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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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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鹿已经好几年没有看见他哭了,心里堵得要命,慌手慌脚地想要替他抹泪,却迟迟不敢触碰。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亏得齐麟还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他哭得那么突然,看得小鹿直想哭……
  “我不想哭的。”齐麟垂着脑袋,眼泪就这么顺势落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
  “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帮不了,只能看着你不开心、看你难过,心里就很不舒服、很无助……为什么我这么没用。”黑色的双眸泪水浸透,发出盈润的光泽。
  小鹿心口刺痛……跟她一样。就跟之前的她一样。因为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无法改变命运,被自己的无力打败,所以很难过。
  齐麟揉了揉眼睛,努力想将眼泪逼回去:“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在意。”
  小鹿沉着气,敲了他的脑袋一记。
  齐麟吃痛地睁开双眼,小鹿已经主动替他揉揉被敲的位置,无奈道:“怎么可能不在意嘛……”彼此都将对方放在心上,被对方的喜怒哀乐所牵动,又怎么可能轻易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嘛。
  齐麟有些傻气地咧嘴,小鹿莫名有气,用力揉搓他的额门。
  这一刻小鹿有些释然,也许自己应该检讨,她一昧的自以为是总是伤害了齐麟,反而让他变得不安,可是因为他总是习惯地压抑着,才没有显露出来。
  “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但是我需要时间,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说。”小鹿的手一顿:“我想……我愿意一点一点、慢慢地尝试告诉你。”
  齐麟双眼透亮。
  “你要等我。”小鹿温声说。
  齐麟抿着唇,拼命点头。
  “那么……”小鹿叹了一声:“从现在开始吧,我要告诉你苦恼了我许多天的,关于‘我的朋友’的事。”
  如果真要从头说起,她的身份便是第一个需要解释的话题。其实关于轻鸿士小鹿从未刻意隐瞒,当年齐麟在山中遇袭,两人还一起遇见受伤的花师父。小鹿不知道当年之事齐麟还记得多少,只是现在需要交代的是轻鸿士的存在意义以及价值。
  “我所说的朋友,其实便是同僚,他是真正的轻鸿士。”说到这一层,小鹿的神情变得认真:“轻鸿士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死士,我们效忠麒麟府主,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包括牺牲自我。”
  “你也会吗?”齐麟紧张地追问:“终有一日你也会为了完成任务不惜牺牲性命吗?”
  小鹿静静地回看他一眼,没有犹豫:“会。”
  齐麟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知道小鹿是认真的。他还记得年幼时的自己听见的那句‘使命’。什么是轻鸿士的使命?难道小鹿姐姐终有一日会因为那样的使命而离开自己吗?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心口便窒闷得难以呼吸。他的双手悄无声息地攥紧,小鹿没有发现,而是出神地盯着远方:“轻鸿士的任务是机密而不予违抗,我没办法从他们口中得知任务的内容,也没办法阻拦他们执行这个任务。可是……我清楚知道其中一人将会再也回不来,而另一个人会因为这次的事痛苦一生。我明明知道,却无力挽回。”
  这种感觉令小鹿心寒,在命运面前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她畏惧也痛恨这样无助的自己。
  “为什么你会知道?”齐麟意识到一个重点,如果小鹿甚至连他们去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地点在哪里都不知道,却笃定他们一定会死,她是凭借什么如此肯定?
