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宦-第1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展便告诉她在后院某处某处。
  长安去后院解了个手,又去厨房要了点水绞了帕子擦了擦脸,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从后院往前面楼中去要穿过一条不长的过道,长安方才过来时过道里没人,回去时发现过道里多了个看身形十分高大孔武的男子,年龄在三十岁开外,五官长得不是很出色,但配合脸型就显得很有男人味,腮边下颌和唇周都冒着短短的胡茬,一头夹杂着银丝的黑发用布带随意地绑着,额侧垂着一绺散发。
  他抱着双臂靠在过道的墙上,浑身散发中一种“我很颓废,很不好惹”的气息。
  长安看了他一眼便欲从他身前走过。
  颓废大叔在长安堪堪要经过他面前时突然抬起一条大长腿蹬在对面的墙上,拦住了长安。
  “哟,哥们儿,有何指教?”长安抬头,脸上笑嘻嘻,心中mmp。但凡他那一脚出得再慢一分,或者她走得再快一分,那一脚百分百蹬她身上。
  颓废大叔懒洋洋地瞥了长安一眼,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般:“你要见我,问我有何指教?”
  长安愣了一下,瞪眼:“卫崇?”


第482章 好大的狗胆
  “我要退出。”被长安带到一间可以谈话的空房间后,卫崇也没绕圈,开门见山道。
  “哦?为什么?”长安问。
  她自己虽不懂武功,但和侍卫徒兵们混在一起久了,多少能看出有武功底子的人和没有武功底子的人的区别。在她看来,这个卫崇不仅会武,而且绝对是个中好手。她可不想自己甫一接手孔组织就流失这样一个人才。
  “当初我之所以会加入孔组织,是为了报荀老之恩。如今他既已不在,我自然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卫崇一边说一边打量长安。
  “是吗?若是荀老对你有恩,他遇害,你不仅对他的死不闻不问,还迫不及待地要离开,那我是否可以断定你是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人?一个曾在孔组织里面身居高位却又忘恩负义的人,你觉着,我会让你活着离开吗?”长安坐在桌旁,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斟了两杯茶。
  卫崇斜睨着她:“你这是在威胁我?”
  “哪有?”长安笑了起来,道“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以你和荀老的关系,应当知道孔组织是为谁为建吧,它真正的主人,可没你想的那般仁慈好说话。”她将一杯茶推到卫崇这边。
  卫崇眉头微微蹙起,不语。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之所以会加入孔组织,不是因为荀老对你有恩,恰恰相反,是你对荀老有恩吧?”长安试探问道。
  “何以见得?”
  “人的性格多少能从外表上看出来几分,尤其是像你这样不屑于掩饰自己真性情的人。你看起来是个真正桀骜不驯的,而桀骜不驯的人通常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不喜欢欠别人的。你想啊,你若是欠了别人的,不管是钱还是情,在那人面前你还怎么傲得起来?听闻荀老在世时,每有召唤,你也不是随叫随到,加上现在他刚死你就要走,这可不是你这种人对待自己的恩人该有的行事态度。而若只是利益交换,你在面对他的召唤时态度也不该如此怠慢,所以我猜你加入孔组织最可能的原因是,你对荀老有恩,而你自己正好也有一件光靠你自己完不成的事,于是荀老提出报恩,用他的能力来帮你完成这件事。以你桀骜的性格自然不会同意干坐着等旁人来帮你,于是你要求自己也加入进来。对吗?”长安狭长明亮的眸中还带着几分不甚清醒的醉意,可这些微醉意并不影响她的思考能力。
  卫崇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不说话。
  “若是上面我的假设成立,如今你提出退出,我想也不外乎两个原因。一,那件事荀老已经帮你完成,他是你在这个组织里唯一的牵绊,他不在了,你自然也不想再留下。二,那件事荀老还未能帮你完成,但是你能接受荀老以报恩的名义与你合作,却不愿意单方面请求我这个新上任者继续帮你完成这件事,所以你提出退出,想继续独自去完成这件事。如果你想顺利离开,你现在必须告诉我,我猜的对,还是不对?”
  气势相当的两道目光在空中胶着片刻,卫崇缓缓地吐了口气,道:“对。”
  “那件事到底完没完成?”
