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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长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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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迷茫的望着她,是离开呢还是等着?
也不知这牵衣坊今儿个还会不会开业,真是奇怪,即便东家不在,难道就没个掌柜?再不济,后堂里肯定是有绣娘的。
怎么会关门呢?
景晨觉得其中有些不太寻常,何况这般眼巴巴的守在门口是做什么,难道她闲的没事做?思索了片刻方想回“咱们回去吧”的时候,便听得铺子门口出现了声音,铺子门板从里面缓缓收起,待等移开三四块的时候。就从内走出个伙计。
他先是张望了下路道两边,跟着才上前问道:“可是珍艺馆的楚娘?”
景晨应了,那伙计便冲内喊了声,“是楚娘来了!”跟着就做了个请的动作。
德馨提步就跟上景晨。却被那伙计伸手拦住,“董娘只见楚娘,不见外人。”
德馨这个就激动了。开口就问原因。
那伙计只是笑笑,说这就是上面的吩咐。
德馨想见董娘许久,听人家这么不客气的就拒绝她,有些闷气,“她说要见珍艺馆里的人,可我也总跟着姐姐去教绣娘活计,怎么就能不算我?”
景晨也觉得奇怪。不过因为早听说董娘脾气怪异,也不好去得罪她,就让德馨先去铺子里看看。
牵衣坊的铺子没有完全打开,只有个单人可走的通道,一眼望进去。里面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德馨不满的咕哝了两句,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那伙计就让景晨跟她进去,发觉她不安的寻望着四周,就解释道:“董娘会客的时候,铺子不开张。”
“哦。”
景晨暗道这董娘的脾气还真怪异。
穿过了铺子,就到了后面穿堂,站在明亮的庭院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景晨方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转身却见本领她进来的伙计竟然不见了,走回到穿堂的小门口,拉了拉门柄,竟然被人锁住了。
她心里一惊,一惊意识到了危险。
若说有人会面不希望被人打搅,闭门遣散人都说得过去。可偏是要连屋子都锁住。
这不是关着自己吗?
景晨自认为与董娘素不相识,在城里亦不曾有过矛盾,怎么就要这般设计自己?
难道是因为珍艺馆如今生意太好,董娘觉得自己影响了她?也不对啊,她是这城中有威严、有资辈的老人了,何须惧怕自己这个方入行不久人的威胁?
何况今日她到这来,是牵衣坊里的人传话,许多人都知道自己来这的事,且德馨亦不过才回去。
她要真出点事,牵衣坊能逃得了干系?
方还没想明白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个男子的干咳声。
似乎有些熟悉。
景晨慢慢的转过身,便瞧见石阶上正笑吟吟盯着自己的原仲轩,其手中还把玩着出鞘的匕首,在阳光下显得锋利无比。
是他!
“我是该叫你君大奶奶呢,还是楚二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
离开门边,景晨收却了方才的慌乱与不解,容色如常,更是朝对方处走近了几步,只是目光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庭院。
可惜,这等连着铺子的屋子,出口通常都只有两个,铺子门口以及是原仲轩身后那件正屋后院的小门,中间是不会有其他可脱身的地方的。
“你能在这,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原仲轩冷笑着踱步朝景晨靠近,开口言道:“你倒是好本事,跑得这么远,真是让我好找。”
原仲轩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拖长了似玩笑又似埋怨,居然说得似乎景晨到这儿来没通知他,就是个错。
景晨往旁边挪了两步,想起自己曾在临渊镇忽悠他的场景,当时对方真同情了自己番,居然还留下了银子。原仲轩的头脑想来并不是如何机灵的,处过几回景晨心里亦有了些谱,见他手心里虽拿着匕首,可并没直接是朝自己捅来,左右就还有转机。
她索性就站定在原地,睨了他眼回道:“原公子贵人事忙,我到不知是如何得罪了你,让你这般费心来寻我。”
“姑娘说呢?”
原仲轩突然大跨前一步,见她不躲似乎不惧,不由反笑了好奇道:“原是你涉及了涟儿,居然反说成是你被她们利用,楚姑娘可真是能说会道,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
“你见过楚景涟了?”
只有见过楚景涟,那人三言两语哄骗下,他才会轻易相信吧?
毕竟,这等摆明了的事,谁占上风、谁处被动,都是明眼的事,就他理不清楚!
