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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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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儒,凭着一腔热忱,断头流血都不畏惧。
  如若让他们知道新政还未开始,牵头的魁首就有了性命之忧,必然就会动摇决心。
  面对朝堂党派的纷争,以及沈鸿儒的考量,段崇非常直白地说:“我不懂这些。”
  “你不懂才是对的。”沈鸿儒一字一句地说,“若以后你真被卷入这政斗的漩涡当中,务必想尽办法全身而退,回到你的江湖去,再不要插手朝廷的事。”
  “愿为大周赴死的沈相,也会说出‘全身而退’的话?”
  沈鸿儒道:“单九震和夜罗刹都能在皇宫出入自如,难保皇上不会忌惮江湖势力。她跟你是甚么关系,我不过问,只是她既当着皇上的面说你是她的儿子,那皇上以后也不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你、重用你。”
  段崇轻抬了一下眉,“的确如此。”
  沈鸿儒一惊,问:“怎么?”
  “宫里开得伤药,虽无毒性,却也会让伤口愈合得很慢。我养伤期间,皇上着令裴云英坐上位,应当也是想培养一枚能够制衡我的棋子。手段过分拙劣了些。”
  沈鸿儒却笑了笑:“就是要做得拙劣,才能让你轻易揣测出圣意,要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如本相去请一道旨意,把你放到县衙两年,等过了风头再调回来,这样……”
  “我不会离开。”段崇打断他,语气很坚决。
  虽然段崇一向都有自己的决定,但沈鸿儒却很少见他有如此不听意见、执拗顽固的时候。
  沈鸿儒想了想,半晌,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低声大胆猜测,“有牵肠挂肚的人了?是武安侯府的傅姑娘。”
  面对沈鸿儒,段崇这次竟也没有否认,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沈鸿儒其实比任何人都尊重段崇,可此时见到段崇一反常态,他也不免有些急了,“糊涂!你知不知道她哥哥手里握着多少兵!”
  若是换做从前,他不会多说,可皇上授意太医院换药就能看出如今段崇的处境,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都不为过。
  段崇在这个时候想跟傅小姑娘在一起,无异于是逼皇上起刀。
  半晌,段崇眼眸深邃,声音低缓,“先生,我从前犯过大错,从不奢望自己还配有这样好的运气。”
  沈鸿儒急郁的心一点一点平稳下来,双眼惊诧地看向他。
  他一向冷峻的面容也变得柔和起来,“如果她愿意的话,无论甚么时候,我都可以。”
  好久好久,沈鸿儒才哼笑着说:“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八字还没一撇,你小子纯属单相思呢。”
  段崇:“……”
  沈鸿儒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打趣,沉声说:“既然如此,为师不会阻拦你。只不过你想要求长远,在缉拿单九震和夜罗刹归案之前,还得谨言慎行。”
  “受教。”
  沈鸿儒眨了下眼睛,悄悄地问:“这些话,你跟别人说过没有?”
  段崇挺了挺背,顿觉有些窘迫,闷声回答:“没人知道。”
  沈鸿儒笑起来,显然对此是不信。沈鸿儒了解段崇,若说要隐藏喜怒哀乐,段崇能够得心应手、从容不迫,但在情爱方面,他太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了。
  他道:“行。如果我能空出手来,就帮你一起讨老婆,也不枉咱们师生一场。”
  段崇冷着声音,有些警告的意味,“沈相甚么也不必说、不必做,就是帮最大的忙。”
  ……
  至于遇刺一事,沈鸿儒想息事宁人,段崇也只得转为暗中调查。
  他去遇刺的巷子里勘探了一遍,发现巷中所留下的刀痕只是普通的规制,随处可见,刀法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此事陷入僵局,段崇一时也找不出新的线索,只能暂且搁置。
  仲春时分,孟州知府乔守臣调任京城,入职刑部侍郎,暂代段崇为六扇门新任魁君。
  乔守臣的调令一下来,自然引起了门中信鹰的极大不满。
  尤其是杨世忠,简直跟炸开了锅一样,冲着裴云英就是一顿大吼大叫:“他皇帝老儿是啥意思!寄愁受伤是为了谁?是,他的确是伤了,但也能蹦能跳的,这空降个兵就给寄愁顶替下去,连句解释都没有,他究竟是想做啥!”
