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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谋之女家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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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留下,未被除去的同姓王侯,深受皇上器重。每年这个时候魏世子都要回母亲的宗族探亲,名为探亲实则搜刮财富美女,以往返回都城都是走的四通八达的商道,这次却怎么突然绕了这么大圈停在这个小镇。
不管原因如何,燕王此时情况够呛。魏王之所以在都城中无人敢惹,就是因为从不分庭站队,只忠于皇上,凭此深受皇上重视。魏世子更是都城有名的搅屎棍,说的好听率真直爽,说的难听就是爱打小报告的大嘴巴。如今被他发现燕王偷偷离开都城,这个消息转瞬间就会传遍都城大街小巷,如何也是瞒不住了。
燕王片头看向窗外,隐去面上的担忧恼怒之色。微生溦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呷了口茶,口齿清润换换开口:“昨日树林刺杀之人目标虽是我们两人,但终究是我大意才给了他一石二鸟的机会,不如我帮殿下解决面前麻烦,算是以此赔罪如何?”
“魏世子?姑娘能有何良策?”燕王语气淡淡并不相信,微生溦也不恼,轻笑开口:“不是杀人灭口这种蠢办法就是了。小女子保证殿下回都城之后不仅免于受罚,还能立大功一件,只是此事之后,殿下与我便算是扯平了,互不相干再无瓜葛。”
燕王来了兴趣,嘴角勾着邪笑,英利剑眉向上一挑,饶有兴味的望着她。
第15章 主动开口求她
》 窗外夜色更暗,微薄月光倾撒进漆黑房间,清沫起身点燃两支昏暗烛火,仅仅能看见房间内的三人身影,面上表情却被一片阴影笼罩,丝毫看不真切。燕王静默不语,等待纱帐后的人先开口,微生溦却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胸前垂发,不时拉一拉皱乱的衣袖。
“叫厨房可以开始准备晚膳了,我要吃红烧鱼和排骨汤。先端两盘点心来垫垫肚子,燕王殿下优雅闲适想必不饿,就不用准备了。”微生溦声音清脆慵懒,吩咐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房檐上一声极轻极短的响动划过,瞬间又归于平静。室内三人皆身怀武艺,感官灵敏才有所察觉,换做一般人是绝对发现不了这犹如枯叶落地般的轻微声响。
微生溦有些疲累的舒展开跪坐着的双腿,清沫适时递过一块方枕放在她的身侧,身体向左斜靠在方枕上,右手轻微直着头,闭上双眼舒服的叹出一口长气。
两人静默对峙着互不开口,就在燕王轻笑一声要率先开口之际,微生溦抢先说道:“如殿下所见所闻,我还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可千万饿不得,否则日后长丑了长矮了那该找谁说理去。而且我一发起脾气来,就喜欢赌气不说话,这样对您也没什么好处,您说是吧!”
燕王唇角抖了抖,她这是故意晾着他,想要让他熬不住主动开口求她,这点看来即便再聪慧,终究还真是个小孩,争强好胜,心性不稳。顿了顿,心中压抑的急切和不满反倒化解开来,也放松下身体,轻松的笑着开口:“姑娘说的极是,那本王就等你吃饱了再聊。月色醉人,今夜时光还很漫长,不着急。”
刚好有人叩响房门,阿琪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小姐,糕点来了。”
“端进来吧!”微生溦轻声应着。阿琪推开门,双手端着托盘绕过燕王身侧,微掀纱帐走了进去,将几盘清香精致的糕点摆在她面前的小几上。
纱帐一角掀起又落下,燕王垂首轻茗茶水,双眼视线却通过那片刻瞬间投进纱帐之内,却只看清一地华美衣裙,像朵粉白相间的梅花盛开在地面,小巧双足从裙摆下露出来,绣鞋上精细绘制的露湿花朵栩栩如生,活泼的上下来回晃动着。
阿琪退出房门片刻,又端着托盘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客栈伙计,头深深埋着,双眼紧紧盯着脚面,屏住呼吸不敢随意乱瞥乱看。掌柜千叮咛万嘱咐,这里面的客人来历不凡,一定要千万小心不可得罪。伙计手中热气腾腾的排骨汤香气四溢,被人接过后也不知道主人所在房间方向,胡乱恭敬朝前行了一礼,便急忙脚底抹油退下了。
燕王就这样好整以暇的等着对面女子品尝点心,又饱餐一顿吃过晚膳,撤下席面之后才好脾气的悠悠开口:“姑娘可吃饱了?”
