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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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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英见她脸色很是难堪,忧然问道:“怎么了?你没事罢?”
“这画是假的。”
华英大惊,“假的?怎么可能……!”
傅成璧眼睛移到宜娴的面容上,几近心惊地垂首,闭着眼颤抖地喘息一声。前世在鹿鸣台时所感受到的恐惧开始漫上心头,令她喉咙阵阵发紧。
宜娴既然偷偷将画换掉,就意味着她不知道这幅所谓的真迹也是假的,而且到死都不知道。
宜娴和她是一样的,自以为很了解李元钧,可到最后不过是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而已。
……
浓墨染就的乌云从天际头压过来,沉沉压在六扇门的头顶上空。
杨、裴二人齐双双跪在乔守臣面前,再三请求他务必为段崇求求情。
乔守臣神色凝重,说:“再去求情已是无济于事,现如今唯有找到真迹,将功补过,睿王才有可能网开一面。”
华英正处理完茶楼的事,大步流星地进了正堂的门,听乔守臣这一句,面上愈发阴沉。
“找甚么真迹!那幅画本来就是假的!”
杨世忠惊疑地望向华英,问:“甚么意思?”
华英说:“郡主再验了那幅所谓的‘真迹’,确定并非文山居士的画作。”
杨世忠:“只要找到睿王的那幅画还给他,管他是真是假呢,再怎么也不关寄愁的事了。”
裴云英想了想,语气不容乐观:“没用的。如果睿王一口咬定从前他所拥有的画作是真的,谁都没有办法。加上最后经手《宝鹤图》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寄愁,一个是宜娴,在春华坊中待过年头的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不是,啥叫关系匪浅?根本没有关系!”杨世忠急了,“那就让宜娴出来为寄愁作证。”
华英说:“宜娴已经死了。”
杨世忠一下梗住声,只觉得一股郁气结于心头,堵得他说不出来话,最终恨道:“这他娘的都算甚么事啊!”
一干人坐立难安期间,刑部派了一纸公文下来,言明段崇此次护卫不利,下狱待审;六扇门魁君乔守臣停职检查,案子暂归刑部主审,睿王负责纠察。
停职乔守臣,无疑是要绝掉他们的后路。
乔守臣的眉头一直紧皱着,眼见情况已大不利,只得先去相府中请示沈鸿儒,看他还能不能斡旋一番,帮一帮段崇。
裴云英左思右想,终是看了华英一眼,问:“傅姑娘呢?”
华英说:“她在茶楼看着宜娴死的,似乎受了不小惊吓,现在回府去了。”
“睿王是她的舅舅,如果她能为寄愁求情的话,或许……”
裴云英单单是说就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但凡还有别的路子,他必定不会让傅成璧出面。
华英声音发涩,“咱们遇见再大的难事,也不能拿着人情去为难她一个小姑娘。”
裴云英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下去。
然而杨世忠却已是忍无可忍,他从地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门外走去:“人命关天的事,还得顾及这些?你们开不了口,我去!”
任两人再唤再劝,杨世忠都充耳不闻。他牵上马一路飞驰到武安侯府,对着门猛一顿拍,府上下人战战兢兢地给他开了门。
他敛了敛急火,拱手道:“六扇门杨世忠请见郡主,劳烦通传一声。”
开门的下人说:“郡主不在府上。”
“不在?何时回来?”