汪氏是楚家主母,楚景涟是大姑娘。她们是太太、小姐,偏是楚景晨只是个被关在庄子上的事,是非缘由,原仲轩居然连这个都拎不清。
景晨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原仲轩问。
“我笑你被楚家母女当枪杆使。被骗了都不知道。你说,汪氏若真的想把楚景涟嫁给你,会和君家定下这样的亲事吗?你说。楚景涟若真的想与你走,你现在会在这里?若是真的有情,早就走了,何必拖拖拉拉到现在?
你如今不知是听了谁的话,拿着匕首来找我,怎么、是想杀我?原公子,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当初你自己都说过。若非是我,楚景涟早就真的送到君家,哪还有替你守身的机会?
你可别真以为她对你有如何不舍,你是个男子自己想想,是什么样的人会无媒无聘的将身子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
“你、你骂涟儿是花楼里的姑娘!”
原仲轩这下反应过来了。这眼前人是拐着弯在骂自己,她说涟儿是青楼女子,那自己不成了嫖客?
他总觉得当初在平城和楚景涟相遇的场景是最美的,才子佳人……说出去怎么也是段佳话,眼前人却说得如此粗俗鄙陋。
“你这是才激怒我?这可是你自找的!”
原仲轩亦懒得去和她啰嗦,方动了动手里的匕首,却见对面少女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是举着帕子笑了出来。
她的容貌极好,还与他的涟儿生得一样。一时间竟让他愣在了原处。
觉得这笑容极美。
可不过瞬间,原仲轩就回过了神来,他的耳旁还响彻着楚太太的话。只有杀了楚景晨,自己才有希望带走涟儿,以后和她一起。
别被这狡猾的女子给迷惑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替人做新娘。如今还不是被男人玩过就弃了,得意个什么劲!”
原仲轩这话说得毒,景晨的脸色有几分僵硬。
可瞬间,就复眉开眼笑了起来,反倒是柔柔的站在那,就盯着他看。
不知为何,原仲轩这手里的匕首,就是刺不过去。
你说,拿着刀对着她,明显是要杀她,怎么反过来还笑着看自己?
他可不信楚景晨是钟情自己,因为倾心所以觉得死在自己手里是件幸福的事,就不反抗还如此满足。
对方这种笑容,实在太诡异了,盯得原仲轩莫名其妙,连手都有些软。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庭院里有口天井,旁边还有个石桌凳子,想来是平时牵衣坊的绣娘晒阳休息的地方。景晨就径自朝那走了过去,只是双耳都树着,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和原仲轩对抗?
很显然,自己虽动作能灵敏些,但对方终究是个男子,她没有胜算。
何况,谁能知道他周边没安排着人?
硬杀,总是不合算的。
原仲轩既然是耳根子较软,自己就只能这样试试,挑唆下他与楚景涟的关系。他既然最看重楚景涟,那如今有此动作多半也是因为他,只有从这方面入手,才能有些机会。
怎么着,拖延下时间也是成的。
若现在顺着原仲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方就越发肯定他的思路,不会给自己活路可走。
她在石凳上坐下,薄阳不暖,即使是午后,依旧有些冰冷。
见女子坐在石凳上后,依旧是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原仲轩心里没底,“都死到临头了,你还笑?!”
“你想杀我,为什么?”
景晨低问着,不等对方回答,就似分析道:“一定是因为楚景涟吧?哦,我明白了,你竟然对她那般用情,想着这世上没了我,就再不会有人威胁她君大奶奶的地位,你想成全她的婚姻,让她稳稳妥妥的在夫家立足,是不是?”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几分事实,似乎说的就是事实,可转念就复叹了气,“唉,可是我都跑的这么远了,你还找来非杀了我不可?原公子,你真的是多虑了,平城那个地方我怎可能再回去?
你便是想让楚景涟做君家唯一的大奶奶,替她着想,那就该去君家。替她排除府里几个争宠的姨娘才是。我知道,你为她着想,必然是希望她和君家大爷早日生子,这往后和和美美。是不是?”
说着,景晨看着原仲轩的目光就越发的佩服与欣赏,合掌夸道:“要说我。可就没原公子这样宽容大度,居然能不计前嫌,一心替心上人着想。楚景涟能有你的青睐,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今儿个杀了我,不惜为她背上人命。哎,你说,她往后会不会感激你?”
