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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长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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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晨转身,则见眼前少年满目期待,正炯炯有神的望着她。
    退后坐了下去,示意他亦坐,后者却没动。只是露出个憨笑的表情。
    “开门做生意,哪里能出尔反尔?何况,铺子里的几个绣娘都准备了这么久,也不好让她们的心血白费。”
    “主子说的是。”
    “别总主子主子喊着了,怪生分的。”
    这么久,似乎还是她头回这样说,阿图有些受宠若惊,乌黑的眸子只是盯着她,笑着“哎”了声。
    “最近,铺里生意还好么?”
    阿图颔首,似有得意的瞅了眼外面,“主子,您方才亦瞧见了,快要年关,她们都想要添些新的东西,这几日天天都这样,几个绣娘都来不及做。”
    景晨听着,突然抬头,“又叫主子了?”
    闻者征然,须臾才改口,“那小的喊您小姐?”
    她原是想说,用不着这般生分,亦可直接自称“我”,然这个时候见他似乎亦改不过来,也着实是没这个心思,就随意点点头。
    阿图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忐忑。
    “最近忙着,得空给她们放个假吧。”
    “放假?”
    阿图惊诧,如今正愁着要赶制,怎么反倒是还放假?
    “小姐是不是因为和是玲珑坊说好,最近要扶他们那?”
    阿图显然是误会了景晨的意思,以为她是想帮着玲珑坊,分些生意过去。
    “也不全是。”
    景晨满心都很慌乱,自和董娘谈完话,还真担心哪日衙门里的人就查过来,说她偷学宫中秘法,且还对外私营。
    这种事,可是大罪!
    但看着蒸蒸日上的珍艺馆,面对着方才那些认真充满激情的绣娘们,眼前的阿图更是满眼期待,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本极好的打算,此刻似乎都给搅乱。
    若真有那样的一日,不单是自己和德馨、还有珍艺馆上下,有牵连的玲珑绣坊。
    或许,还会有董娘。
    若因为她的私利,而害了这么多人,于心不安。
    最终,她都没与阿图说任何,片刻后就离开铺子,慢慢的往家中走去。
    大爷侯在她家门口。
    不知是总在这等着,还是方下人回禀说她回来才过来的,见到景晨看他,露出抹温和的笑容。
    与当初在君府的时候一般。
    旁边的邻舍似乎有开门的声音,稍稍观望,就能发现熟悉的脑袋探在门后。
    景晨知道,周围人肯定是以为自己和大爷有些什么的。若是寻常,可能还要与大爷说上几句或者辩解番,可现在……她还真没那个心情。
    不想再计较这些,只是淡淡的问他:“大爷有事?”
    这整日,她对自己似乎都爱理不理的。
    而这瞬间。大爷亦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她的不正常,关怀道:“你是不是遇着了什么麻烦,我瞧你怎么总闷闷不乐的?”
    他原是很想提醒,在永安茶楼的时候。你就说过回来再谈的,现在怎的问自己有事没事?
    “嗯?哦,没什么。”
    说着已经绕过她去推门。发觉院子的门被人从后面反拴住了,不解的蹙了蹙眉,景晨就开始敲。
    片刻后,听得南婶熟悉的嗓音响起,“谁?”
    家里什么时候大白天的也关门,这样慎重?
    “南婶,是我。”
    “哦。晨姑娘啊。”
    门很快就开了,南婶的笑容在对方旁边男子的时候,似乎有抹警惕,转而才看向景晨,“姑娘回来了。快进屋,家里来客了!”
    嗯?
    来客?
    在这里,景晨能有什么朋友好走动的?
    且还是南婶能安心放进门来的?
    方跨过门槛,就听到堂屋里似乎传出了笑声,是德馨的。
    至于旁边,隐约还有个熟悉的男声。
    她的心里有了个答案,才扭头问南婶窦俊彦怎么来了,就被她往旁边一拽,“晨姑娘。这人是不是还缠着您?您先进屋,我来将他赶出去。”
    南婶的声音不小,好巧不巧就让大爷听得个清晰,不由心里就复一阵怒意。
    敢情儿,方才的举措,是防着自己的?
    “谁和你这样说的?”
    南婶就看了眼堂屋。“早前窦爷来了,馨姑娘正陪着,后来她出来交代我的,说是隔壁的那个男子,准是想缠着姑娘。”
    德馨对大爷,印象貌似并不差,甚至之前还有劝过自己,说是要自己跟大爷走的。
    怎么才一会会的功夫,就转了态度?