下人摇了摇头:“不知。郡主去了睿王府上,兴许会在那里小住,请大人改日再来罢。”
“睿王府?”杨世忠一时大惑不已。
到六扇门传达公文的小吏到睿王府上复命,还未进堂,就教书房门口候着的守卫拦下。他一问才知武安侯府的小郡主正在跟睿王爷说话,王爷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门外的问答声传进书房当中,里面传来李元钧凉凉的声音:“让他进来回话。”
小吏甫一进来,就见那位郡主直挺挺地站在一侧,目光微冷,紧紧盯住了他。
他不禁有些战战兢兢,谨慎地给两位贵人行过礼,然后回道:“已经停了乔守臣乔侍郎在六扇门的职权,此案不日将会转由刑部审理,日后再劳王爷核查。”
李元钧应了一声,挥手将小吏遣退。
待房中只剩下他和傅成璧后,李元钧轻笑着说:“可听清楚了?你就算来求本王也没用,段崇有冤无冤,刑部自会调查清楚。”
“王爷错了。”傅成璧说,“我不是来求你的。”
李元钧轻挑起眉,悠悠地望向她,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有兴趣。
她一字一句,咬得极为清楚而有力,“按照大周律例,大理寺、刑部、六扇门中官员涉案,应以内部纠察为先。乔守臣虽然停职,但我还是六扇门中能与之平起平坐的女官,对此案仍有调查的权力。”
“是有这么一个规矩。”李元钧笑笑,眼眸却须臾冷了几分,“还是长姊当初定下的政策。”
傅成璧杵着书案,手压在那副折损的《宝鹤图》上,对他说:“我会证明段崇的清白,也会证明从一开始这幅画就是假的。他顶多是护卫不周,而王爷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李元钧却是从容不迫,“好。”
他看着傅成璧,就像看着一只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享受着她最后的挣扎。
傅成璧从袖中掏出那枚兽面玉璜,毫不怜惜地扣在李元钧面前的书案上。
“还给王爷。”
傅成璧转身欲走,李元钧唤住她,“遇上难事,可以再来王府。”
傅成璧说:“不会再来了,王爷府中令人恶心。”
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平起一阵细风,吹得案上的画掀起一片小角。李元钧摸到悬在书案一侧的刀匕,狠狠在画纸上划开一道。
他眼眸深邃,笑意诡谲,直到将整个画幅尽数毁去才算作罢。
……
沈鸿儒从中斡旋几天,才让段崇从看押严密的刑大狱转移到府衙牢房当中。
是夜,傅成璧提着灯笼来到牢狱,跟在她身侧的玉壶忙上前塞了一袋银子,又将臂弯间挎着的木盒拎在手中,往前送了一送。
玉壶笑道:“郡主体恤各位大人辛苦,略备薄酒小菜,请大人品尝。”
牢役见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多谢郡主。不过段崇是上头要求看紧的犯人,小人实在不敢疏忽。”
傅成璧亮出六扇门的腰牌,说:“本官有权提审,届时追责起来也不会让诸位为难。况且我一介女流,又能生出甚么乱事?”
她是郡主,又是女官,牢役也不好真为难于她,只得说:“可以,不过不能耽搁太长时间。”
“多谢。”
傅成璧让玉壶留下来招呼,握了握手中的灯柄,跟在牢役身后进到狱中。
关押段崇的牢房也与常人不同,四周都是弥漫着寒气的石墙,门亦是铁制成的,打开时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傅成璧命他退下,自己往前送着灯笼,静悄悄地走进去。
可灯很快就熄了,牢房里不知为何竟未掌灯,四下黑得要命,唯有一方小窗投下些许月光,她一时适应不了黑暗,眼前甚么都看不见。
她想唤一声段崇,身后忽地像是贴上甚么,吓得她下意识惊呼一声,可嘴巴已被牢牢地捂住,声音问未能发出半点儿。
“别喊,是我。”
段崇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落在头顶上方暖而轻的呼吸,身后靠着他,自宜娴死后而一直惶惶不安的心一点一点沉落下去。
段崇见她安静下来,才渐渐松开手,退后几步,将门合上。
傅成璧终于适应了黑暗,眼前蓦地亮起一簇火光。她这才看见已经被上头勒令不许再调查此案的裴云英、杨世忠两人,此刻正大咧咧地站在她的面前,满是不好意思地冲着她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傅成璧:“……”
这不是看守严密的府衙大牢吗?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行,你们厉害。
杨世忠&裴云英:小场面……小场面……
段崇:谦虚一点。
第59章 定情
“你们怎么在这儿……?”
