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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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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公平竞争,虽然少爷现在更喜欢你,可我还没有输,我也不会轻易认输。”但蒲萤很快燃起雄雄斗志:“你等着吧!”
这种充满了雄心壮志的发言是什么鬼?小鹿既头疼又牙疼,一刻不想再跟蒲萤牛头对马嘴,一溜烟跑回去给雪梅报备一声,表示完成工作。
事前雪梅让小鹿去探望蒲萤,也是出于对齐珝的未来后宫和平友好的考量,如今见小鹿一脸嫌忌,便轻拍她的肩语众心长地劝:“蒲萤是个目标明确的好孩子,你要多向她学习。”
“……”小鹿更牙疼,“你既然都知道我是你同僚,难不成还认为我能给少爷当那啥丫鬟么?”
雪梅端详小鹿一阵,自言自语地嘀咕,耳尖的小鹿听见了:“没规定说不可以吧……”
小鹿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认为她势必要跟齐珝有一腿不可,难道只当纯粹的少爷与丫鬟真的有那么难?竟连雪梅都不能理解她的难处,做人好难!
垂头丧气的小鹿不想听雪梅的长篇大论,经过走廊的时候撞上了绯闻主人公齐珝大少爷。齐珝一见她就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荡啊荡,不知情的路人看了都要怀疑她俩有什么,更何况现在满府上下早就当她俩已经有什么了。
“你和蒲萤都能没事,我可算放心了。”
小鹿瞅着他的脸,再瞅着他的手,心里总有些话特别想说。
自从给小鹿庆生之后,齐珝总想找小鹿单独说些心里话,可是上次因为大火搞砸,他挨了罚躺床养伤还没好,紧接着就发生蒲萤失踪的事。耽误了那么久,直到现在好像才终于有闲暇心情跟小鹿谈心了呢。
齐珝牵着小鹿的小手,心情有点小激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喜欢将小鹿带在身边,只要看见她心里就欢喜,舍不得她受伤受半点委屈。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还很懵懂的齐珝第一次产生这样浓烈的情感,相较之下,从前对许歆琳的感觉简直弱爆了。
齐珝想,这一定就是雪梅从前告诉他的那种心动的感觉。他很想向小鹿倾诉这份感情,好想告诉她自己特别喜欢她。
“我已经跟娘亲说好了,以后谁也不会伤害你的……当然还有蒲萤,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俩的,我发誓。”齐珝双眸含情脉脉,小鹿直觉寒毛竖起,说不出的鸡皮疙瘩。
齐珝说得很认真:“虽然现在说这种话可能还太早,但是你要相信我,无论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我……”
“少爷。”小鹿艰难道:“……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你说。”齐珝表示自己很有耐心,不嫌弃她打断自己的话。
小鹿小脸一皱,鼓足了勇气:“我对你只有主仆之情,其实我对你不是那种感情,我没有喜欢你。”
“……”
在小鹿破罐子破摔地说出这番话之后,这段沉默一直持续到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作者菌疯了……=_=
☆、我说三年之后
初夏的清晨,迎面的风还带着凉意。今年的夏季雨水很丰沛,难得放晴,空气中还能嗅到湿润的泥土味道。
小鹿挽起裙摆,轻巧地踏过泥泞之地,留心之人就会发现所经之处竟不留足迹,可见轻功之上乘。当然,这一点若被温师父知晓,肯定揍她个满脸。就因为不想弄脏裙子踩湿了鞋就施展轻功,未免太奢侈了些。
关键是,万一暴露了身份可如何是好?
小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珝院待了将近五年,人事物早已摸得透彻,她才没这么容易被人发现马脚。况且这边是齐珝的寝居,从三年前开始,齐珝已经不允许旁人随意踏入这一方院落,被允许的人寥寥无几,小鹿有幸恰好分得了这样一个名额。
“少爷,起床啦!”小鹿随意地拍拍门板,反正齐珝肯定早醒了,故意等她来喊,年年日日如此,她都习惯了。
不稍多时,一名少年推门而出。曾经肥硕的身躯高大依旧,但身板子已经显得结实许多。儿时的肥胖已经消减,十三岁的少年眉目英挺,颇显几分气魄昂然,惹人侧目。
齐珝越长越大,便越有前生的影子,尤其是瘦下来以后,小鹿有时一个恍神,就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前生。
齐珝衣带整齐地从里边跨越门槛而出,双眼对上小鹿时露出几分笑意。小鹿上下打量:“少爷,你今晨梳洗好了?”
