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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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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君知道邓泽芳这个人,这个人享了“酷吏策和置匦计”的福气。酷吏策和置匦计出来之时,有很多人开始告密,致使案件堆叠如山,女帝依计选了民间的人来处置民间事,不过当时湘君写的是“高风亮节”之人来做这个使者,但女帝深信“无赖事,无赖毕”,故而挑选了些地痞子,邓泽芳就是这几个地痞子中的佼佼者。
    青纱帐一请,进来个精瘦的男子,此人顶着官帽,尖嘴猴腮,模样不甚入眼,可那双眼珠子如同鼠眼,晶晶儿发亮。
    邓泽芳递上个绢帛,女帝打开看了看,问了句:“就这些人?都是几个武官。”
    邓泽芳道:“这些人是破云军出来的,对清河王爷有些感激之情,也未曾有大的来往,不过。。。臣倒是听说如今的破云军对清河王爷是死心塌地,军中的人也越来越服他。”
    女帝捏了捏手中的绢帛,半晌不语,湘君与邓泽芳都悄悄去看女帝的脸色,女帝似有沉思,湘君心头又是咯噔,这事儿扯到破云军就大发了,女帝不可能不顾忌这股力量。
    女帝又笑了笑:“他管破云军是先帝给的权,这破云军如何不对他死心塌地,兵从将令,自是好事。”
    湘君又沉下眉目,暗道难怪周弘这些年来都能保住自己,原是还有股破云军支撑着。
    邓泽芳又连连应是,应过又道:“可臣听说,破云军的人都是清河王爷亲自挑选出来的,全是些周氏子弟和民间子弟,这会不会。。。。。。”
    “嗯~”女帝一声哼,邓泽芳连忙道:“臣多嘴,臣多嘴。”
    女帝又将手中绢帛扔在邓泽芳面前:“都是大周的忠臣,休要多怀疑。”
    邓泽芳又赶忙应下,心头得了这话也就铺了底子,不敢再多留惹是生非,行礼告退。
    待邓泽芳走后,女帝又倚在榻上命湘君诵经,湘君念了几句,女帝敲击在枕上的手指忽然一停,问了句:“丫头,朕是不是该把破云军还给七郎?”
    湘君少参杂党派之争,猛不丁被女帝这样问了,也不敢耍花招,只好沉思后实话实说:“破云军是大周的,什么时候又成了七王爷的了?”
    女帝呵呵笑了起来,又摆了摆手,又轻声低喃:“可不是他的么?先帝的后手。。。朕的七郎啊,羽翼丰满。”
    湘君不答,只听这“后手”二字,就心惊肉跳,又听“羽翼丰满”四个字,心头跳得更慌。
    破云军是周弘的保命符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可湘君想不通,既然女帝心头这样不情不愿破云军成为周弘的手中刃,为何一个月后的急战还会让周弘带兵去?难道所向披靡的破云军全灭是因为。。。。。。
    她手中的经书啪嗒一迭,女帝睁开眼看她,嘴角翘起一个笑:“丫头啊,可他是朕最得意的儿子,朕可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什么?舍不得斩杀么?
    湘君不敢问,不敢辩驳,甚至不敢出声,只能捡了书静静跪坐在垫子上。

  ☆、第67章 女人心狠

清河王府一解禁,周子扬就屁颠屁颠儿跑了去,两个时辰后又屁颠屁颠儿跑了回来。
    湘君守在院子里烤山鸡,一下又一下地摇着团扇。
    周子扬就凑了过来,递上来一个锦盒,腆着脸来讨好:“我就知道七爷不是那不讲信义的人。”
    湘君将团扇放在手畔的机子上,打开锦盒。
    盒中一块二寸见方的碧绿方玉印,印上浮雕出一丛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她翻开这印,地面上纂刻着子隆,她蓦地一僵,又挽着唇笑了笑,这也算是他的私印了,也是明确了他的心意。
    “他在王府里闲着,自己雕刻的。”周子扬道。
    “是么?他还会这些门道了?”湘君娇滴滴反问了句,又朝盒子里看,还有一缕漆黑的头发,她拾起来放在眼前,对着透过梧桐叶子的残余日光细细看,像是要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周子扬看着那头发就凝了眉:“这我就不知道了。”
    湘君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是个愣头小子。”又命人去屋中取剪子。
    周子扬被她说了一顿,倒也不生气,只伸手亲昵地推她肩膀:“你这会儿又高兴了。他说了,他是个不祥的人,你是个命大的,你能克得住他,还说什么自己是要来的,可我去了他就不来了,省得你又和他闹脾气。”
    “话真好听。”湘君似怨含嗔。
    周子扬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见惯了周湘君用手段闹狠心的模样,还没见过这小女儿情态,连续搓了几下手臂。
    惜月拿着剪子出来,湘君拨了一丝卸了支簪,捋了一丝头发出来,咔嚓剪下来。
    “主子!”