杨世忠挠挠脑袋; “就……随便来看看。”
傅成璧说:“那可真够随便的。”
段崇容色清淡,眼眸深如古井,低声问:“你这么晚跑来做甚么?”
“我是堂上官; 你是阶下囚。”傅成璧打量了他一眼; 道,“本官是来审你的。”
段崇说:“胡闹。”
“段大人,王府失窃以及《宝鹤图》的案子都在我的手里。”她用灯柄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说我胡闹?”
热意在段崇耳后攀升; 他捉住作乱的灯柄,认真地回答:“你不该这么晚来。”
傅成璧“哦”了一声; 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说:“原来是在怨我没早些来看你。”
段崇赶紧纠正道:“是天色太晚了; 不安全。”
她讪讪地看了杨、裴一眼,“恩; 的确挺不安全的。”
“……”
裴云英失笑不已,只得拱手说:“寄愁; 我们就先回去了。等那边有了消息,再来跟你汇报。”
段崇负手而立,从容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再同傅成璧辞过; 就悄然走出了牢房; 也不知怎么离开的; 但他们的脚步声就像风掠过一样,去留无痕。
牢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成璧反倒没了心思再同他打趣。
牢房中的烛火已经重新点亮; 她能看见一角砌有一张石床,床上还有被褥,叠得方方正正的。
傅成璧也没找到其他可以坐得地方,将灯笼放在一旁,就坐在了床边。
段崇望着傅成璧,觉得她的确不该待在这种地方,雪绡玉肤,比之月辉都不输丝毫。
沉默了一会儿,傅成璧才说:“我……很担心你。”
段崇愣了一下,看见她紧紧攥着拳,垂首望向鞋尖,这一句当中蕴含的恐惧比焦虑要多得多。
傅成璧说:“现在刑部已经找到人证证明你曾在苗疆游历,和夜罗刹渊源颇深,加上单九震又是你的九娘,刑部现在怀疑前后两次都是你故意放走她们的。”
段崇解释说:“那他们应该也知道我曾率人围剿苗教。”
“对多方证据的采纳还得看睿王的抉择。”傅成璧抚了抚额头,脸上浮现痛苦之色,“我不知道睿王为甚么要对付你,可是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姑娘……”
“我暂时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除非能证明睿王本来所得的《宝鹤图》就是假的,才有可能请皇上开恩……可是……”
她语气急又乱,觉得不该说这些话,总说不到重点和关要,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甚么了。
蓦地,她冰凉的手背触及些许温暖,低头看见段崇单膝跪在了她的膝前,轻握住她的手。
段崇将她拢紧的手指掰开,翻开的掌心已有红红的掐痕。他叹息一声,手指摩挲着那些掐痕:“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傅成璧以为他在安慰自己,愧疚和懊悔在胸间激荡,“是我不该提宝鹤宴,更不该让你去接手部署。”
“这些都与你无关。”他声音难得温柔,可却不见傅成璧松开蹙紧的眉头。他顿了顿,道:“而且,我一早知道那幅画是假的。”
傅成璧闻言怔住,微红的眼睛看向段崇。
“云英和世忠已经去寻真迹了,应该不久就会有消息。”
“你、你怎么知道……”
当初进宝楼验画的是她,不是段崇。若非她当时太过轻心大意,段崇也不至于会突然遭难,连准备都来不及做。
段崇回答:“黑市的神通侯告诉我,不能确定睿王手中《宝鹤图》的真伪,于是我提前请百晓生打探了一下,宝鹤宴当天才有了回信。”
“他怎么说?”
“他说找到了文山居士的后人,《宝鹤图》的真迹也一直由后人代代相传,根本没有落到睿王手中。”
“真的?”
