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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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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方才说什么”
    “李大人年纪果然大了,不仅糊涂; 耳朵还不好使。”
    李复儒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就是这个女人; 一定是这个女人算计了自己。他明明上了轿子; 怎么会莫名其妙又回到侯府了呢
    “是你……是你对不对”
    女子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李大人真会开玩笑; 我一个贱籍女子,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李大人就不好好想想,我们侯爷为什么留您吃饭那酒是寻常的酒水吗”
    李复儒反应过来; 不敢置信,“你是说…侯爷故意陷害我的,为什么”
    女子轻轻挑了一下眉,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李大人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您可是寿王妃的亲生父亲,您说侯爷是为了什么”
    锦宁侯是为了宁王; 宁王想对付寿王; 所以自己是受到了无妄之灾。他明明都把那女儿赶出去了,为什么还会受到牵连
    “李大人一定在想,寿王妃姓佟; 与李家可没了关系,侯爷怎么会算计您,对吗李大人为官多年,倒是天真得紧。寿王妃是您的女儿,血缘关系无论如何都抹去不了。您说,侯爷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李复儒看着她,将信将疑。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女子“咯咯”一笑,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我是谁您不用知道。不过我家主子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尤其是李大人这样的。”
    李复儒更是惊骇,这个女人是谁他后背生凉,双腿软成一瘫。莫非,这就是锦宁侯的算计锦宁侯一早就想捏住他的把柄加以利用。
    不…还有佟三郎…
    一时间,他的脑子全乱了。完全分不清到底有几个人在算计他,也猜不出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的人。
    主子
    她的主子是谁
    女子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抬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折腾一宿,我困得很。您放心,我的身份我会告诉您的,待我眯一会儿再说。”
    这时,前面的路通了,马车又重新上路。
    李复儒看着真的闭眼睡觉的女子,恶从胆边生。他颤抖地伸出手,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掐死她,只要她死了,什么把柄都没有了。
    手还未碰到,女子突然睁开了眼,嘲讽一笑,“李大人,我劝您还是少动这个主意。我要是死了,侯爷定会以为您是杀人灭口,对他有异心。您说他还会护着您吗”
    李复儒一凛,没错。
    他现在不能得罪锦宁侯,他还要靠着侯爷对付佟三郎。等解决了佟三郎,这个女人再处置也不迟。
    但是……
    “哼,你根本就是别人藏在侯府的奸细,我除了你,是为了侯爷。侯爷知道后,不仅不会怪我,还会更加信任我。”
    女子闻言,大笑起来,直笑得流出了眼泪,方才停止。
    “李大人可真是天真的紧,请问您有什么地方值得侯爷信任。他若真是信任你,怎么会不搭理你们李家您真以为你是朝中清流,无人能及,不愿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实话告诉你,侯府之所以一直没有拉拢你,是因为你没有价值,不值得他们费心。”
    李复儒一听,恼怒不已。
    他明明是不屑与其他人为伍,怎么会是别人不屑拉拢他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勾着唇,重新闭上眼睛,慢条斯理地又道:“您要是这么告诉侯爷,他只会以为您对他不忠,找借口灭了我这个活口。您说他以后还怎么敢用您”
    “你……你到底是谁”
    “李大人如此心急,看来我要是不说,这觉是没法好好睡了。不怕实话告诉您,我的主子啊自然是另有其人。我是专门盯着您的,监视您的,您以为现在投靠侯府就能万事大吉了,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李复儒的心一突,他的脑海中猛然想起了佟三郎临走时说过的话。佟三郎说自己就算是离京了,
    也有人手对付李家。
    “你是佟家的人”
    女子又笑了,算是默认。
    她叫红药,是佟家安插在连家的钉子。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不会有上场的一天,没想到还有收到主子命令的一天。
    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那个锦宁侯府,呆得让她腻味。
    李复儒惊惧了好大一会儿,猛然叫车夫停车,扒开车帘大喊,“快调头,回侯府,告诉你们侯爷,这个女人是佟家的奸细。”
    车夫看了他一眼,“李大人,我们侯爷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把您和红药姑娘安全送回李家。”
    “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她是佟家的奸细!”