微生溦轻轻嗯了两声,表示他可以开口问了。果然,得到回应,燕王脸带笑意,充满真诚渴望的开口问道:“姑娘既已吃饱了,那还请姑娘告知化解此次麻烦的办法,救本王一次。”
燕王如此放低姿态,纱帐后的女孩很是满意的轻笑一声,沉吟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邡州城的军功不知殿下想不想要?”
微生溦一行离府已有半个多月,上将军丁梗大败紫巫国,夺得对方凌阳郡的大胜消息已经传扬开来,这绝对是天佑国近几十年来最胜利的一场仗,这样的功勋朝堂之上谁不垂涎艳羡,谁又愿拱手相让?
燕王激动的直起身体急忙开口:“你说的是,校尉丁梗……”微生溦提出的解决方法实在太让人震撼,燕王嘴唇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若是此次胜利归功于我自然是极好之事,可那丁梗是出了名的死心眼,谁的账都不买,怎会愿意把这滔天功劳让给本王?”
“我既提出方法,自有办法替你解决。大军还朝还有些时日,等丁梗校尉呈上战报后,殿下再不慌不忙回都城便可,明日一早急着赶路的倒是我啊!”
微生溦说完长长叹息一声,赶路坐马车实在是太辛苦了,没日没夜的摇摇晃晃,人都要被晃散架了。燕王好笑的勾起个浅浅弧度,没想到计谋高深,武功也高深的她害怕坐马车。想起她刚才的计策,不由心生敬佩开口问道:“校尉先行呈报禀明本王功绩确实是好,但回宫后该找什么理由解释,为何比大军还晚回都城?”
“这殿下也不用担心,您与丁校尉会面时自会知晓。”微生溦说了这多还是没有告诉燕王具体办法,神神秘秘的撩动着他的好奇心。
微生溦打了个哈欠,故意发出极大的声响,摆明是要赶人了。燕王也知再问不出什么,恭敬的深施一礼,神情严肃的开口道:“姑娘明日还要赶路,本王就不多打扰了。此事还请姑娘多多费心,此次相助本王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所求定亦鼎力相助。”
微生溦坐起歪倒的身体垂首回礼:“恭送殿下!”
燕王离开了客栈,清沫不解为何小姐要把军功让给燕王,张开双唇就要问出声,转头却看见小姐眯着惺忪泪眼,身体一歪倒在方枕上睡去,嘴里还不忘小声叮嘱着:“叫大家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打道回府,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问。”嘀咕完就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清沫勾着薄唇笑了笑,轻而易举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捻脚捻手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才放心的转身出了房门。
第16章 生死拼杀
》 槐林郡外五十里。
连绵山丘凸起,树木稀疏,天刚破晓,蜿蜒曲折的道路上此时已有许多往槐林郡赶路的百姓,大人抱着孩子,妇女搀着老人,步伐缓慢却不曾稍有耽搁的往城内走去,没人注意到道路一旁较高山头上的打斗声,冰冷武器交相碰撞,铿锵作响,对战双方皆是负伤累累。
左侧十几名护卫模样的人死死保护着中间一位面色苍白,一看就已受了伤的紫衣少年,与对面蒙面人拼死抵抗着,每人身上都被划了无数口子,突突冒着鲜血,鲜艳的红色血流浸湿衣衫,盛开朵朵血花,刺目冰冷。
护卫们将紫衣少年小心保护着,即便身受重伤也没有丝毫软弱绝望之色,双眼沉肃坚定,视死如归,拼命坚持着没有倒下,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稍有微势,对方立马就会趁势进攻,要了紫衣少年的命,这是他们即便死也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差错。
