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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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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遣散了身边的人,发还有卖身契,并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心腹。兰香和竹韵都是极得佟氏信任的人,佟氏交待过,原主一日未出嫁,这个秘密就一直不能见光。
听了这段秘辛,佟锦素仿佛能看到那个悲伤绝望的女人,是怀着何等痛苦的心情在极短的时间内替自己的女儿安排后路的。
包括这段往事,包括成妈妈留着信。
这些安排,原主一个都不知道。
她的心中涌起强烈的悲伤,替佟氏悲哀。
佟三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却还是和初闻时那么的悲痛欲绝。若不是佟氏落难了,那李家老夫人怎么敢如此作践他的大姐。
大姐顾忌着外甥女,嘱咐知情的人隐忍,他们也只能照办。
“锦素,如今你不是李家女,是我们佟家的人,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佟锦素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道:“自然是血债血还,迫害我母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亲自替她讨回公道!”
第72章 算账
佟三郎目露赞赏; 不愧是他们佟家的骨血,到底没随了那李家的人。只是这样的仇恨; 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承担,他们佟家与李家也有账要算。
“你有这份心; 舅舅很高兴。但是你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你卷进大人的是非之中。她如此费尽心力地想护你周全; 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 所图的只是你一生平安喜乐。报仇之事,你不用管。”
“舅舅…”
“听舅舅的话,你要是沾上这些事情; 被仇恨蒙了双眼,被李家人伤了心,岂不是辜负了你母亲的一片爱女之心。”
佟锦素泪目; 佟氏为了自己的女儿,当真是做到了极致。在极短的时间内,能有那样的安排,是多的不容易。明知道常氏为人心狠,却宁愿赌上性命。
可惜啊,原主最终还是死了。
“舅舅,母亲爱女之心; 锦素知道。天下有爱子女的父母; 亦同样有爱父母的子女。母亲心甘情愿为我付出一切,我也想为母亲做些什么。舅舅放心,锦素会小心的。”
佟三郎眼含泪光; 哽咽了一下,“好,好孩子…”
他与佟锦素说话到半夜。大多都是佟家的现状,以及一些关于佟氏的往事。期间多有感慨,唏嘘不已。眼看着子时都过了,他才起身告辞。
佟锦素和越千邑夫妇二人送他出了庄子,看着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兰香和竹韵是妇人,经不住这样的奔波,加上她们现在是良民,打算休息一晚再离开。
夜深人静,山里更是一片清寂,还能听到一些鸟兽的叫声。天上挂着一弯新月,新月起了毛边,乌云堆积,未见星光。
“你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快了。”
一问一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说的是什么。
佟锦素望着天,思索着真的快了吗她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感受到,宁王和康王还活蹦乱跳的,连贵妃也在宫里活得欢实,真的就快了吗
夜风吹得人有些冷,她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靠。
他眸一暗,反手揽过了她。快了,等事情都一了,他们才能真正的心无旁骛。到那时,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渴望。
月躲进云层之中,只透出微弱的光亮。
这天,真是快要变了。
城内的李家,李复儒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最近他真是愁白了头,原本儒雅的面相添了几分阴鸷,眼神也多了几分厉色。
家宅不宁,官途不顺,到了他这样的年纪,徒然开始走坡路,那种心里的落差他受不住。加上又从大宅子搬到小院子,更是心情烦躁。
什么时候起开始的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仔细去想,似乎是从三女儿被佟氏托梦后性情大变之后,一切就乱了。先是佟氏的嫁妆被献了出去,后来又是被指婚。
这些应该是好事啊,怎么就变成了后来的样子
他烦躁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心不静字都写不好。还有这间书房,这么小,放了两个书架就挤得他差点转不了身。而且他的书还放不全,很多都搁在箱子里。换成以前,他的书房比现在的一间屋子都大,怎么会如此逼仄。