    “李大人您真会说笑,红药姑娘是我们侯府的家生子,跟了我们侯爷十几年了,怎么可能是佟家的奸细。您不会是反悔了,耍我们侯爷的吧”
    马车内的红药委屈地抽泣起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李复儒心凉了半截,放下车帘,就见红药对他抛了一个媚眼。这下他的心全凉了,这些世家的手段,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李大人,您便是告到陛下那里,也没人能信的。”
    “我……错了……”
    他瘫坐下来,一脸的灰败。
    “李大人莫要心灰意冷,又没人您的命,您做出这般样子做什么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主子是明理的,不会伤及无辜。”
    “你们主子……是想要我母亲的命!”
    红药讽刺一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何不对”
    李复儒无言了,他和她能说得着什么佟三郎好毒的心思,他就不信了,佟家都落败多年了,还能左右得朝中的动向。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且不说他一夜未归带了一名女子回家后,巩氏如何闹腾。只说他闭门不见人,担惊受怕几天后,终于等来了那悬在头顶的刀落下。
    这把刀不是弹劾他私德不休,也不是弹劾他宠妾灭妻,更不是弹劾他受人银钱,而是挖出了一件更久远的往事,科举买题。
    这件科举买题的案子恰好是他下场的那一年,只要往深一想,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他惊得腿都软了,跑去质问红药。
    红药刚把巩氏气跑,正闲得无聊,看到他气急败坏地走过来,调笑一声,“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已经不在意她的态度了,“你说,是不是这件事情”
    红药笑了一下,“李大人还不算笨,没错,正是此事。”
    接着她告诉他,当年与他走得近的一人正是参与买题卖题的人。那人已经被收押,已审问出了好些个人,至于会不会有他,就看他怎么做了。
    他有没有买过,他自己知道,可是别人不会听他的。
    “我没有做过的事,你们……”
    “您哪,就是太天真。有没有做过,您说了不算,得看别人怎么说。我家主子最不耐拖泥带水,您要行事就快些,否则被人供出来了。莫说您的官职不保,恐怕还有牢狱之灾。”
    “你们……”
    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表达此时的愤怒,只能用恨恨的眼光凌迟着红药。红药根本不在意,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最终,他败下阵来。
    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他求谁都没有用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常氏的屋子门口。这个宅子太小,没走几步就到了。这事都怨母亲,要是母亲没有逼死贞娘,他何至于娶巩氏那个女人。
    贞娘温柔貌美又贤惠大度,他们夫妻感情一向好。如果贞娘没有死,他们现在还生活在大宅子里,一家人和和美美。
    常氏身边的丫头看到他,很是欢喜,“老爷回来了,方才老夫人还念叨呢,说是现在天慢慢凉了,该让下人们给您书房早些点上炭火。”
    他没有回答,走了进去。
    常氏耷拉着眼皮,“你今儿个倒是记得我这个老婆子了。”
    这几天儿子不露面,她其实是有些不安的。想到那夜的事情,几天来都没睡过好觉。听说儿子去了一趟侯府,还带回了一个女子,她就猜锦宁侯定是愿意帮他们了。
    半天没听到儿子回答,抬眸一看,心惊不已。
    只见李复儒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神直勾勾的,满是怨气。
    “大哥儿……”
    “母亲,儿子的前程怕是要完了。”
    李复儒说完这句话,肩膀一垮,跪在她的面前。常氏吓得眉眼不耷了,脸也不黑了,立马睁大着眼,手跟着一哆嗦,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来。
    “大哥儿,你莫要吓娘,这是怎么了”
    “娘,佟三郎出手了……”
    只这一句话,常氏如坠冰窟。
    母俩一个跪着一个坐着,身体都像定住了一样,半天都没有动作一下。外面的下人不敢进来,小心瞄了一眼,惊得立把转过头去。
    不知过了多久,常氏终于有了反应。
    “你打算怎么办”
    李复儒能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前程,一边是自己的孝道,这样两难的事情,让他怎么选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学学贞娘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怨恨。
    常氏盯着他的眼神,已从他眼中看出了答案。一时之间,呼吸急促,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丢了过去。
    “我是你的母亲!我十月怀胎生的你,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供你读书…你竟然,你这是大不孝,是要遭天遣的!”
    “母亲!您逼死贞娘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遭报应!”