  小鹿静默片刻:“我不能告诉你。”
  齐麟彻底明白,这便是小鹿苦苦挣扎始终不愿说出口的那个原因。尽管听起来极其不可思议,可齐麟却没有想要追根刨底的意思,他知道此时的自己还不能让小鹿完全地对自己敞开心房,苦苦相逼只会造成反效果。如今他已经让小鹿稍微对他坦诚一些,不怕长日方长。
  齐麟收回思绪,专心替小鹿思考:“可是连你也不知道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未知危险等待他们,纵使贸贸然说出去也无济于事。”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苦恼。”小鹿一脸纠结:“我拼命想了好几天,大抵只知道是触碰了一种禁阵……”
  “禁阵?”齐麟双眼一眯。
  “嗯,禁阵这种东西我都不知道两个只懂药草的笨蛋能够怎么闯。”小鹿懊恼地揪着头发,“我就是想帮忙提个醒,可我连是什么阵都不晓得。”
  “禁阵属五行奇门之术的秘辛,相传秘祖源于广海水域的金蛟台。”齐麟顿声:“我是从以前沈夫子的杂记中看来的。可金蛟台不是早已不复存在了吗?就连生活在广海水域的人也已有几十年不曾踏上那片水岛了。”
  “这个我也查过。”小鹿哀嚎,沈夫子给齐麟敷衍了事的杂记里都记载了,她这些天翻查了多处藏书自然也有记载过。“先不说金蛟台是否还有后人,我这些天找了不少有关五行奇门的书,五花八门的阵法看得我眼睛都要瞎了,对这种东西我又不在行,根本看不懂。”
  “真正的禁阵并不多,肯定不是普通的藏书会记载下来的。”齐麟道:“我曾在私塾的藏书院里抄书,那里的书籍似乎还有不少是历年历代保留下来的,年代看上去很久远。当年高祖称天下,金蛟台与麒麟府同为三绝之一,说不定能查到什么有关的内容。”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鹿恍然大悟,立刻爬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发现!”
  齐麟果断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咦?可是……”小鹿迟疑。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也想帮到你。”齐麟婉言提醒,“况且时间不多了,不是吗?”
  小鹿急乱了套,一听齐麟这么说,又觉得挺有道理,遂点头:“好,那咱们一起去。”

☆、真正破解之法

  小鹿带上齐麟偷偷潜入私学的藏书院。这里前身本就是麒麟府的藏书阁,只不过后来请了教书夫子,一并被他挪为自己的书院。
  小鹿眼看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柜子,顿觉两眼昏黑。这么多的书得找到猴年马月?!果然带上齐麟是对的,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尽管两个人一起找也很可能找到猴年马月。
  小鹿眼巴巴地向齐麟求救,齐麟也无奈:“我是很多年前在这里看到的,现在也不知道会被放到哪处。”
  连齐麟也指望不了了,小鹿一咬牙,恐怕真要大海捞针了……
  今夜无月,藏书院窗户关得严实,小鹿借着灯笼一路摸黑探去,要不是有齐麟指点,指不定要逛晕迷失在哪个方向。亏得这里每一排柜子都有标注摆放书籍的类型,但大部分是常见的典籍。显然沈夫子是个典型的古板教书匠,靠前的几排别说关于什么奇门遁甲的书,就连一般的游记杂绘都不知被堆放到哪处。
  小鹿苦逼地举着灯笼照明,偏偏为了避人耳目她们只能半夜摸着找,难度更高。齐麟走在小鹿身侧,眸目一转,往幽暗的深处扫去:“再往里边走。”
  小鹿狐疑地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里边?”
  齐麟点头:“先代留下的藏书肯定会被锁在最深处,我们再往里边走。”
  小鹿心想也是,拽着他的手往里面探去。穿过一排又一排极其相似的书柜时,总有种在漆黑中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深不见底。小鹿不怕黑也不怕鬼,可越往深处走越令人毛骨悚然,这种惊悚感简直变态之极。若不是牵着齐麟的手,他的温度一路提醒着她,说不定小鹿真会以为自己正在做着一个无底洞般的噩梦。
  齐麟留意到小鹿的紧张:“这里白天看起来没那么深的。”
  “是、是吗?”小鹿连忙接话,生怕静下来的自己会胡思乱想:“也对,哪有这么多书可以放嘛哈哈哈……”
  齐麟想了想:“听说以前盘点过,数千上万还是有的。”
  小鹿惊呆:“这么多?!”成千上万是什么概念?说明每一代府主都有相当不得了的藏书习惯,指不定追溯到几百年前的古籍都会存在。
  这也太便宜沈夫子了吧?这里俨然成了沈夫子的私人藏书院,这要万一府上什么重要的藏书被沈夫子私自挪走怎么办?许氏都不懂得想一想的吗?!