“那是自然。”接话的却不是齐珝,而是紧随齐珝步伐而出的蒲萤。
小丫头长成了脆生生的小姑娘,鹅蛋脸还带着婴儿脸,粉颊嫩唇很是养眼,可惜嘴巴依旧刻薄:“哼,等得你啊,都日上三杆了。”
小鹿摸摸鼻子,也没这么严重吧?她不就是昨晚练镖练得太晚,早上有点睡过头,瞧瞧时辰也没迟太多啊?不过蒲萤三不五时赶早侍候大少起床也不是稀罕事,蒲萤之心思人尽皆知,还盼大少赶紧把她收了吧,省得成天被她看得哪哪都不顺眼。
“去用膳吧。”对于小鹿的‘迟到’齐珝不以为意,直接道:“早膳之后有客到访,你陪我会客。”
蒲萤顿时扁着嘴,虽然在府里她和小鹿待遇相等,但齐珝有事更喜欢叫小鹿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看在蒲萤眼里直恨得牙痒痒。
“是,少爷。”小鹿眼观鼻鼻观心,退了一步与蒲萤并肩落后于齐珝随他往食厅走去。到了那里,雪梅早已准备了一桌的早膳等候少爷的到来,已是这些年一成不变的生活日常。
当年,她一时没忍住,把自己的意思直接了当地告诉齐珝,齐珝恼了她足足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除了黑脸就是臭脸,总之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小鹿当时很忐忑,并且做好了随时被齐珝抽鞭子泄愤的心理准备,结果……
结果呢?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发生,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齐珝突然就像失忆了一下,不黑脸也不臭脸了,一个月前该怎样的还是怎么样,反正对小鹿还是挺好的。
事后小鹿很莫名地问他为什么,齐珝这样回答她:“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这个回答让小鹿很头疼,什么叫她是他的人?什么又叫总有一天会喜欢他的?小鹿跑去问雪梅,雪梅这么回答她:“不要挣扎了,乖乖从了吧。”
面对雪梅这般正经地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口吻说出这样一番话,小鹿总有种逼良为娼的即视感。
三年过去了,雪梅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蒲萤还是一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嘴脸,齐珝更是一副把她当预备通房的德行,小鹿心里苦如胆汁。
今日有客到访,吃过早膳的齐珝不便去做点别的,只能在前厅喝茶看书。
蒲萤被雪梅给撵走了,剩下小鹿和齐珝二人单独在前厅。天气正好,日光晒入厅堂的地板,从屋里看向外头,绿盈盈一片,很是生机勃勃。
齐珝看了一会儿书便无趣地扔到一边,不知想些什么,一瞬不瞬地瞅着旁边站着的小鹿。
三年时光匆匆,齐珝从一介小胖纸长成了英朗少年,而小鹿也从一介小丫头长成了青葱少女。京中女子推崇娇小玲珑、唇红肤白,麒麟府的丫鬟统穿翠绿裙裳,衬得小丫头们特别白皙,可独独小鹿肤色特立独行。她算不得黑,但也不白,齐珝也没见她怎么晒太阳,偏偏一身蜜色的皮肤晒得很匀称,看起来健康,笑起来也很干净明朗。
齐珝的喜好其实很符合现在京中的流行趋势,但对小鹿蜜色的细腻肤质却又情有独钟,又或者说正因为是小鹿,他才特别喜欢。
小鹿走神得再厉害,面对齐珝这般直勾勾的眼神也有些消受不住,只得开口:“少爷,要喝茶还是点心,直说便是,别这么盯着奴婢啊。”
“不是说了嘛,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必自称‘奴婢’。”
小鹿不置可否。
齐珝悻悻地瞥开眼,今年他已经十三,前不久还曾收到娘亲明里暗里的示意,似乎打算为他择选通房一二。齐珝第一时间就想到小鹿,可是令人苦恼的是,至今小鹿都没什么表示,他是否对她放得太松了?
