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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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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骊国,不是只有醴城一处有粮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她道。

    话虽如此,心中却不可谓不担忧。

    唯有醴城离辽城最近,别处皆要远上数万里。

    远水救不了近火,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胡人若嗅到了风声趁机起兵,辽城势必会陷入僵局……

    月桐见她面露忧色,忙点头安慰:“王妃娘娘说得是,若能在别处借到粮草,事情便有转机了。”

    可这转机,谈何容易?

    在营帐中坐了片刻,秦雨缨颇觉沉闷,索性去议事处找陆泓琛。

    这里比陆泓琛的住处要大上数倍,两旁挂着不少兵甲,寒光闪烁,无端令人心里发凉。

    月桐不敢往里走,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王妃娘娘,没有王爷的吩咐,奴婢不得入内。”

    秦雨缨点了点头,见外头风大,便让她先回了营帐。

    议事处空空无人,正中央是一个偌大的沙盘,沙盘上插着不少旗子,紫旗是辽城军营,绿旗是胡人安营扎寨之处,两旗相隔极近。

    辽城过去是南疆,南疆过去则一片空荡,不见半点标识……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人影闪动。

    来的是陆泓琛和杜青,杜青既是副将,也是陆泓琛的左膀右臂,处理军中事务向来得心应手,只是遇上这么棘手的事,难免有些没主意。

    “王妃娘娘。”见了秦雨缨,他很是意外。

    议事处不容女子随意出入,王妃娘娘擅自入内,这可是犯军规的……

    见杜青面色有异,秦雨缨明白了几分。

    看来这地方她本是不该来的,不过既然来了,她多多少少得派上一点用场。

    “南疆往南,是何处?”她伸手一指沙盘。

    “回王妃娘娘的话,是陈国。”杜青答。

    陈国是个小国,虽同胡人接壤,但那里群山环绕,易守难攻,一直以来与胡人相安无事。

    “若向陈国借粮草,倒是来得及……”秦雨缨思忖道。

    此语一出,杜青的面色更为古怪。

    陈国弹丸之地,哪会有富余的粮草?

    再者说,两国素来无甚往来,即便有,想必也不会轻而易举借给辽军。

    他知王妃娘娘一直为辽军缺粮一事殚精竭虑,但军中大事又不是过家家,出主意也不是这么出的……

    与杜青相反,听了这话,陆泓琛眸中浮现笑意:“知本王者莫过雨缨也。”

    言下之意,竟是觉得这主意可行?

    杜青听得愈发狐疑,心道王爷您可不能乱来。

    犹豫了一瞬,他硬起头皮出言相劝:“王爷,那陈国国君与皇上并无交情,又岂会点头答应?”

    “你可曾听过唇亡齿寒的道理?”陆泓琛转目问道。

    唇亡齿寒?

    杜青愣了愣,恍然大悟。

    胡人之所以久未入侵陈国,是因陈国地势特殊,强攻之下并无胜算。

    而骊国与陈国接壤,两国交界之处是一条渭水,一旦胡人侵占了骊国,跨过渭水攻打陈国就如探囊取物……

    如此,的确应了那句唇亡齿寒的古语。

    秦雨缨听出陆泓琛心中已有思量,忍不住问:“你早就打算向陈国借粮了?”

    陆泓琛点了点头:“折子方才已递去京城,皇兄看了之后,自然会派使臣去陈国。本打算用晚膳时再告诉你,怎料你这么快就与本王想到了一处。”

    杜青自然免不了要拍几句马屁,又是说秦雨缨聪慧过人,又是说二人心有灵犀。

    大胡子拍起马屁来,面色不可谓不滑稽,秦雨缨险些被他逗笑。

    “行了,你先下去。”陆泓琛轻咳一声。

    杜青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出了营帐。

    他走后,秦雨缨又想起另一桩事:“你说,那‘开仓放粮’的消息,究竟会是何人放出去的?”

    一开始,她觉得定是胡人所为。

    后来转念一想,要真是胡人,眼下十有八九已得到了粮草被哄抢一空的消息,不会继续按兵不动。

    难不成,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老八在信中说,那夜他瞧见有人偷偷毁坏了粮仓外的高墙,使得百姓得以破墙而入。”陆泓琛道。

    “他可有看清那人的样貌?”秦雨缨忙问。

    陆泓琛摇头:“夜太黑,并未看清。”

    秦雨缨闻言不免担心起了陆文霍:“老八没抓到人,这回定会被皇帝重罚……”

    “至多被贬为庶人。老八早就有了离京的念头,此番倒是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借口可以远走高飞。”陆泓琛道。

    这倒也是……

    秦雨缨想了想,又问:“那你呢?你可曾想过,今后是继续留在京城,还是找个荒山野岭隐居下来,过云淡风轻的日子?”