  裴云英沉着脸,看上去也是蕴着怒气,但火是冲着杨世忠发的:“你到皇宫里嚎去,在这儿嚎有用吗?”
  杨世忠一下泄了气,恨叹道:“要是真不能干,大不了就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咱们也怕混不上饭吃么!”
  裴云英说:“降职的是魁君,又不是你,你能替他做得了主?”
  杨世忠尥蹶子,道:“那我肯定不受这个气!”
  这边儿傅成璧正抱着昭昭晒暖,两人一对斥起来,昭昭听见,抖了抖耳朵,一下从她怀中跳了出来,直往裴云英的方向奔去。
  裴云英见着昭昭,可算有点开心,将它抱到怀中来,低声逗他顽儿。他又回上杨世忠的话,说:“要走你走,我留下,跟着昭昭。”
  杨世忠见他真不当回事儿,又气又急:“你、你这个叛徒!”
  傅成璧走近了,柔声劝道:“杨大人作甚发这样大的脾气?”
  杨世忠一看又来了个可以倾诉的人,急忙道:“还不是因为乔守臣!”
  “乔大人是个好官。”傅成璧弯了弯眼睛,“他在孟州的风评是很好的呀。”
  杨世忠梗起脖子,一副要抬杠的架势,“寄愁难道不是好官了?”
  傅成璧想了想,“他呀,他是好人……”
  几个人正说着,六扇门中威武堂堂地走进一派官兵,簇拥着当中的蟒袍新官,此人相貌不俗,仪表堂堂,正是刚刚到任的乔守臣。
  “刑部侍郎乔大人到——!”
  除却傅成璧,门中一干人皆要屈膝行礼。杨世忠是最不甘愿的那一个,教裴云英拉了拉袍角,这才跪了下来。
  只是六扇门中人都没有料到的是,乔守臣到任,段崇竟是同行,而且两人看上去很和谐。几人抬头看向段崇,各个眼中都带着诧异。
  段崇从容不迫,沉声道:“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乔大人会代掌六扇门所有事务。”
  杨世忠不满,小声唤道:“魁君……”
  段崇知道他想抱怨甚么,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乔大人是沈相的门生,为官清正,能加入六扇门,是百姓之福。”
  杨世忠一时没听明白其中的意思,倒是裴云英一下意会,轻轻勾起了唇角。
  乔守臣拱手敬礼,声音清润,说:“日后还请诸位侠士多多关照。”
  乔守臣环视一圈,触及傅成璧的视线时,见她轻笑了一声,点头回礼。
  傅成璧不像杨世忠那般恼火。起初听到接任人选是乔守臣,她就放下了大半的心。
  乔守臣在孟州政绩出色,是个连她父亲都啧啧称赞的人。此番乔守臣能够在初春考核升迁之际,连跳两级,调职入京,想必就是沈鸿儒的手笔。
  既然是沈相在幕后策划,这六扇门魁君之位早晚还会回到段崇的手上。对这样的降职,傅成璧倒看得开,毕竟单九震的存在,令他的身份一下敏感起来。
  此时有乔守臣压一压势,对段崇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段崇对此当然心知肚明,也清楚,这乔守臣就像沈鸿儒放进朝堂里的一条野鱼,由他来作为新政的代言人最好不过。


第46章 相见
  乔守臣到任之后的没几天; 六扇门就接了个案子。
  单就案件本身来看,不算甚么大案,无非是家中进贼; 丢失了一些金银首饰等财务。这原不必六扇门出马; 可坏就坏在,这回是睿王府遭了贼。
  临京府衙不敢怠慢,将此事转手请六扇门调查。