  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态,小鹿暗搓搓地决定改天一定要怂恿齐珝把这个藏书院给收回去,省得白白便宜了沈夫子那种没品德的教书匠。
  “没错,所以我才劝你到这里找找。虽然不能说一定会有收获,但肯定能找到别的地方没有的线索。”齐麟指向前方:“到了。”
  小鹿笔直地朝前看去,最深处已经没有路了,相反出现一扇门,被许多杂物积堵,并且还上了锁。
  “这是最深处的房间,就连大娘也没有钥匙。”齐麟解释道。
  小鹿一听没钥匙也犯愁:“那怎么办?”
  齐麟兀自上前,费劲地将积堵的杂物推了推,露出门锁的一角,露出无比明朗的笑颜:“撬。”
  “……”为什么说这种话的齐麟看起来画风有点不对?
  小鹿最终还是听话地跑去撬门,边撬边问:“既然能撬,为什么大夫人不找人直接将门撬开。”要知道既然这么神秘地锁在最深处,指不定里面藏了什么关于麒麟府鲜为人知的秘密,这不正是许氏渴望求得的东西吗?
  “说不定她并不是没有这么做过。”齐麟蹲在小鹿旁边看,勾着一抹浅显的笑。
  小鹿还想再问,突然‘咔嚓’一声,锁开了。
  “……”这也太容易了吧?小鹿更加无法理解这个不起眼的锁究竟有什么用途。她将锁拿了下来:“我要开了哦。”
  齐麟点头。
  面对这样一扇神秘之门,小鹿莫名紧张,小心翼翼地护在齐麟面前,轻轻把门一推——
  咯吱——
  在安静的藏书院内,这样的开门声尤为清晰。小鹿将灯笼往前照,定睛一看,傻眼了。
  这是一个封闭隔间,四面墙壁镶合的都是与外面类似的柜子,上面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书籍。相较外面摆得密密麻麻的书架,里面的书柜每一排都没有排满,数量少得可怜。
  最重要的是,一点都不像藏有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地方啊!
  小鹿还在傻眼,齐麟已经径直走进去,一排排地翻找,不稍多时便急促地唤道:“有了!”
  “啊?找到了?”小鹿还没反应过来,惊喜来得未免太快!
  她连忙凑过去,果然齐麟手里的这本书记载的是五行奇门的阵法,其中竟真的还有几页标明禁阵内容。小鹿欣喜若狂,没想到真的有收获:“这下有救了!”
  “你看这里。”齐麟借着灯笼的光芒,指向其中一页:“你看看这几个,有没有什么印象?”
  小鹿皱眉看了半天,摇头:“我看不懂这些阵法。”
  齐麟顿了顿:“名字呢?说不定你会有印象。”
  小鹿闻言,立刻埋头苦思:“阵……什么阵来着……轮……”
  齐麟暗暗蹙眉:“天轮阵?”
  小鹿贸然睁开眼睛:“对、就是天轮阵!”
  齐麟垂眸翻页,掩盖复杂之色。他翻到其中一页:“是这个了。”
  小鹿聚精会神地盯着书中的阵式:“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齐麟对照其中的注解:“记载不全面……不过这里有一点说明,这是个幻阵。”
  “幻阵!”小鹿震惊,难道前生阿三叔便是殒在这个幻阵之中?!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齐麟不确定道。
  “但至少已经有了新进展和头绪。”小鹿开心道:“虽然不能完全确信,但未尝不能一试。”
  小鹿决定把这本书带出来:“这里的东西偷偷带出去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反正也不会有人进来。”见她一脸鬼崇,齐麟有些好笑:“天快亮了,我们赶紧把这里锁回去,别叫人发现了。”
  小鹿碎碎地点头,两人出来之后,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一切勉强还原,尽管不可能完全恢复原状,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可疑。离开藏书院时,齐麟扯了扯小鹿的袖子:“小鹿姐姐,我是不是帮到你了?”