    “姐!”
    几声惊呼,需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损伤亦是不孝,更何况她这样咔嚓咔嚓剪下来。
    湘君倒是无所谓模样,将两缕头发编在一起,又转头让惜月去取红丝带来,周子扬嘟了几年书,也知道些文人雅士们的招儿,不过就是“结发夫妻”那句话,登时羞得脸通红,轻轻骂了句:“你还真是了不起,这意思也能猜到。”
    湘君被周子扬羞羞怯怯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自己却不害臊,只将结成辫子的头发又合着印放进锦盒里,让惜月放进床头的大箱子里去。
    惜月笑眯眯捧着盒子朝屋中去,湘君又觉得不放心,连唤住惜月,自己接过盒子捧进了屋子里。
    子青在一旁笑道:“咱们主子对七爷真是上心呢!若是早些在一处就好了。”
    早些在一处,周湘君得守着个废人哭死。。。。。。
    惜月则道:“主子心头有数。”
    子青也不再多说。
    次日湘君到蓬莱殿收拾好经书和几册典籍入阁内,瞧见告假的孟庭玉回了宫,正坐在榻下同女帝说笑,她一如往常入了自己那张小案几脚注古籍。
    二人说笑了一阵,陆乘风又来拜访,手里提着几卷经书呈给女帝,女帝打开来了一会儿,递给湘君。
    湘君接过来,轻轻一打开,里面的佛经竟然是用金粉书写的,虽然说值不当什么大钱,但这佛家素来尚“金”,这金粉经书也很是巧妙。
    女帝问:“这书又是何处而来?朕看那字迹倒像是你的。”
    陆乘风道:“天堂的大佛又受金粉,阿蛮就用了些余料,抄了两卷经书。”
    女帝爱经书也爱佛,在宫内的第一高楼内安放大佛,随时前去念经拜谒,为了保持大佛“金身”不败,宫人也常常用金粉再粉饰,此事也正是陆乘风在打理。
    女帝来了精神:“是吗?可令人先诵经暖佛了?”
    陆乘风道:“几位高僧已经诵经,但还是按规矩,寻个陛下身边的人去诵经,先传达陛下的诚意。”
    女帝点了点头,她贵为天子,虽然尚佛,但也不是十足十的臣服,也不是随叫随到,多数时候还是令身侧人去传达诚意即可。
    女帝让人去请王月娥前去诵经,孟庭玉与陆乘风对视一眼,立刻笑道:“您怎么总想着王待诏,咱们这儿还有个周待诏呢!连您都说她诵经极好,想必那佛祖也是喜爱的,不如这次就让周待诏去拜拜大佛。”
    女帝也转过脸来看湘君,有些迟疑:“可朕待会儿还想听她诵经。”
    孟庭玉又道:“这事儿就让臣来,臣告假许久,这么长时日没侍候陛下了。”
    女帝听了也欣慰孟庭玉的挂念,便启唇令湘君随陆乘风前去天堂诵经,湘君早对孟庭玉有些防备,这刻听见是将她塞给陆乘风,大约也猜出了他们想干些什么,心下大骇孟庭玉的狠毒,想起周弘让她有难处找阳平,神给定住了,面上也一派波澜不惊地应下此事,先去侧殿放经书。
    王月娥看她过来,就笑嘻嘻前来迎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湘君将经书塞给王月娥,面上显出焦急:“孟庭玉让我跟着陆乘风去天堂,你也猜得出来许是要出事了,你立刻前去紫兰殿找阳平公主,让她赶来天堂。”
    王月娥心惊了惊,点头应下此事,整了整衣襟就匆匆朝外走。
    湘君又低着头,从垫子下取出把匕首塞进袖子里,这才出侧殿随陆乘风朝天堂去。
    宫中日光正盛,晒得人头晕目眩,她却越走越慢,想法子拖延时间,陆乘风亦被晒得心烦,不住催促她。
