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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嫁太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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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老太太脸一下子白了:“这是——”任妈妈上前扶住她,也是一脸惶恐。
小皇上薨了吗?
邓老太太与任妈妈对视一眼。
银杏快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片刻回来。
“大老爷的小厮回来了,在门房呢,当今圣上薨了。”
邓老太太放下手上的白瓷勺,颓然靠后,皇上今年才七岁,昨日上朝还活蹦乱跳的,今日居然薨了,再联想到这几日的朝廷发生的事情,难免让人心惊胆战。
时局动荡,佞臣当道,邓家今后,该何去何从。
邓锦慈忽然觉得手心冰凉,不论如何,小皇上还是死掉了,梁晟就是这样睚眦必报,一次没死成,就来下一次吗?
她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想起昨晚在朝阳殿里的男子。
第12章 兔子
邓老太太叫人刚撤下饭菜,邓延文就从早朝匆匆转回,邓延武也匆匆赶了过来,连一向在外面打理生意的邓延勇都出现了。
照例,小一辈的都被赶到了外面。
邓锦慈慢慢磨蹭着,走在最后面。她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皇上死了,时局一团乱。邓家要想保住前程,最要紧的不仅是要韬光养晦,更是要站好队伍。
其实到目前为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当今朝上谁最大,但是皇上总有忍不下去,想要亲政的一天,当年梁晟死后,百官之中受株连的不计其数。可是要是想着长远,眼前的这关就过不去。
任妈妈守在门口,膝上放着一个竹编的五彩小簸箕,打着络子。
室内,邓老太太一脸严肃,大家都有些木然。
“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还好好的?”邓老太太率先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车骑将军邓延文道:“今日刚走到午门口,大太监李元海站在殿前,说是皇上用早膳时不小心咽了个鱼刺,喉咙戳破,不治身亡了。”
邓延勇冷笑:“这真是一派胡言,鱼刺也能吃死人吗?明摆着说假话!”
“老三,你也不要激动,反正事已至此,多想想后路才是正事。现在朝野乱作一团,蠡吾侯萧志正好在京都,听说清河王也来了,这两位在朝中多有支持者,想来下一任帝王就要这两位里面出了。”邓延文头脑倒是冷静。
邓延武道:“听说,梁太后正与蠡吾侯议亲呢,本来这朝中大权就在梁大将军手里……”
邓老太太轻咳一声,那意思很明白了,这话做的,说不得。
邓延武止语。
邓老太太想了想,道:“一会你们都收拾一下,老三没有官职,就留在家里,你们两个准备一下,跟我进宫吊唁吧。”
邓老太太和大儿媳温氏是有诰命在身的宗妇,在这个时候自然要进宫。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大家都心领神会,去宫里吊唁自然也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至于邓家未来如何走,就要多想多听多看了。
等祖母和大伯父父亲他们都出了门,邓锦慈才发现邓锦玲也跟着去了宫里,想想也是,她母亲是有诰命在身,领着她去见识一下倒也在理。
此时,后宫里哭声一片,小皇帝的棺木停在了未央宫里,设了灵堂等着众人祭拜。
早在进门时,内侍们就把孝衣给众诰命夫人及家眷发了下来。邓锦玲披着孝衣跟在母亲身后,排着队往前祭拜。
她不像其他人一直低着头看着前人的脚后跟,而是悄悄抬着眼四处看。
就这样看到了前方小皇帝的棺木左侧,站着一个身形高大俊美的少年,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身玄黑色蒲草纹的曲裾深衣,乌黑的头发轻轻拢在脑后。
或许是常年练武的关系,不若一般少年人的瘦弱,而是肩膀极宽,看着肩宽背厚的那种,身姿挺拔像一根古松,头发有一缕垂了下来,飘散在耳边,映着蜜色的肌肤,有种莫名的蛊惑。