    话音落下,忽被他揉了揉额上细软的发丝:“今后你在何处,本王就在何处。”

    他说得如此笃定,秦雨缨听得微怔。

    眼前的麻烦还未解决,未来会是什么模样,她从未想过。

    其实只要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在京城和在山野,又有何区别?

    对上陆泓琛深深的眸光,她一字一顿道:“你在何处,我就在何处。”

    他浅笑低头,薄唇覆盖在她额角。

    那笑容好看至极,她竟有些舍不得挪开视线。

    额角微痒,宛若有羽毛拂过,一路痒入了心底……

 第二百零六章 长公主

    说来也怪,秦雨缨来到戎疆之后,胡人突然就按兵不动,没再造次了。

    陆泓琛常说她是福星,只是苦了她这福星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只能在军营中走动,日子过得颇为无聊……

    不几日,皇帝派来的几个大臣纷纷告辞回京,一问缘由,竟是吃不惯这戎疆的粗茶淡饭,睡不惯这里粗糙简陋的帐篷。

    几人此番是奉命来打听秦雨缨下落的,怎料人没找到,却被活活饿瘦了一圈,临走前也没忘了刁难陆泓琛一番,说回京之后,定要就粮草一事奏陆文霍一本……

    月桐在秦雨缨耳边绘声绘色说着当时的情形,将那几个大臣狐假虎威的样子学了七八分像。

    说完,忍不住为陆泓琛这个七王爷鸣起了不平:“也就是王爷懒得理会他们,否则哪容他们踏出辽城半步?”

    连她这个小丫鬟都看出来了,这些大臣着实欺人太甚。

    至于背后的缘由,她不敢细想。

    人是皇上派来的,传达的自然是皇上的意思,莫非……皇上与七王爷之间表面和睦,实则早有两虎相争之势?

    联想起秦雨缨这一路特地隐藏身份,来到军营后,更是从未外出过,她愈发笃定了心中猜测。

    皇上急于抓王妃娘娘回京,十有八九是想以此为筹码控制王爷,否则王爷一旦在辽城起兵,京城那区区十来万御林军,又岂会是数十万辽军的对手?

    而今王妃娘娘逃了出来,皇上想必既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

    只是可惜,王妃娘娘的外亲依旧在京中,要是皇上有心为难,也不是没处做文章……

    皇帝倒不是无心为难陆泓琛与秦雨缨,栽赃牧家私通异族的“罪证”,都已叫人准备妥当了,却有一桩突如其来的事扰乱了他的计划——陈国派来使者,要去辽城查看军营。

    辽城先前爆发过瘟疫,使者颇不放心,向皇帝借了秦瀚森这个“小华佗”一路随行。

    若只是区区一个使者,皇帝大可一口回绝,可此番来的不止使者,还有一位长公主。

    长公主乃陈国国君的掌上明珠,若在骊国境内有什么闪失,借粮一事怕是不能如愿以偿……

    无奈之下,皇帝将秦瀚森派去了辽城,却吩咐随行的御林军,待那陈国使者与长公主一到辽城,就立刻将此人带回京城,且还把牧家一大家子牢牢看管了起来,生怕这些“筹码”也找机会悄悄逃离……

    很快,使者一行人就来到了辽城,可怜秦瀚森没来得及与秦雨缨见上一面,就被迫回了京。

    这使者与其说是来查看军营的,不如说是来探查兵力的。

    若骊国兵力衰弱,面对胡人毫无胜算,陈国自然不会慷慨借粮,否则耗尽粮草不说,还落得个得罪胡人的下场,岂不自寻死路?

    秦雨缨琢磨透了这陈国国君心中的算盘,辽军兵强马壮,那使者定然挑不出什么毛病……

    她很是放心,丫鬟月桐却有些心神不宁:“王妃娘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秦雨缨正独自用膳,自打那使者来到辽城,陆泓琛每日就变得愈发忙碌,少有空闲,所以才吩咐月桐陪着她,以免她一人用膳食之无味。

    “何事?”她放下筷箸,看向月桐。

    “娘娘有所不知,那陈国长公主近来总找机会待在王爷身边,又是求王爷教她练剑,又是要王爷带她看练兵……光是奴婢给王爷送茶水时,就撞上过好几次。”月桐一五一十说道。

    秦雨缨“哦”了一声:“陆泓琛他答应了?”