    景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定是窦俊彦说了些什么,她有些窘迫的转身瞅了眼大爷,发觉对方亦紧盯着自己,眉宇间有股难以遮掩的郁闷。
    “南婶,没有的事,你去泡壶茶来。”
    “是吗?”
    不信的复盯了眼大爷,南婶才狐疑的离开。
    “是姐姐回来了?”
    没走几步,德馨就从堂屋小跑了出来,见到大爷亦很惊诧,警惕道:“你怎么来了?”说着拽过景晨就护在身后。
    这种被敌视的感觉,真不好,大爷苦笑。
    “德馨,怎么回事?”
    “姐姐,他是不是总跟着你?还缠着要你陪他吃茶,连走都不肯放你走,如今倒是跟到家里来了!”
    这……“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窦少爷告诉你的?”
    “哟,君兄这会子怎么过来了?”
    窦俊彦从堂屋里出来,瞧见大爷就拱手。
    后者暗骂又是他在捣鬼,早就知道进了他家的茶楼,就不可能瞒住他,熟知动作这么快,直接跑到这里来了?他这是先哄骗了晨儿的妹子,想她今后替他说话还是怎的?
    听这语气,这会子怎么过来了,说得自己好像在串他家的门似的!
    无名的就起了股怒意,瞪了眼好不容易方压下,“倒不知你也在这。”
    “是啊,窦少爷怎么过来了?”
    景晨不是很喜欢这种背后论人的作风,亦或许是因心底的顾忌,此时不太想见窦俊彦,就害怕听到对方说要自己履行契约,去玲珑绣坊的事。
    原是没什么恼意的,可因为现今,竟就有几分埋怨对方。
    那日,窦俊彦催得太急切,都不让她仔细考虑。
    亦或许,到底还是她的过失,居然如此大意。
    “许久不见,来探望下姑娘。”
    窦俊彦拱手作揖,笑吟吟的望着她。
    这个时候,南婶已经沏了茶站在廊下,望着那处对峙般立着的几个人,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喊了声“馨姑娘”。
    德馨忙回神,让他们都进屋去谈。
    气氛有些微妙。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执念

    自打离开君府,或者说到了这个时空后,景晨便越发体会到了一个道理。
    常言总说,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
    生活原就总有意外,有着人所无法预知和避免的不快,既如此,能得日畅快就且畅快,何必给自己委屈受?
    故而,她现在心情不好,亦不曾遮掩,没有牵强的话,沉默的坐在屋里,不想开口。
    德馨见她沉默,以为她还真是因为大爷而生气,就有些怨恨的朝那处瞪了眼。
    莫名其妙收到收到这样的眼神,大爷表示很郁闷,听得轻微细笑,不用说都知是窦俊彦发出的。
    德馨不由觑了他眼,缓缓的收回目光,凑撞见景晨的眼神,吱唔的忙道:“姐姐,你怎么了?”
    景晨超窦俊彦处瞅了眼,闷声疏远道:“窦少爷来,有事?”
    “方在院子里,已经答过了,来瞧瞧姑娘。”
    景晨不由蹙了蹙眉。
    窦俊彦给她的感觉,一直都不差,且还很聪明。
    可现在,莫名多了种感觉——危险。
    譬如,自己没招惹过他吧?
    怎么就惹得他找了这么几个镇子,且还真定在了这里,竟有种常住的感觉呢?
    他确实很聪明,躲在暗处,平时给人君子的感觉,不会来打搅你的生活。
    可但凡他出现,便让人措手不及。
    景晨回想,那日跟他见面、到底怎么就急急的商谈合作、马上赶到玲珑绣坊签了契约的?
    这个过程,让她都觉得自己少了往昔的判断与敏锐。
    太过轻易了些……
    而和他说话。似乎是没有压力,他说笑的本事也高,总不会让人感觉冷场。可细细回味,似乎听者。就会跟着他往他想说的方面引去,还是相信他无虞的那种。
    她突然发现,和这个人打交道。不是她能驾驭的。
    这是自知,亦是实话。
    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应对任何人都游刃有余。
    而显然,窦俊彦就是这个“例外”。
    似乎,他便是不出现,可自己就活在他的圈子里,周围都自有他设下的无形压力。
    这种“被困其中”的感受。着实让人排斥。
    往常不觉得如何,就方才见他堂而皇之的从自家的堂屋里出现,且德馨对他表现出来的信任,让景晨莫名的生出股危险。
    她这望着窦俊彦的目光越发的复杂,落在大爷眼底。不由有些着急,费解的干咳了两声,似乎就是要唤回她的主意。
    景晨回神,再看对面的人,唇角似笑非笑,隐约透着几分得意。
    她不由的就将目光挪了开来,想着刚刚的精短对话,接道:“我很好,劳窦少爷记挂。不过如今你也瞧过了。我还有事与君少爷谈,恕不远送!”