突然门被风吹开了,他气急喊着下人,却没有一人答应。心里更是来气,这些奴才一个个都学会偷懒了。难道是看到他们李家现在的落魄了,下人们也生了怠慢之心
一思及此,更是堵得慌。
烦躁地走过去关门,不想门外站着一人,与夜色融为一体。看着满脸风霜,却如未出鞘的剑一般,蕴含张力。
“谁”他惊惧地问着。
来人慢慢走了过来,借着灯光,终于让人看清了真面目。
时隔多年,虽然变化许多,但那种气势熟悉到让李复儒发颤。这人是…他是佟家三郎,自己曾经的小舅子。
“你…你怎么会回来”
“李大人看到我,似乎毫无欣喜。”
“不…我自是高兴的,可是你是有罪之身,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赶紧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佟三郎长腿一迈进了书房,一脚朝后把门踢上,冷冷地看着他,“夜深人静,要是你不说,谁会知道我来过”
“我…我自是不会说的,就怕别人看到了。”李复儒强压着心里的异样和害怕,努力装出热络的样子。
心里嘀咕着,这个煞神怎么会回京
佟三郎一向不喜他,当初大姐嫁进李家,确实是迫于无奈。不过他们佟家从未有看轻李家之意,大姐嫁过来后更是处处以夫家为重。
谁知道看似简单的李家竟然是虎狼之窝,生生害死了大姐。
得知大姐的死讯,母亲大病一场,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前年父亲没能撑住,也逝世了。他们佟家被困在那荒蛮之地,处处都有监视他们的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若不是二殿下,自己哪有可能再次进京。
“只要你不说,我就不会被人发现,若是我被人发现了,一定是你说出去的。”
李复儒气结,这个小舅子,还是一如当年的讨厌。不光是小舅子讨厌,佟家所有人他都不喜欢。就算佟家人没有表现出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可他就是觉得在佟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说实话,听闻佟家出事后,他起先是惊骇的,后来反而有一丝窃喜。他知道,以后佟家人在他面前,再也不能摆出高姿态了。而且以后只有佟家人求他的份,他不用再看佟家人的脸色。
这种隐蔽的心思,他从未流露过。这些年,他怀念着贞娘,却极少去想若是贞娘活着会怎么样。随着他步步高升,他渐渐摆脱了埋在心里的自卑,他今天得到的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己能力得来的,无关佟家,无关依靠别人。
这样的成就感在过去的十年间充溢着他的心胸,他甚至幻想过再见到佟家人时,他们的地位颠倒过来,该是何等的舒畅。
然而再见佟三郎,他发现自己错了。
佟三郎再落魄,浑身的气势仍在,他还是止不住抗拒,心生卑怯。
“三郎说的哪里话,我自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京中认识你的人多,你还是速速离开的好,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
他苦口婆心,佟三郎越发觉得齿冷。
“李大人是怕我佟家连累你吗也是,像你们李家这样墙头草,当然怕受到牵连。为了不受影响,连发妻都能逼死的人,怎么会与我一个罪臣来往”
“你说什么逼死发妻我与你姐姐夫妻情深,你姐姐怕连累我…才自尽的…”李复儒急急辩着,换来的只有佟三郎冰冷的眼神。
“连累我佟家尚且无性命之忧,又怎么会连累到你李家自我佟家出事后,你李家龟缩不见,生怕受了波及,还不如旁人。我姐姐提出和离,你们不许,怕别人说你们过河拆桥,背信弃义,逼得我可怜的姐姐自己了断。如此绝情,你现在还有脸和我说什么情深”
佟三郎目眦尽裂,整个人似将要出鞘的剑,恨不得当下斩了李复儒。
李复儒心中大骇,连连退了好几步,靠在桌子上,双腿发软,“你血口喷人…我们几时逼贞娘了,是贞娘自己……”
“我姐姐心性坚强,怎么会想不开她尚有幼女要抚养,我佟家人还在,怎么会自尽这话你问自己,你信吗”
“我…”李复儒眼神闪烁着,竟然无言以对。
佟三郎冷光涟涟,“你自己都不信吧,可是为什么她会自尽呢那是因为有人用她女儿的性命威胁她,若是她敢和离,那么就弄死我那可怜的外甥女。但是又不许她再占着李家嫡妻的身份,你说这不是逼她去死是什么”
“你胡说!根本没有人逼她!是她自己想不开寻死的。”
“有,你那好母亲,为了你的前程,不惜做了这个恶人。而你怕是也是乐见其成的,可见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恶人!若不是你寒了我姐姐的心,她会绝望到独自一人承受这些吗你那时候与妾室打得火热,哪里还想得到自己的嫡妻”
李复儒猛烈摇头,“不,你一定是乱说的。我说了,贞娘爱我至深,不忍…”
“放你娘的狗屁!我姐姐爱你至深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刚愎自用自私自利,有几分才气就自高自大,故作清高。我姐姐怎么可能会爱你至深,甘愿自尽”
佟三郎的怒火把李复儒吓了一路,靠在桌子上的身体差点支持不住。看到他这副怕事懦弱的样子,佟三郎露出嘲讽之色,仿佛在嘲笑李复儒的痴心妄想,一厢情愿。
李复儒好半天才缓过来,“我和你姐姐的感情,岂是你一个外人能知道的。你姐姐是心甘情愿去死的,没有什么人逼她!”
