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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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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许氏捂住耳朵,厉声暴喝。
  齐麟轻笑出声:“你以为昊王会帮你还是救你?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你连累他身陷囹圄,他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又如何还会救你?”
  “昊王需要我!”许氏大声嘶吼,就好像是在讲给自己听,告诉自己昊王一定需要她。“没有我,他就拿不下麒麟府!他就赢不了晏王!”
  “有你就能帮得昊王什么?”齐麟耻笑:“齐珝心向晏王,他才是未来的麒麟府府主。你算什么?一个被囚禁在小院子里的无知妇孺?就算你是他的亲生母亲,齐珝可还将你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许氏急得双眼通红:“闭嘴!你闭嘴!”
  “像你这样愚蠢的人,一定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吧?”齐麟露出悲悯的神情:“我还能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氏双目混沌迷茫。
  他直视许氏,微眯双眼:“‘杀’死许歆琳的人不是你,是我。”
  “是我将你写的信送给暠王,暠王才会想到借刀杀人,杀了许歆琳嫁祸昊王。昊王从头到尾什么也没做,却因为你一句话背了黑锅,你猜他怨不怨你?”
  许氏睁大双眼,勃然大怒:“是你——”
  “我替你解决你的心头大患,你该感激我。”齐麟泰然自若。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庶子!”许氏怒极反笑:“我立刻就要把你所做所为告诉珝儿,他一定不会饶了你,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是吗?”齐麟冷淡道:“就怕你没命活着告诉他了。”
  “你说什么?!”许氏倏而想到他给自己下了毒:“快把解药给我!”
  齐麟漠然一笑,转身而去。许氏盛怒之下,眼见大门敞开,立刻追了出去。她追追赶赶,明明齐麟就在不远的前方,可怎么跑都追不上。她气喘吁吁,心中怨恨越来越急促,恨不得杀了这个贱人之子。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必是早有算计。城府之心令人恐惧,势必会对珝儿的地位造成威胁。他既然敢说出来,一定有所后着。如今珝儿压根不信她,就算她说是齐麟的问题,指不定还像许歆琳那样反被怀疑。
  许氏越想越恼,难不成这就是齐麟敢于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原因?!她越想,心中越是一阵后怕。不能留,齐麟绝不能留。就算珝儿有再多的不是,终究还是她的儿子,将来总会有母子关系修复的一天。可齐麟不同,她与齐麟水火不融,若让齐麟得逞夺得麒麟府主之位,那她跟珝儿的未来都完了。
  许氏遥遥盯着齐麟的背影,渐生杀意。就算体力不支,许氏还是拼命追着,可是就算追上了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齐麟。许氏焦虑地四处张望,注意到园丁留下的铁铲。
  虽然有些生锈,铲头还有些变形开裂,但正是这裂开的铲口尖锐无比,甚至能够割开血肉。许氏眼底精光微闪,紧紧盯着齐麟快要消失的背影,她拼尽全力追了过去,看到不远处那片熟悉的衣袂。
  她心中窃喜,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衣摆,高高抬起手中的铁铲——
  “你……”
  当铁铲的尖口刺入肉体之时,许氏能够听见痛苦的惨叫,眼前白色的衣裳瞬间被鲜血染红。她欣喜若狂,想要再补一铲,手腕却被人扣住,耳边传来痛苦的嘶吼:“你干什么!!”
  许氏听着耳边的声音,突然抬起头,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庞:“……咦?”
  齐珝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狠狠地将许氏推开,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无声呢喃:娘——
  许氏手里还抓着带血的铁铲,她木讷地站在齐珝身前,看他捂住伤口,震惊又怨恨地盯着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珝儿……”许氏手一抖,铁铲掉在了地上。她扑过去扶抱齐珝因疼痛而颤抖的身躯:“珝儿!你振作点!来人——来人——”
  一路静寂无人,许氏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追到了珝院,亦不知道为什么齐珝三更半夜会出现在这里。她明明追的人是齐麟,她明明杀的是他!