“胡说些什么!我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留在君家,和别的男人早生贵子,和和美美!”
原仲轩被激得几乎咆哮,怎么都觉得对方这般诚恳真心的脸上,带着几分挖苦自己的意味。
可对方说的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楚景晨死了。若是君家想扣住她,涟儿脱身是不是有些麻烦?
可她若不死,君家那也不会轻易放了涟儿,说不定对外就成大奶奶过世。
虽然这可能是君家最理想的安排,但她们真的会如汪氏所说,让自己带走涟儿,然后寻个空棺材下葬?
可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时日久远,原仲轩竟想不明白有什么是非杀楚景涟的理由了。
到底为何要杀她?
君子浠找到她待她回去。不正好可以让涟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吗?
当初汪氏是怎么说来着的,自己又是怎么被说动的?
原仲轩犯起了迷糊。
那旁的景晨就在心中偷乐,她就知晓,只要扯上楚景涟,原仲轩自己的心里就能搅乱。毕竟,自己与他无冤无仇。怎么就非追着自己不放了?
她索性继续说,还好心的提醒起对方,“原公子找我这么久,如今还特地在这牵衣坊里涉及着,不就是想杀我,让楚景涟往后无忧么?怎么,见到了我,反倒是不下手了?难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楚景涟,不希望看到她与心上人夫妻恩爱?”
“什么心上人?你说君子浠那个病夫?我的涟儿怎么会喜欢她!”
原仲轩可不是能听得这种话的,似乎他付出多少,就必须要楚景涟付出多少,自己钟情于她,她就必须只能是他的。
于是,他走上前高声强调道:“我不会把涟儿给任何人的,他是我的,你不要口出狂言,否则别逼着我对你下手!”
“你不是替楚景涟着想?”
景晨大为惊讶,“可你杀我,不是为了她,那是为了什么?”
原仲轩暗道,自己就是为了涟儿啊!
可是理由呢?
当初汪氏所说的,当真可信吗?
他摇了摇头,嘀咕道:“不、不是你说的这样,是君家的老夫人要你死,不是我!只要你死了,她们就会放掉涟儿,然后我就能带她离开。”
这话,听得景晨微怔。
是君老夫人?
她要自己的性命?
虽早知她不可能接受楚家那样的欺骗,也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在她府里这么多时日,可怎么着,自己亦不曾有做什么害她们家的事,居然是非杀自己不可嘛?
她以为,原不过只是汪氏忽悠了原仲轩来,谁能知道是曾经的夫家?
再没感情,也处了那么久,这种态度,真让人寒心。
她稍一出神,原仲轩就逼近了他,冰凉的匕首就贴上了她的脖子。
原仲轩咬牙道:“既然你不怕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也别怨我,是君家人想你死,是她们家老夫人说,用你的死才能换回涟儿。若是你们间要死一个,自然是保涟儿的。”
“是么?”
她们居然如此不念旧情?
君家的老夫人……呵,好狠的心!
可这个时候,匕首贴到脖子,冰凉总是换回这她的理智,缓缓的就站起了身,依旧紧紧的盯着原仲轩。
后者被对方盯得心里发憷,心道可不能再拖了,正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自己胸腹处一背个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抵住。
他听得对面的女子冷冷的说道:“若是你我间要死一个,我自然也是要自保的。这簪子上沾过毒液,只要在你身上刮破个口子,下场就不言而喻。原公子,你信是不信?”
原仲轩不由面露惊色,握着匕首的手抖了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不、你这女人太狡猾,想骗我?”
景晨才方想侧身避过,可原仲轩的匕首就跟着动了过来,难免有些恼意,“我若告诉你,随身带着的,你信否?原公子觉得我是骗你的,大可来试试。你既然那般爱楚景涟,想必也可以为她不要自己的性命,对么?”
女子眉目轻笑,冷笑异常,格外的镇定。
原仲轩拿捏不准。
便是这时,本被锁住的堂门被打开,大爷走里走出,冲着原仲轩就喝道:“仲轩,你放下!”