  因遭贼的都是内院的女眷; 睿王的意思是最好能派遣个女官去。
  六扇门的女信鹰中; 能挑大梁的只有虞君一个。可惜她自过年返乡后就再也没回六扇门任职。乔守臣在六扇门巡了一圈,将目标锁定到了傅成璧身上。
  傅成璧听命时; 还有些惊诧,打心底儿有些抗拒; 就想以“本职是撰写卷宗、书录”为由推辞。可她转想到巫蛊案之中隐藏的种种玄关,总觉得是与李元钧脱不开关系。
  更何况六扇门眼下无人可派; 若李元钧以此发难,更是麻烦; 于是她就答应了乔守臣的请求。
  段崇听说此事后,很快就赶到门中来找傅成璧。
  彼时府衙派了官差过来,与傅成璧交涉一些事; 正是说道:“睿王的意思是; 若傅大人去; 便以甥女的身份直接入驻内院即可,以免打草惊蛇。当然,傅大人也可以带些女官; 协助调查;人不要太多,五个之内,也就足够了。”
  “好。”傅成璧温声回答。
  待传达完李元钧的意思,傅成璧就令玉壶将他送出了六扇门。
  出了院子,见段崇一直在门外候着。她不禁弯起了眼睛,问道:“段大人来做甚?”
  段崇声音硬邦邦的,“听说你要去睿王府办案。”
  “府上失窃,应该不难。”傅成璧点了点头说。
  段崇直了直腰身,沉默片刻,低声说:“虞君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六扇门了,至于金铰丝的用法,我会亲自教你。”
  傅成璧对上一脸严肃的段崇,轻笑起来,“好的呀。”
  段崇低低“恩”了一声,继而道:“那就现在开始罢。”
  “现在?”傅成璧怔了怔,“不急呀,等处理完睿王府的案子……”
  “只是很简单的几式,教了你,再去睿王府也不迟。”
  傅成璧有些恍神,就将镯子褪下来交给他。段崇看见这秀而细的金镯,低下头,无奈地阖了阖眼,“……你给我,我也戴不上。”
  傅成璧:“那你怎么教?”
  段崇从袖中抽出一根红线,绑到自己的手腕上,扬起手给她看了看。
  她一笑,“这不是环山园布阵时候用的么?”
  “恩,还剩了些。”段崇应答,将红线抽长,做挽缠在掌心中,“镯丝制造的时候,特意做了内部的设计,唯有主人才能抽出来,以防令敌人得手,反而成为制住自己的武器。”
  傅成璧轻轻歪着头打量他。段崇教起人来,神情和查案时一样严肃认真,比平常说话的时候惹人喜欢多了。
  段崇见傅成璧的心思一时还没有放过来,盈着秋水一样的明眸毫不避讳地望着他,耳根又开始有些发烫。
  段崇轻蹙起眉,语气愈发严厉,“傅姑娘,我的时间不多,请你专心一些。”
  “好的,师父。”她眨了一下眼睛,模样装得十分乖巧。
  傅成璧不敢再分神,一下就将金铰丝抽了出来,缠在手心,将他方才的姿势学了个七八成的像。
  段崇看着有些不对的地方,就想去纠正一下她的站姿,走到中途的时候,他仿佛想到了甚么,又忽然僵住脚步。
  傅成璧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
  段崇别开眼光,轻咳着揉了下鼻尖儿,四处寻了个树枝。
  他说:“站姿不对。膝盖微曲,肩、腰、腹、腿,每一处都要用上力,一定要稳。”树枝轻落在她的肩上、腰上,却面对罗裙时,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皱起眉,令道:“去换一身衣裳。”
  傅成璧站起身,瞥了段崇一眼,小声嘟囔道:“换就换,怎么这样凶巴巴的呀?”