  “珝儿,你别死——别死……”许氏痛哭失声。她的怒吼惊醒了许多人,等下人匆匆赶出来时,就看到本该禁足在中庭的许氏却出现在珝院,浑身是血抱着倒在血泊中的齐珝。
  蒲萤赶到之时,被这一幕给吓坏了。主园的大管事立刻派人去请仁心院的大夫,下人想把受伤的齐珝抬进寝屋,可许氏容色恐惧惊慌,死死抓住齐珝不放:“不!你们不要夺走我的儿子!”
  眼看齐珝流血不止,脸色越来越苍白,主园大管事强行命人将许氏母子分开。许氏还想伸手去抓,被满脸泪痕的蒲萤拦下,她憎恨又决绝地对许氏道:“你不要再碰少爷。”
  许氏僵在地上,眼看齐珝被抬进寝屋,她立刻爬起来追过去,被主园大管事派人将她双手架起扣押。许氏气极败坏:“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要陪在我儿身边!”
  许氏又哭又闹,撒泼大叫:“我是麒麟府的当家主母,你们竟敢这么对我!我绝不会饶了你们!”
  “她疯了……”
  许氏惊颤一下,她听见有人说,她疯了。许氏立刻扭头瞪视围观的人,那些人交头接耳,看向她的眼神极其刺目。许氏恨得容色狰狞,一一瞪视,那些家仆纷纷低头不敢看她。
  面对一张张冷漠又异常的脸庞,许氏心中又惊恐又不安,她急切地向主园大管事投去求助的目光。在她被禁足其间这位大管事始终对她礼待有加,一定会听从她的意思。然而当她看向大管事时,他除了皱眉,却再不看她一眼。
  许氏只觉当头淋下一盆凉水,冻得她浑身颤抖。
  深夜的麒麟府有不少家仆被珝院的动静惊醒,纷纷探头观望。在看到满身是血的许氏时,一个个面色异样议论纷纷。许氏挣扎不开,颓然被架着押回中庭。她呆怔地盯着脚下的地板:“是梦……一定是梦……我一定是又做梦了……”
  路经玫玫院,她似有所感,突然抬起头,看到一人静静地站在圆融门盯着自己,注意到许氏看向他时,回以一笑。 
  许氏死死盯着齐麟的笑,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找了编辑,新文已经开放文案,预计九月底or十月初开始连载,有兴趣的亲可以收藏个!没兴趣的亲也帮忙收藏个……_(:_」∠)_
新文《糖不甩公主》:
东唐‘千金’公主被绑票了,唐皇龙颜大怒、唐后肝肠寸断,誓要将犯人挖地三尺、擒拿归案。
唐芫芫:……我只是肚子饿,出去觅食而己。
听说新来那个给咱们青楼姑娘洗肚兜的丫头跑路了。
唐芫芫:……我只是肚子饿,出去觅食而己。
传闻五年一度天下第一食神大会半路杀出个胖妞冠压群雄、脱颖而出成为史上最年轻食神。
唐芫芫:……我真的只是肚子饿,出来觅食而己。
直到她傍上韩秋,韩秋甩也甩不掉——
唐芫芫:我每次肚子饿就会遇见你,你一定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长期饭票。
韩秋:……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己。

☆、计划的一部分

  齐珝被刺之后,府内人人耳口相传,道许氏疯了。麒麟府内发生的这件事瞒不住,很快传遍京城大街小巷,人人都说许氏癫狂弑子毫无血性,疯得没有人性了。
  这让不少人联想到不久前坊间关于齐珝将许氏软囚的传闻。有人说齐珝正是因为母亲精神失常,才不得不将她关起来;也有人说许氏被齐珝囚禁过后,日渐心神恍惚最终导致精神失常。
  不管外界传流哪个传闻是真,对麒麟府都不是一件好事。尤其齐珝受伤很重,尽管保住性命但创口化脓,不能够轻易痊愈,如今还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小鹿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今她不在麒麟府,并不知道府内情况如何,也不知道许氏是真疯还是假傻,但显然齐珝遇刺的消息是真的。
  这个消息若是真,一定会影响到轻鸿营轻鸿士。
  按照温师父原来的说法,不管背地里做了什么,明面上他是听令皇帝的。如果皇帝有意让齐珝接掌麒麟府,一定会授意温师父好好保护齐珝。可现在齐珝遇刺的,意味着轻鸿士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保护好齐珝。
  温师父难道就不怕被皇帝追究责任?
