几层皮。”
  “不一定。”赵熠却不以为然。昊王这次办得不牢靠,再加上有许氏这样的猪队友,才会狠狠栽了个跟斗。若是小心谨慎做得漂亮,岂会这样被拽死不放?但另一方面而言,没有实质证据,并不能对昊王造成太大的伤害。晏王所需做的是在适当时机落井下石趁势扯他后腿,企图从中钻得空子。
  可堂堂昊王会让自己的小动作办得如此不严实吗?答案是否定的。若非他故意露出马脚,必然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显然,在座三位皆是知情。
  许氏那封信可是在齐麟眼皮底下送出去的,他们三人都知晓,只不过这里面瞒了个许贺林。许贺林若知道他们事前知情不报,可不知会否怒而翻脸?
  赵熠不禁感慨:“咱们会不会就这样失了一位盟友?”
  孔高撇嘴:“他若真的承受不起,不要也罢。”
  赵熠真佩服他想法简单说话轻松,一点责任不负。失去许贺林就如断去左臂右膀,更何况他还知道他们之间的谋划,若真翻脸那才是大麻烦。
  齐麟适时搭话:“他不会。”
  亏得齐麟事到如今如此淡定,真不知他是对自己太有自信,还是对许贺林太过放心?孔高耸肩:“不管他会不会,你们想就这样瞒他一辈子?我不是怕他,我是觉得这种事迟早瞒不住,到那时候才来挑起事端就怕不好收拾。”
  没错,一旦挑起三王纷争之后,许贺林深入这层争权漩涡了解事情始末,迟早会察觉个中猫腻出有外人手上,根本瞒不住。
  “你太高估许贺林了。”齐麟意有所指,露出讽刺之意:“他可没那么高尚。”
  孔高和赵熠面面相觑,暗暗琢磨他话中意思。
  齐麟比他们都要了解许贺林,更甚者在许贺林身上看到自己的缩影。他不信许贺林没有察觉,又或者说是故作不察。许歆琳的死将开启一个全新的契机,齐麟从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没理由许贺林跟了他这么久想不到这一点。
  或许他们唯一不同的是,齐麟对许歆琳的死可以无动于衷,许贺林则不然。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已经证明了时间与际遇让他变得决断冷酷。纵使曾经是多么亲密的兄妹,在许贺林重新见到许歆琳的那一刻就该明白吧?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不惜一切全心维护妹妹的哥哥,纵使心中因愧疚而伤痛,也就仅仅于此。
  “那咱们就这么放任昊晏二王狗咬狗?”孔高说话比赵熠还不客气,他又琢磨:“这不得让暠王白捡了大便宜?”
  齐麟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台面上。赵熠手快,迅速将信抓了过去。他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失望道:“这不是原来的那封信吗?”许氏暗中向昊王传递信息,字里行间透露出欲杀许歆琳之心。这封信已过手,赵熠早就看过。难道齐麟打算将这封信偷偷送去晏王手中?可这是复抄信,起不了任何作用,原件也该早在昊王手中销毁了吧?
  “这封确实是复抄信。”齐麟不否认,并且直言:“在我将许氏亲笔信函送去昊王府的同时,也将另一份复抄信送去了暠王府。”
  赵熠与孔高微愕,神情大为精彩。
  迄今为止,包括暠王在内所有人都在等着昊晏二王撕破脸来一场龙争虎斗。暠王纵使事前得知此事,作壁上观置身事外也在情理当中,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赵熠和孔高与齐麟相识多年,岂会听不懂他弦外之音?