  小鹿心底软绵绵:“当然了,这里多亏有你,帮了我大忙呢!”
  “这就好。”齐麟释怀一笑,低喃:“这就好……”
  小鹿将齐麟送回玫玫院便匆匆跑去找阿三。直到她走后,齐麟面上才渐渐浮现异色,心事重重地跑去后院。今夜原本是与君隐相约的日子,但因为临时和小鹿去了藏书院,所以没能及时赶来。
  君隐早习惯了被齐麟放鸽子,反正他在麒麟府神出鬼没,一般的轻鸿士也奈他不何,他总能找到足够的消遣来消遣时间。
  当齐麟匆匆赶至,君隐难得看他这么急促,有些意外。
  齐麟一来便开门见山:“轻鸿士不日将前往广海水域密探金蛟台,你知道吗?”
  君隐微怔:“什么时候的事?”
  “过不了几天可能就要出发。”齐麟喘了几声,慢慢平复气息,“你曾经说过,水岛周围布下无数天轮阵,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那如果有轻鸿士企图踏入,你认为有无平安生还的可能?”
  君隐沉吟:“有。”
  齐麟张了张嘴,君隐却立刻将未完的话补全:“几率很低。”
  齐麟一怔:“有多低?”
  “天轮阵是幻象秘阵,当今天下能够破阵之人寥寥无几。没有金蛟台后人引领,陷阵之后根本不可能安然而归。”君隐漠然道:“况且……金蛟台早已是无人之岛,即使轻鸿士中真有能人成功闯入内岛,只怕最终都将无功而返。”
  君隐若有所思地瞥向齐麟,能让他这么紧张非那小丫头不可,但……“这件事是那个丫头告诉你的?依她的资质应该不可能被派出府外执行任务吧?”
  “是其他人。”齐麟含糊地回应,又开始思考:“水岛附近布有天轮阵这件事……应该不是秘密吧?”
  “不错。”君隐回答。
  齐麟所料果然没错。也就是说,如果轻鸿士意欲前往广海水域密探金蛟台,意味着他们事前肯定已经知道周遭布有天轮阵。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小鹿担心的问题便依然存在。
  既然他们已知天轮阵的存在,出发前一定针对这个阵法有所准备。但最终还是导致伤亡的结果,很可能存在的危胁并不单单只有天阵轮。
  “除了天轮阵,还有什么其他更危险的存在吗?”齐麟忍不住问。
  君隐淡淡启唇:“你知道天轮阵为什么如此危险吗?”
  “因为那是幻象阵。”齐麟冷静应对。
  “天轮阵没有那么简单,是因为并不仅仅只有阵法本身能够产生幻觉。”君隐勾唇,露出一抹危险的笑:“有一点并未载入书册之内,尚且不为人知。天轮阵的威力不仅仅于此,还因为阵法周围布满了无数的天女红。”
  “天女红?”齐麟瞳孔骤缩。他在跟随君隐学习将提炼花汁之时曾听他提及天女红,那是一种极其妖冶诡谲的植物。天女红会混在普通野草花木之中,本身并不起眼,但最致命的危险却在于散发的芳香,那是一种能够令人产生幻觉的味道。
  如果一个人遇见漫山遍野的天女红,恐怕他将再也离不开那个地方,一直沉浸到死。
  原来天轮阵真正可怕之处并不在于阵法本身的幻象,而在于阵法所形成的幻象以及周围数之不尽的天女红所产生的幻觉相结合,将会令人再也走不出那片林地,牢牢困死其中。
  齐麟彻底明白,如果那些轻鸿士进入水岛,能够活着出来的几率有多低。他暗暗握拳:“难道没有破解之法?”