齐珝的苦恼小鹿可不知道,她正在脑内演练昨天的镖法。今年她已经十三了,前生她是十四入的隐域。如果可以,近期她就想试试身手,向师父提出挑战。
所以最近练得很勤也很累,在无所事事的当下就有些犯困,那位客人再不来,她是不是可以申请跟蒲萤换换,出去摸个鱼补个觉?
可惜小鹿的如意算盘没打成,那位客人就来了。
让齐珝亲自坐陪,还要特地提前等候之人可非寻常人物。人未到声先致,笑声很是张狂肆意:“哈哈,来时有事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小鹿稍稍定神,态度淡了下来。在许氏有意嘱咐下,齐珝与这人打交道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小鹿不喜这人,不是因为他说话做事聒躁轻浮,而是因为他是赵熠。
赵熠,曾经在齐麟受伤晕迷的时候与当今圣上一同前来麒麟府的那位,仿佛昙花一现般的人物。小鹿可还记得赵熠当日要她转告齐麟的话,可惜这位主儿看来很是健忘,自那之后再未出现,直到近一年,齐珝因为许氏的积极怂恿下与之相交。
很理所当然的,赵熠这个人便与齐珝成为了知交,又或者说是结交了一枚狐朋狗友。赵熠这个人除了身世特殊,在行事作风上可真是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
小鹿一方面不喜他当日对齐麟的出尔反尔,一方面又暗幸齐麟没有跟他结交。因为赵熠这个人的毛病实在多得数不胜数,齐珝也是按捺着性子相陪,背地里不只一次在她面前吐露对此人的厌烦与不耐。
“哦,可就不知是什么事耽搁了?”齐珝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喜怒形于色,虽然这人不守时的态度一向是他特别看不惯的,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赵熠接过小鹿递来的香茗牛饮一口,笑眯眯道:“唉,家里的小猫太调皮了。”
赵熠喜欢用‘猫’来形容某些人,以他现在的年纪最是贪玩成性的时候,据闻早几年府里就已经开始养起小美人,通称‘小猫’。
小鹿最嫌弃的一点,便是这位的没节操。但凡能入眼的姑娘似乎都免不了被调戏的命运。好在他自命君子,虽轻佻风流,但会保持一定的风度。
自然,那样的风度一定程度上是为了保持皇族的脸面,又或者说是因为他有个手腕相当不得了的凶悍娘亲的缘故。
“小鹿姑娘泡的茶还是那么好喝。”赵熠冲小鹿挤眼,丹凤眼上挑,竟很有一种说不出味道。
然而小鹿并不懂得欣赏,头冒青筋地从揩油的赵熠手里将手抽出来:“世子说笑了,奴婢只负责斟茶。”
这点小动作齐珝自然也看见了,眉头一动,故作若无其事道:“小鹿,这壶茶淡了,出去换一壶吧。”
小鹿立刻领命退下。
赵熠一见她走了,顿时撇嘴:“你太不够意思啦,每次我一来就把小鹿支走,摸摸小手又不会掉块肉。”
齐珝淡定喝茶:“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茶泡得太淡了,可不适合招待客人。”
赵熠斜眼看他,支腮哼哼。明明齐珝自己喜欢把小鹿招到身边,趁着四下无人单独相处培养亲亲感情,等他一来立刻把小鹿支走,防狼似地防他,屡见不爽,他都习惯了。
赵熠故意笑道:“听说你娘最近在替你挑人,可挑中了小鹿?”