“执锐,快点带着少主走,这里我们来应付。”
被唤执锐的高大男人垂首领命,对右臂上滋滋冒血的伤口视若罔闻,一手就要将紫衣少年扛到肩上,却被紫衣少年轻而易举制止了手上动作,只见他惨白着脸,握着执锐手腕的手掌却坚实有力,任他如何也摆脱不了,焦急地沉声开口:“少主,快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紫衣少年即便身处生死危急时刻,身上华丽紫袍脏污凌乱,头发被汗水浸湿,一股股沾黏着,没了一点点大家公子的华丽模样,却依旧难掩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贵气,和不可一世的傲然姿态,只一言不发的站在山丘之上,都有让人不由自主屈尊于他的威势。
“你们难道是不相信本少主的能力吗?嗜血门又如何,本少主今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紫衣少年说着右脚点地,越过护在身前众人,直接朝对面蒙面人而去,封于鞘中的骁蕴剑转瞬拔出,直击向领头人胸腹。护卫首领见紫衣少年突然冲出,惊呼一声,连忙亦带领众人手握武器相拥而上,双方再次战斗激烈。
领头人面对紫衣少年刺来一剑,只是不甚在意的稍稍偏身躲过,却不想对方只是虚晃一招,身体刚刚向左移开,紫衣少年握剑手腕一转,刺空的利剑瞬间跟着向右一横,速度迅猛的用力划去,剑深入骨,在领头人胸前留下一道长长血痕,伤口撕裂开,鲜血瞬间喷薄而出,然在黑衣上却看不出丝毫,唯有手中被鲜红血迹沾满整个剑身的骁蕴剑,和飘散在空气中越加浓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证明着这一剑的杀伤力。
领头人晃动两下身体,口中大口吐着鲜血,剑尖撑地,固执的弓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挣扎了少许最后还是无能为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望着紫衣少年的双眼依旧毫无情绪波澜,没有痛苦、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反而隐隐有丝不一样的情绪。
其余黑衣人还在与护卫们拼命厮杀着,根本没有顾忌已经倒地不起的领头人,他们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被人操控着,只一个劲挥舞着刀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更感受不到害怕和难过。紫衣少年对上领头人的视线,那丝不一样的情绪似乎是——解脱。
双方实力悬殊太大,护卫们根本不敌,一轮激战后又有几人彻底倒下,睁着双眼再也起不来。护卫首领用力按着不断冒血的伤口,额头浸出大颗冷汗,看着倔强的护在他们面前的紫衣少年,高大的身躯猛然跪下,十几人齐齐跪在紫衣少年面前,撕心裂肺的请求着:“少主,你快走吧,城主还需要你,寰宇城不能没有你,你快走啊!”
“不,林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逃命?”紫衣少年抓着林叔的双臂想要将他扶起,林叔却坚定地就是不肯起来,仰着头死死盯着紫衣少年,郑重的叫着他的名字:“余思!林叔生在寰宇城,长在寰宇城,为寰宇城而死是林叔的荣耀。你是寰宇城少城主,段涯千方百计想要杀你,只有你活着这个叛徒的计谋才不能得逞,你是我们的希望,是整个寰宇城的希望。记得,你的命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千万要小心。”
林叔说完趁余思不备,一掌将他击晕,扶着交到执锐手中,千方叮咛:“一定要用你的命来保护少主,绝对不能让少主出事!你们什么也不要做,更不准去做无谓的冒险和牺牲,千万保住性命。我就把少主交给你了!”