  君隐挑眉:“当然有。”
  “是什么?”齐麟急切地问。
  君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俯身睨视齐麟:“怎么,你想救他们?”
  齐麟绷着脸不说话。
  君隐冷笑:“如果你纯粹只是为了讨好那个丫头,我不会告诉你破解之法的。”
  齐麟眸色一暗:“我有我的打算。”
  “哦?”君隐不以为然。
  见君隐不信,齐麟冷冷地回视他:“轻鸿士中,我需要有我的部属。”
  君隐神色一动。
  齐麟沉声道:“这次我需要你亲自去一趟金蛟台,替我将他们收揽,归于我的麾下。”
  君隐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齐麟,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齐麟没有看他,君隐知道他还在生闷气,勾唇道:“这个世上每一样事物皆有相生相克,能够克制天女红的唯有闻天松。”
  齐麟耳朵一颤,回头看他。
  君隐抚过覆盖在脸上的银面,轻轻揭开:“……也罢,隔了这么久,我确实应该回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文的大背景前面有简单提到,高祖赢天下时得到民间最有影响力的三方助益,中土的麒麟府、东南的孔雀阁以及广海水域的金蛟台。
既然清清楚楚罗列出来,说明后文肯定有用到的地方_(:з」∠)_

☆、一个平安锦囊

  正如齐麟所想,小鹿最终失望而归。
  当她兴冲冲跑去告诉阿三叔的时候,阿三叔除了意外她对这次任务的了解之余,还很不客气地嘲笑她消息落后。因为阿三叔早已收集了无数天轮阵的情报,并且此行除了阿三和阿朵,同行的还有另外几名同僚,其中便有掌握了天轮阵阵法的人。
  他们此次是有备而行,自然不可能疏忽轻慢。
  小鹿以为自己找到了改变命运的契机,孰料竹篮打水一场空。苦着脸回到齐麟身边的小鹿抱着他消极怠工,眼看明日阿三叔一行人就要出发,她却始终没能为他们做到什么。
  要不是齐麟一直在旁边不停地安慰她,说不定小鹿真得压抑出病来。
  齐麟轻拂过小鹿的发丝,柔声说:“你能做的都已经尽力去做了。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祈盼他们平安无事地归来。”
  小鹿最近因为烦恼阿三叔的事,连着好几日消极怠工,没事就跑来寻求齐麟的顺毛安抚,导致最近不听一听齐麟说话都要睡不着觉的小鹿成功上瘾了。 
  除了祈祷她还能做什么?小鹿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前生阿朵唯一留给她的线索便是天轮阵,既然阿三叔等人对天轮阵早有准备,除此之外她也再不能帮到什么了。小鹿自暴自弃道:“祈祷?可是我又没拜观音没拜佛,平日不够诚心,佛祖他们会不会听不见我的祈祷?”
  “没关系。”齐麟拉过小鹿的两只手将之双手合十,然后以自己的手覆盖在她的双手上面保持合十的动作,慢慢闭上眼睛:“我齐麟,与你小鹿……我们一起祈祷,但愿他们此行最终能够平安归来。”
  小鹿瞅着齐麟虔诚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也闭起眼睛:“嗯,愿他们平安归来。”
  就着这个动作静默了许久,小鹿稍稍拉开眼皮,发现齐麟早已睁开双眼,带着笑意地盯着自己。小鹿没由来地发窘,连忙松开手:“咳,这样就可以了吗?”
  齐麟含笑点头,从怀里掏出几个深褐色的锦囊:“你能替我将这个锦囊送给他们吗?”
  “咦?”小鹿打量一阵,似乎还有些淡淡的清香:“这是什么?”