    “这……这倒没有。”月桐老老实实地摇头。

    “那不就结了?”秦雨缨面色始终波澜不惊。

    月桐瞧得有些诧异——娘娘难道就不怕王爷对那长公主动心?

    秦雨缨当然不怕陆泓琛对那劳什子长公主动心,他若敢三心二意,她就敢将他休了,独自一人走南闯北,逍遥自在去。

    不仅不怕,她还丝毫不担心。

    原因无二,生生世世都走过来了,若她还没看清懂陆泓琛的为人,那就真该自戳双目了。

    那座冰山能与别的女人扯上瓜葛,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过听月桐这么一说,她多多少少对那陈国公主有些好奇:“那人是何模样?”

    “那人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好是好看,却远没有王妃娘娘好看。”月桐不失时机地吹捧。

    那语气,听着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

    在月桐眼里,区区庸脂俗粉,哪能跟娘娘这等妙人相提并论?

    秦雨缨听得汗颜:“说重点。”

    “重点就是,王爷分明对她不理不睬,她却一个劲儿投怀送抱,似乎不将王爷收入囊中就不死心。”月桐道。

    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她还说,她能夜观星象,辨认出胡人排兵布阵的位置,邀王爷与她一同去塞外看星星……”

    “陆泓琛答应了?”秦雨缨问。

    月桐摇头:“王爷说,若她真能辨认出胡人排兵布阵的位置,就让杜副将把脑袋摘下来给她当球踢……”

    闻言,秦雨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杜副将也说,世上压根就没有夜观星象这码事,都是风水先生胡乱说的。”月桐接而道。

    秦雨缨摇了摇头:“倒也不全是胡说八道,星象的确玄妙,从中可判断出气候、风向,乃至天灾。”

    月桐显然没听过这种说法,看向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佩服,想了想,好奇问道:“这么说,那陈国公主所言是真?”

    “当然不是,星象非寻常人所能读懂,宫中那发须花白的钦天监,观了大半辈子,也不过略知一二,而长公主不过刚刚及笄,如果真有那等本事,名声怕是早已传遍了整个陈国,你我不可能毫不知情。”秦雨缨道。

    月桐听得点头:“也是,那人哪里会懂这些……”

    话音未落,外头忽有一阵不小的动静。

    月桐疑惑,出去拦住几个侍卫一打听,才知竟是那陈国长公主忽然失踪,也不知究竟去了何处。

    不多时又传来消息,长公主并未失踪,而是负气出走,独自一人骑马去塞外“夜观星象”去了……

 第二百零七章 一瓢饮

    看来还是个烈性子的,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险些没将一众将士给急死。

    这人毕竟是陈国的公主,万一在骊国闹出点什么事,叫他们如何交代?

    事关重大,陆泓琛亲自找去了塞外。

    去之前,自然将事情一五一十转告了秦雨缨。

    “既然那长公主如此任性,不如我与你同去,说不定能帮你出出主意。”秦雨缨提议。

    陆泓琛虽足智多谋,但长公主毕竟是个女子,男女有别,他不一定有法子应付。

    陆泓琛点点头答应下来,若有所思道:“本王怎么觉得,你是吃醋了?”

    “吃……吃什么醋?”秦雨缨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快备马,塞外离胡人驻扎之处极近,那长公主若遇上了胡人,小命只怕就不保了。”

    杜青听了吩咐,亲自牵来两匹快马。

    秦雨缨换了一身月桐的衣裳,扮作丫鬟,与陆泓琛出了军营。

    塞外与京城不同,一眼望去辽阔无边,举目是浩渺的星辰,脚下是柔软的碧草,夜风极冷,吹得衣袍飒飒作响。

    “那人约了你在何处夜观星象?”秦雨缨问。

    陆泓琛摇了摇头,军中事务繁忙,无关紧要的话,他早已忘了个一干二净。

    “亏得她芳心暗许,你竟这么不解风情。”秦雨缨撇嘴调侃。

    不知为何,这话说出来竟有那么一点酸溜溜的。

    陆泓琛听了既好气又好笑,若非坐于马上,行动有所不便,他定要将这个打翻了小醋坛子一把搂在怀里,瞧瞧她那张小狸猫似的脸上,究竟是何种表情……

    秦雨缨话音未落,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夜色虽暗,但就着若有若无的月光,依稀可以辨认出十来道人影。

    那是……胡人?