  “所以你早就把暠王给算计上了?”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当年早早把齐麟拉拢过来呢?否则凭他这等心计,赵熠自认可算不过他。
  昊王这个目标实在太明显,当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之时,往往会忽略微渺的细节,掩盖了一切不合理。他们一直认为,昊王之所以这么轻易暴露,是因为齐麟暗中做了手脚,可如今看来此事根本就不仅仅于此。
  许歆琳真的是昊王的人暗中下的毒手吗?在齐麟取出这一封信的那一刻已经表明了一切,恐怕昊王是给人背了黑锅。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亲爱的大家,有木有发现最近文章节奏加快许多?_(:з」∠)_ 
其实作者菌想在这儿说一声,连载N久的本文已经进入完结倒计时了……(撒花~~)
再次表示,追到现在的大家都是天使啊天使/(ㄒoㄒ)/~~
下一篇文正在筹备当中,应该很快就会开启,希望大家多多捧场……>_<

☆、彼道还施彼身

  齐麟饶有深意地微笑,跟这两位说话最大的好处便是说话不费劲,一点即通。
  “昊王不会想要杀了许歆琳,他们不会预想不到许歆琳一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齐麟在看过许氏信中意思之后便有过猜测。昊王能有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绝非蠢钝之人,许氏分明是想借他之手除掉许歆琳这样的心腹之患,昊王岂会看不出她之所为全为一己之私?
  他要做到首尾干净半点把柄没有也不是不可能,但太麻烦,如今那么多耳目盯人,他实在没必要为了这样的麻烦冒险。一旦许歆琳死了,昊王将因为许氏而惹上一身腥,正如他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
  昊王想到了,所以他不杀许歆琳。那许歆琳又怎么会死?唯一真正恨不得她死的许氏被软囚根本不可能动手,她手下的人皆在齐珝眼皮底下,更不可能贸贸然在麒麟府对许歆琳下杀手。
  唯有暠王这个置身事外却恨不得事情越闹越大的知情者,敢于并且能够这么做。
  许歆琳一死,所有矛头指向昊王。昊王尽管极力否认,却在许氏这个猪队友的不打自招之下百口莫辩,被坑得体无完肤。晏王趁火打劫,意图打得他没有翻身余地。昊王为自保,势必要跟晏王来场一番殊死博斗,不死不休。
  这就大大便宜了坐壁上观的暠王,一旦他们拼得两败俱伤,暠王党后来居上的大好时机就来了。
  可齐麟帮了暠王一把,难道就是为了捧他上位吗?赵熠笑着拍掌:“昊晏两王相争,暠王岂有袖身旁观之理?”
  昊王若知道是暠王从中作梗害他背上这口锅,只怕拼死也要拉他垫背吧?
  既然是齐麟从中牵引,势必有把柄在手,暠王想跑还得经过他这一关。齐麟怎么可能让暠王落得轻松?他既然参与其中,就别想逞得渔翁之利。
  一旦暠王掺合之事曝露,昊王必与他死磕到底,晏王退居其次扯后腿,可别忘了许贺林在晏王阵营内,逐步侵蚀许忠廷的势力。有许贺林在,晏王那边出事只是迟早的事。
  三王阵脚一乱,赵熠就有机可趁。
  “可是暠王隐藏极深,能有什么办法让他露馅?”说来简单,实则不易,赵熠沉思。
  齐麟眸中闪现狡黠之色:“这世上有人比我们更想让暠王也搅进这趟浑水之中。”
  赵熠一怔,立即双眼大亮。与他们相同的,老皇帝才是那个更想让儿子们乱起来的那一位。更何况由他去做势必比他们来做更干净彻底。
  有赵熠与老皇帝那一层关系,将讯息传至老皇帝耳中轻而易举,还能避开众多耳目不遭嫌疑……
  赵熠冷汗都要掉下来了,再次感叹自己简直太幸运,幸亏早年将齐麟拉拢过来,如若让他站在自己对立面……赵熠真不知自己能否敌得过他。
  齐麟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好戏才刚刚开始。”