景晨有些惊讶,不知怎么他会出现在这。
原仲轩不是被他喝退的,而是总顾忌着就隔着衣衫抵在自己身上的利簪,握着匕首的手亦缓缓垂了下来。
景晨顺势就躲了开来,不由亦松了口气。
大爷身后跟着平丘等人,原仲轩觉得极没面子,厌弃道:“又是你坏我的事!”说着就进了后面的屋子走去,亦不顾大爷的叫喊。
大爷就冲平丘吩咐道:“继续使人跟着他。”
景晨方收起手里的簪子,大爷就站到了她的面前,柔声道:“怎么随身带这样危险的东西?”
“不过是个普通簪子,我唬他的。”
轻描淡写的说完,景晨就想去里面看看,董娘或者这里面的绣娘们,许是早就被原仲轩给关了起来。
“什么,你唬他的?”
大爷觉得不可思议,就方才那场景,若这是普通簪子,她动作再快也抵不住旁人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原仲轩要真是发起恨来,死的必然是她。
而后者,顶多就弄破点小口子罢了。
扯住她的胳膊,阻了她欲要离开的步伐,似乎知晓她的用意,就吩咐平丘去各屋里查看。
“大爷请自重!”她抖了抖胳膊。
“方才你说要我和楚家大姑娘早生贵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是真心话?”
“你怎么会在这?你跟踪我?”景晨侧首,满目戒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董娘的警告
虽说对于大爷的出现,景晨心底很是感激,可她同时亦意识到:怎么会这么巧?
原先,大爷差人高价盘下隔壁的院子,而后又连夜搬进来,景晨就怀疑他有监视的意味。此刻,他带着人出现在董娘的牵衣坊里,这难道能说是巧合?
她有些怒意。
大门毕竟终究是他关键时候解了自己的危难,本也不想如何质问。
她是来见董娘的,与人相约是她的事。
如今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了这牵衣坊里的人,原就觉得颇是不好意思。这满心都是着急无辜人的下落,可他竟拉着自己问那些风月的事。
方才与原仲轩的谈话,本就是无中生有故意糊弄他的,即便是说了什么,必然都是无心的。
可这档口被人拽住,一本正经的问这话,景晨还真没心情谈。
于是,她再次挣了挣胳膊,声音里多了些恼意:“大爷请自重。”
这声虽不比方才洪亮,可语气坚定排斥。爷蓦然就松开了她,喃喃道:“你非要与我这样生疏见外?”
“大爷说笑了,我们是什么关系?难道就该熟悉亲近?”
回想起方才原仲轩的话,说是君老夫人要她的性命,这心底的怒火就莫名的燃起,她转过身子,冷冷的望着大爷。
大爷自然是明白她的想法,解释道:“我不知道,是祖母的意思……”
“不、是君家的意思!”
景晨慎重其事,后退了正色道:“我想。大爷自然也能想明白,老夫人容不得我、君家容不得我,你又何必留在这?要知道,你若是迟迟不归家。老夫人这绝我的心就不可能断。
大爷,您说是舍不得我,想让我与您回去?可我瞧着。怎么倒似是不想留我活路,非逼得人杀了我不可呢!”
经不住这激话,大爷满目震惊,不可思议的盯着她,陌生道:“你居然说这样的话?晨儿,你明知我对你的情……”
他话没说完,那边就有人传来说找着了的话。景晨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过去。
她看到好几个三旬上下、绣娘妆扮的妇人正摸索着出屋子。
如外人所传,董娘收的人,大都跟她自己一般,是盲人。
接着走出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搀扶着个满头银发的盲目老妇人出来。景晨往前欲走去,后面的大爷就唤她。
“我们谈谈,成么?”
“谈什么?那晚不都说的很清楚么?”
“我没让人跟踪你……”
这个时候,景晨正凝神看着那些好奇不解、满口埋怨的人,直觉得满心心虚,哪里会有功夫来理会大爷?当下就敷衍式的摆了摆手,“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竟都有人持刀进铺子吗?”
“你们又是什么人?跟那男子是一伙的?”
……
平丘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就为难的望向大爷。
大爷上前,与掌柜老刘拱了拱手,解释道说是楚娘的伙计,见她出门许久没归去就找过来,才发现贵铺的人落入歹人之手,这才有了现在的场景。
刘掌柜就将目光移向景晨。连声感激,还吩咐伙计去报官。
被董娘给喝声喊住!
生意人,总是不会希望将事闹大,这种事在铺子里发生,若当时有客,回头还有谁会放心过来?