    二人拖拖拉拉才走到天堂,偌大的天堂之中,一几丈高金身大佛垂眸慈悲俯视众生,一群高僧在诵经,陆乘风只一句:“待诏来诵经,各位可歇息。”这些高僧便捉着木鱼,纷纷退去。
    湘君紧了紧袖中匕首,出口道:“各位不必退去,我初来诵经,还望多多指点。”
    想搅了他的好事,可没那么容易,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陆乘风扯着嘴皮子笑了一笑:“心要诚,待诏们来诵经,历来没这个规矩。”
    一和尚也附和道:“心诚则灵,人多则乱。”
    另有几位和尚也随即附和而来,纷纷指责湘君的不是。
    湘君脸上也抽了抽,又抚了抚卡匕首的臂膀,心头明了,这群“高僧”只怕有好几个都是陆乘风找来的帮手,就算其中有些不是帮手,他们也是不敢招惹陆乘风这个祸害的。
    她不再言语,任由那些人出去,按陆乘风的指示跪坐在垫子上,诵经敲木鱼。
    这才念了一段儿,陆乘风便不安分靠了进来,盯着她的脸旁和脖子猛瞧,她虽恶心,也不得发作,只假装不知道,继续诵经。
    悬挂的盘香袅袅,熏得整个大殿充斥着檀香气。。。。。。
    她算得上是个美人,这样静下来认真诵经的时候更增添几分静谧姿色,陆乘风肖想她已久,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逮到机会,她却不为所动,心头一阵猫抓耗子挠,顾不得更多,伸手来抱她的腰肢。
    湘君将经书朝他脸上一扇,阻了他一阻,旋即拔出袖中藏的匕首朝他的脖子上劈去。
    陆乘风早年耍杂耍也习了些武艺,后来做了将军更是练了几招,根本不惧怕湘君这种三脚猫,反而是双眼油亮,一脸兴味:“早听人说是个来劲儿的骚#货,我倒要尝尝味儿。”
    湘君朝他吐了口唾沫,厉声喝道:“少扯那些鬼话,阳平公主在来的路上,你敢动手?”
    陆乘风听她说“阳平”也凝了凝,但稍微一想,又不屑而笑:“阳平公主那性子是你想请动就请动的?”
    显然,陆乘风以为湘君扯谎,更是兴奋起来,抬手来捉湘君,湘君也只练过几招,对付女人打打马球还能应付过去,对上这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也占不到大便宜,手里拿着匕首也没刺到陆乘风要害,只是几个招式间划伤了陆乘风的脸。
    陆乘风摸上自己的脸颊,发现血丝,一瞬涨红了眼,像头疯牛朝她劈来,骂骂咧咧:“你敢弄伤我的脸!”
    湘君此番招架不住他发狠,被他三两下制住,手臂反剪着,匕首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陆乘风来扒她的官服,她又惊又怒,阳平又怎么还不来?嘴里不住恫吓:“阳平要来,你最好放了我!”
    陆乘风剥下她一层官服,哈哈大笑:“你识相就从了我,我待会温柔些!少来拿阳平吓唬我,她今日真敢来,我也不怕!”
    一个大殿回荡着他的狂妄之语,湘君仰头就是那慈悲的大佛,口中发苦,这佛看见了什么?
    “是吗”
    咯咯一阵笑声传来,陆乘风蓦地僵硬住,不敢再动湘君,僵巴巴地偏过头去,瞧见阳平正从大佛后面出来,原是从后门而入天堂的。
    湘君一把推开陆乘风朝阳平走去,阳平那眸子半眯了眯,像凤凰的蔑视,嘴里轻轻啧啧一声:“脸坏了还有什么用?谁还来维护你?”