  没错,三王才刚开始乱,他们的好戏才刚要开始。
  就在昊晏两王之间的矛盾越闹越深之际,京中曝出暠王买凶杀人的黑幕,顿时震惊朝野。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不得不由朝廷介入,闹到三法司面前进一步会审的地步。
  昊王在第一天三司会审就差点对暠王拳脚相向,差点没拦住,还是后来勉强被一群人分了开来,否则才头一天两位王爷的脸就要挂彩,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暠王自以为能够在此次事件中轻轻松松捡得便宜,孰料掩藏得如此深竟也被挖出来,这让他不得不对身边的人产生戒心,怀疑心腹中混了昊晏两王的细作。
  晏王瞬间成为最大赢家,巴不得昊暠两王挣得头破血流,他好坐享其成。
  可就在三司会审期间,京中出了一件大丑闻,牵连甚大,事关晏王,还有许阁老许家。
  晏王幼子年少轻狂,是个崇尚醉卧美人膝、花前月下死的风流人物。某日竟为了争夺一名青楼艺妓冲动打死了人,这事第一时间传至晏王耳中,差点没把老子给气岔了。
  被打死人的若是名不起眼的小人物也罢,偏偏死的是昊王正妃的嫡亲胞弟,这事想瞒肯定瞒不住,昊王与王妃关系并不密切,但并不防碍昊王借口找茬。
  眼下昊暠两王正在死磕,晏王这里最忌出乱子让人抓住把柄,偏偏现下犯事的是自家儿子,让晏王倍感头疼。晏王幼子世禇乃嫡出之身,自幼受尽万千宠爱,母氏背景十分彪悍,别说其母妃死活要保儿子,就是晏王自己也舍不得将宝贝儿子推出去死。
  许庭生之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撞上枪口,多少要怪他自己。
  自从许贺林回到许家,许庭生感到祖父对自己的态度日渐转变,不似从前那样倚重,这让他极为光火。再加上那日与许贺林园中相遇落败而归,他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就连亲生父亲也劝他避让许贺林的锋芒,许庭生心中不忿之意越来越深,对许贺林又嫉又恨,数度想找许贺林麻烦,却怎么也不如意。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平日与之相交甚笃的晏王幼子世禇。
  为了让世禇帮自己打压许贺林,许庭生几次拉拢世禇、极力讨好。他自幼便极懂眼色,深知如何投机取巧,他知道世禇素来爱好美人,专门命人寻遍大江南北,找到了一名无论相貌品性、才华气质皆为世禇最爱的女子。
  这名青楼艺妓便是许庭生特意为世禇搭的线所相识的。
  很快,世禇便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甚至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许庭生从未想过这名青楼艺妓背地里还招惹了一位不好相与的相好,这人后来被世禇因争风吃醋错手打死的昊王小舅子。
  世禇打死人之后,晏王立刻就派人了解事情始末,立刻就查到了许庭生头上。
  为此晏王连夜找到了许忠廷怒斥一番,直把他老人家骂得狗血淋头。
  许忠廷只恨不得回去之后将许庭生家法处置,面上只能唯唯诺诺地承受晏王的怒气。可他没想到的是,晏王到访的真正目的还在后头。
  “如今本王势如破竹,绝不能为了如此无稽之事让昊王抓住把柄。”晏王观其夜色,神色深沉:“事出有因非我儿,让那始作俑者一力承担吧。”
  许忠廷错愕道:“王爷,难道你要庭生代替——”
  晏王转身,眼中冷光一扫,令许忠廷的话噎在喉中。晏王喝斥:“难不成你要让这小子坏了本王的大局不成?!”
  许忠廷浑身哆嗦,几步狼狈差点令他站不稳摔倒。他勉强扶桌稳住,苍老的面容露出颓色。晏王按住他的肩,沉声道:“许老,大局为重。”
  许忠廷身子一震,沉色颔首。
  晏王走后,许忠廷独自在书房待到深夜,没有招唤次子与庭生,而是让许贺林进书房密谈。
  许忠廷神情凝重,将晏王的意思告诉许贺林。许贺林并没有立刻答话:“你与我说这些有何意义?”