  “没有。”
  “那就好办了,我们来谈条件吧。我知道你这样的人不愿意受拘束,所以离开孔组织是迟早的事,我的要求是,在你离开之前,给我培养一个能取代你的人,待他通过我的考验之后,我放你离开,并向你保证,只要你嘴巴够紧,不管是朝廷还是孔组织,都不会有任何人找你麻烦。作为交换,我会在你离开之前,帮你完成那件事。”长安道。
  卫崇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认为荀老到死都不能为我完成的事,你能?”
  “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孔组织都不能为你完成的事?你自己能完成?还是说,你此番提出离开,原本就是想择木而栖?”长安盯视他的目光陡然尖锐起来。
  卫崇看她半晌,突然又笑了起来,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次的笑带了浅浅的趣味。
  “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真是奇哉怪也。”他自语一般道。
  长安听他这话说得奇怪,忍不住问:“你什么意思?”
  卫崇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道:“论起做事的不择手段,你或许真的比荀老强。”
  “这有助于你做决定吗?”长安笑眯眯地问。
  卫崇起身:“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好了还来这里,叫这里的掌柜派人传个信给我便好。”长安也不强迫他。
  卫崇走后,长安也不欲多留,带着圆圆和袁冬刚刚走出德胜楼,恰安府一名侍卫急急寻来,见了长安一行,上来行礼道:“安公公,纪姑娘不见了。”
  长安眉头一皱,问:“怎么回事?”
  侍卫道:“您和袁管家走后不久,纪姑娘说要去探望薛姑娘,王队长就派了两名侍卫随轿去了。结果纪姑娘这一走,一个多时辰都未回转,王队长觉着不对,派人去薛姑娘那儿问,一问才知纪姑娘根本不曾去过薛姑娘那儿。因着夜深了,路上也没人可问,纪姑娘连人带轿子就这么不见了。”
  长安听罢,转身上马车,道:“回去再说。”
  转眼来到安府门前,却见门前的巷子里已然停了一座轿子,轿旁除了轿夫之外还还站着一名提了灯的仆人,轿中隐隐传来咳嗽声。
  见长安回来,那仆人弯腰对轿中说了什么,接着轿帘一掀,一名孱弱的青年男子从轿中走了出来。
  虽只见过一面,但长安还是打眼就认出了他,上次替林蔼说情的陈复礼。她心中一定,又是一怒。
  陈复礼上前向长安行礼,道:“情非得已深夜搅扰,还请安公公恕罪。”
  “进来说话。”长安转身往府中走去。
  一行到了客厅,长安屏退下人,问陈复礼:“是你抓了我的人?”
  陈复礼微微欠身,道:“实不相瞒,在下若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被逼着深夜亲自来见安公公了。在下就是个传话的。”
  长安见他满脸病容,似是比上次来时还要憔悴些,冷哼一声,道:“什么福州五大世家之一,鸡鸣狗盗藏头缩尾!”
  陈复礼道:“他们说,只要安公公您放了林公子,那位姑娘自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他们在哪儿?”长安问。
  陈复礼歉然道:“我不能说。”
  长安冷笑,道:“看来就是怕被我逼问下落,才派你来的。”一个病秧子,说不得轻轻打几下就死了。
  陈复礼苦笑:“我父亲原是林家庶子,入赘到我母家,从血缘上来说,林公子与我乃是堂兄弟,他们觉得由我出面再合适不过。”
  长安懒得为难他这样一个来传信的,遂问:“如何交换?”
  陈复礼道:“他们的意思是,您先放了林公子和黄簑,他们接到人就会立刻出城。待他们出了城,那位姑娘自会回来。”
  “回去告诉他们,我同意了,明天一早就放人。替我警告他们,我的人只要少一根汗毛,就算他们出了城,也别想再回福州!”
  陈复礼作礼道:“多谢安公公,安公公的话我一定转达。”
  送走了陈复礼,圆圆立马就凑上来叽歪道:“爷,就算你担心纪姑娘也不该这般轻易就答应了他们,太岁头上动土,不狠狠拾掇一番怎解心头之恨?”
  长安上去就拧她耳朵,斥道:“死丫头,愈发大胆了,谁准你听壁脚的?”
  “我这不是关心纪姑娘吗?换了别人,求我听我还不乐意呢。哎哟,疼,疼,再不敢了爷!”圆圆哀哀求饶。
  长安遂收了手,一语不发往后院走去。
  圆圆揉着耳朵跟在她后面,后知后觉地发现此番长安是真的被惹毛了。
  反应过来这一点后,她不由又兴奋起来,想看看被惹毛的长安到底会使出何种手段。
  长安进了后院,正在院中不安徘徊的薛红药下意识地迎上来。
  长安脚步一顿,问:“你怎么来了?”