如果能找到真迹的话,那此事必有转机。
傅成璧暗自欣喜了一阵儿,顷刻后,又意识到不对,气恼地捶了他一下,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她力气小,段崇受下纹丝不动,也不觉得痛。他认真地解释说:“没来得及。”
好久他又没听傅成璧接话。
他抬起眼睛,看见傅成璧眼眶红得比刚才还要厉害,之前积蓄的委屈和惊惧交涌,令她一下泛出泪来。
她又不甘心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抽开手,别开目光随意抹了一把泪。
段崇有些手足无措,起身坐在她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可他不敢做出更亲近的动作,只说:“对不起。”
傅成璧去睿王府的时候,纵然在李元钧面前撑出那样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但她自知难抑心中的恐惧。她很怕很怕自己再像前世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崇死,却甚么都做不了。
傅成璧不敢向任何人展示脆弱,不愿轻易教人掌控了情绪,可在段崇面前,她藏不住自己。
她眸间漾着一泓清水,眼眶和鼻尖一样红。段崇见了,心头紧得发疼,宽厚的手掌覆到她小巧的肩上,低声说:“莫哭了,你这样,我、我不晓得怎么做才好。”
傅成璧咬了咬唇,顺势依到他怀中去,头埋在他的胸膛中。
段崇一愣,惊讶地浑身都紧张起来,双手都支在半空中,低头看着她乌沉沉的头发。这回拥抱不像上次在他家中那般稍纵即逝,傅成璧好似缠过来的,像只柔密的网越拢越紧,而他却甘为所缚。
“你要吓死我了。”她声音闷闷的,却很是娇俏。
“傅、傅姑娘,男、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我……”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傅成璧仰起头,露出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看向他。尽管有烛光作掩,段崇的耳畔到面庞都已红得不成样子,冷静又锐利的眼眸也变得有些闪烁不定。
傅成璧将他僵在半空中的手揽到自己腰后,身子却似游鱼一样,滑过他环起来的臂弯,趁他不备亲了一下他的唇,蜻蜓点水似的,只碰了碰,很快就退回原来的姿势。
小心对上段崇的眼睛,傅成璧脸上也烧起来,方才的从容已渐渐被窘迫取代,她红着脸想挣开,却不想按在她腰间的手忽地用上力,一下将她揽得很近很近。
段崇避开视线相及,另一只手将她按在怀中。
傅成璧能清晰听见他咚咚咚的心跳声,比鼓点都要密急。环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头顶传来段崇低沉的声音,“傅成璧,这次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傅成璧闻言失笑一声,伸手也抱住段崇,低低地说:“好呀,以后我会对你负责的。”
段崇平生几分恼意,扳正她的肩膀,注视着那双弯弯带笑的眼睛,“我是认真的,并非儿戏。”
傅成璧很认真地回答他:“我也是。”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直白又炙热,傅成璧教他盯得心脏跳个不停,她咬了一下唇,站起来去捡搁在地上的灯笼,慌乱地说:“我要回去了……玉、玉壶还在外面等……”
灯笼“啪嗒”掉在地上,骨碌碌打了个旋儿,灯火一下灭了。
牢房中的烛光不足以照亮她站得地方,落在她眼底的是月光的清辉。段崇挡在她的面前,两个人十指交扣,虽他没有用力,可傅成璧却已不晓得要收回手,反而越拢越紧。
段崇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请求:“再多留一会儿。”
他低下头,亲过她的眉心,鼻尖,最后极轻地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瓣,动作青涩又小心翼翼,一下又一下,虽只是唇与唇的相贴,可每一次都能引起傅成璧轻轻的颤栗。
很快,她腰肢酥软下来,有些站不住,只得踮起脚攀住他的肩。
段崇难能满足,却不知该如何寻取更多更多。她的唇又软又甜,像蜜一样,他试着浅浅地吮着品尝,辗转至深。
傅成璧不想段崇无师自通得这般快,自己似快被他吞噬一般。她难能控制颤抖,低低地“唔”了一声,声中饱含泣意。
段崇一下清醒过来,很快放开她的唇,手却没有松懈半分。他低头看见她鸦色长睫湿润一片,陡然变得紧张起来,谨慎地问:“不喜欢?”
