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冷傲王爷,逆天宠-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重新点上几支,只巴望着去阎王庙供奉的人能越来越多才好。

    不几日,阎罗的泥像就塑好了,果真与他有八九分相似。

    七王妃捐泥像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好奇地跑去瞧,原本冷冷清清的阎王庙,一下子变得热闹了不少。

    雨瑞瞧在眼里,喜在心里。

    可不知为何,阎罗苍老的速度,却一点也未变慢。

    那发丝不多时就白到了发梢,看得她既愁又急。

    一日,经过后院时,偶然听几个丫鬟小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刑房关押的那疯女人,上个月还年轻无比,近日却突然变成了一个白发老妪……”

    “竟有这等事?”

    “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据说是因为府中有以吸食阳寿为生的妖物呢,再这么下去,定会将那疯女人的寿命全部吸光……”

    “那她岂不就死了?”

    “死了便死了,反正这么以来,也从没有人问起过她。”

    “死了倒是事小,可万一她一命呜呼之后,妖物转而吸起了旁人的寿命,那可如何是好……”

    听着这叽叽喳喳的议论,雨瑞好不恼火:“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几个,今日都很闲吗?”

    “雨瑞姐姐……”

    几人立刻止住话头,讪讪看着她。

    “该去哪去哪,要是再偷懒,当心我告诉王妃娘娘。”雨瑞训斥。

    几个丫鬟纷纷点头,扫地的扫地,拂尘的拂尘,不敢再谈论方才之事。

    雨瑞心里却有了一个疙瘩。

    旁人或许不清不楚,她却晓得,这七王府里的确有妖。

    那雪狐便是妖,跟在他身旁的小姑娘,说不定也是妖,还有王妃娘娘,曾嫁给阎罗为妻,即便不是妖,也绝非常人。

    难道这一切,皆因雪狐和那小姑娘而起?

    又或者,与王妃娘娘脱不了干系?

    这念头就如一颗种子,在她心中扎了根,发了芽……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祸国殃民的灾星

    这日,雨瑞来给唐咏诗送饭时,忍不住多打量了这个女人几眼。

    不多短短几日不见,此女果然又变老了几分,身形略显佝偻,眼角爬满细纹,俨然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妪。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唐咏诗很不待见她略显好奇的目光。

    “是没什么好看的。”雨瑞撇嘴回敬。

    唐咏诗火冒三丈:“也就是我被绑着,动不了你,否则非一颗颗拔了你这贱婢的牙不可!”

    她脚上戴着镣铐,双手被绑于身前,虽不能任意活动,却是可以自己进食。

    雨瑞嗤笑一声:“我看你是活不到那时候了。”

    唐咏诗怒极:“你说谁活不到那时候?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自打来到这七王府,她的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

    这刑房中没有镜子,她瞧不见自己的脸,只知原本光洁的双手,变得越来越粗糙干瘪……

    这多多少少令唐咏诗有些胆战心惊,尤其近日当她开口说话时,声音低沉沙哑,难听至极,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也不知这秦雨缨,究竟在自己这具躯壳上动了什么手脚。

    “你还不知道?”雨瑞上下打量她,蹙了蹙眉。

    “知道什么?”唐咏诗没好气地问。

    “知道你如今是一副什么样子。”雨瑞道。

    唐咏诗听得狐疑:“你到底想说什么?”

    雨瑞见她当真一无所知,索性从那洗抹布的木桶中舀出一瓢水,递到唐咏诗面前。

    那水很脏,唐咏诗往里一看,水面模模糊糊映出一张苍老的脸。

    她仓皇失措,被吓得连连后退:“这……这是何人?”

    “这是你啊。”雨瑞道。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唐咏诗脸色惨白。

    她的美貌即便在仙界也是罕见,怎会是这么一个垂垂老矣,毫无姿色可言的老妪?

    虽附身在这丫鬟的躯壳上,不再是原本的相貌,但怎么着也应当正值妙龄才是……

    她依稀记得这丫鬟脸上有一道疤,从额角贯穿到下颌。

    仔细一瞧,水中那人影竟也是如此。

    “拿开,拿开!”她不假思索地打翻水瓢,“这一定是玄女施的障眼法,我才不会相信……”

    “玄女?”雨瑞问道,“谁是玄女?”

