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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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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如何是好。”

    “是啊,大夫早已来看过了,说这风寒不是什么大事,您就别费心了。”月桐也劝。

    秦雨缨闻言顿住了脚步。

    她这几日依旧没有喜脉,害喜却愈发严重,想来十有八九是真怀上了孩子。

    这身子毕竟虚弱了些,若染上风寒,定会让腹中的孩子受罪。

    “大夫可开了药?”她问。

    “开了几服药,”月桐点头,“奴婢正叫人在小厨房里煎着呢,凉一凉就能服用了。”

    月桐是个机灵的,打理起府中事务来,与雨瑞一般勤快能干。

    有她在,秦雨缨略略放下了心:“这几日就劳烦你照顾雨瑞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奴婢是雨瑞姐姐领进府的,照顾她是奴婢的本分。”月桐道。

    这场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出两日,雨瑞就已能下床走动了,病好之后的头一桩事就是来秦雨缨房中伺候,依旧如先前那般勤勤恳恳,恭恭敬敬。

    这日傍晚,她正替秦雨缨收拾梳妆台,一旁的月桐忽然凑过来挪揄:“雨瑞姐姐,那严公子说,已有好一阵子未吃过你煮的宵夜了。”

    说着,还挤了挤眼。

    那严公子对雨瑞很是上心,府里上上下下都瞧在眼里,只是没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雨瑞生病的这两日,那人没少过来打听过,只是从未亲自叩门进去探过病。

    说起来,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闷葫芦。

    严公子?

    雨瑞心念微动:“他很爱吃我做的宵夜?”

    月桐一笑:“这还用说吗?姐姐的厨艺,这七王府里无人不喜欢。”

    眼看日头已落山,她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小厨房,道:“今夜由你来伺候王妃娘娘吧,我接连几日没给那严公子做点心,想来他应是有些馋了……”

    月桐很是会意,笑着点了点头:“姐姐你就放心去吧,我定会将王妃娘娘伺候妥当。”

    好几日没进小厨房,这厨房里头的陈设,雨瑞瞧着都有些陌生了。

    她摆弄了一番厨具,正犹豫着该做哪种点心,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来的是阎罗,那黑白参半的发丝令他看上去苍老了不止十岁,雨瑞看得鼻尖一阵酸涩:“你……你怎么……”

    怎么一下子又老了这么多?

    阎罗自己倒是不甚在意:“许是因为香火不够旺,谁叫我是阎罗,若换做观世音、弥勒佛那等受万人敬仰的,或许就不会闹出这等怪事……”

    见他一脸云淡风轻,雨瑞一阵恼火:“你胡说,我分明听说城郊那阎王庙香火很是旺盛,你为何要骗我,这根本就不是香火的缘故。”

    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片子个子不高,脾气倒挺大。

    阎罗叹了口气:“我自己都不知是何缘故,谈何骗你?”

    这声叹气叹得雨瑞一怔,咬唇良久,她才道:“那上次我拜你时,你为何说骗我说身子好了许多……”

    阎罗这回不叹了,而是笑:“我说的不是身子,是心。”

    难得有这么个蠢丫鬟逗他发笑,他当然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心?

    雨瑞又是一怔,垂下双目,突然有点不敢看他。

    “听说你病了?”阎罗问。

    雨瑞点了点头。

    “听说病已好全了?”阎罗又问。

    雨瑞白了他一眼:“若没好全,哪敢来小厨房给你做点心?万一让你也染上了风寒,如何向王妃娘娘交代?”

    说得也是……

    阎罗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灶台:“你今日打算做什么点心?”

    “你平日不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吗,怎么今日话变得这么多?”雨瑞嫌弃。

    阎罗笑:“遇上话多的女子,自然也就变得啰嗦了。”

    雨瑞听得一恼,这人分明是在嫌自己啰嗦。

    “不帮忙就走远些,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她回敬。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了嘴,原本三两下就能做好的一顿宵夜,竟足足做了一个时辰。

    看着摆在眼前的两盘糕点,阎罗有些纳闷:“这为何一点也不像你平日的手艺?”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雨瑞懒得理会。

    阎罗也不恼,舀起一粒汤圆。

    那味道有些怪,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可他还是一口口吃完了,吩咐雨瑞:“将余下的端下去吧。”

    雨瑞纳闷他为何食量骤减,待亲自尝了一口,才明白是自己厨艺变差,做的点心大不如前了。

    奇怪,分明是按照先前的方子做的,味道怎会变得这般奇怪?