    大爷今儿几次三番等自己,而她总是敷衍了事,心底终究是过意不去的。
    他该是有事要说吧?
    “姐姐!”
    德馨突然喊她。
    景晨方想回她,那边的窦俊彦便已经站了起来,客气有礼道:“姑娘说的是。在下见你平安归来,已然放心,如此,就先告辞了。”
    他总是这样,让人生不出讨厌。
    景晨突然发现了窦俊彦和大爷一个很大的不同:前者干脆果断、似乎从不拖泥带水;反观大爷,如今怎么没了在府里时候的样子,倒反拘泥了起来?
    于是,在德馨出去送窦俊彦的时候,景晨就看着大爷琢磨。
    现在的她,真的是想如何做、想如何想,下步就付诸行动,似乎已经不顾那些所谓的礼数。
    大爷被她看着,这心里乐呵啊,不由还正了正身子,端正的似乎在说,“你想看多久都成”。
    “你,何时变了?”
    “啊,”大爷愣了愣,转念反问道:“晨儿觉得这样不好?”
    景晨摇头,复又点头,似乎有些矛盾。
    她是觉得这样的大爷平易近人多了,可复觉得他这样,亦缠人多了。
    “大爷,是不是有话要说?”
    她记得,他似乎总想说在牵衣坊里的事。
    “嗯,你和那位董娘见面,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不高兴的话?”
    得闲的时候,他亦想了个明白,对方并非是排斥自己而恼他,否则大可拒绝说不见,何必如此?
    这说明,对方还是想给他机会说话的,只是心里藏着麻烦事。
    大爷的“趁机关心”,让景晨的注意复转移到了珍艺馆等上,心情就又有些烦躁,垂眸须臾才“嗯”了声。
    “是生意上的事?”
    景晨就抬眸看她,眼神有些深沉。
    “一个女人在外,总是很难的过日子的,你……”
    “你想劝我回去?”景晨接了他的话。
    原以为大爷会转个话题,至少不会明显表现,谁知他就是点头,“是,我想你跟我回家。”
    “为什么?”
    条件反射般,景晨反问他,“你留在沿城,盘了隔壁的屋子,住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大爷再次颔首。
    “为什么非要我与你回去?”
    景晨可不信,彼此间感情到底有多深。
    何况,自己个小女子都能坦然,他个大男人,何必呢?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我很满足过去的生活。”
    大爷轻声作答,继而喃喃道:“你离开,不过是因为代嫁的关系,只是个身份的问题。”
    “是啊,身份,可这是关键!”
    她亦不掩心中所想。
    “我总想着,你若就是楚家的大姑娘,我们该会像很多夫妻那样。过一辈子吧?”
    如果是那样,家庭顺畅,无缘无故的,她自然也不可能离开。
    她望向大爷。见其目光格外的晶亮,似乎就等着她的回话。
    认真想了想,“应该会的吧。”
    “所以。这只是个身份的问题,可这不是个重要的因素,所以我想……你还是得跟我回去。”
    瞧对面的女子张口欲说,大爷抢先道:“知道那件事后,我就想着要找到你。这几个月来,这份想法没有丝毫减弱,似乎亦成了……你若说是执念。亦不为过。
    如今我寻到了你,我想我该还能有过去的家,可你却拒绝了我,不肯跟我走。晨儿,我只是想回到以前。”
    “你在寻种状态?”
    景晨问完。突然摇头。
    大爷就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没,我信。”
    大爷说的很真,他若是说什么当真因为她很重要,说离不得她,反倒是假了。
    有些人,就是有那种观念,总想着眼前的美好永远保持下去。但凡有丝毫变动,便想将轨迹扶正,大爷说的便是如此。
    亦比如。此时的景晨。
    她不想去深想董娘的话,亦无非是满足于珍艺馆如今的状况,她目前的生活,不想出变故。
    其实,两者是一个道理。唯一的区别是,大爷所愿的已经改变。而她的,还没有。
    “你既然相信,就知道不将你带回去,我是……”
    “不、你会离开的!”