    陆乘风急忙遮住自己的脸,朝后瑟缩:“不,我的脸没坏,只是有些小伤口,我还是像先帝!先帝额角不是也有伤痕么?”
    “先帝”二字一出,阳平那半眯的眼眸中怒火充盈,立刻吩咐身侧两个侍婢:“他说他的脸没坏,你们看坏了没有?”
    陆乘风像只急窜的野牛,要从正门逃出去,有两个侍婢比他更快一步,将正门一合,陆乘风脚步一顿,转过头来恶狠狠瞪着阳平:“你敢!陛下不会放过你!”
    阳平冷笑一声,往日的那股稚气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个皇族子弟的冷血和高傲,宽袖一扫烛台,指着陆乘风:“我今儿倒要看看你的脸坏了没有!”
    几个婢女不是寻常婢女,皆是身负武艺,三两下将陆乘风制住按在地上!
    有个冷面婢女捡起阳平摔落莲花形单烛台,将白蜡摔碎后露出的寸长尖针对着陆乘风的脸庞。
    湘君只看见婢女手动,陆乘风猛叫,四肢挣扎与痉挛一阵。
    叮当一声,婢女扔了烛台,尖针上血珠子滴落。
    婢女们复命,露出已经半晕了过去瘫软在地上的陆乘风,脸上竟然是血肉模糊一片,令人腹中恶心。
    阳平只望了一眼就抬了抬袖子遮住眼睛:“真是个丑人~”轻飘飘的嫌弃,似乎并不害怕。
    湘君也偏了偏头,她自是认为陆乘风活该,同时也感觉到阳平内心的那股戾气,不光是为她出气,还有些别的原因。。。。。。

  ☆、第68章 凶神恶煞

湘君从一开始就知道阳平公主作为一个聪明又受宠的皇族公主不可能是面上那样单纯,或是阳平的单纯不假,那只是她性子里保留的少女本心,可内里依旧是狂傲的,扶人上青天和杀人不眨眼都早已习以为常。
    有些人不收拾,是因为不值得为了那种人展露自己的凶狠,可恨之入骨的人不收拾,是因为时机没到。
    周湘君不是没有后手的王月娥,阳平公主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公主,陆乘风千作死万作死,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作死。
    阳平公主如同没事儿人似的,拉着湘君出了天堂,那股血腥气息一散而尽,湘君鼻尖只有阳平公主身上隐隐若若的龙脑香气,心境也平复许多。
    二人回到蓬莱殿,女帝正疑惑他二人怎么在一处,阳平一进来就立即换上气呼呼的神情,朝女帝行了个礼,大剌剌道:“我去天堂礼佛,撞见了那个陆乘风妄图欺侮女官!佛前行此龌龊之事,着实可恨!”
    这一个“恶人”先告状,将女帝搞得措手不及,虽然这满朝的人都知道陆乘风是女帝的面首,可女帝也在面子上遮掩着的,阳平先告这个状,她也没面子去维护陆乘风。
    湘君听话听音,噗通一声跪在女帝面前,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女帝一听陆乘风脸碰坏了,那双柔美清明的眼儿一睁又微微一收,听得湘君骂完,也跟着破口大骂:“好个混账!竟敢如此大胆!”
    孟庭玉将此事听完,也怔了半晌,捏了捏拳头,压下内心的那股狠劲儿,扬起笑容来给女帝揉肩背,柔声劝道:“陛下何必生气,陆乘风固然有错,可您也气坏了自己。”
    女帝却像是脾气出来一发不可收拾,推开孟庭玉就唤人:“去将陆乘风拿来!”
    几个女官闻声出去要拿陆乘风来。
    女帝歇了口气,又看了看湘君,心头一按,将湘君扶起来,安抚道:“难为你了。”
    湘君心头跟明镜儿似的,陆乘风是女帝的面首,发生了这种事,女帝私底下的情理上过不去,这刻是要安抚她才合适。
    湘君当然是人家给脸就好好要着脸,连番感激“还好有平阳公主”。
    女帝又赏了几匹绢帛和几件玉器,就算是将湘君这头平息下来,湘君自然又是连番谢恩后立在一旁。
    孟庭玉直盯盯瞧着湘君,湘君也直盯盯瞧着孟庭玉,不动声色之间,二人心头都打了底子。
    孟庭玉又缓缓勾起眼角,那张美艳的狐狸笑颜像是要跳出来。
    湘君也无畏笑了笑,孟庭玉一旦回去成亲,那她就真的成了女帝的近臣。。。。。。再用不上孟庭玉!