    胡人士卒大多穿贴身短衣、长裤、革靴,头戴毡帽,不似辽军一般身着寒铁盔甲。

    眼看快要被那些胡人撞个正着,陆泓琛眸光一紧,下马牵住秦雨缨的缰绳,将马栓在了一旁的枯树上。

    胡人没点火把,一片黑暗中,并未发觉二人的踪迹。

    秦雨缨躲在树后瞧了一会儿,心觉不对,小声问陆泓琛道:“这些人鬼鬼祟祟,莫非是来偷袭军营的?”

    若真是如此,怎会只出动十余人?

    这点人马,就连给辽军塞牙缝都不够。

    这时,那头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陆泓琛听了片刻,微微摇头:“他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

    秦雨缨不解:“月黑风高,塞外哪会有人?”

    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几分:“你是说……他们是来找那公主的?”

    陆泓琛颔首,他听得懂胡人言语,这些人要找的正是那陈国长公主,陈芷砚。

    秦雨缨听得疑惑:“那公主刚出军营不到半炷香的功夫,胡人怎会这么快就得知消息?”

    正说着,不远处的胡人似乎发觉了什么,纷纷弯弓射箭,箭声尖锐,不多时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秦雨缨屏气细听,然而接下来并无任何动静。

    “你在这里等我……”陆泓琛声音低沉。

    接而拔剑上马,一剑斩断了拴紧的缰绳。

    “等等……”秦雨缨立即起身,打算与他同去。

    月夜下,他的眸光深邃如夜空,却有光芒兀自闪烁,亮若星辰。

    见她面露忧色,他薄唇微动,却并未出声。

    看那唇形,说的应是“放心”二字。

    言罢,转身策马,一转眼就已消失在了浓浓夜色里。

    那些胡人很快有所察觉,接而是一阵刺耳的兵戎声……

    秦雨缨心中好不焦灼,上马紧随而去,待匆匆赶到,地上已横七竖八倒了十来具尸首,风中血腥味甚浓,浓得有些呛鼻。

    她知陆泓琛武功不凡,却不料他以一当十竟也如此轻松。

    先前在骊山遭遇暗算时,似乎并没有这般身手……

    短短数月,进步如此神速,足以令人啧啧称奇。

    秦雨缨的目光并未在那些尸首上多做停留,转目一瞥,见陆泓琛的马背躺了一人,看身形应当是个女子。

    “这就是那陈国公主?”她问。

    “正是她。”陆泓琛答。

    秦雨缨狐疑地走了过去,探了探那女子的鼻息。

    呼吸虽然微弱,但好歹是活着的……

    人已救了,她心中那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只可惜陆泓琛此番并未留活口,否则将胡人抓回去审问一番,说不定能问出什么线索。

    那陈国公主腿上中了一箭,箭上淬了毒汁,放出毒血后,好不容易才悠悠醒转。

    一醒来,早已不是在塞外,而是在军营中。

    “七王爷……”她既惊又喜,有气无力地坐起身,“你救了我?”

    陆泓琛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并不打算在她身上多费唇舌:“茂林,修竹,长公主受了剑伤,你二人好好照顾公主,不得离开半步。”

    长公主听得结舌,她这是……被禁足了?

    见陆泓琛冷口冷面,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她不由怒了:“七王爷,你好大的胆子,我怎么说也是公主,你竟敢……”

    陆泓琛并未理会她,沉声反问:“你刚出军营,就被胡人盯上,本王为救你,险些丧命于胡人之手,此事你如何解释?”

    “这……”长公主一时语塞。

    她确实遇上了胡人,那些人来势汹汹,似乎早已晓得她今夜会去塞外……

    可她腿上中了一箭,也是受害者之一,却不知陆泓琛为何要这般质问她。

    一旁那一直未作声的使臣,闻言面色微变,暗暗心惊——七王爷是在怀疑长公主私自通敌?

    “王爷息怒,长公主一时恼火,才会负气出走。之所以跑去塞外,只是想夜观星象,为辽军攻打胡人尽一点微薄之力,还望王爷念在长公主一片好心的份上,莫要计较此事。”使臣拱手说道。

    此言此语,意在为公主撇清关系。

    事情的确有些古怪,可依公主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虽然糊涂,但绝不至于糊涂到通敌的地步。

    听使臣这么一说,长公主顿时明白过来:“陆泓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诬陷我?”

