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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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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适时想起正事:“你找我?”
小鹿两眼泪汪汪地控诉:“师父,大夫人关我黑屋,差点把我饿得扒老鼠皮了。”
“难道你觉得我会帮你出头吗?”温如玉一脸嫌忌。
“……”好嘛,她当然知道不可能。小鹿试探道:“我想我可能得罪大夫人了,要不我转幕后?”
温如玉冷淡得很:“你终于知道自己惹事生非的好本事了?”
“……”人生已如此艰难,求不拆穿!小鹿期期艾艾:“那我要先回去收拾收拾行李不?”虽然也没啥好收拾的。
“我说同意了吗?”温如玉挑眉。
小鹿嘴巴跟塞了包子似的,艰难吐言:“那……”
“这不是很好的教训吗?以后给我警醒点。”
无情的温师父竟拿这点当反面教材,小鹿深觉压力山大。她勉强道:“师父,其实最近我……”
“你跟麟公子那点事你自己解决。”
小鹿嘴角一抽,什么叫她跟齐麟的那点事?以及温师父果然神通广大啥都知道对不对!最不巧的是阿三一旁听着,用一种‘我就知道’的鄙夷表情说:“什么?当初谁说跟麟公子啥关系也没有的?”
“……”对于这一个两个好似她跟齐麟有□□似的反应,小鹿倍觉前途堪忧,“我认为放养是种不正确的态度,野生野长并不适用于大宅邸的孩子,造成身心不健康的话很容易长歪的好不?”
两人相视一眼,高深莫测:“所以你打算养他?”
“我拿什么养?”小鹿一脸‘怎么可能’。
那你倒是说你想干嘛啊?对面两人很是无语。
小鹿一脸精打细算,暗搓搓道:“我觉得……师父们可以考虑。”
敢情这是在打他们主意?阿三忍着不翻白眼,温如玉更直接了当:“凭什么?”
“你不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材吗?”小鹿没忘当次遇见齐麟时就打着拐他回营的主意。
温如玉一声轻笑缓慢吐露,小鹿蓦地直竖一身寒毛。
阿三好心解答:“小鹿,你当咱这是收容所不成?”
小鹿乖乖摇头。
阿三张口欲言,温如玉两袖一荡,足下轻功一点便消失在黑夜中。小鹿瞅两眼,没想到自己的馊主意竟令温师父不屑到直接扭头就走,一时很失落。
留下来的阿三默了片刻:“你忘了当初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小鹿垂头丧气:“没忘。”其实刚刚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当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她自然知道阿三叔想说啥,左右她都已经犯了这么多大忌,如今也不差这一个。
如果齐麟放弃了主子的身份投身轻鸿营的话,说不定以后她俩就是同僚了,再也没啥顾虑和忧愁了。……一瞬间她竟冒出这么傻的念头,难为阿三叔竟还能留下来听她说话。
阿三也摇头:“你身在珝公子这边,心却向着麟公子,以后有你头疼的。”
“其实我心也向着珝公子的。”小鹿不承认地嘀咕。
阿三不置可否,摆手也要走。小鹿眼疾手快拉住他:“阿三叔,齐麟的伤你有药不?”
刚刚谁说心向齐珝的?阿三勉强从怀里摸了罐药递给小鹿,转身要走,又被扯了回来。
“……你到底想干嘛?”
