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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嫁太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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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心里一凛,这梁晟喜怒无常,凡事都不按理出牌,还是躲着点好。
“哥哥,你怎么来了?”梁琳见他十分高兴,上前揽过他的胳膊。
“姐姐不然你参加,你非不听,既然你要上场,我要过来捧场才是。”梁晟说完,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哎呀,都被你捏塌了。”梁琳直往后躲,眼角却瞥见贴身大丫头梧桐从边上钻了上来。
见郡主看见她了,梧桐暗自点了点头。
梁琳立刻笑开了眼,看着场外心里越发笃定。
很快便轮到了梁琳,梁琳盈盈一笑,望着邓锦慈的目光里充满了挑衅。
邓锦慈勾唇一笑,上前道:“人人都说郡主乃我朝第一女神射手,这箭轻重长短,都不影响郡主的射艺,我能一睹郡主风采,真是三生有幸。”
梁琳一向自负,这话听得犹如在三伏天吃了古井里冰镇过的西瓜,全身舒畅,连带着戒备都少了几分。
“郡主,我帮你上箭吧。”邓锦慈上前,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只翎毛箭。
梁琳下巴一抬,傲气十足,拿过了箭,搭上,在射出去的瞬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震惊地转头看向邓锦慈。
邓锦慈嘴角淡淡的笑,晶亮的眼睛仍然闪着恭谨的光芒,但分明又带着讽刺。梁琳转头回看,飞过去的箭矢半途中就掉了下去。
这是,刚才梧桐给邓锦慈换的箭!
梁琳怒道:“你,你太过分了。”
邓锦慈笑:“郡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琳啪地一下将弓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了。
见梁琳无故弃权,侍卫也不敢拦她,喊号官这边就喊起了邓锦慈。
邓锦慈拿起那把弓,搭上新取来的箭,对着靶心一箭射去。箭射到空中一半,忽然有另一只箭隔空射来,冲着那箭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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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认出
箭在空中迅速追上了邓锦慈射得那只箭,邓锦慈的箭刚没入靶心,随后而来的那只箭啪地一声射在了邓锦慈的箭翎之上,迫得邓锦慈的箭全根没入。
全场一片哗然。
邓锦慈转头,撞入一个森冷的目光里。
她呆住了,回忆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那个午后,一身朱红色曲裾深衣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轻撩起她的头发,说好香。
记忆深处,那张脸比眼前的这张脸更加成熟,也更英俊,充满了蛊惑人心的性感。竟是梁晟,那个她恨不得置之死地的男人。
梁晟坐在高台之上,懒洋洋地注视着场上的动静,看着妹妹射箭失败,拂袖而去,也不甚在意,本就让她闹着玩的,遂打算起身要走,不经意间扫过场中那道窈窕的身影,顿住了,不敢置信地站起身来,手中握着的瓷杯掉在了地上,啪地碎了,吓了所有人一跳。
怪不得李元海一连几日,每宫审问一遍,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子,原来根本就不在宫中。
“把今天参选者的名单给我呈上来。”梁晟一脸阴霾,下迷药害他昏迷了半个时辰,真是该死。
早有手下战战兢兢得递上了花名册,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就怕触了这个小祖宗的霉头。
梁晟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名的名字上,原来她叫邓锦慈,竟然是南宫卫士令邓延武的次女,车骑将军邓延文的亲侄女。
梁晟站了起来,走下高台,拿出弓箭,搭好,看着她那箭就射了出去。
然后等着她回身看他,忽然他有一种逮到猎物的兴奋。
邓锦慈很快回过神,搭上了第二箭,一箭破空射去。
梁晟眼神暗了暗,这是公开的挑衅,他立刻搭箭想故伎重演,箭也迅速射了出去。
邓锦慈就等着他出箭呢,手上动作极快,又一箭破空射去,三只箭简直前后脚一般一只接一只齐齐射入靶心,瞬间红心被射穿了一个大洞。
全场惊呼起来,邓锦慈回头看着他,眼神特别亮,下巴微昂,站在那里,腰背笔直。
梁晟脸色铁青,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用力捏下去,道:“这感觉,你总记得吗?”