    此语一出,众人皆愣。

    能对七王爷直呼其名的,这偌大的军营中只有一人。

    而那个人,绝不是长公主……

    世人皆知陆泓琛性子冰冷,丝毫不近人情,不怒尚且如此,一旦发怒,更是如煞神一般。

    也就是这别国来的公主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敢对他争锋相对。

    其实话刚说完,长公主心里就不由自主打起了鼓。

    尤其,对上陆泓琛那双深不见底,散发着丝丝寒意的眸子,更是忍不住胆战心惊。

    可嘴上却不肯服软,反而愈发变本加厉:“本公主明日就回去,倒看你骊国没有我陈国的粮草,能在胡人手里顽抗到几时!”

    众人脸色皆变。

    尤其那使臣,一张脸都快发青了。

    他此番出使骊国,是来结交的,不是来得罪人的。

    得罪了陆泓琛这等手握兵权的大将,叫他回去如何同国君交代?

    眼看陆泓琛面上山雨欲来,隐约有电闪雷鸣之兆,忽有一人淡淡开口:“公主夜观星象,何必非要去塞外?难道在军营中瞧不见天上的星辰?”

    长公主见说话之人衣着平平无奇,还道是个丫鬟,冷哼一声道:“我嫌军营太闷!”

    那“丫鬟”一笑:“军营中天朗气清,哪里会闷?既然公主有这般了不得的本领,不如露一手让众人瞧瞧,如此,方能让七王爷心悦诚服。”

    乍一听,似乎是在给长公主一个台阶下。

    那使臣闻言连连点头:“公主,不妨就让这骊国的将士开开眼。”

    思及来骊国之前,父皇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千万记得听使臣的劝告行事,莫要任性,长公主点点头,勉强答应下来。

    来到军营外头,天色依旧暗暗沉沉,正巧有乌云蔽月,放眼望去,压根瞧不见几颗星辰。

    “依长公主所见,明日究竟会是晴天,阴天,还是雨天?”秦雨缨问。

    长公主哪里晓得这些,随口胡诌:“当然……当然是阴天。”

    秦雨缨“哦”一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风会从东南西北哪个方位刮来?”

    “我……我哪清楚?”长公主恼了。

    本想胡说几句蒙混过关,哪晓得这“丫鬟”一问再问,压根不打算放过她。

    她恼火无比,秦雨缨的面色却始终平淡如常:“长公主不是会观星象吗,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公主连日劳累,且腿上中了毒箭,一时判断不清也是理所当然。”那使臣打起了圆场。

    说着,躬身道:“公主,下官送您回去歇息。”

    长公主没好气,被丫鬟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回了营帐。

    走之前,也没忘了恶狠狠瞪秦雨缨一眼。

    “你又何必同这人一般见识?”一道声音在秦雨缨耳畔响起。

    陆泓琛目光深深,看向她时,原本寒冷至极的面色已然缓和许多。

    “一看不惯她嚣张,对你直呼其名,二看不惯她愚蠢,拿戎疆战事当儿戏。”秦雨缨道。

    其实还有第三点,她没说出口。

    某座冰山方才周身寒意逼人,若非她开口打破僵局,真不晓得最后会如何收场……

    陆泓琛毕竟是将军,且是骊国的王爷,刁难别国使臣与公主,这种事传出去多少有点颜面无光。

    旁人哪会晓得是那公主挑衅在先?

    定会以为是陆泓琛性子古怪,喜怒无常,才闹出了这一茬。

    万一那使者是个脑子不清不楚的,因此事心生不悦,回去之后在陈国国君耳边说三道四,以至于两国互生间隙……最后,得渔翁之利者不还是那虎视眈眈的胡人?

    秦雨缨虽未言明,但陆泓琛已将她所有心思瞧了个一清二楚,一时也不知是该叹还是该笑:“若没有你这个贤内助,本王该如何是好?”

    秦雨缨白了他一眼:“即便没有我,你身边也会有别的莺莺燕燕。”

    就如这陈国公主,与他相识不过短短数日,就已对他芳心暗许,那叫一个痴心痴情,因区区一桩小事便负气独自去了塞外,险些没被胡人所捉。

    可惜陆泓琛眼里似乎并无怜香惜玉这个词,以至于将人气成那般模样。

    若是以前,陆泓琛或许会顾及这长公主的颜面,不至于径直拒绝。

    看星星便看星星,带上那使臣,还有杜青这个副将便是,权当是去塞外察看了一番地形,量那长公主也不敢有什么逾矩之举。

    可如今他有了秦雨缨,自然不会任由别的女子动心思……

    秦雨缨这话说得略带醋意,自己却浑然不觉。

    陆泓琛眸中的笑意呼之欲出,捏了捏她的鼻尖:“弱水三千,解渴终归只是一瓢饮。”

    秦雨缨听得结巴了一下:“谁……谁说的,夸父不就饮尽了黄河、渭水?”