小鹿目光炯炯:“能替我弄支木簪子不?就是营里做工粗糙、雕工丑陋的那种。”
“……”人家簪子丑碍你事了么?阿三皱眉:“干嘛用?你现在丫鬟的身份,我劝你别随身揣着营里的东西到处跑。”
“没事,我送人。”小鹿很淡定。
你拿‘做工粗糙雕工丑陋’的木簪子送人?这也忒有诚意了些。阿三又从怀里掏了掏,勉强掏出一支递给她。
“谢谢阿三叔。”小鹿心满意足地收下,终于不再抓住人家不给走。
这种瞬间弃如敝履的态度很让人牙疼,阿三兀自生闷气。
小鹿把簪子收好,见阿三叔没走,闲闲没事便磕聊几句:“阿三叔,好一阵子没见着你,怪想念你的。”
“呵呵。”阿三回以一声冷笑。
小鹿眨眨眼,围着他转圈:“阿三叔,你是不是去执行什么机密任务?现在回来了是不是任务完成了?难不难、辛不辛苦?要让轻鸿第三出去执行肯定不是简单的活儿,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
明明该是挺烫贴的话,从小鹿嘴里说出来总有那么几分令人不爽的意味,阿三又是一声呵呵。
既是机密任务,小鹿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自己,她关心的是:“你说我啥时候能进隐域?其实我刚刚是真心跟师父打商量的,我真不想当丫鬟了。”
小鹿犯愁啊,她觉得现在这样很为难,一边得顾着齐珝一边得顾着齐麟,左右不是。
“你?”阿三上下打量小鹿,得出一个令人心碎的结论:“再练个三五年吧。”
小鹿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险些站不住脚。阿三难得神清气爽了:“别气馁,你才这点岁数。改天我介绍我徒弟你认识,这一点你俩可以好好交流。”
“你徒弟?”小鹿暗暗琢磨,该不会是前生的那一位吧?不过……小鹿很鄙视:“你才几岁就想退休了?”
阿三摸摸下巴:“我跟你师父同一批顶上来的,你以为我几岁?”
小鹿愣了半天,下巴险些掉下来:“啥?!”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提过小鹿第一次见到阿三叔时觉得他脸嫩不过二十五,但实际上阿三、花氏兄妹、温如玉都是同一时期的十士,他们的年纪就算没有四十也至少在三十五以上,排位分别占据一三六。
那么问题来了,剩下没公开的花朝海会排第几呢?^_^
☆、亲爱的小伙伴
当初瞧他脸皮嫩,只当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孰料那声‘叔’真没喊错。小鹿一路恍惚,果然人是很容易受表面皮相所惑的生物。
长夜漫漫,今夜格外漫长。小鹿总觉得重生一世干啥都比前生艰难,求还她心无旁骛的人生!
也不知是否因为前一夜私下见面的缘故,隔日许久不曾上学堂的齐麟姿势端整地坐在案子前,惹得路过者皆要瞅上一眼。自从因他受伤之事闹得满城沸腾,齐珝还因此遭殃受罚,他身边的人便更加不待见齐麟了。
这不,刚一进门,阿田阿园就以一种十分仇恨的目光瞪视齐麟。亏得他如入无人之境,目不斜视,只有在齐珝走过之时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大哥’。
最奇的莫过于一向视他于无物的齐珝居然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看得小鹿又惊又奇。诧异之余,小鹿感动得不要不要的……齐珝真的长大了!
面对莫名笑容可掬的小鹿,齐珝别扭道:“干、干嘛?”
“没,我看见你就高兴。”小鹿冲他露出大大的笑脸,从容不迫地进去次间,然而齐珝再次闹了个大红脸,懊恼困惑地坐进自己的位置发呆。
谁也没有发现齐麟不着痕迹地收敛目光。
可惜齐麟的勤恳并未得到沈夫子的赏识,他以齐麟伤势未愈意图将他遣返,若不是齐麟坚持,可能真得白跑一趟。可沈夫子绝非省油的灯,他不给齐麟机会便铁了心一个字也不让齐麟学得。沈夫子说是让齐麟补足没来那段时间的功课,竟拿出一篇晦涩难懂的文章,遣了他去隔间抄写。
齐麟肩膀带伤,写字并不方便,再加上那篇文章字字复杂,他每每写一个字花上好些时间,就这么一下午过去,竟连一篇都没抄完。
沈夫子似是发现这是个不错的借口,随口便道一声‘明日继续’。
齐麟也是傻,真的乖乖点头答应,小鹿看得直摇头。
一至深夜小鹿又溜了出去,她原本想着把簪子放下就走,可一靠近院子就发现庭院蹲了个人摇头晃脑不知在干啥。仔细一看发现又是半夜不睡的齐麟,拿着根树枝在地上横横划划。
“你在干嘛?”