    约莫半个时辰,有个女官进来凑在女帝耳边低语一阵,女帝脸色大变,一把推开阳平公主大为惊讶:“他整个脸都烂了?”
    阳平:“芷月不知,他在天堂里发疯,意图伤了周待诏与我,您赏给我的几个婢女都是些会武的,手中没有轻重,这过手之间,许是伤重了些。”说着,她又满面哀伤,眸中溢满失望:“难道他竟然比芷月还重要?他要打我,冒犯天家威严,也任由他不成?”
    女帝因此事早有心虚,阳平又头头占理,更对她展露失望,她是再不好说阳平的不是,拉着阳平轻声哄道:“你胡说些什么,伤了就伤了。”
    阳平才勉强“嗯”一声。
    湘君是心生佩服,阳平公主一路而来,连个口供都没和她对一对,划了陆乘风的脸,反倒让女帝来体贴她。
    佩服归佩服,可母女之间这样深渊相隔真的好么?
    夏季炎热,蓬莱殿临水已经比其它殿凉快,内官们又在殿内各角用木桶装冰,殿中像是返了春,女帝兴致高,令湘君和她一起玩儿双陆。
    双陆是当下风靡的一种棋子博弈法,双方凭借掷骰子来决定棋子走几步,不过怎么样才能走出最佳路线,这就要考策略,因此又费力气又费脑子。
    两人枰上正如火如荼,又听人来报周弘将陆乘风一双腿给打断了,女帝手中琉璃塔棋一停:“打断了?陆乘风又怎么招惹他了?”嘴里歇了一歇,又补了句:“他多少年没胡闹过了!”
    湘君是一下猜到了指不定周弘是为了她那个事儿而打的陆乘风,可她规矩着,面皮子上沉沉稳稳,愣是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样。
    女官望了眼湘君:“清河王说陆将军是个睁眼瞎子,谁的女人都敢动,周湘君是他看都不该多看一眼的。”
    女帝何等心思,又念起上次周弘对周湘君那不遮不掩的神态,立即明白了过来,转头就看湘君:“他待你还真是不同。”
    湘君略笑了笑:“七爷好情义。”
    “情义?”女帝清明的眼眸闪了闪,啪嗒一声落下棋子,湘君紧接着自己掷骰子,再不缠着这事儿说。
    女官看俩人丝毫不放在心上地继续玩起来,有些按不住了:“陛下,那陆将军?”
    女帝轻飘飘道:“不就是摔断了腿么?他也不怎么会打仗,都是靠运道赢了,摔断了就断了,撤了将军职,回府调养。”
    这一夜夫妻百日恩,在女帝这儿根本就行不通,陆乘风也不过就是个玩物,湘君暗叹皇家情薄,手指捏了捏棋子边沿,琢磨起周弘来。。。。。。
    女官领了命出去,湘君与女帝又玩了两手,正是暗自放松,女帝不追究这事儿了,就听得女帝道:“我看七郎是真待你有情义,拔了你做清河王妃如何?”
    这犹如一声炸雷平地起,虽然是将她雷了个外焦,好歹她心底子给铺厚实了,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遂诚惶诚恐扔了琉璃棋子叩首:“臣不敢!”
    女帝哈哈笑她:“这又有何不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七郎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若不是这几年他跟朕闹这些别扭,总拖着不娶,哪里还等到你了?”
    湘君道:“清河王情意深重,可湘君实不敢受,斗胆拒了陛下好意。”
    女帝故作疑惑:“这是为何?”
    湘君:“臣无心男女之事,愿永伴陛下身侧。”
    笑话,她若是此刻应了这事儿,她还不如早跟着周弘,何必要来做女官?周弘又何必一边想着娶她做王妃,一边将她推到女帝身侧来?真要嫁,也不是现在嫁。
    女帝低眼瞧着湘君,嗒嗒嗒敲着手里的棋子,打量了许久后,忽然一阵笑:“你着什么急?他要讨你去做王妃,朕还不愿意呢!”