    常氏大骇,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她都是为了他啊!为了他的前程,为了他的仕途,为了不让他被佟家连累,她做了那个恶人。
    到头来,他反倒过来责怪自己。
    果然,不是亲生的,怎么都养不熟。
    “大哥儿,我们不要中了佟家的奸计,佟三郎是想离间我们母子,我们不能让佟家看了笑话。万一真是做不成官了,娘像以前一样给人浆洗衣服养你,好不好”
    她以为,提到从前艰苦的日子,儿子的心会柔软下来,会记起她这个当娘的是如何养大的他。可是她没想到,不提还好,一提李复儒整个人都不好了。
    经历过富贵,怎么可能再过潦倒的日子。
    “娘,孩儿苦读多年,在朝中兢兢业业多年,难道就要付之东流吗”
    他怎么能甘心。
    “不怕的,娘方才是胡说的,咱们有银子。晟哥儿名下还有那么多的东西,足够我们衣食无忧,呼奴唤婢的。”
    常氏表现得小心翼翼,满脸的讨好,李复儒的心软了下来。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要是真逼她去死,他还真狠不下心来。心里怪着她,为什么不能学学贞娘,为了儿女甘愿奉献一切呢
    失魂落魄地离开常氏的屋子,巩氏斥骂下人的声音传来,他烦不胜烦。不想不经意一扫,就看到倚在墙角的红药。
    “李大人,老夫人一定不愿意成全您吗”
    他怒目相对,“你闭嘴!”
    “您何必恼怒,我早就猜到李老夫人不愿意的,毕竟不是亲娘,哪里可能为你做到那一步。”
    “你说什么谁不是亲娘”
    红药一笑,甩了一下帕子,“哎哟,李大人不知道啊我当李大人知道呢。也难怪,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李老夫人和安老太太,谁也不知道。您哪,不是李老夫人的亲儿子,而是安老太太的儿子。李老夫人当年生的是女儿,就是您的妾室安莲儿。”
    李复儒听完,呆若木鸡。
    等回过神来,红药已经离开了。
    他的心翻江倒海一般,又是惊骇,又是愤怒,还有不为人知的羞恼及庆幸。不是自己的亲娘,那么就无关什么孝道了。
    猛地折身回去,只看到常氏的屋子紧闭着门。
    他敲了一会儿,里面的丫头出来,说是老夫人病了要静养几日。他一肚子的事情,哪里等得了几日,闯了进去。
    常氏根本没有躺在床上静养,而是在收拾细软。
    “娘,您在做什么”

第75章 常氏之死
    常氏听到他的声音; 面露惊慌。
    待反应过来,急忙把手中的匣子关上; 紧紧抱在怀中。脸上先是警剔,努力恢复成以往慈祥的样子。可是笑容有些发僵; 极不自然。
    “我还能干什么,这不天气转凉了; 我收拾一下衣物。”
    床铺上堆满衣物; 零乱不堪。柜门大开,东西扯得到处都是。地上放着两个箱笼,已被装得满满的。
    看起来确实像收拾衣服; 但也像整理行装,要出远门。
    李复儒刚刚才得知她不是自己的亲娘,现在看她的行径是越发肯定这件事了。母亲的样子; 分明是要离开李家。
    “娘要出门”
    常氏心一突,转而面带愠色,“你越发长进了,听了别人吓唬几句,连娘都不顾了。我一把老骨头,黄土都埋半截的人了,就不留在家里给你添堵。我寻个地方; 自生自灭吧。只要我离开李家了; 想那佟三郎也不会揪着你不放。大哥儿,你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纵是委屈自己也不愿你受苦……”
    换成以前; 李复儒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感动自责。感动母亲的深明大义,自责自己竟然动了那样大不孝的念头。
    可是此时,他只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常氏。
    常氏见这招没有起效,更加心里发凉。这个儿子,什么时候为了自己的前程,到了这般不择手段的地步,甚至敢逼迫自己的母亲。
    他就不怕被人知道,参他一个大逆不道纵然没有人参他,他也有把柄落在佟家人的手上。以后佟家人捏着这一点,让他俯首帖耳,他就真成了佟家的狗了。
    “大哥儿,娘不愿别人说你闲话,败坏你的名声。你只消对外说母亲出去养病了,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能活几天,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人就没了……你也不用担那不孝的名声,更不用被人胁迫着做出有违人伦的事情,也省得以后佟家人用这个来拿捏你,让你做事。”
    她都说得如此直白哀伤,大哥儿总该心软了吧。
    然而,并没有。
    李复儒看着她,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从小到大,母亲是好强的,为了供他读书确实吃了很多苦。但是她是为了他吗不见得吧。她难道不是为了她自己,若不是他中探花入朝为官,她哪里能享这么多年的富贵
    母亲逼死贞娘,真的是为了他的仕途着想吗要不是外祖母非要他娶巩氏,母亲是不是想把安氏扶正母亲宠着安氏,宠着笙姐儿和晟哥儿,让他白白担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声,这真的是为他好吗
    人若是起了疑心,便是以前觉得寻常的事情,也会变了味。此时的李复儒,心里认定常氏事事都存着私心,怎么都不会轻易心软了。
    要不是她,他会被佟家人恨上吗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说得再好听,再天花乱坠,都不过是为自己开脱。
    “娘,您说事事都是为了我着想,对吗”
    “大哥儿,我只你一子,娘不为你娘为谁娘不忍看你为难,也不忍你处处受人掣肘……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看着心疼啊!”