执锐身体一矮,一下子将余思背在背上,垂首郑重发誓:“林叔放心,属下定会保护好少主,您…。”说着看眼各位,深吸口气咽下悲伤,“多多保重。”说完再不敢耽搁,背着紫衣少年朝后方槐林郡方向逃命而去。
蒙面人见目标要跑,立马冲上前去追,被林叔带领众人拦下去路,死命挣扎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为他二人多争取逃跑时间。
执锐背着一个人依旧健步如飞,一路朝山坡下奔跑,身后山丘之上出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喊叫声,血肉被划破的声音,鲜血喷涌出的声音,似乎都那么清晰可闻,犹在耳边。
第17章 阴尸界
》 微生溦是被清沫抱上马车的,一路摇摇晃晃的睡在马车里,直到太阳高挂才悠悠转醒,揉着眼角掀开车帘,几辆马车从他们身旁快速超过,许多百姓三五结对的在道路两侧徒步走着,步履蹒跚,衣衫褴褛,或满背行李,或手牵孩子,唯一相同之处都是饥黄脸上的疲累之色。
车帘’唰‘的放下,微生溦拿过身旁的水袋喝了两口,朝马车外问道:“这是哪儿?”
阿琪和清沫骑着大马一左一右护在马车两侧,开口回答:“才从小镇出发四个半时辰,戌时前应该就能到达槐林郡,倒时找个客栈休息一夜,明早再继续赶路。”
“怪不得这么多赶路的百姓。今晚就不歇了,连夜赶路。没有拿到血火莲,爹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槐林郡的时候多买些包子馒头,沿路看见着急赶路的人就分一点。”
新年伊始发生一件震惊全国的事,天佑国最大的山林区内闹了土匪,周边几个郡的老百姓纷纷惨遭土匪洗劫,官兵大肆捉拿却毫无成果,土匪抢劫完财物就一溜烟躲进山林,官兵只能面面相觑却毫无办法,谁也不敢进那山林追捕,只因流传了几百年的传闻。传闻中这座山林乃阴曹地府的入口,遍地都是死人骸骨,游荡着的冤魂厉鬼数不胜数,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过,如此这般危言耸听不知真假的流言一代代传了几百年,便是假的也成了真,百姓们从来都是望而生畏,止步不前,早已忘记它原本的名字,只叫此处为——阴尸界。
周边百姓被土匪折腾的苦不堪言,短短几个月,几座偌大的郡县几乎成了空城,有钱的早就带着家当跑了,有去处的纷纷离开故乡投奔了亲戚,只有少数老弱幼童还苦苦坚守着。
“清沫。”微生溦掀起窗帘低唤一声,清沫骑着高头大马缓速前行,侧过头斜下视线,声音清亮悦耳如黄鹂鸟鸣,开口答应着:“在,小姐。”
“这次土匪闹得严重,玄墨和勿忘去办事可安排了影卫保护?”
“小姐放心,安排了五十个随身护卫,还有二十个影卫,不会有事的。即便遇上土匪,凭玄墨哥的武艺,和勿忘姐的应变能力,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微生溦满意的点了下头,又看了眼路边辛苦赶路的百姓,放下车帘吩咐道:“速度快些,争取十日内赶回府去。”
“唯!”清沫领命应下,朝护卫们吩咐一声,便齐齐高扬马鞭,大喝着快马加鞭扬尘而去。
槐林郡如今已是人满为患,马车道路被拥挤的水泄不通,闹土匪的郡县百姓此时塞满了大街小巷,客栈已经全部住满,就连房钱也比平日涨了十倍,极大多数百姓将就着在街边窝一晚,有的则聚在城外小树林趟一夜。月上中天,路边却是人声鼎沸,低语哀叹声,小孩啼哭声,还有老人的咳嗽呻吟声,响彻整个夜晚星空。
阿琪带人到酒楼添了些干粮,还将所有包子馒头买下分给了百姓,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吩咐着:“再叫后厨多蒸些馒头包子,工钱不会少你的。”酒楼老板皱了皱眉看着围在门口,臭气熏天的人潮,很是不解的看了眼领头的俊朗男人,张张嘴终是咽下涌上喉咙的话。做生意最是要懂得察言观色,这位公子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大家出身,万万不要招惹,况且人家银子一分也不少,上门的生意总不能不做,想了想还是转身吩咐后厨加紧蒸馒头。