  “这是平安锦囊,里面的松子是我采集的,有宁神静气的作用。遇见幻觉的时候可以闻一闻,说不定会有帮助。”齐麟婉言:“他们这次不是要闯什么幻觉阵吗?我没办法帮你为他们做什么,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也可以当作平安符,希望他们此行平安。”
  小鹿盯着锦囊包,心中涌生一阵阵暖流。为什么前生的齐麟会长成那样冷血无情的大魔头呢?明明至今为止都还是那么乖巧善良的小软萌!小鹿握拳:“你的心意我一定会好好地传达到他们手上的!”
  齐麟傻傻地笑,小鹿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揉搓一顿,瞅着那颗凌乱的小脑袋,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阿三临行前一夜,小鹿趁夜跑出来找他。
  前几天小鹿就天轮阵一事已经找过他了,尽管小鹿知道他们的任务目标这件事很可疑,不过阿三已经得知这是从阿朵口中不小心透露出去的,为此他还好生训了阿朵一顿。毕竟任务的保密性是非常严格的,若是被温如玉知道阿朵犯下这样的错误,极有可能将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
  很显然小鹿算准温如玉最近不在府里,而他必定会包庇阿朵这一点,实在叫他无言以对。
  阿三环手抱胸立于树下,双眉一抬:“你……”
  这个‘你’音还没发完,从小鹿的方向飞射过来什么,阿三敏锐地察觉到不是凶器,伸手接下。他低头一看:“这是什么?”
  “平安锦囊。”小鹿简单回答。
  “不会是你做的吧?”阿三有些好笑,他可不认为小鹿会为他们远行特地做这样的玩意。
  “怎么可能。”小鹿没好气道:“是麟公子给的。”
  阿三心中一动:“为什么?”
  小鹿撇嘴:“我就随口告诉他这次任务很危险……”
  阿三打量小鹿一眼,怕是不只随口说说而己。阿三从阿朵口中得知,小鹿最近一直很担心他们的这个任务。尽管不知道她究竟在担心害怕什么,但小鹿的这份心意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阿三掂量着几个锦囊包,玩味道:“小鹿啊小鹿,你到底把自己的多少底细告诉给了那位麟公子了?”
  被他一说,小鹿心虚地别开眼:“我也说什么……”
  阿三意有所指道:“原本我还担心你会摇摆不定,显然你早已有自己的决定了,不是吗?”
  小鹿沉默。
  阿三摇头:“行了行了,替我多谢那位麟公子吧。”
  他跃过树冠时,听见小鹿冲他背后喊:“阿三叔,你可别死啊!!”
  阿三被她气得差点没站稳摔下去,忍住冲动没回去揍她一顿,简直就没见她说过几句好听的话。他将锦囊抓在手心,似乎还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竟为了他们这样的人准备平安锦囊?这位庶公子也是奇葩一朵。阿三低头一嗅,不管这位公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有心还是无意,善良或是邪恶,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宁神静气,有提神醒脑的效果,阿三挑眉:“……闻天松?”
  *
  随着阿三叔一行人的离京远行,小鹿努力打起精神,重新投入平静的生活当中。
  小鹿决定在阿朵回来之前兑现她们的约定,拼了命地训练。就连阿三叔也已经看出来她心中的真正的决意,那么当她成功挤入前十之际,是否便可以向温师父提出她真挚诚恳的小小要求?