    她狐疑地回了房,这夜睡得格外安稳,并未像先前那般辗转反侧。

    殊不知,自己熟睡之后不久,忽然面无表情地坐起了身,睁开了双目。

    外头一片宁静,目光所及之处,除却书房中亮着烛火,皆是一片漆黑。

    今夜夜色正好,不见明月,却有稀疏几颗星星闪烁,雨瑞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唇角勾了勾,浮现一丝笑意。

    这外头的风,还真是吹得人十分舒坦啊……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打开香囊,里头是一块酥饼。

    酥饼上印着一个“蔺”字。

    掰碎了,里头的馅儿金黄灿烂,看起来甚是美味。

    雨瑞却并未尝,而是将碎屑一点点拢在了手心,打开桌上的小香炉,全倒了进去。

    点燃香炉,香味十分特别,闻着令人心旷神怡。

    她深嗅了一下,捧着香炉出了耳房。

    回廊中的夜风,拂过她素白的长裙,远远一看宛若鬼魅。

    顺着回廊来到偏院,这里也有一间房亮着烛光。

    那是小狐狸与书灵的房间。

    原本,秦雨缨是不打算让这么个小姑娘与小狐狸同住的,奈何将书灵交给丫鬟、婆子照顾之后,小狐狸找到她软磨硬泡,说二人同住有助于修炼,双修比独自修炼要厉害得多。

    小狐狸所说的双修,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经得那书灵同意,秦雨缨便也没再反对。

    这一大一小两个书灵,是用不着入睡的,夜间皆在打坐,虽闭着双目,神思却是清明。

    不多时,外头传来一阵极细微的香味。

    小书灵率先睁开了双眼,扯了扯雪狐的衣袖。

    “怎么了?”雪狐睁眼看着她,不明所以。

    小书灵指了指外头。

    雪狐举目,见一道人影停在了窗边,下意识就想窥测窥测那是何人,怎料法力使出,如泥牛入海,那道人影他竟怎么也看不清。

    香味越来越浓了,定睛一瞧,窗纸被人戳了个蚕豆大小的洞。

    “谁在那?”雪狐不敢轻敌,立刻站起身来。

    这一站,才觉两脚有些发软。

    小书灵一双原本无甚神采的双目,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快步朝那窗边走去。

    打开窗,外头却是空空无人。

    只有一个小巧的香炉,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雪狐打开门将那香炉打翻,用脚踩灭,边踩边道:“谁在故弄玄虚,这点东西也想拿来吓唬小爷?”

    说着说着,忽觉有些不对。

    身子怎么一下子变得绵软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昏昏欲睡?

    等等,这是……

    他眸光一紧,捏起一点香灰,凑近一闻,不由大惊失色。

    他凑得最近,嗅到的香也最多,此时不止身子,就连话音都变得有些虚无缥缈:“恶婆娘,快,快去找秦……”

    秦雨缨三字还未说完,一阵汹涌的困意就涌上了脑海。

    他双眼一合,竟是软软倒在了门边。

    小书灵比他好不到哪去,眼皮似有千斤重,重得她只想沉沉睡去。

    四肢酥软无比,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子,步子却怎也挪不开……

    可她不能就这么睡去,点这香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这法子能用来对付她与雪狐的,绝非寻常之辈。

    方才那人走来时,她与雪狐竟都没发觉。

    那人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隐匿行踪?此番点香让她与雪狐皆陷入睡梦中,又是意欲何为?

    脑海中乱得出奇,思忖之际,眼皮也变得愈发重了。

    小书灵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丫鬟惊慌失措地朝自己跑来:“胡公子,胡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是月桐。

    月桐发觉雪狐与书灵出事,立刻就去禀告了陆泓琛。

    待陆泓琛与秦雨缨来时,两个书灵皆被扶到了床上,睡得那叫一个沉。

    “一觉醒来还不足三月,怎么又睡了过去?”秦雨缨觉得此事古怪。

    难道……是助小书灵化成人形时消耗了太多法力的缘故?

    可小书灵怎么也一并睡了过去?

    雪狐不是说,他之所以一觉不醒,是因在那骊山当了太久的狐狸,染上了狐狸的习性?

    小书灵从未当过狐狸,又何至于此?