微生溦从马车上下来透透气,看着满路的人心生郁闷,绕了条小径边走边伸展胳膊,却在从另一条小巷穿出时看见一个锦衣少年趴在地上,脸被黏糊糊的头发遮住了,露在外面的双手白嫩修长,骨节分明,虽然沾着泥污,却还是十分的好看,一身紫色长袍脏的不成样,但她还是细致发现胸口处似弯月一样的血腥伤口,那是嗜血门杀手留下的特有标志。
微生溦轻蹙秀眉,这还是她收了嗜血门逃跑孩子为影卫后,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传言嗜血无情,从未失手的江湖第一杀手组织。
恶缘早已种下,注定会是永远的对立面。
“看看他死了没有?”微生溦沉声说着,一个护卫走上前伸手探上少年鼻息,“还有鼻息。”
微生溦犹豫片刻才低声开口:“留两个影卫送他去医馆。”说着便迈步朝马车走去。
阿琪也刚好回来,大家一起吃了顿饱饭又急速上路了。一行人在第十天夜间匆匆赶回了府,穆天没想到小姐回来的这般块,惊讶的亲自端着车凳接小姐下马车。
微生溦未及梳洗就匆匆赶去了爹爹娘亲的寝院,刚进院子就听见娘亲悲伤的低泣声悠悠传响,丫鬟小厮小心谨慎的侍立在门外,推门而入就看见娘亲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大师父正认真诊着脉,微生家家主微生徇,她的爹爹则一脸苍白的闭目躺在床上,眼下乌青愈渐深沉。
“娘亲,大师父。”微生溦低唤着,蒲惠温听见女儿声音,一时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抬头看清面前站着的娇小人影,这才像是一下找到依靠,伸手抱住她失声痛哭起来:“小溦,娘亲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你爹爹…他……”
哭泣声哽咽着说不下去,微生溦小心的拍着娘亲僵硬的肩背安慰着,天怜看向她在蒲惠温看不见的角度用口型问着:“血火莲拿到了吗?”
微生溦沮丧的摇了下头,天怜也是满目失望,看了眼床上趟着的瘦弱男人,无奈的朝她摇了下头。如今的微生徇已是生死一线,即便有了血火莲也不确定还能有救,没有血火莲却是连最微弱的希望也荡然无存了。
“小溦,回来了?”微生徇听见女儿的声音,努力睁开疲累的双眼,勉强勾出一个慈祥和蔼的笑容。微生溦坐到床边凑近爹爹,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在他耳边说着:“爹爹,小溦回来了,您要快些好起来,小溦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和爹爹说呢。”
微生徇声音极轻极轻的回了句‘好’,眼睛又缓缓闭上,再次陷入沉睡。
第18章 吐槽
》 槐林郡一家小医馆的后院病床上,年近八十的老大夫手法娴熟的拈着银针在躺在床上的少年病人身上施针,两个玄青色长袍男人守在门外,老大夫施完针抹了把额上虚汗,开始收着东西,年迈的身体格外硬朗,将根根银针小心收进医用包中,这才缓缓站起了身,推开门便见到两个挺拔如松的威武男人一寸不离守在门口,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和善慈祥的道:“今天的针已经施完了,病人脉搏呼吸一切稳定。”
“那他怎么还没醒?已经昏睡半个月了。”
其中一人出声问道,语气平和威严,微微蹙起的眉让老大夫神色一惧,抖了抖脸上褶皱的皮肤,一脸讨好的道:“两位稍安勿躁,养病本来就是个缓慢的过程,急需耐心,万万不能操之过急。这位公子伤的很严重,失血过多,陷入了昏睡也是正常的,我已经为他处理好伤口,并喂了汤药,配上每日的行针,只要好好休养就无甚大碍,只是什么时候醒这真说不准,许是明日,也可能要再等几个月,这就全看这位公子自己的意愿了。”
老大夫说的客气,心里却一个劲骂骂咧咧,要不是看他们出手阔绰,一来就扔给他一锭银子,自己这些日子正愁着没钱给儿子凑聘礼,要不然才不收他们,每天时时刻刻轮着班守着,就像两尊门神一样,看着就讨厌。
老大夫心里嘀咕着,这三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百姓,一个还受了这么重的刀伤,可别给他家惹来麻烦,还是赶紧醒来赶紧轰走的好。老大夫心里念了几句佛,求了两句天,这才迈着腿离开了后院,可刚走两步就被身后人大声叫住了:“老大夫,人醒了,快来看看!”