齐珝不喜欢他轻浮的语气:“这点家务事不劳你来替我费心。”
赵熠一脸兴味:“我看小鹿不怎么喜欢你,养了这么多年还养不熟,不如让给我吧?我替你养几天,包准还你个乖巧听话的。”
齐珝面色一寒:“世子。”
见齐珝面色不豫,赵熠挺没劲的:“你当真啦?开个玩笑而己。”
鉴于赵熠的身份,并且知道他说话口无遮拦的德行,齐珝稍稍收敛脾气:“说点正事吧,昨日你递送的拜贴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可是什么事?”
“哦。”经刚才的打岔差点就要忘了正事。赵熠道:“再过几日便是皇爷爷的七十寿旦,我娘叫我来问问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这事不是早一个月前就说过了吗?我娘为了这场寿宴可是绞尽脑汁准备一份大贺礼呢。”齐珝还当是什么大事,当今圣上今年七十大寿,往昔过寿旦相当低调,今年决定高调一回,宫中举办这场寿宴可隆重得很,除了满朝文武及皇亲国戚,还有不少京中极负盛名之人受邀在列。麒麟府虽是外姓候,同样属于皇亲国戚的一类,自然同理受邀。
自前任麒麟候开始,麒麟府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似乎处于若即若离的断裂状态。前任麒麟候是因为身体孱弱、鲜少露面,现任则因为尚在空缺当中。这些年许氏努力让齐珝积极融入王公贵族的圈子,齐珝也很好地把握住并与不少世家公子结交,但许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现在,这次寿宴被许氏视为重大的契机。把握得当,说不定便能顺利地将齐珝捧上候位。
“你们此次公然出席寿宴,必将受到诸位王爷的关注。”赵熠笑了笑:“我娘的意思是,你们可做好入局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Q_Q
真真正正的三年后终于来啦吼吼吼撒花!!
有谁还记得大明河畔的那位熠小少爷么?^_^
☆、访客冒雨而至
齐珝一愣:“入局?”
“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根本不曾考虑过当今形势?”赵熠托腮看他:“别看当下京中一片太平,圣上高龄七十仍未退位,底下三王之争暗潮汹涌。你们一旦入局,若想坐壁上观绝非易事,可要小心被牵扯其中。”
齐珝哑然,他确实从未想过。毕竟当下他需要考虑的更多则是候位的归属,而无暇他顾。
“我那几位皇叔啊,明里恭顺和睦,实则暗中狗咬狗得可厉害了。你若被盯上,可要小心别被嚼得渣滓不剩。”赵熠毫不客气地大方吐槽。这话放在外边可没人敢说出口,毕竟那几位王爷私下斗得再厉害,明面上在皇帝老子面前可是根本不敢表露出来,而各方派系者更不可能胆敢如此非议上位者。
齐珝蹙眉,郑重地点头:“我会与母亲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的。”
赵熠将嘴角一咧,笑嘻嘻地指着自己:“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担心,我有个好主意包你不必遭受那群阴险暴力份子的侵害。想听吗?”
齐珝怔忡:“愿洗耳恭听。”
“那就是……”赵熠眼珠微珠,神秘兮兮道:“跟我混。”
“……”齐珝青筋抽了抽:“说正经的。”
“我很正经啊。”赵熠努力将丹凤眼睁得老大,“看看我真诚的眼神。”
齐珝懒得理他:“有本事在你娘面前说,包准打断你的腿。”
赵熠一脸无趣:“你真不好玩。”
齐珝忍着不让自己翻白眼,不过亏得赵熠的提醒,关于自己继承候位后各方面确实需要好生考量及准备,至于赵熠方才的提议……齐珝压根不放在心上,也根本没空陪他瞎胡闹。
被如此明显地不当回事,赵熠习以为常,也压根不恼。他坐姿一歪,双眼不时瞟向门外,支腮眯眼:“诶?看来比起豺狼虎豹,我果然更适合当那繁花丛中穿梭游离的翩翩蝴蝶呢。”
齐珝斜了一眼门外偶尔经过的几名小丫鬟,青葱明艳,笑颜在阳光下确是赏心悦目。像赵熠这般终日无所事事、惯于享乐之人,本就毫无说服力吧?所谓游离虚于表面的花花世界,大抵才是这位蝴蝶公子的人生。
“话说……”赵熠故作正经:“你真不把小鹿借我几天?我可是比你年长,在这方面的‘本事’绝对比你强上不只一截喔。”
“……”
赵熠故作没看见齐珝的冷脸,又道:“不然你家那个蒲萤也不错,依我阅人无数的眼光,绝对是根好苗子……”
“慢走不送!”