    陆泓琛打量了一番四周,问:“何人来过这里?”

    一名暗卫上前:“回王爷的话,今夜无人来过此处。”

    无人来过?

    陆泓琛眸光微凝。

    据丫鬟所说,这二人倒地不醒时皆在门外。

    书灵不是凡人,若察觉即将陷入睡梦中,断然不会跑去外头吹风受冻。

    再者说,算算日子,也不该是这二人入睡的时候……

    他蹙眉,视线不多时就落到了雪狐手指上。

    那指间有一点褐色的灰尘,似乎……是炉灰?

    一丝极细微的香气钻入鼻子,他两道剑眉蹙得愈发紧了。

    那不是炉灰,而是香灰。

    若他没有记错,雪狐不拘小节,平日里连衣裳都懒得换,断然不会有那等雅兴熏香。

    至于这小姑娘,除却看书写字作画,旁的皆无兴趣。

    二人房中压根不见香炉,这香灰又是何处来的?

    秦雨缨看出他面色有些不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瞧见了雪狐手指上的异样。

    她狐疑,凑近一看,嗅到那丝不同寻常的香气,心下顿时明了。

    敢情这二人是被迷晕的?

    这香味很特别,不同于任何一种她所知的花花草草。

    “府中近来可有购置香料?”她问。

    她问的是雨瑞,雨瑞是府里的管家,出了这等事,早已被叫了过来。

    闻言,雨瑞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不知。”

    “娘娘,府里近来并未购置香料。”一旁的月桐道。

    雨瑞卧病在床,这几日是她在打理府中事务,故而这些小事她比雨瑞更为清楚。

    “先前都有过一些什么香料?”秦雨缨又问。

    “这个……”月桐挠头。

    饶是记性极佳,也记不清这些呀。

    秦雨缨没再问下去,亲自去了库房清点。

    陆泓琛在这等事情上帮不上什么忙,故而没有一并过来。

    一番清点,秦雨缨没发觉任何与那香灰味道相似之物。

    看来那人所用的迷药,不是出自库房……

    “王妃娘娘,可要叫大夫过来替胡公子、胡姑娘诊断一番?”月桐问。

    “不必了,多叫些暗卫守在他二人房外,若有不同寻常的动静,立刻禀告我与王爷。”秦雨缨道。

    月桐应了声“是”,转身吩咐暗卫去了。

    “王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雨瑞好奇地问。

    “应当是有人想加害雪狐二人。”秦雨缨猜测。

    “若是加害,为何不杀人,只是迷晕?”雨瑞依旧不解。

    秦雨缨摇头:“这个……我也不知,或许是月桐正巧撞见了,那行凶之人才没来得及下手。又或许,那人一开始就没想杀人……”

    见她也没什么头绪,雨瑞不免更忧心忡忡。

    王妃娘娘、雪狐,还有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小姑娘,都是不同寻常之人。

    又或者说,压根就不是人,而是妖。

    连妖都能被暗算,可见那隐藏在暗处为非作歹的,究竟是何等厉害的角色。

    看来,今夜是别想安心入睡了……

    “夜凉,你快些回房去吧。”秦雨缨道。

    雨瑞点头退下,在回廊中走着走着,突然记起不久前那几个丫鬟的闲言碎语。

    那几人说,府里出了个妖怪,以吸食阳寿为生。

    雪狐与那小姑娘,该不会是被妖怪所伤吧?

    可雪狐本身就是妖物,怎会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雨瑞百思不得其解,总觉此事似乎与先前那些怪事有关联。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刑房中的唐咏诗。

    此人近来倒是老实,一直安安静静,不言也不语,俨然一个哑巴。

    据说,连疯病都没再犯了。

    略一思忖,雨瑞觉得今日之事应当与那人无关。

    唐咏诗毕竟被关押着,除非有本事变成无孔不入的鬼,否则哪来这般本事行凶作恶、为所欲为?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来帮你瞧瞧是男是女,可好?

    自打雪狐和小书灵出事,秦雨缨就有些心神不宁。

    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偶尔看着七王府中种种熟悉的景象,竟会觉有那么一点陌生,仿佛掺杂了些别的东西。

    那感觉,说不出的古怪。

    这日,在书房陪陆泓琛看戎疆送来的书信,杜青忽来禀告,说那刑房中的唐咏诗整整两日不吃不喝,似乎想将自己活活饿死。

    “不吃便灌下去。”陆泓琛道。

    “王爷,依属下看,不如一刀杀了了事。”杜青提议。

    这种人养在府里,除却浪费饭菜之外根本无甚用处,且还无端惹出不少事端,又何必非要留她性命?