他看见她的瞳孔缩了一下,然后又放大,他忽然又觉得她像家里买回来的兔子。梁晟不知道的是,还有十几只兔子正在运往他府上的路上呢。
大将军迷上了兔子,下面巴结讨好的人闻风而动,整个洛阳城里的兔子都快要被抓光了。一些官员逼着农户去找兔子,有一些人还因为兔子还免去了债务。一时间兔子的价格在洛阳大涨起来。当然这是后话。
邓锦慈心脏缩紧,手指冰凉,原来那个晚上的人是他,她强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道:“放开我,好痛。”
“一个将死的女人是不会痛太久的。”梁晟嘲弄地冷笑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个世界上惹了我,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好像还没有出生呢。”
“我不明白大将军在说什么!”邓锦慈矢口否认,要承认她才是傻子,夜入皇宫,躲在朝阳殿里,第二日皇上就死了,明白内情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明白的一联想,也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梁晟狠狠地放开她,甩得她一个踉跄,嘴上的嘲弄之意更甚:“你还挺有表演天赋,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了。”
“你,过来,把那把箭拿来。”梁晟指着身后的一个侍卫。
侍卫战战兢兢地小跑着过来,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小声开口道:“大将军,哪只箭?”梁晟大怒,顺手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条晶亮亮六尺来长的软鞭,向着那个侍卫一顿猛抽,那侍卫不敢躲,脸上身上迅速见了血。
邓锦慈脸色白了白,这男人先是用戏子二字侮辱她,如今又这样,她终于忍不住了,出言讽刺道:“堂堂一个大将军,天子重臣,居然也跟一个小小的侍卫动起手来。”
梁晟倏地住了手,脸色铁青:“你还真是不怕死,因为你是女人我不敢动你吗?”
“你,过来”,他又指向另个一侍卫。
那侍卫脸色惨白一片,脚下却不敢迟疑,快步走到梁晟面前,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梁晟道:“你去,把我刚才射去的那把箭拿过来,给邓三小姐一看。”
那侍卫如释重负,快步跑去,很快将那只箭从箭靶上拽了下来。
邓锦慈有些狐疑,目光落在了那把箭上,心却一沉,这只箭通体乌黑,显然是乌木所制,自己的箭紧跟着射入,一箭用了全力,竟把这乌木箭尾的翎毛射穿了,箭已经开裂。
这些都不稀奇,让邓锦慈心一沉的是,箭头处的明黄色御用字样,实实在在地标志着这只箭的来历。
梁晟看着她,冷笑:“擅自毁坏皇家御赐之物,视为藐视皇家,按律当斩。”
邓锦慈抿嘴不语,心里的愤怒一波一波涌上来,这个男人从前世就欺负她,今生竟然变本加厉,用这么一点小事,就为难她。
“梁大将军——”她开口想提醒他:“此次选拔乃是太后懿旨,我作为参赛者之一,按规矩射箭乃是正当之事,如果不是有意外……”话到这里就停住了。
她的意思不言而鸣,她是正正经经的参赛者,他梁大将军要不是临时跑出来搅局,她会犯这样的错误吗,他有错在先好不好?