    唐咏诗看着她,那眸光阴测测带着恨意:“亏你跟在玄女身边这么久,竟不晓得她的底细。”

    “你是说……王妃娘娘?”雨瑞眸光微变。

    这玄女二字,一听就不是寻常人的称呼。

    她早已晓得秦雨缨身份有异,只是一直不知其究竟是哪路神仙,此时见唐咏诗知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你口中的王妃娘娘,是个祸国殃民的贱人,数千年前,人间就有不少人因为她遭受雷劫的缘故惨死,她在人世间,对你们这些凡人没有半点好处。”唐咏诗道。

    这话真假参半,当年的确有人因秦雨缨的缘故遭了连累,只不过这一切皆因唐咏诗而起,并非秦雨缨所愿。

    雨瑞瞥了她一眼,连半个字都不信:“你说王妃娘娘祸国殃民,可我怎么觉得她仁德心善,分明是个活菩萨?”

    当初要不是王妃娘娘出手,王爷身上的怪病,哪能那么轻易就被治好?

    说起来,王妃娘娘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不仅如此,还派秦少爷这个仲弟去辽城、南疆镇压瘟疫,救了十来万灾民的性命。

    这些,雨瑞全都一清二楚,故而只当唐咏诗这番话是在放屁。

    “那瘟疫和干旱皆是因她而起,接下来,骊国与异族必定会有战乱,你若不信,等着瞧便是。”唐咏诗道。

    战乱?

    雨瑞听得一惊:“你……你如何会晓得……”

    胡人虽被辽军击退,却有一股来历不明的势力忽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有传言说那是异族。

    传言一起,京城顿时变得人心惶惶。

    京城尚且如此,边境就更不必说了。

    这分明是昨日刚传来的消息,真不晓得这唐咏诗是怎么知道的。

    雨瑞话未说完,唐咏诗就已明白过来,敢情那仗还真打起来了。

    她眼珠转了转:“自然因为我是天上来的仙人,能预知这世间的种种。”

    “天上岂会有你这种仙人?”雨瑞面露鄙夷。

    唐咏诗也不恼,不急不缓反问:“我若不是仙人,又岂会晓得外头的情形?”

    雨瑞闻言微怔。

    王爷早已下令将整个七王府戒严,这一两个月,看守刑房的暗卫和前来送饭的丫鬟,都不曾同唐咏诗有过交谈。

    当然,自己是个例外。

    若非对这唐咏诗存着几分好奇,想弄清此女与严公子是否患上了同一种“怪病”,她或许也不会轻易开口了。

    一两个月前,异族还未作乱,故而这唐咏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提前晓得的。

    如此,那番话倒不像是在凭空杜撰。

    唐咏诗一眼就看穿了雨瑞的疑惑,接而又道:“我问你,秦雨缨嫁到七王府后,这里一共死伤过多少人?”

    雨瑞从未想过这一问题,自然也就从未算过。

    而今细细想来,那无端端死去的柳若儿,还有那险些被打成瘸子的孔钰珂……的确都与王妃娘娘有瓜葛。

    这么一想,心中一阵惶恐。

    “我此番提醒你,是出于一片好心,不想让你也步那些人的后尘。”唐咏诗说得很是认真。

    思及秦雨缨平素宽厚大方的为人,雨瑞仍是有些不信:“这话你怎么不对王爷说?”

    “男人都会被她迷惑,可你不同,你同我一样,都是女人。”唐咏诗道。

    男人都会被王妃娘娘迷惑?

    雨瑞嗤笑一声:“胡说八道也得有个度,当心我将你今日所言一五一十告诉王妃娘娘,到时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唐咏诗脸色丝毫未变:“你以为,待她发觉你知道了她玄女的身份,还能让你活?”

    雨瑞嗤之以鼻:“你以为娘娘会跟你一样蛇蝎心肠?”

    说着,将饭菜原封不动地端了出去:“看你这般能说会道,饿上个两三日也不会有什么事,今日这饭菜,你便不用吃了。再敢说三道四,看我不饿死你!”

    唐咏诗早已前胸贴后背,见她转身就走,那叫一个又气又恨:“愚忠的蠢货,迟早有你好受!”

    出了刑房,雨瑞左思右想,决定将此事告诉秦雨缨。

    与其信一个满嘴胡言的唐咏诗,还不如开口问一问王妃娘娘,如此,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有些事,着实不宜憋在心里。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来到秦雨缨房中,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王妃娘娘,奴婢方才去了刑房……”

    “你去刑房做什么?”秦雨缨正校对着一册账目,闻言略略抬起了头。

    如果没记错,雨瑞是府上的大丫鬟,且身兼管家一职,不必做这等送饭倒水的活儿。

    “那送饭的春儿告假回乡了,奴婢顶替她一日。”雨瑞答。

    秦雨缨心知若只是因为这桩小事,雨瑞不必这般郑重其事来见自己。

    “你来找我,是因为那唐咏诗?”