邓锦玲莫名地心一动,这真是世间最好看的人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人想是察觉到什么,转过视线,对上了邓锦玲的眼睛,邓锦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人的目光好冷,漆黑的瞳仁冷冽如冰,充满了惊人的气势。像鹰隼一样的目光隔空穿透过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有种聛睨一切的风姿。
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耳边却听见有人喊那人:“大将军。”喊声中透着谦卑或者还有恐惧,如她一般。
邓锦玲心如掉冰窟里,这人居然是梁晟,传闻中残暴无比堪比刽子手一样的人物。在她心里一向认为这样残暴的人物应该是个满面横肉,粗鲁无比的野蛮人,没有想到竟是个英俊美少年。
温氏察觉到女儿的异样,禁不住低声问:“怎么了?”一触手,邓锦玲手心冰凉一片。
温氏骇然,看向邓锦玲。
邓锦玲的神色惊恐慌张,脸色居然慢慢红了。但场合不对,容不得她多问,大殿里静极了,只听得到周边寺庙的鸣钟之声不绝于耳,以及眼前烧纸钱偶尔会出现的噼啪之声。
大太监李元海召集了朝阳殿内所有的宫女到附近的空地上。
看着这几百名宫女,他忽然有些头疼。
梁大将军是怎么回事,今天一早,本来就够混乱了,居然临时交代他要找个昨晚不老实守夜和就寝的宫女来。
大将军也不给个提示,就说让这些人互相指认昨日在做什么,如果没有证人的,一概留下,送到朝阳殿里等待进一步指示。
这真是个难题啊。
“你,说说,昨晚干什么去了,有证人吗?”李元海在椅上坐了下来,吩咐手下的小太监开始审问。
家里人都出去了,三叔父虽说留在家里,但外面的一切娱乐活动都要取消,各家店铺都要挂白灯笼出来,所以祖母们前脚一走,他领着几个管事已经早早出去安排了。
邓锦慈便去了母亲的院落里陪母亲。
李氏倒是对小皇帝死亡没有像家里其他人一样忧心忡忡,她向来不在意这些,只在意父亲对她的态度罢了。
“云云,你看这个花样子怎么样?喜欢吗?等绣完这个,给你也弄一件来。”李氏坐在贵妃榻上绣着一件家居的小袄,她一向怕冷,都快春末了,偶尔屋子里还会点起银霜碳,弄得屋子里温暖如盛夏。
“别了母亲,弄这些伤眼睛的,我又不缺衣服穿。”邓锦慈揉着母亲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意味。
“没事,做一个是做,做两个也是做。”李氏拍拍她的手。
母女二人正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忽然帘子一挑,琥珀急急走了进来。
“太太,田庄那边闹起来了,说是有人挪用了府上拨的银子,那边春耕的种子无着落了,大小姐已经在田庄那边了。”
“姐姐去田庄了吗?”邓锦慈忙站了起来,李氏脸色也变了变,皇上驾崩,家里兵荒马乱的,竟出这事。
“我去看看。”李氏听说邓锦姝去了,急忙要换衣服。
邓锦慈压住母亲的肩膀:“娘,家里需要个人,三房那头还没有什么动静,还是让我去吧,您留在家里也有个照应。”
李氏懂她的意思,三房的人,还有赵姨娘都在,要是一旦出了点啥事,来不及通信到是容易吃亏。
她想了想,勉强同意。“多带几个人手,看看怎么回事。”
邓锦慈答应下来,坐上了去田庄的马车,马车一路向北,走着走着,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邓锦慈问。
秋霜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前面围着好多人,结结实实堵住了马车前进的方向。
“不知道,人堵住了。”
跟车的小厮下了地,挤入了人群,不一会过来道:“三小姐,这条路恐怕不通了。”
“怎么了?”邓锦慈不解。
“前面就是大将军府,有个人带着口棺材跪在那里。”
大将军府,棺材,这个两样东西在一起让邓锦慈回忆起一件事,当年袁里得罪梁晟之后,他的好友郝询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后来郝询选择了逃亡,但梁晟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无奈之下,只好抬着口棺材到大将军府前谢罪,指望以自己的一死能换回家人的几条命。
梁晟,前生因他而灭族,又因他而失宠,她忽然极其厌恶这个名字。
下午的时候变了天,阴沉沉地将要落雨。
朝阳殿里,李元海战战兢兢站在大殿正中。
梁晟看着前面站着的十几个宫女,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手一挥,桌上的玉器古玩应声碎了一地。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都滚出去。”梁晟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李元海挥了挥手,宫女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大将军,能不能给个提示?”李元海小心翼翼地觑着眼前的小祖宗。