  今夜月色颇佳,以至于薛红药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脸上的不虞之色,她轻退一步,微微低头:“我担心纪姐姐。”
  “没事,明天就会回来了。”长安说罢,绕过她往正房去了。
  薛红药咬了咬唇,转身就往院外走。
  长安却在此时回过身,对她道:“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别回去了。袁冬,派人去新宅跟老薛打个招呼。”
  圆圆闻言,赶紧去扯着薛红药的胳膊把人拽回来,口中道:“既然担心纪姑娘,怎不等明天见了她再走?”见长安走得远了,她又对薛红药附耳道:“爷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今天他心情不好,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跟他置什么气啊?”
  薛红药低声道:“没跟他置气。我有什么资格跟他置气?不过觉着自己来得不合时宜罢了。”
  圆圆道:“哟,这话若给纪姑娘听着可要伤心了。她留着一篮子枇杷巴巴地要给你送去,结果被人给劫了,你都不来表示关心一下,这像话吗?”
  薛红药见她嬉皮笑脸的,问:“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
  圆圆没心没肺道:“有爷在呢,有什么可担心的?天塌下来都不怕。时辰不早了,走走走,洗洗睡觉去,明天一睁眼纪姑娘就回来了。”
  次日一早,陈复礼就来安府候着了。
  长安用过早饭就跟他一起去了水井坊大牢。
  她昨夜就派人过来说了今天要放林蔼之事,故而牢里都准备好了,让林蔼黄簑两人洗漱干净换了衣裳,用过早点之后就将两人带了上来。
  “能逼得我长安不得不放人,你们林家果然不愧为福州五大世家之一,有点本事。”长安坐在椅子上,用眸光挑着林蔼与黄簑两人道。
  自牢里接二连三地发生过命案之后,如今的牢头狱卒都是新选上来的,管理十分严格,牢外牢外基本上没有互通消息的可能。所以林蔼还不知自己家人到底做了什么才迫得这太监不得不放他。
  在牢里关了一两个月,他傲气仍在,但到底被磋磨得涨了些教训,听了长安这不阴不阳的一句话,也没反唇相讥,只冷哼了一声。
  黄簑唯恐再出岔子,于是上来行礼道:“这些日子多谢安公公关照了,我等就此告辞。”
  长安挥了挥手。
  黄簑赶紧带着林蔼往牢外走。
  陈复礼也与长安作别想与两人一同离开,长安道:“陈公子且先留一留吧。”
  林蔼与黄簑两人回头。
  陈复礼小心翼翼道:“安公公,您留下我,没用。”
  长安笑道:“陈公子不必紧张,我就想让你带句话而已,没有恶意。”说着眼睛往林蔼黄簑那边一瞟,问“怎么,不想走了?”
  黄簑忙道:“陈公子,安公公大人大量一言九鼎,说不会为难你必不会为难你的,你就且留一留,我们待会儿见。”说着与林蔼一溜烟地走了。
  长安也不去理事院点卯,带着陈复礼回了自己的院子。
  午前,纪晴桐终于回来,毫发无损,只面色有些憔悴。圆圆与薛红药陪着她一同进了后院。
  陈复礼见人回来了,便想告辞。
  长安递给他一只信封,命人将后院厨房的德全叫出来,对陈复礼道:“这个厨子是林公子的人,他不愿跟我,你领他回去吧。这信封里的东西是我送给林公子的,你跟他说请他务必笑纳,因为很快就会用得着的。”
  陈复礼拿了信封带着德全走了。
  为了避免长安派人出来追,林蔼黄簑与林家派来的人出城后就分成两路做了,陈复礼在驿站就遇见了黄簑这一路。
  听闻长安让陈复礼带了礼物给林蔼,黄簑好奇地拆开一看,发现信封里躺着的赫然是珍馐馆的房契。
  他疑惑道:“这太监是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的德全期期艾艾地开口:“黄掌柜,他还让我给六爷带了句话。”
  “什么话?”
  “他说让六爷回去把珍馐馆重新开起来,以后月月给他上供。”
  黄簑愣了一下,自语道:“这太监莫不是疯了?”
  关于这个问题,黄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入夜刚刚投宿在一家客栈,他的房门就被人敲开了。
  黄簑开门见来的人居然是护送林蔼的侍卫之一,面色微变:“你怎么来了?六爷呢?”