    雨瑞点头,心想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妃娘娘。

    她心知自己坏了王爷定下的规矩,低头垂目道:“奴婢见了那唐咏诗,一时不察,与她说了会儿话,请娘娘责罚……”

    “你想要什么责罚?”秦雨缨既好气又好笑,“是打板子,还是抽鞭子?”

    雨瑞抬起头,忍不住嗔怪:“娘娘,您故意吓唬奴婢……”

    秦雨缨撇嘴:“不吓唬吓唬你,你在我面前永远这么生疏。”

    其实倒不是生疏,而是雨瑞的礼数太过周全,秦雨缨早已同她说过无数次,有些事无需拘泥于礼节,可她就是不听……

    见话题被扯远了,雨瑞言归正传:“娘娘,那唐咏诗方才同奴婢说了一番话,说……说娘娘是玄女,那边境的饥荒、瘟疫和异族的战乱,皆与娘娘有关。”

    “哦?”秦雨缨轻挑眉梢,“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要奴婢信她,否则定会被娘娘所害。”雨瑞接而道。

    乍一听这席话时,雨瑞还有些怀疑,怀疑秦雨缨这个王妃娘娘,是否真如那唐咏诗所说的一般,是个祸国殃民的灾星。

    可有些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伺候了王妃娘娘将近一年,日常相处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比区区几句轻飘飘的言语,要实在的多。

    “你信了?”秦雨缨问。

    “奴婢当然不信。”雨瑞断然摇头。

    秦雨缨“嗯”了一声,站起了身。

    “娘娘,您要去何处?”雨瑞忙问。

    “当然是去刑房,见见那造谣生事之人。”秦雨缨答。

    她行在前头,雨瑞紧随其后。

    来到刑房时,唐咏诗在缩在一张木凳上闭目眼神,睁开眼看清来人,心里不觉不惊,显然没想到雨瑞竟真会将一切告知秦雨缨。

    “听说,那瘟疫、饥荒和战乱,皆是因我而起?”秦雨缨开门见山。

    唐咏诗听得讪讪,结结巴巴地反问:“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我就知道你不敢承认,果然是一派胡言!”雨瑞冷冷盯着她。

    敢说却不敢承认,不是在撒谎是什么?

    唐咏诗心里没好气,暗暗将雨瑞骂了不止一遍。

    这丫鬟看上去挺聪慧,没想到竟这般的蠢!

    当着秦雨缨的面说这些,叫她如何能承认?

    “异族与骊国将有战乱,是怎么回事?”秦雨缨接而问。

    闻言,唐咏诗脸色一阵僵硬。

    秦雨缨将这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早已猜了个十之八九:“是那蔺长冬告诉你的?”

    刑房镇守森严,唯独蔺长冬偷偷摸摸来过两次,不是他还能是谁?

    “蔺长冬是谁?我从未听说过此人。”唐咏诗压根不肯承认。

    “除却战乱,他还同你说了什么?”秦雨缨问。

    事关异族,她须得问个清楚。

    见唐咏诗不肯开口,她不假思索拿起一旁浸了水的长鞭。

    唐咏诗一见那长鞭就忍不住瑟瑟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说,我当然只能打你了。”秦雨缨语气平平。

    唐咏诗转身想躲,奈何被镣铐困住了双脚,心里恨得不行。

    眼看秦雨缨步步逼近,她一咬牙,将一切都说了出来:“那人说,骊国迟早会败于异族之手,我若肯帮他,便是异族的功臣……”

    “就这些?”秦雨缨挑眉。

    “就……就这些……”唐咏诗瑟瑟发抖道。

    秦雨缨并无欺负老弱病残的嗜好,放下了长鞭。

    离了刑房,径直出了府,来到了永安街上。

    “娘娘,您这是打算去找那蔺长冬?”雨瑞问。

    秦雨缨点头:“他的铺子近来如何了?”

    “早已没什么生意了。”雨瑞道。

    蔺长冬进了一次衙门之后,似乎就不怎么打理铺子里的生意了,那几间原本日进斗金的商铺,而今皆变得门前冷落鞍马稀。

    来到糕点铺子门口时,店掌柜正伏在账本上呼呼大睡。

    “掌柜的?”雨瑞推了推他。

    那人抬起头,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秦雨缨:“这位姑娘,您想买点儿什么?”