提示?梁晟脑海中瞬间回忆起昨晚的那缕幽香,心里一阵烦躁,猛地抬头看向李元海,李元海吓了一跳,这脸色好像要吃人一样。
“没有。”他冷冷地甩出一句,大踏步地出了殿门。李元海的冷汗一下子淌了满脸。
从宫里出来,梁晟摒弃了马车,打算步行走回去。
“将军,这天要落雨了……”,旁边小厮提醒,却在收到他一记凌厉的眼光时住了口。
从宫门口到自己的府门要穿过一条商业街,皇上薨了,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白灯笼,一些人家前面还挂上了纸钱。
国丧期间停止一切娱乐项目。又因为天要下雨,人早就散了,街上显得冷冷清清。
梁晟拐过一个街口,忽然见眼前有一人蹲在地上,前面放着一个竹编的筐,里面有只雪白的兔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停住了脚步,看向那只兔子。
兔子见有人看它,往里面缩了缩,目光充满了惊惧。
他心一动,喊来小厮:“把这个给我拿回去。”
那柔顺又惊恐的目光,那胆怯的样子,像极了昨个晚上朝阳殿里的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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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站队
邓锦慈赶到田庄的时候,雨点落了下来。
她在田庄门口下了马车,这个田庄是邓家公中的庄子,管着农户有十多家,土地有几千亩之多,每年的收入都要充入公中。因为温氏主持中馈,所以管理之事一向是大房的事情。
秋霜撑起了油纸伞,扶着邓锦慈进了主房。
“大小姐,你说这事怎么办啊,这一百两的银子生生被挪用了,几百亩地的种子都泡汤了,要是不赶紧把钱要回来,今春的地怕是种不下去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立在堂下,直搓手,有着庄稼人特有的拘谨,但那气势看着却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大小姐,不是我不还银子,实在是拿不出啊,老六病得不行了,再不去找大夫,就起不来了。”一个衣着破烂的农妇跪在下面,又瘦又小,满脸是泪。
“王老六家的,你可不能这样,一码归一码,这可是公家的银子,吞了是要坐牢的,大小姐慈悲让你拿出来,这事就算过去了。”那汉子接着说。
邓锦姝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
王老六家的忽然激动起来:“刑二,你不要逼人太甚,去年要不是你分配给我家的种子都是生不出芽的,老六会生病至今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哎呀,你还反咬一口,同样的一批种子,怎么别人家都种出来了,单单你家出问题。是不是你家缺钱,把种子卖了,自己没种啊。”那汉子口吃十分伶俐。
“你——你——”,农妇气得说不出话来。
邓锦姝看了一眼旁边的站着的大丫头红绸,红绸上前一步厉声道:“有完没完了,是让你俩到这里打嘴仗的吗,大小姐是个良善的,你们也得有点分寸,还不赶快把事情都交代了,省的一会吃板子。”
那农妇瑟缩了一下,刑二犹想着要争辩,心说我上面还有主子呢,一个丫头,将来还要嫁出去的,能耐我何。
邓锦慈静静地站到了姐姐的旁边,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个汉子。
刑二抬头,瞬间吓了一跳,赶紧重新低了下去。
邓锦姝轻轻嗓子,道:“刑二,你先回去,这事上头还有太太呢,等我禀了太太,再说这件事。”
那刑二低头冷笑,心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一个小丫头能起什么事。”嘴上道:“是。”退后几步,到了门边,转身出去了。
“你起来吧,小姐有话问你。”红绸上前扶起那农妇。
“大小姐,我……”农妇刚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红绸皱眉:“赶紧把眼泪擦干净,主子面前哪能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王老六家的摸了一把眼泪,将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邓锦姝轻叹口气,她一向温厚,温声道:“不管如何,事实是你挪用了今春用来播种的款项,这罪名你认不认?”