“诶?我还没打算走呢……”
*
小鹿似有所感地抬头望天,才说今日放晴,眼下可能又会下雨了。
说是出去换壶茶,实则一出门就有人接手她的工作把她顶替下来了。赵熠是个惯犯,齐珝一般不让他接触身边的人,防他防得紧,所以小鹿理所当然地转移阵地,溜去摸鱼了。
前生小鹿对齐珝之外的一切漠不关心,更别提府外的人事物,所以对赵熠这个人不是特别了解。这位前生跟齐珝可没走得多近,就不知今生什么样的契机将他们扯在了一块。
赵熠这人说是身份特殊,在众多皇亲中确实是最特殊的一位。他娘是当今圣上膝下唯一的公主,三位王爷的皇长姐,本朝第一位受封王爵的公主,儿子得以世袭头衔,照样被尊之为世子。
据闻这位长公主性子刚烈,年轻时不知从哪栓了一位寂寂无名的附马回来,恰恰附马也姓赵,虽说入骜了她赵氏皇家,儿子冠的这个‘赵’说是随爹随娘都成。
尽管是个拥有王爵封号的公主,甚至还罕见地拥有皇位的继承权,但这位公主可从未醉心于皇位,诸位王爷也并没有将之放在眼里,即使她的儿子将来很可能继承封号享得一方管辖之地,却也无伤大雅。
女子为政毕竟只是无稽之谈,更别说三位王爷都是这位长公主自小看着长大,对这位皇姐大抵心存孺慕之情,纵使私下斗得多凶,均会保持一份相应的默契,不敢对皇姐动手。
所以在这京中要说谁活得最滋润惬意,必是这位长公主无疑。这也造就了赵熠今时今日这般吊儿郎当、毫不着调的性子。
前生小鹿死得早,只知道这位是老皇帝面前的红人,京中不少权贵争相攀附之人。至于跟麒麟府里的两位小主子有什么关系,貌似也没半毛钱关系,甚至可以说一点来往交集都没有。
从当年第一次见到赵熠那一刻起,小鹿就无法不对这个人产生警惕。赵熠这个人存在着很大的未知性,或许是她太敏感,但总觉得……这个人接近麒麟府别有企图。
……当然这个色胚若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说他接近麒麟府是为了美人、美人、美人啊!
小鹿摇头。也罢,反正目前看来他的接近并非全然都是坏处。齐珝与赵熠的相交从另一方面可以说是为齐珝拓展了交际圈,有长公主这个后盾,还可以替齐珝消除不必要的潜在危险。恐怕这也是许氏如此积极地让齐珝与赵熠结交的其中一个原因。
小鹿打了个哈欠,她实在困得不行,才会想去玫玫院摸鱼。赵熠一来,不待到晌午日落不会走,齐珝必然要相陪,这便没她什么事了。
她选择玫玫院,一来有齐麟替她把风,二来齐麟一定会准时准点叫醒她,简直不要更贴心。最重要的一点是……即将大雨,上哪补觉都不太合适。
远处的天边整片整片乌云飘来,小鹿进入玫玫院的时候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沉闷,一场大雨即将倾盆。寝屋里没有人,齐麟大抵又猫在什么地方作画,也许雨势大些便会回来了。
小鹿很宽心地爬上齐麟的床,也不怕有人进来被发现,翻了个身把薄被一裹,阖眼睡去。
大雨来得很快,不稍多时院子的芭蕉被雨水打得抬不起头,乌压压的黑云密布空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泥土与芳草混淆的味道。
雨水打在屋瓦上发出很大的声响,粘腻的湿气带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沉郁。齐麟推门而入时,注意到床榻一角有个耸动的脑袋。
他没有诧异,相反很是平静地带上门,将画具放到门边的橱柜里,轻手轻脚地往床榻走去。
此时天色因乌云而暗淡,导致屋内光亮不足,齐麟只有凑近床榻才看清半掩的脸孔。小鹿一惯很敏锐,一点小动静就会清醒。齐麟知道他进屋的那一刻小鹿已经知晓,可她眼皮动也不动,足以证明对自己的信任。
齐麟在雨势变大之前及时避雨,所以衣裳并未淋湿。他坐到床头,将掩着口鼻的薄被往下拉开些,让小鹿呼吸能够顺畅。
雨声被隔绝在外,室内是一片祥和的静谧,冰凉的指尖轻抚在小鹿的脸颊上,似乎也浑然不能撼动一心求睡的小鹿半分。
齐麟轻吁一声:“小鹿姐姐,什么时辰走?”