    “你们蔺公子呢?”雨瑞问。

    “蔺公子?”掌柜的显然是个新来的,闻言一下子没回过神,“哦……您说蔺老板啊?他不在。”

    “他在何处?”雨瑞又问。

    “这位姑娘,我只是个掌柜的,哪会晓得蔺老板的行踪?您要是想找他,不妨去蔺宅里找,顺带叫他记得我这两个月的工钱结了。”掌柜的道。

    看来,蔺长冬已有一阵子没露过面了……

    离开糕点铺子,二人来到蔺宅。

    门槛上积了不薄不厚的一层灰,秦雨缨看得略微蹙眉。

    雨瑞叩门,叩了好一会儿,里头都无甚动静。

    “不必叩了,宅子里定是无人。”秦雨缨道。

    “既不在铺子里,也不在宅子里,这蔺长冬究竟去了何处?”雨瑞不解。

    联想起唐咏诗口中的那句战乱,秦雨缨猜测:“或许是有大事要办,所以先行离去了。”

    所谓商人,只是蔺长冬的一层伪装,他的真实身份,是异族王室的血脉。

    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去打听打听,蔺长冬是何时不见踪影的。”她吩咐雨瑞。

    雨瑞点了点头,一一叩开了街坊邻里的门。

    一番询问之下,才知蔺长冬走了已有大半月了。

    “王妃娘娘,此人形迹可疑,是否让王爷调查他一番?”雨瑞提议。

    “暂且不必。”秦雨缨摇了摇头。

    此事问过雪狐便是,眼下,她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要办……

    往那阮家铁匠铺的门边放了几块石子之后,秦雨缨离开永安街,回到了七王府。

    不出半个时辰,就来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竹箐。

    她与秦雨缨已有一月未见,一开口,却并未寒暄,而是径直问道:“你有何事找我?”

    她开门见山,秦雨缨也不绕弯子:“我叫你来,是想请你帮我易容。”

    竹箐面色微变。

    雨瑞看在眼里,不免有些疑惑。

    易容?

    那不是江湖术士才会的把戏吗?

    这竹箐一直都是这张脸,从未变成过别的模样,王妃娘娘怎晓得她一定就懂易容之术?

    “那日牧家别苑着火时,打晕我的分明是个男子。还有那替我打造捕兽笼的阮冰竺,身形和你有八九分相似……若我没猜错,这两个人皆是你易容而成的。”秦雨缨看着竹箐,目光平淡,并无半点咄咄逼人。

    竹箐原本紧握的手指,略略松开了几分。

    这既是她最为厉害的本事,也是她掩藏最深的秘密之一,原以为三王府彻底覆灭之后,再无人晓得此事,没想到却鬼使神差被秦雨缨发觉……

    那陆长鸣先前之所以对她委以重任,就是因为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

    否则,三王府哪会那般好心,替她养活那年纪尚小的小妹?

    哪晓得,这所谓的好心只持续了一年半载就彻底湮灭,连累小妹无辜受牵连,被那贺亦钧做成药人,活活折磨致死……

    如果不是因为擅长易容,她也不会被陆长鸣看中,更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一切。

    一想到这,竹箐心里就难受得出奇。

    小妹死后,她本想将这易容术带入坟墓里,不料秦雨缨却突然提及。

    先前她苦苦找寻贺亦钧,打算报仇雪恨,可惜一直查到后者的行踪,还是秦雨缨出手,才取了那混账的项上人头……

    单凭这一点,她就无法拒绝秦雨缨的要求。

    “你想易容成什么人?”她问。

    “蔺长冬。”秦雨缨道。

    蔺长冬?

    竹箐对这人有些了解,据说是个异族人,潜伏在京城才短短数月,一直未能掀起什么风浪,也不知秦雨缨这个七王妃为何突然对他起了兴趣。

    “你知道此人?”秦雨缨问。

    竹箐点了点头:“他先前常来七王府,我自然要仔细调查一番。”

    来虽来得多,但能进七王府大门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似乎是因向秦雨缨套近乎套得太过明显,得罪了陆泓琛,被陆泓琛下令不得入内,且还被抓进衙门狠狠杖责过,说起来也是个倒霉人。