    “不可。”陆泓琛的语气不容回绝。

    杜青心中疑惑,但还是点点头下去了。

    秦雨缨有些不解:“你是觉得,那蔺长冬还会来找她?”

    陆泓琛点头,眸光有瞬间幽深。

    此人眼下还不能杀。

    或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唐咏诗是如今唯一一个彻底看懂了古籍的人,若不通过此人,他无法找回那早在数千年就已丢失的记忆,找不回记忆,此生怕是依旧结束不了秦雨缨的劫难……

    秦雨缨心中有些乱,一时间倒没看出陆泓琛有事瞒着自己。

    “四月初六是母后的六十寿辰,到时须得入宫一趟。”陆泓琛道。

    四月初六?

    秦雨缨听得柳眉微蹙,隐约明白了自己近来心神不宁的缘由,思忖着问:“你可还记得,三日后是什么日子?”

    四目相对,陆泓琛点了点头:“本王当然记得……”

    四月初九,是她去往天门为陆泓琛改命,被雷劫劈入地府的日子。

    时隔这么多年,那日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看着她紧锁的眉头,他如饮苦酒,心中难受至极:“本王不会再让你遭受那样的苦楚。”

    秦雨缨咬咬唇,回过神来:“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他点头,干脆认真与她拉了勾。

    拇指相印,十指相扣,那熟悉的温暖令她觉得心安不少。

    想想又觉幼稚得慌,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

    他也不恼火:“既然你不喜欢,那本王改。”

    阖黑的眸中似倒映着一片夜空,隐约有星光闪烁,好看得令她有些无言。

    “陆泓琛,你也有这些年的记忆吗?”她忍不住问。

    不然,为何会记得四月初九这一日子?

    “我并不记得所有往事,但书中所说的,皆能回想起来。”他道。

    原来如此……

    “这几日你留在府中,不要出门,杜青任你差遣。”他又道。

    秦雨缨点了点头,不必他叮嘱,她也会处处小心。

    虽已死过许多次,但这一世,她还是很惜命的……

    近日多亏了雨瑞、月桐两个丫鬟的悉心照料,她的孕吐已不似先前那般严重,只是整个人依旧有些昏昏沉沉,时常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

    为此陆泓琛特地请了名医过来替她诊治,那大夫把了脉,说是害喜的缘故,平日里饮食清淡些,多四处走动,症状便能有所减缓。

    至于所怀的是世子还是郡主,一时还判断不出。

    大夫走后,秦雨缨亲自把了脉,果然已出现了喜脉。

    如此也好,在太后、御医面前不必再蒙混过关。

    很快就到了太后的寿辰,她让杜青搜罗了一些名家字画,挑了一副,打算亲自带进宫去。

    看着那些字画,雨瑞道:“说起古玩,还是八王爷手中的最多,听闻八王府里处处都是宝物,就是一支不起眼的烛台,都价值不菲。”

    陆文霍身为王爷,却一直没有实权,为了安抚,皇帝每年都会给他丰厚的赏赐,加之陆文霍这人生来就喜欢奇珍异宝,挥金如土是常有的事。

    而今他与冬儿定居在了醴城,八王府里的金银珠宝一样也没带走,日子过得简单朴素,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

    不知情者,皆说是七王府这个叫冬儿的丫鬟太厉害,比金银珠宝更能迷人心窍,险些将她也说成如秦雨缨一般的妖孽邪祟,冬儿自是懒得理会,对谣言充耳不闻,依旧过自己的清闲日子。

    秦雨缨放下那些字画,忽然有些思念这二人:“可惜老八不在京城,寿宴没了他,未免有些无趣。”

    雨瑞见她兴致索然,想了想道:“不是还有那苏九姑娘吗?听闻这次她也在受邀之列,娘娘与她最是有话聊,又怎会无聊?”