  小鹿不放心,决定溜回京郊的宅子找花师父求解,正巧见到温师父站在院子与花师父说话,小鹿连忙从树上跳了下来:“师父。”
  温师父抽空看了她一眼:“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小鹿看了看花师父凝重的神情,立刻郑重起来:“是。”
  “明天起,你到齐麟身边去保护他。”
  小鹿眨了眨眼,差点下巴都要掉了:“啊?”她勉强捡起下巴:“这么突然……难道许氏已经疯得到处杀人了?”所以需要有个人保护齐麟的安全?
  “你在说什么胡话。”温如玉实在很想拍醒她乱七八糟的脑袋瓜:“你疯她还没疯呢。”
  “那……”小鹿眼巴巴地瞅着他。
  温如玉舒眉:“齐麟已经实施他的计划,并进展顺利,我也不得不开始行动了。”
  “怎么行动?”小鹿精神一振。
  “如今齐珝伤势未愈,许氏被指疯癫遭囚,麒麟府没有能够说话的人,可谓群龙无首,我将辅助齐麟夺占麒麟府。”
  小鹿惊愕:“真要反皇帝啦?!”
  温如玉不以为然:“许氏能够在轻鸿士的眼皮底下动手刺伤齐珝,皇帝一定已经对我起疑心了。”
  小鹿就知道一定会令皇帝产生猜疑,她皱眉:“可是你不是不赞同跟皇帝硬碰硬么?”
  “没错。”温如玉目光灼灼:“我已经禀报圣上,供出齐麟正是导致许氏母子矛盾的幕后黑手,并揭开他的昭然野心。”
  小鹿更傻眼,险些暴走:“你不带这么坑人的吧?!”若被皇帝知道是齐麟暗中做的手脚,岂不是将他推到皇帝面前受死?!
  “你放心,这件事我与他商量过了。”温如玉无视她的暴怒,淡定道:“全部都在我们的计划当中。”
  小鹿越听越糊涂,很泄气:“究竟你们想要做什么?”
  温如玉诡秘一笑:“我们要的正是让皇帝动杀心。”
  “动杀心?”对谁?!
  “对我、对齐麟,任何一个违背他意的人。”温如玉轻哼:“我们的目的正是借这个机会彻底从皇帝眼中‘消失’。”
  温如玉早在齐麟的半途崛起,就打算借他之手翻出皇帝的掌心。如今朝廷局势不稳,三王纷纷陷入纷争窘境,这是皇帝乘胜追击剥夺他们权力的好时机,才会疏忽麒麟府这边的动静。直到齐珝彻底出了事,皇帝才后知后觉地留意到后院起火,麒麟府怕是有什么难以掌控的人与事悄然崛起。
  皇帝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当年齐晋如此,现在的齐麟更是。如今许氏母子一个被囚禁足一个卧病不起,齐麟伺机而动要想推翻许氏和齐珝对麒麟府的专权确实可行。皇帝欲铲除异己,必经轻鸿士之手,这时便是他与齐麟合手的好时机。
  “待时机一到,我会派一批轻鸿士暗中协助齐麟入侵麒麟府,趁乱杀死潜藏在轻鸿营内的皇帝眼线。齐麟借机肃清府中轻鸿士,我等退居暗处,离开皇城即可远走他乡。清除异己之后,齐麟若想执掌麒麟府,便要下狠心除去齐珝这个心头大患。就算皇帝再不喜齐麟此人,齐氏血脉不能断,他依旧会将齐麟坐上府主之位。”
  当然,这并非长久之计,因为皇帝绝不会允许一个不听话的麒麟府主安然留在世上,一旦有新的继承者诞生,齐麟的性命只怕就要到头。
  小鹿听得心惊:“皇帝怎么可能轻易相信齐麟能够杀尽轻鸿士?”