王老六家的眼看着眼泪又要来了,在红绸一记凌厉的眼光下咽了回去,哆嗦着道:“认,我认,可是大小姐……”
“既然认了,明早去刑房领十大板子去吧,另外将今年的亏空补上,你认不认罚?”那农妇喜出望外,只要不送官给撵出去,她自然是愿意的。
“好了,你回去吧。”邓锦姝拉着妹妹坐下。
那农妇出去后,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雨打屋檐的声音。
邓锦姝从随身的锦囊里拿出一百两银子,递给红绸,那意思是让她安置那个农妇。红绸点头出去了。
邓锦慈笑了,姐姐一向都是这样,规矩是要守的,不罚她难以服众,要下面的奴仆有样学样,一家子的门风就败坏了。可是又忍不住心软,偷偷去做好事。
“你怎么来了,这大雨天的?”邓锦姝摸着妹妹冰冷的手。
“母亲担心你,我就主动请缨过来看看。”说到这里,邓锦慈悄声道:“那个刑二看着就有问题,就这么算了吗?”
邓锦姝笑:“刑二是温氏的远房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太太管着的,我也是临时判官,还真能断了不成?”
邓锦慈点头:“嗯,姐姐知道就好。”
“鬼丫头!”邓锦姝嗔道。
红绸回来的时候一脸不忍:“那户人家的男人整个人病得都脱了像了,躺在炕上,就铺个草甸子,家里一贫如洗,还有个儿子才五岁,出来见人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邓锦慈插嘴道:“没有衣服还不简单,你回去把家里不用的旧衣服什么的给送去点,再找点药材,偷偷去,别让人发现了。”
“是,三小姐。”红绸高兴起来。
邓锦姝笑:“你是谁的丫头?”
红绸吐了吐舌头。
天色渐暗,雨停了下来。邓锦慈和姐姐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路过大将军府的时候,棺材已经不在了,周围围观的人已经散去了,地上一片血迹。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受凉了?”邓锦姝诧异地往外看了一眼,大将军府的金字招牌在雨水的冲洗下,熠熠闪光。
邓锦慈摇了摇头,心道,牌子洗得再亮,也抵不住他的心黑。
进了家门。李氏立刻让小厨房给姐妹二人熬姜汤喝。
“父亲回来了?”邓锦慈随口问。
“回来了,你大伯父和你父亲都在书房呢。”李氏不疑有他,随口道,将手中的小袄比划在她的身上。
邓锦慈道:“娘,你又做衣服啊?”趁着李氏不注意,邓锦慈给秋霜使了个眼色。
秋霜一向知道她的心思,找个借口就出去了。
李氏盯着邓锦慈喝过姜汤,然后道:“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总要做点新衣服吧,不然平白让人笑话,虽说公中每年有规定各房小姐一季只给新做四套衣服,但我自己贴补总行了吧。”
邓锦慈打心眼里溢出笑意,揽过母亲:“娘对我最好了,我要一辈子都待在娘的身边,哪也不去。”
李氏嗔道:“胡说八道,在家待着就是老姑娘了。”
邓锦姝笑道:“娘,让妹妹回房换衣服吧。”
李氏惊道:“还真是,快回去吧。”
邓锦慈给母亲施了一礼,退下了。
回了院子,秋霜等在门口。
“小姐,是清河王来访,已经走了。”
清河王萧算今年二十出头,是刚刚死去的小皇帝的堂兄,与萧志这一远亲相比,血缘最近。本人又一向以明德著称,立新皇的呼声最高,他这个时候来造访大伯父和父亲,想来是为了立新帝的事情。
邓锦慈坐在直背雕花的椅子上,看着铜镜,铜镜中映出一张细白的脸,眉毛浓密,眼眸晶亮,只是眉宇间有着一抹外人看不见的轻愁。
邓家身居庙堂之上,就已如同逆水行舟,有些事情不是不争,就可以全身而退的,风光的时候受万人追捧,等落了势,只怕连个平民百姓都不如,哪里能好好活下去呢。
梁晟前生害她灭家失宠,今生如果上位的不是萧志,而是清河王又如何?