    “我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事到如今,您还在骗我。”
    常氏惊骇不已,他是知道什么了吗为什么这么问不,不可能的,这件事情除了她们姐妹,谁也不知道。
    “大哥儿,你说什么胡话,你不是我生的难道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你怀胎十月,痛了两天两夜生下你,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
    李复儒心里堵得难受,深吸一口气,“你怀胎十月,痛了两天两夜生下的孩子是安氏吧以前我就奇怪,您要真是为我好,为了我的前程,怎么会那么偏心一个妾室您难道不知道,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声,足够别人在陛下面前弹劾我”
    常氏震惊,他果然是知道了。到底谁告诉他的
    “你胡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我生的,安氏是你姨母生的。你不能…你不能为了昧良心,就扯出这样的谎话。”
    说到最后,她隐约明白了什么。或许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想逼死自己才扯出这件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还有活路吗
    心里的绝望和悲哀彻底击垮了她,这个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佟氏。当年的佟氏是不是也是如此的绝望,如此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佟三郎,好毒的心思啊!
    李复儒走近一步,紧盯着她,“母亲说不出话了,母亲真是瞒得我好苦,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的内宅乱成这样,原来都是母亲在作怪。为了您的亲女儿亲外孙,您还真是不管不顾。昧下贞娘的嫁妆,苛待我的嫡女,让我和佟家成了死仇,这一切,都是您造成的。您还说一切为了我真是天大的笑话!要不是你,我和贞娘夫妻恩爱,佟家人怎么会恨上我”
    “不,不……”
    常氏吓得连连后退,到了此时,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房梁。
    不,她不想死!
    “来人哪,来人哪,老爷疯了!”
    李复儒冷笑起来,果然不是亲娘,脏水往他头上泼得这么快。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念养育之情。
    门口的丫头小心地探进头来,被他一瞪,“滚出去!老夫人疯癫了,任何人不许进来。”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快去喊……”常氏的话卡在喉咙里,她发现没有人会帮自己了。莲儿和柴妈妈被赶走了,笙姐儿出嫁了,晟哥儿在书院。这个家里,没有人会来救自己。
    突然,她跪了下来。
    “大哥儿,娘求求你,求你看在我们母子一场的份上……放娘走吧。娘以后一定日夜吃斋念佛,替你祈福,保佑你仕途通达,步步高升…”
    李复儒垂眸看着她,她几天之内苍老的脸,她发间的银丝,还有她脸上的泪水。他心情特别的复杂,五味杂陈。
    “当年佟家小姐也曾如此求过老夫人,老夫人那时候放过她了吗”一道女声响起,一身红衣的红药施施然进了屋子。
    “你怎么进来了”李复儒皱起眉头。
    红药笑意吟吟,“我打晕了门外的丫头,就这么走进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要亲眼看到,要不然我怎么向我的主子复命。”