梁晟脸上的戾气更重了几分,怒极反笑:“好好好,你想要这个职位,可以,如你所愿,就是希望你能做得稳才好。”他冷哼一声,像来时一样,一阵风似得走掉了。留下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邓锦慈挺直了腰板,面对旁人的目光,视若无赌,继续完成接下来的比赛。
李毅英等诸多大臣惊惧莫名,对着这样的结果,有些意外又有些如释重负。邓锦慈的成绩最好,如果梁晟执意反对,他们不好录用她,但总是心里屈辱。但梁晟出乎意料地“建议”他们选她,李毅英正好不用在做天人交战,只是又隐隐地替她担心。
整个朝中谁人不知,得罪谁都有可能活下来,就是不要得罪这个小魔头。
邓锦慈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汗已将中衣湿透。
“ 小姐,梁大将军好像来者不善,怎么办?”粗线条的冬雪也隐隐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来。
秋霜瞪了一眼冬雪,这个小蹄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没有看到小姐正心烦呢吗
邓锦慈站在窗前,任秋霜帮她脱去外衣,看着天外的夕阳,半晌,忽然冒出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门帘挑开,李氏和邓锦姝走了进来。
李氏眼圈红红,邓锦姝脸色也不太好看。邓锦慈刚进家门就听说了,早上因为李氏和邓老太太顶嘴,被邓老太太罚抄五百遍佛经,限三日之内炒好。
院子里的人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恨不得有点事情能嚼嚼舌根,打发一下时间,李氏被罚,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邓锦慈刚进家门听说此事,衣服也没有换就去了秋寿院。
任妈妈满脸笑意亲自为她掀开帘子,迎了进去。
邓老太太在侧室正在烧香拜佛,邓锦慈静静地等在外头。良久,邓老太太出来了,看她还在站着,眼皮一挑,说了句:“坐吧,听说成绩不错。”
“嗯,孙女不负祖母期望,走的时候,李大人和孙女说了,应该是定了。”邓锦慈道。
邓老太太坐在靠窗的炕上,任妈妈上前将一个暗红色的福寿纹如意大引枕给她垫着腰背。
“嗯,入朝为官也算好事,算是邓家的荣耀,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邓老太太似有疲倦之意,眼皮半阖。
邓锦慈见状道:“孙女谨遵祖母教诲,祖母休息吧,孙女告退了。”
送走邓锦慈,任妈妈重新回到内室。
邓老太太睁开眼,脸上表情淡淡:“直接过来的?”
任妈妈道:“是,进了院子,直接过来的,那衣服还是今早走的那身呢。”
邓老太太沉默半晌,道:“你一会去趟二房那,你说,佛祖还未到寿诞,十遍佛经就够用了。”
任妈妈赶到李氏那里,将老太太的话传达给她。
李氏和邓锦姝就直奔着邓锦慈屋里来了。
“云云——”,李氏抱住邓锦慈就要落泪。
邓锦慈赶紧安慰她。
母女三人唠了好一会磕,又在邓锦慈的屋里吃了晚饭,才各自回屋散去。
邓延武派了小厮过来喊她去松风轩,邓锦慈换过衣服,就跟着小厮去了前院书房。
邓延武一见邓锦慈,笑道:“听说云云今天成绩不错,李大人和尹大人不住地夸赞你,真是给邓家长脸啊。”
邓锦慈也笑了:“不负父亲厚望,孩儿有今日也是父亲栽培之功。”
不过,邓延武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又变,迟疑道:“今日在校场上,听说梁大将军也去了?”
邓锦慈垂眼,她知道父亲想问什么,不过是斟酌着用词罢了。
她勉强笑:“梁大将军不过是见我箭术太好,忍不住上前试试箭罢了,父亲不用担心。”
烛光下,邓延武轻叹口气。
“但愿如此,梁大将军是我朝第一神射手,你以后小心为上。”邓延武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道:“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等朝中稳定下来,给你好好办一场。”
邓锦慈道:“父亲,孩儿还小,用不着大操大办的,平白让人笑话,就咱们一房在一起吃顿饭得了。”话到这里,她话锋一转,道:“新皇还没有确立吗?”
邓延武叹了口气道:“听你大伯父说,今日下午梁大将军召集了三公、中二千石、列侯一起来讨论此事了,两方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暂停了,这混乱的局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场会议邓锦慈不用想也知道,太尉李隐、司徒胡宽、司空赵成都是站在清河王一旁的,而梁晟相比与已经二十多岁的清河王,自然是选择年幼的萧志。
第二日,宫里任命邓锦慈为骑射营副指挥使的懿旨就下来了。
第16章 报复
邓锦慈拿着懿旨就去了尚书台办入职手续。
尚书右丞严喜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脸上肌肉动了动,算是笑意,邓锦慈这样理解的。
严喜拿出入职文书,让她填写,一边看着她写着,一边随口问道:“大将军府上去过了?”