她想到这里,忽然心砰砰跳起来,如果是已经年长的清河王,而不是萧志即位,那么前世的一切是否会有所改变。
邓锦慈站了起来。
秋霜默默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小姐自今年开始有点不一样了,从前只是埋头苦练骑射和武艺,现在慢慢地开始关注起老爷的动向了,看来邓家真要出个女将军了。
邓锦慈披了一件五蝠纹的棉布披风出了院子,刚下过雨的空气潮湿微凉,却充满了清新之气。
廊下的灯笼已经点了起来,院子里几株名贵牡丹花上圆滚滚的都是露水,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像夜旅人的眼。
邓锦慈穿过院子,父亲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管海通报后,邓锦慈走了进去。
邓延武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眼睛里有着血丝,昨夜执勤,今早又入宫拜祭,再年轻的身体也熬不住了,何况人过三十,意味着天已过午了。
“云云,我正好要派人找你,皇上一薨,梁大将军说,这宫里还是要加强治安才好,骑射营那个职位提前选拔了,就在八日之后,皇帝出殡结束,你要多准备准备了。”邓延武不自觉地揉了揉脖子。
邓锦慈立刻上前帮他揉肩膀,舒缓筋骨:“我知道了,父亲,听家里人说,今天清河王来府上了?她装作随口问问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邓延武警觉起来,马上要喊管海进来:“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梁大将军的耳目一向众多,且他一向不喜清河王,今日在殿前已经明里暗里站在了萧志一边,而文臣以太尉李隐为首已经明确提出了反对意见,现在朝野中已经分成了两派。
虽然司徒胡宽,司空赵成两个三公级别的大臣站在了李隐一边,但邓家其实并不想站在任何一方,但形势的变化已经容不得人多想了。
中立就是没有立场的,会被随时抛弃,这道理谁都懂,战队如何选,站哪里,这是目前邓家的头等大事。
邓锦慈一把拉住父亲,她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的,立刻道:“父亲不用太担心,我来的时候已经嘱咐了守门的小厮的,就不用惊动管叔了。”
邓延武松了口气。
“父亲,太晚了,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母亲已经备好热水了。”邓锦慈笑着推着父亲起身。
邓延武犹豫了一下,刚才赵姨娘来过,说是煮了一锅参汤,等他去喝。
见女儿不停地拉着他,似撒娇,女儿娇态毕露,终于不忍心,打发小厮去赵姨娘那里说一声,然后跟着她去了李氏的院子。
赵姨娘接报后,顺手就将屋里的盛参汤的青花瓷海碗扔在了地上。
邓锦慈看着夜色里雨后的漫天繁星,心里想的是,梁晟,今生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与此同时,大将军梁晟坐在自家的大厅里,看着匍匐在脚下的男人,冷笑道:“你要是能做到,我就答应你。”
那男人站了起来,声音凄厉:“大将军要记住自己的话,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罢,从衣服里拿出一袋粉末,对着嘴吞了下去,过了一会慢慢倒了下去,血从口里缓缓流了出来,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梁晟站了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眼前只是一条死去的狗。