    陆泓琛点了点头,也不反驳:“所以,未至便道渴而死。”

    秦雨缨撇嘴:“还真是说不过你……”

    看着那张狸猫似的小脸,陆泓琛心中某处忽然软得出奇,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次若再有人大放厥词,不必替本王出头,若连这点小事都摆平不了,本王如何照顾你一生一世?”

    脸颊贴着那厚实的胸膛,秦雨缨“唔”了一声。

    他的心跳近在咫尺,厚重而有力,一声声传入耳畔,令她耳尖微红。

    “今夜早些休息,明日粮草该到了,需整顿全军。”陆泓琛又道。

    秦雨缨点头,并未细想。

    待洗漱更衣,躺到了床上,才觉这话有些古怪。

    他口中的粮草,指的自然是醴城的那批,陈国的粮草绝不会来得如此之快。

    若没记错,醴城只余下百来担粮,数目不多,不够数十万大军吃上十天半个月。

    将这些搬去库房、收拾妥当,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根本无需兴师动众,又何需整顿全军?

    待到陆泓琛回了营帐,她狐疑问起此事。

    “那开仓放粮一事,并非胡人所为,或许,胡人还不知醴城粮草已然失守。”陆泓琛解释。

    不知醴城粮草失守?

    秦雨缨听得心念微动,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第二百零八章 本王依你所言

    若胡人以为辽军粮草富余,便更不敢轻易进犯。

    思及此,秦雨缨隐约明白了陆泓琛的意思:“你是想……放出假风声?”

    陆泓琛颔首:“未免军心涣散,醴城‘开仓放粮’的消息早已被封锁,并未传到辽城来。”

    难怪这几日军中依旧士气高涨,压根无人讨论粮草一事。

    秦雨缨恍然大悟:“所以……”

    “所以明日须得演一场戏,万万不能穿帮。”陆泓琛道。

    否则士气低迷,只怕会不战而败。

    秦雨缨顿觉陆泓琛这将军当得着实辛苦,她深知他口中从无虚言,若非迫不得已,断然不会用这种法子蒙骗一众将士。

    “明日我会盯紧那陈国公主,免得又出岔子。”她道。

    陆泓琛揉了揉她乌黑的长发:“今日,你受委屈了……”

    委屈她不能以王妃身份示人,只能扮作丫鬟,无法像往日那般随心所欲。

    秦雨缨倒不觉得委屈,以往无论走到何处,旁人皆要向她恭恭敬敬地行礼,而今好不容易有了个普通身份,身边的丫鬟、侍卫不必再像往日那般谨小慎微地拘泥于礼数,她瞧着也轻松不少……

    这一夜过得十分安稳,半夜,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秦雨缨是伴着雨声入眠的,靠在陆泓琛怀中,熟睡得像个婴儿……

    殊不知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营帐外逗留良久,才偷偷摸摸地离去。

    “你说什么,那丫鬟竟与七王爷同寝?”得知此事,长公主好不诧异,“你是不是……看错了?”

    “奴婢绝没有看错,那丫鬟进了营帐后,就再没出来了。”丫鬟笃定说道。

    长公主恼火不已:“难怪如此胆大,敢明目张胆同我作对!”

    原来,是仗着有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的恩宠?

    “不过只是个小小奴婢罢了,公主莫要往心里去。”那丫鬟劝道。

    长公主一口贝齿紧咬,越想越气:“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再三刁难,叫我如何不往心里去?”

    丫鬟眼珠一转:“若公主想给那人一点颜色瞧瞧,奴婢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长公主忙问。

    丫鬟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长公主闻言面色稍缓,狐疑道:“这当真有用?”

    丫鬟点头:“奴婢自然不敢欺瞒公主,再者说,这戎疆乱得出奇,失踪几个人不是常事吗?定是没有人会怀疑到公主身上。”

    长公主顿觉此言有理,点了点头:“此事交由你来办,若办不成……”

    “若办不成,奴婢……奴婢便自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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