邓锦慈停下笔,抬头,看着他,脱口道:“什么?”
旁边坐着的尚书左丞倒是惊讶地抬起头来。严喜看了看她的神情,脸上肌肉又动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
邓锦慈办完了手续,领了腰牌,在一阵窃窃私语中昂首阔步中出了尚书台。
严喜抬头看着邓锦慈离去的方向,嘴角又动了动,旁边的尚书左丞突然冒出一句:“这许多年来,不去大将军府上谢恩,而直接来尚书台办入职手续的,还是头一个。”
严喜又是那副木瓜的表情,静静地将手中的资料整理好,转头看了一眼隔壁的同僚,嘴巴动了动,突然冒出一句:“这姑娘还不错。”
邓锦慈是走着去的骑射营,冬雪被她留在了家里,只带了秋霜一人。
骑射营的总部在皇城边上,是为了方便守护皇城而特意设定的。
邓锦慈忽然顿住了脚步,又很快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清河王——”,她喊,上前深深施了一礼。
一身白色曲裾深衣的清河王萧算停在了宫门前,想是要进宫,见有人喊他,遂停下脚步。转头看去,眼前却是一陌生女子。这女子肤色极白,瞳仁漆黑,眼神明亮而坚定,不同于普通的闺阁女子,他有些疑惑道:“你是?”
“下官邓锦慈,乃南宫卫士令邓延武之次女,车骑将军邓延文亲侄女,现任骑射营副指挥使。”
清河王眉头一舒,随后诧异道:“你小小年纪,竟已入朝为官?”
邓锦慈道:“太后恩宠,锦慈也自当为朝廷效力。”邓锦慈略一顿,压低了声音道:“清河王一向以明德著称,锦慈也一向敬佩王爷的高风亮节,为人敦厚,若有朝一日,锦慈也愿为王爷效力。”
清河王眼神一闪,她这话什么意思?自己那日去邓府盘亘很久,邓延文那个老狐狸一直打着哈哈,没有一句确定的话,今天他侄女怎么跑来说这番话,她小小年纪知道什么?
见他神色闪烁不定,邓锦慈勾唇一笑:“小人物往往能在关键时刻起大作用,老清河王一向礼贤下士,对侍从也从不傲慢,清河王若能学一点皮毛,命运也自会有改变。”
萧算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锦慈施了一礼:“王爷好走,下官还要去骑射营报道,就不打扰王爷了。”
萧算看着邓锦慈的背影,回头看向幕僚刘元虎道:“你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元虎道:“或许邓家有新的想法也未可知,不管如何,总是好事不是吗?”
萧算想了想道:“的确如此,骑射营官职不高,却是实缺,手中权力颇大,倒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邓锦慈缓缓踱步,思绪却飞了很远,当年萧志有一次喝醉了无意中说出了一件往事,当年他之所以能登上大位,梁晟支持固然最为重要,但宫里的宦官势力也不容小觑。梁晟之所以敢独断专行,也是因为宦官站在了梁晟这边的缘故。
而当时的大宦官叫柳腾,位居中常侍,在内宫的根底很深,职位远在李元海之上,这人之前拜访清河王,却被清河王冷落,因而怀恨在心,所以才转身投靠了萧志,支持了梁晟。
如果今生萧算能多少听进去她一言,或许今生所有不同。胜者称王败者为寇,而争夺帝位失败者却只有死路一条了。
邓锦慈到了骑射营,早有人报之,侍卫领着她去见骑射营指挥使。
大将军梁晟居然在里面坐着喝茶,一派云淡风轻模样,见她进来,脸色阴晴未定,又是一脸戾气。
骑射营指挥使王世坤见了她,十分的冷淡,脸色一点笑模样没有。邓锦慈将尚书台的文书递了过去。
王世坤接过,看也不看,却抬头看了一下日头,半天甩出一句:“新人报道时间应该在辰时,现在已经到了巳时了吧,出去校场跑十圈。”