“抬出去葬了,另外,把他家人送回去吧。”他看了旁边的侍卫一眼,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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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校场
七日之后,天空万里无云,这一天小皇帝出殡,葬于西山的陵园。
所有人都明里暗里松了口气,按律例,所有在京的文武官员及文武官员家里享秩俸的命妇,连续七天,一大早,就要身着丧衣孝服,在未央宫门外的院落里哭灵。一哭就要哭上一个时辰才允许返家。
熬了七天之后,所有人都像掉了一层皮,邓老太太眼框明显塌了下去,勉强支撑到皇帝出殡,就病倒了。
温氏身体还不错,但也熬得面黄肌瘦,来看过老太太几次,都被老太太赶回去休息了,留下二房李氏和三房王氏在跟前伺候着。
第二日,邓锦慈一大早就去秋寿院给祖母请安,骑射营的副指挥使的选拔就在今日,她想赶在母亲侍疾之前禀明祖母。
进了秋寿院,院子里飘着一股子的药味,小丫头们正在熬夜。
等通报过后,进了屋子,才发现母亲和三婶娘已经在屋里了,一个帮着洗脸净手,一个帮着穿衣梳头,连邓锦芳都在。
“今日这么早?”,李氏问,邓老太太蔫蔫地,勉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嗯,早点来跟祖母请安,祖母今日好些了吗?”邓锦慈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母亲一直不太同意她入朝为官,在这样的场合她只好默默闭了最,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邓老太太。
邓老太太哼哼两声,不置可否,旁边的青衫接过瓷杯,递到了老太太的嘴边,老太太喝了一口,喘了口气,然后道:“你今日是不是有事?”
邓锦慈笑:“给祖母请安是份内之事,没事。”
邓锦芳眼睛一转,上次李氏大闹松风轩,整个家里都传遍了,再联想到昨日听来的信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上前扶住邓老太太,道:“祖母,昨晚上听人说,今日骑射营的副指挥要公开选拔了,也不知会花落谁家,这副指挥使的职位虽秩俸不高,但却是个实缺,不知道最后会花落谁家。”
李氏脸色一变,心情瞬间难受起来,立刻将昨夜邓锦慈劝她的话忘在了脑后。
王氏在一旁笑开了眼。
邓老太太看向邓锦慈,道:“锦慈……”,老太太话一出口,李氏立刻截断:“母亲,这女子入朝为了官,整日抛头露面的,可是不好找婆家的,我的云云才这么小,求母亲开恩啊。”
邓老太太脸色大变,她高门出身,一向最重伦常礼节,儿媳当众抢她的话,这是生生不给她面子,当时脸色就冷了下来,:“我到是不知道,这家里大事已经由你决定了。”
李氏脸色惨白,嘴唇蠕动了一下。
任妈妈立刻上前扶住李氏:“太太,老太太只有主张,太太忙了一个早上了,还是歇歇吧。”
邓锦慈垂下了眼睛,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上前扶住李氏:“母亲,这是为邓家增光的好事,父亲和祖母都是赞成的,上面还有大伯父罩着呢,只会有好前程。”
邓老太太听了邓锦慈的话,看了她一眼,语气渐渐平缓下来,道:“既然有事,就去吧。”
邓锦慈道:“是。”轻轻拍了一下母亲的手,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李氏看着邓锦慈离去的方向,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出声。
王氏轻笑一声,上前说道:“二嫂这是干啥,三小姐入朝为官,那是二房的荣耀,别人还求不来呢。”
李氏转头恨声道:“你要是觉得荣耀,二小姐怎么不去?”