总是要顾全大局。
她被两个是年轻的婢女搀扶着,脑袋转向景晨的方位,开口道:“你是楚娘?”
景晨自认为对方出屋子后还没说过话,有些诧异她怎么会知晓自己在这个地方,却也不敢耽误,点了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就忙回道:“珍艺馆楚娘,见过董师傅。”
“跟她们一样,叫我董娘就成,跟我进屋吧。”
她倒是不给后生摆架子。
景晨提步走出几步,似想到什么复转身,见大爷依旧盯着自己看,似乎也觉得方才情绪失控,不该迁怒于他,便轻声道:“我今儿约了董娘,我们的事,待会再说。”
突然见她这般轻声轻语,大爷随即高兴,点头应了。
景晨就随着董娘进了屋。
望着紧闭的屋子,大爷想了想,还不愿收回目光时,便被刘掌柜热情的招呼出去吃茶。
直直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景晨才从董娘的屋子里出来,有婢女领她进前堂铺子里,她便见到了还坐在旁边的大爷。
“你没走?”
凝结的表情有丝松动,景晨好奇的望向他。
“嗯,与董娘谈完了?”
景晨浅笑,淡淡道:“随意说了些,你怎么没回去?”
她似乎忘记,说回头和他谈话的事。
大爷有些失望,便提醒道:“方才的事,我解释给你听。”
君家的马车还停在外面。
景晨道:“找个茶馆说话吧。”
心里有些乱,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亦觉得再与他同坐马车,总难免勾起过去的记忆,有些尴尬。
大爷只道她是不愿被人发现和自己一块儿,让左邻右舍误会,眼神黯淡的眨了眨眼,干脆道:“好。”
对沿城这带,景晨所熟悉的亦不过是这附近的几条街,要说茶楼,便是与窦俊彦曾去过的永安茶楼。她平素与人见面不多,更少有应酬,自然还是带大爷来了这。
她原是无心,只图个便利,可大爷到这茶楼外的时候,步子顿了顿。
是窦家的产业……
已跨过门槛的景晨转头,不解道:“怎么了?”
茶楼大堂里有人说书,有鼓掌、嗑瓜子与交语的声音。很是热闹。
“没事。”
提步跨入,两人上了二楼,选了临窗的位子。
景晨的脑海里似乎还响彻着董娘的话:姑娘来历不凡,懂得罕见的鸳鸯扣、知道密线针、精通雨丝绣法……
她问。是谁派自己来的。
景晨就明白,原先自己的猜测果然应了验,董娘真的怀疑自己是宫内的人。
离开前。她还曾出言警告,有些秘针法她都不敢用,说流传于民间,就不怕惹祸上身?
是啊,这儿离京都这么近。
宫里的东西再好,也不该是百姓能用的。
她浑身一个激灵,瞬时就清明了过来。她现在,是在用自己和德馨的今后做赌注。
“晨儿?”
见她只盯着窗外的街道出神,大爷就唤她。
依旧是柔声欢语,左右要他叫“楚姑娘”这等称呼,总是别扭的。
“哦。爷说什么?”
似乎恢复到了过去,很自然地就接了话。
大爷的脸上不禁有几分笑意,却似乎又担心被她看出,就解释起方才事情的缘由,“你莫要觉得我安了其他的心思,虽说我是在意你的行踪,可到底也不可能让他们监视你。
这等明知是会恼你的事,我怎会去做?”
“嗯。”
“这趟寻你的路上,虽说遇见了窦家的少主。可我也发现原仲轩在寻你。他找你,自然不可能有好事,我这只是防着他,不想他会不知不觉的进了城,我先前又没功夫搭理他那边,一时大意。倒差点让他得了手……”
“那你是听到消息后才赶来的?”
大爷颔首,“手下人说他埋伏在了牵衣坊,我又听说你在那,必然是要亲自过来的。”
“嗯。”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大爷紧紧盯着她的眸子强调道:“晨儿,我没骗你。”
“我没不信。”
“那你不生气了?”