  小鹿忙于投入训练,而齐麟自皇帝七十大寿之后也陆续收到府外的邀请。当然,但凡有关朝廷要员的邀请均被许氏想方设法推掉,而齐麟本人似乎也对他们的邀请表现出了漠不关心,偶尔愿意应邀赴约的几乎都是纯粹醉心于作画方面的大师所送出的邀请贴,经过许氏严加把关之下,确定齐麟仅仅只为探讨作画方面的问题进行学术交流并无其他,才暗暗松一口气。
  这日齐麟受到邱老画家的邀请出府,这位老画家曾为皇宫画师,如今年老退休,与各大党羽派系毫无交集,自始至终不仅世事、醉心作画,与齐麟颇为投契。许氏对这位老画家很放心,加上他老人家颇具名望,许氏一般不好驳他的面子,送来的邀请贴都会好好地送到齐麟案前。
  于是齐麟今日应邀出府,直到日薄西山才从老画师的府上离开。当马车路经四冠坊的时候,齐麟唤停了车夫:“李伯,把车停一停。我忘了颜料用完了,得重新买回一些。”
  被唤李伯的车夫是个老实人,闻言驱车在四冠坊门口停下,将齐麟送下车后,拴了马在胡同口的树下等候。
  齐麟掀帘入了四冠坊,与往日不同的是,前来迎客的不是店小二,而是那位斯文的钱掌柜。
  齐麟扫了店面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在钱掌柜身上:“我想看看你们这里最上等的颜料。”
  “这位客官真是识货人,本店拥有全京城最上等、最罕见的颜料,尽在画坊之内,便由在下替你引路。”钱掌柜笑意逾浓。

☆、你们的少东家

  自从进入四冠坊以后,暗中监视他的人似乎便被隔绝在店面之外。齐麟离钱掌柜有几步距离,他倒是表现得毫无破绽,若非他们早已暗中取得联系,只怕瞧见客套得近乎生疏的钱掌柜时就要以为这位把他们私下商量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今日怎么不见那日同行的小姑娘?”钱掌柜领着齐麟拐了个弯。
  显然他们现在要走的与当日在画坊所经之路并不相同,齐麟观察周围的环境,随意地回道:“她有事来不了。”
  “钱某还以为公子与那小姑娘必定形影不离呢。”钱掌柜笑得暧昧。
  齐麟淡淡回他一眼:“钱掌柜,从现在开始计起,一字一金如何?”
  钱掌柜一僵,干笑道:“公子说笑了……”
  “五金。”
  钱掌柜闭嘴了。
  大抵是商人的毛病,无论是掌柜还是小二都好奇心特别旺盛、嘴巴特别停不下来。如此一路走来安静多了,齐麟便也有空静下心来想些别的事情。
  等他理清思绪之后,短暂的路程已经结束,钱掌柜将他领入了一个宽敞的茶室。这个茶室看起来绚丽奢华太过,一块块墙砖看起来都像黄金镶上去似的闪瞎眼,异域风情的玫瑰色地毯搭配湖绿色的大理石地砖,挂在黄金色墙砖两侧是一层层的黑紫色纱质窗帘,好好的一个品茶会客之所整成了不伦不类的妖异之地,仿佛土壕过境,说不出的俗气伤眼。
  齐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抬头见钱掌柜举着一张纸,字如其人般秀气,问他可以说话不换钱了没。
  齐麟点头:“这是你们少东家的品味?”
  钱掌柜很好地控制面部抽搐,保持一定的笑容:“是的,我们少东家别的什么没有,唯一的优点便是有钱。因此……请您莫要太介怀。”
  齐麟总算明白当日店小二口中所指的‘优点’了。
  成堆色彩绚丽的坐垫里有什么动了下,齐麟这才发现那里挤了个人。不怪他眼拙,实在是这人穿着颜色鲜艳的花色衣裳,与色彩斑斓的垫子几乎快要融为一体,叫人眼花缭乱得看不清楚。
  那人扬起脑袋,冲这边投来怒腾腾的视线:“阿钱,你敢再说一遍?”
  识趣的钱掌柜再次闭嘴。
  那人挣扎着爬起来,埋头整理自己的花衣裳,冲齐麟投来一眼:“你就是那个死皮赖脸非说要见我的人?”
  “……”齐麟询问地看向钱掌柜。
  钱掌柜扶额:“少东家,正经点……齐公子是来与咱们谈生意的。”
  “难道我看起来不正经吗?”那人横眉瞪眼,终于在整理好褶皱的花衣裳后,大步走向齐麟,在他面前定住脚步。这位传说中的少东家比齐麟想象的年纪还要小,再怎么看也只有大约只有十六、七岁少年之姿。他老大不高兴地指着对面这个矮他一截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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