    景晨这话说得肯定,她缓缓同大爷分析道:“其实,你这种心理,我能想明白。你现在,不过是觉得,若我和你回了平城,你便能恢复过去的日子,你会开心会高兴。因为我是你那种状态下,唯一缺失的因素。
    可你认真想想,当我真的和你回去,君家就不可能平静,到时候依旧会是混乱。
    或许,会比现在,更加糟糕,更加让你不想接受。”
    大爷就锁眉开始思索。
    这是景晨会与大爷说这些话的原因,他是个听得进话的人,但凡说通了道理,便是不赶他离开,他亦会走。
    这点,对窦俊彦就不适合。
    景晨亦不知是怎么就认定的,只是知道,那个男人,她不了解,对他可以说是一筹莫展。
    所以,哪怕是知晓他留在这城里,多半是有自己的因素,她亦不会试图去劝说些什么。
    因为没用!
    故而,她亦从不去想这个问题。
    “是吗?”
    大爷突然自言自语,跟着望向景晨,目中透着疑惑、透着迷茫,难道自己真的如她所说的这样?
    因为想念过去家里的和睦,想念有她的时光,所以就非要寻回她?
    若说不是,他确实亦想过回从前的日子;若说是,他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你呢,为何宁愿在这,也不愿过过去的生活?”
    “因为这儿自由、这儿舒服。”
    或许,只有看破了荣华的人,才能这么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吧。
    养尊处优的大爷,显然有些不明白。
    这样平和的对话,气氛就让人轻松,景晨的心情亦渐渐平复了起来。
    但就在她以为大爷被说动的时刻,却听到他一本正经道:“可我,还是想接你回去,就当是因为你口中的状态。”
    景晨表情微顿,突然顺着他的话感慨,“大爷,你真的太将这当做执念了,其实你放开了,这亦没什么的。”见对方不松气,叹息复道:“你若想,当初娶的不是我,而是旁的女人,你亦能过的很好。
    这种事,寻个实惠温柔些的女子,都可以,并不是非我不可的。”
    “你说来说去,就是想我放弃你,离开你?”
    大爷被景晨绕得连自己都如处迷雾,暗道就坚持当初的想法,何况就算她说的有道理,自己也没非放开她的理由啊!
    想着她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今后自己不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心底就很不是滋味。
    突然站起身,就朝她走去。
    男子的身影挡在眼前,不知怎的就给人种无形的压力。
    景晨索性就跟着站了起来,只是劝道:“你确实不必留在这儿。”
    “这话,你怎么不去和姓窦的说?”
    人泛起迷糊,总是喜欢钻牛角尖,大爷原不是想谈这种敏感话题,更不想在自己和她之间提起旁的男子,可就是脱口而出说了出来。
    似乎,便是想在她的心里,找到种高于旁人的感觉。
    似乎,只要她待他,比对旁的人好,他就满足。
    这等心理,倒教他都有些道不明。
    “我们不提他,可以么?”
    瞧着方才还有些被说服的大爷,景晨暗道或许再费些唇舌说说,自己就能说动他。
    “为何不能提他?”
    大爷他突然很想知道,更是追问道:“你害怕提起他?”
    “我与他说这些,根本就没用。”
    窦俊彦那人,景晨从来就觉得是个谜。
    猜谜,是件很麻烦的事。
    谁知,大爷听到这个,却是越发的不乐意,“你觉得用话劝他,他不会离开;劝我,我就会离开?你与他才处多久?就这样肯定,难道觉得他对你的情,比我对你的深?”
    景晨片刻语塞,这、什么跟什么啊?
    “咱们不做对比,可好?”
    大爷就凝视了她几眼,突然就后退了步子自嘲起来,“原来在你心里,我连和他对比,都不可以?”
    他这模样,让景晨心底亦有些不是滋味。
    她想,或许,曾经朝夕相对的这个男人,她亦不了解。
    更或许,除了前世宫里的人,普通人她都不了解。
    蓦然的,就生出股挫败感。
    似乎除了斗、耍心机,她什么都不会。
    连珍艺馆里所用的绣技,都不过是借鉴搬用了宫中的秘法。
    她的心情颓废,很不舒服,再没说话的兴致,重新坐回了位子,“罢了,我不说就是。”
    大爷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冷了几分,突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作揖道:“那么,君某就先告辞了!”