大爷这种样子,是景晨过去所没接触过的,她有几分新奇,可终究满脑子都被董娘的话给充满,神色就依旧淡淡,“你今天是帮我,我怎么可能生气?先前我态度不好,向你道歉。”
君老夫人的事,终究不该迁怒于他。
拿起桌上的茶壶,景晨替他斟茶。
大爷有些受宠若惊,在她要收回的时候,就伸手握去。
景晨缩得极快,搁下茶壶,端起茶杯冲他举起。
大爷不知她是赔罪还是道谢,不过终是很配合的与她共饮。
吃完茶,又听大爷说了会话,景晨就很想去珍艺馆那处看看。她想,有些针法似乎真的不能再用,便是她与德馨教会的那些绣娘,如今是很得意风光,可若今后有人追究,她们怕是亦得跟着受连累。
可若是不用宫里的样式,寻常的不就和一般的铺子没有大异么?
珍艺馆方起步,如今气势正好,往后若不能推陈出新,总要让人知道开始是噱头,渐渐的说不准还反被卖绣品的人埋怨。
再者,前不久,还与窦俊彦签了合同。
初时的自信满满,似乎在见到董娘后就全消失了。
景晨明白,这便是经历,自己终究还是不够细心。
不成,日子总是还要过下去,不能这般束手无策。若说是花样子,她能画些罕见特别的,但偏是还配上针法,这就得继续下些功夫。
原来,这个行业,亦不是好做的。
她觉得去书铺子,寻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回来,总是要自己琢磨出门道,方能长久。
思及此,她就站了起身。
大爷则跟着站起,“这么着急就走?才方坐下呢。”
“我还有些事,方才的事很感激你,回头在谢你。”景晨说着,便招来小二,付了茶钱。
大爷见状,望着她下楼的背影,就有些苦笑不得。
如今,自己竟是要她请自己吃茶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担忧
景晨到珍艺馆的时候,德馨已经回了家,阿图见到他很是意外,从几个妇人旁抽身而出,上前就道:“主子过来了?”
他有些意外。
景晨寻常时候并不常来铺子里,而今儿亦不曾说过要来。
景晨点了点头,望着眼前的少年,穿着深青色圈纹的直缀,整个人站在面前,有种是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看着就让人放心。
似乎想起了初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那般青稚。
当时身边的几个人,现在就只剩下他,还跟着自己。
于他,景晨是有着区于寻常主仆的感情的,笑着低和道:“嗯,顺道过来瞧瞧。”
“这位就是这铺子的东家,楚娘么?”
“没想到这样年轻?”
“肯定是见识不凡,否则哪里能有这些新颖的想法?瞧,这个配你,正合适,衬得越发气质。”
……
铺子里聚了不少女客,景晨不是初回感受到这种热情,含笑的与她们打过招呼,有些面孔还曾熟悉,该是珍艺馆的老顾客。
却没有如过去般,亲自上前与她们交谈。
阿图见她似乎心有所忧,整个人有些凝重,忙道:“主子,不如到后堂去吧?”
“图掌柜,你们这的针法就是好,旁的铺子就比不过你们。”
阿图只好上前,陪衬着说了几句。
那个妇人却和同伴直接围在了他身边,朝着往后堂小门走去的景晨,挤眉道:“图掌柜。楚娘过来,可是又要有新式样了?这回得先给咱们留着。”
阿图尴尬的笑了笑,灵活的说上几句,就招来伙计陪着。
“楚娘来了。”
后堂的屋里摆着好些绣架。五六个妇人整齐的列坐着,以为是东家来检查或者指点,都很紧张。却又不时拿眼睛去瞄她,希望能得到她的关注。
景晨有些心不在焉,走到个三旬妇人旁边,见她绣的是屏风式样的大件,好奇道:“这是……?”
这妇人叫做连嫂子,此刻见景晨停在旁边,还以为对方发现了错处。仔细观察后才发现东家的兴趣似在这绣屏上,忙解释道:“楚娘您忘了?先前有位京都来的贵人,说要这个的,已经准备了十来天了。”
景晨微微细想,好似是有这个回事。
“哦……”
回神后。发现有不少人都在望自己,景晨就低语交代了几声,让她们继续,人则往旁边休息的小间走去。
上面搁置了不少针绣的书籍,以及很多随笔的草图。
有她的,亦有外面人画的样式。
幽幽叹了声气。
“主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阿图不知不觉间走了进来,想起方才外面连嫂子说的话,此刻见其忧愁。则道:“您可是觉得上回那档子生意不该接?若是觉得不好,小的将定金还回去。”
景晨转身,则见眼前少年满目期待,正炯炯有神的望着她。
退后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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