  “我没有凶你。”段崇急着解释了一句,又觉得不大对,狠板起脸来,“学,就要有个学的样子。”
  傅成璧算个乖学生,段崇命她换,她果真令人去寻了件女信鹰的武袍换上。
  “如果对方就像单九震那般,从正面袭击,找准时机,只要能缠缚住他的手臂就够了。”金铰丝太过锋利,一旦触及肌肤,就足以令对方退却。
  段崇讲得很认真,傅成璧跟着学得也很认真。
  明晃晃的太阳渐升。段崇教了她简单的七式后就没再继续,只道是贪多嚼不烂,但凡能将这七式练熟,短时间内能够保命就可。
  院中的海棠树刚刚发了花,没有甚么香气,却开得极为殊丽。阳光透过叶子,洒下细碎的光,漫天漫地都是宁静。
  段崇坐在树下,仔细看着不远处的傅成璧反复练了一遍又一遍。
  她虽是将门出身的女孩子,但毕竟长久在闺阁中养尊处优,就是走路,时间一长也会累,故而还未练上多久,额头就冒了一层细汗。
  段崇曾松口让她休息,可她一旦学不好,脾气比谁都要倔,硬是不肯。
  却也是个难得的好徒弟。
  段崇想,若是他师父见了傅成璧,也一定会喜欢的。
  傅成璧正是练到最满意的时候,回过首来看向段崇。她眸子很亮很亮,全是笑意和期待,希望能得到段崇的肯定。
  “……”
  段崇赶忙移开目光,用手骨抵住鼻端,压下方才陡生的念头,以及从深处烧起来的躁动。
  傅成璧见他神色有异,挪着酸胀的双腿走过来,睁大眼睛细细打量着他。半晌,她说:“你在笑我?”
  段崇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否认道:“没有。”
  “你就是。”傅成璧再逼近了一点点,一定要将他逼出原形似的,“方才我哪里做得不好?”
  段崇往后仰了仰身子,有些慌乱,“我、我在想事情,没……”
  傅成璧挑了下眉,想想段崇的为人,也就信了他这个说辞。
  她复而立起身,将手背到身后,轻哼了一声,学着段崇刻板的语气,道:“段大人,我的时间也不多,请你专心一些。”
  段崇:“……”
  半晌,段崇站起来,认真地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关于睿王府失窃一案,我会挑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跟着你。睿王,虽然是你的舅舅,但……也要提防……”
  段崇在心里还怕傅成璧觉得这话说来荒唐,可她却比谁都要明白。
  睿王府失窃?傅成璧断然不会轻易相信。单单是李元钧豢养的暗卫就足以将小小飞贼杀个七八遍,还不带见血的,怎会如此频频失窃?
  傅成璧笑着应下,“我晓得的。”
  ……
  等日头不再毒烈,段崇指派了三个女信鹰,加上玉壶,四人随着傅成璧去到睿王府上拜谒。
  来时,睿王并不在府上。不过他提前说过武安侯府的小郡主要来府上暂住一段时间,王府管家一早就在门口候着傅成璧。
  管家领她住进了思白阁里,却还真巧,正是傅成璧从前到府上时住得地方。
  玉壶心思玲珑,又会说话,随意揪了个面相和善的小婢女,攀谈片刻,就将王府后院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睿王至今没有娶正妃,倒是底下姬妾成群,若真要数个正经女主子,唯有一侧妃,乃是将军府向义天的远房表妹向倚竹。
  可惜向氏比睿王还大上几岁,有了年纪的女人,自然比不上那些容色艳丽的年轻姬妾,故而不怎么受宠。虽然不得宠爱,但府上内务都由她主管,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如今最得宠的是西苑的娴夫人。
  这位夫人是睿王从春华坊里买来的歌妓,长得很是温婉清丽,令人见之心折,也不枉能得他如此怜爱。
  玉壶将打听来的这些一一回禀给了傅成璧。
  除却这位娴夫人,傅成璧对王府中的姬妾大都有些印象,尤其是向氏。