  侍卫满脸焦色:“黄管事,你快去看看吧,六爷不知得了什么急病,痛得直嚎,请来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这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第483章 再见面
  因为晚上城门关闭,黄簑林蔼一行并未能回城。
  次日一早,长安告诉纪晴桐宫里要举办蹴鞠赛,最近几日自己都不会回来,并叮嘱她在她回来之前不要出府后,就去了理事院。
  当天下值之后她回了宫。
  她这个级别的太监,从宫外回来,不管有事没事,都得先去拜见慕容泓。
  在去甘露殿的路上,她脚步有一丝迟疑。这一丝迟疑让她自己都有些不能理解,上辈子一起滚过床单的男人,分手了她都能坦然面对,这辈子一个不过只是拥抱过亲吻过,甚至都没正式交往过的男人,在需要面对他时,她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长安隐约有些感悟,却又告诉自己,只要就此打住,不常见面,不论什么样的感情,终归会慢慢淡去的。
  在听到长福汇报长安求见时,慕容泓正在批复奏折的手无意识地抖了一下,以至于正在写的那一笔拖得有些过长。
  他稳了稳心绪,眉眼不抬:“宣。”
  长安进了内殿,中规中矩地上前向书桌后的慕容泓行礼。
  慕容泓也没看她,只说了声:“免礼。”语气还算平静。
  这样冷淡的态度和之前他因为置气而故意冷淡不同,这种冷淡就是他平时对待一般下属的冷淡,面具式冷淡。
  长安很快适应,开始向他汇报没回宫的这十多天中自己的工作内容。
  爱鱼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围着长安蹭腿,往腿上趴,一双圆溜溜地大眼执着地盯着她:“喵~喵~”
  于是长安的汇报声中混入了锲而不舍的猫叫声。
  长安思路多少有些受影响,片刻之后有些尴尬地一顿,低眸看了看爱鱼。
  好吧,是她的错,她中午不该吃那么香的油炸小黄鱼,还不小心蹭了点油在袖子上。
  但她也只是看了看,之后便又继续汇报了。原因无他,跟慕容泓划清关系之后,不是侍猫太监的她是没资格碰爱鱼的,哪怕只是摸一下或者抱一抱。
  最后还是慕容泓实在被它叫得受不了,亲自起身拿了小鱼干放在它的碗里,才终止了这个小插曲。
  他皮肤白,姿容又好,虽是男子,却总给人一种冰肌玉骨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这种特质,所以但凡他不笑或者沉默时,给人的感觉就特别的疏离和冷漠。
  当他的性格完全成型并稳定下来后,这无疑是个相当不好接近和难以捉摸的男人。
  长安有些庆幸当自己遇到他时,他还只是个少年,如若不然,她这一辈子恐怕真的只有永远留在他身边做內侍的份,连稍微扑腾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正好汇报也告一段落了,她以一个完全挑不出任何错漏的恭敬模样道:“请问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你退下吧。”慕容泓表现得比她更挑不出一丝错漏。
  长安出去后,慕容泓又坚持着批复了一本奏折,这才放下笔,伸手撑住了额头。
  十六天,他每天都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起她,纵想起,也拼命把她往普通奴才的范畴划。他不清楚效果到底如何,他只知道自己的内心好像真的越来越平静,当初那狂烈得让他恨不能杀人的嫉妒和愤怒,都在这股平静中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他对这个结果说不上有多满意,但对自己却是一份肯定,他觉得自己受长安的影响远没有当初他以为的那样深,直到这次她回宫。
  天知道当她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内心翻腾得有多厉害,而造成他内心翻腾的情绪又是那样复杂,复杂得他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难过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
  他甚至都没敢抬头看她一眼,唯恐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强作镇定,毕竟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刻板,就好像他没做到的,她已然做得很好了一样。
  这样拖泥带水意志不坚,简直都不像他慕容泓。
  自我厌弃了片刻,他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像样的借口——毕竟是他慕容泓平生第一次喜欢的人,她配得起他花更多的时间去放下她。
  长安在东寓所自己的房里睡到后半夜就醒了,被伤口痛醒的。
  明天怕是要下雨。
  长安翻个身,默默地揉着自己胸上那道贯穿伤的伤疤,自从多了这道伤之后,她就具备了预知下雨的能力,每次要下雨这道伤口总是会痛痒不已,整个疤痕组织都在膨胀发热一样的感觉。