齐麟被吓得抖了抖,抬头一瞅,发现树上倒挂了个小鹿,树枝一抛迎了过去:“小姐姐。”
小鹿打量地上的鬼画符,确定他在写字,想到他白天的际遇,心里滋味万千。
底下的齐麟张着双手仰着头,一副生怕小鹿从树上掉下来的模样。小鹿翻了个身手脚并用攀住树干,利索地往下爬:“黑漆漆的写字对眼睛不好,以后别这样啊。”
小鹿跳下树,齐麟就去抓她衣摆,荡着荡着也没收回,小鹿便随他抓着。齐麟温吞道:“也是,黑漆漆看不太清楚,写得不好。”
明明好像说的是同一件事,可怎么好像她俩的意思不太一样?小鹿想着正事,往怀里掏:“来来来脱衣服,我给你带了药。”
齐麟这次比上回乖多了,主动宽衣解带,就是抱着外衣把自己的小排骨给遮了个严实。小鹿一副心思盯着他的伤口,没注意他的小动作,把阿三叔给的药掏出来糊。
这药呈膏状,暗青色糊糊,摸起来凉凉的,并不难闻。小鹿料想阿三叔的东西肯定好,十分放心地往齐麟肩上抹。
她给自己上药惯来是直往身上抹不管疼不疼,可用在齐麟身上就不行了。瞧他咬得下唇一个深牙印,两肩还在打颤,小鹿下手就不敢没轻没重的。
抹了两下,齐麟脑袋一偏,轻轻往她颈窝靠。小鹿还不太习惯与人亲昵接触,憋了了大的劲放松身体,调整了姿势让他靠得舒服些。
她比齐麟大三岁,再加上齐麟身板瘦小,这一缩就像是缩在她怀里般,由她轻巧地抱着。小鹿鼻尖直发痒,奈何两只手不方便,忍无可忍,只得把齐麟那几缕老往鼻子飘的碎发含住。
齐麟受惊般颤动一下,小鹿立刻制止:“别动。”
说是别动,齐麟却一点也不老实,哆哆嗦嗦地颤动双肩,除了不能动的右手,左手老想去抓那缕头发。小鹿无可奈何,只得侧了个身把他的手往怀里夹,这下齐麟彻底老实了。
小鹿好不容易上完药,整一全武行的累。她松开齐麟,这小样儿满脸汗,双颊粉扑扑的扭捏。小鹿顺手拿袖给他抹脸,问:“很疼?”
“还行。”齐麟声如蚊呐,低着脑袋套衣服。
他肩上还抹了药,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小鹿整合了思绪,伸手替他整理衣服避开伤口:“我来吧。”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细细的衣服摩挲声响,小鹿全神贯注地研究衣服的穿法,也没注意齐麟瞅着她发呆。等好不容易整理好衣带,小鹿便把事前准备的木簪子掏了出来:“给你。”
“这是……”齐麟先是一脸惊喜,可下一秒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小鹿奇怪他的反应:“怎么了?”
齐麟忙接过木簪子,摇头:“没有。”
见他小心地把簪子收了起来,小鹿也没细究:“其实你若想要别的,我也可以给你弄回来的。”自然,必须得是她能力范围内弄得来的东西。
“不必了,这样就好。”齐麟嘀咕。
小鹿觉得他实在太容易满足了,一支‘做工粗糙雕工丑陋’的木簪也能喜欢成这样,要是换作别的更好更精致的物什,岂不是看傻了眼?可她又想到以现在的齐麟,似乎也得不到什么更好更精致的物什了。
小鹿抱了一阵,直到感觉手麻才想到要放下齐麟。她虽比齐麟年长,身体终究还是个孩子,心有余力而不足啊……
她放开了齐麟,想到白日里听阿田阿园处处对他的针对,又想到沈夫子的偏心,忍不住说:“其实以你现在的情况又何必去学堂受罪呢?你的伤没好,连握笔也是费力,像今天这样费劲地写那什劳子文章不累么?”况且还一点用处也没有,小鹿心里补了一句。
齐麟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垂着脑袋。
小鹿心知齐麟心心念念去学堂无非是求学,可去了那个学堂却是什么也学不到,那又何必再去?终究这些话他们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拆穿罢了。小鹿怕齐麟心里难受,见他不说话便不好继续这个话题。
她俩走出庭院,小鹿蹲下来瞅过齐麟的字,不知是肩膀有伤还是真的不太会写字,字写得扭扭捏捏,就连她写的都要比齐麟这一地的字强上许多,难不成大夫人真的有意要把齐麟培养成文盲不成?