傅成璧不想承认自己活了两辈子,竟在他面前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她别开目光,往他胸膛靠了靠,嘟囔着说:“我是怕哥哥知道了,要打断你的腿。”
段崇不禁笑了一声。他很少笑,更难能听见他的笑声,清清朗朗的,亦如他这个人。
“你放心,他打不过我。”段崇怕吓着她,没有再进一步地亲昵,只是轻轻将她抱在怀中。
傅成璧有些慌张地抓住他的衣襟,道:“你也不许打过他呀。”
段崇笑声中还有些无奈和委屈,“……我哪敢?”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发,许诺道:“等过了这一关,我会亲自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望傅姑娘写一篇《论撩人小妖精是如何在真刀实枪面前秒怂的》,给大家品品。
傅成璧:哥!他欺负我!
傅谨之:行。趁我不在搞小动作是伐?呵呵。你尽管来,能娶到我妹妹,算我输。
段崇:???
——————
嘻嘻嘻嘻嘻一脸姨母笑,wuli段大人终于能摆脱一次段怂的外号。
情都定了,失身还会远吗?——沃兹基·硕德
第60章 激将
段崇拿火折子重新将滚在地上的灯笼点上; 傅成璧则乖巧坐在床边看着他。她摸到冰冷的石床,寒意从指尖很快漫了上来。
她蹙眉道:“晚上冷不冷呀?”
段崇将灯笼放正,起身坐到她的身边; 回道:“我有武功在身; 御寒。”
两人虽坐得近,起先却只牵着手。
段崇方才已做了他认为最过分的事。傅成璧虽年已及笄,但于他来讲仍不过是个小姑娘; 在正式向小侯爷提亲之前; 他需得时刻规束自己,万不能让她觉得轻薄才是。
傅成璧坐在他身边; 轻漾着小腿,一上一下; 看得出很是开心。她亲昵地靠到段崇的肩膀上,轻声说:“等你出狱; 我到你家,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还是我做罢。”段崇僵着背; 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肩膀上,感受着她极其轻微的小动作,好似她做甚么都无端可爱。
傅成璧忽地直起身子; 眼眸清亮; 直直盯着他; 说:“你是嫌弃我?”
段崇说:“你也知道自己不会下厨。”
一语中的。她瞥了瞥嘴,不得不承认这回事,与段崇的手艺相比; 她的确差很多。于是她又倚回段崇身上,令他背脊愈发僵起来。
傅成璧声音娇软,“以后跟你多学两手就会了。”
“好。”
两个人依偎半晌,夜色渐深。
纵然外面已然入夏,可这里却好似个冰窖,傅成璧本就穿得薄,此刻觉得有些冷了。她身子稍稍瑟缩一下,低道:“这里真得好冷呀。”
段崇知道牢房寒气重,不宜久留,就说:“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府罢。”
他欲起身将灯笼拿给她,却不想傅成璧一下拽住了他的衣袖。她口吻近乎命令,坚决又强硬,“你坐下。”
段崇愣了一下,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但还是很听话地坐了回去。她又缠上来抱住了他,从他身上汲取着温暖。
段崇一时讶然,“傅姑娘?”
“还傅姑娘……”傅成璧都恨不能打人了,嘟囔道,“侬这种人以后怎可能娶得到我呀?”
这一句让段崇立刻紧张起来,他木讷地问:“生气了?”
傅成璧笑了笑,知道段崇在这事上没甚经验,还不开窍,好顽儿都来不及,哪里会生气?她抱足抱够就松开手,自个儿去捡起地上的灯笼。
段崇见她也不回答就要走,追问道:“告诉我,怎么不开心了?”