王氏撇嘴道:“哪有三小姐本事大。”
邓老太太冷哼一声,眼睛横了过来,两人立刻住了嘴。
冬雪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今春新作的骑射服给她换上,头发绾了一个发髻,带着一个金镶玉的头冠,看着整个人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邓延武叮嘱她几句,就让管海跟着她去了皇家校武场。
这几日天气好的出奇,天空有一种透明的蓝,几乎看不见云朵。
校场上已经搭好了高台,几十个箭靶子立在几百米开外。
邓锦慈到的时候,各世家子弟候选人已经陆续到了。一个个精神抖擞,一脸骄傲的样子。其中有几个女孩子甚是打眼。
邓锦慈默默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秋霜和冬雪立在身后,管海去了后台,想是父亲交代他与主考大人拉关系去了吧。
邓锦慈垂眼看着自己脚上的登云靴,心想,这些个世家子弟在朝中的关系都错综复杂的,哪个没有门路,没有关系的。等大家都找过了,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这样也好,省的落后在起跑线上,父亲这点看的倒是很准的。
“邓三小姐。”一片暗影挡在了她的前面。
邓锦慈抬眼,同样是骑射服,眼前的这位美人,却是额外不同,姜黄的颜色,却用着川蜀之地才产的十字纹棉布制成,美人脚上的牛皮小靴镶金戴玉,坠着流苏,一再地显示着身份的高贵,典型的豪门贵女。
邓锦慈站了起来,福了一礼:“见过安阳郡主。”
这个美人正是当今太后梁娜和大将军梁晟的亲妹,死去小皇上亲封的安阳郡主梁琳,也是……邓锦慈的眸光暗了暗,从前她做采女时萧志的皇后。小皇帝薨了,国丧期间,梁琳和萧志的婚事一如前世一般被推迟。
梁琳长着一双杏核眼,眉毛弯弯,不笑自喜,她道:“听说你箭射得极好,京都中都传遍了。”
邓锦慈嘴角轻勾,笑了:“本朝骑射成风,每个人几乎都会射箭,都是她们谬赞罢了。”
梁琳眼睛眨了眨道:“那正好了,我也来参选这个职位的,一会你可别让我,不然输了很难看的……”
梁琳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她吗?
邓锦慈退后一步,虽然在笑,可眼睛里全是冷意,从小娇生惯养任性长大的梁琳果然如前世一般争强好胜:“生在我朝,如有余力,自当报效朝廷,郡主要尽力才是。”
梁琳脸色变了变,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从小到大,她的骑射术都是宫里最好的老师教的,邓锦慈能传出箭术的好名声,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她罢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把邓锦慈放在眼里。
梁琳转过身去,然后就去了后台。
邓锦慈又静静地坐下 ,来来去去的不断有人和她打招呼。
她都淡淡回应了,大家见没趣,也都各自到别处去了。
不多时,一阵锣响,出来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开始宣读皇太后懿旨。
邓锦慈也跟着众人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太后诏曰,我朝以武立国,加强治安乃国之根本,骑射营副指挥之职位虽小,却是重要之缺,此次选拔,当以能力为先,今派虎贲中郎将李毅英为主考,城门校尉尹荣浩为副考主持此次选拔。”
众人谢恩。
不多时,有巡宫侍卫上前领着几名参选者上前抽签,决定先后的顺序,参选者中除了梁琳和她,都是男子。
虎贲中郎将李毅英上前宣读了比赛规则,以十箭为限,准头高者为胜出,为公平起见,所有参选人员不许带私人的射箭之物,弓和箭由朝廷统一发放。
邓锦慈抽签抽到了最后一位,而安阳郡主梁琳是倒数第二,排在她的前面。
她试着拿了一下朝廷发的弓,轻重倒是很趁手,箭也大小正合适,不过出于谨慎她将箭从头摸到尾,目光一闪,不自觉地笑了。
“小姐怎么了?冬雪眼尖,发现她的异样。
梁晟过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铠甲,护心镜闪亮发光,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穿过校场,上了高台。
里面的考官们见他进来,一起都站了起来,给他施礼,齐呼:“大将军。”
梁晟面无表情,扫了众人一眼,转头看向跟在后面的近身侍卫梁友喜,梁友喜立刻道:“大将军说了,你们继续,将军过来坐一会就走。”
众人心里一凛,这梁晟喜怒无常,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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