佟三郎走近,脸上的嘲讽更甚。
忽然,他笑了起来。
“你母亲敢那逼死我姐姐,无非就是看我佟家败落了。确实,我佟家流放之后,被困荒蛮之地,对京中之事鞭长莫及。但你以为你李家能无事多年,是我佟家怕你们了吗我佟家百年根基,便是败了,弄死你们李家人还是可以的。是我姐姐,她想让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平安长大,不让我们报仇。可是你们竟然冷血至此,把锦素赶出了李家。如此一来,你说我们佟家还有什么理由放过你们!该算的账,我此次一并算了。”
“佟三郎…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罪臣…”
“罪臣”佟三郎笑得讽刺,“那又如何你去告诉陛下,就说我佟三郎回来了,你看他信不信”
佟三郎能出现在封都,自是什么都有人替他打点好了。陛下就算是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他脸上刺眼的笑容,吓得李复儒心惊肉跳。佟家三郎何其勇猛,十年前封都无人不知,惹谁也不敢惹佟三郎。
“三郎,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我母亲极为疼爱三娘。若不是你姐姐临终有遗言,我们怎么会把三娘从李家除名”
“这话你们骗鬼去吧,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见过三娘了。她说的和你的话完全相反,你那好母亲不仅从未疼爱过她,还占了我姐姐的嫁妆,可有此事不仅如此,你母亲我姐姐的嫁妆养着你的妾室儿女,任由你那庶女压在三娘的头上。你现在告诉我,你母亲疼爱三娘,你也有脸说。”
“不…不是这样的,三郎。你是不知道,三娘这孩子性情十分顽劣,惹了多少祸事…我母亲实在是爱之深责之切,难免严厉了些…”
佟三郎不等他说完,猛地从腰间拔出剑,抵在他的颈侧,他吓得差点瘫软下去。
“一派胡言,你说我是信我的外甥女,还是信你这个外人罢了,料想你也不会承认,你那好母亲更不会承认,我今日也不是来掰扯此事的。”
李复儒一听他不想追究此事,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明晃晃的剑搁在脖子上,还是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瞧着他这副样子,佟三郎更是看不起。
“当年你母亲用三娘的命逼迫我姐姐,最终逼得我姐姐自尽了,想来你母亲是极喜欢这种法子的。我佟家人最讲究公平,今日我便以此法推之,给李大人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李复儒顿感不妙,着急相问。
佟三郎笑意森冷,露出白牙,“你母亲喜欢用孩子来威胁别人,你说说如果我用她的孩子来威胁她,她会怎么做”
“你什么意思”李复儒大惊,身体动了一下,那剑逼近了一分,他吓得不敢再动。“三郎,咱们可是亲戚,你不能乱来”
“我自是不会乱来的,我只是想看一看李老夫人面对这样的抉择,该如何选择走吧,李大人,我们一起去见李老夫人。”
佟三郎用剑架着李复儒,出了书房。
书房外,李家的一个下人倒在地上。李复儒看了,闭上双眼。怪不得他之前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原来被佟三郎给放倒了。
一路畅通,到了常氏的住处。
佟三郎如入无人之境,架着李复儒大摇大摆进了常氏的内室。也不怕李复儒叫人和逃跑,让他去叫醒常氏。
“佟三郎,你莫要欺人太甚!”李复儒不肯动。
佟三郎晃了一下剑,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羞恨难当,迟疑上前,把常氏唤醒了。
常氏幽幽转醒,人还迷糊着,见是自己的儿子,有些莫名其妙。眼睛被剑光一闪,猫着眼看去,这才看到了佟三郎,不由得大骇。
“你…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第73章 投靠
佟三郎冷冷一笑; 悠哉地往前走几步,好让她看得清楚一些。
“十一年了; 我可是一日都不敢忘记李老夫人。不想李老夫人贵人多忘事,连我佟三郎都不认识了。可知这些年来; 我们佟家人是天天念着老夫人哪。”
什么佟三郎
常氏瞳孔猛缩着,心下大骇。眼前的男子比记忆中沧桑了; 也晒黑了; 可是那种让人讨厌的气势仍然在。
没错,确实是佟家的三郎。
“你…你是佟三郎,你怎么在这里”
“自是日夜念着李老夫人; 一日都不敢相忘,宁愿冒着性命之危也要来见李老夫人面,好算算我们之间的旧账。”
佟三郎的声音又冷又恨; 听得常氏心忽忽地往下沉。看着脸色灰败的儿子,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
“三郎说笑了,我们两家是姻亲,哪有什么账要算你远道而来,不如在家里住两日。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透露你的行踪。”
常氏一心想稳住他,她以为她有意示好; 佟三郎怎么着也会卖她这个面子。如今的佟家可不是过去的佟家; 佟三郎少不得还要停靠他们李家。