老大夫闻声微微一怔,佛祖还真灵!想着立马又回了房间,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果然睁开了眼,细细检查一番,见他神思清明,确已无碍,心中喜悦不已,深深感激两句老天佛祖,终于醒了,再也不用看那两个男人的冷脸,等他能下床走路,马上就请走。
老大夫心里打着计划,刚被念叨到的两人就开口问道:“老大夫,他怎么样?”
老大夫喜笑颜开的从床边站起来,“没事没事,醒过来就彻底没事了。接下来只需要在床上躺两天吃两幅药就可以了,也不必需要大夫了,在家中躺着就可以。”
老大夫一脸希冀的望着两人,心中不停祈祷念叨着:“走吧,走吧,回家去吧,不要再呆在我这了,快点走吧……”
但那两个男人却像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直接道:“那就劳烦老大夫了,药钱不会少你的!”说着走到病床边对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道:“你终于醒了,我们也算完成吩咐。”
余思从昏睡中睁开模糊的双眼,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听着他说自己无碍,便看见两个男人走过来,身体强壮身形轻盈,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一身玄青色着装看着也非俗品,见到自己醒来如释重负的淡淡一句。
这两人是谁,自己现在在哪儿?
余思挣扎着坐起身来,观察了眼这个朴素的小房间,周边摆满了药材,和各色瓶瓶罐罐,透过通风窗户看见外面的小院子里晒着草药,看着像是个医馆药铺,执锐不在身边,不知这两人敌友,还是谨慎些行事。
“不知二位是?”
其中长得较黑一人淡淡开口道:“我家主人在巷子里发现你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就让我们把你送来了医馆,既然你已无碍,我们这就回去交差了。”
两人并不多言,说着似乎就要离去,老大夫面上一惊,连忙就想阻止,他们可不能把人随便丢在他医馆里,要走也得把人一起带走呀,他可不想惹麻烦。不等老大夫着急开口,余思已率先叫住他们:“两位稍等,在下还未多谢你家主人的救命之恩,不知你家主人是谁?”
两人并未回答,双双齐手一个抱拳,便退身离开了房间,两个大步消失在后院中。
老大夫捧着手中的大银锭,高兴地找不着北,吹着鼻子挑了挑眉,还算他们知趣,留个人不忘也留锭银子,看向余思的眼神也随和多了,看在钱的份上就再收留你两天,想到这拿着银子开开心心替儿子备聘礼去了。
房间顿时只剩下余思一人,老大夫刚走执锐就从房间门外闪进身来,警觉的关上房门,朝着余思跪地请罪道:“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少主,害得少主中刀,请少主责罚。”
余思见到执锐突然出现,面上欣喜一笑,身子探出床边抬手扶起他,“逃命难免受伤,不必介怀。快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刚刚那些人是谁?”