  “你莫不是还想让我替庭生顶罪?可惜当时与世禇一起的是庭生而不是我,众目睽睽之下纵使真要让我去顶,也得看合不合理。”他嘲讽道:“可惜,我爱莫能助。”
  许忠廷苦笑摇头:“不,我怎会再让你受苦。”他当然不可能再让许贺林去替许庭生顶这个罪。许贺林有一点说对了,晏王之所有敢说让许庭顶罪,正是因为有太多双眼睛看见当时在场的还在许庭生。
  正因有许庭生从中牵线,世禇才会与那青楼女子相遇相识。他们经常同行进出这家青楼,这便意味着——若晏王死咬那名女子实为许庭生的相好,许庭生因妒生怨冲动杀人绝对能够成立。
  只要晏王稍加动用一些人力关系,就能让许庭生百口莫辩,生生咽下这口屈。晏王之所以事前来找许忠廷,并不是跟他打商量,而是来相告一声。一方面是看在他为自己鞠躬尽瘁那么多年,晏王不想与他撕破脸;另一方面则是暗示他别乱生妖蛾子,乖乖让许庭生当这替死鬼。
  晏王一句‘大局为重’便是要提醒他许忠廷这么多年心血精力都投放在晏王身上,若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孙子坏了他们争王的大事可就得不偿失了。但凡许忠廷还有点脑子都绝对不会不答应。
  许忠廷只是没想到当年保得许庭生一时,最终还是让他多年心血就这么打水漂。许忠廷心中不免怨恨许庭生,亏他这些年尽心尽力培养他,简直烂泥扶不上墙,白费功夫。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为了这样没用的废物毁了一个许贺林?尽管他千辛万苦把许贺林劝了回来,可许忠廷心知他们爷孙之间始终存在嫌隙难以修复,要让许贺林彻底放下心防,还需他耗费苦功。
  舍了一个许庭生,许忠廷无关痛痒,但他一定要表明态度。许忠廷惆怅摇头:“你一定觉得可笑吧?当年为了庭生,我牺牲了你。而今晏王为了幼子,要我牺牲庭生。一切或许真是在冥冥中已有定数,庭生该承担的后果终究还是要他自己承担。”
  “为了这个家,我牺牲了太多血骨至亲,如今竟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束手无策。”许忠廷眼角闪现泪光,毅然道:“你可能怨怪我当年待你狠心,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换作今时今日的庭生,我也依然会这么做。也许终有一天你们都会恨我,但我无畏所有。为了这个家,我必须支撑起这一片天。这是我这个当家家主的必须做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许家子孙后代活得更好,让我许氏一脉屹立不倒、名流千古。”
  许忠廷重重按在许贺林的双肩,双目矍铄:“你要明白我的苦衷,因为爷爷我已经老了,只待时日一到,我就会将下一任家主之位传给你。”
  许贺林微怔:“……我?”