    湘君舒了一口气,又叩了叩首:“臣立志做女官,不存他念,还望陛下明鉴。”
    这一而再再而三地表忠心,女帝定然是再不会出口逼她,只管扶了她一把:“话别太满,此事咱们容后再议。”
    话中有话,暂且揣摩不出来这话中的话到底是何意,不过湘君也不着急,只要现在不嫁就好,她又谢了谢恩,再暗自唾弃了一下周弘给她把这“仇”报得实在“长脸”。
    周湘君没有想错,这事儿确实给她“长脸”了。
    陆乘风被毁容又被周弘打断双腿一事很快就传了出去,自然这毁容短腿儿的缘由也传了出去,这京都贵族们明着不说,暗着也得说,一时间此事也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湘君作为此事的重要参与者之一,又被街头巷尾吃茶的贵妇贵女们扒出来亮了几道儿,只是这些事儿的原委是有些走形了。
    说什么益阳侯家的长女模样生得好,天生会勾人,前些日子勾了美若谪仙的丞相二公子和声名赫赫的七王爷,这些日子居然敢勾搭上女帝的面首,让女帝给撞见了,让女帝拔下簪子在额上划了一道口子,陆乘风就可怜了,被人打得面目全非。
    湘君听过惜月传来的这些流言,伸手摸着自己额上那道救人留下的口子感叹着京都民众对故事的强大编织力,又听李婆子道:“还有呢!还没完。”
    “这七王爷对咱们主子是什么情深义重、痴迷如狂,竟然为了这事儿求女帝放过咱们主子,还打断了陆将军的双腿,以示惩戒。。。。。。都说是七王爷的。。。。。。”
    李婆子又住嘴,低着头去摘豆角。
    湘君正听到兴头上,哪容得下她在这儿断了,急忙追问:“七王爷的什么?”
    李婆子摇头,一副打死不说的模样,又低下头一门儿心思摘豆角。
    子青搭了个腔:“七王爷的恶女人,多看一眼也是罪,一双凶神恶煞遇一处,谁也别多那双眼去瞧。”
    湘君一口水腔在喉咙里咳嗽半日,几个婢女连忙给她擦嘴,她摆了摆手自己捉着帕子擦嘴。
    李婆子也不再专注摘豆角,抬着头笑:“这男人都是这样,在乎的女人,别人多看一眼他也发火。前日里您拒了他,现在又闹出了这么个事儿,他是铁了心要娶您啊!”
    湘君被李婆子一句话点醒,或许周弘是有这么个意思,她不嫁给他,也没人敢越过他来求亲,想想梅若寒这么多年没人敢上门求亲。。。。。。她这路数有点儿像啊~
    这大热天的,她打了个寒噤,照这路数,她和周弘还得再演几段儿骗骗众生,骗骗蓬莱“活佛”。。。。。。又叹了口气,啧了口茶,念叹一句:“可不是么,凶神恶煞,谁能料到京都最凶神恶煞的俩人能琢磨到一处去?还是。。。英雄所见略同。”
    最近她的脸皮子好像被磨炼得越来越厚,说起这些话来越来越顺溜。
    惜月眼皮子一耷,伸手端了她手里的热茶:“可不是嘛,脂粉英雄,这么热的天儿端着热茶也不觉得汗得慌!”
    湘君也皱了皱眉,摊了摊手,她好像真没有觉得热。。。。。。。

  ☆、第69章 赶出侯府

孙姨娘的肚子隆起,奸夫之事也浮出水面,柳姨娘将查出的结果呈给周仕诚,周仕诚大发雷霆,要将孙姨娘打死,柳姨娘派人来请湘君去看看。
    湘君一进屋,就见屋中一群人拉拉扯扯,周仕诚手中捉着鞭子与柳姨娘二人立在屋中,孙姨娘与周黛黛在众人之中朝周仕诚下跪,却还是被人拿麻绳捆起来。
    湘君进门就问周仕诚:“侯爷,这是怎么了?”