  “他岂敢不信?皇帝本就生性多疑,一个不起眼的齐麟能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逼得许氏母子一疯一伤,怎会没有过人之处?”温如玉啧笑:“况且我也不怕皇帝猜疑,这些都只是我的计划,齐麟真正的想法可是打算连同我等一起撤离皇城,脱离麒麟府。”
  “什么?!”小鹿震惊。
  “这有什么好奇怪?如今这座名为麒麟府的囚笼不过是系在齐氏子孙身上的枷锁,脱离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这便是他们最后得出的结果。
  齐麟意欲对付嫡系的母子二人,却不打算要麒麟府当家的位子。那个位置对他而言食之无味弃不可惜,他根本不想要麒麟府,更何况现如今的麒麟府就是个烂摊子,对他毫无用处。
  这便让彼此的计划更简单了。
  如果齐麟想要争位,温如玉也有办法帮他,但那个办法并不可取,齐麟看得分明,自然不会一头撞过去作死。既然这样的麒麟府没用,不要也罢,却不妨碍他们加以利用。
  皇帝越不放心,下手越加狠绝。他要千方百计保全齐珝,就会竭尽所能铲除齐麟,届时轻鸿营介入其中,与齐麟同归于尽,双双退出权利中心,皇帝保全他想要的齐氏血脉,齐珝保住他麒麟府主的位置,他们也能够顺势消失干净,皆大欢喜。
  在离开之前,他会彻底杀光所有异己的轻鸿营,带走愿意追随他们的人,然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完成所谓轻鸿士的使命,用另一种方式重生。
  没有轻鸿士的麒麟府便不再是麒麟府,就算皇帝能够重新培养一批,却再无法取而代之,因为意义己不在。齐珝从头到尾没有接触过轻鸿营,除了血脉,他什么也不是。
  对齐珝而言,或许最应该值得庆幸的一点便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待皇帝授意封爵,齐珝能够成为的便是麒麟候,而不是麒麟府主。
  如此,一切都能结束。
  小鹿呆滞地盯着温如玉,似乎还不太消化得下他的话语。“所、所以?”
  温如玉瞟过一脸痴傻的小鹿:“所以你到齐麟身边去,等待时机一到,跟他一同撤离。”
  小鹿惊得说不出话……天啊!小鹿打死也想不到今生会变成这样。这个结果未免太符合她意了吧?!齐氏两兄弟不必自相残杀,所有人都不必死,轻鸿士再也不必伴君如虎,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用给皇帝当刀使了!
  最重要的是,齐麟会跟她们一起离开!
  小鹿简直不敢想象:“真的可以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以。”温如玉回得那叫一个霸气侧漏。
  小鹿只觉整颗心都要飞起来了,激动得难以自抑:“我立刻就去找齐麟!”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哪还等天明天?小鹿一溜烟跑了,温如玉想唤还唤不及,只得垂手作罢。
  他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花朝海:“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你有什么打算。”
  “我一个手脚都不利索的人能有什么打算?”花朝海撑起拐杖起身,脚下泥泞差点滑一跤,温如玉及时扶住他的手臂。
  温如玉沉色道:“此役只怕损失惨重,我要重建轻鸿营,需要帮手。”训练营有阿庄接应,到那一天来临之前率先撤离。一旦轻鸿营要脱离皇帝之手,训练营必然不能再留,营中几位师父有些是他的人,有的则是皇帝手底的人,可见训练营必先清扫干净,不定能存活半数。而目前轻鸿营中,皇帝的人占了三分之一,另外的人有的要留下来帮助齐麟□□,如若与皇帝直面冲突,就不知整个轻鸿营能够带走多少活人了。
  “你我共事多年,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温如玉微顿:“跟我走,将来还想算帐,随时恭候。”
  花朝海默了许久,嗤之以鼻:“大言不惭。”他抽回手,一拐一拐地进屋。
  温如玉盯着他的背影,微微舒眉,这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上一章的标题实在显著,为什么毒|药这种词都会被河蟹?