小鹿懒得动弹,含糊地吱应一声:“嗯……午饭吧……午饭前……”
“你睡吧。”齐麟答应。
有他在,确定到点有人会叫醒她,这回小鹿是放心地彻底陷入沉眠。齐麟无数次守着睡觉的小鹿,对分清熟睡与否的她早已驾轻就熟。听着平稳的呼吸声,齐麟眉心一动,看向门口的位置,窗纸映出一个人影,有客到访。
齐麟不着痕迹地敛起不豫之色,将床帘放下,前去开门。
可惜小鹿睡觉了,否则她能够从这个平斜的角度看清门口的那位客人。
“唉呀,看我来得可不巧。”冒雨前来的赵熠意味深长地一笑:“叨扰了。”
☆、你我都不一样
齐麟虽是开了门,却不打算将人迎入室内,而是轻巧地将之阻挡在外并阖上门板:“去茶室。”
赵熠很没形象的将裤腿高摺,可惜雨势太大,该湿的还是湿了,不该湿的也湿了大片。他边走边抖袖,愁眉苦脸:“早知就不来了,弄得这一身湿。”
“可惜,”齐麟领他去了茶室,“我可不能借你换穿的衣服。”
赵熠总觉得他说这话时在嘲笑自己:“就你这点小身板,给我我也穿不了。”
茶室比之他寝屋更暗,这里平日上锁的,谁也不知道齐麟的钥匙哪来的,而里边还相当干净,一点不似尘封多时之地。赵熠被粘湿的衣服搞得心浮气躁,索性一股脑把外裳全脱了,坐在木几前着恼地拧水。
赵熠想到什么,笑嘻嘻说:“齐珝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护着的人儿一转身就跑你这里来,不知得气成什么德行?”
煮茶的齐麟淡定自若:“我猜这个时间她能到我这,必是你来了。”
“你得谢我。”赵熠哼哼。
“谢谢。”齐麟浅笑,从善如流。
赵熠瞅他一脸气定神闲,就特别想看他脸崩:“亏你有心思在这泡茶,齐珝天天盯着你家小鹿流口水,我看迟早要成你大哥的人。”
可惜齐麟才不如他意:“你来就是要说这些?”
“当然不是。”赵熠盘腿托腮:“今日我来麒麟府,是替我娘给许氏和齐珝捎个醒儿。”
“醒儿?”
“让他注意当下时局,慎选党羽派系。”赵熠咧嘴。
“……”齐麟手一顿:“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赵熠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可是你给他开辟了不必要的道路。”齐麟眉头一蹙:“又或者给许氏。”
“喂,这能怪我嘛?”赵熠大呼无辜:“我看许氏早有预谋,否则就不会让齐珝接近我,并试图钻入那个圈子里面。”
齐麟彻底停下手里的动作,沉默地盯着煮沸的水壶。
赵熠瞟过去一眼:“我劝你别多事啊。”
“怎么会呢。”在赵熠一句话后,齐麟重新有了动作,开始洗茶。
“你被小鹿荼毒太久了,才会老是念想什么血浓于水。”赵熠嘁声:“你把人家当血浓于水的至亲,别人可未必这么想。”
齐麟淡道:“我从未忘记弑母之仇。”
“知道就好。”赵熠又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拧衣服说正事:“皇爷爷的七十大寿的请帖已经全部派送出去,许氏估计还在抓破头皮想办法不让你出席吧?”