    周仕诚砰地一摔鞭子,朝孙姨娘骂道:“这个不要脸的贱妇,竟然敢让我。。。。。。”他猛然住嘴,死死搅着牙关,扯动脸皮子,挣扎着却说不下去。
    湘君自然明白周仕诚为何说不下去,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女人偷汉子呢?何况周仕诚还是个死要面子的。
    柳姨娘适时插嘴:“孙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孙家长工的。”
    湘君听罢后,也懒得装什么惊讶,只指着那捆人的人群问:“现在又要作何?”
    周仕又气又恨:“那我就打死这个贱妇!”提着鞭子就朝孙姨娘身上招呼,一连打了两鞭子,孙姨娘哇哇大哭,周黛黛也跪在地上磕头求周仕诚放过孙姨娘。
    湘君看不得这一团乱,喝了句:“够了!虽是个姨娘,也比个婢女贵重,官府也给将她登进了益阳侯府的册子,打死了以什么交代出去?现在酷吏横行,我初伴女帝身旁,纵然摊不上杀人的罪,可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大周法度严明,既有不许宠妾灭妻的法度,自然也有不许私杀妾室的法度,虽然很多达官贵人并不将后一条守得严,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有心人追究起来,也是件麻烦事,最要紧的是湘君她并不想杀孙姨娘。
    湘君此人有一点很是板正,板正到说出来别人都会以为她是个怪胎,那就是她虽知在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命如草芥,可她终是不愿随意残害生命,一种不可理喻的好心。
    如孙姨娘和周黛黛这类人,湘君便是恨得他们牙痒痒,脑海中将他们剥皮拆骨一万次,但临到真动手,她也不愿真动手。
    偷汉子也好,进谗言也罢,将年幼的她关入柴房里也了,孙姨娘没犯下死罪,她不会愿意动手,即便上一世她病死,也不是孙姨娘他们直接下的杀手。
    人。。。心里终究是要有个框架,拦住自己的罪孽之手,不能刻意去害人性命,这便是她的“正”,别人可以不守,可她甘愿被此束缚,既是愚蠢迂腐也是铮铮傲骨。
    周仕诚手中一顿,转脸来就瞪湘君,恶狠狠摔了一鞭子在湘君脚下:“你想着你的官位,可你老子的脸面朝哪里搁?”
    湘君立即反驳:“我的官位不是益阳侯府的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子扬还小,难不成他来靠着您给他铺路?”
    周仕诚老脸一白,这些日子来,他最在意的名声越来越差,如今又要添上“妾室偷汉子”这么个笑话,他如何缓得过来?
    气急攻心,周仕诚猛地喷出一口血,朝柳姨娘一倒,似哭非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一家人又手忙脚乱地将周仕诚抬回院子,湘君则守在采兰院里面。
    孙姨娘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满头青丝缠乱,狼狈又可怜地肿着双眼继续哭喊着。
    湘君瞧见孙姨娘受人桎梏的模样,根本没有什么打败了谁的自豪感,因为她对付孙姨娘的一切多为自保。
    子青端了凳子,侍候湘君坐下,孙姨娘哭嚎了一会儿,又望见湘君,像是望见了一根救命稻草,双膝动了动就被两个仆人使劲儿按了按,她只能给湘君哭:“大娘子,我求求你,是我错了,你饶了我们,我知道你心肠好,你饶了我。”
    周黛黛也跪在湘君的靴下,像一只孱弱的小奶狗,仿佛只要湘君稍稍一伸脚,就能将周黛黛踢死,可她鞋子动了动,却抽开腿,偏在一边。
    “长姐,我错了,你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大娘子。。。”
    “长姐。。。”
    求饶声不绝于耳,湘君实在难忍,抬手阻了阻二人的哭求声,眼光在二人脸上轻轻一扫:“我不会杀你们,不仅如此,孙姨娘只需被侯府除名赶出侯府即可,而周黛黛,你是侯爷的血脉,学业依旧,只是你若要追随孙姨娘,就说明白了,给孙姨娘除名之时,你也一道除名。”
    孙姨娘一听要将她赶出侯府,又开始放开嗓子哭天抢地,周黛黛也跟着边哭边呕,湘君也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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