  不过,她倒没心思将以前的桩桩件件再历历数来了。如今她是以六扇门女官的身份进了睿王府,不会像从前要惹她们嫉恨。
  只不过这些个女人,本就难缠,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如若她短时间内查不出甚么线索,不免要天天遭烦。
  正这般想着,外头就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玉壶往外一打量,果真见一群漂亮的女人踏进了思白阁所在的院门,穿红着翠,美得各有千秋。
  见了傅成璧,先是一口一个“小郡主”,后来有张狂点儿的,热络地唤上了“小甥女”;各自带了各家的点心、首饰,争先恐后地送到她的手上,百般言辞夸她长得精致漂亮,互相暗中较量比攀得厉害。
  傅成璧好久没处在这种氛围下,一时应对起来,不禁有些发懵。
  她坐在中间,只得佯装懵懂无知的样子,一边儿吃点心,一边喝茶,喜孜孜地看她们演戏,偶尔也跟着唱和两嗓子。
  戏还是好看的,就是太吵了。
  而且收了礼物后,傅成璧还得硬着头皮一一道谢。
  这些姬妾难得聚在一起争奇斗艳,好不容易碰上傅成璧这厢的戏台子,自然不肯轻易退场。直到晚上外院传来睿王回府的消息,傅成璧才算得了救。
  傅成璧按礼当去中庭拜见,她们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同去见一见王爷。
  与这些日日都在期盼李元钧回府的女人不一样,傅成璧比谁都要怕见到他。
  她捏紧袖子,掌心中已经起了一圈冷汗。等周围人齐声大拜“参见王爷”,傅成璧才醒过神,忙屈膝半跪,小声道了句:“参见王爷。”
  声音中已有些微难以控制的颤抖。
  对方移了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她能感觉到自上方投下来的视线,正在紧紧盯着她,很有压迫力,盯得她后颈发麻。
  “傅成璧……”
  熟悉的声音,声线轻寒,似在低低品着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李元钧的目光。他一袭霜色长袍,系白玉腰带,肩上盘舞着金蛟,显得清贵不凡,如神如仙。
  他忽地弯起唇,“你应当叫舅舅。”
  李元钧相貌清隽,平日没甚么别的嗜好,只喜欢收藏字画,单单是站在那里的时候,很有书卷气。但他的长眉是冷,黑眸是冰的,看着人的时候略有笑意,可却隐隐透露着一股阴翳和狠戾。
  正如此刻,他只是像在笑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钧:你好呀。小郡主。
  傅成璧:mmp。
  段崇:操。


第47章 掌掴
  李元钧抬了抬手; 从后头跟上的小厮手里捧着一个金丝锦盒,躬身奉到傅成璧的面前。
  李元钧声音温凉,“送给你顽儿的。”
  锦盒里面装着香银和翠玉制得九连环。
  傅成璧敛了敛息; 伸出手将锦盒接过来。抬手间露出半截子白皙的手腕; 珊瑚钏子还傍着一环金丝手镯。
  李元钧眸色一凛,一下捉住傅成璧的手,将她的腕子抬起三分。
  傅成璧惊了惊心; 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时不晓得要挣开。
  李元钧将眼底波澜压下,又复三分凉凉的笑意; 不着痕迹地放开手。他的动作轻而快,令人难生出旁的念头。
  不一会儿; 李元钧说:“本王记得,这珊瑚手钏是你母亲的旧物。”
  傅成璧将手缩到袖子里去; 低着头说:“是。”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这厢今日尚未跟傅成璧见过面的侧妃向氏和娴夫人姗姗来迟; 一个端庄,一个温婉,皆上前来盈盈行礼。
  娴夫人一眼就注意到立在一旁的傅成璧; 垂了垂目光; 转而对李元钧柔声说:“妾身亲手做了银耳羹; 王爷可想尝尝?”