  许忠廷欣慰颔首:“没错。这正是我为什么要将你找回来的原因,原本应当继承家主之位的应该是你父亲,可惜他英年早逝,令我无比扼腕痛惜。如今你已经长大,我心知你有聪明才智也足够成熟稳重,将来许家交到你手上,必定能够走得更好。”
  许忠廷一片慷慨之词滔滔不绝,他从许贺林眼中看出震惊与动摇。没错,他要的正是这份动摇,用这个家主之位换来许贺林的信任与追随,许忠廷觉得这一决定并不亏。
  尽管这只是一种诱惑的筹码,但他确实有心栽培许贺林成为下一任家主。只要许贺林能够更加忠心向他,他绝不吝于这个家主之位。
  许贺林沉思犹豫,最终化作坚定:“我明白了。”
  许忠廷心中暗喜,轻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许氏的梦中梦

  竖日,这场命案就有了全新的进展。当时不少人举证直指许庭生杀人之过,令他百口莫辩,被扣以杀人罪名由官府收押。晏王暗中动了手脚颠覆了不少罪证,真正杀人者是谁昊王自然心中有数,坚持要彻查到底。这令昊晏两王关系随着变得更加紧张。
  许庭生被推出去当了替死鬼,这便惹恼了次子一家。庭生之父许墨生多少懂得个中要害,知道晏王的威逼利诱,可庭生之母李氏却因为独子无辜替罪与许忠廷大闹一场,导致许家内部矛盾加剧。
  许家自顾不暇,麒麟府也相对被晾在了一边。
  自从许歆琳死后,麒麟府与许家之间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又因为许氏的关系导致齐珝与许忠廷之间产生了嫌隙,齐珝对外公颇有微辞,晏王利用麒麟府的事也令他心生反感,可如今让他靠拢昊王是绝对不可能的,暠王支持的是齐麟,齐珝无奈之下只能继续依附晏王,并暗中伺机。
  对于目前如此被动的状态,齐珝心中越加焦虑烦躁。蒲萤看在眼里,除了心疼也替他担忧。
  如今麒麟府内也并不省心,许氏出事之后,偌大的麒麟府落到齐珝手上,不少隐患就开始冒头。许氏把持多年的麒麟府在齐珝接手之后,竟发现庞大的亏空现象,这令齐珝焦头烂额。为了收拾这些烂摊子,齐珝不得不重新整顿麒麟府,新人新事新作风,难免让府上管事感到不满。
  尽管现在许氏被软囚在中庭,但仍有不少心腹在外,为了逼齐珝让许氏自由,这些人各种手段百出,无所不用其极,让齐珝十分头疼。不过一旦他能够撑过这段最艰难的时日,彻彻底底掌控了麒麟府,许氏弄出再大的妖娥子也不为所惧。
  许氏的心腹隔三岔五就会向她投递讯息,她知道齐珝正在一点一滴蚕蚀她的势力,心里就越来越气恼,越是恨不得立即夺门而出。昊王迟迟不能帮她脱困,她的处境越来越危急,再这么下去,她就真的当一辈子废人被圈养在这个小院子里了!
  许氏心焦难耐,午夜梦回彻底惊醒,她冷汗涔涔,抹了把汗起身,灌了一口凉茶下肚,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从许歆琳的死再到她被儿子软囚,这一切都是在那之前从未想过的可能。当年君玫儿一死,她以为自己的苦难终于到头了,从此以后她就是麒麟府的当家主母,她要掌控一切,再也没有人能够动摇她的地位。
  可现在,自己竟窝囊到被亲生儿子软禁,没有权力、没有自由,什么都不剩,每日只能在这狭小之地寸步难行,凭什么!
  许氏恨恨地抠着桌子,发出咯咯的刮响。这时她听见门外传出若隐若现的轻笑声,许氏心下一沉,自从被关在这里,她最见不得的便是那些丫鬟嘻皮笑脸,她嫉恨她们的自由,同时也觉得这是她们对自己的嘲讽。
  许氏怒腾腾地推门出去,想要怒斥发出笑声的人。可当她看到月光下背对着自己的一双情侣,尤如见鬼般双眼瞪如牛铃。
  那样的景象她曾经多么熟悉,这是她毕生最憎恶的画面。许多年前,她总会看到齐晋拉着君玫儿那小贱人在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小声琢磨。他们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齐晋就从来不会对她露出那样的神情,这让她整颗心都被狰狞的嫉妒所占据,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彻底拉开,断绝相见。
  可是为什么她会再见到这样的画面?齐晋还有君玫儿早就已经死了,挫骨扬灰死得透彻死得干净了!