    常氏瞳孔翻白,这个女人是谁,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红药像是知道常氏的疑惑,好心地解了答,“老夫人一定奇怪我是谁吧我们家小姐嫁进你们李家,处处伏低做小,对你这个婆母也是恭敬有加。你逼死她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你自己也会被人逼死因果相报,现在是时候了,所以我是来催你命的人。”
    “你……你们……”
    常氏想晕过去,可是她知道不能,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报应,是报应啊!她不应该养大一条白眼狼,不应该太心软放过那个孽障,要不然怎么会有今天。
    李复儒有些不忍,到底是养大自己的母亲,他们做了几十年的母子。
    红药微微一笑,“李大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们主子的耐心不多,牢里的那人要是咬出了些什么,对大人来说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到底要如何,就看大人您怎么选了。”
    语毕,她轻盈地离开了,步子带着轻快。
    这一夜,对于李复儒来说,最是煎熬。
    彻底撕破了脸,常氏自知活不成了,软倒在地上。她的眼神恍惚起来,仿佛看到顶上的房梁像活了一样,在向她招手。
    房梁之上,还有笑吟吟的佟氏,在一声声地呼唤着她,让她过去。
    不知道他们母子最后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李复儒有没有像常氏做过的那样允诺什么,总之第二天早上下人们发现了悬梁的常氏。
    常氏的死,最高兴的是巩氏。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死那个老虔婆了。等到了无人处,她无声大笑。
    佟锦素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她还在庄子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摆弄院子里的花草。悠闲的日子,总让人忘记了京中的尔虞我诈。
    抬头望天,难得的好天气,真是一个好日子。
    他们对外虽然宣称是在庄子上养病,可是她知道事情不简单。每逢夜晚越千邑就不在庄子上,她大约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
    皇权之争,向来就没有轻松的。
    常氏终于死了,还真是巧得很,竟然也是自尽的。她不相信事情会如此巧合,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
    这个人,不是佟家舅舅就是越千邑。
    随着越千邑越来越少呆在庄子上,她感觉形势越来越紧张了。京中先是曝出李复儒中举那年的买题卖题,紧接着又曝出科举舞弊案。
    锦宁侯与宁王都被卷入其中,参与了当时的案子。顺藤摸瓜,这才发现不止那一年,往后的每一年春闱都有锦宁侯府的影子,到了近几年,几乎所有出仕的进士们都和侯府及宁王有关连。
    这说明什么,说明举朝内外的官员有大一半以上是侯府的门生,锦宁侯府想要做什么,可以一呼百应。古往今来,有哪个世家敢这么明目张胆,如此视帝王如摆设。
    一时之间,朝中气氛诡异,明帝的脸色一日沉过一日。
    平安宫内,连贵妃夜不能寐,坐在桌前手撑着头,正想得入神。听到宫女的声音,这才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就见明帝脸色不好地走了进来。
    “陛下…臣妾未能迎驾,请陛下恕罪。”
    若是以往,明帝自是亲自扶她。可这一次,明帝不仅没有扶她,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一眼,阴沉着脸坐下来。
    连贵妃心里打着鼓,知道陛下因何生气,心生不好的预感。
    “十一年前,朕甫一登基就处置了佟家,爱妃可知为什么”
    “臣妾不知……”连贵妃惶然地抬起头,看着明帝。
    明帝眼有薄怒,闻言冷笑一声,“好一个不知!”