傅成璧握住灯柄,笑吟吟地看了他一阵儿。外头有脚步声渐渐走近了,傅成璧走到段崇面前,轻抓着他的衣襟,踮脚亲了亲他的唇,又很快退得远远的。
“傅姑娘今天最最开心了。”
她眯起眼睛,笑得狡黠。
牢役推门而入,令段崇欲迈上前的腿停顿在原地。他对傅成璧敬了一礼,道:“郡主,时间差不多了,还请回罢。”
“好。”傅成璧点了点头。
随着牢役走出去,夏夜的风吹来,让她凉凉的肌肤恢复些许暖意。玉壶见着她,赶忙迎上前,待拜别了一干牢役,玉壶才敢低声问:“段大人有没有事?”
傅成璧甜甜地笑开,“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事……”
玉壶一脸疑惑,“姑娘?”
傅成璧看了她一眼,才敛了敛笑意,回答道:“没受甚么刑,而且他已经做好先手准备,《宝鹤图》的案子有裴云英和杨世忠在暗中跟进。”
“那咱们还能帮他做些甚么吗?”
傅成璧想了想,“徐信衡。刑部怀疑段崇勾结前朝余孽,能为他作证的只有徐信衡了。而且,忍冬的案子也需得从他身上入手。”
玉壶说:“好。”
……
徐信衡因其身份特殊,被关押在刑大狱当中。傅成璧翌日从乔守臣手中取得六扇门魁君的令牌,带上华英,到刑大狱中提审徐信衡。
手镣、脚镣加身,徐信衡一步一步拖着进到刑房当中。他看到身着玉白官袍的女孩子正以镇纸将案卷铺陈开来,无不在告诉他这就是今日提审的人。
徐信衡在李元钧所受侮辱都不及现在,他竟然要教一个小姑娘审问?徐信衡恨得咬了咬牙,被押着推到刑架前。
傅成璧抬眸瞥了他一眼,说:“徐公子也算是贵胄出身,就不必上刑架了,搬张椅子来请徐公子坐下。”
牢役不敢小瞧了傅成璧,尽管有些担忧,但还是按照她的命令搬来椅子,将徐信衡缚在上头。
“六扇门如此不济,竟也让个女人当家了?”他翻着眼皮,又看了一眼在旁立着的华英。
傅成璧仍旧看着忍冬的案卷,头也没抬一下,回答道:“再不济,也是六扇门的人将公子送进了这大狱当中。”
“牝鸡司晨,国之不幸。”
“大周开创女官制度,选贤与能,弘奖风流,比前朝官位世袭之制可观许多。”
“伶牙俐齿。”徐信衡冷哼一声,没有再言。
傅成璧合上忍冬的卷宗,抬起头看向徐信衡,说:“睿王府的忍冬夫人,你可认识?”
徐信衡顿了一下,气有些弱,“不认识。”
傅成璧动了一下手指,华英上前交给她两条衿带,一条很新,一条稍稍有些破旧。徐信衡看了一眼,认出破旧得那条是他入狱时所穿戴的,内侧纹虎,乃是他们徐氏的族徽。
傅成璧拿起来那条已经有轻微磨损的衿带,问:“这可是你的?”
徐信衡倒也坦荡,“是。”
“那这一条呢?”她将另外一条崭新的衿带给徐信衡看。
徐信衡摇摇头:“不认得。”
“这是从忍冬包袱中搜到的。”傅成璧翻过来,内有虎纹,一侧还有用相近颜色丝线绣得一条竖线。“眼神不好的人所穿的衿带上常常会多绣一道,算作位置标记,可以确保衣带得体。而你的这条也有同样的标记。”
两条放在一起,徐信衡立刻就察觉到这一点相同之处。
傅成璧说:“且这条衿带对于你来说稍短稍窄,想必它原本的主人应当是一个体型清瘦且目不能视的男人。”她顿了顿,沉声问道:“他是你所效忠之人?”