齐麟似乎也觉得自己写的字丑,忙不迭地用树枝把地上的字划掉。
小鹿想了想,接过树枝在地上写了个‘鹿’字:“你别叫我小姐姐,听着怪别扭的。这是我的名字,以后叫我小鹿吧。”
齐麟蹲在她身边看着,突然一咧嘴:“我也有。”他在地上写了个‘麟’,指着旁边的部首,两眼亮晶晶:“我的名字里也有。”
小鹿瞅着‘鹿’继而再看‘麟’,确实有。麒麟齐麟,他得名于‘麟’可谓大胆,这名字出来的时候只怕得把大夫人气得够呛,只不知这究竟是玫夫人起的,还是前府主起的。
齐麟嘴里不停嘀咕着这两个字,似乎对于这个发现兴致高昂。小鹿感叹小孩子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仅仅这么点事能让他兴奋好半天。
齐麟在地里画着圈,不经意间提起:“小鹿姐姐,大哥是不是对你很好?”
小鹿姐姐?小鹿勉为其难接受这个称呼:“珝少爷对我很好啊。”
“哦。”齐麟讪然地盯着地面,突然又问:“什么是轻鸿士?”
小鹿警惕地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在外人面前,你可千万不能提及关于任何有关‘轻鸿’的事,也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与‘轻鸿’有关。”
齐麟原是懵懵懂懂,可见小鹿一脸紧张,他忙点头:“我知道了。”
齐麟信誓旦旦地再三保证下,小鹿才慢慢放松下来,轻拍他的脑袋:“轻鸿士是麒麟府无形之盾,我们誓忠于主子,我们无处不在。”
“誓忠于主子?”齐麟喃喃。
“等你再长大点,慢慢你就会懂的。”小鹿没法对他说太多,至少目前为止,他并不是轻鸿士愿予效忠之人,多说无益。
齐麟黝黑的瞳仁里闪烁着无垢之光:“你的主子是大哥吗?”
“……”小鹿别开眼:“嗯,算是吧。”
他默了默,握着树枝在地上随意地划着:“哦。”
就知道这个话题是没办法继续下去的,小鹿倍感牙疼,迅速转移话题:“那天我遇到一个被唤熠少爷的人,他跟着他爷爷来探望你……他说是你的朋友。”
齐麟眉头皱起:“……赵熠?”
果然是皇姓赵!那家伙果然是哪个王爷家的小世子!小鹿很头疼,只不知齐麟认识这种人物是好是坏,她突然想起当日赵熠的那句话,究竟该不该传达好?
“我们不是朋友。”齐麟舒展眉心,似乎对此人并不上心。
貌似那个赵熠当初也说‘他们已经不是朋友了’,虽不知个中原因。可小鹿没忘赵熠临走的的那句嘱咐,齐麟这家伙似乎真的一个朋友也没有,难道他真的不需要朋友吗?
“那位熠少爷说他改变主意了,想跟你继续做朋友。”小鹿终究还是说了。
齐麟有些讶然,但很快收敛情绪默不作声。
小鹿观察他的表情,觉得这不像是高兴也不像讨厌。她轻声问:“你不喜欢他吗?”