    这倒也是……

    回想起来,已有许久没见过苏九了,也不知她近来过得如何。

    还有薛贵妃,算起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应当不出几日就会出生,不晓得会不会如太医猜测的一般,是个男孩……

    来到皇宫,她先与陆泓琛一起向太后请了安,而后径直去了薛贵妃的寝宫。

    刚到寝宫外头,就被一个宫女拦下:“七王妃请留步,贵妃娘娘今日腹痛不止,太医说极有可能要生了,娘娘还是改日再来探望吧。”

    宫女面色焦急,身后还有不少端着热水、汤药的宫人,显然是在脚不沾地地伺候着。

    皇帝年已四十,却膝下无子,故而对薛贵妃这一胎很是看重,已下旨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入内。

    宫里规矩森严,抗旨不尊是大罪,秦雨缨没有硬闯,打听了几句薛贵妃的近况便离去了。

    有那么多宫人在,想来薛贵妃与那腹中的孩子不会有什么闪失。

    殊不知她离去后不久,有御医向皇帝与太后禀告:“皇上,太后娘娘,不好了,贵妃娘娘已然见红,羊水却迟迟不破,再这么下去,那胎儿怕是……”

    太后心急如焚:“怕是什么?”

    “怕是保不住啊……”御医道。

    太后脸色一白。

    这可是她这些年来的头一个孙儿,眼看着就要出世了,却还是保不住,她心里简直像是有把刀子在绞,一时间连身形都有些不稳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旁的太监连忙扶住了她。

    皇帝也怔怔站起身,平日里威严无比的九五之尊,此刻竟有些六神无主:“那……那可有什么办法……”

    那御医一阵犹豫:“办法是有,但……但……”

    “但什么?”皇帝见他结结巴巴,好不恼火,“再吞吞吐吐,朕就将你拖下去一刀砍了!”

    那御医浑身一抖,显然被吓得不轻:“皇上息怒,微臣这办法,虽然可保贵妃娘娘腹中胎儿安然无恙,但贵妃娘娘自己,恐怕是……”

    皇帝很快就明白过来。

    御医言下之意,无非是母子二人只能保住一个。

    孩子固然重要,可薛贵妃是他枕边人,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他不免有些拿不定主意。

    “皇儿,那孩子是储君人选,关乎江山社稷,可千万不能有事!”太后在旁说道。

    她最为担心的,便是皇帝一时心软,舍不得弃了那薛贵妃。

    区区一个妃子,哪有皇嗣要紧?

    这后宫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她的孙子只有这么一个,好不容易才盼来,要是这么轻易就没了,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怀上……

    太后的话,多多少少令皇帝回过了神。

    江山社稷,自然远比一个女子重要。

    思及那虎视眈眈的陆泓琛,思及这摇摇欲坠的皇位,他狠下下来,看向那御医:“若只能保住其一,便……便保朕的皇子……”

    听了这话,太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长舒一口气,又担心皇帝会改了主意,连忙朝御医吩咐:“听见没有,还不快下去!”

    “是……”御医领命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殿外。

    秦雨缨得知消息,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皇帝不想让人晓得自己做出了这般决定,故而只对外宣称薛贵妃是难产而死,孩子经御医救治,才终于保住。

    众人议论纷纷,免不了一番长吁短叹。

    “贵妃娘娘也是福薄,好不容易怀上了皇子,却没能活下来享福。”

    “是啊,真是个可怜人,也不晓得这小皇子究竟会交给何人抚养。”

    “那还用说,当然是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定会将小皇子视如己出……”

    听着这些言语,秦雨缨只觉无比荒诞。

    她还记得除夕之夜,薛贵妃在寝宫里演伶人戏时言笑晏晏的模样,那般鲜活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里,难得遇上几个真性情的,而薛贵妃便是其中之一。

    秦雨缨在骊山离奇失踪那会儿,宫内宫外皆传她是邪祟,回到京城之后,许多先前与她套近乎的名媛贵女,都一改之前的热切与熟络,只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唯独薛贵妃对那些传言充耳不闻,一直待她如前。

    想到这,秦雨缨心里有些堵。

    “王妃娘娘,您说……该不会是那皇后动的手脚吧?”雨瑞小声猜测。

    如旁人所说,小皇子出生后没了母妃,十有八九会被养在皇后膝下,到时皇后大可母凭子贵,稳坐后位。

    既能除去薛贵妃这一眼中钉肉中刺,又能将皇子变为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这一招可谓一石二鸟……

    秦雨缨心中不是没有这种怀疑,只是这怀疑并无依据,无人能证实皇后与此事有关。

    如果是那些御医动的手脚,必定动得十分隐晦,不会留下任何马脚。

    而想要验尸,更是不可能的事。

    在骊国人眼中,此举是对死者的亵渎。

    再者说,她又不是仵作,就算真验,也轮不到她来验……

    思忖之际,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七王妃,原来你在这?”