  许晋曾拿药酒给她按摩过伤口,但是效果不明显。
  如今除了这道伤口之外,又多了一条让她不好受的,后腰那道伤口。那道伤口的反应比胸前这道要稍微轻些,但感觉依然明显。
  看来以后不能再受深重的伤了,否则就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长安一时睡不着,把宫里宫外自己的势力关系在心里默默地捋了捋,又想了想明天自己要做的工作,最后不可避免又想到甘露殿去了。
  慕容泓表现很好,很冷淡,很平静,没有像以前一样死缠烂打,也没有因为感情受挫就把怒气发泄到工作中来,考虑到他的年龄,作为上司他算是相当清醒合格的了。
  就这样吧。
  越是清醒,长安就越意识到自己和慕容泓纠缠下去不可能有什么好结局,最好最好的结局也无非是他大权在握,她和他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再多一层肉体关系而已。
  但一旦有了肉体关系,以慕容泓的性格,他大约不能容忍她维持现状,宫里宫外两头跑还经常夜不归宿。
  所以,还是就这样吧。
  虽然没了感情基础,在他眼中原本就不怎么好控制的她继续壮大下去会非常危险,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盘棋局上她根本没有退路,进和退都是死的话,她当然选择继续前进。
  当务之急是,既然感情破裂了,那她留在他那儿的东西也该想办法要回来才是。别的就算了,龙榻下的那几只箱子,必须得想办法弄出来。
  第二天上午果然下起了濛濛小雨,蹴鞠赛时间定在下午,宫里有张让等人协同安排,并没有长安太多事,她之所以要参加,完全是凑热闹的性质,顺便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新人可以拉拢利用。
  上午她照例去了理事院,刚到内卫司不久,尹衡撑着伞在那儿敲窗。
  长安过去,笑问:“观尹公子心情不错,不知何事这般高兴?”
  尹衡道:“安公公神机妙算,我将安公公教授的方法透与我妹妹之后,果然奏效。”
  长安面色不改,只道:“奏效便好。”
  尹衡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递给长安,道:“大恩不言谢,恰前两日我路过惠民堂,听松掌柜说你想弄个念珠串子,我手上正好有一串沉香木的,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安公公千万笑纳。”
  长安也没推辞,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见里面躺着一串黑沉沉的珠子,触感冰凉,木质油头十足,拿在手中片刻,便有一股自然醇厚的木香味悠悠飘过鼻端。
  “就知道能出你手的必是好东西,谢啦。”长安收下了。
  两人聊了没几句,尹衡便回理政堂去了。
  长安在桌后坐下没多久,又有人来到窗前,她抬头一看,见是钟羡,微愣了一下。自那天话说清楚后,钟羡没有刻意避着她,但也很少再来找她。
  “伤口痛吗?”长安来到窗口,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他问。
  长安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在意的笑道:“一点点,不碍事。”
  钟羡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递给她,歉然道:“抱歉,我原以为我家用的是和太医院一样的药油,今早才听我爹说起原来我家用的是祖传秘方,效果要比太医院开出来的好。我一早就该送你几瓶的,家里没多少存货了,这一瓶你先用着,待他们做出来新的,我再带几瓶给你。”
  长安默默接过那瓶药油,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但最终还是只道了声:“多谢。”
  钟羡点了点头,转身去理政堂了。
  上辈子的经历让长安鲜少有兴致规划自己的将来,纵偶尔闲得发慌会胡思乱想一下,那规划中向来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但此刻看着手中那瓶药油以及这小小的瓷瓶中所承载的关怀,她却头一次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或许找个真心待自己好的男人一起过日子也不错?累了有人给靠,疼了有人给揉,这样的日子她活了两辈子至今都没享受过。
  站在窗边发了会儿呆,她摇了摇头,唇角弯起一丝苦笑。
  以她现在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能给她靠给她揉的,唯有宫里那位她不想要也要不起的有妇之夫,换做其他任何人,都只有被她连累的份。


第484章 各种坑
  午后,雨停了。
  长安回宫,本想去太医院找许晋给她涂药油的,谁知在丽正门外就遇见了赵合一行,被他拉去了含章宫。
  “你怎的这么早就来了?”长安问。
  赵合道:“我午前就来过了,此番蹴鞠大赛陛下说了交由我负责,敢不尽心?”