    这阵势,显然是对方才景晨所有的话,都不为所动的意思。
    她只能无奈的“嗯”了声。
    见她居然不留他,亦不说几句好话,大爷心底更气,腾地就离开了院子。
    直到了巷子里,都不曾有拐弯回他自己“新家”的冲动。
    脑海里还想着景晨方才的细语,真的只是一种状态?
    他要找的、不是她,而是个所以可给自己平淡和睦生活的女人?
    谁都可以?
    这怎么可能?!
    摇摇头,赶紧摆脱这种想法,简直是被她给绕晕了!
    不是这样,他要找的,就是她,他想接她回家!
    这是他离开平城时候的想法,亦是他现在的坚定,或许亦成了他如今的追求。怎么说都无所谓,大爷转身看了眼简朴的白墙,暗道他总是能令她回心转意。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世俗观念

    见景晨单独坐在堂屋里,脑袋垂着胳膊撑在桌上,时而摇头时而叹息,似乎很是愁苦,德馨就走了进去,“姐姐?”
    景晨这才抬头,望着她轻“嗯”了声。
    想起方才的场景,复开口问道:“窦少爷来了多久,都与你怎样说的?”
    德馨略有迟缓,须臾不答反问道:“方才,你是不是恼我了?”
    景晨这才回想起德馨早前的言行,拽着自己护在身后,目露戒备的敌视着大爷。
    “没有,我知你是为我着想。”
    冲她招了招手,待德馨近身才握住她,突然悠长叹息道:“你涉世未深,总是太过轻信人。”
    德馨琢磨了番,方道:“姐姐是说,我被人骗了?”皱眉琢磨了下,续问道:“难道窦少爷说的,是假的?”
    窦俊彦所说,虽是事实,可以他那等说辞,有些意思明显就被他给刻意夸大。
    大爷的行径,说有不妥是真,可亦谈不上如何勉强逼迫。
    否则,以他的能力,自不用这样耐心的移居到隔壁,早就能强行带了自己离开。
    景晨知道,对方是给予了尊重,想她心甘情愿的与他回平城。
    然而,可能吗?
    回想起先前在牵衣坊里的那瞬,她原是警惕非常,虽早就有猜测出原仲轩来杀自己的原因,但从他口中明明白白的道出,说是君家老夫人的意思,心底终究是有些不愿相信的。
    惊诧下,连防备都有松缓。
    “姐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不说话,德馨就有些着急,追问道:“对了,你见到董娘了吗?她找姐姐是什么事?”
    “见到了。”
    淡淡应声。景晨眨了眨眼,瞧着面前的少女就言道:“左右不过是绣铺生意上的事,彼此聊聊而已。没什么大碍。”
    “是吗?”
    “嗯。”
    不想她费神,景晨就没想将事情告知她,反问起她和窦俊彦的事。
    方才的场景,不难看出,她似乎有些偏向他。
    德馨这倒没有遮掩,含笑回道:“嗯,他这人极有意思。方才初见到他,聊天时好像熟人般似的,都没有生疏客套。我见他说话如此,渐渐的说着说着就有些投机,他似乎很好说话呢。”
    见她提起窦俊彦的时候。目光充满晶亮,景晨心底浮出几分忧虑。
    “姐姐,他说他中意你……”
    德馨眨巴着眼珠,直视景晨。
    闻者不由就望向她,却见其亦是自然,并无不高兴的神态,才微微松了口气。
    为何,她突然生出种感觉,窦俊彦会阻了自己与德馨间的姐妹情分呢?
    “他就这样跟你说的?”
    “嗯。”
    德馨重重点头。须臾复道:“他说若不是这样,何必这样寻了你那么久?如今还总留在这沿城,可不就是想守着你,否则他早回北方去了。他还说,就是担心你和君家的大爷离开,这才故意早前与你签那份契约。说是私心舍不得你离开。”
    德馨回忆着,没有羡慕表露,眼底却对他充满欣赏,“姐姐,我瞧着他待你,比君家的大爷好,还用心得多。”
    “怎么这样说?”
    德馨这模样,似乎早就忘记,当初是谁害得他们不敢动存在银庄里的钱财,愣是在津城躲藏了许久。
    “他就是对姐姐好,默默替你着想做事,还说君家的大爷必然是要哄了你回平城,说是不愿见你受委屈。他这与你结了生意,你的处境就自然跟着好转,不会那样为难了。”
    景晨心底无语,暗道这个窦俊彦,竟是还真能说。
    好像,连那份契约,都成了是刻意替她着想才有的。
    怪不得德馨能这么快对他有好感,都没见着自己求证那些话,便轻易说了动了她。
    他所有的“苦心”,如此的“明确”。
    “真有感情,哪里是总挂在嘴上的?”