齐麟摇头,低声嘟嚷:“我只是不太懂他的意思。”
“……”我也不太懂你们的意思。小鹿大抵猜这两个娃可能私下闹别扭,现在一方想和好了,另一方还没反应过来。瞧齐麟那傻样,很可能对赵熠的反复无常感到困惑。
小鹿回想那天跟赵熠的接触,也觉得此人表现古怪、反复无常,肯定脑子有病,这么个身世高贵的娇宠小世子一定不好相与,齐麟这么乖萌说不定会被欺负得惨兮兮的。
当下小鹿果断安慰道:“你不喜欢和他做朋友就不做朋友,你若是缺人算我一个,我很乐意当你的小伙伴。”
“小伙伴?”齐麟眨眨眼。
可怜这孩子连个玩伴都没有,小鹿摸摸这傻孩子的小脑袋:“当然,择友需慎重,千万别勉强。”在那之前她勉为其难给他当玩伴,免得童年太寂寞。
他眯着双眼乖乖点头,嘴巴抿拉着一个弧度,小小的、悄然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愿大家保持一颗未泯童心,儿童节快乐^_^
☆、论徒弟谁家强
随后一些时日,小鹿隔三岔五跑去给齐麟抹药。原本她留下药让齐麟自己涂抹,可看过几次他笨手笨脚的抹药方式之后,小鹿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快捷利索。
显然齐麟对自己动手能力不抱希望,在她接手之后如释重负。
小鹿也逮住机会给齐麟灌输思想,比如应该与兄长相亲相爱,又比如将麒麟府视如‘家’一般的存在。偶尔齐麟不解:“麒麟府是我的家啊。”
小鹿轻咳一声:“虽说偌大的麒麟府的人事物可能总有那么些对你而言不好的回忆,但那毕竟是你根源与血脉所在,再怎么说都是齐氏数代相的所在。无论你做什么,事前都要三思,想想你的血缘姓氏,想想你那英年早逝的府主阿爹……”
齐麟似懂非懂:“哦。”
小鹿觉得教育应从小抓起,经年累月耳提面命,齐麟必定不会像前生那般说毁就毁。这一点容易纠正,但与兄长相亲相爱一说比较困难,尤其双方一惯势如水火,齐麟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依然很不受待见。
虽然齐珝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动不动揍人发火,但对齐麟的态度疏离冷淡得几乎视如无物。没有亲情基础,齐麟对这位大哥的感情也淡如白水。
这一点让小鹿很头疼,她觉得有必要纠正齐珝的形象,三不五时给齐麟说说齐珝的好处。可每次一提齐珝,齐麟总是愁眉苦脸、泫然欲泣,小鹿思及从前齐珝对齐麟的拳打脚踢,确实不那么容易能够化解两兄弟间的恩怨。
凡事总归需要一步步来,急不得一时。小鹿提了几次不见好转,便不敢在齐麟面前再提了。
日子在平静中悄然度过,齐麟的肩伤在阿三叔的药效下逐渐结痂,小鹿的腕骨也正在一点点地愈合,一切似乎开始恢复正常。就在这时,许氏一声令下,让齐麟搬回主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猜不透大夫人的意思,齐麟当日便收拾行装搬去了主园,搬回了从前他与玫夫人所住的玫玫院。胆小如鼠的莹儿被替换下来,换来数名不苟言笑的婢女侍候。
齐麟对于身边人的调换没有任何疑议,应该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任何发言权。搬去哪、做什么但凭许氏一句话。
玫玫院离珝院并不远,可偏偏主园人多口杂,反而不像从前那么方便,这让小鹿挺犯愁,恐怕以后去见齐麟需更加小心。可许氏无缘无故又怎会突然让齐麟搬回来住呢?她不是巴不得齐麟待在无人问津的旮旯犄角里自行自灭么?
这个问题亦为很多人私下猜测,但谁都猜不准许氏的真正用意。
只是齐麟搬回玫玫院似乎并不能代表什么,无论他住哪,只要许氏不动作,似乎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平静。
可小鹿则不然,她总不能因为齐麟而忽略了身为轻鸿士的使命,重点是她没忘自己还不够合格。这一夜阿三带来了一名少女,少女的面容与记忆中相较来得稚嫩生涩,但并不妨碍小鹿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这是我徒弟,阿朵。”阿三如是介绍。
阿朵今年十一,被阿三带走时小鹿还没入营,自然并不认识。但她不认识小鹿,小鹿又怎会不认得前生那个同期的阿三?