邓锦慈也看了一眼日头:“大人,时辰好像刚刚好。”
王世坤冷冷扫了她身后的秋霜一眼:“带着丫头出门,怎么,上阵也要带着丫头吗?罚跑十五圈,再说一句,就继续增加。”
邓锦慈垂下眼帘,余光瞥见梁晟得意的笑容,遂不再争辩,转身出了骑射营,去了校场。
王世坤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侍卫会意,跟着去了校场。这侍卫心里明白,梁大将军这是要折腾她呢,侍卫心理有些惋惜,好好的一个人,偏偏得罪了大将军。
“出去看看”,梁晟站了起来,大踏步走了出去,王世坤赶紧跟上。
上午的日头正盛,火辣辣地晒得人全身滚烫,不一会邓锦慈额头就冒了细汗,脸色渐渐发红,整个校场方圆有六公里左右,跑十五圈这是要跑死的节奏。
邓锦慈跑了五圈,转过来的时候,就见那个恶魔坐在校场旁边的长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脸色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却是意味深长的。
邓锦慈侧过头,不去看他,接着跑了起来。
秋霜站在一旁,心急如焚,这爆晒的天气,这么远的路程,跑上十五圈,小姐会没有命的。
“大将军,求求你了,我替小姐去跑吧。”秋霜一下子跪倒在梁晟的脚下。
“滚!”梁晟看都不看她。
旁边一个白净的小侍卫叫阿宁的,是从小就伺候梁晟的贴身小厮,他一把将秋霜抓起来,丢到了一边,低声道:“想要活命,就乖乖站在旁边别动。”见秋霜又要去跪。阿宁凉凉地道:“话说回来,即使你死了,也救不了你家小姐,不如乖乖地,省得我们难做。”
邓锦慈饶是体力再好,这样长时间在烈日下剧烈的运动,也有些支撑不住,跑到第十圈的时候,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渐渐有些模糊了。
第十一圈的时候,她觉得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道道的白光,炫目的很,然后就是那个恶魔在她耳边说:“怎么样,得罪我的下场如何?”
下一瞬,邓锦慈晕了过去。
梁晟正得意地见她一圈一圈的跑着,却见下一瞬她整个人一下子扑在了地上,他倏地站起,大踏步上前。
“喂,你给我起来,你别以为装死就可以躲过去。”梁晟踢了她一脚。
“喂,你听到没有,装死是没有用的。”梁晟脸色戾气又浮现出来,又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见她还是不动,有些心慌,一把抱起她,那股混合着□□的香味又淡淡地飘进了他的鼻中,他恼恨烦躁不已。
秋霜无声地哭了出来。
等抱到骑射营的房里,众人据是惊诧,神色各异。
“军医呢,快传。”梁晟语气急迫,脸色更差。
听他这话,众人心里一惊,这个新来的副指挥使到底哪里得罪了大将军,居然折磨她到昏倒。
早有侍卫飞奔而去叫军医。
良久,军医还没有过来,等得不耐烦了,梁晟大踏步走了出去,亲自去找。
走到半路,正碰到头发胡子全白的军医正拼了命的往这赶。
梁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是跑起来:“快点,磨磨蹭蹭,小心脑袋。”
那军医简直要被他拖去了半条命,一路踉跄着进了屋,气还没有喘匀。
梁晟就冷冷地开口了,语气极其不善:“啰嗦什么,赶紧治疗,她要是死了,我要你陪葬。”
那军医身躯明显抖了一下,哆哆嗦嗦要上前把脉。
梁晟大怒,啪地一下拍掉他伸去欲把脉的手:“你干什么,找死啊!”