☆、我有你、你有我

  有了温师父的许可,小鹿终于再次进入麒麟府。她急于见到齐麟,想求证一切。如果温师父的话是真的,那么一切烦恼都将迎刃而解。她来到玫玫院,时值深夜,万籁俱寂,院内已经漆黑一片。
  她轻轻敲开齐麟的房门,悄然进入。
  齐麟的睡容平静,浑然没有发现有人悄然潜入。小鹿端详他的睡颜,神情渐渐柔和。倏而银光飞掠,一根细长的链子卷住小鹿的手,若非小鹿反应及时,说不定就要被拖出几米开外。
  小鹿暗讶之余,在漆黑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暗叫:“阿朵!”
  隐藏在暗处的人被这一声呼叫震慑,这时齐麟也被小鹿的叫声惊醒,待双眼逐渐适应黑暗之后,齐麟惊喜地发现来人是小鹿,立刻扣住她的手腕,道:“放开她。”
  闻言,阿三这才放开小鹿,并且在齐麟点燃烛火之后,看清小鹿的脸庞:“小鹿?”
  小鹿惊喜道:“真的是你啊!”
  可惜齐麟并不打算让久别重逢的两人欢聚,他冷淡地吱声:“阿三,你先出去吧。”
  阿三虽有迟疑,但还是很快听令退出房间。小鹿原还有好多话跟她说,可乍一见齐麟,又想到自己本意是来找齐麟的。她不好意思道:“半夜打扰你了……”
  齐麟摇头,反而紧张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小鹿一愣,才想到自己原来还跟他约法三章来着,结果今夜一时冲动一股脑冲了进来,齐麟估计要被吓坏了,还当她出了什么事呢。小鹿咧嘴:“不是坏事。”
  确实不是坏事,应该说是大好事。齐麟起初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小鹿这才将温如玉的意思全盘托出。齐麟听过之后,撇嘴道:“他总算做了件合乎我心的事。”
  自然,这件事说的是把小鹿送到他身边来。齐麟瞥向小鹿:“你很开心?”
  “当然开心。”小鹿猛点头,她注意到他的神情并不像自己这般开怀,突然有些担忧齐麟其实是不是还在意麒麟府的位置:“难道你不舍得?”
  齐麟摇头:“他的初衷同时也符合我的最终目标,这里从来没有任何能够令我留恋。”
  “那……”小鹿迟疑。
  齐麟默了片刻,深深看她一眼:“你还记得当年对我说过的话么?”