前生那么多同僚中她俩关系最好,除了因为性别相同、年纪相仿,还因为一件很偶然的事情拉近彼此的关系。
一想到那件事情,小鹿忍不住看向阿三叔。
“看我做甚?”阿三莫名其妙地摸摸脸:“上次不是说过带我徒弟来跟你联络感情么。”
小鹿嘴角一抽:“联络啥感情?”
“你不知道?”阿三摸摸下巴,“阿一没告诉你吗?让你跟阿朵比试一场,谁赢谁有资格入‘隐域’啊。”
小鹿当场傻眼,偷眼瞥阿朵,也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懵圈。小鹿抗议:“这不公平,她比我大。”
阿三笑了笑:“当年阿一打败了不少比他年长之人成功问鼎第一,你是他徒弟,要多学学他。”
问题是温师父对她属于放养方针,她白天当丫头、夜里三不五时给齐麟当家教,练功时间少,这能一样吗?!
小鹿压力山大,阿朵也并不乐意:“师父,胜之不武。”
“你觉得胜之不武?”阿三意味深长,“若待会你输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
阿朵一愣,纠结于师父话中意思,莫非眼前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此一来大意不得。想罢,阿朵聚精会神。
“……”这群坑爹货,小鹿无语。
无奈之下,小鹿只能硬着头皮小心应战。
阿朵是阿三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擅使银链。小鹿虽名义上是温如玉的徒弟,实则师承花朝海,几乎可以说是两方师承的较量。
小鹿惯使镖,但镖快快不过阿朵的眼睛,眼明手快速度超群,小鹿的镖竟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而阿朵的银链却几次卷中小鹿的腿跟把人拖走。
小鹿手上功夫没阿朵练得好,逃命功夫却在温如玉手上练了个十成十,足下轻功也在无数个日夜偷偷出行练就神鬼不知,倒是好几次蹿到阿朵企图暗袭。
小鹿擅以退为进,阿朵攻守兼备,一时倒是分不出胜负。
阿朵面色沉着,看似小鹿步伐凌乱、不停逃蹿,数度让她以为自己已占了上风。可她却一点松懈的机会也没有,因为只要一放松警惕,下一秒很可能就会被小鹿一镖回击。
看似松散,实则步步紧逼。这让阿朵心惊,正如师父所言,对付这个人根本不能掉以轻心。
小鹿目法准利、手速快狠,她有前生各种实战经验,相对而言可比阿朵强不只一两个等级。但这辈子她有个非常大的缺陷,在她跟阿朵交手之时一而再落于下风,这便将问题逐渐暴露出来。
力道控制不足、身体跟不上节奏,俗称——身心不协调。
有时她明明看穿了阿朵的下一步动作,却根本躲不开。这具身体就仿佛前生的她浑身受缚,手脚根本无法伸张施展。就算明知怎么做能够打败阿朵,自己的每一举一动都变得十分吃力。
阿三远远观战,背后有人悄无声息而至。阿三也没回头,若有所思道:“小鹿底子很好。”
与其单说是好,不如说是太好。以她的年龄能练出这等身法足以令人惊叹,阿三不禁暗诧花朝海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徒弟的。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小鹿的身手几乎蕴涵两辈子的功底,否则绝不可能在阿朵手下坚持这么久。
温如玉沉默观战,对阿三的赞叹不为所动。
阿三不着痕迹地瞥过一眼:“你不要太苛求于她,不是谁都能像朝汐那般……”
“没有人能够取代朝汐。”温如玉沉声道。
“我认为朝海从不打算让小鹿取代朝汐。”阿三微顿,回眸道:“阿一,真正想让小鹿替代她的是你吧?”