徐信衡哼了一声,微仰起下巴,“不错。”
“我翻阅过府衙的卷宗,你们当中唯一还有点身份的人唤作徐有凤,曾主前朝东宫。”
“尔等胆敢直呼太子名讳,简直放肆!”徐信衡怒道。
“成王败寇。也只有你们当他是太子,对于大周来说,徐有凤不过是一个通缉犯。”
徐信衡在刑大狱中没有听到夜罗刹和单九震被捕的消息,推测她们已经将《宝鹤图》送到太子手中,面对傅成璧这句话,他反而不郁不躁。
他笑道:“等找到宝藏,太子招兵买马,挥师北上;光复大梁,指日可待。”
“睿王爷有一句话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尔等先祖赤手空拳都打出天下来,徐氏后人还要靠甚么藏宝图才能光复山河,的确可笑。”
徐信衡恨道:“若不是那个狗皇帝赶尽杀绝,太子也不会从小就失去了眼睛。不然以他的贤明,岂会容李氏匪寇霸占江山多年!”
“贤明?从衿带上看,忍冬与徐有凤关系匪浅,将一个女人送到睿王府作姬妾,最后人沉尸翠屏湖,死得不明不白,却连个说法都不敢讨。此之称为‘贤明’,看来亡你大梁乃是顺应天道,非冤哉。”
“你闭嘴!”徐信衡被她激怒,欲上前去却教锁链牢牢困在椅子上,他挣得铁链咯咯作响,眼睛里布满血丝,“杀他的人就是睿王!太子曾向我发誓,一定会为我妹妹报仇!等大梁的军师入京,我一定要拿睿王的人头来祭我妹妹在天之灵!”
傅成璧挑了一下眉,连华英都轻扬起笑容来,她这一招激将法用得果真不错。
“所以你就是忍冬夫人口中的那位表哥?”
徐信衡听她这般一问,却很疑惑,“甚么表哥?”
她眸色渐深,“忍冬夫人离府之前曾言娘家表哥会来接她回家,这个人不是你?”
徐信衡沉默了,似乎在想甚么。
傅成璧有了些头绪,反倒不急着再审问徐信衡。她令左右将他押回牢房,就带着华英离开了刑大狱。
华英很疑惑傅成璧没有再问下去,明明看徐信衡的样子,应当撑不了多久就会全招了,没理由要半途而废。
傅成璧解释道:“正如你所说,徐信衡已然被激怒,却能在此关头沉默下来,定是因为他想到的事情很重要,令他本能就谨慎起来。除了徐有凤,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
华英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通缉令中没有关于徐信衡身份的记录,想必一早就更过名换了姓的。不过他既然和忍冬夫人是兄妹,可以以此为切入,调查前朝余孽中的人际关系,摸清他们的真实身份。”
“刑部将案宗管控得很紧,要全部调出来怕有点困难。”
“我来想办法。”傅成璧想了想,继续道,“你去调来当初乔大人在睿王府审讯下人时录用的口供,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忍冬口中那位表哥的线索。”
“行。”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我冷,你就不能抱抱我?还得我教你呀?
段崇:以后就会了。
傅成璧:……(有一种在给自己挖坑的奇妙感觉
第61章 惧内
结案的卷宗会封存在大理寺; 但因前朝余孽迟迟未能扫清,关于他们的卷宗一直积压在刑部。
只不过刑部尚书将此卷宗握得很紧,尤其是段崇涉嫌勾结叛国; 案情严重; 他更不会轻易让与之相关的人察看了。
傅成璧去求也是碰了个硬钉子,左右没了办法,终是拜到宰相府上去。
沈鸿儒见她来; 还有些诧异; 将起草的新政手札以镇纸压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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