  “你告诉我天地之大,不该拘于一方狭小之地。我还记得当年我反问你,如果我要离开你会否跟我一起走。”齐麟抿着浅淡的笑,垂眸道:“你并没有回答我。”
  小鹿缄默,当年她确实回答不了他。因为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有想过未来的人与事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她甚至还挣扎反省着要对齐珝更加尽忠职守。
  “当时我很伤心,我想你一定是不愿跟着我受苦,就算翠翠一样,终有一天想要离我而去。”齐麟自嘲道:“所以我不敢追究答案,假装无所谓结果。”
  “可现在不一样。我要离开麒麟府,不仅因为麒麟府是座囚笼,更是因为我想追赶你的脚步,我想跟你一起走。”齐麟双瞳幽深:“你说过的……我们谁也不抛下谁,才能追赶上对方的脚步。”
  “禁锢的枷锁即将消失,再也没有人能够分开你我。”齐麟微笑:“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永远在一起。”
  小鹿怔忡,眼眶有些热。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齐麟一直都很努力,他为了她付出很多,他为了做得更多……只有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停滞不前。
  可是即使她停滞不前,齐麟也没有走远,反而回来拉她一把,牵着她一起走。
  “你让我铭记我与大哥是血脉相连的手足,我记住了,所以我不动他的。”齐麟轻拭她的脸庞:“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位置,麒麟府属于他的。”
  “而我,得到你。”齐麟含笑宣告:“你是属于我的。”
  小鹿揉了揉眼睛:“我只属于你。”
  齐麟眸色微闪,将她拉近轻轻搂住,抱满怀。这一次,再次不会有人能够抢走她了,他满足地眯起双眼。
  小鹿就着动作紧紧反抱住他,心情由激动转化为平静……抱了许久,久到都要怀疑齐麟是不是睡着了,她忍不住推耸:“你要是睡觉就到床里睡。”
  齐麟慵懒地嘟囔:“不想起来。”
  这种齐麟若让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见了都要惊呆,小鹿却十分理所当然地纵容他的撒娇,转而问:“你是怎么让阿朵向你誓忠的?”她若没记错,阿朵当年可是很明确表示自己心向最有望成为府主的齐珝的,可怎么转眼却保护起齐麟来了?
  齐麟嘀咕一声,这才将当年阿三与阿朵在广海水域的事告诉小鹿。小鹿边听边震惊,没想到当年齐麟就已经打起轻鸿士的主意,意味着齐麟早就想拉拢轻鸿士,只不过当时的她顶多算个‘见习’的,半点不够格,所以入不了齐麟的眼。
  虽然齐麟表示从没嫌弃过她,但小鹿自己嫌弃自己。一想到自己磨叽了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就觉得很失败,果然重生一世,承压能力太强也是不好的,缺陷在于自我感觉太良好,反而变得散慢了。
  小鹿埋头反省……
  齐麟盯着小鹿出神,突然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小鹿愣了愣,貌似说起来太遥远,不过印象还是很深刻的:“记得啊……你掉进水了差点淹死了,你还咬我一口呢。”
  齐麟笑了笑:“嗯。”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小鹿问。
  齐麟敛起笑,定定地看她:“虽然记忆模糊了,可又总有些事记得特别深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多年那句话还记得那么深。”齐麟淡淡撇开眼:“当年塌方附近遇到你的师父,你说过——终有一天我会毁掉麒麟府……这样的话。”
  小鹿傻傻地杵着,仿佛整颗脑袋被轰然炸开,瞬间想起了这件事。她哪里会想到,齐麟当年才四岁,竟把这句话记到现在!
  那时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原是为了说服花师父。可时至今日这句话却被齐麟重新拿出来提问,怎叫她不慌?!小鹿神色僵硬,齐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是在等她解释。
  可她该怎么解释?!说她是重生的?重生回来的目的是杀他?!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能不能先装傻蒙混过去?!
  齐麟似乎看出小鹿想蒙混过关的意图,他轻叹:“还记得当年阿三她们前往广海水域时,你透露的讯息吗?”
  小鹿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正因这一点更加深齐麟的猜疑?小鹿深深吐息,也许该来的终是要来,虽然她很想就这样隐瞒一辈子,但显然自己早在无意与无意之间暴露不少。她犹豫着,决定避开重点:“你觉得呢?”
  齐麟见她稍微愿意松口,便开始揣测:“你能预知未来?”
  “……不。”
  齐麟很认真道:“不是预知,难道是卜卦算命?”
  “……”小鹿扶额,“可以换个说法,虽不是预知未来,但却是曾经经历过呢?”
  齐麟皱了皱眉,小鹿叹息:“我的意思……如果我曾经历过一生,但又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了……呢?”
  齐麟张了张嘴:“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你的过去,而这一切你已经经历过?”