  发出笑声的君玫儿回眸看见她,冲她笑着招手:“姐姐……姐姐……你也过来呀。”
  那明媚的笑颜,还有那张美艳无双的面孔深深刺痛许氏的肺腑,她盯着君玫儿身边的齐晋,他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收敛笑容,一如记忆中那个冷淡又绝情的夫君。
  许氏无暇顾及究竟现实还是梦境,她的面容因憎恨变得扭曲,冲过去张开十指,将这两人分隔开来,恨不得把君玫儿推得远远的,再不让她靠近。
  君玫儿柔弱地倒在花丛中,许氏心中无比畅快,这时齐晋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冷清又淡漠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在干什么——”
  许氏一回头,却对上了一双空洞的眼睛,齐晋的眼眶鼻子还有嘴巴不断涌出鲜血,那张脸把许氏吓得尖声惨叫,拼命退离齐晋身边。
  就在此时,身边又响起了君玫儿的嗓音:“姐姐……”
  许氏扭头,看见倒在花丛中的君玫儿也像齐晋一样七孔流血,原来精致美好的脸蛋变得苍白惊悚,许氏看见他们俩人不断向自己逼近,她吓得浑身颤抖,拼命摇头:“不、别过来——”
  “娘,你醒醒!”
  许氏睁开眼睛,对上齐珝忧虑的脸庞。
  许氏只觉胸口一阵窒闷,梦中的噩象令她恍惚不清,她抹了把冷汗爬了起来:“是梦……原来是做梦。”
  “你的脸色好难看,做恶梦了?”齐珝端详她的面容,许氏吓得哆哆嗦嗦至今不能缓下来。
  “做梦罢了。”许氏重重喘息。对,只是做梦罢了。齐晋和君玫儿早就死了,就算化成厉鬼也不可能到现在才来找她。必定是她近日心绪烦躁才会梦到他们,梦到那么久远以前的画面。
  许氏眯眼看向儿子:“怎么?终于良心发现,晓得来探望你的母亲了?”
  齐珝轻叹一声:“你我母子一场,何苦相互为难对方。”
  许氏冷笑:“现在为难我的可是你,你将我囚禁在此,难道就不怕外间指责你的不孝行为?你倒是记得咱们母子一场,却做得这般绝情,究竟谁对谁错,你自己心知。”
  齐珝默默看了她一阵:“我已经长大了,麒麟府迟早要归于我手,你何苦执念于此?”
  许氏顽固地扭头不看他:“是,我利欲熏心又怎样?只要你我母子同心,谁能掌权又有何干!”
  齐珝低喃:“若照你的说法,歆琳将为我妻,我俩夫妻同心,纵使将麒麟府主母之位交托给她又有何不可?”
  许氏啧声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娶那贱人,有本事就抱着她的灵牌成亲呀?那么一来为娘必定成全于你。”
  齐珝双瞳幽深,倏而露出诡异的微笑:“你当真愿意成全我俩?”
  许氏被他盯得毛骨悚然,齐珝背后的大门突然敞开,一人徐徐踱步入屋。许歆琳一身大红嫁衣,笑容满面来到齐珝身边。许氏扭头再看,齐珝竟也换上了大红衣袍,他牵起许歆琳的手站了起来,并肩面向许氏:“多谢母亲成全,我俩现在就要拜堂成亲。至于今后麒麟认的主母之位就托给歆琳了,母亲就你好好在这里颐养天年吧。”
  许氏颤抖地指向许歆琳:“你没死?!”
  许歆琳微笑说:“姑母在胡说什么,歆琳怎会死呢?”
  许氏盯着眼前二人,只觉红艳艳的衣袍尤其刺眼,她心痛难忍,悲愤令她歇斯底里,大声怒吼:“你们骗我!你们竟敢骗我——”
  倏而,许氏睁开眼睛。
  “是梦……”许氏虚弱地爬起身。月色朗朗,原来一切还是梦。她捂着脸低吟,既沉痛又可怕的梦,一层覆一层,令她几乎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简直要被逼疯了——
  “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珝儿!你给我出来!快放我出去——”
  许氏疯狂地拍打门板,就算指甲抠得快要裂开也不为所动,目眦欲裂的她在黑暗中尤其狰狞。这时槅扇的窗纸印出一个黑影,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大,有人推开那扇房门。许氏呆若木鸡,眼睛越睁越大,猛然打了个冷战:“君玫儿?”