佟三郎大笑起来,“李老夫人真是热情好客,先将我安顿在府中; 困住我。然而再去通风报信,让人把人抓起来,对不对”
“三郎,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怎么会让人来抓你,你说是不是啊,大哥儿”
被亲娘点到名的李复儒还有一些恍惚,他总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似的。他闭了一下眼,睁开后佟三郎还在。
不是梦。
“三郎,我娘说得对,你回一次京不容易,住两天再走吧。”
佟三郎玩味地看着他,这个李复儒,事到如今还想装傻,真是够天真的。佟李两家,自大姐死后,已是死仇。
“李大人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我才说过不久的话,李大人就忘记了我来找你们,是来算账的,算一算你们逼死我大姐的账!”
常氏的心漏跳一下,面上血色尽褪。
“三郎,你听谁胡说的你大姐是自己自尽的,没有人逼她。她怕拖累了我们李家,她处处为我们李家着想,是我的好儿媳,是我们李家的恩人。”
“李老夫人,后面的话说得倒是没错。我大姐处处替你们李家着想,当起得好儿媳三个字。可是她虽然,你们李家却是坏透了根。你摸着良心问,你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的不怕半夜我大姐来找你吗”
常氏身体缩了一下,眼神飘忽。
佟三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玩着手中的剑,“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也不喜欢和别人掰扯什么,更不会对长辈动手。李老夫人到底年长,与我父母同辈,我不会为难你的。”
常氏闻言,大松了一口气。
“三郎,这就对了。自打你大姐嫁进来后,我是当成亲女儿一般的疼爱。她去世之后,我伤心了许久。可是看着年劝的三娘,还得打起精神来。你是不知道…”
“够了,给你颜色你还想开染房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神鬼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我说不为难你,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我只是不会自己动手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复儒烦躁地低吼一声,看到佟三郎手中的剑,气势又矮了下去。
佟三郎看着他,“李大人何必如此心急,这件事情还得李大人来做。当年李老夫人用三娘来威胁我大姐,逼得我大姐悬梁自尽。今日我便效仿李老夫人,来一个以牙还牙。”
过去的十一年间,佟家人困在那蛮荒之地,如鱼陷泥潭怎么都脱不了身。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二殿下相助,他们佟家终于可以和李家好好清账了。
常氏猛烈摇头,“不…她不是我逼死的,是她自己寻死的…”
佟三郎充耳不闻,一字一字冰冷地道:“我佟家百年传承,在京中自有人脉。李老夫人,你若是想李大人继续为官,便以命相抵。否则你们母子打哪来回哪去,住你们的破屋子,每日里替人浆洗度日,你们看可好”
常氏浑身冰冷,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这个佟三郎,好毒的心思。
“你说什么鬼话!你以为佟家还是以前的佟家,我儿是堂堂四品御史,岂是一个罪臣说罢官就罢官的。大哥儿,莫听他扇动,他就是想讹我们。”
佟三郎只是笑笑,并不分辩。
“李老夫人不信,我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走着瞧。”他转过身,又回头道:“你们别想报官抓我,因为我现在就离开京城,没有人能抓住我。不过你们不要心存侥幸,我即使不在京中,也依然有法子兑现自己说过的话。”
说完,他这才大步出了屋子。
常氏身体一软,瘫倒在床,拼命喘着粗气。
李复儒神色莫名,看着她。
她心里一个突突,“大哥儿,你不会真信了他的鬼话吧”
儿子要是听信了佟三郎的话,那么会不会……不会的,大哥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的话,就对自己这个亲娘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如此虚,儿子的眼神中那种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叫人害怕。身上的被子像没盖似的,她冷得浑身发抖。
“大哥儿…”
“娘,贞娘真是您逼死的吗”
“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听信了佟三郎的话我告诉你,他就是没安好心,他们佟家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是想害我们李家啊,大哥儿,你千万不能……不能相信他的鬼话啊!”