    来的是苏九儿,她已找了秦雨缨好一会儿了。

    苏九儿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衣裙,几缕发丝垂在耳畔,肤如凝脂,领如蝤蛴,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年轻公子的目光。

    “听说薛贵妃……薨了?”她问。

    她曾远远见过那薛贵妃几次,依稀记得是个容貌动人、蕙质兰心的女子,不免觉得惋惜。

    秦雨缨点了点头。

    直觉告诉她,苏九儿特地找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一消息。

    “此番有好几个御医引咎回乡了,其中有个叫顾昌坚的,当年是董家举荐入宫的。”苏九接而道。

    董家?

    雨瑞听得狐疑:“那岂不是……皇后娘娘的人?”

    董家是皇后的外亲,若说此事与皇后无关,雨瑞是万万不会信的。

    秦雨缨清澈的双眸微微眯了眯。

    皇后行事素来谨慎,怎会露出这种狐狸尾巴?

    “怪就怪在这,那顾昌坚虽是董家举荐入宫的,但那举荐之人是皇后庶妹的夫婿,听闻那庶妹素来与她不合,连带着夫婿也从未受过朝廷的重用,为官六七载,至今仍只是一个小小县令……”苏九接而道。

    雨瑞听得明白过来,这也就是说,那小县令举荐的人,应该不会是皇后的心腹?

    “多谢九姑娘提醒。”秦雨缨道。

    苏九嗔怪:“客气什么?我拿你是自己人,才说这些,换做常人,我才懒得开口。”

    她所知的只有这些,余下的,还需秦雨缨亲自调查。

    说着,她忽然好奇地打量了秦雨缨几眼:“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有些怪?”

    怪?

    秦雨缨不解:“怪在何处?”

    苏九摇了摇头:“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她没在秦雨缨身上瞧出先前那种尖锐与桀骜,反倒瞧出了一抹柔韧。

    就连那清澈的眸光,都已然变得温软起来,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此时有宫人走了过来,二人没再谈薛贵妃身故一事,而是顺着这一话题说了几句有的没的。

    苏九走后,雨瑞忍不住小声道:“王妃娘娘,若薛贵妃的性命是被人所害,那……”

    秦雨缨眸光微凝:“若真是被人所害,我定不会让她这么白白死了。”

    更不会让皇后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替薛贵妃将孩子抚养长大。

    因有丧事,太后的寿宴举办得有些潦草。

    出了宫,回到府里,秦雨缨心中若有所思。

    如果雪狐并未睡去,事情便容易许多,可惜而今雪狐无能为力,只能靠她自己。

    陆泓琛知她与薛贵妃交情不浅,刚出宫,就派了暗卫跟踪那几名引咎回乡的御医。

    “不必太过心急,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皇后为人阴险狠辣,皇兄断然不会将子嗣交到她的手中。”他安慰。

    这话倒也不假,想要皇帝将唯一的皇子交给皇后抚养,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为何好人总是不长命,为非作歹之人,却往往活得长久?”秦雨缨咬唇。

    “或许这凡世并不是个好地方,活在世上的,比死去的要经受更多磨难。”陆泓琛道。

    秦雨缨摇了摇头:“凡世不是好地方,地府也不是好去处,至于那天庭,更是由一个瞎子掌管……说来说去,这天上地下就没有好人的容身之所。”

    陆泓琛关注的重点显然与她不同:“谁说天庭是由瞎子掌管?”

    “如果那天君不是瞎子,怎会让世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秦雨缨反问。

    陆泓琛不语。

    秦雨缨看了他一眼,忽而又记起了那画中人,不由狐疑:“你……”

    “如此说来,那天君的确是个瞎子,看不清世间善恶,且还是个聋子,听不见苍生疾苦。这等仙人,早该被革去仙位。”陆泓琛道。

    秦雨缨听得有点错愕:“你真是这么觉得?”

    陆泓琛点了点头:“若哪日能见到那天君,本王定会将你这番话原封不动相告。”

    秦雨缨总觉他的语气有些奇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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