  迎着月光站在门口的人,是君玫儿?
  许氏猛摇头:“不对、不对——是梦!又是梦!”她发疯一般拍打自己的脸:“醒醒!快醒过来!全都是梦!君玫儿早就死了——”可无论她怎么抽打自己的面颊,无论怎么掐手臂的肉,这个梦也没有散开,君玫儿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许氏恐惧得厉声尖叫,她抱头逃命,缩进屋子的角落,发疯地摇头:“不对、都是梦,都是梦——”
  漆黑的影子逐渐向她靠拢,她哆哆嗦嗦地蜷缩身体,害怕地盯着地板上映着那抹越来越靠近的黑影。
  “——我是谁?”
  许氏仿佛被话音冻住,僵着身子抬头,君玫儿的脸云雾缭绕,逐渐散开,露出了一张与之肖似的脸庞。他笑了:“大娘,你看到了谁?”
  许氏痴傻地张着嘴,有那么一刹那她想不起这个人,可当她听到那声‘大娘’,瞬间让她明白,眼前这个肖似君玫儿的人正是齐麟。她哑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麟居高临下地盯着半跪在地上的许氏:“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离开这里?”许氏迷茫地重复这句话,倏而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你想做什么?你怎么进来的?!你究竟打什么主意!”
  齐麟没有回答她,勾唇道:“你若求我,说不定我能帮你离开这里。”
  “求你?”许氏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就凭你?你算什么东西?若非我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你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别以为现在巴结了暠王就能高枕无忧,麒麟府永远不会是你的!一旦珝儿继承候位,立刻就会将你扫地出门!”
  齐麟并不气恼,反而加深笑意。他的笑意看在许氏眼里越发刺目,她怒道:“笑什么!你定是以为我现在落魄了就治不了你吧?我与珝儿是亲生母子,他就算听信小人谗言,我俩母子之间的关系也绝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挑衅的!”
  “真的是这样吗?”从齐麟口中幽幽吐出一句反问,震住了许氏。
  她想要反驳,可是她能反驳什么?齐珝早已不是小时候对她唯命是从的孩子,他剥夺她的权力,将她软禁在这种地方。许氏知道,她最亲密的孩子在厌恶自己,她们母子的关系恶化到几乎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
  就算嘴上反驳,心里也清楚得很,她们母子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知道你为什么会中毒吗?”齐麟无视她的瞪视:“知道许歆琳为什么要害你吗?”
  许氏微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及此事。
  齐麟冲她一笑,指着自己:“全部都是我干的。”

☆、毒·药滋味可好?

  许氏好似完全听不懂他的话语,瞠目结舌。
  “我给你下毒,不过是回敬你当初给我下的毒罢了。”微笑过后,齐麟的神情微冷:“毒·药的滋味可好?”
  “不可能。”许氏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可能?”齐麟反问:“不可能给你下毒?还是不可能让许歆琳将你推下水?”
  许氏瞪大双眼,齐麟好整以暇:“从小到大,你知道我什么?又知道我多少?”
  “你以为自己真的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一切都掌握在你手里,半点纰漏也没有?”齐麟冷笑:“你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许氏被他的笑意冻得猛打寒颤,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将你当一回事。”齐麟的话语冷漠又绝情:“我爹从来没有爱过你,若非你执意抢夺我娘的位置,他根本不会看你一眼;许忠廷从来没有为你这个女儿着想,他只当你是枚棋子,只要许歆琳嫁入麒麟府,你就是无用的弃子;齐珝从不将你当母亲,因为你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你的存在让他恶心让他厌恶;我从没把你放在眼里,因为你干什么都一事无成,你甚至连点手段也玩不过我——你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什么也不是!”
  “住口——”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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