李复儒感觉自己都飘着的,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只知道,佟三郎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十年寒窗,为了出人头地日夜苦读。好在苍天不负,他凭着自己的能力中了童生、秀才、举人,再到探花。一举入仕,成了侯府的女婿。
一步步走来,不敢乱走一步。
到如今他已是御史,如果佟三郎真的用佟家百年的人脉来打压他,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还有之力。因为李家没有倚仗,没有靠山。
为什么
他这么努力的人,要承受自己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娘,贞娘…”
“你别问了,大哥儿,你赶紧回去歇着吧。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若是下次再见到佟三郎,我们立马报官。一个流犯,竟然偷偷回京,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佟家哪里还有翻身之日,拿什么到我们李家来耀武扬威。”
常氏色厉内荏,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没做。猛地一骨碌翻身坐起,盯着李复儒,嘴里喃喃着,“没错,就这么办。大哥儿,你去锦宁侯府,把佟三郎回京的消息告诉侯爷。我相信,侯爷一定会出手的。”
“娘,这能行吗”李复儒反应过来,觉得有些没底。没听说连家和佟家有什么过节,连家会帮他们对付佟三郎吗
常氏冷哼一声,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不说佟家和连家有什么恩怨,但连贵妃对佟贞娘是十分忌讳的。
当年,要不是连贵妃暗示自己,她哪里来的胆子逼死佟氏。她相信,连贵妃一定乐意替他们出手,收拾佟三郎。
佟三郎以为他们李家没有靠山,想弄垮他们李家,那不能够。
李复儒暗下了决心,要想对付佟三郎,还只能靠上锦宁侯府。以前是他傻,只想做朝中一股清流,没有和其他的同僚一样靠上连家。
要不然,佟三郎也不敢在李家放肆。
“娘,您快点休息吧,这事儿子心里有数。”
常氏这才算是放了一半的心,躺了下去,却是一夜辗转无法入睡。
且说李复儒寻了一个机会,见到了锦宁侯。锦宁侯最看不起像他这样迂腐的穷酸,明明靠女人起的家,却还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这些年,侯府不停拉拢朝臣,为何一直无意李家,还不是看透了李家带不来什么实质的利益。不过现在不比以往,便是虾米也不放过,当下十分热络,让李复儒十分得意。
等说到佟三郎进京一事,锦宁侯是瞪大了眼。
“佟三回京了什么时候的事”
“下官昨夜里见过他,不知他具体哪里回的京。”
“李大人,你这件事情办得漂亮。像佟家的那样的罪臣,突然回必是有所图。我一定禀告陛线上,全城捉拿。这事你立了功,我记下了。”
“能为朝中心忠,是我等身为臣子的责任。若不是碍于他是我的小舅子,我也不会求到侯爷这里。”
锦宁侯心下冷笑,这个李大人,还真是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小舅子都举报。不过也幸好他是这么个人,要不然他们哪里知道佟三竟然不声不响回京了。
当然,这事他是不会先禀告陛下的。而是私下搜查,等捉到了人再说。
李复儒了却一桩心事,觉得浑身轻松。同时心里更加确信,要想保一家平安只有傍上连家。所以当锦宁侯留他一起吃饭时,他假意推拒了两下就应承了。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外面快宵禁了,他才离开侯府。
酒气上头,坐在桥子上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很多人在说话,还有一个女子的哭气。那女子哭得凄惨,好像还听到什么死啊活啊的。
他头疼欲裂,暗想着巩氏真是越的怠慢了。自打搬出原来的大宅子,巩氏比以前要惫懒多了,也没有从前的温柔小意,开口闭口就是银子。
为了晟哥儿名下的那些东西,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家宅不宁。
若是从前,巩氏哪里敢。想到如今李家过的日子,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早早依附了连家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心烦气燥。
不想一盆冷水泼下来,他浑身一个激灵。
哭声戛然而止。
“侯爷,人醒了。”
随着人声响起,屋子里呼拉拉又涌进来许多人。李复儒勉强掀开眼缝,一看之下睡意全无,眼睛睁得老大。
这是哪里
他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在这个地方