  一旁的姬妾个个眼神都如刀一样,狠狠地刮在娴夫人的身上,可她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只静静等待着李元钧的回答。
  李元钧挽了挽袖口,漫不经心地回道:“也好。”
  说完,他就拥着娴夫人去了内院。
  傅成璧战战兢兢地熬过去,疾步回到思白阁里,等醒过神,才猛地发觉自己背上已起了一层热汗。
  玉壶回来就见她扶着桌角,面色煞白,忙问道:“姑娘这是怎的了?脸色这样难堪。”
  傅成璧摇摇头,吩咐道:“你去打些温水。”
  玉壶很快就端了来,盆中还漾着几片花瓣。
  傅成璧将手完全浸泡在水中,极为嫌弃地揉搓着李元钧碰过的地方,心下一阵慌乱无措,怦怦跳个不停。
  眼前又不禁浮上从前朝夕相对的过往,她撩起一汪水往面上扑去,平复了好大几口气,才算镇定下来。
  玉壶不知她遇见了甚么事,见她神思恍惚,却也不好多问,只劝道:“姑娘遇见不顺的事,也别放在心上。咱们到王府来是查案的,与旁人都没甚干系。”
  傅成璧深叹一口气,自也明白这辈子,她和李元钧已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若说怕,也该是李元钧怕。她来府上,一是为了失窃案,二则是为了印证她心中对李元钧登基一事的猜测。
  ……
  累上半天,傅成璧深感疲倦,晚膳吃了没几口便睡下了。阁子里焚着宁神香,她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翌日起身后,傅成璧到各院夫人处走动了一番,没提起自己六扇门女官的身份,只是闲聊似的问了问府上失窃的事。
  丢东西的统共有四位夫人,名字倒有意思,逐春、眠夏、落秋、忍冬,正巧对上四令。四位夫人从前都是进贡入朝的美女,教皇上赏给了睿王做侍妾。
  娴夫人没来之前,四位夫人平分秋色,雨露均沾,虽有些小打小闹,但相处起来也算其乐融融。
  傅成璧到逐春夫人的住处小坐,对方很是热情地招呼她进了内室,差人奉上茶点瓜果。逐春拢着傅成璧的手,正嘟囔着:“姑娘也听说府上遭贼的事了?”
  傅成璧点了点头:“听下人提过一两句。”
  “可不是么?”逐春夫人埋怨道,“至今也没找着人。我那一盒子的首饰全不见了,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
  据逐春夫人所说,遭贼的头一天晚上,谁都没听见动静;但翌日醒来,首饰盒、衣柜都被捣腾过,藏得私房钱、珠环玉翠甚么的,全都被一扫而空。
  傅成璧却是奇了,“既然将所有东西都偷了,怎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逐春夫人说:“谁知道呢,这人就跟个鬼似的,来无影去无踪,接连将眠夏、落秋和忍冬院里都偷了个遍,张狂得很。”她想想都觉得后怕,抚着胸脯说:“好在这人只求财,不杀人,否则这小命都不知怎么丢的。”
  傅成璧惊疑叹道:“这样厉害的呀?”
  她狠狠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府上可都在传,这贼就是江湖上来的。”
  “江湖?”
  逐春夫人嗑着瓜子,美艳的眸子一转,神秘兮兮地贴到傅成璧的身边,小声说:“ 上次不就有两个江湖人堂而皇之地出了宫,至今也没逮着吗?我看八成就是有人跟他们一样,会飞檐走壁的,这才敢偷到王府来了。”
  傅成璧沉思片刻,想来的确如此。若是府外来得飞贼,定然是轻功高强,踏雪不留痕,否则怎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来去自如?
  傅成璧眨着眼睛问,“我能在夫人这里随意看看吗?”
  “这说得是甚么话?我这巴掌大的地方,你尽管顽儿,就怕你还不尽兴呢。”
  傅成璧笑着道谢,逐春夫人就卧在榻上,艳丽丽地笑着看向她。
  傅成璧走到一个博古架前,上头陈设着满满的珍宝,“这些东西没有被动过么?”
  “没有。”逐春夫人说,“这都是重家伙,再厉害的贼背重了东西,也不好带走不是?”