  小鹿点头又摇头:“经历过,但改变了,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齐麟满脸震惊,还有些难以想象。
  “前生的我死在一场毁灭麒麟府的大火之中,重新睁开眼,就已经回到十三年前,也就是遇到你的两年前。”小鹿悠悠道来,将自己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从未告诉任何的人一一吐露。
  她不知齐麟会不会信,但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是迟早的事。总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他,迟早的事,只不过现在提及说出来罢了。
  或许这便是命运吧。命运让她重活一辈子,改变了许多人与事,也从中知道了许多曾经的自己根本不知道的秘辛,直到现在,一切都变得与前生不再相同。
  她再不为齐珝而活,从今往后她只属于齐麟。
  小鹿的前生就像一个冗长又枯燥的故事,故事里没有她与他的相遇,没有那么多的秘密。她不会成为温师父的徒弟,也不会认识雪梅,更不会离开麒麟府——故事中的她与齐麟只是匆匆一瞥的过客,她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今生不同,小鹿很满足,她庆幸自己能够重生,否则她根本连后悔与他相遇相知的机会也没有。
  齐麟撇嘴:“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你,一定很没意思。”
  小鹿想了想,笑道:“我不知道上辈子的齐麟怎么样,但我知道上辈子的我活得确实一点意思也没有。”前生她的生命完全贡献给了轻鸿营,自以为一生坚守誓言,遵从上级指令,死得光荣。如今看来则不然,她愚昧而无知,从未认真思考过对与错,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人生,什么也没有。
  活了十八年,一点意思也没有。
  齐麟轻轻握住小鹿的手:“今生,你有我,我有你。”
  小鹿莞尔:“我有你,你有我。
  

☆、你想反了不成

  孔高自从那次被秀恩爱闪瞎眼后,差点就要在四冠坊门口挂上‘狗与情侣不得入内’这种牌子以示悲愤。
  所幸今天他们是来谈正事的,否则孔高真有种欲望想把他们扫地出门……尽管他不敢,也就随便想想。
  许贺林率先开口:“许忠廷想让我接掌许家。”
  “可信度有多少?”赵熠饶有兴味道。
  许贺林冷淡道:“我不信他。”
  齐麟思忖:“他不会有别的选择。”之前许忠廷意欲重新找回许贺林,这件事已经令他的次子心生嫌隙。许忠廷看不上许庭生,可不代表次子不想争家主之位,又怎会任由父亲拱许贺林上位。如今为保许庭生,他们更要联同李氏的父亲户部侍郎对抗许忠廷。
  许忠廷专横独断惯了,不肯听他人相劝,才会导致现在许家内部的矛盾重重、不可调和。
  “很快,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齐麟似笑非笑。
  许贺林颔首,眸中闪过一丝快意。
  赵熠看了眼这个,再看一眼别个,最后揽过许贺林的肩:“放心,以后跟我混,保证带你吃香喝辣,混得比那个老不死还要高上千百倍。”
  许贺林手里的那杯茶差点因赵熠粗鲁的动作撞撒出去,他无奈失笑,以茶相敬,仰头饮下。
  赵熠拽着许贺林准备商量下一步行动,孔高则与齐麟留下来共商另一件事。孔高远远瞥向嘻皮笑脸的赵熠,意味深长道:“你真的打算离开?”
  “难道你不想?”齐麟反问。
  “当然想啊。”孔高啧声,“所以我才跟你合作,不是吗?”
  从最初的合作到现在,他们的目的从来不是真的为了钱,而是为了离开。孔雀台不比麒麟府,麒麟府曾经心甘情愿伏首称臣留在京中为皇帝效劳,孔雀台却是真正意义上被困在京中无法离开。没有任何人比孔氏一族更渴望离开这座华丽的囚笼,孔高只有十七岁,他还想看那皇城之外的万千世界,而不是像孔氏的先代一辈子束缚在京,一直到死。
  “那又何必明知故问。”齐麟抿唇啜茶。
  孔高撇嘴:“我告诉你啊!为了配合你的计划我可是把所有家当都交给阿钱带走了,万一你失败了可是会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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