“嗯,她还未告诉我。”今次寿宴麒麟府应邀在内,在候位继承权未定的情况下,不管是齐珝还是齐麟都将等同而视,因此帖子上写的名字自然也有齐麟的一份。只不过这种场合许氏是断然不能让齐麟跟随入宫祝寿的,一旦齐麟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说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那绝对是对她乃至齐珝的一种威胁。
但皇命不可不从,许氏一方面不愿意让齐麟出席,一方面又不得不让他出席,这便造就近期的状况,许氏明里暗里频频找他麻烦。
“你可别被她一不小心整死啦。”赵熠哈哈一笑。
“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死掉的。”齐麟烫了一个杯子,因为水很烫,所以他的动作很轻很慢,急性子看着就很是磨人。
赵熠这个急性了就看不下去了:“许氏想让齐珝蹚这趟王储之争的浑水。想法倒是不错,企图破旧迎新,可惜急功进利,野心昭然若揭,太过明显。”
“……人无深虑,鼠目寸光。”赵熠自然不会忘记今日不惜冒雨跑到这里来的初衷:“听好了,寿宴当天我那几位皇叔一定会出手,不管齐珝会否选择又或者选择了谁,也不管皇叔会否找上你或者开出任何条件,你一定要抽身而出,绝不能蹚这趟浑水。”
齐麟认真听了,眉梢微动。
“不管许氏是否真有后着,凭你庶出之身全无后盾,她们要走的也绝不是你能复制的道路。”赵熠咧嘴:“历来麒麟府不得参政,许氏选择破旧迎新,企图搅入储王之争。不管暗地里皇爷爷愿意放任与否,明面上这都是一个死局。”
麒麟府是不能参与内政,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若不是赵熠告诉他,齐麟可能也不知晓。因此,当他方才听说赵熠刻意向齐珝提的醒便知这人使的什么心眼。如果许氏放任,齐珝一定会参与这场斗争,势必打破现有的一切平衡。
所谓不成文的规矩,可称之为不是秘密的秘密。这是先代帝君与麒麟府主所订下的规矩,然而一旦麒麟府参与其中,那么这个影响力将绝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齐麟若有所思:“那你呢?”
赵熠轻笑:“我?”
若说许氏这种行为鼠目寸光,那赵熠找上了他难道不也是同样的道理吗?
“我不一样。”赵熠眸色一闪,“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也跟齐珝不一样。”
齐麟轻吁一声:“这是要跟我打哑谜吗?”
“不。”赵熠眨眨眼,一脸可怜:“我可是很有诚意地巩固咱俩的友好合作关系,届时寿宴你可千万别被我那几位皇叔华丽的表象所迷惑,千万别抛弃我转投他人麾下啊。”
齐麟不以为意,彼此都不会将这番玩笑当真。如果那么轻易就被动摇,当初就不会凑到一块谋合。彼此都将底牌抽出压在对方手中,便是上了同一道没有归路的前航之帆,谁也不可能退缩或者反悔。
赵熠慢悠悠地将目光移向窗外的雨,颇有些多愁善感的架势:“我啊……可是告诉别人自己只是一只花枝招展的翩翩蝴蝶呢。”
“食肉的吗?”齐麟无语地端起那杯茶细细一啜,豺狼虎豹只怕也没他凶吧?
赵熠仿佛被戳中笑柄,笑得捶足顿背:“这个说法好。”
“所以说,你就泡了这么一杯茶,还是自己喝的?”赵熠说话说半天,看他煮茶煮半天,结果居然一杯水也懒得施舍,太刻薄了吧?
“我这的茶只怕你喝不习惯。”端茶在鼻间轻轻推移,嗅着淡淡茶香,齐麟道:“雨势小了,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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