    连贵妃抖了一下,面上露出柔弱无依的样子,目光饱含情意又带着惊恐,恰似一个茫然无知的人,突然承受帝王的怒火。
    她的心却和明镜似的,最近朝堂发生的事情,她一清二楚。她不知送了多少口信出宫,让自家哥哥想办法。然而侯府那边竟然被动到来不及做出任何举措,那些证据就像雪片一样飞到了陛下的案头。
    当年佟家出事,正是因为科举舞弊。
    那时候她可没少吹枕头风,佟家舞弊其实并无铁证,仅凭几个人的口供,再加上一些所谓的证据,却足以让一个帝王起疑心。
    加上她反复提及佟家的那条祖训,男不入朝堂女不进后宫。为什么不让男丁进朝堂,她曲解成佟家人不愿为人臣子,不愿俯首称臣。佟家女不进后宫,那是蔑视皇家。佟家分明是有不臣之心,才把祖训当成金科玉律。
    明帝显然是信了,所以才有了佟家莫须有的获罪,被流放蛮荒。
    其实早在这之间,连家就用佟家这条祖训大作文章。当年佟氏之所以会嫁给毫无根基的李复儒,也是因为这个。
    有人受连家指使,故意在先帝面前提起佟家嫡女如何才貌无双,可为太子侧妃。佟家自是搬出祖训婉拒先帝,先帝嘴上虽不说,实则心里生了恼怒,忌讳佟家。
    世家大户眼明心亮,看出了端倪。想和佟家结亲的人都打了退堂鼓,毕竟哪个臣子也不敢越过皇家。
    佟家连皇家的亲都敢拒,却允了他们家的亲,那岂不是在打先帝的脸。
    所以,佟氏才嫁给了没有背景的李复儒。
    连家想往上爬,那时候第一个要超越的便是佟家。佟家与诚国公府交好,这点连家更不能忍,于是费尽心计把佟家弄倒了。
    这些年,京中无一世家可与连家相提并论。
    “陛下,臣妾只知佟家犯了事,并不知详情……臣妾一介宫妃,居于深宫,所思所想皆是陛下的喜怒哀乐。至于旁的,臣妾从不会费心,也不会过问。陛下突然问臣妾,臣妾心里惶恐。”
    明帝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那张保养极好的精致面庞上,除了伤心担忧之外,确实并无别的。
    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一些,看来想容并没有参与那些事情。
    肯定是锦宁侯的野心越来越大,竟然连宁王都被扇动了。他是天子,可以宠爱某个女人,可以看重哪位皇子,却绝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帝威。
    锦宁侯想一手掌控朝堂,架空他这个皇帝,简直是其心可诛。
    还有大皇儿……
    “朕自是信你的。”
    他亲手扶起连贵妃,连贵妃心下得意。她了解这个男人,自认为阖宫上下无人比她更能掌握这个男人的心。
    “有陛下这句话,臣妾便是死…”
    “爱妃胡说什么,你是朕的女人,旁人做过什么,与你无关。”
    罪不及出嫁女,锦宁侯府如何,与他的妃子无关。不过经此一事,锦宁侯府是该好好查查,好好敲打了。
    他露出些许疲色,“最近朝事繁多,朕常感有心无力,是时候该立太子了。”
    连贵妃闻言,心下一紧。

第76章 好日子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立太子了吗还是在试探什么这个时候立太子,除了寿王不作二人想。
    寿王要是成了太子; 那他们……
    他们连家谋划这么多年; 要是到头来替别人做了嫁衣; 如何能甘心。难道最近的事情让陛下心中恼怒; 厌了他们连家
    怎么办一旦名分定了,想再翻盘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寿王死了; 或者……
    短短的一瞬间;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念头都带着杀意,你死我亡的时刻,半分容不得松懈。
    她抬头温婉一笑; “陛下龙体最重要,别的臣妾不敢多嘴; 只盼着陛下龙体康健; 万岁齐天。臣妾只想一直陪着陛下,便心满意足了。”
    明帝面色稍霁; 心下受用。就说想容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不是那等精于算计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她倒是和从前一样。
    “兹事体大,这等大事容朕好好想想。近日政事颇多,朕有些日子没来爱妃这里了。爱妃最近都忙些什么; 说来听听。”
    一听他这话,连贵妃心下一松。听陛下的口气,这个立太子一时半会是定不下来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段时间是个好时机。
    她娇声细气是说起闲事; 大到精心侍候的墨荷开花了,小到御膳房又出了什么新点心,这样的琐事从她口中说出来,像是寻常夫妻饭后闲聊,平淡温馨。
    明帝爱来她这里,一则是因为多年的情分,二来就是喜欢听她念叨这些日常小事。
    锦宁侯那边的事,他心里有计较。锦宁侯被斥责了几次,责令他一年不许上朝。科举舞弊且已过去多年,当年的举子们都成了朝中栋梁。事关重大轻易不能细查。一旦刨根问底,势必动摇社稷。
    所以,不是他不想查,而是不能查。
    宁王明面上倒是未见训斥,明帝将他派往帝陵监造,没个一年半载回不了京。此举看似责罚,实则为保护。
    越千邑听到这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冷哼一声。
    看来无论锦宁侯和宁王做过什么,都不可能被扳倒,除了谋逆这样的死罪,几乎不可能用任何一种罪名打倒他们。
    这个父皇,看似维护平和,不愿皇子们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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