  她点着头,轻轻将手背到身后,又转到一旁的书架。书架中还堆着好几副画轴,傅成璧展开来看了几幅,因着李元钧喜欢,她也知道不少,只要不是野路子来的,她都能赏鉴一二。
  见逐春夫人书架上虽摆放得随意,却还藏着不少的珍品。书架上层叠着书册,亦有珍稀的孤本在内,但许多都摆放乱了,看得出主人对它们很不在意。
  “夫人闲下爱读甚么书呢?”傅成璧问。
  “小郡主抬举。我这不比您,大字都识不得几个。”逐春夫人咧着笑,十分坦荡道,“就是王爷喜欢,我们没事也就研究研究,好哄王爷开心。”
  “你们?”
  “对啊,其他三院里也有这些,大都是王爷赏的。”逐春夫人说完,半晌,又哼笑一声,“不过也没甚用了,现在王爷将宜娴看得跟宝贝似的,我就是研究出了花,也比不过那小妖精。”
  这话酸得有些没谱,听得傅成璧暗暗发笑。
  前世在王府发生的事已在她的脑海中模糊了很多,只唯一记得这群人是当真难缠。如今她们之间没了对立关系,说起话来竟旁生出几分可爱。
  傅成璧辞了逐春夫人的居处,又先后拜见了眠夏、落秋两位夫人。
  果然如逐春夫人所说,她们的房间中也都摆列着书架。这两人的情况也与逐春相似,都是丢了首饰这等轻省又值钱的东西。
  等傅成璧再到了忍冬夫人的居处,外头候着的奴才却不让进了。说起来,傅成璧来得那日,也未见过这位夫人。
  听守园的奴才回禀,忍冬夫人早些天就回了娘家,这间房也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被偷的。
  傅成璧问:“那里面打扫过了没有?”
  “没有。”这奴才答,“正主不在,东西也不好动。怕有手脚不干净,进去再顺走两件儿,回头赖在飞贼身上,抓也抓不住。”
  既然已经封了院子,她若硬要进去,反惹怀疑,只随意打量了几眼就离开了。
  傅成璧心下盘算,既然案发后就未被动过,等再找个机会进去看看,指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时近黄昏时分,玉壶陪着傅成璧在园子里逛逛,身后又跟了个女信鹰,名唤华英的。她已经乔装成婢女的打扮,跟在身后,静静听着傅成璧说话。
  “遭窃的几房夫人,我已一一去拜见过了,却没发现甚么重要的线索。目的、身份、手法,都一无所知。不过府上倒在传是外头来得江湖人。可当真有贼是这样厉害的么?”
  华英听了一笑,道:“就算是盗帅,也曾多次落到魁君的手里,可见凡事雁过留痕,不可能没有一点线索的。”
  傅成璧听后不免有些丧气,“我却一点思绪都没有。”
  “魁君也不是上来就能抓住人的。如今姑娘能旁敲侧击地盘问出话,已经很好了。换作是我,那些夫人指不定还不愿搭理呢。”
  华英不自觉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她望了华英一眼,甜甜地笑起来,“谢谢。”
  华英的步伐生风,不一会儿就快了傅成璧几步。三人正走着,绕过一片假山,华英似想到甚么,回头跟傅成璧说着“不如明天去找……”,但脚下却没有停。
  只听一声惊呼,华英迎头与拐来的身影撞上,惊得华英踉跄地退下几步,随之而来还有一阵瓷碗碎裂的声响。
  华英这厢还没反应过来是怎的回事,先是挨了响亮亮的一巴掌。
  “哪院的狗奴才!不长眼了是不是!”
  华英自打进了六扇门,哪里受过这样教人掌脸的侮辱?当即怒上心头,三步并两步上前,扯出对方的头发,一下就给拖到了地上。
  这刚刚换上没多久的绣鞋大力大落地踩到这人的背上,怒声骂道:“你他娘的这跟谁动手呢!”
  傅成璧:“……”
  玉壶惊了,赶忙上前拉住华英的袖子:“别、别打架!”
  傅成璧绕过了这一方视野死角,才看清状况。
  盛着骨汤的暖盅已经洒了一地,被撞着的正是颇得李元钧宠爱的娴夫人。
  她好似受了不小的惊吓,也不知是被撞着吓得,还是被华英的粗鲁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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