那军医愣了,有些不知所措。阿宁赶紧上前递给他一个丝线,那意思是要悬丝诊脉。
悬丝诊脉?那军医飞快地看了一眼梁晟,观察了一下邓锦慈的神色,刚才来的路上,侍卫们已经说了大概的情况,他多少心里有数。
于是,垂手对梁晟道:“邓大人不过是热兆,开几副清凉解热的药喝喝就没事了。”
梁晟道:“那就快开方吧,赶紧抓药。”
邓锦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她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梁晟那张可恶的脸。
“你醒了。”梁晟语气不善。
邓锦慈嘴唇动了动,才发现嗓子干养的要命,秋霜立刻将水递给她,她勉强喝下。又重新躺下。
梁晟冷冽的双眸锁住她苍白的脸,缓缓道:“你别以为昏倒可以逃过一劫,这事先记着,以后仍是要还的。”
“我知道了”,她忽然有些疲累,不想再动。
梁晟神情动了动,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袖子一甩,转身出去了,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空气中冷意仍在。
邓锦慈叹了口气,忽觉小腿痛的要命,掀开看,一大片的淤青,这是?
夜色恹恹,长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闪着寂寥的光。
一顶软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清河王萧算在洛阳城的宅院门前。
一个青衣短打的小厮上前敲门。
门开了,来人报了名头,开门人吓了一跳,立刻迎了进去。
此时的清河王萧算正坐着在前厅和刘元虎议事,今天去长信宫里拜见了梁太后,梁太后对他倒是和善有加,但总像在打太极。
“萧志已经与安阳郡主有了婚约,这点就是个大筹码,但国丧期间,不许婚嫁,也许是个转机。”刘元虎道。
“你是说,先从安阳郡主身上下手?”萧算皱了皱眉头,他已有妻室,这妻无过错,却停妻在娶总是有碍名节。
刘元虎道:“立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将军那一边已经走不通了,虽然三公大臣都支持王爷,但毕竟梁家势力……”后面的话不用说众人心里都明白的很。
小厮进来通报的时候,大家都惊讶地站了起来。
外臣一向禁止结交内侍,与他并没有来往交情,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让各位读者久等了~~
第17章 拜访
清河王萧算与刘元虎对视一眼,中常侍柳腾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萧算皱了皱眉头,他一向瞧不起内侍,对宦官们想来不假于色,刘元虎见他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道:“王爷,柳腾此人早年深受皇恩,在宫中的根底不一般,还是见见得好。”
萧算想了一下,勉强抬头对小厮:“那就请吧。”
刘元虎看他不以为然的态度,心里着实有些不安,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一身黑色斗篷的柳腾缓缓地走了进来,见萧算在前厅端坐,却没有出来迎接自己,心里立刻不高兴起来,他在宫中历经三朝,先先皇一向对自己礼遇有加,哪个朝廷大员见了他也要规规矩矩地施一礼,何况一个流放在外的王爷。
但他面色不显,刘元虎立刻上前给他施了一礼:“柳公公辛苦了,请坐请坐。”
萧算面色淡淡的,对着柳腾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
柳腾心里着恼,嘴上却道:“老奴给王爷请安。”
萧算道:“免礼,柳公公这么晚来府上请问有何贵干?”萧算说这话时,脑海里忽然想起今日上午在宫门前遇到的那个女子的话——小人物往往能在关键时刻起大作用,老清河王一向礼贤下士,对侍从也从不傲慢,清河王若能学一点皮毛,命运也自会有改变。
他心里一震,莫非这人说话要应在此处。他这样想时,立刻站了起来。
“来人,给柳公公端茶,要上好的新茶。”萧算突然的热情吓了刘元虎一跳,就是柳腾对他的前倨后恭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柳腾坐了下来,啜饮了一口今年新出的碧螺春,缓了口气道:“清河王好久没有来京城,对这京里的事务一向生疏 ,所以老奴过来,看看还有什么不周到需要打点。”
萧算脑袋迅速地转了起来,未待开口,刘元虎道:“我们王爷初来,对京里的确不熟,不知道将来谁会成新王,我们也好做个准备什么的。”
刘元虎这话就是试探了,所以萧算没有开口,而是看着柳腾。
柳腾却垂眼弹了弹自己的衣服,半晌才道:“这衣服都穿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萧算怔住了,心里却一阵恼怒,刘元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好处呢,想换身衣服的话,那就是要封侯进爵了。不过人有要求便是机会,于是给萧算使了个眼色。
但萧算是个死脑筋,又一向看不起内侍宦官的,觉得自己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当下冷笑不语,任刘元虎眼睛狂使眼色也无动于衷,也对邓锦慈要她礼贤下士的建议完全抛之脑后。
邓锦慈此时正坐在自家的闺房里写大字。
古语有云:可喜可愕,一寓于书。
无论本人的心情如何,一旦进入旁若无人的书法境界,在窜蹦跳跃、闪展腾挪的轻重提按之间,原有的情绪都将逐渐被淡化,取而代之的是物我两忘的惬意。
“小姐——”秋霜撩开帘子,见她正在写字,遂住了嘴。
邓锦慈勾完最后一个提笔,将狼毫小笔放在了雕花乌木制成的笔床之上,转头看向她,道:“什么事?”