    “你可知他如今在何处?”秦雨缨又问。

    “我不知。”竹箐摇头。

    她虽时常留心七王府,但毕竟不是这府里的暗卫,不会在蔺长冬这种无名小卒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殊不知,她眼中的无名小卒,却是挑起异族与骊国战乱的罪魁祸首……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雨瑞还是头一次真真切切见识到易容术,待竹箐取了人皮面具过来,她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竹箐知雨瑞是秦雨缨的心腹,故而在替后者易容时,并未回避这个小丫鬟。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一个“蔺长冬”就出现在了雨瑞面前,那张脸与蔺长冬无比相似,若是走进糕点铺子里,只怕就连那掌柜都要错认。

    脸是像了,身形却丝毫不像。

    秦雨缨穿的是一身素色长裙,瞧着很是怪异。

    雨瑞拿了几身雪狐的衣裳,伺候秦雨缨换上,又给她梳了个男子法式,左看右看,忍不住啧啧称奇:“王妃娘娘,您若不说话,就真如那蔺长冬一模一样了,就是个子略微矮了些……”

    脸能被易容,个子却轻易变不了。

    就连小狐狸,都不能随心所欲变幻身形,否则早就变得如陆泓琛一般高大了。

    谢过竹箐之后,秦雨缨在院中等了一阵,待到天色暗下,才徐步进了刑房。

    一见她,唐咏诗就两眼发亮:“你可算是来了,你先前说的那些,到底还作不作数?”

    秦雨缨伸出一指,轻放于唇边。

    唐咏诗马上就噤了声,谨慎地环顾四周,担心像上次那般隔墙有耳,被秦雨缨抓个正着。

    “你向七王妃透露了多少?”秦雨缨用手指蘸水,在地上的灰尘中写道。

    “我……我并未说什么,只说你答应带我出去,旁的一概没有告诉她。”唐咏诗声音压得极小。

    秦雨缨静静看着她,不言也不语。

    许是那眸光太冰冷,太能穿透人心,唐咏诗打了个哆嗦,不免有些心虚:“她……她今日逼问了我,我不得已说出了异族将与骊国交战的事……若不是她严刑拷打,我是断然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严刑拷打?

    秦雨缨听得有些想笑。

    原以为唐咏诗只有当着她的面才会大放厥词,不想在蔺长冬面前也是这般张口就来。

    “异族交战之事,你全说了?”她又写道。

    “我没说那古籍中记载着排兵布阵的方法,更没说你打算再让辽城、南疆一带瘟疫横行。”唐咏诗答。

    瘟疫?

    秦雨缨动作微滞,手指不觉僵直了几分。

    昏黄的烛火落入她眸中,未能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泛起半点光亮……

    唐咏诗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自顾自接而说道:“下册中记载的那瘟疫的方子,可比你们之前用的要厉害得多,找不出解药,那数十万辽军不出一个月就能死得一干二净。到时,你可得信守承诺,将秦雨缨和牧家人都交到我手里,我要让这贱人亲眼看着她的亲人一个个死绝,还有那陆泓琛,他先前不是被下了蛊,病得痛不欲生吗,再让他多病几次也无妨……”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迷香

    “是吗?”简短的两个字,传入唐咏诗耳中。

    她回过神,后知后觉地看向眼前这“蔺长冬”。

    不知为何,那双眼睛看起来如此熟悉,就仿佛……曾见过许多次。

    加之方才那听似平平无奇的口吻,令她浑身上下忍不住一僵。

    这……这哪是蔺长冬,这分明就是……

    “你终于认出我来了?”秦雨缨一笑。

    那笑容极冷,落进唐咏诗眼里,她不觉胆战心惊:“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易容术?”秦雨缨替她说完了那后半句。

    唐咏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后背很快就触及了冰冷的墙壁,这才想起自己已无路可躲。

    “你打算挑起骊国与异族之间的战乱,还打算向陆泓琛下蛊?”秦雨缨问。

    “不……不是我,”唐咏诗急忙摇头。

    这种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恨秦雨缨,心底只余深深惶恐:“这全是那蔺长冬的主意……”

    秦雨缨眸光沉沉:“散布瘟疫和下蛊这两件事是你亲口所言,你难道想说我听错了?”

    若这人想对她下手,她无所畏惧,但对陆泓琛下手,无异于触及她的逆鳞。

    “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定是你听错了……”唐咏诗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俨然又发起了疯,“你胡说八道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

    “又装疯卖傻?”见状,雨瑞忍不住从暗处出来了,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直接凑到了唐咏诗面前,“再装傻,别怪我不客气!”