温如玉眸色一闪——
随着时间越耗越久,小鹿几乎是被阿朵压着的,越来越吃力。就在小鹿决定放弃之际,不远一颗树上传来一阵惨叫,阿三险些从两米高的树上摔下来。
而原本步步紧逼的阿朵瞬间转移目标,冲上去勉强去接阿三,两人险些叠罗汉。
小鹿愣了半晌,才从阴影中发现温如玉的存在。她悻悻然地爬起身,灰溜溜地跑过去查看情况。怎么她跟阿朵打得好端端的,温师父跟阿三叔却在这边打起来了?
阿三在阿朵搀扶下没事人般站起身:“你们打得不错。”
其实胜负早已分晓,小鹿根本打不过阿朵。她摸摸鼻尖:“阿三叔,你跟温师父怎么打起来啦?”
阿三瞄了一眼还待在树上没有下来的温如玉,轻咳一声:“你师父见自家徒弟打不过别人徒弟,所以恼羞成怒了。”
“……”小鹿没信。
趁上头还没开始发话,阿三拽着徒弟立刻跑路。小鹿站在树下踌躇不定,真有些害怕温师父生气了。
“温师父,我输了。”小鹿在树下兜圈子,嗫嚅道:“对不起。”
她小心翼翼地跪在树前反省:“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下次比试一定赢回来。”
沉默许久许久,小鹿垂头丧气道:“不,没有下次了。”师父不会不要她了吧?
突然一颗松子飞射而来,弹中小鹿的额头,疼得她半天直不起腰。
“下次给我赢回来。”
小鹿仰头去看,树上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揉了揉小脑门,咧嘴笑眯眯:“是。”
☆、雨中请罪之人
小鹿虽输给阿朵,却不丢人。阿朵毕竟年长于她,又是阿三手把手精心□□出来的徒弟,小鹿轻易是别想从她手上讨得便宜。自然,她现在还小,总有一天能入隐域的,来日方长。
值得一提的是,经历过好些事后小鹿觉得自家温师父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一无事处,也没原来想的那么坏心眼。因为事后阿三叔偷偷告诉她,无论输赢阿朵都会入隐域,那一夜比试不过是温师父给她找来练手的。
温师父虽然不太搭理她,但该练该教的还是很上心的,就像上次她手腕差点废掉的事,温师父除了给她喂药,还叫上阿三给她检查,这是不是就叫做刀子嘴豆腐心?
小鹿想,说不定温师父内心住了个温柔,只不过温柔包裹在荆棘之下。
某天小鹿脑子抽把这话说给温如玉听,温如玉眼角直抽搐,这么回她:“你没毛病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鹿默默把碎一地的小心肝捡起来填回去。
小鹿想她还是不要肖想什么‘师父的温柔’了,好好把心思整合整合,研究一下齐麟的教育方针吧。
自从齐麟搬回玫玫院,府中上下都在揣测大夫人的心思,但这个问题无需解惑,很快有了答案。据闻这次凶獒伤人事件当今圣上很重视,特派朝廷官员介入调查。
这位朝廷特派的大人为方便行事,在麒麟府暂居一些时日,许氏身为当家主母自是严正以待。当然作为本次事件中最不幸的受害者齐麟,受到这位大人的关注,并时常代皇上探望这位受伤的小公子。
每次这位大人探病的过程中,身为当家主母的许氏都必须亲自相伴,大人问及之事皆由许氏一一解答,再加上齐麟伤势恢复的情况不错,这位大人便将主要的重心投入调查当中。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
这日夏蝉低鸣,湿热窒闷,天边飘来大片乌压压的阴云,很快下起了大雨。雨水淅淅沥沥打在屋瓦上,声音又急又大。今夜便是这位大人在麒麟府暂居的最后一夜,许氏为他特设了饭局,齐珝和齐麟相继落坐。
齐珝和齐麟年幼,许氏又毕竟是女流之辈,于是她便请来了亲父一同加入这场饭局,说起话来也方便得多。这位张姓大人是位耿直的老实人,隶刑部担侍郎一职,平日在朝多有仰赖许阁老,麒麟府之事又是皇上亲托,对许氏也是分外客气,对许阁老更是恭谨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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