第19章 神秘的救命恩人
》 执锐沉吟片刻,才缓缓应声开口解释道:“林叔将少主击晕后,属下就带着少主躲进槐林郡,林叔和其余护卫则死死拦住杀手,给我们逃命的时间,全部……无一生还。后来我们被剩下的两名噬魂人追杀,少主不小心中刀,我只能把您暂时先藏起来,引开噬魂人,可再等我回来时,少主已经消失不见了。后来属下在街上巷子里找到您,但当时也有一个小女孩发现了你,她让人把你送去了医馆,属下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出现,就一直藏身暗处,后来发现他们是真的替您找了大夫治伤,就一直在等您醒来。”
林叔的死余思心中早有猜测,他狠狠地咬紧牙齿,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用力砸在床榻上,狭长双眼透出狠厉,咬牙叫着那个名字:“段涯,段涯……”
执锐依旧跪在地上,看着余思的震怒,犹豫着蹙紧眉头,终于开口道:“少主,寰宇城传来消息……段涯跑了。”
“什么?”余思下意识惊呼出口,“什么叫跑了?”
执锐仰着头沉重回答道:“您昏睡了半个月,智筹长老带领众长老已经夺回寰宇城,救出了被挟持在城中的城主,但是没能抓住段涯,让他给跑了!”
“跑了?”余思冷哼一声,眼神阴郁冷冽,嘴角勾着骇人诡笑:“段涯,扔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来碎尸万段,用你的血告慰林叔和寰宇城几百名无辜丧命的百姓。”
说话情绪激动牵动了伤口,余思痛苦的皱起脸,抬手抚上胸口包着厚厚纱布的伤口,深呼吸着缓和下情绪,看向执锐:“父亲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城主被段涯刺了一剑,但并未伤及要害,想是无甚大碍。现在寰宇城已经安全,少主何时返回寰宇城?此次段涯叛乱给寰宇城造成了极大重创,急需少主回去主持大局。”
余思没有即刻回答执锐,只开口问起救他之人:“刚才两人神神秘秘,什么都不肯多说,救我之人究竟是谁?”
执锐回答不出来,重新垂下头请罪道;“少主赎罪,那群人实在神秘,在槐林郡给逃难百姓施了些包子馒头,只稍作停留就走了,属下怕那二人对少主不利,不敢离开半步,所以当时并未追查,等后来再去查时却根本查出是谁,就连寰宇城内也没有那行人的资料。”
“连寰宇城都找不到他们,有意思……”
余思玩味的轻笑着,掀起被子抓过一旁洗干净整齐叠放的紫衣穿上,边套着鞋便吩咐执锐道:“你先回寰宇城去,我要去找那救命恩人。”
就像找到新奇好玩的游戏,余思套上鞋子,梳理两下头发就要往房间外走,执锐见此情形连忙拦在他身前着急开口:“寰宇城都查不到,您现在能上哪儿去找呀?”
“我自有办法。”
“可是智筹长老吩咐,等您醒来就立马护送您回寰宇城去,您可不能走呀!噬魂人的立下的上可不是小事,而且您猜刚醒,还是会寰宇城找大夫好好看看,休养为好……”
“我有分寸,没事!”
余思推开揽在面前的执锐,执锐却坚定不移的…。拦着,双手背后,就是不让余思走。
“智筹长老吩咐让你回去主持大局,寰宇城现在一团乱……”
余思叹了口气手上一个用力,高大魁梧的执锐瞬间被击倒,身体砸到旁边要草堆上,压坏了一大堆新鲜还站着露水的药草。
“有父亲在寰宇城不会乱,而且……你到底是我本少主的侍卫,还是智筹长老的侍卫,他老人家的吩咐是吩咐,我的命令你就不听了吗?”
余思疾言厉色呵斥着,执锐见他发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垂头跪着,古板严肃,正义凛然的面容依旧沉稳,没有因余思的呵斥而又丝毫慌张,趴下身子恭敬沉声请罪道:“属下不敢,属下是少主的侍卫,敬听少主吩咐。”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房间内无声无息,执锐犹豫着抬起头,却一个人都没有看见,余思早不知何时趁他不注意跑了。执锐站起身体看了眼依旧闭合着的房门,和大开的窗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回去可要怎么和智筹长老交代呀?”
为难的抬手挠了挠头发,憨厚之色尽显,掏出一锭银子留在床上,跟着一个闪身,从大开的窗户钻了出去,瞬间消失不见。
老大夫吃过晚饭来给后院病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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