侯爷,什么侯爷
他看到虎黑着一张脸的锦宁侯,还有地上裹着被单的女人。那女人头发零乱,脸都被扇肿了,只知道哭。
“侯爷…”
锦宁侯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侯爷李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手伸到我的后院了!”
李复儒口瞪目呆。
锦宁侯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见,可是他怎么听不明白了的。什么后院,这里难道是锦宁侯府的后宅
“侯爷,下官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想起身,却不想看到自己光着身子,脑子里立马嗡嗡作响。这是怎么回事零乱不整的女人,还是自己也没穿衣服…
难道…
不,他明明记得坐上了轿子的。
“侯爷…一定是有人陷害下官…”
“侯爷,妾昨天睡着了,不想这人进了屋子……妾以为是侯爷,就从了他……”那女人呜咽着,替自己辩解。
锦宁侯哪里听得见半个字,要不是李复儒是朝廷命官,他现在就让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竟然敢让他做龟公,李大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是他连这事都忍得了,以后锦宁侯府还有什么颜面在京中立足。
“来人哪,捆上李大人,我要去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侯爷,别……您放过下官吧,这都是误会。”李复儒急了,真闹了陛下的面前,他这辈子就全完了。
千万不能闹开,闹开了他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侯爷,您说……您让下官做什么,下官就做什么,千万不能传出去啊…”
锦宁侯眼珠子转了两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李复儒这人虽然无用,却有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毕竟是寿王妃的父亲,倒是可以……
“李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我实在是想不到,你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要是我连这口气都忍了,传了出去天下人该如此耻笑我侯府。”
“侯爷,您说怎么办只要不传出去,把这事抹了,您让下官做什么,下官一定照办。”
李复儒一心想保住名声和官位,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礼义廉耻,什么清高气节,统统都抛在了脑后。
这样的人,在锦宁侯眼中,已经变成了一条狗。
他叹了一口气,“也罢,毕竟是丑事,传了出去都不好听。既然你喜欢这个女人,我便送给你了。至于今天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下官多谢侯爷,谢侯爷。”
“你可记得你说过的话,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李复儒哪有不应承的道理,只恨不得千恩万谢以示忠心。
锦宁侯很满意,让人侍候他洗浴换衣,派了一辆马车亲自送他和那女子回李家。为了遮丑,只说那女子是府里的丫头,并未说是通房。
李复儒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看也不看一眼那打扮妖娆的女子。
马车行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车夫说是前面堵了路,要等一会儿。他心情烦躁,恨不得立马飞回家中。
此时那妖娆的女子开口了,“李大人,何必心烦气躁,且静下心来,好好享受仅有的几天好日子吧。总归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无论你怎么折腾都是无用功。”
他顿时惊恐莫名,看向那女子。
第74章 紧逼
女子眉眼细长; 极具风情。上挑的眼就那么看着他,他心里已是惊起巨浪滔天; 骇得半天回不了神。
“你方才说什么”
“李大人年纪果然大了,不仅糊涂; 耳朵还不好使。”
李复儒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就是这个女人; 一定是这个女人算计了自己。他明明上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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