    唐咏诗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显然被那烙铁吓得不轻:“别杀我,别杀我……”

    毕竟已是一个白发老妪,那模样不可谓不可怜。

    雨瑞咬咬牙,又将烙铁放下了。

    此人如今变成这幅模样,还真叫她有些下不去手。

    “娘娘,事关重大,不如还是尽快禀告王爷。”她朝秦雨缨道。

    说着,瞪了那瑟缩的唐咏诗一眼。

    事情都已打听清楚了,秦雨缨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点点头出了刑房。

    将此事转告陆泓琛时,他眉宇间有一丝凝重:“那古籍,为何会与瘟疫扯上关系?”

    秦雨缨倒不觉意外:“古籍不仅记载了行医用毒之术,且还蕴藏天文地理,书中有再多秘密也不足为奇。”

    只是她有些不解,她读了这么久都未彻底读懂,那唐咏诗又是如何晓得其中奥秘的?

    如果真闹出了新的瘟疫,也不知秦瀚森是否有把握,再次研制出治病的药方……

    为了不给那蔺长冬可乘之机,陆泓琛叫来杜青,加急往边关送去信件,叮嘱驻守的将士提防异族使用邪术。

    这信件自然不是通过各级官员层层传递的,故而无需过皇帝那一关。

    “王爷,为免疫情再起难以抵抗,是否派人多往辽城、南疆运送些药草?”杜青提议。

    陆泓琛颔首。

    言语间,忽有下人来报:“王爷,外头来了个小厮,说是蔺长冬蔺公子派来的。”

    “他竟还敢派人过来?”杜青面有怒色。

    “他应当还不知唐咏诗已将事情说了出来。”秦雨缨道。

    否则,压根不会再叫人来这七王府。

    “那小厮还说了什么?”陆泓琛问。

    “回王爷的话,那小厮还说,蔺公子曾答应那唐姑娘要救她出去,可看在王妃娘娘的面子上只能食言,为表弥补,此番给唐姑娘带了些点心,希望能让唐姑娘心里好受些。”下人如实禀告。

    在这桩事上,蔺长冬倒看似诚实。

    “不如让那小厮进来吧。”秦雨缨看向陆泓琛。

    而今,蔺长冬在明,她与陆泓琛在暗,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若是来找唐咏诗这个仙人“取经”,询问那古籍奥秘的,那便再好不过。

    如此,她就能晓得这两人究竟还有什么谋划了……

    陆泓琛颔首,吩咐下人放行。

    下人应了声“是”,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不多时,蔺长冬派来的小厮,就将满满一篮子糕点送入了刑房。

    糕点经秦雨缨一一检过,并未被下毒。

    雨瑞放下不下,担心那唐咏诗又玩花样,自请去刑房盯着。

    思及有暗卫在场,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秦雨缨点点头任由她去了。

    哪晓得唐咏诗这次格外的疯癫,连暗卫都没能看住她,竟让她逮着机会狠狠咬了雨瑞一口。

    这一口咬在了雨瑞的胳膊上,牙印极深,几乎渗出血来。

    秦雨缨自是心疼,亲手给雨瑞上了药。

    陆泓琛得知此事,将那几个暗卫狠狠责罚了一番……

    这一桩不大不小的事,在七王府里并未掀起什么波澜,雨瑞自己也不甚在意,她毕竟是个丫鬟,又不是大户人家皮娇肉贵的小姐,受点小伤而已,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却不料夜间入睡时,那伤口忽然发起了痒,如有一只蚂蚁爬过,分明只是一点细微的感觉,却令她辗转反侧怎也无法入睡。

    她索性起了身,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夜里风大,窗户开了一条缝,吹得烛火晃来晃去。

    她伸手关窗,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自己伸到窗边的那只手,在烛光的映照下竟无半点影子。

    雨瑞一惊,睡意顿时全醒了……

    次日,秦雨缨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以往是雨瑞这个大丫鬟来唤她起床,今日却不知为何,起身洗漱后依旧不见雨瑞的人影。

    她不觉有些担心,来到雨瑞所住的耳房。

    月桐也在,见了她,行礼问道:“娘娘是来找雨瑞姐姐的吧?她病了,正发着高烧呢。”

    病了?

    昨日分明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秦雨缨想进去瞧瞧雨瑞的病情,正要推门,雨瑞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娘娘,您身怀有孕,还是别进来了,大夫说风寒最易侵染孕妇,奴婢这病若不慎传给了您可如何是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