“少爷派人送了一份礼物给小姐,说是作为小姐入朝为官的奖励。”秋霜将一个长约一尺的锦盒放在了桌上。
邓锦慈一听自家哥哥送来的,立刻拿过旁边的锦帕擦了擦手:“哥哥这次好体贴,还想到送我礼物。”
顺手打开盒子,掀开丝绸裹布,却是一支小箭,这小箭通体乌黑,显然是乌木所制,而且是乌木中最名贵的金丝楠木。整个箭身雕着精美的花纹,立体感十足。乌木坚硬,雕刻极难,非一般工匠所能制成,而且花纹的纹路隐隐闪着金光,显然是镶了金的。
她愣了一下,这样的一支箭,虽然用料较少,但如此别致精美,却很少见,市面上至少也要一千两的白银,哥哥每个月的例钱有数,即使在外读书,会适当增加一些额外的补贴,但这也不是小数目,哥哥是远远拿不出的。
她眉头微皱,将锦盒合上。
“派来的人说了什么?”她问。
“没说什么,就说恭喜小姐。”秋霜疑惑。
邓锦慈将那锦盒递给秋霜,道:“你把它藏好,不要放在账上,这事也不要往外提,就是母亲和姐姐那里也不要说。”
“是。”秋霜迟疑了一下,立刻应了下来。
“对了,小姐,听粉雀说,吴家的人送信来,说这几日要拜访老太太。”秋霜忽然想到这事。
“吴家?哪个吴家?”邓锦慈随口问,将狼毫小笔在笔洗里沾了沾,又重新蘸了墨,就要下笔。
“就是下邳那个吴家,老太太过寿的时候,他家的大少爷来了的。”秋霜道。
吴魏!邓锦慈呆了呆,手一顿,笔停在了半空,浓重的墨重重滴了下来,宣纸上立刻晕染开一朵墨花。
“亲戚多年,也没有怎么走动,来干什么?”邓锦慈忽然隐隐地有些不安。
“那倒没有,不过听说吴魏也想要入朝为官了,怕是这几日也要到京城里来了,奴婢想可能是想让大老爷和二老爷多多照顾吧。”秋霜上前撤下已经作废的宣纸 ,又给她铺上了一层新的。
邓锦慈怔了半晌,轻抚着手边的雕花笔床,吴魏终于要走上这条路了。
“不写了,收拾了吧。”邓锦慈心里沉沉的。
一大早,邓锦慈匆忙吃过早饭,特意多吃了一点,就怕那个混蛋伺机又要报复。
等到了骑射营,才发现这次,梁大将军不在,心里正暗自高兴。
下一秒,王世坤冷着脸说:“对了,南宫北边前段时间被雨冲垮了,泄水不畅,大将军说了,邓大人既然是初到,理应熟悉所有的事务,所以邓大人这几日去就监工吧。”王世坤头也没有抬。
堂堂一个骑射营副指挥使去监工挖沟,邓锦慈想也知道这混蛋压根就没有放过自己,不过是迷昏了他一会而已,真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她在心里恨恨吐槽了好久,对他的厌恶更上了一层。
到了南宫北边的护城沟里,才发现压根就没有什么人在挖沟,只有一些工具放在那里。
邓锦慈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她忽然怒火上头,梁晟你也欺人太甚了。
秋霜看了看她的脸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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