    “姐姐不信?”
    德馨的脸就突然凑到了景晨面前,思忖着郑重道:“我就是觉得难得,何况他了解你,知道姐姐的过去,就说明他不在乎你嫁过人。”语气轻缓了些,劝道:“姐姐说,这样的人,不难得吗?”
    景晨就反问道:“你现在,不是想劝我回平城了?”
    德馨似乎才猛然意识到,原来不久前,她貌似还替大爷说过话,脸就涨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回道:“我只是觉得,对比下,窦少爷待你比较有真心、也比较体贴。”
    “那么,你有没有种感觉,我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嗯,因为他关注你嘛。”
    瞧见德馨颔首,却还是理所当然的模样,德馨有些哭笑不得,关注吗?
    让人觉得没有了独自的空间,窦俊彦所谓的关注,让她连想存几分,都不能。
    谁会希望,任何事都被人洞察明晰?
    不过,她是有些没有料到,窦俊彦竟然会直白的告诉德馨,说对自己有情。
    念及此,她依旧觉得纳闷,这感情感情,来的恁莫名其妙了!
    “你觉得,就这样留在这里,咱们俩过,生活不如意?”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德馨扳起手指头,似乎亦意识到了自己那份劝景晨跟个男人的意思比较明显,有些心虚的不去看她。
    半晌,见身边人不说话,才讷讷道:“我只是觉得,姐姐不该一个人过。”
    闻者方想说,哪里是一个人,不是有她么?
    转念,瞧着越发灵俏的德馨,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无所谓,不代表德馨无所谓。
    如今她没有了前世的束缚,自然有她想要的憧憬,会期盼寻到个良人,而后生儿育女。
    她这话,只是不放心,觉得她若离开,这宅里就只剩下自己。
    所以,她想自己亦组个家庭,好下半辈子无忧。
    但目前的现状,珍艺馆生意虽好,女人家抛头露面总是于名声不好。何况,自己是个嫁过人的,虽不是名正言顺,但该有的都有,大爷亦是因这点而坚持,总认为自己理所应当就该是他的人。
    所以,从德馨的角度思考,她总觉得,自己能与原先的男人是美满。
    毕竟,这世上,很少会有人不在乎女子的贞操问题。
    但是,窦俊彦出现,他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依旧能如此用心在她身上,就说明默认接受这个。
    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故而德馨待他,才格外的信任,觉得他是个能托付、放心的男子。
    “姐姐,你不要生气,我只是觉得,该有个姐夫疼你。”
    德馨的声音有丝哽咽,“如今的生活虽好,可咱们女儿家,到底不是该操心这些事的。我瞧窦少爷如此用心,觉得着实难得,毕竟、毕竟……”
    “毕竟如此我不过是个流落在外的女人,没有显赫的家世,连过去都不清白,是不是?”景晨接了她的话。
    德馨犹豫半晌,忐忑的点头,继而又忙解释:“我不是想惹姐姐不高兴,只是见你太辛苦了。”
    抬眸,迎上她真诚的目光,景晨轻轻点了点头。
    “我了解你的用心。”
    合了合眼眸,眸底有些黯淡,景晨就站起了身,“让我想想。”
    德馨亦起身,似有期待和着高兴的望着她的背影,真心希望姐姐能想通。
    走到院子里,身上有些寒意,因德馨的说辞,景晨心底有点乱。
    在脑海里回想着窦俊彦,见面的次数不多,可对方的表现,确实让人觉得舒服,亦不会生出陌生别扭的姿态。
    他极早,就说明了他的心意,没有掩饰,亦不曾追问自己,逼她考虑。
    但是,他回从旁的角度布筹,就譬如是德馨这儿。
    她原是不曾想过,德馨会想这些,总以为自己可以替她考虑很多,她甚至想着待等时日安定了,替她安置份嫁妆,就在这城里寻个普通、耿实的男子,将她嫁出去。
    可从来没有意识到,德馨出嫁后,自己的生活。
    以及她个单独女子在这,外界人的眼光。
    原来,私下里,德馨亦会替她考虑这些。
    或许,这就是亲情,平时没说,但心里总没少费过心思。
    她总将德馨当成个单纯、不懂事的孩子,亦想着尽她的努力,让她平安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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