  到了含章宫,赵合打发同来的赵椿去做事,自己将长安拉到一旁说话。
  “安公公,咱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怎的坑我,害我在我朋友面前好没面子。”赵合一脸不高兴。
  长安不解问:“我怎的坑你了?”
  赵合提醒她:“德胜楼。”
  “哦,那天啊。那天都喝懵了,被你们拽着在德胜楼输了好多银子我都不知道。第二天酒醒了李展拿账簿给我看才知道。嗨,不就几千两银子么,难道我还会派人上门要债去,权当没这回事。”长安挥挥袖子浑不在意道。
  她都这般说了,赵合也不好揪着这件事不放,看着左右无人,他又涎着脸问:“那,嘉容,今日能成全我否?”
  长安斜他一眼,道:“你都说了,此番大赛你全权负责,你溜得开吗?还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你准备用放屁的功夫就完事?”
  赵合一想也是,就算自己能开小差,也不能离开太长时间,花了这许多财力和精力才得一次一亲芳泽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草草了事岂不可惜?
  他一时心痒难耐抓耳挠腮,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什么时候能行嘛?”
  长安老神在在:“你想成事就得听我的。上次陛下从广膳房地道偷溜出宫,现如今太后看那条地道看得紧呢,你暂时不能从那里进宫了。这样,你派人去金雀斋给你的侍妾打一件首饰,然后把金雀斋出具的单子给我,什么时候你听闻金雀斋的伙计来送首饰了,那便是行动之时。还记得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么?”
  赵合点头:“记得记得,从地道入宫,然后躲去假山中等你。”
  “一切务必小心,尤其不能让你家人察觉。”长安叮嘱他。
  赵合咧嘴:“我省得。”
  “还有嘉言,我叫你笼络她当挡箭牌来着,笼络得如何了?”长安问。
  赵合挑眉道:“死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跟我逢场作戏呢,不过她家人捏在我手中,万一事发让她去顶,谅她也不敢不去。”
  “这事不能硬来,你跟她传递消息的渠道安全么?”长安皱着眉道。
  赵合道:“应该安全,我花大价钱买通了广膳房的一名小太监,她那边来接头的也是她信任的宫女,叫什么玉茗的。”
  看他那得意样儿,长安腹诽:若没有我点头,凭你多大的价钱能在广膳房买通太监?
  赵合见亲近不着美人,又缠着长安把嘉容叫出来让他见一面。长安被他歪缠不过,只得答应。于是赵合借着向慕容泓汇报鞠赛安排情况的由头跟着长安一道去了长乐宫。
  长安来到西寓所,正在做针线的嘉容见了她,分外高兴,迎出门道:“长安,你最近上哪儿去了,好久都见不着你。”
  长安笑道:“我这不是忙嘛。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嘉容难得地四顾了一番,上前扯着长安的袖子往屋里拽,道:“你进来。”
  长安见她这副小心的模样,愈发好奇。
  “我见到他的人了。”两人到了屋里,嘉容双眸亮晶晶,难掩欢欣道。
  长安消化了一下她的话,瞪圆眼睛:“赢烨?你见到他了?梦里吗?”
  “不是他,是他的人,一个小太监替他传了消息给我。”想到见赢烨,嘉容的表情又有些暗淡下来。
  “又是有人传消息,可别像上次一般是个圈套吧?”长安嘀咕。
  嘉容忙道:“不会,这次是真的,他知道这枚扳指的来历,这个只有赢烨知道,旁人不会知道的。”她伸手从领口拿出那枚挂在脖子上的扳指,“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人都说我会早夭,我爹偏不信这个邪,所以干脆给我取名陶夭。后来来了一个游方道人,给了我一枚小小的八卦镜让我挂在脖子上,说那是护身镜,能保平安。爹爹死后,家没了,兵荒马乱的都是赢烨在护我周全。我觉着我有他就足够了,不需要这枚护身镜,就把护身镜送给了他。但这小小的护身镜若是戴在他脖子上委实怪异,所以我和他一起去将护身镜打成了这枚扳指。这个只有他清楚,旁人就算知道这枚扳指的由来,也绝不会知道护身镜的由来。”
  “连他那个义父孟槐序也不知?”长安问。
  嘉容摇头:“他不知道的,我十三岁那年他才来到赢烨身边,而这枚扳指,是在我十二岁那年打的。”
  长安思虑片刻,问:“那么这人给你带了什么消息?”
  嘉容看着她道:“跟你有关,他说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